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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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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气力耗尽的张蜻蜓似是像白天似的,又跌进了冷水里,沉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失去了所有意识。

“好了好了!”周奶娘长舒一口气,将手伸到被子里面,摸摸张蜻蜓的手背,又摸摸她的脚背,惊喜非常:“手背脚背都出汗了,夏大夫的方子还真灵,绿枝,你快去把他请来,再给姑娘看看。”

“嗳!”绿枝也是喜不自胜。

之前张蜻蜓发起高烧,面色潮红,却滴汗不出,可把她们急坏了。现还在路上,断不会因她一人而停留,若是张蜻蜓今晚出不了汗,明日必是不能上路的,那就麻烦了。

全亏了夏仲和,冒着大雨去外头挖来了野生姜,熬了姜汤,给张蜻蜓泡脚,这才把她的汗给逼了出来。还特意交待她们,若是张蜻蜓退了烧,立即去叫他。

房舍狭小,绿枝出门不过两步路,就见夏仲和这么晚了还没睡,在小厨房里守着火,继续熬姜汤。不禁好奇:“夏大夫,我们姑娘已经出汗了,您这是熬给谁的?”

夏仲和微微一笑:“今日雨大水寒,士兵们又不得片瓦栖身,想来明日定是有不少人要着凉的。横竖山里野姜多,我多挖了一些,熬了姜汤,明儿一早给大伙儿服下,都搪搪寒气。绿枝姑娘,你先来一碗吧。”

绿枝道了谢,瞧着他累得抠搂下去的眼眶,诚心诚意的赞道:“夏大夫,您心地真好。”

夏仲和淡然一笑:“不过是医者的本分而已。”

再次仔细的给张蜻蜓把了一回脉,汗发出来之后,脉像就平和多了,他也放下心中大石,只是瞧见她在睡梦中仍是紧皱着的蛾眉,不禁有几分怜意。这病着,肯定是难受的吧。不过他有信心,一定能医好她,他也还是更喜欢生机勃勃的张蜻蜓。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拿热毛巾拧干,给她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衣裳,明早给她多穿点,只别经了风,是可以上路的。”

谢天谢地,周奶娘和绿枝都不住念佛,再三谢了夏仲和,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张蜻蜓。

而夏仲和直忙活了一夜,熬煮了大量姜汤,一早分发给众人热热的饮下。有些面色不对的,他就把人单独拎出来枕了个脉,记下名字和症状,等着到了市集,再来抓药。

萧森非常感谢他的尽心尽力,他虽然着急赶路,但也不会拿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若是大伙儿都病倒了,谁帮他押送粮草上路?

于是决定,今日适当的缩短些行程,找个地方早些落脚,甭管有病没病,都让大伙儿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再行赶路。

张蜻蜓第二天下山的时候,迷迷糊糊醒过一回,周奶娘在身边伺候着她喝了些一早熬好的米汤,又睡了。到了晚上,忽地给内急憋醒,等收拾停当,人也清醒了大半。睁开酸涩的眼睛,打量着身处的陌生房间,还有些犯晕:“这……这是到了哪儿?”

周奶娘扶她靠好,却是先问:“饿不饿?给你留了稀粥,要吃点吗?”

她这一问,张蜻蜓倒还真觉出几分饿来。周奶娘一面给她喂着热粥酸菜,一面絮絮叨叨的告诉她:“你睡了有一天了,这个地方叫做柿子沟,咱们现在是借住在农家小院里。昨儿那场大雨,可让不少人都着了凉。胡小姐还没起来,董少爷就倒了。还有许多士兵,也都发起了烧。夏大夫可忙坏了,照顾完了这个,还有那个,我让绿枝他们都过去帮忙了。你这病,也是他治好的,昨晚那么大雨,还替你去挖野姜。这回,真得好生谢谢人家!”

张蜻蜓一点一点回想起来了,昨儿她先是摔下了马,然后是那个姓夏的出手救了她。再然后,自己吃了饭却觉得非常不舒服,吐得干净之后,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呀,她好像还做了个梦来着,梦到小豹子了!

