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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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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一听就垮了肩:“那岂不是说,我想跟她斗,那基本上是没有可能?”

祝心辰当即摇头:“你怎么这么说?宫中的女子再美丽,再有手腕,却总像戴着个面具似的,冷冰冰的让人不愿亲近。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又活泼又开朗,我要是潘云豹就成天把你捧在手心里,才不会多看别人一眼!”

“可惜你不是。”张蜻蜓一句话就让她泄了气,却听她又问:“咱们私底下说句实话,皇上是不是看我很不顺眼,所以非把这女人弄来恶心我?”

谢素馨忙忙道:“这不关你的事,是皇上和姨夫的事情,只是无辜牵连到你了。二表嫂,你可千万别想岔了。”

张蜻蜓冷笑:“真的是我想岔了吗?那你们说,为什么皇上不选别人,非要选中我,还让那女人跟我做什么平妻?你们真觉得皇上就这么闲,把一个太妃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宝贝疙瘩就这么塞到我身边来了?”

她嗤笑一声,自揭真相:“皇上还不是气我在全京城人的面前,打了他大舅子的脸!我虽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小老百姓,可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什么想不通的?”

二女面面相觑,这样简单的道理有谁不知?说实话,连她们都觉得皇上这回做得太过了。

就算是皇上和潘大叔有些君臣失和,但彼此辖制的方法多得是,干嘛非弄个女人插在人家小夫妻中间?就算是皇上要赏赐美人,那也不过赐个妾就完事了,干嘛还非弄个平妻出来?要说这件事里,最难为的人,真就是张蜻蜓了。

那皇上为什么非要跟一个大臣的儿媳妇过不去呢?说白了,不就是张蜻蜓当日带着人在刑部大大的闹了那么一场?让皇上觉得下不来台来,这就要变个法子来出气了。

张蜻蜓问二女:“你们觉得我那天做错了么?”

谢素馨坚定的摇了摇头:“爷爷说,你做得很好!”

吴德为什么会这么猖狂?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人都顾忌着皇家颜面,隐忍不发。就算有些小打小闹,也是隔靴搔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吴德可以一直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如果这回的事情,张蜻蜓不是闹得这么大的话,那结局会怎样?

是,上奏给朝廷之后,皇上肯定会处理。毕竟事关社稷,像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是一定要严惩的。但是整个考试的结果会这么快就被推翻吗?吴德又会得到怎样的处理?皇上能把他推到风口浪尖的接受万民的唾骂?

恐怕还是胳膊折了往袖里藏!不痛不痒的惩戒一番之后,他依然是做着他的吴国舅,粉饰着皇家的光冕堂皇。

可是,这对于天下的老百姓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嘴上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若是真的按照吴德的所作所为,把他拖出去砍十回脑袋都够了,可凭什么他至今还逍遥法外?

不就是为了皇家脸上的那层皮么?明明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就因为大家都隐忍着不说,才把那个肿包越养越大,而当所有的人都渐渐习惯无视之后,却冷不丁跳出一个人来,一针就把这脓包刺破了,把那个溃烂流脓的伤口血淋淋的摆在世人面前。

所以,皇上才会觉得痛,才会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这个问题,才会对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这层皮的张蜻蜓如此恼火,才会想这么多心思,玩这么多的花招去对待一个臣子的妻子。

可是公道自在人心。

皇上到底干了些什么,大家看得到,张蜻蜓是如何的委屈,大家也看得到。

要不然,祝心辰也不会约了谢素馨,一定要来看看她了。

谢素馨告诉二表嫂:“爷爷知道我今天来,让我告诉你一句话。甭管别人怎么说,你是二表哥的结发妻子,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这是爷爷亲手画的,说送给你。”

她此时才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打开给张蜻蜓看。

上面绘着一棵青松,立于悬崖之边,看似摇摇欲坠,却是根繁枝茂,牢牢咬定着磐石。画风笔力遒劲,透着一股豪迈之气,旁边还题着一道小诗,张蜻蜓现在识了不少字,也能依稀辨认出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清,郑板桥,《竹石》。)

轻轻吟诵着这几句诗,张蜻蜓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她没有错,那错的就是皇上!哪怕他是皇上,错了就是错了。

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错误的决定而妥协?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错误的决定而弄得自己不快活?

