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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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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报高啊,就算死了也不必担心全家老小没人照应。

第十四章

深夜,拓拔娇回到房里。累得直接瘫倒在软榻上,最后还是岳红莲和秋丝语拉着她进浴桶进的澡。拓拔娇闭着眼睛躺在里面,任秋丝语柔软的十指在她的身上按摩。岳红莲对于她今天的事情唠叨了几句,就没再说什么了。她们这位主子比玄歌主子懂得收买人心,可也比玄歌主子更疯!玄歌主子是受到刺激最后才变成那样的,可小主子……

“老主人今天来过。”岳红莲细声说道。

“嗯。”拓拔娇轻轻应了一声,问,“有说什么吗?”

“没有,嗯,不过,感觉到她似乎很不高兴。”

拓拔娇突然转过身,趴在浴桶边上,觉得有点纳闷,“她不是在山上呆着的吗?跑下来做什么?”今天还突然出现在大营那里亮相给她看,要不是她够镇定,不被当场吓得把兵器掉在地上才怪。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下子从桶里站了起来,惊声叫道,“外公!”她一瞪眼,看向两个,“你们不会是把昨天外公来找我的事情跟她说了吧?”

“我们没说,不过……”

暗卫说了!

拓拔娇一咬牙,愤恨地叫道,“这帮王八蛋,迟早把他们拔了!”从山上到这里也就几百里的路,信号传过去,那边再过来,也就十个时辰的事情。她估摸着这虎姑婆一得到消息就跑下来了!烦死了,她都没有准备好,也不知道虎姑婆跟老爷子有什么过节,两个人要真翻脸打起来,那怎么办?帮外公对付虎姑婆,那没那胆子。不帮外公的忙,瞪眼看着虎姑婆对付她的外公,她会内疚加难受死的。一边想着,一边飞快地穿着衣服,可这衣服穿起来也麻烦,最后干脆不穿了,直接裹在身上就朝她外公那边奔去。边跑还边在心里骂这些没完没了的事情让她整天忙得没个消停。

冲到院子外,她突然放慢了脚步,然后轻手轻脚的摸进去,外面放哨的几个暗卫也被她撂倒,然后钻进去,窝在房梁上的角落里,就看到虎姑婆站在他外公的面前,两人似乎在吵架。哦,老天,他们真有仇耶。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仇,明明是两口子,干嘛四十多年不说话?

楚霸天大声叫道,“红颜,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该拿玄歌和娇儿来报复我,她们也是你的女儿和外孙。”

“你楚霸天会有做错什么的时候吗?你不是大圣人吗?你不是年轻大儒士吗?你不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儒侠吗?我是妖女毒妇,我才是那个做错的人。”

“红颜,四十四年了,还不够吗?你心中的气还不肯消吗?”楚霸天痛声叫道,“人生,没有第二个四十四年!”楚霸天扶住桌子,老泪纵横。“你去看过玄歌吗?”

“看与没看,与你有何关系?”拓跋红颜的声音冰冷异常。“她能有今天,全是她任性妄为、纠由自取,怨不得谁!”

“红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娇儿知道玄歌是被你罚禁在上面的,她会怎么做?”楚霸天问。

“她敢怎么做?”拓跋红颜的声音又冷又无情。

拓跋娇倒吸一口冷气,娘亲竟然……她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心跳和血液都在加速,怕被发觉,只得运动强行压制住心跳,一时之间憋得十分难受。

楚霸天在椅子上坐下,扶着桌子,说道,“玄歌和飞儿小时候很乖,那时候他们两兄妹感情很好。飞儿总是抱着玄歌去幽云谷里看你练剑,静静的眼巴巴地坐在那里,又乖巧又伶俐。玄歌的尿布是飞儿换的,是飞儿洗的,玄歌说话是飞儿教的,我记得玄歌会喊的第一外字是‘娘’,第一句话是‘娘亲抱抱’。可现在呢?飞儿都死了十八年了,早成了一堆白骨。玄歌呢?早在十八年前就白了头发,现在一个人被放逐在她冰天雪地里。红颜,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啊!”

