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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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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嘴边,樱唇咬白,阎小妹几分屈辱,眼底有泪。

    “我不惧流言,却不许有人中伤颜笑眉。”

    他英眉侧目,冷看佳人。

    阎小妹踩碎冰枝,凌空傲雪,星眸微微:“就算唤醒她,又能怎样?你随便写一个清白给我,难道我会相信?”

    铁链悉索作响,被黑无抖得笔直,刺入雪中,横飞纵舞。

    铁索丹青笔,留下白雪言。

    心有冰月云奈何,

    枝头春花风难割。

    笑问人间几多蠢,

    只把冤字下酒喝。

    冬风瑟瑟,铁链龙吟,又被黑无常缠回臂间。

    “这是我的字迹。”

    雪中字,刀刀冰冷,一如其人。

    念过了他的七言,阎小妹星眸倒立,冥音破天:“黑无常,你说谁蠢?又向谁喊冤?”

    负手不理,遥望天际:“你已看过我的字迹,她醒后写清白,你可验真伪。”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串好的供词?”小妹舞袖弄风,吹乱七言,嘴角淌出冷笑:“少做白日梦,在我魂魄未满时,她不会再醒来,要你们就算清白也无处申冤。”

    最毒孟女手,最狠小妹心,地府的女子,果然阴险。

    “不必自欺欺人。”黑无常的目光依旧不视:“你三魂三魄初回,总有调养阴阳时。”

    “不错,在我调养时,正是颜笑眉醒来的时候。”

    小妹点了头,再扬眉问无常:“可你知不知道,她醒来后,为什么不来寻你?”

    她问声得意,隐隐几分戏谑。

    她自知黑无常不会作答,几声婉转,自说自话:“因为我将她困在一个冰牢里,是她绝对出不来的地方。”

    黑无常心沉气定,依旧无言。

    不做回应吗?再给你来点有趣的。

    “她醒来就哭,嘴里唤什么小哥哥,小哥哥,哭满整夜,真是让人心疼呢。”

    阎小妹说得轻快,哪有一分心疼?

    而且,语调古怪,说个没完:“冰牢是万年寒冰,泪还没滴下来,就结成了冰,她又被我剥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唉,这副画儿,想想就让人怜惜。”

    “阎小妹!”

    再不能忍,铁链蓦然出手,将她牢牢锁住,拉到近前,一声质问:“何必羞辱她?”

    小妹不还手,扬起下巴:“没错,我就是要将她扒光,我就是不给她衣服穿,我就是要让她挨冻受苦,我就是不让她见你!”

    小妹越说越气,好像受了委屈的人是她自己,星眸对峙英目,小妹扬眉轻笑:“黑无常,你能怎样?”

    能怎样?

    这副身体是颜笑眉,伤不得,杀不得,能怎样?

    “我将她关在冰牢里,是不许她寻你,我将她脱得赤条条,是不许你寻她。”小妹被锁,毫不畏惧,反而笑得更艳:“黑无常,北冥不大,趁我调养时,你仔细翻一翻,一定能找到她。”

    笑过后,轻轻一眨眼,微微蹙纤眉:“不过,你找到她时,就是将她看个精光时,看你们还有没有脸说清白。”

    苍白的脸,冰冷的唇,黑无常微起英目,波光冰冷。

    “黑无常,你想救她?”阎小妹侧头笑问,一点点天真:“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

    阴狠之心,岂有善意?

    “你把眼睛蒙上啊。”她笑过后,又故做沉思,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蒙上了眼睛,一样可以偷看,这是小孩子的把戏。”

    她自问自答,玩得有趣,看着黑无常的眼睛,一声赞叹:“黑无常,仔细一看,你这双眼睛真漂亮,挖出来吧。”

    说了这么阴损的话,小妹笑得更灿烂:“没错,你把眼睛挖出来,就一切清白了。”

    星眸流转,古怪精灵:“你不舍得呀?”

