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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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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
她低低地喊了一声,连日来的委屈全都化作了泪水……
他低头吻了下去,将她那颗几欲碎裂的心,一点一点地融合起来。
爱情来得时候,任何的理智都会丧失,她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这个男人,而不是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他……
“六爷……”她靠在他的怀里,喃喃道。
“叫我的名字。”他轻声道。
“可是,我喜欢叫你六爷。”因为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你就是叫六爷的,你……会是我一个人的六爷么?
“傻丫头。”
他将她的手捂在手心里,试图温暖她冰凉的双手。是傻了才会相信她会爱上讷维,才会将她推得远远的。“木颜的事情,回京后我便解决好。”
这是男人给出的承诺。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慢慢地阖上眼……
黑夜中却有另一双眼睛盯着篝火旁依偎着的二人,目光透着阴寒,袖子下的拳头也悄悄地握紧……
待她醒来,睁开眼望见的却是他的面孔,她微微笑道:“早。”
“早!”
他一笑,左脸颊上的酒窝愈发的可爱。
接下来的日子,因着她的坚持,二人的关系便一直处于地下状态,然而有一人却是知晓,那人便是讷维。从他第一次帮自己解围之时,她便将他视作知己,可以谈天论地,可以把酒言欢的知心人。
如此奔波了几日,总算是进了峡县,离锦州又近了一分。不过众人恰巧赶上了一阵人潮……马车在那里压根便行驶不了,一群人正蜂拥似的朝着前方奔去。
喊了好几个路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无奈之下,讷维拉住了一位老伯,问道:“老人家,前方发生了何事?看大家似乎都很着急。”
白发老伯望了一眼他们,便道:“瞧你们的打扮,应该是从外乡来的吧?”然后有手指了指前面,又道:“活菩萨又在给大家治病了!你们也去瞧瞧吧!”老伯说完便也挤进了人群,消失在那人海当中。
第二十七章 白衣女子
“怎么回事?”见马车突然停而不前,弘历挑帘问道。
“听闻前方有医者正在行医施善呢!”讷维垂首答道。
方才皇上不让她将头探出窗外,如今听讷维如此说来,更是心生好奇,只见满大街都是黑压压的人,都朝着一个地方奔去,人潮汹涌也不过如此了。
“走!瞧瞧去!”
如此大善之人,他倒是要会会。
循着人群走去,便见到一个大型的台子搭在市集中间,远远望去便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蒙着面纱,独坐在莲花台上,两朵小莲上亦坐着两位女子,而民众皆盘膝而坐,他们一行人寻了个靠前的位置,也盘坐了下来。人数众多,却是无人喧哗。
“各位父老乡亲,这是第三次应诊,需要复诊的,请排好队,若需医治的,烦请也排好队,只需领取药物的,坐在这里便是。”女子的声音并不大,却字字清晰。
听罢,李瑾瑜心中一阵窃喜,皇后的病,或许是有救了!四周却依旧是一片静谧,无一人起,难道大家都是来领取药物的?
正疑惑间,一位白衣女子已经将一包所谓的药放在了她的手上,转身又给别人发放。这……所谓的发放药物,皆是一样的?傅子恒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她莫要心急,静观其变。
待发放完毕,坐在莲花上的女子,这才缓缓开口:“此药一如从前,冲服即可。我佛慈悲,佑我终生平安!”说完便从莲花台上跃起,轻柔的身姿在空中飞舞,然后扬纱而去,只留下一片白色的面纱,这一切都让整个画面更加唯美,让那个飞天而去的白衣女子,更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和神圣感。
人群中有人高呼“莲花娘娘显灵,佑我众生!”,众人皆效仿,顿时场面煞是壮观。
白莲教?她忽而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再抬头找寻六爷,却不知在何时他便没了踪影。白莲教是有名的反清组织,东巡便遇着了这样的事件,看来……皇上出巡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陪皇后散心如此简单。
回到车上,她便将那药包拆开来,一团粉末状的东西,用手扇了扇,隐隐闻到一股桂花香,信手便拈了一点,正欲放进嘴里,却被弘历一掌排掉,“你有几颗脑袋?不要命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位温文儒雅的帝王,即使是愤怒,也深深地埋在骨子里,别人休想看到一丝一毫。
“只是……只是觉得像桂花糕。”她讪笑。
她的解释令人哭笑不得,弘历一时间亦是没了脾气,转头向皇后道:“平日她都没吃上桂花糕?”