拓跋红颜没再说话,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许久,她冷冷地说道,“你去求娇儿想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红颜,我是想求你。”

“求我?您楚大侠还有什么要求我的吗?还有什么需要求我的吗?”拓跋红颜回过头看向楚霸天,语带讥俏。

“放玄歌下来吧,也放……也放娇儿一条生路。”

“呵呵!”拓跋红颜觉得十分好笑,“楚霸天,在你的眼里,我就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大魔头!楚玄歌她爱在哪里是她的事情,我拓跋红颜管不着她!还有娇儿,我自认为把她□得很好,她将来也会是云海琼天的主人,大漠上新升起来的草原霸主,天高海阔任她翱翔,她又哪里不好了?”

“霸主?”楚霸天惨淡一笑,“二十四年前,玄歌很骄傲地对我说,‘阿爹,总有一天,我要纵马九州,成就千秋霸业,做那天下第一女帝’。后来呢?她跟玄飞斗得你死我活,她杀死了玄飞,杀死了你和我唯一的儿子。她……她就是天边那一道炫丽的繁花,耀眼的光芒眩花了所有人的眼,然后,就埋在那冰冷无边的世界里沉寂。”他抹了一把老泪,说道,“今天娇儿带着四千兵马就杀进了草原十八部二十万兵马中,她比当年的玄歌还要骄傲,她的光芒比玄歌还要耀眼。”所以,他怕她将来的下场比玄歌还惨!过早盛开的花易败!

“这不是很好么?”拓跋红颜冷声说道,随即又说道,“楚玄飞不是死在楚玄歌的手上,他是死在你和月牙儿的手上,楚霸天,你要给我明白这一点。如果不是月牙儿哭着求你,如果不是你撮合楚玄飞和月牙儿,如果楚玄飞不背叛那云丫头,不跟你这养女在一起,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情!玄歌不会变得那么癫狂,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绝望!她可以放弃她的梦想做个平凡的女人相夫教女,也可以回到云海琼天做她的逍遥神仙。是你,是你乱点鸳鸯谱胡乱写姻缘搅了她的宁静,是你把她推向狂乱的深渊的。”

“我撮合楚玄飞和月牙儿又有什么错?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我也只是顺水推舟!”楚霸天气叫道。

“好一个顺水推舟!那你知道不知道,楚玄歌爱的人是谁?她爱的人又爱着谁?最后那人又娶了谁?”拓跋红颜冷声说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我就都跟你说了,也让你将来死得明明白白。”

“楚玄歌跟水晶宫的水云鬼母是结拜姐妹,这你不知道吧?她们感情最先是好得犹如亲姐妹,可后来,玄歌对易水云的感情变了味儿!她爱上了易水云!你的女儿爱上了一个跟她同样性别的女人!”拓跋红颜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这些你不知道吧?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费了很大的手脚才把他们分开,机缘巧合之下,楚玄飞遇见了易水云。玄飞一眼就爱上了易水云,他也吸引住了易水云。他们两人很快地走到一起。凭楚玄歌的狂妄,她可以不顾一切和天下争易水云,可是她永远不可能和自己亲爱的哥哥争,因为她是玄飞一手养大的,她深爱着她的哥哥,这份亲情,比你比我都浓,所以她走了,走得远远的,走到那遥远的中原,她遇到一个能让她快乐的男人。她把对易水云的爱埋在心灵情深处,她努力地试着去爱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努力地遗忘对易水云的爱。她放弃了她的理想,她的梦,放弃了一切只学着做个平凡的女人。玄飞在水晶宫里也和易水云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你呢?你竟然把月牙儿推到了玄飞的床上,你竟然让玄飞娶了月牙儿!你一直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玄飞和月牙儿一成亲,玄歌就突然回来,为什么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为什么会和玄飞斗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对月牙儿那么不客气,为什么会对你充满了敌意和不敬!她是替她心爱的人回来讨债!”拓跋红颜深深地吸了口气,又说道,“楚霸天,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玄飞跟易水云已经生下了三个孩子,现在水晶宫里的风行止和玲珑儿,天冥禁地里的裴幻烟都你的亲孙子、孙女,这你也不知道吧?”她突然觉得楚霸天很可怜,他的孩子,什么都不跟他说,什么都瞒着他。

拓跋娇惊呆了,风行止和玲珑儿还有裴幻烟居然……居然都是她的舅舅的孩子!