    就喜欢看他一身本事用不出的败象。

    小妹咯咯一笑,扬起眉毛:“你要是舍得挖眼睛,我就给你一个定心丸,不但把颜笑眉还给你,还亲手送你们出北冥,就看你是不是个负心……”

    喋喋不休未尽,黑无常突然双指如电,倒插自己的双目。

    鲜血飞溅,烫疼了小妹的脸。

    随手将一对眼睛扔在雪里,黑无常冰冷一声:“阎小妹,愿你言而有信。”

    小妹半脸热血,星眸圆瞪,不敢相信。

    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竟然被自己的几句随口嘲弄挖了出来。

    他宁可自挖双眼,也要带着颜笑眉离开北冥?

    眼泪崩出星眸,阎小妹看着被他抛在地上的双眼,冥音大叫:“黑无常!”

第二百三十章 成交

    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白无常。

    回孟女的院子,好像回白君府一样。

    推开屋门,将自己摊在椅子上。

    左一声叹,右一声怨,怪音百出。

    孟女偏偏不问,俏目冷看,看他能演到几时?

    闹了一会儿,人就安定了,头仰在椅背上,渐渐呼吸沉重,打起了呼噜。

    口水顺着嘴角淌到脖子上,也不知道在梦里馋些什么?

    在我这儿唱无声戏?

    孟女轻轻一笑,焚香烹茶。

    巧手戏冰盏,文火炼茶汤。

    一丛佳茗,需要慢慢烹制。

    一杯好茶,需要慢慢品味。

    孟女煮得慢,喝得慢,就着呼噜声饮茶,却让新茶失了许多风雅。

    七泡过后,汤色渐淡,只余冰盏上的几分留香。

    他依然不醒,呼噜震天,快把屋瓦摇响。

    难道真要在我这里睡个千年万年?

    小小把戏,一招就破。

    素手妖娆,指尖飘香,孟女舞起红雾。

    红雾昭昭,曲折婉转,已纤细成一条小蛇。

    将小蛇送到白无常的肩头,蛇行无声,缠住他的脖子。

    迷梦间,咽喉处突然一阵火辣,白无常立即惊醒。

    迷迷瞪瞪的撒开破锣嗓子,对天大喊:“鬼臣白无常,恭贺君王怒魂归位!”

    孟女素手翻转,小蛇立即箍紧,惹得白无常气短,想咳也咳不出来。

    “白无常!”明眸俏立下,孟女压低声头,一声冷斥:“你鬼喊什么?生怕旁人听不到吗?”

    强强睁开眼,才突然清醒,原来自己没在北冥雪山,而是睡在了孟女的屋里。

    想说话,却被小蛇锁住了脖子,狼狈的伸长了舌头换气,哀求的看着孟女,指指缠住他的毒物。

    冷笑过后,孟女挥袖驱散毒物,再惹白无常狠狠的倒气,几通咳嗦。

    “真该让毒蛇吞了你的舌头,省得你梦中失言,坏我大事。”

    “睡毛了,睡毛了。”白无常擦去嘴边的口水,对孟女苦笑:“干娘,有水吗?渴死我了。”

    赏了他一杯无味的残茶,孟女狠狠斜他一眼:“既然寻回了怒魂,你不回北冥交差,到我这儿做什么?”

    喝了一杯还不够,干脆提壶对嘴,一饮而尽,这才又长了些精神。

    使劲搓了搓脸,赶跑倦意,开始叫苦不迭:“干娘能不能帮我和妹君说说情,这个跑腿儿的活儿,还是换个人做吧。”

    “哦?”孟女轻轻一笑:“该让谁做?”

    “魑魅魍魉,随便哪个师妹,都比我强百倍。”

    他回得如此认真,再惹孟女轻轻相问:“强在哪里?你又何必自谦?”

