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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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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杀他。”
这时,营帐撩起,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罗峰连忙拜倒:“将军。”
郭仲堪抬手道:“起来罢。”
说着,他绕过了桌案,坐在了罗峰的椅子上,道:“你一向在战场上游刃有余,我这次来,是告诉你,战场之上,你不要想着害他一把,让他死在上面。”
罗峰闻言,苦笑了声,道:“明白了,只不过,这点小事,将军亲自来,未免也太重视了罢?”
郭仲堪看了他一眼,说道:“谷乌尔是大汗派来的人。”
罗峰怔了一下。
“他算是大汗留在我身边的眼睛。”
郭仲堪冷漠说道:“神国要破了,代表这北方都打平了,八百部落全都归顺下来,接下来极可能便要南下,打入中土,而我祖上便是中土人士,麾下同样也不乏中土人士,大汗难免对我有几分戒心,而谷乌尔就是一只眼睛……如果他这只眼睛瞎了,后果不堪设想。”
罗峰这才意识到严重,忙道:“末将明白。”
郭仲堪停了一下,道:“但这次来,我是有另外的事情与你说的。”
罗峰错愕道:“还有什么事?”
郭仲堪伸手入怀,便取出一张信纸,随手递了过去。
罗峰接过这纸,当即一怔。
“这……”(未完待续。。)
章七七八 白米
罗峰看着纸张上的文字,怔了半晌。
这是如今北方通用的文字,乃是仿了中土文字,加以改变。
对于罗峰等人而言,自是看得真切。
“久攻神国不下,将士伤亡之数固然不高,然而,元蒙大势,不可抵挡,却于此处而受阻,乃是极大耻辱,该……”
罗峰抬起头来,看向郭仲堪。
只见郭仲堪神色不改,面无表情,淡淡道:“该血洗此国,男女老幼,一概杀绝,不容半个活口?”
罗峰顿时沉默下来。
“这就是大汗的意思。”
郭仲堪摇头说道:“尽管已经立国,但行事仍如部落之间一般,全凭喜怒,屠城杀绝……正如他老人家称帝以来,依然喜欢人家称他为大汗一样。”
在当今元蒙那位皇帝心中,大汗是草原上至高无上的称唿,比之于中土的皇帝,或许更为尊贵。
日后若是元蒙得了天下,兴许天下百姓,对于皇帝的称唿,便要改作大汗了。
罗峰将信纸折起,递了回去,低声道:“屠城,灭国,这样的传令,以往颇多,近些年已是少了,未想如今还来了这么一条……”
男女老幼,全数屠尽。
元蒙军中,若是遭遇抵挡,损失太重,便常会以此方式来泄愤,其次,也是一种对于其他部落的震慑。
但是郭仲堪这一支军队,一向较为抵触屠城之举,以安抚为重,但也还是难免有过几次血腥杀戮。只是,这也尽都是大汗亲自传令。
帝皇之命,如金口玉言,不可违逆也。
罗峰想起前些时日的事情,看向郭仲堪,苦笑道:“将军。”
郭仲堪挥手道:“罢了。”
前段时日,他已下了严令,破城之后,不可擅自杀戮,不可肆意毁坏,不可欺凌神国之内的无辜平民。
实际上,这也代表着,他有十足的把握,必能破去神国。
但未想,这才过了没有几日,便得到了大汗这一道传令。
大汗之令,即是圣旨。
那么郭仲堪前几日的这条军令,自该废了去。
“你不必多疑了,这消息不是谷乌尔传来的。”
郭仲堪看了满面思索的罗峰一眼,说道:“这是金雕传讯,上面的字迹是大汗亲笔,并非伪造。”
罗峰闻言,顿时沉默。
……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看着古镜之中的场景,只是沉默。
上层人物,只因心中喜怒,一道传令之下,就要下方的人,付出数十上百万条性命的代价。
对于他们而言,只是顺手一封书信。
然而对于下方人物而言,便是血流成河,骸骨成山,生与死,痛与苦。
而往往两方敌对,正是源自于上层人物的不合,至于下方将士,只听命行事,而百姓则更是无辜。
可是上层人物,高高在上,没有人会注意到下层人物的想法与苦痛。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没想到还听得了这么一些。”
清原暗道:“趁着那幼童还未离开,或可再探一番,待得这幼童离去,便应是另外寻得方法了。”
……
翌日。
清晨。
郭仲堪已是备战,三日后出战。
但这一日,他召来了那个被李洪救下的幼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幼童摇了摇头。
“没有名字?”