她在心中作了个决定,把折扇好生收下,释然的笑了:“谢谢你们今天能来看我,真的。”

看她似是真的放下了心中大石,谢素馨和祝心辰这才放心的离去了。可有一个人,心里却始终放不下。

“你快帮我想想,到底能为她做些什么?”知道媳妇心里憋屈,潘云豹想在大过年的替她做点什么,让她开心。

蒋孝才都快被潘云豹烦死了,真的要让你媳妇开心,就是让皇上收回成命!这样的话,一向毒舌的蒋孝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得费神费力的窝在屋里,给潘云豹想些不着边的主意。

“去买上许多梅花或水仙,摆一园子?”

不行。旧年因为娇蕊的事情,在向张蜻蜓道歉时已经用过这一招了。还不仅是送花,连唱戏这招也使过了。

蒋孝才绞尽脑汁的琢磨着:“那给你媳妇弄些彩缎丝绸扎成各色鲜花,也摆一院子,弄得气气派派,漂漂亮亮的!”

不行,大浪费了,媳妇会骂的。

无奈的翻翻眼珠子,某人再接再厉:“那把你媳妇带出去游园听戏吃好的?”

也不行,这条蒋孝才自己就否决了。他们现在还都见不得光,就连他自个儿的未婚妻来了,他也没出去套套近乎,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些事情了。

“你怎么这么笨的?平常鬼主意一个接一个,怎么关键时候,一个也没有了?”小豹子很不满,埋怨起狗头军师。

狗头军师怒了,他可以被骂,但不能接受对他智慧的否定。

“咱又不能出门,又不能出去见人,你让我怎么办?让你敲锣打鼓唱大戏?拜托你现实点好不好?咱们就这情形,能折腾得出什么东西?难道让你上天摘星星摘月亮?你飞得去么?再说,那是你媳妇,嫌我想得不好,自己想去!”

自己想就自己想,某只豹子就不信,自己就哄不好媳妇。

第315章 我不惹事

不过匆匆几日,年关便至。

若说因为国丧而令得整个京城的气氛都颇为压抑,那在潘府,这个新年的气氛就更加诡异了。

东府那边,潘云胜的灵堂还设在那儿,白幛惨惨,另一面却是在正院后头的含香阁,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更有三少爷的院子,是一片秋风惨淡。那日听说庶出的小孙少爷不知何故,啼哭不停,恼得三少爷差点摔了孩子,幸好三少奶奶拼命护住,方得保全性命。可到底是受了惊吓,大过年的还折腾着请大夫吃药,越发忙乱了。

但最应该闹腾起来的二少奶奶,却一点动静没有。跟没事人似的,成天该吃吃,该喝喝,真不像她的作风。

这种时候,就算平常再爱嚼舌根的下人们此时也都屏气收声,留神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免得一个不小心就引发事端。

小谢夫人又重新开始管家了,可比从前更加严苛。稍有差池,轻则呵斥,重则就要挨板子。大过年的,谁想讨个不痛快呢?

于是阖府上下战战兢兢,小小心心迎来了新年。

大年三十的这一日,天还未亮之际,全家上下便都换了门神对联等物,布置张贴得焕然一新。

因潘茂广不在家,故此只有潘云龙一位在朝食俸的官员要进宫朝贺。他此次虽连跳两级,攫升上了从四品之位,但还不到留在宫中饮宴的级别,故此时候不长就回来了。

只是宫中还派了两个太监随他过来,查看给新人准备的居所。见事事齐整,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按着宫中的规矩略改了一两处,又提醒他们晚上不要误了时辰,早些来迎候才是。

张蜻蜓一直没有吭声,直到人要回去的时候,才非常礼貌的问了一句:“二位,能不能麻烦你们跟皇上回禀一声,今晚我想亲自到宫中迎接新人,可以么?”

此言一出,全家人都吃了一惊,张蜻蜓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两个太监也有些诧异,按理说这种事情做大妇的应该没什么好高兴的,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才是,但她怎么还上赶着往上凑?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稀奇。毕竟丽嫦是宫里派出来的人,这位潘家的二少奶奶怕日后受欺负,所以想提前巴结讨好一番,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横竖于他们来说只是带一句话的事情,又轮不到他们到皇上跟前去说,纵是答应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便卖了这个顺水人情。

等这两位太监走了,潘高氏一把抓住张蜻蜓:“云豹媳妇,你不会是想去惹事吧?”

潘秉忠也面色凝重起来:“圣旨已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云豹媳妇,爷爷知道你委屈了,可这时节,咱家可真的不能再添乱了!”