楚霸天也呆呆怔怔地坐在那里,嘴唇直哆嗦,这些事情,他居然……居然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玄歌莫名地和玄飞斗得很厉害,他只知道玄歌杀死了玄飞,他只派人查到玄歌白了头发,放逐在天山。

拓跋红颜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更不知道玄歌为什么正值青春年少就白了头发,为什么会把自己放逐到那冰天雪地里。她把生命中最为至爱的珍宝让给了她亲爱的哥哥,可是她的哥哥却亲手糟蹋了她,你和楚玄飞践踏了她的信任和尊严,你们给了她生命中最大的耻辱。你是她的亲爹,她不能杀你,所以他杀了你最引以自豪的儿子。玄飞为什么要背叛你?因为你把一个他当成妹妹的女人推上了他的床,你害他失去了至爱,你害得最敬重他的妹妹逼得他走上绝路!玄飞虽然背叛了易水云,可是易水云仍然深爱着玄飞,所以,她在关闭水晶宫之后又重新打开,她打算来寻回玄飞,她愿意接受玄飞娶的女人,她带着孩子来找他。可是,她来到天也城看到的是什么?楚玄飞的坟!那立在大漠之中,长满荒凉枯草的孤坟!”

拓跋娇趴在那里,只觉得全身一阵又一阵地发寒,好冷,冷得她直发抖。她的娘亲爱上她的舅妈,杀了她的舅舅,现在跑到冰天雪地里躲着。而风行止、玲珑儿、裴幻烟竟然都是她的表兄妹,自己的娘亲还是他们的杀父仇人。难怪,自己只不过是晚上出来瞎逛,好奇下到她的房间里做了个贼,她就那么疯狂的追杀自己。可是,她为什么不找来大漠杀自己?为什么玲珑儿和裴幻烟又不知道她的身份?

拔跋红颜连连深吸几口气,缓住内心的激动,说道,“那天正是娇儿满月,玄歌和易水云就在孤仞崖上决斗,易水云把不肯还手的玄歌打成内伤。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伤着旁边不懂事的孩子。为了救楚幻烟,楚玄歌顾不上自己没满月的孩子,带着重伤把娇儿托付给你。你又没有发现,她当时身受重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到这里,后面的等以后再慢慢发,嘻嘻

第十五章

“我……”楚霸天语结,更觉无地自容,他当时只感到玄歌身上的冷意和急切,根本就没有发觉她受了伤。他突然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失败的丈夫和父亲。

“哼哼!”拓跋红颜连连冷笑两声,“她抱着裴幻烟,连着奔波八百里,到了天冥禁地,找到天冥玄姥。你也知道我跟天冥玄姥的梁子结得有多深,玄歌过去自然没好果子吃。可当时全天下就只有天冥玄姥的天冥神功能救楚幻烟。玄歌又被那该死的老巫婆打得半死不活,还在禁地外面冒着寒风大雪跪了三天,那三天时间里,她为了护住孩子的心脉,她耗尽了自己的一身修为,她的双腿几乎冻废在那里。这些你又不知道吧?”