“部落里要等到父母在自己出生时种下的树,长得比阿爹更高,才能有名字。”
“你阿爹呢?”
“部落被一个叫作什么元蒙的部落打散了,然后,部落里的人都死了,是阿姆带着逃我走的。”
郭仲堪沉默了下来。
元蒙扩展,统御北方,各方部落自是不愿作为人臣,自有一番厮杀争斗,正如眼前要攻伐神国一般。
当然,也有一些,识得大势的智者,顺势归降,也就灭了灭族之灾。
说来,这也是上位者之间的交谈了。
侵略与否,是元蒙大汗的意思。
而愿不愿意归顺,是部落上层的意思。
对于部落之中寻常族人而言,他们并没有决策的权力,他们的生与死,只在于上方的人,能否谈得妥当。
而对于元蒙军队,一向剧烈抵抗的,事后难免便是……屠灭全族。
想来这幼童的一家,也在谈不妥的一列。
“将军,午时了。”
这时,忽然有将士来报。
“把饭给我。”
郭仲堪接过了饭,放在那幼童面前,道:“你阿姆呢?”
幼童看着面前这碗白色的米饭,怔怔出神。
郭仲堪冷峻肃然的刚毅面容上,略柔和了些,轻声道:“北方部落,多是猎杀食肉,采摘菜类,你没吃过米饭罢?”
北方部落,饮食已成习惯,自上古先民至今,以猎杀食肉,偶尔便食野菜。
后来人智渐高,才开始豢养猎物,开始栽种野菜。
但是稻谷麦子等物,因为诸般原因,加上土地不同,气候不同,等等方面,因此不曾有过。
这种算是南方的食物,乃是多年前,郭仲堪命人暗中从南方调来的种子,后来经过能人巧匠的培育,才适应北方,得以栽种。
如今这种主食,在元蒙境内,也算是逐渐推开了。
幼童看着眼前的米饭,语气间流露伤感,低声道:“我吃过这些,不过,是红色的。”
“红色的?”郭仲堪问道:“怎么是红色的?”
幼童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是阿姆出去找回来的食物,并不好吃,还有很重的腥味。”
郭仲堪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稍低了一些,道:“你阿姆呢?”
幼童道:“那天吃了这些,晚上她就不动了。”
郭仲堪说道:“那些有毒,这些没有,不怕的。”
他负手而立,没有开口。
红色的米,是染了血的,其上的腥味,是血腥的味道。
“好吃么?”
“嗯嗯,比红色的好吃。”
“我给你起个名字罢。”
“名字?”
“就叫白米?”
“为什么?”
“希望你以后吃到的米饭,都是洁白的,再也没有红色的了。”
“好啊。”
……
送走了幼童。
郭仲堪沉默了许久。
直到罗峰迟疑着开口,道:“将军……”
郭仲堪偏过头来,没有开口。
罗峰说道:“他已灭族,乃是敌之余孽,放他去是否不妥?”
郭仲堪沉吟着道:“或许他对元蒙,会有无尽的仇恨,但独自一个孩童,掀不了什么风浪……再是不喜元蒙,他终究还是要在元蒙的土地上活着。”
说着,他语气低沉,说道:“任他去罢。”
……
当日,被取名为白米的幼童,被送离了军营。
然后这日傍晚,太阳尚未落山,郭仲堪便下了一道严令,命所有将士,回营休息,哪怕不能入眠,亦平躺闭目,静养精神,不许开言,违令者军法处置。
入夜,神国部落之中,内生叛乱,烟火升腾。
郭仲堪一声令下,大军趁势而发。
一夜之间,神国破碎,血流成河。
……
洞天福地之中。
清原沉默了许久。
他想到了这日清晨,郭仲堪与众将士商议的……三日之后,进攻神国。
然后,郭仲堪便提早了三日!