看全家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张蜻蜓笑得非常规矩:“你们别瞎猜了,我就是再大的胆子,难道还敢去宫中胡来么?不过是想去接接新娘子,真没别的意思。再说,大哥也要跟着我去呢。我就是不顾自己性命,敢不顾他的?真没事!”

在她的百般保证之下,一家人才渐渐安了心。只有卢月荷心头不安,这个弟妹平素就是个火爆性子,难得这几天却是如此平静,实在让人摸不清头绪。可接下来便是祭祖参拜,今年新添了潘府的长孙,处处行礼都要她抱着孩儿站在前头,也实在是没什么时间盘问张蜻蜓。

一顿午饭,家人坐是坐齐了,可就没有一家脸上有多么笑容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的心里都有不痛快之处。勉强说笑几句,吃过了饭,按规矩是儿孙给长辈磕头行礼,又有奴才给主子们磕头行礼,一拨拨的人来人去,闹得人仰马翻。

等到差不多这些闹清楚了,天又黑了。又得开晚宴,虽比中午略简便些,但该有的规矩还是一样不能少的。

好容易主子们闹完了,也该让奴才们乐乐了。还要到屋内各处供奉的神佛灶王前焚香上供,正房院内还要设天地纸马香供。各处仆役之间相互往来,恭贺新禧,忙得众位主子都是团团转。

张蜻蜓那儿家下人们早都说好了,晚饭后要来给她行礼的。于是晚饭后她在中院坐了一回,便告退回去了。

要是可以,卢月荷真想把她拴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她总觉得张蜻蜓有心事,冷静得过了头。可想着弟妹也是有身子的人,便先放她回去歇歇,想着回头等忙过这一阵子,就过去陪她。

可等卢月荷终于抽出时间的时候,让人上张蜻蜓那儿一打听,却说二少奶奶给下人们请到他们那边去了。不过她留了话,说要是他们过来打听,就告诉他们,自己不会忘了去接人的时辰。

卢月荷想着潘云豹还在后头藏着呢,毕竟是小夫妻,哪有大过年不让人家团聚的?于是便不再追查了。

可她不知,现在的张蜻蜓却真是在背地里进行着一项了不得的大事。

“都准备好了么?”张蜻蜓沉着脸,冷静发问。

她现在白亮家屋子里,面前就白亮和安西两人。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对视一眼,安西嗫嚅着问:“二少奶奶,真的要如此么?要不要……”

“不用了。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张蜻蜓忽地一笑:“对了,今儿大过年的,还累得你们不能安生。接下来白叔就在家好好团圆吧,安西,你带着几个单身的兄弟跟我出去。”

“不!二少奶奶,让我也去吧。”白亮真的不放心,这么大的事情,万一……

他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张蜻蜓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相信我,我既然说了没事,就肯定没事。明天早上,记得还要来给我拜年哦!”

她还能笑得出来,但白亮一张脸却苦得都快拧出汁来,嗐地重重拍了下大腿,半崩溃的蹲下哽咽着:“二少奶奶,您要是有个什么……我可怎么向一在家子交待啊。”

“白叔!”张蜻蜓的声音忽地严肃起来,却压低了音量:“你这个样子,让外头的人看到该怎么想?今儿还大过年呢,难道您就不盼着我点好么?要是真心敬我,就多在心里替我念着点,可不许这样了!”

她虎着脸走到跟前,把白亮扶了起来,又是嘿嘿一笑:“这会子,我要去园子里头蹓跶蹓跶,你们可要替我打好掩护哦?”

这……让白亮怎么说?除了从命,也只得从命了。

于是旁人都道二少奶奶还在白家这里闲话,而一袭裹着斗篷的娇小黑影,却悄然去了潘府的后院。

潘云豹昨晚就跟她约好了,让她忙完了过来一趟,说有惊喜等着她。正好,张蜻蜓也想过去见他一面说件事。

年三十的,就算她不来打发,这儿除了纪诚他们,别人也早跑光了。张蜻蜓过来得不费吹灰之力,根本没人过问。

而这一处马厩,因怕马粪味儿传到别处,位于潘府的西北角上,很是僻静。

“最适宜干某些黑灯瞎火的勾当。”蒋孝才一面乐呵呵的说着,一面捶捶潘云豹的肩:“兄弟们这么帮你,你回头要怎么谢谢咱们?”