皇后噗嗤一声,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李瑾瑜嘟起了嘴,你就寒碜我吧!天知道我是多久没吃过桂花糕了……
这时马车忽而在一家客栈前停住了。下车后,讷维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马匹也被店小二牵去马棚了。
一见到床,李瑾瑜便立马扑了上去,好似八辈子没见过床似的。纤云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小姐,先洗把脸,再歇着吧。”
她却是将鞋子一蹬,卷起被子就往身上盖,“好久都没睡了,好云儿,你就让我歇会嘛!你也别忙活了,折腾了几日,也够累的。”
“小姐,小姐。”
再喊时,床上的人儿却是动也不动,纤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铁定是累极了,由她去吧。
**********
“姐姐,你当真要去?”
她点点头。
“能带上桃红么?姐姐……桃红离不开你。”桃红失声哭了起来,这么些年来,若不是小姐护着,她兴许就沦落了风尘。
她摇头,亦是红了眼眶,咬咬牙,狠心道:“余公子已经为你赎了身,这些银子够你找一个好的婆家,若是不愿意,公子那里,也可以收留你的。”
“姐姐。我求求你,带上小桃红,小桃红不能没有姐姐……”
“傻丫头,姐姐只是去执行任务,换一个身份罢了。木颜格格三番两次的来闹,公子如此,亦是为了保护好我的身份,如果你还听姐姐的话,便去寻个好人家,也算是了却了姐姐的一大心愿。”
她挑了一枝玉簪出来后,便将多年来积攒的钱财都交到桃红的手里,“好妹妹,你就遂了姐姐的心思吧。”
桃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死命地磕了三个响头,“姐姐的恩德,妹妹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姐姐。”
赶紧将小桃红扶起后,将桌上放着的琵琶抱在了怀里,哽咽道:“后会有期。你先走吧,姐姐不想让你看到我离去的背影……”
待小桃红合上房门后,她才将怀里的那封指令信,拿了出来,信上却是二字,“李显达。”
蝶影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红唇微启,纸团便在嘴巴里轻轻地咀嚼,尔后吞了下去。推开窗子,便见小桃红朝另一个方向隐去,唇间露出一抹冷笑……
“乖女儿,开开门。”老鸨敲了敲门。
“妈妈。”蝶影开门后,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右手却是在她的背后拍了三下。
老鸨一楞,旋即恢复常色,佯哭道:“乖女儿,妈妈会保重好身子的。这里妈妈想留你也没法子了,出去了便好生过日子!”
看着蝶影上了停在门口的轿子后,老鸨立刻火速召来几个龟奴,拿出一个香袋,“给那小畜生闻闻,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给老娘把那小贱人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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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的李瑾瑜此时却被外间的响动吵醒了,人还睡得模糊,本不想理会,无奈楼下吵闹之声过大,翻了一个身后,便怎么也睡不着,再基于跟随自己二十二年的八卦生涯,于是果断起床。
站在走廊上低着头就能看见楼下的所有动态。
十五六岁的男孩正被一群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却是一声不吭。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后生正踹着他的蹄子压在那男孩身上,“爷今儿个心情好,不跟你这臭小子计较!真他妈的晦气!”
说罢还吐了一口唾沫在那孩子身上,“咱们走!”
“这位公子,可是好大的怒气啊!”一红衣女子从门口走进,声音娇滴滴的,使得在楼上作为看客的李瑾瑜,浑身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公子哥瞧着眼前的人儿,两眼顿时发直,一副痴呆模样,“在下西世子,敢问这位姑娘芳名啊?”
众人一听是本城恶霸之首,立刻作鸟兽状,眨眼的工夫,这大厅竟也就剩下了那公子和他的几个恶霸似的随从。
青衣女子只是笑笑,也并不理会那痴呆世子,轻轻柔柔地将那躺在地上的男孩扶了起来,安放在那凳子上。
“小女子姓月名多多,公子可以唤我多多!”
西世子那眼珠子都快蹦了出来,嘴里的哈喇子流得像只发情的畜生,捏着把破扇子,口里喃喃道:“多多,多多!真是个好名儿!”
四个家仆就像是四只护主作恶的狗,团团围着那红衣女子。
“公子这是何意?”