一颗心刚提起来,就颓然放下了。不过是做梦,能说明什么?老人们说,梦都是反的,她梦到小豹子出了事,他肯定就不会出事。对,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张蜻蜓按下心肠,冷静下来思考问题,除了要给夏仲和道谢,还有个人也不能忘:“对了,奶娘,昨儿是表妹放了绳子出来吧?”

“可不是?”周奶娘说起这个可真是感激不尽:“谢小姐可真是心灵手巧,竟做出那么利害的东西。连夏大夫都说,要不是她那一下子,搞不好你们都被洪水冲走了。你是不知道,我们今天下山的时候,那水涨得,啧啧,都有车轮深了,可吓人呢,瞧你二回还听不听人劝,人家夏大夫好心好意……”

行了行了,张蜻蜓听她一口一个夏大夫,有点受不住了。就是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也不必这么样的反复一再强调吧?

她还没老到那么健忘的地步,赶紧把话题岔开:“少泉和容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胡小姐倒还好,只是弱,好得慢些。董少爷却是咳得厉害,本来还不肯休息,是夏大夫给他开了些宁神的药,让他睡了。他们那边有祝谢两家帮忙照看着,没什么事。您就不必过去了,早些睡了,好好养养精神,明早再去说话吧。”

张蜻蜓点了点头,确实,这病来如山倒,虽说这会子没那么难受了,但是身上仍是不得劲,说这会子话,就觉得很是疲倦。

周奶娘扶着她躺下,张蜻蜓又问起来:“那咱家还有人生病么?二堂弟还有安西他们都好吧?”

“都好着呢,就只担心你。”周奶娘不愿意让她操心,催她睡觉。

张蜻蜓忽地又想起个问题:“嗳,奶娘,你怎么好像没什么事了?”

周奶娘脸一沉:“哦,姑娘还盼着我生病啊?”

“不是,不是之前看你在车上还吐成那样么。”

周奶娘自己想想,也觉好笑:“后来见你病了,我哪顾得上自己?也不知怎地,坐车也不晕了,干啥都有精神了。我这人啊,就是个贱命。”

张蜻蜓听得心头暖暖的,伸手握着她略显粗糙但令人安心的手:“奶娘才不是贱命呢,你是要跟我一起享福的命。”

周奶娘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吸着鼻子把她的手重又放进被子里抱怨:“才好一些,就不老实。”

张蜻蜓嘿嘿笑了:“我睡了,你也快睡吧。”

周奶娘欣慰的一笑,自也收拾了睡下不提。

这一觉醒来,张蜻蜓只觉全身轻快了许多。见她眼里有了神采,周奶娘和绿枝都放下了心。

“姑娘,你不知道,出事那会子……”绿枝昨晚没赶上张蜻蜓醒来的时候,此刻正要好好的提醒提醒她当时的恶形恶状,却见有个脸熟的小兵跑了过来:“绿枝姑娘,我们萧统领请你今儿还过去帮忙!”

“不去。”绿枝硬梆梆,气鼓鼓的回了一句:“昨儿挨了骂还不够,今儿还去做甚么?”

张蜻蜓觉得不对劲了,这是怎么回事?

绿枝主动告起了状:“昨儿咱们见他那儿忙,好心过去帮忙。见些士兵脚上都打了泡,我就好心给人家挑了挑。他倒好,跑过来就骂我,说我‘妇人之仁,多管闲事’,还说什么‘全军这么多人,你挑得过来么?’姑娘,你说气不气人?”

张蜻蜓噗哧乐了,挑眉逗她:“那个他是谁呀?”

绿枝瞬间脸就红了,那小兵见她并没有生气,吐舌笑笑:“就是我们萧统领。”

张蜻蜓嘻笑着问:“既然你们萧统领看不上我家绿枝,干嘛还来找她帮忙?”