拓拔娇的眼睛湿润了,趴在房梁上一动也不动。

“后来,那死老巫婆终于答应救人,却要玄歌的一双招子。幸好我带着人赶到,连轰带炸,最后拿出云海琼天一半的家当把玄歌的眼睛换了回来。”说到这里,拓跋红颜恨得咬牙切齿,她这一辈子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人她是救下了,却要幻烟随了她的姓,成了她天冥禁地的人,易水云和玄歌为了孩子的性命,不得不答应。”说到这里,拓跋红颜又是一声冷笑,“她以为她占了便宜,现在天冥禁地还不是由有我拓跋家血脉的人握着的?”缓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不是现在天冥禁地是幻烟的地盘,我非得夷平了它!”

“玄歌的头发是怎么白的?”楚霸天死气沉沉地问道。他的力气像是突然之间被抽光了一样,打击和意外太多,已经让他没有力气挣扎。

拓跋红颜立在那里,呆了许久,似回到那遥远的过去。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声音不复刚才的激动,而带着一种悲恸。“为了一句誓言。易水云在天冥禁地外立誓,‘与楚家人从此恩断情绝,生生世世,永不纠缠,永不复见!若相见,不死不休!此生此世,不入八千里大漠,不出九万米水晶深宫,红颜孤老,永不见天日!’玄歌闻言当场吐出口血,跟着便狂癫地大笑起来,连连叫了十几声好,大声说道,‘好,我楚玄歌今日立誓,愿永锁冰川,偿万千亏欠。天崩地裂、斗转星移,亦不得救渎。’她立下这誓言之后,当即倒在地上,连连喷出几口鲜血,昏了过去。我把她救了回去,整整守在她的床前守了七天七夜才把她救活,才保住她的双腿。可就在她昏迷的这七天里,她的头发,一点一点的由乌青色变成了白色,先是一缕一缕,到后来整个头发都白了,像雪一样,她的头发就和她的心如那誓言一般被冻在了冰川中。”说到这里,拓跋红颜落下了泪,“我留不住玄歌,她的伤未瘉就去了天山万丈雪峰之上,我派去找她的人,她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我派从小跟着她长大的岳红莲去过几次,每次都是封了穴丢下来。后来,曾让红莲抱了娇儿去,她见到娇儿就像见到鬼一样,逃也似的去了。去年,我去找过她,她告诉我,她这一辈子只亏欠两个人,一个是易水云,她欠易水云她正在偿还,用把自己永锁冰川来偿还。可是她欠娇儿的,她还不起。她亏欠娇儿的,她永远找不到偿还的方法。所以,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找回玄歌,那就只有娇儿。除了易水云,在她的心里就只有娇儿。”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不再激昂,而是带有母性独有的温情和失去爱女的凄楚。

楚霸天默然,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妻子做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累,而他,一直在埋怨她,暗中责恼她。他抬起眼,看向拓跋红颜,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细细地看过她了。他觉得他这一辈子亏欠了她太多太多。眼眸中湿湿的,鼻尖有些酸涩。再见到她,才发现这一辈子竟然就走样走到头了。以后,他还能再看她多少眼?

楚霸天怔怔地坐在那里,呆呆地扭头看向拓跋红颜。四十多年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那颗心呢?和他一样,为子女操碎了心吧?或者比他更憔悴。只是这个女子,太过好强,柔弱的双肩似乎抗得起一切。不像他,看起来威岸雄壮,其实懦弱地接近无能。红颜,今年也六十了吧?他记得她比他小一轮,刚好小十二岁的。六十岁,脸上仍是那般的年轻美丽,只是眼角多出几抹鱼尾纹,气势更加的凌利乖张和暗沉。他知道,她和他一样,这四十多年来都不快乐。从他误会她灭了他的师门那天起,他们就没有再快乐过!

