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龙战野-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冲入电网之中,双掌一上一下,狠狠击向安期生。安期生被电网所罩,无法撤步躲避,只能以手格挡,一护面门,一护小腹。四臂相击,他不禁闷哼一声,似乎是吃了个不小的亏。
放电人大叫一声:“伯爵,速来助我!”
张禄都来不及过脑子,本能地迈前两步,伸左手扶上了那人背心,真气疾吐。他是真没掌握多少神通道法,但因为基础打得牢靠,真气却也充裕。当然啦,就他那点儿真气,或可傲视同侪,在仙人眼中也就是个笑话而已,但有时候压垮骆驼,就靠着最后一根稻草。只听“咔”的一声,电流骤然明亮,似有极大的增强,电网中的安期生大叫一声,竟然和纠缠着自己的虚影一起连续闪烁了好几下,随即便化成一片飞灰……
放电人朗笑一声,垂下手臂,这才转过身来。其实都不用再看他的脸,光从声音里,张禄就知道是何方神圣了——话说你丫不去曹营冒充王真,怎么想到跑天柱山上来当老兔子了?就不怕坏了名声?
当然啦,坏名声还在其次,关键是——“你贸然出手杀人……哦,谪仙,就不怕被天公发现了你的踪迹吗?”
那放电人咧嘴而笑——果然就是潜藏在凡间的张坚张仲谒——坦然回答道:“安丘先生作茧自缚,又能怪得谁来。若非他先设下圈套,隔绝仙凡,我也不敢就此现身。”
原来安期生事先在这山洞内做过了布置,不管他再耍什么花样,远在天界的天公刘累都不会有任何感应——被动感应不会有,哪怕主动感应,特意睁俩大眼朝这儿瞧,也都瞧不出任何端倪来,就跟当初张坚画个圈圈,然后在圈子里向张禄道明真相一般。说白了,天公的监视器暂时没用,所以张坚才敢露面,并且一举而谪了安期生。
张禄闻言,不禁微微一惊:“你的意思,他是想瞒着天公,抢我这颗五色石?!”
张坚冷笑道:“私欲如疫,一人既染,百人皆得,天公可独窃权柄,安丘先生又如何不可夺石?且天公威福自用,擅谪羿落,安丘先生亦不敢不谋自保之策……”
他这是说,野心、权力欲这类玩意儿是会传染的,原本天界就没有它们的容身之地,还则罢了,一旦刘累把这个“潘多拉之匣”打了开来,从此就不见得只有他一个仙人染此恶习了,而会有更多的仙人就此产生妄想:“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而且刘累一招就把羿给谪下凡间,手段之酷烈,即便是他的亲信也难免战战兢兢,生怕哪天步了谪仙的后尘,所以才着急要抢到女娲遗物。
“……吾乃趁机将之谪落也。”
张禄一皱眉头,小心地问道:“这个……这十二年来,你就一直跟山上做兔……化身为兔?”
张坚笑道:“吾安有此闲,亦安有此能?”想要暂时瞒过安期生并不难,要想一瞒瞒他十二年,我还没那么大本事。他告诉张禄,当初在阳城郊外分别之时,他就牵了一缕神思在张禄身上,等到张禄被安期生带上天柱山,便又暂时寄付于幼兔之身。那只小兔崽子被爹妈落下,还可怜兮兮的,最终被张禄收养,这确实是张坚安排下的,但他不可能直接化身为兔,否则肯定会被安期生看破。直到安期生跟张禄提起女娲遗迹之事,张坚察觉似有可趁之机,真身才匆匆赶来。
“幸乎不远也……”还好王真正跟着曹操呆在许昌,距离并不遥远,他才来得及及时赶过来——“前从曹公北征,至于无终,我若在彼,必无及矣。”
而且还幸运的是,安期生选在这个时候向张禄揭开女娲遗迹之谜,张坚估计他要是延后一两个月,估计那老兔子就必然寿终正寝啦,自己和张禄之间的联系就会被自然切断。
张禄问了,你救我可以,可为什么要谪了安期生,你们之间有仇吗?张坚冷笑道:“杀我者,即安丘先生也。且吾欲尽诛天公之党。”谪安期生有两个理由:一是为了报仇,想当初天公刘累把张坚和羿全都谪下凡间不算,还派亲信下凡,把那两仙投生凡间的躯体彻底杀灭——要不是张坚预先有所安排,巧布疑阵,估计这会儿早就没他啦;第二个理由,他想复归天界,对战刘累,就必须先翦除刘累的羽翼——天幸安期生下凡来了,在凡间谪他,比在天上谪他更容易遮掩。
张禄心中略微有些不快,追问道:“你也打算找出他谪在人间的躯体,将之彻底杀灭吗?”张坚笑着摇摇头:“吾若做此等事,则与天公何所异耶?即彼能得重登仙界,亦在数百年后,吾又何所惧哉?”
