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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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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着解释,曹操却绝然不信,但看张禄死活不肯松口,干脆,我直接问你得了“请教先生,汉祚可得久乎?”
张禄“嘿嘿”一笑:“公自姓曹,不姓刘,汉祚久否,与公何干?”
表面上象是在反问,在随口糊弄,可曹操多聪明啊,当场就听明白了其中的真意。他一琢磨这不错啊,那我就反复提问题,请张伯爵回答好了。于是二问:“天下可得定于一否?”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吾可得目见否?”
“公曩昔时,岂不见天下定于一耶?”你过去看见过,至于未来么哈哈,你自己猜。
“吾可得久寿乎?”
张禄心说曹操活了多久来着?五十几还是六十几?要命啊,我不记得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反正你活不到七十岁就对了。
“吾之大敌,孙权耶?刘备耶?”
张禄捻须而笑道:“孙仲谋徒守父兄基业尔,何足道哉。刘玄德当世枭雄,可与曹公并为龙凤。”
曹操心里有数了,想了一想,继续问道:“吾昔讨董,在荥阳汴水为徐荣所败,身几不免后兖州为吕布所夺,唯余三城伐宛而丧子侄,并殁大将典韦今在赤壁,为周瑜小儿所败似此败绩,还有否?”
张禄心说什么荥阳汴水,这事儿我都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吃大败仗,那我哪儿记得清啊?我只记得汉末三国时代共有三场足以改变天下大势的战役,官渡其一,赤壁第二,第三是夷陵那就跟你曹孟德没关系啦。随口答道:“从无常胜之将,不败之军,败而能整,知耻后勇,斯可无惧矣。”
曹操心说听你这话,我可能还有败仗要吃回想那不久前江上腾飞的烈焰,百千樯橹,瞬间化作飞灰,不禁雄心壮志大受打击,于是仰天而叹:“吾自兴兵以来,蹉跌实多,人事纷扰,何如先生之无忧也。吾欲修仙,未知可否?”
娄圭当场就惊了,心说曹操要撂挑子,这话儿怎么说的正待要劝,张禄却抢先开了口:“吾能舍弃凡事,故能修仙,曹公能否?自古以来,无长生之帝王,亦无驻世之神仙,或求其实,或求其名,各有所需耳。曹公牵绊红尘过深,恐不能得仙缘也。”
他本来就觉得曹操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回答,哪怕再怎么假装高深也没用,自己这半仙的脑子都快转不过来啦,而如今曹操竟然又起了颓唐之心,竟然想要追求仙道这话题不能再让对方领着了,咱们还是赶紧扯回来吧。
于是再申前议,希望曹操能够帮忙介绍一二大将,教授自己武艺:“未识徐公明在否?且闻曹公麾下有虎侯许仲康,力能提牛,禄可得一见乎?”
