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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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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掌,内劲从衣服里鼓出来,将衣服都刮得呼呼作响。却见那个贼突然弯下身子,一阵摸索之后,居然又打开了一个暗门。我的宝库!拓拔娇忍无可忍,一个箭步冲上去,柔软的手掌一翻就朝那家伙的背脊拍去。
可在她的手掌落下的那一刻,那贼的身子一蹿,就跳下暗门,钻进了另一间密室。她这一掌落在台阶上,把三四阶台阶拍得粉碎。
“楚楚,小心点,动静弄小点,别触动机关惊动手卫。”段十四全没把她放在心上,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拓拔娇捏捏拳头,咬咬牙,这人就这么藐视她当她是白痴啊。几步走下去,摸到密室里的机关,就准备打开。
段十四正在摆弄东西,突然听到夹壁后面传来异样的声响,一回头,见到拓拔娇正在转一个白玉瓶,吓得他几步冲过去,一把将拓拔娇抱开,然后把白玉瓶扭回去,叫道,“都叫你小心点别乱动,这里面到处是机关。”
拓拔娇的身子一缩,从段十四的怀里挣脱出来,抬眼瞅着他,突然扬起一抹笑容。这贼把她当成笨蛋,可她发现这贼也挺笨的,对她居然一点也不设防。
“呆在这里别动,一会儿分你一份。”段十四对拓拔娇轻声说道。
拓拔娇耸了耸肩,说,“这里这么多好东西,既然来了不好好转转怎么对得起自己,你说是吧?”让她呆在这里看他偷她的东西,没门儿!
段十四瞪了拓拔娇一眼,最后摆了摆手,“那你跟紧我,别又像上回触动机关把云海琼天的人都引过来。”
“上回?老实说,我的记忆中有一片空白,我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也不记得你了。”拓拔娇非常诚肯地说,她跟在段十四的后面,就看着这家伙在一堆稀世珍宝里摸摸翻翻,虽然对每一件物品都露出欣赏之色,偶尔也会把玩一下,但都会放回去,没有据为己有之意,也不知道他在找一些什么。
段十四把一个装饰满夜明珠的深海珊瑚树放回原位,回头看了眼拓拔娇,见到她不像在说谎,便说道,“我到云海琼天里去偷《云海十三剑式》秘笈,结果在武学秘库里遇到你在那里偷《云海千叶手》,我就帮着你找到千叶手。我找到《云海十三剑式》的时候,又看到一件很精致的金丝甲衣和《云海十三剑式》放在一起,我刚拿起来,你就说那是你的,然后扑过来抢,把机关触动了,引来云海琼天的守卫。我带着你逃,谁知道你的轻功不行,我们在过那万仞崖的时候,你摔了下去。”
“啊?”拓拔娇张大了嘴,她摔下了万仞崖?那可是云海琼天的禁地。“那后来呢?”她问,她失去的应该就是这一段记忆。
“没后来,我以为你摔死了。”段十四耸了耸肩,抬起他的丹凤眼扫了拓拔娇一眼,这随意的一扫都是眼波流转,仪态万千,□无比。
拓拔娇在心里暗骂一句,“这家伙八成是狐狸精投胎。”一个声音在她的心里狂叫着,“拍死他拍死他,拍死这个祸水。”长得太漂亮了,不容于世啊。
“咔嚓”一声轻脆的声响,段十四居然又打开了一个暗格,然后就听到他说了句,“找到了,在这里。”手就伸了进去。
“那是我的。”拓拔娇大声叫道。天咧,这家伙居然来偷她的宝贝,她跟他没完。身形一闪,冲上去就要夺宝,“把血玉人放下。”她沉声叫道,以极快的速度朝段十四攻去。
段十四的身影一闪就蹿到了门口,快速地把血玉人用黄布包好,塞在怀里,然后对拓拔娇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上次找到好东西你说是你的,跑来抢,这次又这样,你这人不厚道。”身子一闪,从地道里就钻了出去。
拓拔娇一跺脚就追了出去,说她不厚道?他两次跑到她的宝库里当着她的面偷了她的心肝宝贝,他才不厚道咧!还真当她拓拔娇是傻子了呢!拓拔娇施展开所有的身法朝段十四追去,他的速度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钻出了金库,身影飞快地在夜空中划过。拓拔娇紧追而去,只在夜色下留下一抹浅色流光。
洒满月亮银灰的草原上,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地快速飞奔着。
段十四一口气奔出去一百多里才停下,他微微地喘着气,心满意足地把怀里的东西摸出来,打开黄布,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爱不释手地看着手里用血玉雕成的一个□的玉人。这人儿只有三寸高,五官清晰精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修长的睫毛,完美的身材□着,不妖不淫,有着高贵不可侵犯的圣洁。
风吹动衣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回头看去,却见到一个女子正立于风中。不,该是以极高明的轻功立于草尖之上,单薄的衣衫下露出□的脚。
“楚楚!”段十四惊了一下,“你——”她居然追上了他。而让他突然发觉的是她的长裙之下居然是赤着脚的。再看她的这身衣服,被风吹开了才发现居然是一套内袍。她不是去做贼的!