    “当然是强在本事上,再不自谦就没命了。”

    话说得苦,气叹得长。

    不等孟女再问,嘴里碎碎不断,连珠炮一样的抱怨:

    “前几次跑腿,好歹是和凡人打交道,我本事再不济,也能应付得了。

    这次招魂,居然招到了正南妖祖的头上,我本事再济,又哪是妖祖的对手?

    要不是会说几句人情话,早被人家捅成筛子了。”

    抱怨时,将自己抽红的脸,凑到孟女眼前,没出息的喊疼:“干娘,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干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脸上几分红肿,确实能看出巴掌印,孟女蔑笑,轻轻冷斥:“平时不求进境,只顾油嘴滑舌,这就是下场。”

    本想换来她几句安慰,却又被训了一句,白无常揉了揉肿脸,无力的叹息:“这个差事要是再做下去,早晚有魂飞魄散的一天。”

    笑他那副胆怯的模样,孟女说出诱惑:“白无常,如果你把这个差事做完,地府会为你建一座无常殿。”

    无常殿?

    听着就威风凛凛,有大杀八方的气势。

    稍有一点心动,随即又泄了气:“干娘说得好听,我若魂飞魄散了,要无常殿又有什么用?”

    不动心吗?孟女轻笑。

    “占地八百亩,银门翠窗,金砖玉瓦。”

    谁若是有这么一间院子,估计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白无常的眼睛又亮了亮,咂了咂嘴,仍然摇头:“人要是没了,要钱又有什么用?”

    不爱命,也不爱财?

    孟女再笑,你以为我看不透你?

    “不上朝,不听宣,不招魂,不当差,任你坐拥三千佳丽,数着花不完的钱财。”

    若是真有这样的未来,值得拿命去拼。

    没有人能经得住这种诱惑,何况是没有前程的小鬼使?

    口水都几乎流了出来,白无常堆起笑容,轻轻皱眉:“别人是铁公鸡,一毛不拔,阎老头是铁烧鸡,连毛都没有,他会出钱给我摆这么大的排场?”

    他眼睛瞪得比星星还亮,好似已看到八百亩的院子就在手边,却有几分不信。

    “白无常,你是聪明人,这话我只说一次。”孟女星眸直视,字字清晰:“建无常殿的那些天,阎王恰巧不在。”

    是恰巧不在,还是永远不在?

    白无常笑得深意,也清晰的回答孟女。

    “成交。”

    没有月,也没有星。

    一片黑暗。

    黑暗里没有景,黑暗里却有情。

    一声声小哥哥遥遥,欢笑的人儿飘飘。

    听彩蝶舞翅,任她扑入怀抱。

    双手环着小哥哥的腰,羞涩的耳朵听他的心跳。

    颜笑眉已将黑无常的怀抱,当做了自己的专属地。

    小脸儿埋得深,明明心里欢喜,嘴角却一句抱怨:“小哥哥,这么多天,你去哪儿啦?”

    阎小妹,果然守信,等你两天,你还是给了颜笑眉自由。

    小哥哥就是这样,惜字如金的,真是的。

    “小哥哥,我都这样抱着你了,你怎么不笑?”

    唉,依然不动容。

    谁让我爱上了你,只把你做唯一。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不笑就不笑吧,已经在小哥哥的怀里了,我还贪心什么呢?

    安静时,雪雾清明。

    星月渐渐透出光冷。

    见到月光披着彼此,颜笑眉更有几分欢喜。

    泉水叮咚的笑声,又在北冥响起。

    扬手指月,樱唇灵音:“小哥哥,你快看,月亮出来了!”

    满月,映亮了黑无常的脸,颜笑眉仰头,要将他看仔细。

    残血未尽,双眼空洞。

    令天月失色的英俊,终于不再完美。

    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颜笑眉使劲揉了揉眼睛。

    揉疼了心底,揉出了眼泪。

    难道再也见不到小哥哥如星的双眸了?