“放肆!狗奴才,给老子滚开!”他将那几个家丁喝斥了一番后,转而有望向眼前的俏人儿,痴痴地道:“多多若是从了本世子,定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姐姐!莫要听那混蛋的混账话!”这时趴在那椅子上的男孩用那嘶哑的声音喊道。
“哟!敢情刚刚那位是我的小舅子啊!刚刚有那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呐!小娘子,我的小娘子!”那西世子说罢便扑向了红衣女子,女子一个侧移便躲开了,看样子这姑娘也是有功底的,却也气得那世子在一旁哇哇大喊,“愣着干嘛?还不给老子捆了!一群废物!”
光天下日居然欺侮一个弱女子,李瑾瑜一翻身便跃到了战场当中,从之前的观望状态,化作了参战状态,一脚就踢开了那正往红衣女子方向去的家狗,摔了个狗啃屎。
“哟!哟!哟!老子今日艳福不浅呐!又来了个小妞!”
很快她和红衣女子便被团团困住。
“呸!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小娘子挺火爆的嘛!爷喜欢!张旺李才你们给老子好好表现!”那猥琐男说罢便携同那四只熊一起扑来。
“我四,你一!”红衣女子低声道,使了个眼色,便立马迎了上去。
还不待二人出手,那四只狗已纷纷趴在了那地上,连同那可恶的西世子,一齐作求饶状。
“火爆?我就让你尝尝姑奶奶我的火爆!”她一脚踹在了他的猪腰上,想当年,这只脚可是提破了无数块板子,顿时只听得客栈传来杀猪般的狼嚎之声。
“赶紧给这位姑娘和她弟弟道歉!”
那西世子趴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是!是!姑娘教训得是!在下给多多姑娘赔不是!给小哥赔不是了!”
“还不快滚?”弘历扬眉厉声道,将军王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蠢儿子?皇家的颜面,尽是让他丢光了。
“是是!”一行人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客栈。
“多多谢二位的侠义相救!”
“小事而已,姑娘不必挂怀,赶紧带他去医治吧!”
男孩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着,亦是鞠上一躬,“三光谢过三位的救命之恩!”
原来月多多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女子,一股子的侠义心肠,李瑾瑜心下便也佩服起来。
“小兄弟是怎么惹上这西世子的?”弘历问道。
“家里就剩我那躺在病床上的老爹和我了,专靠这打猎为生,今日里是送几只新鲜的野味给这里的厨子师傅,好换几个药钱。结果……我急着要出门的时候,里头的师傅却又喊了我,腿脚来不及收又撞上了那西世子,听着我叫三光,说是我这名字晦气,碍了他赌桌上的运气!这才让他几个随从赏了我一顿打,出了他那口晦气!”三光抽抽搭搭地说完,满是委屈。
“这点银子,拿去治病吧!”弘历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三光的手里。
三光便要磕头,却是被他拦道:“治病要紧……”
“三光,姐姐陪你!二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第二十八章 罚跪
屋内的气氛冷得有些吓人,李瑾瑜稍稍挪了挪有些发麻的脚,真不知道这皇上又生的哪门子气,刚刚在楼下做完大善事,一回来就被罚跪,都已经跪上了一个时辰,双腿是又酸又麻又痛……
吴乐士在一旁候着,看万岁爷似乎依旧没有让姑娘起来的意思,心中暗自叹气,将那杯凉掉的茶水又换了一杯热的。
弘历微微抬眸,见跪在地上的人依旧不安分,莫名的一股怒气接踵而来,“给朕跪好了!跪直了!吴乐士,教教她!”
她哪里敢还乱动,斜眼瞟了吴乐士一眼后,立马跪直了身子。
万岁爷一直都是个温顺的脾气,就连王贵人倚仗着家父在宫里目中无人,他都能好性子的将她安抚,如今竟是动了怒。看着跪在地上的妙人儿,吴乐士暗道,万岁爷怕是已经动了心思。
弘历将手里的书朝桌上一扔,吴乐士连忙过去将书收好。
“你现在可是长能耐了啊!”
方才他的心思压根就没扑在那书上,若是今日里在客栈内出现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这丫头就是得给点教训,才能长点记性。
“瑾瑜……不敢……”
她的声音并不大,听起来又夹杂着无限的委屈。
门咯吱一声,李瑾瑜抬眸一看是皇后,心中一阵窃喜,救星来了。
果不其然,皇后一来便走至他的身边,一边揉肩一边柔声道:“瑾瑜今日里虽是莽撞了些,倒也做了件善事,爷又何必与她这丫头一般计较?再说了那后生也着是可怜!”。
被皇后一劝说,他也有些心软,却一想到这丫头竟是仗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到处显摆,他便气得青筋暴跳,“那也用的着她一丫头片子强出头吗?”