“倒也真是……”(未完待续。。)
章七七九 神国破碎,恶狼噬主
号称神国的部落,一夜破去。
无论青壮,还是老幼,无论男女,满城屠尽。
唯有神国部落之首,连夜弃了神国,驾着一匹恶狼,往西北深处逃去。
“倒真是教他逃去了。”
郭仲堪浑身盔甲,身染血迹,手中长刀,寒芒森然。
但见他身材魁梧,面貌冷峻,伴着一身战场硝烟及血腥的气势,凛凛如战神,巍巍如山岳。
周边将士见之,无不万分敬畏。
“让追去的将士回来罢。”
郭仲堪说道:“此人锤炼体魄,亦通晓技艺,论起来也只差我一筹而已,便是我要杀他,也要费得一番手脚。”
要杀一位武道大宗师,除非让他身陷重围,除非早已设计陷阱,除非有武艺高深之人将之牵扯,否则,他决意要逃,哪怕追上了,也不易杀。
众将士齐声应是。
郭仲堪目光扫了一眼,旋即收回。
“西北最后一座部落,已经扫平了。”
郭仲堪偏头说道:“你们收拾一番,准备妥当,今夜庆功。”
众将士欢声应是。
……
入夜。
生冷的残月。
仿佛映衬着昨夜的血腥。
这座残破的矮草屋,在夜里显得十分森冷。
“等了这么久,总算到头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笑意,低声笑道:“罗禅座那个废物,得了魔祖之物,还悟不透其中真意。”
身怀宝物,日夜钻研,却透不得其中真意。
此人便如同世俗里的凡人,家里真是空怀宝库,却推不开大门,只能从缝隙里捡来两个铜钱,以此贫困度日。
现如今这个下场,也算是饿死了。
“但我苏关儿,带着宝库的钥匙,来接过这座宝库了……”
年轻人哈哈一笑,顿时伸手一挥,掀开了屋顶。
然后,他看见了内中的场景,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只见残月的光华之下,内中有一具残缺不全的骨骸,鲜血淋漓,骨上带肉,脏腑肚肠等等,仍有些许残物。
从骨骸来看,此人生前瘦小。
从另外半边被啃剩下的残破脸庞上看,此人生前丑陋不堪,半边眉毛狭小,眼睛已被划破。
“罗禅座……”
苏关儿脸色变了又变。
他曾潜入神国,见过那个被神国尊为首领的男子。
那个丑陋不堪,阴冷毒辣的瘦小男子,就是魔祖曾经看中过的人,但在苏关儿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个给自身看管宝物的家伙而已。
他满带希望,本以为手到擒来。
未有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他看着这个残缺不全的尸首,脸色变了又变,在月光之下,白而转青。
他想起了罗禅座那一头饿狼。
“那头该死的白眼狼?”
苏关儿脸色铁青,沿着痕迹,追索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伸手捏印,用一种奇特的手法,收敛了自身魔气森然的味道。
……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
生冷的月光下,忽有一个身影出现。
浑身黑袍,看不清面貌,看不清身材。
若不借着月光,他几乎便融入了夜色当中。
“罗禅座?”
清原沉吟道:“居然死在了这里……不过,这里残留的气息,如何这般熟悉?”
他经过古镜,施展八方道眼之术,那神符化身所能察觉的,他也能察觉。
那股气息,略感熟悉。
清原如今已是人仙,阳神一转,不过半息,便忆起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狼?”
他想起了当年那一头狼。
当初他从白继业手中得了钥匙,从宝盒之中取得了刻画了伏重山地势的图,往南梁去寻颜望。
而颜望的孙女,便是被一个女子拐走,后来那女子现了真身,竟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
这狼在对谢雯下手时,被清原和古苍所伤。
后来沿着轨迹,寻到了御兽宗余孽,当时清原杀了那御兽宗余孽以及他手下的狼群,还被玄策法师所阻。
“那时逃掉了一头……”
清原皱眉道:“这头恶狼,从南梁逃到了西北深处,跋涉数万里,也真是太过诡异了些。”
当时这头恶狼逃去,还叼了那御兽宗余孽的古仙袋,后来被清原的剪纸为马之术,截下古仙袋,这头狼却逃了。
“当时它便懂得叼走古仙袋,那时我便觉得它智慧不低,甚至奸猾狡诈,只是跟着那道行低浅的御兽宗余孽,碍于御兽宗操纵之法,才只能作个精怪而已。”
“虽早知这恶狼聪慧,未想它如今居然连过数万里,逃来北方,又被罗禅座收服,也真是怪了。”
看着古镜中显化出来的残骸,清原也略微摇头,暗道:“这头恶狼果然本性难改,临在危时,又把他新主人吃掉了。”
罗禅座这么一位部落首领,号称神国,自称神位,也算风光,但部落灭去,他侥幸逃生,却未想还是落得个被自己豢养的恶狼所食的下场。
但想起罗禅座此人种种残暴传言,这般下场也是死有余辜。
只是那头恶狼,让清原心有不安。
“这恶狼认主,也无情义可言,它当初便知叼走古仙袋,如今是否也在罗禅座身上带走了什么?”