    小哥哥也再看不到我为他而笑的脸了?

    颜笑眉不知该哭还是该闹,满是说不出的心疼,恨自己不能替小哥哥承担苦痛。

第二百三十一章 孤魂野鬼

    痛苦,世间之最。

    最痛之事,莫过于不能替心爱之人承受他之所痛。

    最苦之事,莫过于看着心爱之人受苦,却无能为力。

    颜笑眉看着黑无常。

    一个双眼空洞,一个默默流泪。

    心,疼得如同刀割。

    嘴唇咬出了血,也无处诉说。

    你,一定很疼吧?

    抱紧你,这是我此时唯一能做。

    小手再次将小哥哥环紧,却被他轻轻推开。

    “颜笑眉。”黑无常声音沉定,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轻声一劝:“修仙才是正途,离开北冥后,随你爷爷好好修仙,愿你早日能得长生。”

    不敢相信所听,泪,从没停过。

    “小哥哥,你赶我走?”红唇微颤,像风中的残花:“可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是鬼了,修不了仙了。”

    “人死可以还阳。”黑无常负过身,不再给她看到自己的脸庞。

    似乎遥望天际,背景萧瑟的让人心碎:“我回地府安排。”

    “好,我去找我爷爷,小哥哥帮我还阳。”

    只要他高兴,我什么都听他的,要我修仙就修仙,要我做鬼就做鬼。

    刚刚擦干的小脸,又被热泪浸湿。

    颜笑眉走近一步,黑无常就移开一步。

    几步之遥,似乎断绝天涯。

    “然后呢?”声音悲泣,不能自已,连风都哭泣。

    他不答,月光映亮他的背影,冷得像冰。

    她追问,不舍不依:“然后呢?小哥哥,你告诉我,然后呢?”

    泪,滑过脸颊,滴在心底。

    颜笑眉不敢哭出声,怕惹小哥哥嫌弃。

    “小哥哥,你要是不跟我说然后,我等你千年万年。”

    小女孩儿自有小女孩儿的倔强,她绝不玩笑,若是不能得到小哥哥的回言,宁可化身石像。

    “然后,不必再相见。”

    不必再相见。

    不必再相见。

    不必再相见。

    这是答案,碎了颜笑眉心。

    片片凋零,化做尘埃。

    “小哥哥。”

    想对他说千言万语,却被泪水阻住。

    娇小的人,伏在雪里,放肆的痛哭。

    哭落了繁星,哭灭了月光。

    他巍然不动,依然背影孤寂。

    似乎哭过了千年,泪已泣尽,心已风干。

    “我走。”

    这是颜笑眉的决定,轻轻一声。

    “我已经没有法力了。”她婷婷起身,擦净最后一滴泪:“找爷爷的路上,一定有许多危险,你给我一把刀防身吧。”

    一把刀,割断情丝万缕。

    从此后,天人永隔。

    黑无常静心无声,单掌凌风,凝雪成刃。

    一支雪刀,锋利,又俊美。

    冬风飘飘,将雪刀送到颜笑眉的眼底。

    他连看我最后一眼都不肯。

    小哥哥,你以为缘份已尽?

    颜笑眉抓起雪刀,凄然的一笑。

    反手挥刃,割向自己的双脚!

    风萧索,人心定。

    下手无情,使出全身的力量。

    雪刃即将斩断双脚,铁链已至。

    击碎了雪刀,锁住了颜笑眉。

    “你放开我!”

    小哥哥,你终于舍得转身了吗?

    “为何自残?”

    我自挖双目,只为救你出北冥雪山,还你舍命煮茶的情义,你怎么不懂生命的珍贵?