张禄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几百年里就能击败刘累?张坚指一指张禄:“在于汝也。”你要是能早登天界,就能帮我的忙,战败刘累。其实还有句话他没说出口,倘若安期生真能重修仙道,我也不会感应不到,到时候再杀他也还来得及,何必那么早就动手呢?我不见得心有多软,但真没天公那么疯狂,早早便定下斩草除根之计——当然啦,这意思张禄也估摸得到。
解释完自己的来意,张坚朝张禄一伸手:“汝既能得出女娲遗迹,可有所获么?”
张禄面色微微一变,张坚笑道:“吾但欲一观,不夺汝之所有也。”我没安期生那么贪心,是你的就是你的,既然谁都进不去女娲遗迹,只有你进得去,出得来,貌似还拿到了什么东西,那这东西就该归你所有,我不会抢。
说着话就把手给收回去了,也不催促张禄,却问他:“于遗迹中何所见耶?”
张禄舒了口气——其实张坚真要抢,他也拦不住,肯定不会再有什么老兔子来帮忙自己啦——于是就把在女娲遗迹中的遭遇,大致向张坚讲述了一遍:安期生怎么把他搡下平台,他怎么晕晕乎乎地在一片旷野中醒过来,怎么感觉到有物体位于远方,追来追去,总也追不上,干脆掉头……
可是等该说到朦胧中有个光头出现,张禄却犹豫了一下,有点儿不打算明言。仔细想想,有释门掺和自己的人生经历,这话他跟谁都没有提起过,无论裴玄仁、郄俭还是王真。包括有个和尚指点徐晃来战自己,包括在法王寺中使歪门“灵台蜃景”,幻境中见到个似心模又不是心模的和尚……
为什么自己貌似刻意地要隐瞒这些事呢?是因为事涉自己的潜意识,所以不希望被旁人所窥知?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是因为就连仙人们也不清楚释门,说也白说,徒增烦恼吗?
张坚问他:“何所思耶?”你发什么愣啊?
张禄耸耸肩膀,回答道:“有点儿恍惚……”我也记不清是怎么回事了,总之恍恍惚惚的,我往回走,那东西却反倒追了上来,并且最终与我接触……讲了讲怪石的事儿,然后就摊开右手,亮出了那块五色石。
对方真想要,反正自己保不住,关键是看态度,我拿到的东西,你就不能随便抢,要是态度诚恳地索要,说不定自己早就交给安期生啦——他终究是教了自己十二年的老师啊,五色石又不是自己的命,老师想要,学生理应奉上。
张坚也是同理,他要是跟安期生一样上手抢,说不定自己还要挣扎一下,既然装模作样毫无贪念,那直接给他呗,反正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也换不来口粮,也换不来衣装,又有什么可宝贝的?
张坚注目五色石,不禁笑了起来:“裴师兄曾言,汝与他道及后世传说,常有入深山而得异宝之事,不想汝今日亦有此福缘。”
张禄撇撇嘴:“那种桥段都烂大街啦,只有三流作者才会再用……为什么我能拿到这玩意儿呢?”
“得非缘乎?”
“什么是缘?”
“缘即因也。知之为因,不知为缘。”
缘分其实就是因由,万事万物都有原因,有因才能有果。但是缘与因却又不尽相同,人们把自己了解的原因叫做因,不了解的则归之于缘,或者什么福分啊,天命啥的。好比说男女生情,貌似没啥道理,纯是缘分,其实你在芸芸众生中得遇爱人,固然大多是偶然,但偶然也是概率的一部分,是有其原因的。至于两人相遇之后,能够看对了眼,那更是与双方各自的审美、性情相关联。正所谓“贾府上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两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绝不会主动走到一处去。
所以说别的仙人都进不了遗迹,拿不到五色石,而张禄一介凡人反倒能够办到,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咱们目前还都不清楚原因何在,故此才只得归结于“缘”之一字。
然后张坚就猜测了:“此非女娲补天之五色石耶?”传说天漏星陨,地火横飞,于是女娲就采集了五种颜色的石头,烧熔之后,用以补天。当然啦,虽然凡人一得飞升,便登天界,从此优哉游哉地在天界享福,轻易不会再回来人间探索,就张禄所知,仙人们并没兴趣知道凡间的大气层外究竟有些什么东西。但仙人的眼界终非凡人可比,他们总知道天是虚空,顶多充填些气体,就算气体漏个大洞,又怎么能拿固体或者液体去补?