“哪儿呀,我们萧统领背地里可夸了,说绿枝姑娘做事心细,人又勤快,找她来是最好不过的。”

张蜻蜓忍笑冲绿枝挥了挥手:“你还是去吧,这军营里也没个女人,要熬药什么的都不方便。萧统领只是跟你开开玩笑,别往心里去。再说,你去了又不是伺候他,是照顾那些生病的兄弟们,去吧。”

绿枝这么一听,才作罢,跟那小兵道:“那你去回你家统领,我可不是给他请去的,是我们主子吩咐,我才去的。”

那小兵嘻嘻一笑:“只要姑娘肯去就好,请吧。”

绿枝走后,张蜻蜓冲周奶娘挤眉弄眼的笑:“看来,咱们绿枝要准备嫁妆啰。”

哪有这么夸张?周奶娘不太相信,不过想想也是好事,就由着他们年轻人去吧。

不防张蜻蜓忽地转过头来:“奶娘,您要找个老伴么?”

“胡说什么呢!”周奶娘这回真的急了,脸臊得堪比红云,嗔着张蜻蜓,让她赶紧道歉,不敢再造次。

雨过天晴,秋高气爽,这种气候,最是宜人。

要不是病未痊愈,张蜻蜓简直想也想骑马去了。当然,这回她无论如何要换一匹马。

裹着披风去瞧过胡惜容和董少泉,见他们并没大事,张蜻蜓钻到了谢素馨的车上:“表妹,这回可真是要谢谢你了,要不然,嫂子可不知给冲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谢素馨掩嘴而笑:“那你怎么不去谢谢那个英雄救美的夏大夫?”

呃……张蜻蜓一张老脸有些发热,不是不想去道谢,是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用不屑的态度掩饰心虚:“别浑说,什么英雄救美啊,再说,他也就是个大夫,哪儿英雄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谢素馨要为大夫打抱不平:“在危难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的就是英雄,人家做大夫的怎么了?一样救人于水火之中,怎么就不能当英雄?”

嘁!张蜻蜓心目中的大英雄只有潘茂广一人而已。当然,潘云龙算是小英雄,至于小豹子,那是未来的大英雄,比那个大夫可强多了。

只是笑得诡异,打趣表妹:“怎么?看上人家了?要不怎么这么维护他呢?”

“表嫂!”谢素馨到底脸皮薄,红着脸败下阵来。

张蜻蜓正想再调侃几句,享受下欺负人的乐趣,车外有人说话:“你们姑嫂说什么呢?让我也来听听。”

祝心辰见天气晴好,骑着匹马出来蹓跶。先去瞧了胡惜容,又去瞧张蜻蜓,却扑了个空,想她必在此处,便追了过来。

“没什么!”谢素馨生怕厚脸皮的表嫂继续拿自己打趣,主动换了话题:“这还有几日要边关?”

“应该不会太长了吧?咱们都走了二十多天了。听说到前线也只要一个多月的,那咱们可能再有十来天就到了。”

谢素馨其实心里很清楚:“那可能都要不了十来天了,现在落雁关那儿正在开战,以沅江为界,过了那儿,就已经是战场。咱们要去的竹林寺,那个地方正好在二叔管辖的朔州与云州交界处。咱们得过了沅江就往西北边走。可是萧统领他们要送军粮,应该在官岭跟咱们分手,直接到前线上了。对了,二嫂,郎世子应该是先与咱们同行,再去宁王的封地吧?”

张蜻蜓点了点头,原先确实是这么计划的。先陪她们去竹林寺,郎世明再去宁王那儿办差,她们就去前线看看亲人,那时可能萧森的差也交接完了,他们也好一起往回程赶的。只是不知道军中可会有什么变动,临时改变也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过了沅江就等于上了战场,那是不是有可能,我们也会遇上敌军?”

“当然啊!”谢素馨来之前做的准备功课比较充足,讲进来头头是道:“这条沅江,原本就是从西戎之地发源而来,太平时候,两地百姓多有坐船下来通商买卖的,因此也会相互通婚,杂居在此。”

“那现在打起仗来,怎么办?”