曹操既然开始有点儿自暴自弃,也就没心情再问日后之事了,终于回复张禄,说徐晃不在“吾留其与满宠共守汉津矣。”但是许禇在,我这就把他叫进来跟你相见。
张禄是没料到,许禇竟然是包了满身的纱布,拄着拐进来的原来那日赤壁兵败,许仲康力护曹操,身上连中了好几箭,一条胳膊还让火给燎了,半边儿皮肉全都是黑的。不过他向来体质好,就这样还能够跨马拧枪,当先开道。谁成想随即败兵涌入华容,那地方道路本就狭窄,再加上前几日下过暴雨,满地的泥泞,难以行走,刘备还追在屁股后面纵火结果许禇一个不慎,马失前蹄,滚下来的时候大腿正巧别在一块石头上,当场就骨折了
张禄心说就你这德性,怎么可能教我武艺啊,看起来这趟算是白跑。于是在跟许褚互相致意以后,他就站起身来,向曹操告辞。
其实他这会儿没地方可去,张坚暂且离开了天柱山,打算去偷袭某位下凡的天仙,事先跟张禄打过招呼了,我要是事了返山,到时候自会想办法通知你,没我的指令,你切切不可再回天柱。所以张禄满可以跟着曹军返回许都,等许褚伤好,可问题是那样曹操必然会问个不停啊,自己这装神棍可已经装得很辛苦啦。
而即便没有这个因素、难点,张禄也不想跟曹操混太长时间。他发现确实万事皆有因果,因果纠缠,就能把人牢牢地束缚在凡间。他此前跟曹操说:“曹公牵绊红尘过深,恐不能得仙缘也。”那并非随口敷衍,而确实是有感而发。
你想啊,要是我当初不临时起意,要去拜访曹操,就不会先入袁营,也不会跟刘根做过一场曹操因此不会认识郄俭,也不会日后命郄俭改名换姓,为他总管修道人没有自己和郄俭跟曹操的交情,张坚不会化身王真,暂栖曹营张坚不入曹营,必然不会认识许褚,也就不会让自己下山来向许仲康讨教武艺
这一重重的因果,全都连接在了一起,其结果就是,隔着十好几年,把自己二度送到了曹操面前。
眼瞧着曹操年岁渐老,又刚在赤壁败了一场,雄心逐渐消磨,竟起修仙之意。本来曹操笼络了不少的修道者,不说当猴儿耍吧,也没把他们太当一回事儿,可以说等同倡优,如今这心态一变,将来怎样就不好说啦。这会儿自己再跟曹操接触多了,会不会因缘纠葛,闹出更多妖蛾子来呢?
不成,我不能久留,还是先告辞吧,再琢磨该往哪儿去要不然,我真去印度瞧瞧?。。
第六十一章、下海搏鲨
张禄遇见曹操,是在南阳的博望附近,倘若想要经南中而往印度,首先得进入益州,那么共有四条道路可走:一是先下襄阳,溯着沔水而上,二是从江陵逆流长江,都可以抵达巴郡第三条道路,干脆从零陵下交州,再从交州前往益州。
这三条道路都必须穿梭于荆州境内,问题如今从襄阳而至江陵,到处都是战场据曹操说,他留下曹仁守备江陵,周瑜率军攻之甚急,而且孙、刘两家还迭出游骑,骚扰江陵后方。张禄是真不想再过战场啦,十多年前初次下鼎室山,河南满地兵燹、十室九空的境况如在目前,想起来就觉得悲怆。他现在倒有点儿欣慰自己当初的决断了,这要真的搅入乱世,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凄惨景象呢除非依附曹家或者孙家,始终窝在大本营里当文吏,但若如此,穿越来这儿又有什么意思?
要去益州,第四条道路就是先西北方向绕到关中,再循着南山中几条崎岖坎坷的栈道前抵汉中,这大兜圈子的,实在浪费时间啊。
所以思来想去,要么我先不去印度?反正人生还长着哪,哪怕登仙以后,也是有机会下凡远游的呀。他这一失去短期目标,未免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惰性大增,也没什么特别的念想了。
于是从路边捡起一根还算平直的枯枝来,用食指点着一头,把另一端柱在地上,然后猛地松开枯枝落地,枝尖指向正东方向。
“此天意也!”虽然他其实完全不信世间有天意这回事儿既然指东,那我就奔东边儿去耍耍吧对了,想要远涉异域,没必要跑印度啊,我可以试着下海嘛。怀里还揣着于吉给他的那节竹片,其中记载了天渊的位置,不如我去天渊瞧瞧,看看能不能联络得上太岁?