拓跋红颜被他那痴缠的眸光看得极不自在,她站在窗前,深吸口气,逼回眼中滚落的泪,“你总瞧不起我,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邪派妖女,一身的诡异功夫。可是,楚霸天,我拓跋红颜顶天立地,不输你们男子汗!你老觉得是我在向孩子们使坏报复你,他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们受伤受难,我比谁都心疼。你老认为我会害娇儿,可你又知道不知道,娇儿在你眼皮子底下还是出了事!你没看顾好玄歌和玄飞,你同样没有看顾好娇儿!八岁那年,她差点就死了!所以,我不得不带她走,不得不带她回云海琼天。你又知道不知道,娇儿的记忆是残缺的?我用天竺的禁术封了她整整一年的记忆,然后骗她说那一年她在闭关所以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什么都不记得。我为什么让她现在忙到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就是怕她有空闲想起过去。”她回过头,含泪望向楚霸天,“你总觉得你苦,我呢?你老了,我就没有老?”她怨恨地看向楚霸天,“现在你倒好,熬到油烬灯枯,就等着一撒手丢下一切走了,那我呢?我还得在这里操心玄歌在天山上是不是会冻着饿着,会不会挨不住那些寒气,不时得送一些用灵药补品喂养的动物上去放养让她捕食,还不能让玄歌发现。还得继续守着娇儿,时时担心她想起那段过去。”她望着楚霸天苍老的容颜,“你老了,你累了,难道我就不累?”她的眼眶浮泪,看到楚霸天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想起曾经那个英俊伟岸的他,突然觉得很心痛。突然觉得,到如今还怀着这些埋怨有什么用!他们都老了,这记得那些怨怒有什么意义?看着他苍老而悲凉的容颜,一切的一切一下子像烟云一样散开了,不恨亦不怨了,心底慢慢地涌起温情和酸楚。他都老了,都快死了,她还跟他计较些什么?而如果哪天他不在了,她又该怎么办?

她深吸口气,话音一转,望向窗外,不敢再看他,她的眼中浮起泪花,说道,“每次,很累的时候,我就会跑过来,偷偷地看着你,然后,很得意地对自己说,‘嘿,这个傻瓜还是和几十年以前一样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蛋,没有我拓拔红颜看你该怎么办!’大傻子,现在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拓跋红颜回过头哀哀地看着他,“你明知道呼延伦给你下毒,为什么还要吃?我差人给你解药佩方,你为什么不要?”剥开那些尘世纠隔和纷绕,在她的心底深处,怀着的还是那一抹最深的挚爱,最温柔的温情。他们,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在对方的生命中走过了一生。

“我以为你恨我,不想看我活着,我以为只有我死了才能解你心中的恨。”楚霸天望向拓跋红颜,泪珠子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掉。他们相爱了五十年,闹腾了四十多年、隔阂了四十多年,到他快死了才把一切说通讲明白。这一辈子,就这样子走到头了。他曾是龙虎状元,少年得志被皇帝封为大儒。他爱上了她,追寻她的脚步纵横江湖成为人人敬重的武林盟主。才发现,她是邪道高手,是人人唾骂的妖女,他还是坚决与她在一起,他相信他能改变世人的眼光,能让她也得到世人的敬重。可是,后来,他中了别人的离间计,以为是她灭了他的师门,从此他们劳燕分飞。他带着手下的一帮兄弟远走大漠,花费十年之功建了这座天也城。她建了云海琼天,扬言要斩断红尘做那天上的神仙,要冷眼看着他老看着他死。后来,查清楚真相,他悔他恨,却再也寻不到她,得不到她的原谅。他傻傻的以为,只有让她看到自己老、自己死才能换来原谅。半百光景,弹指一挥间就这么去了。

如果他们不曾有那场误会,玄飞是不是不会死?玄歌不会在冰天雪地里放逐?娇儿是否不会让他们如此担忧?

楚霸天冲拓跋红颜抬起手,拓跋红颜会意,走过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两人相对垂泪。

拓跋娇又悄悄地溜了出去,到了院外的回廊上才发现心中又胀又痛,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用内功压制久了,竟弄得有些血气不通,当下赶紧放开束缚,结果血气一下子冲涌过去,一个控制不住,“哇——”地一口喷出鲜血。

“少主!”两条身影飘下来扶住拓跋娇。

拓跋娇推开他们,冷声说道,“今晚的事情,谁敢让主人知道,我活刮了你们。”

“是!”那两人低头噤声,神情极度恭谨。

拓跋娇扶住走廊往回走,楚霸天和拓跋红颜的话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她的娘亲、舅舅和舅妈他们的那段往事,还有她被封锁的一年记忆。她到底被锁住了什么记忆?为什么她没有丝毫察觉?又为什么要锁住那段记忆?