“听说咱们这边的官府倒是挺宽容的,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你不通番投敌,刺探军情,一般也不会难为这些百姓。西戎那边,可就不知道了。”

哦,这样还好。张蜻蜓点了点头,其实对于老百姓来说,能有个安稳的日子过,可是比什么都要紧的事情,那些打仗什么的,都是大人物的决定。要是能吃饱穿暖,没人会想着要去干那提着脑袋的买卖。

这场仗,说起来是西戎人不对,但他们也是因为没有饭吃,才会来打的这场仗。从某种程度来说,张蜻蜓是理解他们的,但理解并不代表着认同,这就像你没钱了,能去抢邻居家的钱吗?那这世道要是都变成这样了,不就天下大乱了?

所以张蜻蜓觉得,小豹子他们去打的,是一场正义之战。只是若是换个角度来考量,若是西戎人仍是没有饭吃,他们就是要不停的打下去,这场仗岂不也是劳民伤财,没有穷尽?

“那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

张蜻蜓冷不丁问出的问题让自诩功课备足的谢素馨愣了,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她话的深意。

决定一场战局的,虽然有调兵遣将的搏杀,也有农事人和的大势所趋。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这个问题,倒是值得好好探听。

“这是二表嫂问的?”当谢素谨和谢素询兄弟俩听谢素馨说起此事时,都有些讶异。张蜻蜓不知道,在他们此次出行的功课里,那位惊才绝艳的小舅舅谢尚贽布置了几道题,其中一道就是: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

从谢素馨这儿出来,张蜻蜓想着,她也该去给夏大夫道个谢的。毕竟人家救了自己,还治好了自己的病,张大姑娘绝对是知恩图报之人,可是面对那样的一个人,心里却仍是有些蝎蝎蛰蛰的。

其实夏仲和此人也算不上讨厌,以他到目前的表现为止,还算得上是个好人了。张大姑娘托着下巴皱眉盘算,或许他也是一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算了,不管他了,张蜻蜓决定了,晚上住宿之前就过去道个谢,大丈夫恩怨分明,别让人家说自己不识好歹。

第229章 以毒攻毒

拿定主意晚上去跟夏仲和道谢的张蜻蜓放下了心事,让为了照顾她,劳累了两日的周奶娘安心在车厢里补眠,自己加了衣裳,坐在车辕上和赶车的追风他们说些闲话。

前面的士兵病倒了好些,安西和铁华黎都给借走帮忙了,潘云凯不愿意无所事事在后头呆着,也自告奋勇去了。

这边就是追风、追雷在掌着车,跟她报告:“云凯少爷挺想从军的,少奶奶您可得看紧点,别让他跑了。”

张蜻蜓嘿嘿一笑,心说只要公公肯收,我还巴不得去呢,正想玩笑几句,却是说曹操曹操到,潘云凯急匆匆的赶回来了:“二嫂,我刚在前头听说一个消息,有人说,二叔好像出事了!”

什么?张蜻蜓心头一紧,眼见小厮们惊慌的脸色,先自镇定下来:“云凯,你别听人家胡说!”

“是真的。”偏潘云凯不善辞色,只顾着着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就一股脑的把话全都说出来了。

原来方才他们经过一个市镇的时候,知他们是押送粮草的军队,又经过了暴雨的苦楚,颇有些士兵生病,当地的官员在放行之后,又特意准备了鸡蛋红糖等物,派人随后快马加鞭的送来,本是好事,孰料那送东西来的小卒嘴快,在有人问起前线战事时,一不留神说了实话……

潘云凯听到这消息后,当时急得六神无主,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张蜻蜓,忙过来报信:“他们说二叔受了重伤,这都有好些日子没露面了,这仗到底怎么打下去,大伙儿心里都没了底。”

张蜻蜓听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还真的让萧老太太猜着了?