拓拔娇轻轻哼了一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不是说到手后分我一份吗?怎么就一个人跑了?”那笑容,亲切的像邻家小妹妹,只是她站的这个姿势太过于扎眼。当今天下,能有几个人的轻功修到这种境界。
段十四这才发现,他轻视的小丫头居然也是一位绝世高手,至少在轻功上的修为不会弱于他。
第十七章
段十四突然笑了,他立在那里,轻摇手着的折扇,修长而迷人的丹凤眼勾人地斜睨着拓拔娇,他问,“请教阁下哪位?”
拓拔娇含笑说道,“你不是叫我楚楚么?”
段十四哈哈一笑,说道,“那段某想请问楚楚姑娘又是哪位?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和轻功,在江湖上不可能是无名的人物。”
拓拔娇轻笑一声,“段公子,似乎这里是大漠,远离中的武林江湖。”
“错,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段十四的折扇一合,修长的凤眼含笑睨着拓拔娇,说有多妖娆就有多妖娆,说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拓拔娇暗叫一声,“要命!”赶紧把头撇开,这男的真的比女人还媚还妖,偏偏又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到恶心。
段十四就在拓拔娇这一撇头的功夫,拔腿就跑。
拓拔娇惊觉到段十四又跑了,赶紧施展开轻功追去。
段十四奔出一程之后,突然看见从前方钻出个人影。他的腰一扭停下步子站起马桩,抬头看去,见到那女孩子正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前方不远处笑脸盈盈地望着他。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拓拔娇笑着问,眼中含着猫捉老鼠的玩味儿。
段十四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跑了。”看这丫头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怎么轻功就这么厉害,一身的内力修为也深得让人探不出个底。
拓拔娇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段十四装傻。
“你说呢?”拓拔娇反问。
“唉!败给你了。”段十四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剔透的玉葫芦塞到拓拔娇的手里,“给你。”
“还有。”拓拔娇把玉葫芦塞进袋子里。
“唉,小丫头,够了啊,我就只拿了两样,见者有份也分了你一份了,别得寸进尺。”
拓拔娇蹲下身子,左手撑着下巴,细细地打量着段十四绝美的容颜,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儿一样,不徐不慢地说,“段十四,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正要请教。”段十四坐在草地上轻摇着折扇说。
“你去的那座金库是我建的,我一手画的设计图,亲自找的工匠,亲自监工看着他们盖的。”拓拔娇的声音又轻又缓,像是在跟情人轻声细语地说着爱语,“还有——”话音猛地一提,“那里面的东西全是我的。”
段十四被拓拔娇猛地提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个旱地拔葱跳出去丈余远。
拓拔娇慢慢悠悠地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段公子,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我?”