潘云豹很豪爽的从腰包里掏出一枚新制铜钱递上:“来!哥哥给你压岁钱!”

蒋孝才两根手指头拈着那文钱上下打量,啧啧称赞:“嗳哟喂,我这哥哥可真大方啊!回头就拿这个给我还没见面的干儿子封红包吧,多体面哪!”

他干儿子的亲爹没啥可说的,直接踹了人一脚:“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也不想想,方才是谁陪你冒着杀头的危险深入龙潭虎穴,见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嘁!蒋孝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越说越离谱了,去我家看一眼我十九妹是多大点事么?只可惜,没跟我娘说上话。”

到底是怕露了形迹,蒋孝才就算是看见亲娘眼中的忧思与惦念也没敢出来相见,只是偷偷摸摸抱着小十九亲了一口。回头就算小丫头说哥哥回来了,肯定也没人信她。

说着话,就听有人蹿到这边道:“来了!”

二人立即打起精神,出来办事。

张蜻蜓觉得甚是奇怪,为什么一到了这儿,纪诚就让她一人进去,连个丫头都不许带?幸好大年三十,处处皆高挑着火烛,彻夜通明,故此此处虽然僻静了些,但还不算太黑。

“嗳,你在哪儿呢?”张蜻蜓不敢唤他姓名,只轻声问着,一路顺着甬道进来。走不多久,她就瞧见在前方路边亮着一队红烛,曲曲折折指引着道路。

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张蜻蜓不禁莞尔,顺着蜡烛加快了脚步。在更加僻静的后院,有一块空地,原先是做蹓马的地方,为了避免马儿乱跑,就着那里的几棵树,修了堵围墙,正好把周遭隔了开来。

见张蜻蜓过来,一根绳子突然唰地一下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两盏悬在树梢之上的灯亮了,旁边有两个帮手。而绳子系好之后,便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绳索之上。

不是潘云豹,又是何人?

第316章 记住我叫张蜻蜓!

大年三十的夜,处处都泛着喜气,透着那一盏盏大红灯笼映出来的光,在寒冷的冬天,有一份特别的暖意。

张蜻蜓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男人穿着一身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花豹衣服,在半空的绳索之上翻腾跳跃,蹦高蹿低,一时耍个猴拳,一时探个虎爪,惟妙惟肖的模拟着各种动物,做出滑稽有趣的动作,所为的,也仅仅只是博她一笑。

真的,好开心。

张蜻蜓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有一个男人这么样的爱着自己,为自己用心,她的心里就像是给填满香甜可口的八宝粥,真的好满足。

曾经所有的顾忌,所有的忐忑,都随着泪水一并落下,让她的心里充满着大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心。

这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不仅是需要他来守护她,她也可以守护他,守护他们共同的家!

天交子时。

在新年旧岁相交之际,似是约好的一般,或至高如皇城,或至清静如大小寺院道观,或宏大,或小巧,或古老悠远,或新巧雅致的钟声被同时撞响了。

新年来了!

抵制不住的欢呼声如波涛一般,从京城每个亮着灯火的角落同时吼了出来!震耳欲聋的鞭炮,五光十色的烟花漫天飞舞,整个京城瞬间成了所有百姓的狂欢场!

新年了!解禁了!大家可以肆意欢呼了!

潘云豹忽地从怀中取出个火折子,摇亮之后,猛力往地下一扔。熊熊火焰顿时从地上蹿出一尺来高,以张蜻蜓为花蕊,烧开了一朵巨大无比,又绚丽之极的莲!

而当火焰烧到每个莲瓣尖上时,都会有一簇大大小小的孔明灯除除升起。而当几百盏孔明灯同时围绕着自己轻巧飞舞时,张蜻蜓彻底震惊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或是到了九天之上,光华璀璨的银河里!

潘云豹从绳索上飞下,跳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笑得一脸灿烂:“媳妇,我再带你去看全京城的烟火!”

脚下猛地一震,尔后张蜻蜓才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原来薄薄的沙土下竟暗铺着一块木板,而木板周边是用最轻巧结实的皮质绳索捆绑串连起来的围栏。

当身边那成百盏的孔明灯飞向天空之后,自然也把连接到她这里的木板,一起带着缓慢飞了起来。当然,为了安全,木板底下还留有长长的绳索,给不能见光的蒋孝才等人把持控制。

张蜻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头顶上方,是无数的彩色的孔明灯,而随着这些孔明灯越升越高,她也慢慢的越过了小树,越过了围墙,越过屋子,看到了京城四处燃放的无数华丽烟火!