当胡浩然受伤的消息传回京城时,萧老太太就有些不信,曾经提醒过张蜻蜓,要她去打探打探宫中派出的御医。

这个不是秘密,很容易就查到了。宫中派出的御医姓柳,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听说对治外伤很有一套。

只是萧老太太得知后,有些不解,私下告诉张蜻蜓:“这宫中要论起治外伤的御医,倒是孙御医更好些。他家还有个几个儿子,也在太医院里供奉,若是真要派人,派他几个年轻力壮的儿子岂不是好?这柳大夫虽然医术也不错,但他原是山里人,祖上原是寨子里的巫医,对于制毒解毒颇有些独到之处。恐怕武烈侯的伤还另有蹊跷,我现说给你听,你且留个心。此去边关,若是有什么解毒防虫的香料药材,倒是想着多备一些,不要大意。”

张蜻蜓蒙她提醒,果真就去收罗了不少这方面的偏方秘方和各色药材来,只是还不敢跟董少泉他们提起,怕他们担心。如今听潘云凯这么一说,她不由得就想到,莫非是公公中了毒,拿胡浩然做的幌子?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却是把脸一板:“二弟,别人听了胡说八道,你怎么见着风也就是雨了?别人不知道,咱们自家能不知道么?公公是怎样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受伤?他要是受了伤,那不早就天下太乱了,还等得到这时候?”

她特意翻了老大个白眼:“这行军打仗的事情,你不懂就别着人瞎起哄了。你以为都跟咱街头打架似的,看不顺眼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打一架了事?不可能嘛,总得有个安排有个谋略啥的。再说,咱们现在又不是没打,不过是暂时没研究好该怎么打而已,公公既然不露面,自然有他的用意,瞧把你们一个两个就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的。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还男子汉呢,这么沉不住气,连我一个妇道人家都比不过!”

一番话说得潘云凯面红耳赤,追悔不迭。连追风、追雷听着都相视一笑,放下心来。到底是有二奶奶有见识,否则,差点给人吓死,要是老爷真出了什么事,那潘家的天可真是要塌了。他们还去个啥的边关啊,趁早打道回府吧。

“二奶奶果然深明大义。”夏仲和不知何时也过来了,等在一旁听她把话说完,这才笑吟吟的出来,先给张蜻蜓见了个礼,才朗声四顾道:“方才萧统领还在前头说呢,那传话的小卒心地是好的,就是胆子太小,也太没见识了,本来他还怕有些不中听的话,传到二奶奶耳朵里,惹您担心,要亲自过来解释。正好我要来给大伙儿把脉,就主动请缨过来代他释疑了。”

夏仲和微笑着看着四周纷纷注意过来的目光,神色自若:“要说潘大帅受伤,这可是不知从何说起之事。我在太医院,最是清楚不过了。柳御医走的时候,皇上还特意交待了,要一定治好武烈侯的,怎么就跟潘大帅扯上关系了?要是扯上了,皇上总不可能不提的。想来只怕是在交待柳御医,过来之后也要给潘大帅好好调养调养的话,给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以讹传讹了。再或者,是西戎探子别有用心散布的谣言?这个可真得警惕。”

因他是刚从太医院出来的,有他这话作保,那可信度立即大幅提升。

潘云凯倒是知错能改,性情也耿直,知道自己这话影响不好了,当即红着脸,抓头道歉:“是我糊涂,听了人家几句话,就当真了。幸亏二嫂和夏大夫明言,大伙儿可别像我这样啊!”

夏仲和呵呵一笑:“潘兄弟不过是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听到家里亲人受伤,当然会慌,一时不辨真假也是有的。”

潘云凯很是感激他给自己解了围,张蜻蜓适时转移话题:“夏大夫,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再把把脉了。”

既然误会尽释,便没什么好说的。

夏仲和过来给张蜻蜓诊脉,她也诚心诚意的跟人道了个声谢:“夏大夫,这回真是谢谢你了,救了我两命。这大恩不言谢,我从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勿怪罪。”

夏仲和见她这一病,下巴虽尖了些,但眼中已恢复了大半神采,眼里不禁藏了抹促狭的笑意:“只要二奶奶不再跟在下谈那笔生意,别的都好说。”