“与楚家人从此恩断情绝,生生世世,永不纠缠,永不复见!若相见,不死不休!此生此世,不入八千里大漠,不出九万米水晶深宫,红颜孤老,永不见天日!”

“我楚玄歌今日立誓,愿永锁冰川,偿万千亏欠。天崩地裂、斗转星移,亦不得救渎。”

“每次,很累的时候,我就会跑过来,偷偷地看着你,然后,很得意地对自己说,‘嘿,这个傻瓜还是和几十年以前一样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蛋,没有我拓拔红颜看你该怎么办!’大傻子,现在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我以为你恨我,不想看我活着,我以为只有我死了才能解你心中的恨。”

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爱得这么的深。或绝决,或缠绵绯恻!一段情,贯穿了一生,也改写了一生!这样的情,即让人期待,又让人害怕!拓拔娇不想去探寻她的那一年记忆,她相信拓拔红颜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那一年的记忆中,定然有着很可怕的东西在里面。

第十六章

拓拔娇的脸色十分苍白,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渍。她抹去血渍,往回走,走到院子外,见到秋丝语正站在小阁楼的窗前等她。她的步子突然停止,重重地叹了口气往外面走去。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要是让她和莲姨看到,指不定又会大惊小怪的呢,到时候惊动虎姑婆就不好了。

绕过重重阁楼,爬到天也城的最高处——望城塔的塔顶上,吹着冷冷的夜风,突然间感觉到非常冷,一股冷意从骨子里面窜出来。她紧了紧衣领,从塔顶上站起来,却突然看到一抹黑影像幽灵一样从天上掠过,速度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眼花。有人!拓拔娇的足尖一点,从塔顶上飞下,朝那人追去。

只见那人在金库的顶上停留了一下,跟着就不见了。守在金库周围和旁边巡逻塔上的守卫都没有发现他的出现,她再转到暗哨处,发现暗哨里的几个家伙正睡得嘴角直流口水,其中一人的脚丫子都伸到另一人的嘴里去了。拓拔娇顿时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敢不得一把掌把这几个家伙毙了。她调头飞出暗哨,落在刚才那人出现的地方,用手在金库的顶上一摸,才发现上面不知道何时被人打了个洞,切出一个暗板来。她把暗板翻开,就直直地落进金库里。跳进去,便见到一箱箱放在铁架上整齐摆放的贴着封条的箱子。这一箱是五千两白银,上面贴着封条,写着白银字样。那种身手来做贼,绝对不会为了白银而来。拓拔娇绕过机关,直接绕到黄金区,搜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人影。她来到宝库的暗门前,停下步子,锐利的目光盯着门脚下。她打开旁边的机关,将门打开,然后如幽灵一般蹿了进去。她刚落在地上,突然一股劲风从旁边向她射来,她立即闪身避开,跟着一道浅绿色的身影快速的朝她进攻。进攻的角度极为刁钻,速度极快,一时间竟打得拓拔娇措手不及。她连连退后数步,竟不能躲开这人的攻击,拓拔娇一咬牙,退到大门边,猛吸口气运转体内的真气打算将这人震飞,也不顾那人朝她面前击来的一掌。就在她准备用内功击去的时候,那人却突然住了手,跟着便听到他惊疑的声音,“楚楚!”