在张蜻蜓已经觉得蔚为壮观的时候,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

当他们升到一定高度后,三只冲天炮接连从潘府后院飞上了半空炸响,在传递着某种约定好的信号。

潘云豹指着正前方,无比骄傲的告诉张蜻蜓:“看,那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烟火!”

轰!

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七彩烟花在不远处的天空炸响,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全京城的百姓都可以看到,今夜,在京城的某一处,有人似是不要钱一般,放起了从前他们只有在元宵佳节,才能在皇宫的城楼上看到的烟火。

在苍茫辽阔的夜色中,当各式各样的烟花华丽绽放之时,照亮的不仅是那一片天空,连大半个京城都几乎要为之疯狂了!

到底是谁家在如此盛放?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在潘府后院,纪诚和绿枝彩霞等人一个劲儿的解释:“是二少奶奶的娘家,她义弟董公子,还有武烈侯、郎世子,一帮子朋友们在替二少爷给二少奶奶庆祝新年呢。没事,没事儿啊!”

可这怎么能叫没事?

小谢夫人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烟花,心内震惊得无以复加,更是妒忌的无比复加!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来为她筹办这样一场隆重的庆典?

卢月荷激动得都不顾形象的当众落下泪来,一个劲儿的埋怨潘云龙:“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好歹也让我出份力啊!”

可潘云龙当真冤枉,他同样也是惊喜得无以复加:“这事儿我当真是一点都不知情!没一点风声给我!”

他确实不知,此事说起来,是潘云豹最先想到的,但林夫人却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又不是聋子,皇上给张蜻蜓赐婚之事,这个庶女虽然没吭声,但林夫人却是很快就从旁人那里听说到了。

自从家里出了事,张蜻蜓是跑前跑后的为全家人张罗奔走,甚至不惜得罪了吴德。要说起她跟吴德闹的那一场,确实也有章家的因素在其中。

可张蜻蜓越是不在她们面前提委屈,林夫人心里就越发的过意不去,她也许确实是一个狠心的嫡母,但绝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特别是想到年三十一过,那新人就要进门,所以这几天一直也在琢磨,想为这个庶女做点什么,让她开怀。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林夫人前两日晚饭后便关起门来,找一家人商量商量,全家人听说她这个想法,都很支持。

章泰安、章泰寅他们小孩儿心性,首先就提议放一场烟火,让三姐高兴。

原本大家都没太当回事,但林夫人却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

但这烟火不能普普通通的放,要放的话,就得大大的放上一场!要放得让全京城,甚至皇宫里的人都看得见!这才有点意思。

林夫人是想借此让宫里的人都看看,他们章家虽然失了势,但他们家章家的女儿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就是要给人来,也要先把你的威风给杀下去!

可林夫人纵有此心,但依他们现在的财力哪里能支撑得起这样大规模的动静?于是找了另两个女儿章清雅和章清芷,让她们尽量的有钱出钱,有力有力。

冯遇春虽是个书生,但并不迂腐。既然自家财力不行,能不能找交好的朋友们帮帮忙?他主动请缨去找了胡浩然和郎世明。

这有什么问题?二人当即拍着胸脯应下,两家正好都有为过年预备的烟火,全都贡献出来了。

郎世明很豪气:“搁哪儿放不是放?不如大伙一块儿,要放就放它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

董少泉为人心细:“咱们要放还不能白放,得敲锣打鼓让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况且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过年,官府巡街的差役们也肯定是要查问的。咱们一得想好说辞,二是既要放好,还不能弄出事故。不如咱们就分头行动,我负责去采购烟花,你们负责找场地,咱们弄个既开阔,又离得潘府不太远的地方来放,你们以为如何?”

办这种事情,还是他最有经验,大家全听他指挥了。

事情既定,胡浩然当然要提前悄悄来通知潘云豹一声。小豹子一听,喜得当场就恨不得翻两个跟斗庆祝。原先他还不敢敲锣打鼓,想的只是表演那一套。可是现在不怕了,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就让皇城里的皇上看看,让皇城里的那个女人看看,看我是怎么疼老婆的,看你们还要不要硬嫁过来!