张蜻蜓大窘,知他说的是那日在山坡上,让他放过胡惜容,自己便撒手之事,难得的结巴起来:“其实吧……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夏仲和难得见她赧颜,笑意愈浓:“少奶奶不过是先小人后君子,怕在下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

他收敛了神色,正色解释道:“不过此事在下全不知情,也绝没有任何高攀之意,还请少奶奶放心。”

呼,虽然错怪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但有他这话确实让张蜻蜓安了不少心。此时再迎向夏仲和的笑容,都觉得亲近了许多。

其实,一个人藏着什么心思,眼睛里是最容易泄露的。夏仲和目光温润,沉静清爽,实在和他姨娘姨父大相径庭,从前张蜻蜓是不愿意正视,这回认真的迎向他的目光,才发觉,这个夏大夫还是挺和气良善的人。

夏仲和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觉耳根微热,干咳了一声,才让张蜻蜓收回目光。

张大姑娘也不晓得要不好意思,反而放下芥蒂后,诚心诚意的赞了一句:“夏大夫,你真是个好人!”

弄得夏仲和这么个老实人更加不好意思,一张脸反涨得通红,背上都热出了一身的汗。那模样,活像被人调戏了似的。忙不迭的就跳下车,去看下一个病人。

张蜻蜓这才发现,这位夏大夫脸皮挺薄的嘛,嘿嘿,坏水顿时就冒上来了,下回逮着机会,再去欺负欺负。

她这里是没什么大碍了,胡惜容也继续保养就是。只董少泉却有些不妥,他初时不过是些小风寒,但一直还要分神照看自家事情,还骑着马跟着一起颠簸,这就越弄越厉害了。毕竟底子薄了点,再加上前些天一路劳累,虽然仗着年轻,硬撑了下来,但毕竟是有些强人所难,夏仲和跟他一把脉,就瞧出底细,要求绝对上车休息。

胡惜容听说着了急,要他进来同车,但董少泉坚决不肯。

祝心辰的马车宽大,便道:“惜容,你搬到我车上来吧,咱俩还可以做个伴。”

“不好。”谢素馨道:“你这成天叽叽呱呱的,惜容要养病,怎么受得了?不如我过去跟你一车,惜容到我车上,这就妥当了。”

张蜻蜓摆手道:“你们都别动了,我到惜容的车上照顾她。少泉,你到姐姐车上来,这就妥了。这些天,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着身子,这边的事情姐就全替你管了。”

祝谢二人虽是好心,但毕竟都是没出阁的大姑娘,把她们的车直接让给董少泉,总有些不妥。但张蜻蜓是少泉的干姐姐,她挪出来,也不用惊动胡惜容,最是便利。

况且这边还有周奶娘,可以照顾董少泉。在铺子里也共事了有好一时了,董少泉跟她之间也并不陌生,如此安排便是最合适的。

董少泉心里也着急,恨不得一剂药下去就好,偏是病去如抽丝,身子骨又没那么强壮,就是咳得停不住。于是不再推辞,上了张蜻蜓的车。

到底周奶娘会照顾人,寻了带来的燕窝,给他精心熬了粥补养,每日茶水粥饭的伺候,董少泉这才渐渐的有了起色。

张蜻蜓在车上悄悄把夏仲和的话转述给胡惜容听,胡惜容却并不意外,她人虽病着,但并不糊涂。

生病之机,是病人和大夫最容易接触的时机,可是夏仲和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天,却没有半点逾矩之处。虽然他没有明着来解释过一句,但他的行动比言语更能说明问题。而且,还帮着他们把碍事的金嬷嬷给甩掉了。若是他心里尚有一分一毫的期待,必不至于如此决然。起码会多些示好的意味在里头,可是没有。那么基本就可以判定,他对自己真的没意思。

张蜻蜓一旦对夏仲和消除了误会,便生出几分好感来:“惜容,我说句话,你别见怪。其实吧,这夏大夫也是个好人,你不妨考虑考虑?就算你家叔婶讨厌,但过日子毕竟是两人个人的事情。只要你们过得好了,岂用担心旁人?”