对于天上这场“政变”,张禄心中始终存着一个疑窦,但是谁都不敢说包括张坚要是能够直接与太岁对面,或许可以揭开谜底吧。
于是即从博望启程而东,一路上特意避开了所有的城镇、村庄,急行五日,终于抵达海边。可等到了海边一瞧,很失望,只见苍茫一片,唯见鸥鸟,却无船只果然这年月人们还没有航海的习惯么?可是总该有些打渔的小船吧。
极目远眺,似有村庄,于是漫步而去探问。这才知道,此处属于广陵郡的盐渎县管辖,从前陈登在广陵做太守的时候,全力防备江东,为怕有奸细经海路来往东吴传递消息,所以封了海岸,片板不得下水反正这地方有晒盐的传统,还真没多少打渔的传统,海边贫民顶多靠拾贝捞虾来补充食粮,根本用不着下海。
问起下海之事,村民说你得继续往北走,海西县附近禁令较松,可能会有渔船。可是张禄等到了这一步,才猛然反应过来就算能找着船,我怎么把船弄到手啊?我又没钱早知道当日在博望,就请曹操施舍一点儿了。曹操倒确实曾经想要给他一笔“祖道之金”来着,也就是饯行钱,然而张禄当时没过脑子,笑着说:“吾修仙道,无求凡俗,钱何为用?”
如今想起来,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于是启程北上,果然行不到百里,就远远地瞧见海面上有小舟上下了。找到一个小渔村,询问村民,说你们有坏掉不用的船只吗?能不能送我一条?
张禄穿的衣服不伦不类,但总体而言,还比较倾向于士人袖子够宽啊,下襟够长啊,普通老百姓要这么穿,还怎么下地干活儿?故此那些海边贫民对他的态度颇为恭敬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瞧着是位大人老爷。要说白送大人老爷一条船,那想都别想,就算皇帝来了,也不能空着两手就想夺我吃饭的家伙除非他老人家带兵来生抢可是只要坏船、废船,反正没用,送了你又如何?
领着张禄过去一瞧,这船还真是废了,几乎彻底散架,只余数板。其实以张禄如今修道之能,你让他现削条船来也能办得到,虽然未必符合什么力学、流体力学,肯定跑不快,但这年月的船只,本来就没盼着航速能有多高啊。问题他听说过,船板在削成型以后,还需要长期晾晒,使其干透,然后再上漆,否则怕是很容易就在水里泡烂了尤其是还具备一定腐蚀性的海水。
所以才要寻找废船,当下问村民又要了点儿黏胶那东西倒是不贵,完全可以白拿把几块船板黏合起来,再以真气燃火,慢慢烤干。村民一开始还嘲笑他,说就您老拼凑的这玩意儿,下水或许不沉,可惜经不起风浪,船要是这么好修,我们就不会把这几块板子随处撂着,并且答应送给您老啦。可是随即就见张禄双手一搓,便起火焰,村民们全都震惊了,匆匆拜倒在地磕头,连呼“神仙”。
张禄说:“我非神仙也,偶得道术,故欲出海访仙耳。”
做了三天的准备工作,然后他就划着这条简直象是独木舟的玩意儿下了海。他胆子其实不大,之所以敢硬闯汪洋大海,那是有恃无恐,总觉得张坚在自己身上花费那么多心血,不会不留下什么报警器,而任由自己淹死在大海之中的。好吧,就算张坚一时不查,不还有天公呢吗?他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的吧。
再说了,如今我已将将修成地仙,入火不焦、入水不沉好吧,这还做不到,但总不至于那么简单就淹死吧。大不了出海看看情形不对,我再回来好了。
临行前将真气注入于吉给他的竹片,一道意念深入脑海,并勾连天上星辰,位置大概是在东南方向。他琢磨着,我还是沿着海岸线南下,到了章安郡附近再一路向东好了这样保险一些。
他如今脚力强健,有若奔马,一日夜之行到不了千里,六七百里地总是有的,所以才能短短五天就从荆州抵达徐州这还是绕了点儿路,真要直线行走,估计用不了三天。可是这一切在海上全都没用,削木为桨,略一扳桨,船只即如同箭矢一般直蹿向前他膂力够强啊但时速能到三海里吗?估摸着玄