“你是拓拔娇?楚娇儿?天也城的少城主!”段十四很快恢复镇定,他用折扇轻轻地敲着额头,低着头说道,“我早该猜到是你才是。在这大漠上,符合你这特征的也只有天也城的少城主。虽说有个天冥仙子,可她为人冷淡不喜言笑,显然与你这外形不符。”他抬起丹凤眼看向拓拔娇,“之前在云海琼天的楚楚是你吗?”细细地看向她,同样的装束,同样的性情,同样的狡黠乖张,同样的模样,不是她又会是谁?
拓拔娇挑了挑眉,“如果你之前在云海琼天见到过和我一模一样的人,那么恭喜你,你见到的正是我。”话音刚落,已如一只展翅大鹰般朝段十四扑去。
段十四的折扇一张,迎向拓拔娇,两人便在这深夜人静的草原上较量起来。
拓拔娇赤手空拳与段十四相对,却丝毫不落下风。段十四与拓拔娇每对一招都感觉到千斤重担压顶而下,她的内劲散发出来的力量太过于逼人。连他们身边的草木都被刮得倒于地上。
“轻功不错,武功不怎么样,只能算得上一流,算不上顶级。”拓拔娇冷笑一声,攻得更快更猛。
“我投降我投降。”段十四一边闪避,一边叫道。
拓拔娇停下手冷眼睨着他,“男子汉大丈夫,这么轻易就投降?”话中透着轻蔑之意。
段十四停下攻击,“哗”地一声展开折扇扇着,这一架打得他又累又热,这一停手才发现已是大汗淋漓。“我是有话说,我如果不叫投降,你能停手吗?”
“说什么?”拓拔娇问,“遗言?”
段十四轻轻一笑,笑得倾国又倾城,他问,“在天山之巅有一个红颜白发的女子你可认得?”
拓拔娇的呼吸一滞,神情冷了下来,少了说笑之色。
“她说她叫楚玄歌,她以赠送我一本内功心法为代价让我帮她取两样东西。”段十四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任晚上吹拂着脸宠,脸上露出惬意的享受之色,再衬上那狐样般绝美的容颜,在月光下美得令人心惊且觉得诡异。
但此刻的他再美,拓拔娇也没了欣赏的心情。她冷声说道,“话说完,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段十四哈哈一笑,说道,“不管我说不说,你都杀不得我了。”神态中透着一种骄狂,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拓拔娇的眼眸一沉,嘴角噙起一抹冷冷的笑,眼中浮起一层杀意。
杀气在空气中吹散,吹拂在段十四的脸上。他的笑容渐渐隐去,最后收俭为一抹浅笑挂在嘴角,心想,“这女孩子好厉害!”这份气势,这份张扬,这份心思的变幻莫测,不像个少女,倒像个混了几十年的枭雄。在之前,他觉得拓拔娇只是想抓住他,而此刻只怕是起了杀心。这是一个不容被人要胁的女子,也是一个高傲的女子。段十四再不敢心存半分轻视,说道,“她托人找到我,让我去见她,传给了我一门独门心法,让我去偷三样东西。”
“三样?你之前不是说两样吗?”
“这其中两样在大漠,一样在东海。”段十四继续说道。
“她让你取什么?”拓拔娇问。
“其中一样就是这血玉人。开启你宝库机关的法子还是她教我的,说你不外乎用那九种方法藏东西。”
拓拔娇的眼眸一沉,她的娘亲从来没有见过她,又怎么会知道。
段十四想看清拓拔娇的神情,可见她的脸上除了阴沉外再看不出什么。他摸了摸鼻子,轻摇着轻扇望向拓拔娇,静待她的变化。
“另外两样是什么?为什么找你?谁带你去找她的?”拓拔娇逼视着段十四,掌中蓄势待发,他要敢有一句乱扯,她就会立即将他毙于掌下。
好浓的杀气!段十四有些拿捏不住,心想难不成这楚娇儿跟楚玄歌有仇?他叹了口气,说道,“她找我自然是因为我的‘影盗’名号,也因为不想让你们知道吧。至于谁带我去的?都蒙着面,我又怎么会知道呢,猜想着就是你母亲的手下吧。”“影盗”这一辈子就失过两次手,这两次手都是跟面前这丫头有关。云海琼天那次和这次,够让他郁闷一下的。
拓拔娇冷笑两声,“无凭无据,我凭什么信你?”