“那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她撇撇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还有理了不是?”
桌子嘭的一声,拍得巨响,连同那茶盏也震抖了几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瑾瑜,瞧瞧你把爷都气成什么样了!爷,消消气,瑾瑜这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不过,我想她今日也势必是受了些惊吓,罚也罚了,这会子就别再折腾了……”
被皇后一说,愈发的觉得委屈,平日里的眼泪本就少,趁着这个空挡,泪水就似决堤似的不停地往外涌……不就是掺和了一起官民纠纷;什么西世子,至于这么凶人吗?这年头难道连做个好人都得挨批了?
皇后连忙拿出帕子,帮她拭泪,“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听我的,赶紧去跟爷赔个不是!”
她边说着边要将李瑾瑜扶起来。
“就是不道歉。”李瑾瑜小声的赌气道。
声音虽小,却字字不落地落入了弘历的耳朵里,顿时又火冒三丈,“那就给朕继续跪着,我们走!”
被他厉声一喝,她这刚刚抬起的腿又软了去,直直地又跪着,眼泪也生生地被吓了回去。
讷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很混乱,眸子迅速地扫过一眼李瑾瑜,单膝及地,请安道。
他的表情永远都是这么淡定,即使她的双眼红肿得不成样子。
“我们出去谈。”弘历说完便向门口走去,讷维也急忙跟在了后面。
“爷!”皇后喊道。
“谁跟她求情,就跟她一起跪在这!”
看着弘历摔门而去的背影,皇后有一恍惚的失神,却又转过头安慰道:“你这丫头,爷今儿个为了你连自个儿的安危都不要了!爷也是为了你好。”
皇后不只是话听起来是怪怪的,连同脸上的表情也……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待皇后离开之后,屋里霎时就剩了李瑾瑜一人,她自嘲地一笑,常听人说面壁思过,讲的就是她这般境况吧,或许她更糟糕——思过加体罚。
纤云兜里揣得鼓鼓的,迅速地将门掩上后,小声道:“小姐!”
跪了这么久,她人是又累又饿,别提多可怜了。看着纤云将怀里的热乎的包子拿出来,心里顿时暖烘烘的,哎,关键时刻还是纤云靠谱啊!李瑾瑜佯装抹了一把泪,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感动道:“云儿,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见小姐狼吞虎咽的模样,纤云一阵心酸,皇上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不给吃不给喝的,若是换成了六爷,小姐能受这样的委屈么?
“小姐,慢点吃!小心噎着!云儿去门口把把风!”
万岁爷虽然没派人在门外守着,但也指不定会突然袭击,毕竟这吃包子是皇上没允诺的事情,等下若是惹毛了他,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李瑾瑜便点点头表示赞同……想想却又觉得没骨气,这么怕皇上,不就等同于变相的妥协了么?不过吃包子的事情和骨气没什么关系,民以食为天嘛!
纤云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左右瞧了瞧,见门外并没人走过,便又轻轻地合上。
先前见讷维神色有异,似乎有什么要事启奏,李瑾瑜嚼着包子,忽而问道:“六爷还没回来么?”
纤云刚想接过话,门却突然打开了,李瑾瑜还来不及看清来人便将那剩下的包子藏到了背后,嘴里的包子因吃得太急,眼泪一圈圈地在眼睛里打转,“嗝!嗝!水……”
“吃个包子而已,又没人跟你抢!来……水!慢点喝……”
纤云掩嘴偷笑,微微福了个身便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有情人。
李瑾瑜好不容易将那口包子咽下去,这才看清了眼前人,便也顾不得自己还整个人跪在地板上,双手一圈,便将傅恒抱得牢牢的,委屈道:“六爷……呜……”
先前已经听说今日在客栈的事情,她行事确实过于鲁莽。本也是打算好好教训眼前的人儿一番,但见她此刻的模样,心生疼惜,“起来说话……地上凉。”
因跪得久了,她的腿有些发麻,傅恒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起来,待坐定后,她也好不容易理好了情绪,才悠悠道:“你怎么才回来?都忙完了么?”
话一出口,恍若深闺怨妇在抱怨丈夫为何晚归一般,脸一红,又道:“我是说,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尔后又觉得越解释越不对劲,恨不得地面上马上就出现一个地洞,好让她钻了进去,省得丢人现眼。
他微微一笑,蹲下了身子,轻轻地帮她揉起了脚,“一回来与皇上汇报完毕,就来找你了,怎么样,这个速度媳妇儿可满意?”