好在海上风景还是不错的,这年月也没有什么污染,即便近海依然水波湛蓝,空气中也只带着些许腥味。白昼之时,上有鸥鸟翱翔,下有鱼儿跳跃,要是到了晚上,那更是真正的水天一色,观之使人心旷神怡。张禄前一世当然也是见过海的,但从没有那么长时间呆在海面上,而等穿来此世,与海洋阔别已久,如今重逢,倍感亲切。
只可惜,风平浪静永远只是海洋的表面,真正的大海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前一刻还好好的呢,一瞬间天就阴了,随即有狂风卷来,巨浪因之冲天而起。张禄站起身来,双腿用力蹬住船板,一手一根桨,搏风御浪而行。小舟瞬间沉入浪谷,又迅疾地冲上浪峰,大浪浇得张禄浑身都湿透了若在前世,恐怕他当场吓尿了也有可能吧,但在此世,既不觉得寒冷,也无多少畏惧,连人带船如同坐云霄飞车一般忽上忽下,反倒觉得即便两世为人,也是生涯中难得的刺激。
修仙确实是有好处的啊,说不上能压过大自然的伟力,起码敢于正面对抗真要是飞升成仙,估计就不会把这凡间的大自然放在眼里了吧。张禄一声长啸,声彻云霄,只觉得满腔豪气蓬勃而生
只可惜,他能抗得住风浪,脚下那匆匆黏合而成的破船可抗不住,一个大浪直拍过来,小船瞬间就解了体。张禄前一刻还在指天笑骂呢,后一刻直接就沉水里了
好在双桨还在手中,勉强可以增强一些浮力,他闭住呼吸,努力蹬腿,身子直冲而起,才出水面,却又被一个大浪给拍下去了。浪涛声仿佛笑声,在嘲讽他:“小样儿,地仙未成,就你还敢跟我斗!”几个漩涡一卷,张禄抬起头来,就连水面都见不着了。
水面上狂风骇浪,水下倒还相对平静。张禄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朝着海岸就潜游过去。他记得小船翻覆的时候,远远的还能望见海岸线,估计不超过百丈,就自己这游泳速度,没多会儿就能上岸了吧,可是游啊游啊,难道是自己方向判断失误,怎么总也见不到陆地呢?
他虽然修道有成,却仍然需要呼吸也不能彻底辟谷,平常隔十天半月的,也最好能够吃点儿东西,淡水更是还离不了所以就算憋气的时间比凡人长上数倍,那也终究是有极限的,再不能露出水面吸一口气,估计真能被活活淹死。
无奈之下,只得奋力划桨、蹬腿,想要冲出水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随即是一张血盆大口
我靠,这近海之处,浊浪之中,竟然也有鲨鱼吗?!
张禄将身一拧,勉强避过那鲨鱼的巨口。身子暂时探出水面,强吸一口气,然后再度沉下,就见那鲨鱼一冲不中,掉了个头再度扑来。张禄肺里有了氧气,再无惧这海中霸王,当即狠狠挥起右手之桨,就朝鲨鱼脑门奋力劈去。
要在平地上,估计这一桨就能直接给鲨鱼开了瓢,问题他还沉在水里,无可借力,加上水的密度、阻力又比空气来得大,结果这一桨就轻飘飘的,而且行动迟缓,鲨鱼一歪头便躲过去了。
可是右手桨出的时候,左手桨早就跟上,还是从侧面击中了那鲨鱼的头颅。水中听不清声音,张禄眼睁睁地瞧着那木桨断成了两截,鲨鱼却似乎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大嘴一张,已到面前。
张禄没办法,只好把双桨全都弃了,两手一上一下探出,牢牢揪住了鲨鱼的上下颌,奋力一扳。鲨鱼吃痛,急忙朝后一缩,尾巴倒卷上来,正抽中张禄的肋侧。张禄就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不禁松开两手,在水里打着旋儿就倒飘了出去。
那鲨鱼也真强悍,刚才差点被个人空手撕了嘴,却毫无畏惧,再度和身扑上。张禄闪身避过,这才瞧清楚鲨鱼脸部一侧的眼睛这眼神儿不对啊!