清原略有沉吟,他正要操纵神符化身沿着轨迹跟下去,然而这时,却又察觉了几分异状。
他的六月不净观,便让他比起世间任何半仙之辈,都要更为敏锐。
这里有些淡到了极点的味道。
但是他隐约能有察觉。
“魔祖的气息?”
清原顿时沉默下来,“淡得几乎不可察,刻意抹去了么?”
他对于魔祖,一向抱有忌惮。
此次出了洞天福地,乃是隐秘,尤其是对魔祖而言。
倘如魔祖见了他的神符化身,难免能知几分端倪。
“罢了。”
清原微微摇头。
虽说可以断定,这一缕气息不是魔祖本身,但必然也是入了魔的人物,不可轻易涉险。
“倒希望那入了魔的人物,跟那头恶狼,能拼个同归于尽。”
入了魔的人物,性情难免极端。
至于那头恶狼,更是不必多言,当初清原未能将它斩杀,这些年来,这头恶狼从南方到北方,也不知害了多少性命。
若能将这恶狼斩杀,或许其中的性命,便能留下来了。
“除恶即行善。”
清原恍惚之间,想起了玄策法师。
然后,他似乎隐约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阳神不断运转,细细思索着什么。(未完待续。。)
章七八零 交代
北方事毕。
名为神国的部落,已经灭族。
北方大势统一,元蒙横扫八百部落,从此草原称尊,元蒙为上。
而郭仲堪本人,在攻克神国的第三日,便携八百亲兵,回返草原之上,面见元蒙帝皇,呈上战果。
至于被取名为白米的幼童,也早已被安置下去。
但没有谁发现,三十余位来自于南梁的将士,踏足了北方,并且还在继续前行,而他们前行的地方……正是那名为白米的幼童,所在的一座部落。
而所谓部落,实则也已在元蒙治下,改换姓名,称为城镇。
这是北方一次截然不同的改变,无论从立国之大势,还是从城镇部落之更名,甚至栽种稻谷之类,这大大小小,诸般万事,效仿中土,如今俱是改变焕然一新。
对于整个北方而言,便宛如改天换地一般。
……
三危之山,洞天福地。
青莲茁壮成长,尽管莲花尚未绽放,但已有了生长的态势,显现出勃勃生机,仿佛让这死寂空无的一方天地,都显化出了几分生息。
“虚土余剑术尚未有成,倒是造化会元道,对青莲有着极大的用处。”
见得青莲生长,清原松了口气,心中重担轻了少许,旋即想起一事,神色沉了一下。
回到茅屋当中,盘膝坐下。
清原取过了竹筒,灌注法力。
未过片刻,内中便传来了花魅笑中带媚的调笑声音。
“呦呦呦,想姐姐了?”
“……”
清原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北方已经大势统一,而我另有预感,不久之后,梁国与蜀国之间,必将掀起一场战火,而一次,必将分出胜负。”
“怎么?”
花魅的声音忽然变得凝重了些。
清原说道:“如无意外,蜀国与梁国之间,必有一方灭去,至于北方元蒙,多半也要南下了。这封神的大势,我已看见了一角落幕的场景。”
花魅顿时沉默了下来。
她心中想的,十分杂乱。
一时间,竟有难以言语。
“封神落幕,我尚未窥得仙道之门,纵有功德加身,灵智开悟,事后得道,亦是不敌道祖。”
清原沉声道:“前途渺茫,且先还你几分恩情。”
……
浣花阁。
后山。
花魅站在半道上,伸手一挥,便有光华闪烁,朦胧了身躯,她轻轻往侧边一靠,气息顿时消散,仿佛一株树木一般。
她手中拿着竹筒,听着从那边传来的消息,沉默不语。
或许将有无穷好处到手,但她心中并无多少喜意。
“怎么会这样呢?”