段十四想了下,把折扇插进腰带中,然后双手交挥,在空中一个太极八卦的图案,步伐移动,一股淡淡的气流从他的身边展开,将他身边的草吹向四周。掌风轻拂,如柔嫩的柳叶般迎风招展,却又能隐隐将周围卷起一股气流,形成一股小小的龙旋风。
“太极千叶!”虽然不够火候,动作生硬,可也耍得是有板有眼,绝不像是旁门功夫伪装成的。拓拔娇虽不信他的话,可也相信这段十四如果不是见过她的母亲就是见过虎姑婆。
“血玉人还我,然后滚!”拓拔娇语气不善地说。她的心情很不好,要是这段十四说的是真的,就让人够难受了,她老妈居然让外人来偷她的东西。可是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这段十四说谎骗她。偷她东西还敢说谎话骗她,那绝对是找死,不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她就改姓“跋拓”!
段十四狡黠地一笑,“难道你不想知道另外两样是什么吗?难道你不想去问问你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子吗?”
拓拔娇冷冷地看向他。
段十四抽出折扇,“哗”地一声展开,说道,“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另外两样东西是什么,可是如果你肯当我的助手帮我去‘取’,到时候就自然会知道了。等我回天山把东西交给你母亲的时候,你可以一起跟去问问她。”
拓拔娇想了下,问,“下一个地方在哪?”
“天冥禁地。”
拓拔娇的眉头皱了起来,搞什么东西!“那再下一个地方呢?”
“东海。”
“水晶宫?”
“对。”段十四点头。
天也城、天冥禁地、水晶宫,怎么会是这三个地方?
“哦,对了,之前我还从北郡王府里取了一样东西给她。”段十四再说了句,然后似笑非笑地瞅着拓拔娇,很满意地看到她变了脸色。
拓拔娇一咬牙,叫道,“我陪你去!”她两步蹿到段十四的身边,“姓段的,你要是敢骗我,我不仅将你碎尸万段,我还要诛尽你的九族!”
段十四淡淡一笑,“我可没骗你。”他轻摇着折扇,迈步朝天也城方向走去。
“你不是说去天冥禁地么?”拓拔娇问。
“这折腾了大晚上也累了,休息两天再去也无妨。”段十四说完回头睨着拓拔娇,“就在你的城主府里休息可好?”
“跟我来。”拓拔娇说罢也往天也城方向走去,走出去十几步,她突然问道,“我说你就不怕死?”
“怕,当然怕。死了就看不到这花花世界,就看不到美女,摸不到珍奇宝物,当不了贼了。”段十四悠悠哉哉地回答。
“那你还来天也城偷东西?不怕落得宫明月一样的下场?”
段十四一笑,“你不还没有抓到他吗?”
“就算没抓着,他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吧。”拓拔娇很得意,目前全江湖的人都在找他,就看他能躲多久。
“据说江湖上的人现在正在四处寻找他,但是找到的都不是他。”段十四把折扇一合,轻轻地敲着头,故作烦恼地说,“我要是他会躲到哪里去呢?会躲到哪里才让人想不到也找不到?”
拓拔娇的心念一动,睨着段十四问,“你能把他找出来?”
“我可没那本事,我只会偷东西,不会找人。我是贼,不是捕快。”
拓拔娇不屑地轻哧一声,做贼还这么得意,这也算是头一个了。她的脑瓜子飞快地转着,自问,“我要是宫明月的话,我会躲哪?”随即咧嘴一笑,“躲我眼皮子底下却又让我看不到的地方。”步子一抬,飞快地往回赶去,连段十四都甩在了后面。
“唉,你不怕我跑了啊?”