原来又是你!你倒挑的好时机来杀我!。。
第六十二章、洋流送我向东瀛
既知那鲨鱼是被祟附了身,成心袭击自己,张禄反倒定下心来。
他还记得水浒全传上有一回,燕青去跟擎天柱任原相扑,看到任原一块牌上写:“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写得挺有气势,其实完全扯淡,打虎还则罢了,这人在水中,无处借力除非不是海,可以轻易够着底跟水生动物斗就天然落在下风。即便他如今已是接近地仙的实力,想在海中一时三刻打败这条大鲨鱼,那也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知道对方是被祟附了身,那就比较好办啦。当下张禄在水中一个扭身,已翻至鲨鱼头上,右手略略往下一探,就摸到了鲨鱼的顶门。这要是奋起一拳,未必能重伤鲨鱼,可是只要真气一吐,祟即湮灭。
对于张禄来说,如今的祟越来越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相反十数年不见,反倒每常思念之为什么思念呢?因为祟并没有彻底消除,随时可能附身来攻,这长久不见的,张禄本身实力已经有了较大的增长,天晓得那祟会不会进化?倘若天上的祟也和人间的祟相同,估计仙人们就不必要那么如临大敌啦。
然而天上的祟不必附身,可以任意而行,他们无形无质,很难探查得到,那才是最可怕的问题。看情况,仙人不可能彻底封堵时空裂隙,而且这裂隙也有增多、增广之势,一旦有大规模的祟泄漏,仙人们的居所,继而整个天界都可能为其所毁。
就不知道等自己登天之后,要怎么平灭祟了太岁所得谶言,也不知道是否准确。张禄是学过一些占卜术的,他可知道所谓谶言是怎么回事儿,未来随时可能改变,根本不存在板上定钉的预言。
好在那祟并没有进化的迹象,张禄真气所注,当即消亡。然而祟是灭了,那鲨鱼微微一愣,却仍然不肯善罢甘休,抬起头来再要噬咬张禄。张禄又跟方才一样,双手扳着鲨鱼上下颌,奋力一掰这不需要借力,比拳打脚踢方便得多鲨鱼吃痛,朝后又缩,然后一掉脑袋跑了。
张禄心说原来你也是个吃软怕硬的性子啊。这么一通折腾,他就觉得胸口略略有些发闷,赶紧浮上水面,长吸一口气。风浪仍未止息,他努力攀上浪尖,转头朝四下一望,心中只叫得一声苦海岸呢,海岸哪儿去了?自己随浪辗转,也不知道给冲离了海岸有多远啊。
再望天上,只见乌云密布,间或亮起一两道闪,眼瞧着就有雨下来啦,星辰皆为乌云所遮,根本无法判断方向。张禄才感茫然,就又被卷入浪谷,心说难道我真的要被淹死在海里吗?
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这人为什么会被淹死?就理论上而言,那是因为没于水中,不能呼吸,而只所以让水没了顶,要么压根不会儿游泳,要么就是力尽筋疲,没法再凫浮在水面上。还有一点,水中热量流失得快,人无热量,又怎么可能动作呢?
可是这些对自己来说,都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首先,自己会游泳其次,身强体健,等闲三五日不会感觉疲累第三,虽然还不能彻底地抵御寒冷,但象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洪七公僵卧雪地数个时辰不死,自己应该是可以办得到的。
就算泰坦尼克沉了,露丝靠着一块板子,不也漂啊漂的活下来了吗?自己难道不比那女人强?最起码在海上扛个三五天不成问题吧,我就不信这风暴三五天都不息?但得风平浪静,星辰出现,便可探查方位,游回岸上去。
想到这里,心境终于平和下来老子将成地仙,哪有那么容易死呢?于是舒展四肢,呈仰泳状态,就任由海浪拍打,随着洋流沉浮,尽量节省体力。他可以憋气很长时间,约摸十来分钟才需要把口鼻露出水面去呼吸新鲜空气,所以一点儿都不感觉疲累。
寒冷确实是一个问题,但对于他来说,也并不算多么严重。
很快,大雨便瓢泼而下,张禄闭着眼睛,暗运真气,行走周天。大概连走了六个循环,按照自己惯常打坐的经验,得有三个多小时吧,终于云开雾散,雨收天晴。已是半夜,过不多久,满天繁星便逐渐显现出来,张禄颇感欣慰,于是瞪大了眼睛朝天上一望
唉,这星星不对呀!