那成熟火热的女子,一手拿着竹筒,一手扶额,露出苦恼之色。
……
三危之山,洞天福地。
清原并不知道花魅那边是何场景,他只是将自身近些时日所学,逐一讲述出来。
造化会元道。
虚土余剑术。
干坤避劫星辰光。
“这三道仙术,五行之中,分属土木水三类。”
清原说道:“花草树木之类,最重于水土以及生机,你和玉灵都是花类成妖,想来这三道仙术,俱都有利。此外,我近期得了一部仙家法门,或许玉灵不缺,但你仅是浣花阁的客卿,并非真传,仙家功法想来并不易得。”
到了这里,花魅那边忽然说道:“三道仙术,一部仙诀,在人世之间,足以让一般修道人趋之若鹜,就算是修成阳神的真人,都不敢轻视,哪怕人仙亦不能视若等闲。”
她语气也颇沉重,似乎并无多少欢喜。
清原平静道:“一道仙术,足以让世间修道人为之拼杀抢夺,也足以用以招揽一方人物,使之卖命。但价值高低,只因人而异,你在浣花阁之地,为我传讯,自是不同。”
花魅悠悠道:“照你这般来,你我之间这点交情,便全是利益来往了。”
清原说道:“交情可在,但如此,便算礼尚往来罢。”
他叹了声,旋即又开口说来,道:“玉灵在浣花阁之中,受得万般器重,无论功法或是仙术,亦或是仙丹法宝等物,俱都不缺,我一位人仙所能给的,浣花阁也能赐下。”
“若说独到之处,便只是我修行至人仙境界的感悟。这些修行的感悟,若有闲暇时日,我会记载下来,收录成册,但封神将尽,时日至此,我想,也多半没有闲暇落笔的时候了。”
“倒是我手中,经你那栽培法门之后,再有我用二道仙术加以相助,已经开始生长,日后应能生得青莲。”
顿了顿,才听他继续说道:“青莲若能生长,其中有二朵,我已应下要交与他人,余者可归你所有,包括根株在内……”
花魅那边依然沉默无声。
而清原仿若不觉,只是继续说道:“待我在预感自身有差错时,会运用自身所学,将之藏匿起来,到时告知于你。待封神时候,你来中土一趟,若能有缘,便可取走,无论是对你,还是同样出身仙莲的玉灵,想来都有大用。”
花魅那边忽然叹了声,道:“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样?”
“说是交代后事,也无不可。”清原说道:“当然,我虽然希望渺茫,但若当真得以不死,这青莲之类的宝贝,你也莫要想了。”
花魅忽然笑了声,道:“一个活下来的清原,必已得道成仙,并度过此劫,定是前程无量,可比一株仙莲更胜。”
她话中有话,清原隐约听出什么,但也刻意不去细想,只继续说道:“还有,这一道关于这洞天福地的操纵法门,待得封神事毕,也可送你。”
花魅说道:“既然是如今要传我仙法,何不将此法一并传了?”
清原说道:“如今封神事未尽,这洞天福地的操纵法门,可算是我命脉所在,便待封神事毕,才能与青莲之事,一并交付于你了。”
花魅叹了声,道:“你向我交代后事,好似对我万分信任,但是这样看来,还是存有戒心啊。”
清原听出她调侃之意,只是说道:“行了,我不与你多说废话。”
“原本我身上宝物众多,只是经过临东之后,身上也就这寥寥几件未损的宝贝,其他物事多已在临东一战毁去。”
“而余者二宝,古镜及玉如意,均为我之本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我性命关联,不可相赠。”
听了一下,又听他道:“但我还另外的事物,还请你代我转交故人。”
“等等……”花魅那边声音忽然变得古怪,揶揄道:“可有你的老相好?”
清原微微皱眉,说道:“胡说什么?”
而在下一刻,竹筒当中,便传来了一道不同于花魅的悦耳女声。(未完待续。。)
章七八一 真人!陆瑜霜!