拓拔娇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要是跑了,不还有迷离谷在那里摆着的吗?我不在乎费点心思把迷离谷翻一翻将你揪出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段十四的笑容僵在脸上,知道他出自迷离谷的人并不多。“你知道迷离谷在哪?”
“昆仑山的一个叫做阿嚓咔斯的山脉下的山谷中。”拓拔娇抛下这句话,跑远了。
段十四停步脚步看到拓拔娇飞奔远去的身影,眼眸变得幽远而深隧。迷离谷的位置只有迷离谷的人知道。她怎么会知道的?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似乎把整个天下都掌握在了手里。她就这么自信?天也城的拓拔娇?云海琼天的楚楚?
“嘻嘻,我叫楚楚,不叫赵舞茗,你认错人了。那个赵舞茗很厉害吗?有我厉害吗?跟我真的长得一样吗?”
“姓段的,这是我的。”
“姓段的,我的,不准拿……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老实说,我的记忆中有一片空白,我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也不记得你了。”
“你去的那座金库是我建的,我一手画的设计图,亲自找的工匠,亲自监工看着他们盖的。还有——那里面的东西全是我的。”
为什么天也城的拓拔娇会是云海琼天的楚楚?段十四觉得楚楚能活着从云海琼天出来不是偶然。据他所知,楚霸天的功夫只能算是上层,但绝不对顶流,绝对在楚玄歌和楚娇儿之下,那楚玄歌和楚娇儿又是师出何处?她们的武功都是这么的深不可测、诡秘万变,难道是出自云海琼天?
段十四的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他似乎对这楚娇儿的来历感兴趣了。楚玄歌让他去偷楚娇儿的东西,如果她们真是出自云海琼天,那这里面的东西就够让人玩味了。
第十八章
楚娇儿回到天也城时天都亮了,秋丝语领着婢女端着洗涮用品及衣妆鱼贯而入,却见到楚娇儿一身雨露、衣衫不整地从窗口跳进来。
“唉哟,我的小姐,你去哪了?”秋丝语赶紧抓了件披交过去把楚娇儿裹上。
“捉贼去了。”楚娇儿随口应了声在桌子前坐下,伸手就去抓婢女正端上桌的早餐。
秋丝语一巴掌拍掉她的手,“手脏!”连拉带抱将楚娇儿拖起来,往浴室里走去,说道,“先沐浴去去身上的寒气,再用早点。”赶紧吩咐婢女准备替楚娇儿沐浴更衣。
楚娇儿窝在浴池中,冲秋丝语招了招手。
秋丝语会意,走过去,俯下身子,将耳朵凑过去,便听到拓拔娇用密语传音说道,“你帮我查一下最近到天野城来的人,我怀疑他就在天也城里,如果查到他的下落,别声张,盯着他就是。”
拓拔娇说完,钻进水里潜了下去,过了会儿又冒出来,说道,“一会儿有个叫段十四的人到城主府来,你替我好好招呼他。”说罢,打了个呵欠,说道,“我要睡一上午,谁都不准来吵我,天大的事情都不准来烦我。”
秋丝语应了一声,问,“那要是主人来呢?”