    “我只要斩断双脚,你就赶不走我了!”她倔强,她大叫。

    即使崩出眼泪,也不肯让你听出来我在哭泣。

    “颜笑眉。”黑无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依旧无情:“我对你,从来……”

    “我不听!我不听!”她双手被锁,捂不住耳朵,只能大叫。

    小哥哥,求求你,千万别说无情的话,我会死的。

    我真的会死的。

    “小哥哥。”怜音颤抖,唤得深情:“我割去双腿后,我做你的眼睛,你做我的脚,我天天趴在你背上,随你走遍天下。”

    强强一副欢笑,颜笑眉苦苦挣扎,求得可怜:“就让我和你,做一对孤魂野鬼,不行吗?”

    “孤魂野鬼,上有天劫,下有钟馗,左有魍魉,右有魑魅。”

    这就是孤魂野鬼的命运,终日逃亡,总有一日,天劫难渡。

    他说尽厉害,只换来颜笑眉的淡淡一句。

    “那就死在一起。”

    求同生难,求共死难。

    同生共死,只不过是一场笑话。

    沉寂无声时,突然冷风袭袭。

    此时此地,竟有第三个人!

    风响烈烈,来势凌厉。

    电光火石间,已欺近黑无常的头顶。

    黑无常双眼已逝,铁链又锁着颜笑眉。

    此时想要还手,已是无力回天。

    立即散出周身鬼火护体,来人若敢强攻,必要玉石俱焚。

    这人竟然不怕鬼火,瞬间拿住黑无常的两侧太阳穴,破音大吼:“君王动手!”

    声音如此熟悉,竟像是懒酒鬼。

    “黑无常,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颜笑眉又不在了,换成阎小妹的恨意满声。

    两声冷风如电,刺向黑无常的头面。

    妹君阎小妹,果然狠毒心。

    看来他们主仆二人,已准备将我击杀,我终究还是被他们算计了。

    冷风刺入黑无常的头颅,剧痛之下,似乎能将人的脑子炸开。

    倔强的少年一声不吭,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软软倒下时,又听阎小妹喝令懒酒鬼:“白无常,事已做成,你去寻回我的气魄,在世上最聪明人的命里。”

    少年终于倒在雪里。

    从此后,世间一切,与我无关。

    和风暖阳,临近中秋时节,居然回来了秋老虎。

    秋老虎是民间的俚语,意为夏日已过,本应凉爽,却又返回几日炎热。

    人人又脱了秋衣,换回了夏装。

    孩子们光着屁股在溪水里玩闹。

    男人们挽起袖子与裤脚,在田间劳作。

    女人们麻衣轻纱,装好香喷喷的饭菜,轻步在田梗上,去送给自己家的男人。

    这个村子里,只有一个女人例外。

    她躲着人群,独坐在小溪上游。

    赤着一双如玉的小脚,泡在清爽的水里。

    早已过了齐笈之年,她也早该出嫁了。

    却孑然一身。

    她不享受孤单,她也想做最美的新娘。

    她也想像其他女人那样,在家里做好饭菜,给自己的丈夫送到田梗里去。

    陪他一起吃,陪他一起笑。

    她不是丑的没人想要,相反的,她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

    小时候,就是一个粉妆玉琢的美人胚子,不知道被多少媒婆盯上了。

    为什么没嫁人?

    唉,事情有些莫名奇妙的蹊跷。

第二百三十二章 煞星转世

    将小脚儿泡在溪水里的女人叫萧艳梅。

    人如其名,容颜美的像艳丽的红梅。

    她轻轻一笑,连溪水都欢快。

    她的笑声也很好听,像鸟儿一样灵动。

    人人都爱她的笑,却人人都将她敬而远之。

    世上真有煞星这回事吗?

    在萧艳梅十六岁之前,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在她到了十六岁之后,所有的人都相信,萧艳梅就是煞星转世。

    女子十五岁齐笈,为敬孝道,要在家里多陪双亲一年。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正是媒婆踩破门坎的年纪。

    何况,萧艳梅又是这样的美丽。

    什么官宦之子,什么富贵人家,谁不想将萧艳梅娶回家?