那声音清脆悦耳,隐约之中,有些清冷之色。
不是旁人,正是陆瑜霜。
清原顿时怔住,片刻后,才道:“你……成就阳神了?”
“陆姑娘天资极高,更得浣花阁真传,在这个封神的大势之下,气运相加,道行自是突飞勐进。”
陆瑜霜还未开口,便听花魅声音悠悠传来,笑道:“此次她在后山面壁思过,又在那里得了前人留下的感悟,一番得益,于两日前,便将阴神炼成阳神,成就真人之辈,这禁足一事,也就解了。再者说,你不也已经是被封在洞天福地里头了么?”
清原闻言,只道一声恭喜,便沉默了下来。
他也没有想到,在与花魅言谈之间,这花魅不声不响便寻到了陆瑜霜,并且还将这竹筒宝物交与陆瑜霜。
“虽然我暗中与你来往,其实犯戒,但是陆姑娘终究与常人不同,姐姐倒也不怕她告发了我。”
花魅嘿然说道:“你这天杀的真君,都开始交代后事了,总得让这位因你而被禁足的陆姑娘,再与你会一会罢?”
清原默然不语,未知如何答话。
然而陆瑜霜便已斥了一声。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相护,姐姐还是避一下子。”
花魅声音过后,便是消了声音。
而清原也不知如何先一步开口,亦是沉默。
陆瑜霜那边也似乎未有开口。
两个不善言辞之人,一时之间,默然沉寂。
过了片刻,才听清原说道:“花妖王?”
花魅吐出口气,道:“你个闷葫芦,总算开口了,找姐姐什么事?”
清原说道:“你不是说避一下么?”
花魅又沉默了下来。
“当世之中,我道行处在最高一列,论起感知,几近仙家,若有被人窥探,也都瞒不过我。”清原说道。
那边依然沉默无声。
“这点把戏,没什么意思。”清原道。
“唉……”花魅叹了声,道:“真是无趣。”
然后她又不再言语,但这一次,清原知道她是真正闭了竹筒。
接着,又是略有沉默,旋即才听清原说道:“关于你之前的事情,花魅已是与我说过了。”
陆瑜霜应了一声,道:“她倒是与你无话不谈。”
清原吐出口气,说道:“你不愿杀我,因而违逆师命,受困至今,也是受我连累……”
“不是受你连累。”陆瑜霜说道:“只是阁中命我等诛杀妖魔,可你不是妖魔……当初伏重山中,我本要杀你,但你伤我之后,未下杀手,说你心慈手软也罢,说你心善不恶也好,总之,这也绝非妖魔作风。此外,坎凌镇,蜀国漓江,这一个为了凡尘百姓,便能够恶斗青牛,能够决杀蛟龙,能够与数位真人为敌的人物,怎么会是妖魔?”
清原笑了声,道:“兴许是奸猾狡诈,外善内恶,只作道貌岸然之辈?”
陆瑜霜平淡道:“作为浣花阁弟子,若是这般让人轻易诓骗,未免也太蠢了一些……更何况,你若真是道貌岸然,这般与人拼命,涉险当中,又能在凡人百姓当中,得到什么好处?这几桩事情,若不是你成了世间公敌,又如何会传扬得这般广泛?”
清原轻笑一声,也不在这方面多说,只是转过话锋,说道:“你年纪不大,成就阳神,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
“抬举了。”陆瑜霜说道:“比起你这天杀真君,比起那位守正道门谪仙,比起前些时日身殒的南梁国师,比起临东一战惊天下的葛果儿,便都差得远了……尤其是你,当年道行还在我之下,如今却已世间无人能敌。”
清原忆起旧事,亦有唏嘘。
他虽然年纪不大,修行时日不长,但这短短未足二十年的光景当中,却经颇多,道行亦是突飞勐进,已成人仙之辈。
相较之下,如古见渊之辈,道行虽高,年岁也长,但大都在闭关当中度过,所经的诸般之事,甚至还不如清原这短短二十年的阅来得精彩沉厚。
“前程未卜,再是惊天动地,也是空中楼阁……”清原自嘲笑道:“一朝天灾下来,玉楼也将塌了。”
陆瑜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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