“虎姑婆没空来找我的。”拓拔娇打了个呵欠,从水里面爬过来,婢女立即用袍子将她裹住,然后有人替她穿衣、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用过早餐,拓拔娇正准备上床休息,岳红莲就急急忙忙地跑来了,叫道,“小姐,破邪王那边有动静,看样子是想大举进攻天也城。”
拓拔娇很郁闷地坐在床边,抬眼睨着岳红莲,那眼神阴阴森森的像要杀人。
岳红莲被拓拔娇盯得全身发毛,秋丝语悄悄地拉了拉岳红莲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又一宿没睡。”岳红莲的额头上浮起几条黑线,赶紧对拓拔娇说道,“我去安排,小姐你休息吧。”灰溜溜地朝外面跑去。
拓拔娇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说道,“丝语姐,就算是他们打到了城门下也别叫我。除非是把城门攻破了才喊醒我。”说罢,靴子一踢,拉过被子就钻了进去,捂得严严实实的。
迷迷糊糊间,拓拔娇感觉到有人从窗户外钻了进来,跟着藏在阁楼的暗卫下来,然后就打了起来。她烦燥地翻了个身,拉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暴吼一声,“滚!”把屏风都砸倒了,将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啧啧,火气真大。”段十四的声音飘进拓拔娇的耳中。
拓拔娇一听到他的声音,火气“噌”地一声就冒起来了,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抓起挂在床头的宝剑拔剑出鞘,跃过屏风,朝立在屋子里的段十四刺去。虽说这眼睛还没有睁开,出招可一点都不含糊,出手辛辣,招招攻人要害。
段十四左闪右避,叫道,“唉哟,楚大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拓拔娇的手腕一抖,一招“灵蛇出洞”朝段十四刺去,冷声叫道,“吵我睡觉,该死!”半眯的眼睛仍带着睡意,里面却闪出腾腾的火焰。
段十四一边闪避,一边觉得惊奇,人都怒成这样了她还瞌睡啊。随即他惊奇不起来了,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冒出来。这楚娇儿也不知道使的什么剑法,剑招层层叠浪一招盖过一盖,铺天盖地压来,让人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不管是进攻的路线还是退让的路线都被封死了。
“喂,住手,你要杀了我,你就不知道血玉人在哪了,你也不知道我在带你去偷什么东西了。”段十四叫道。
拓拔娇的手腕一抖,剑尖一偏,削去段十四的一缕头发,冷声说道,“下回再闯我寝居,我把你活剐了。”森冷的声音带着帝王的气势,如山般浑雄,如龙吟般幽沉。
段十四飘到窗户下的椅子上,脚踏在椅子板上,屁股坐在椅背上,手一翻,从袖子里摸出个苹果啃着,说道,“我只是来问问你,给我安排的住处在哪?”
拓拔娇半眯着眼合抱双臂睨着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幽光,“从窗户翻进来?”瞄了眼桌子,上面摆的水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摸去的。
“我是贼,当然是翻窗了,难道你还指望我走正门啊。”段十四理直气壮地回答,回答完还用勾魂媚眼朝拓拔娇送去一抹秋波。
拓拔娇打了个寒噤,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她搓了搓手臂,说道,“去找秋丝语,她会给你安排住所。”说完,她转身往屏风内走去。
屏风后,传来拓拔娇森冷的声音,“谁敢再乱闯我的房间,一律格杀勿论!再有谁闯进来,你们也别活了。”抛下这句话,拓拔娇又翻身上床继续睡觉。睡下去没多久,突然听到战鼓声响起,跟着又是号角声。战鼓紧凑,号角森森,还夹杂着马蹿奔腾和军队的怒吼声。
拓拔娇翻身从床上坐起,眼睛里开怒冒出火焰,火苗子直闪。阁楼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在外面来来回回地转悠,虽步子放得极轻,却难掩那焦急之色。“进来。”拓拔娇冷声说道。
屋外的人闻言如逢大赦,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小姐,破邪王带着草原十八部的所有军队打来了。四个城门都被堵住,战事正吃紧呢。”
拓拔娇哀嚎一声,倒回床上去。
“城主已经到城楼上去督战去了,主人也去了。”