    甚至,有人赏出万金,谁能保成了这个媒,谁就一步富贵。

    王媒婆当仁不让,她有人间最巧的两片嘴儿。

    带了绫罗绸缎做见面礼,保着新进举人家的大媒,说动了萧艳梅的父母。

    从萧家院子里走出来时,王媒婆的眼睛,几乎仰到了天上去。

    从此后,一跃成为富人,要买田地,盖大宅,骡马成群。

    刚在心里得意了没两句,屋顶掉下来一片瓦。

    不偏不倚,整整砸在王媒婆的额头上。

    瞬间头破血流,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巧不巧,地上又有一块四棱八角的石头。

    硌破了王媒婆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注。

    哭天抢地的嚎了两嗓子,唤来萧家父母跑出院子。

    怎么刚刚出门,就变成这副惨相?

    萧家父母急忙将她搀起来。

    看了看地上的鲜血,王梅婆的脑子一阵迷糊。

    难道我命里担不起这笔外财?

    王梅婆信报应,也顾不得疼痛,立即向萧家父母哀求。

    这个亲,不算数了。

    然后,像逃命一样的瘸瘸拐拐,离开萧家门前。

    不但钱没赚着,还搭了些布匹。

    活该王媒婆逞能!

    嗑破了脑袋,又摔破了腚。

    李媒婆知道了这件事,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她第二天就登了萧家的门。

    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差没嗑头认干娘了。

    女儿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了仇。

    况且,李媒婆保的可是州府老爷家的公子。

    既然王媒婆保的亲事不算数了,萧家父母也没理由不答应李媒婆。

    王老婆子,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让你空欢喜一场,我李婆子才是真正的高手。

    李媒婆回家的时候,连走路都是飘的。

    保成了州府老爷家的大媒,以后在乡里还不横行霸道吗?

    走到家门前的时候,她彻底傻了眼。

    眼前一片废墟,好好的一个家,被大火烧没了。

    焚尘四处飘扬,扑到李媒婆的脸上。

    破院子,烧就烧了吧。

    得了州府老爷的赏,像这种院子,我能建十座!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突然死灰复燃,炭木下又燃起了明火。

    眼睁睁的看着残垣化土,飘得七零八落。

    我的天!

    李媒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有半分发财的念头。

    发疯一样的跑回萧家退亲。

    退了两家亲,又迎来了周媒婆。

    这回保的是县里首富的大媒。

    县里首富家八代信佛,修桥补路的善事没少做,这才得了几世福报,有享不尽的财宝。

    既然官家捧不住萧艳梅,那就换富家人试试。

    就不信八代信佛的人家,会收不了萧艳梅这个小妮子?

    周媒婆信心满满,同样的能说会道。

    连被退了两家亲,萧家父母也有些认命,看来女儿注定没有做官夫人的命。

    做一个富人家的女主也不错。

    保成了媒,从萧家院门里走出来时,周媒婆一步一小心。

    遇到蚂蚁都会绕着走,生怕她也遇到什么蹊跷事。

    越担心,越出事。

    路过一处要盖新房的人家,上梁木明明搁置的安稳,也没有风,却莫名奇妙的倒下来了。

    上梁木是最大的一根圆木,雄壮憨粗,追着周媒婆就滚了过来。

    这要是被上梁木辗上一辗,不死也是个半残。

    只能玩命的逃,逃散了头发,逃丢了鞋子。

    被上梁木一通追赶,一直把周媒婆赶到粪坑里。

    屎尿喝了一肚子,差点没被呛死。

    想了想王媒婆和李媒婆的遭遇,周媒婆从粪坑里爬出来就直奔萧家。

    也不顾先洗净自己,一路滴粪往回奔。

    脑子就只有两个字,退亲!

    一连三招,吓退了所有媒婆。

    举人捧不住萧艳梅,州府捧不住萧艳梅,连富人家也捧不住萧艳梅。

    天高皇帝远的,谁还能替她保皇上的大媒吗?