还有一点,他又是大夫,还会看病,这跟病怏怏的胡惜容,不是绝配么?

胡惜容却决然的摇了摇头:“二嫂,我明白你的好意。只是夏大夫,不可能的。”

“为什么?”张蜻蜓不懂。

胡惜容有着将门之女的坦率:“他对我,应该没有任何意思。”

如果男女没有心生爱慕,那样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没有女孩会愿意接受一个不爱自己的相公,就算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胡惜容也不会愿意。

更何况,她的心里已经悄悄有了另一个青年的影子,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但也不能阻止女孩儿家纯真的小小心思。

既然如此,张蜻蜓也不好勉强了。不过在相信夏仲和不是坏人之后,张蜻蜓便想找他求证一事,到底是不是公公受伤了?

不妥,张蜻蜓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一想法。现在他们在路上,人多嘴杂的,上回跟董少泉说几句话,就给金嬷嬷嚼了舌头根子。要是私下跟夏仲和说话,更惹人疑心。就算没什么,恐怕也会让有心人猜想些什么出来。

还是不要了,忍着吧张蜻蜓看着窗外不停倒过的风景,眉眼之间隐含了一层愁色,大概还有七八天就到边关,去竹林寺做场法事也耽误不了两天的工夫。到时就能到大军中去一看究竟了,张蜻蜓按捺着急不可耐的心思,继续上路。

潘云豹都快急疯了。

御医来了好些天了,可是他爹还是没什么大的起色。

柳如海明确的告诉二殿下李志:“潘元帅可以救,只是要时间。至少一个月,我需要一个完全不受打扰的地方,给潘元帅将毒素尽数化尽。若是我早十天来,恐怕也没这么麻烦,可是耽误了这么久,现在毒素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用了这些天的汤药都没什么效果。唯今之计,只有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才行了。”

“什么?”潘云豹惊叫了起来:“要以毒攻毒?那我爹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柳如海坦然告诉他:“此法极是凶险,故此施治期间不许任何人的打扰,否则,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当场毙命。不过治好了,却有一个莫大的好处。从此之后,寻常的毒物再也不能伤到潘元帅分毫。日后调养得当,自当益寿延年。”

那……那该怎么办?潘云豹一时之间,也无法决断了。老爹现在这条命不是他们潘家的,还关系到整个南康的安危,该不该让他去冒这个险?

李志的眉头也拧成一个疙瘩,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潘茂广尽快醒来。

自那日一场大战之后,西戎人要休养生息,他们何尝又不需要?还有被困在夕临城中的大军,就快食尽粮绝了。

前些天,借着大雨之机,庞清彦让一队死士冲了出来,递出消息。城中老鼠树皮都快吃尽了,连马匹都开始杀了分食,若是再解不了困,那他们不用等人来打,先就全部饿死在其中了。

那日,错失了突围的最佳时机,庞清彦也是非常后悔,对自己益发的没了自信。现在全部指望都放在潘茂广的身上,希望他能再想出奇计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可是潘茂广现在昏迷不醒,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来替他们出谋划策?

李志和边关一帮谋士将领们天天是伤透了脑筋,可是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妙计能切实可行。怎么论证都有莫大的问题,所以这些天按兵不动,也都是在等待一个奇迹,期待着潘茂广能早日苏醒,做出定论。

可是现在柳如海说潘茂广还要昏迷一个月,那庞清彦的大军怎么还顶得住?可是潘茂广又不能不救,怎么办?

沉吟良久,李志才抱着一丝希望问:“柳御医,那有没有办法,在潘大帅接受治疗前,让他醒一次?”

柳如海想了想:“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时间不能长,醒过之后,我就得立即用金针封住他的穴道,将人带走了。治疗的地方不要离此太远,潘大帅经不起太长的颠簸,两三日行程的地方最好,但要绝对保证安全。”

那送潘茂广去哪儿呢?李志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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