她一窘,脱口而出,“谁是你媳妇儿了?这里可是没有花满楼,也没有那善解人意的蝶影姑娘。”
酸溜溜的。
“是是。夫人教训得是。”
他不愠,反而笑道,手里拿捏的力度又轻了些,若是寒气入了体,可是不得了。
看着眼前细心为自己揉脚的男子,心里暖暖的。第一次见到他,他便是个轻浮的模样,与他相处得久了,才知道所谓的轻浮不过是躲避木颜的面具……他是很担心自己吧?李瑾瑜轻声叹道:“以后不会再莽撞了!”
他抬头微微一笑,就似春天里的一抹灿阳,将她一点一点地融化。
傅恒在心里轻声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第二十九章 路遇西世子
被皇上解禁也是第二日的事情了。
晌午时分,纤云便急匆匆地跑进屋子,开心道:“小姐,爷说今日要带我们一同出去踏青。”
踏青?这阳春三月倒是踏青的好时节,不过昨日纵使六爷悉心为她揉脚,寒气还是入了体,清早以为休息一阵便是无碍,如今却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李瑾瑜点点头,“你看着收拾收拾。夫人那边准备妥当了么?”
“赶早就让紫衣姐收拾好了呢!”纤云边收拾些衣物边道。
瞧她大包小包的,李瑾瑜疑惑道:“我们这是要出远门么?”
她摇摇头,“是爷吩咐的!大伙都在底下等着呢!”
李瑾瑜轻叹口气,这临出门才捎上自己,摆明了就是让她做个充数的,指不定人家压根就没这心思。
出门的时候,还是纤云推搡着出来的。不过阿Q精神胜利法还是让她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安慰自己,出去游玩还能有天子伴着,大内高手护着,这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自己有这个派场。
上了马车,乾隆只是假寐着,貌似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李瑾瑜向皇后请过安后,便又撩开了一角窗帘,有些无聊地望着外面。六爷先前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如此一想,心里又犯堵,索性拉上了帘子,眼睛一闭,也开始打起了盹。
傅恒再次转头望向马车的时候,却是看到那卷遮下的帘子。讷维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下亦是明了,沉沉地一声叹息,鞭在了马肚上,飞快地朝前奔去,扬起一阵尘沙……
睡梦里。
“俊哥哥!你就带我去看看嘛!好不好?”小女孩扬着头扯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男孩的衣襟,撒娇道。
男孩望了望那山顶,坚决地摇了摇头,“爷爷说过了,那地方住着祖宗,小孩子是不能去的!”
“好哥哥!你就答应我嘛!我们……我们不跟爷爷说的话,他不就不知道了嘛!”女孩依旧歪着个小脑袋,继续撒娇。
“那好吧……”
“走吧!走!嘻嘻!”
……
“小姐,醒醒!”
具体地说来,李瑾瑜是被弘历摇醒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低低地继续啜泣着。只是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之人的身影在前面晃荡了两下,她又睡了去。
弘历探手一摸,竟是滚烫,顿时吼道:“停车……给朕把张秋生宣来!”
他的脸色因为过分激动而泛着深红,头顶的青筋根根饱满。皇后一挑帘,轻叹口气,幸而此处是荒山野岭,人家倒也少,不用过度担心弘历的安危。
“姑娘是风寒入体,加之舟车劳顿,所以才引发的高烧!给开几副方子,好好疗养几日,自会无碍了!”
张秋生年方三十,随行御医。
傅恒亦是焦急地候在马车外,听闻张秋生的回话,心亦是放了下来。昨日就该让她将汤药喝些下去的。
“讷维回了没?”弘历问道。
“启禀爷,讷维在此。方才探路便见前方有炊烟,便特回来启奏。”讷维在马车外回道。
“需多久?”
“一炷香。”
马车又慢慢地朝前行进。
行至那间木屋前,四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一见到大队的车马,其中一人便死命敲门,“世子,不好了!来人了!”
屋内此时却是一阵打斗声。
“嘭!”
木门被西世子一脚踹开,半裸着上身,吐了一口唾沫,“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扰了大爷的雅兴!”
半敞的木门内,隐约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
“啪!”
鄂实一鞭子抽下来,地上扬起一阵风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你们眼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鄂实,木颜格格的兄长,大内护卫。
“呸!老子的地方,老子就是王法!皇亲国戚也是你敢惹的?识相地给老子滚!少搅了大爷的好事!”