其实他对星辰并没有太多认识,只是出于这一世的记忆,知道晚上确定方向得靠北极星这时代别说,就连指南针都还没有呢,磁石指北的功能虽然已被发现,但还没谁人想明白该如何运用到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工具上可是,满天星斗,究竟哪颗才是北极星呢?
要知道张禄此前一直在中原地区活动,中原的星空他是看得明白的,而这东海的天空,难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再加上云收之后,天气变得非常晴好,能见度很好,似乎每颗星星都是那么明亮怪哉,照道理说地面上的空气状况,不应该对遥远的星辰产生太多影响啊固然就连亮星都可能被云雾遮蔽,但绝没有暗星陡然增亮的道理。
如今一眼望去,仿佛满天星斗全都是同一星等,这可让我怎么找北极?!
无奈之下,只好定神凝思,再度把真气度入怀中的竹片,探查天渊所在方位。他从海西南下也不过两日而已,照理来说,连长江口都到不了,就算几个小时狂风巨浪的推送,再远又能远到哪儿去?为什么感觉天渊竟在咫尺之地?!
天渊近了,那就是说海岸远了于吉可是说过,天渊所在岛屿,在“会稽海东千二百里外”。这股狂风,竟然把我给卷出一千多里地去?真正岂有此理!
不过这世上诡奇之事本多,何况在风浪不测的汪洋大海之上说不定那会儿东海岸边就有个百慕大,只是少人出海,没被发现而已。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冥思苦想,而是得赶紧上岸求得活命啊!
于是照着竹片中指引的方向,张禄就奋力朝东方游去。果然,仅仅一个小时以后,他就瞧见那座小小的岛屿了,外形跟于吉当日的描述几乎不差分毫。挣扎着爬上海滩,他终于感到了一丝疲累也不知道是真的身体累了呢,还是心累于是真气疾吐,很快便用体温烤干了身上的衣衫,然后盘膝坐下,再运周天。
等到红日升起的时候,张禄又已是神采奕奕,身轻体健。就此站起身来,朝向于吉提到过的岛中心那座小山行去,途中有几株果树,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树上长着一种淡黄色的圆形浆果。张禄摘下一枚果子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倒不是怕有毒,等闲毒物还药不死他好酸,好涩!不过多少能够补充点儿水分和养分,于是咬着牙连吃了六枚。
小山顶峰之上,果然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洞壁参差嶙峋,倒是不难攀爬。张禄挽起袖子,把衣襟折到腰间,脱了麻鞋,徒手、光脚开始攀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估摸已经低过了海平面,再朝上一望,洞口变得还没有拳头大,只有微弱的阳光透射进来此情此景,真大有井蛙之叹啊!
然而问题是,朝下一望,却仍然黑漆漆的一片。于吉不是说下面直通天上,是有光亮的吗?他还能隐约见到青空、白云,甚至仙庭紫阙,怎么我啥都瞧不见?究竟是于吉在扯谎呢,还是太岁把井口给封上了?他又为什么要封井?张禄心中不禁疑云大起。
可是疑惑之后,他又不禁要重新为自己的行程考虑了。倘若下方尚有一线光明,也可以据此判断天界还有多远虽然未必准确如今黑漆漆的一片,谁知道还得爬多久才能到底啊。自己的体质再好,要是连爬十天半个月,别的不说,清水就没处掏摸去,到时候恐怕连返回地面都有难度啊。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于是张禄爬回小岛上,然后四下一望,海天一色我又该怎么回大陆才好呢?