可是,人手到底是不够的。

于是,在张蜻蜓的底皮子眼下,像纪诚绿枝他们全都串通起来,只瞒着她一人,策划了这么一场盛大的庆典。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如满天的烟花一般,灿烂夺目。

把媳妇搂在怀里,潘云豹替她抹着停不住的泪水,傻笑着显摆:“这就开心成这样了?那你也太好哄了,我还好多法子没用过呢!”

他本是好意,可张蜻蜓闻言顿时收了泪:“听起来你好像很有经验?”

没!小豹子顿时会意,坚决否认,老实供出了主谋:“这事是岳母大人出的主意,你亲大哥和干弟弟负责张罗的。当然,老大老三老四他们也都帮了大忙。就那个表演是我自个儿的主意!”

那也不得了了!张蜻蜓老实不客气的揪着他的耳朵,训这辈子最重要的话:“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是章府的三小姐,本姑娘是北安国地地道道的杀猪女!当年我和她同时上吊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到这儿来了,她上我那儿去了。多的话你也不必多问了,你只要记住,你媳妇是张蜻蜓,张是张记猪肉铺的张,蜻蜓是天上飞的那个蜻蜓。这事原本只公公知道,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人。既然本姑娘来了,我就是你媳妇,不管你这辈子满不满意,就只能这么认了!要是你敢背着我对别的女人花心思献殷勤,我就割了你的耳朵下酒!记住了吗?”

记住了!为了保住快被拧掉的耳朵,潘云豹赶紧先点头答应。心中却没有半点忙乱,既然老爹早就知道了,又没吭声,肯定是没什么大事的。管媳妇说她叫张蜻蜓还是章清亭,只要是他潘云豹的媳妇就完了。

就这么简单。

看着张蜻蜓的一双盈盈还含着少许泪水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明亮,那么动人。那里盛载着满满的,不管是爱恋也好,是娇嗔也罢,是眼泪也好,是欢笑也罢,都是属于他,只为了他一个人而绽放出来的光华。

轻轻的一个吻,简单的一个吻,温柔的一个吻,深情的一个吻,表达着他无法言说的心情。

潘云豹不是个会矫情的人,也不是那种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他没有别的话语可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没有别的行动能更好的表达内心的幸福。

他只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无比感激上苍,感激它给自己安排了一段如此新奇的姻缘,一位如此鲜活的妻子。

他将视她为终生伴侣,直到生命的尽头。

就算悬在半空之中,但唇舌交融也是片刻既散。十指紧扣,四目相对。无须言语,彼此已然心意相通。

这一刻,张蜻蜓所剩下的,是无比的自信与踏实。绚烂的烟花,美丽的灯火,一点一滴都凝聚着亲人、朋友们对她的关爱。有这么多人的支持,她将无所畏惧!

遥遥望着宫城方向,皇上,你看到了吧?丽嫦姑娘,你看到了吧?这是我的家人朋友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妒忌我吧!

京城的烟火在潘府的带动下,越发热烈的响应起来了。

消息以飞一般的迅速传播开来,张记猪肉铺散居在京城各处的伙计们在以实际行动表达着他们对二少奶奶的支持的同时,还不忘在街坊邻居之间散布鼓动,让他们一起加入这场狂欢的盛宴里。

至于理由非常简单,潘二奶奶把吴国舅扳倒了啊!

京城百姓皆知,吴德那厮不是个好人,也确实是潘家的二少奶奶在衙门里把他告下来的。就冲这一点,就值得他们来响应。尤其是家中有读书人的人家,更加积极的表示支持。

也许作为一个小老百姓,他们还不敢大声说出心中所想,但他们可以通过自己手中燃放的每一支烟花,来表达他们的激悦之心。

而更远处的百姓们,即便是不知情,也在这样热烈的气氛渲染里,一家又一家的搬出了所有的烟火,让整个京城都陷入极度的盛放之中。

咱老百姓过年,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你看!”潘云豹指着京城各处被带动起来的热烈焰火,笑容里透着自豪与骄傲:“今天全京城的焰火,都在为你绽放呢!”

这一刻,张蜻蜓宁愿相信。

高高的宫墙之下,不知什么时候,歌舞丝竹都已经悄然停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凝视着京城上空,盛放的过了头的绚丽烟火。

今日虽是国丧开禁,但皇城之中却仍是低调而收敛的。可百姓们怎会如此大胆,公然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如此热烈的表达着他们的喜悦?他们究竟有什么好高兴的?

查,快派人去查!

第317章 全疯了

派去打探消息的太监总管面色凝重的回来了,在皇上面前行了个礼,却不敢当着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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