西世子。居然又是那混账东西在作恶。弘历沉声道:“将他拿下!”
“混账!你们敢!我爹爹可是将军王,我是西世子。大清王朝的皇亲国戚!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西世子趾高气昂道。天下还没有他怕过的事情,天大的事情有老爹撑腰。
“啪!”
鞭子挥在了西世子的身旁,吓得他一脚软,直直地跪了下去,四个壮汉便要将被抽到地上的主子扶起,他却吼道:“看那边,老子白养活你们了!还不快上!”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鄂实浓眉紧蹙,又一鞭子甩下去,迎面而来的四个彪形大汉霎时都挨了一鞭子,顿时皮开肉绽。
西世子见四个随从竟是被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打得满地求饶,顿觉颜面尽失,从地上爬起来,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啪!”
又一鞭子抽在他的左侧地面上,细碎的石子四下飞溅,瞬间一道红印子在他的脸上划过,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捂着半边脸,跪拜道:“大爷饶命啊……本世……小……小的什么都还没干呐!不信,不信您去问问那姑娘!”
鄂实收起鞭子,刚刚踏进屋子,眉头一蹙,这西世子真不是个东西!随手捞了套棉被裹在那红衣女子的身上,便打横抱起来道:“姑娘,得罪了!”
“我说她没事吧……这不……这不都好好的么?”
西世子一脸地谄媚望着那男子将月多多从屋内抱出来,心肝却是剧烈地颤动——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看到月多多的时候,弘历眉毛都能拧成结了,这西世子倒是贼心不改。吩咐紫衣替她换件衣服后,道:“去将军王府,朕倒是要看看,他怎么给朕一个交代!”
第三十章 刺客
将军王府本在锦州,西世子在峡县上都敢如此作恶,弘历在客栈有意饶他一过,但未曾料想这浑儿竟是不知好歹,在回府的路上又干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见他手上的翠玉扳指,又转了一圈,皇后剥了个橘子,递到他的唇边。
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不想拂了她的一片心意,接过她递过来的橘子,只掰了两瓣,“你也吃些!”
朱唇轻启,放了一瓣在嘴里,味觉里是一片酸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正要将弘历手里的另一瓣拿了去,弘历的目光此时却是定格在了车间的某一处。
虽是退了烧,却因着这马车的颠簸,李瑾瑜的面色依旧苍白,迎上皇后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又撩开了窗帘。若不是半路杀出了个西世子,踏青的计划也不会匆匆取消,想着还得翻过一座山头才能到达锦州,她便泄了气,探头望了一眼尾随在马车后的主仆几个双手被缚徒步行走的狼狈模样,心里着实痛快,那日没见着鄂实教训西世子的帅气模样倒是觉得可惜。歪头又朝前看了一眼,六爷和讷维依旧骑着马领在前头,心里有些发涩,伸手摸了摸藏在袖子里底下的小袋子,忽而又踏实了一些。
到达将军王府的时候,天色已黑。近迟暮年华的将军一早跪在了府门前,迎着这夜间寒风,准备领罚。吴乐士搀扶着弘历下了马车,场下的气氛颇为凝重。
“罪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历望了鄂实一眼,眼神是朝着西世子的方向。鄂实立刻会意,替西世子解了绳子。
“起来说话。”他朝前一步,径直向府内走去。
跟在皇后身后的李瑾瑜,一早瞅见跪在跟前的将军王,心里暗自想着,这消息怕是弘历自己放出来的。她虽是对政事从不关心,却也知晓弘历的行事手腕,顾念亲情怕只是其一,惧其威望才是真相。
“孽子!”将军王悲痛道。想他驰骋沙场数载,先皇都对他称谓有嘉,自己到头来却是教出了这么个好儿子!
打他第一眼看到父亲跪在那人脚下,就明晓了此人的真实身份,脚下不由得一阵飘渺,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心悔改,扑通一声跪在了父亲的面前,“爹……”
弘晌将衣袍一甩,怒目喝之,“拽着我的衣服作甚?还不赶紧进去领罚!”
眼下皇上似乎真的要将他办了了事,西世子双目泛红,常年父亲都在外征战,鲜少有时间管教他,即便是如今坐镇锦州,父子二人的关系,如同路人。从来都只有娘亲宠爱他,就算是他要天上的月亮,她也会想着法子为他摘下来。见父亲如今又是冷脸相对,心中自是难平,双腿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朝府里跪着进去。
看着儿子那异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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