“什么?”拓拔娇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往外面冲去。
“小姐。”秋丝语赶紧拉住她,“我的主子耶,你穿成这样子跑出去像什么样子。”把外面的婢女叫进来,匆匆忙忙替拓拔娇换上她那身招牌式的火红衣裳。
拓拔娇换好衣服,到了阁楼下就看到他们已经把她的宝马准备好了。她翻身上马,问清楚霸天所在的方向就驱马直奔而去。
天也城里面炸开了窝,连城中的平民百姓都加入了战斗,不少时跑来跑去地拿着攻击武器,城楼上也站了不少百姓。
“少城主,你可来了。”一个参将见到拓拔娇奔来,立即迎了过去。他的盔甲和脸上全是血,肩头上还插着支断箭。“破邪王这次是存了心的想要攻下天也城。”
拓拔娇登上城楼朝下看去,云梯搭上来,草原十八部的人是不要命地往上冲。
破邪王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地督战,他的身后黑色的大旗张扬舞爪地迎风飘扬。
“少城主,你看怎么办?咱们只有四万人,可抵不住他们二十万人呐。”
拓拔娇紧紧地抿着嘴,如果再给她半年的时候让她把城中的军事装备换一茬,别说二十万,就算是再多十万她都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她神情冷峻地看向指着久未启封的宝刀上战场的楚霸天。他身着盔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高处,犹如一头雄键的雄狮,虽然年老,可威风仍在。
拓拔红颜身着玄黑色的衣衫站在城楼上守着楚霸天,她迎向带着腾腾热血之气的风,犹如一只孤傲的苍鹰一般置身事外。在她的世界里,天也城的生死存亡与她无关,她只在乎那一个她深爱的男人。虽然这天也城是他的事业,可她没并有出手的打算。她的目光扫向拓拔娇,天也城丢了也许是好事。
拓拔娇也看向拓拔红颜,她读懂了拓拔红颜眼中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向拓拔红颜表示,她会不计一切代价保住天也城。拔出佩剑,高声喝道,“杀,与天也城共存亡!”骑着马,在城楼上奔跑,高声叫道,“天也城在,人在,天也城亡,人亡。誓死与天也城共存亡!”声音用雄浑的内劲传出,吼声震天,盖过了战场的撕杀声,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拓拔娇骑着宝马在四方的城楼上快速奔走,让参加战斗的每一个人都看到她飞扬英键的身姿,感受到她那不惧一切的气魄,感觉到她那飞扬沸腾的热血。她来到烽火台上,台上正燃着浓烈的狼烟,旁边摆着巨大的战鼓,鼓手正竭力地敲击着战鼓。拓拔娇一个纵跃从马上飞起,借势攀在城墙上,几个跳跃就来一烽火台上,一把夺过那鼓手的鼓锤重重地敲响了巨型战鼓。
拓拔娇迈着战舞的布伐,带着腾腾杀气却又美得如同燃烧的火焰,展开她那火红地奔腾的身姿,流洒出的是飞扬的气魄,紧凑而带着腾腾杀气的鼓声,无论是从视觉还是听觉及触觉上都让人血液沸腾,想一偿刀头上的热血。
“杀——”天也城的军民们突然间觉得混身的血液都在燃烧,身体中有一股力量想要喷涌发泄出来。原本只是做抵死顽抗的人们突然有了一种反攻的勇气。对着爬上云梯冲来的草原十八部的侵略者冲过去乱刀砍去,浑不怕死的模样。城墙上用来投掷的砖石用完了,城中百姓就回去拆自家的房屋上来投来砸。战争瞬间升温成白热化,刚有点溃败的趋势立即被扭转,冲到城墙上的草原十八部的人全部被杀死或砍了回去。城下的护城河里,堆满了尸体。
拓拔娇轻啸一声,把鼓捶扔给击鼓的士兵,对他说道,“给我敲,用力地敲,敲出天也城的气势,敲出草原儿女的气概来!”言毕,飞身跃下鼓台,来到城楼前。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破邪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眸中射出锐利的精光,王者之气从身上展开。
“少城主!”一个武将踏步迎来,朝拓拔娇抱拳行礼。此人面色黝黑,身形硬朗俊拔,颇有草原雄风。最惹上注目的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明亮聪睿的光芒。
拓拔娇回头,认出此人是内廷大将军公孙义的独子公孙无忌。“何事?”她问。这公孙无忌之前被下到死牢,把呼延伦扳倒后就把他赦了,想不到才几天时间居然已经到军中任职千夫长。
“我们四万人想抵挡住二十万人的进攻极为困难,属下觉得我们应该向中原朝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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