前一世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想那郭靖、黄蓉被困明霞岛,张翠山、殷素素被困冰火岛,后来都扎个木筏就敢下海,历经艰险,还是返回了大陆,难道自己连他们还不如吗?不过海上疾风怒涛,木筏子就怕经受不起连我的小船都一股大浪涌来就被拍碎了呀看起来还得另觅良策。
好在岛上大树很多,当下找了一株约摸两抱粗细的古木,瞧着木质还算坚硬,便即拔出剑来,将其伐下。要说他这柄剑是当日从汉宫中带出来的,只是凡兵,一般情况下以之砍伐巨木,就算不折断,也难免崩口,好在张禄真气充沛,用力甚巧,不但顺利地截下一段丈余长的巨木,还掏空木心,花费三天时间挖成了一条独木舟。
然后又将独木舟置于阳光下曝晒,辅以火烤,完了装上十多斤酸涩的浆果,这才寻一个晴朗无风之日,离开小岛,尝试着启程返回中原算算自己在岛上已经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啦。
他是朝着正西方向航行的,虽然天上星辰错乱,不能靠北极星来指引方位,好在白天还可以看太阳嘛,太阳的位置总不至于大变。如此行了两日,倒是难得的轻风微浪,也没遭遇暴风,也没撞见什么被祟附了体的鲨鱼、鲸鱼可是那一日黄昏,他在舟上打坐直至黑夜,然后等第二天太阳再升起来的时候,却又不对了
我明明是朝西划的,就算很难保持直线,也不至于这太阳怎么从左侧升起来了?按照太阳计算方位,现在竟然是朝向的正北!这又是出了什么妖蛾子,难道是洋流所致吗?
还可能真是洋流,因为这会儿不用他划桨,船只就自动朝北方漂行。张禄正想重新调整航向,忽然视野极处,隐约瞥见到一抹绿色。有岛吗?正好上去歇一歇脚。
半日之后,他便登上了那座岛屿。这岛瞧着比天渊所在要大很多,而且当他把独木舟拖上海岸的时候,竟然在沙滩上发现了几个浅浅的脚印。啊呀,此岛有人?倒不妨打问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距离大陆还有多远了。
暂且安置好独木舟,他便朝内陆漫步而行,果然走了不远,就撞见一名赶海人。这人又矮又黑,穿着非常破烂,几乎就跟身上只披着张麻袋片儿似的,背着一个藤条编织的大筐,时不时附身拾取贝壳、虾蟹。
张禄近前去一拱手:“请问”
那人抬起头来,神情有些愕然,张嘴就是一大套鸟语。好在张禄精通某些控惑系的法术,善能识人意识真要登了仙,那彻底就能放弃语言,而互相以意识相交流了于是再辅以手势和表情,终于大致理解了对方的话语。
那人问张禄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张禄老实回答了,再反问回去,得到的答案是:“我就是本地人,名叫阿托纳”大概是这么一个发音吧,听着却不象是中国人。再问这是什么地方,大陆还有多远,那人先是摇头,说本地就是本地,又不是人,怎么会有名字?至于大陆,这里就是大陆的沿海地区啊。
两人交流了好一阵子,张禄大致判断出来,这儿不是中国,甚至不是中国某偏远地区,而大概是个异邦海岛这穷人一辈子生活在海边,在他看来,内陆广袤无垠,那自然就是大陆了这个岛屿,看起来规模不小啊。
算算距离、方位,难道自己竟然一不小心航到琉球来了吗?话说琉球群岛的主岛叫啥来着?好吧,这年月必然不叫后世的名字,就算想起来也没啥蛋用。
张禄好奇心起,就跟着这个“阿托纳”前往他的渔村,村子很也就二十来户人家,居民全都矮、丑、穷,没见过什么世面。好在村中有位老人,少年时曾经出外游历过,他告诉张禄,往内陆方向也就是北方走大概两千多步,那儿有个比较大的村落,村民耕田为生。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张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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