    从此后,再无媒婆敢登门。

    眼见着女儿从十六年华到了十八之际,与女儿同龄的女子纷纷做了娘亲,萧家父母也唉声叹气。

    没有大媒不成礼,难道我女儿注定孤老一世?

    可怜萧家父母没能见到女儿出嫁的那天,夜里一觉入眠,竟然双双离世。

    乡邻们尽管心里害怕,还是帮着孤女料理了双亲的后事。

    大家都劝萧艳梅,修善易,修好死难,你父母能同宿同归,是上天赐给的福分。

    嘴里虽然这样劝,但人人心里都暗自嘀咕,萧艳梅一定是煞星转世。

    一守孝,又是三年。

    这三年里,除了好心的同村人帮萧艳梅种了田地,却少有人敢和萧艳梅说几句话。

    陪伴萧艳梅的,只有一只猫儿。

    自萧家父母过世的第一天,这只猫儿就流浪到了萧艳梅的家里,赶也赶不走。

    留下就留下吧,至少是个伴儿。

    它来的时候,一身狼狈,不知道在野外受了多少欺负。

    萧艳梅给它洗了澡后,它立即精神百倍。

    本来粘在一起的毛,已慢慢的舒展开,绒绒的可爱。

    猫儿通体雪白,是少见的稀世良种。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萧艳梅点着它的小鼻子。

    猫儿似乎竟能听懂人言,轻轻一声回应,眼神狐媚。

    大丧之下,竟被它的可爱逗得破涕一笑。

    见萧艳梅笑了,猫儿乖巧,一下子钻到她的怀里。

    “小淘气。”

    萧艳梅抚摸着猫儿的耳朵,轻轻说它:“你明明是只公猫,为什么要学母猫抛媚眼儿呢?”

    似乎又听懂了她,猫儿在她怀里蹭了蹭。

    “如果你真的不走了,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猫儿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摸摸萧艳梅的脸。

    它有一双翠色的眼睛,像嵌在脸上的两珠明玉。

    “就叫你,小媚眼儿。”

    小媚眼儿似乎很得意这个名字,乖乖的伏在萧艳梅的怀里。

    萧艳梅,小媚眼,真是天生的一对名字。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雷霆之手

    上苍赐给人间良田,以用耕种。

    收了谷粮,滋养生息。

    明明是一桩福事,上苍却偏偏偶尔与人间做对。

    风调雨顺的年景不多,旱涝交替倒是不少见。

    年逢大旱,正是枯田缺雨的时节。

    眼见着百姓就要颗粒无收,皇帝带领群臣跪拜上苍,乞求降下甘露,以解众生于苦难。

    皇帝求的真真切切,焚了万言的上书达表,又垂下爱民之泪,这才感动了天上的王母。

    赦了他连年征战的罪行,王母派下雷公、电母、风婆、雨神。

    凉风引路,雷电随行,一场大雨浇透人间,又得来百姓的万民叩拜。

    水流四方,枯草抬头,万花齐绽,功德圆满。

    已按王母授命,四位仙人降足了甘露点数,即将要回天庭复命。

    驾云返程时,雷公突然瞥见一只白猫遭难。

    山野林间,一只白猫被刚得了妖法的獐妖衔在嘴里。

    鲜血染透了绒毛,模糊了满身,已是堪堪非命。

    天下不太平,又有妖魔作乱。

    人间生灵,真是有说不尽的凄惨。

    重重的一叹,雷公动了侧隐之心,降下掌心天雷,骇跑了妖獐。

    白猫重重的跌在地上,虽然躲过了被撕碎吞下的命运,却奄奄一息。

    若弃之不管,它终究难逃一死。

    雷公弃云,二次折返人间,拾起将死的白猫。

    “也算你我有缘,看以天庭的仙气滋养,能不能救回你的性命。”

    雷公带着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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