楚楚!拓拔娇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敢保证这个人不是在叫她。那人住了手,她也收了内劲,抬起头盯着他。这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这么漂亮?细细一看,这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骚包衣服,腰间系着条丝质白玉腰带。至于这长相,拓拔娇都觉得看不下去,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长那么漂亮干嘛?修长的凤眼闪着动人的灵气流波,俏俏的鼻子,白玉般的肌肤,带着点邪气上扬的唇。一时之间,拓拔娇突然来了气,就想一掌把这个人毙了,免得他出去祸害女人。长这模样,招男人眼妒,招女人心动。

“你……你还活着。”那男人的脸上浮起一丝喜色,“真是你?你竟然还活着?”他打量着她,只见她的身上裹着一件浅色的紧身素袍,略微显得有些零乱单薄,隐约能看到素袍下的玲珑曲线。袍子上沾了不少灰渍,八万是刚钻完哪个房梁。想不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在做贼。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有着更多的高兴。当年以为她死了让他内疚了好久。

什么叫她竟然还活着?她拓拔娇健健康康蹦蹦跳跳的,哪里不像快乐健康活着的人了?拓拔娇瞪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可看到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又在想这么漂亮的男人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不知道他长这模样,穿成女装怎么样。上下打量着他,想象着他穿女装的样子。

“你是怎么从云海琼天逃出来的?”那男人惊讶完之后,马上不忘摆出自己的风流之姿,潇洒地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着,悠闲得像一个逛风景的公子歌儿,全没把自己当贼的自觉。

拓拔娇被他的问话吓了一跳,云海琼天,他怎么知道那地方!还逃出来?她拓拔娇大大咧咧地从里面走出来都没有人敢吱一声!拓拔娇的脑子飞快地转着,随即想明白,也许她在云海琼天的时候遇见过这个人,说不定那时候这人就是去云海琼天做贼然后遇到她。可是,他怎么人说她是逃出云海琼天的呢?拓拔娇觉得奇怪,这人也许是在她失去记忆的那一年里出现的,要不然她不可能不记得这么“特别”的一个人。当下,拓拔娇收敛起自己的气势,用一惯的迷糊无辜眼神看向他,随即很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挫败地低下头,看起来格外的沮丧。实际上呢,一双眼珠子却在滴溜溜的转,花花肠子转了几圈。她想起江湖上的一个人,“影盗”段十四。传说这人是神偷段笑天的徒弟,出自迷离谷,长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轻功卓绝,武功卓绝。传言天下就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没有他去不到的地方。

段十四看到拓拔娇这模样,摇了摇头,摆着折扇说道,“你看看你这样子怎么做贼?迟早把小命丢了。”一副你不可救药的眼神扫扫拓拔娇,然后问,“你这回到这里来偷什么?”

贼?她是贼?拓拔娇抬起头看着他,很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这个贼跑到她的金库里面偷东西,还说她是贼。

段十四再以不可救药的眼神扫了拓拔娇一眼,然后转身往里面走去。

拓拔娇深吸口气,对自己说,“我忍,我忍。本大小姐就看看你这个贼来偷什么!”跟在段十四的后面,就看到段十四在这放满珠宝玉器的屋子里左翻翻右翻翻,不时地打开几口箱子。有一些箱子里放的是满满的一箱子珍珠,架子上也摆满了玉器,不少的玉器都被沾了灰。只见他拿起来看了看,又嫌弃地放下,说道,“东西是好东西,可都不是极品。”他回头看向拓拔娇,“楚楚,你这回又来偷什么?不会是又偷我偷来的东西吧?”

“啊?”拓拔娇耸了耸肩,摆了摆手,不说话。有时候呢,多说多错,还是不说话的好。

段十四瞄了拓拔娇一眼,再次送她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

靠!拓拔娇被他的眼神看得好火大,想她拓拔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是天之娇女,何曾被人这样子藐视过,太气人了。握拳,凝神提起,蓄势于掌间,她拓拔娇今天不把他拍死在这里,她以后就跟他混!

抬起掌,内劲从衣服里鼓出来,将衣服都刮得呼呼作响。却见那个贼突然弯下身子,一阵摸索之后,居然又打开了一个暗门。我的宝库!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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