但是女娲和五色石之间,似乎确实存在着某种重要的联系。张坚问张禄:“汝可知胡谓五行?”张禄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吗——“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啊,古往今来,人人皆知。”
其实还真不能说人人皆知,首先只有中国人知道,外国人不清楚——他们知道的是地水火风,或者再加个空。其次五行之说始于战国时期的邹衍,邹衍之前或许早就有了这种说法,但是并不普及。
张坚笑道:“凡俗所谓,五行为万物之本,万物皆可归于五行,汝信之否?”张禄“嗤”的一声,鼻子里冒气:“我们未来早就不讲这一套啦。而倘若这一套真说得通,裴玄仁和安期生教我的时候,不可能不提啊。他们说太极,说阴阳,就没提过什么四象、五行一个字儿。”
张坚点点头,随即伸手一指张禄手上的五色石:“我疑五行之说,即由此而来。”
凡人所可以接触到的事物千奇百怪,就算想要归纳总结,也不好并合成五大类,这理论太粗糙,而且缺乏延展性,很多东西都没法说得通。再说了五行对应五色,可是三原色只有红黄蓝啊,就算你加上黑色、白色,那东方属木的绿色又是从哪儿来的?
所以张坚猜测,是先有五色石的传说——而且很可能并不是简单的传说,确实在上古有所本——后人才以五色倒推,搞出来了五行体系。
说着话又再伸手一指,口呼:“开!”就见张禄手中的五色石竟然从中分开,变成了五瓣儿!
第五十九章、热核风暴
张禄从女娲遗迹中得着的这块五色石,乍一看象是五块颜色各异的石头黏合在了一起,细细端详,则五色之间尚有融合,仿佛真如同神话中所说,是女娲为了补天而取五色之石,烧熔成为液体……然后一小滩五色具备的液体又重新固化而成此石的。可谁成想张坚伸手一指,口出一个“开”字,那五种颜色却当即流动起来,各归其位,然后分裂五瓣,正好一色一瓣。
张坚说了:“五色即应五行,此五石即为金之石、火之石、水之石、木之石与土之石……”
张禄“咦”了一声,说你不是才解释过,所谓五行全是胡扯,只是从五色石的神话中化出来的吗?张坚笑道:“斯有此言,故有此名,名而已,未必符实。”金之石不是金属,火之石也跟火没有关系,只是因其色而得其行,因其行而得其名罢了。这是五种自然界中非常罕见的矿物,就算仙人也很难得到,所以没给起什么名实相符的名字,仍然沿用民间俗称的旧名。
那么为什么罕见呢?张坚说了:“为其易变也……”五种矿物凝合在一起也就罢了,一旦分开,就很容易退化成外形、颜色相近的其它矿物,还是常见矿物。但是五石凝合,是没什么用处的,只有分化、提纯,才可以加以炼化,制成异宝——“唯以真气包裹,乃使不变也。”
张禄当场就惊了——什么退化,你确定自己的意思不是我那个时代所谓的“衰变”吗?!
赶紧掌心中真气吐出,把五瓣石头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张坚说,先不提你,就算是我,哪怕再练个百年、千年的,也不大可能是天公刘累的对手——就他谪自己所亮那一招,威力忒大啦,太恐怖啦!那要怎样才能击败他呢?只有两个机会。
一是诱其下凡。正如张禄所预料的,凡间世界很多基本属性、规则都与天界不同,仙人下凡,其道行是要受到一定制约的。要是拿游戏来打比方,凡间练级,到头就是五十,仙界则可以假定为没有上限,然而不管你是凡人、地仙还是天仙,一旦到了凡间,都得遵守这里的规则,等级自然压缩到五十。如此一来,则可以极大拉近张坚和天公之间的实力比。
——当然啦,主角的五十级和杂兵的五十级,那也是存在着巨大差异的,也正因为有此差异,天公才有可能下凡,觉得哪怕自己压制了等级,仍然可以通杀四方,无所畏惧。
第二个机会,就是炼宝。仙人以长生久视为其人生……生涯目标,在天公谪张坚之前,天界少有纷争,所以没谁苦练斗战之能,对于能够增强战力的法宝,也全都弃之蔽屣。但是普通凡间修道者,或者地仙,在遨游四方,深入山林秘境的时候,是有可能遭遇到猛兽甚至异兽的,故此才传下了烧炼法宝之术,没因为天仙不重视就失传。张坚说恰巧我就会炼宝,我也把这门技术传授给你,你争取把这五色石烧炼成五件斗战之宝,将来好帮我在地上对战天公。
张禄挺大方地一伸手:“既然如此,不如你拿去炼宝吧。”对方既然不贪心,他也就不强留五色石——再说了,这玩意儿会衰变,自己带着多少有点儿不放心……
张坚笑道:“此石既与汝有缘,合当汝炼……”我也不是找不到天材地宝,我自能炼制宝物,还真不贪图你这点儿东西。
眼瞧着安期生布下的隔绝法阵就要失效,张禄问张坚,说法阵一旦失效,刘累找不着安期生,你不就暴露了吗?张坚微微而笑,口中诵念咒语,瞬间就变成了安期生的模样:“无妨,今后我来教汝法术。”
张坚说了,安期生之所以不肯传授你法术神通,一则正如他自己所言,洗练身心是第一要务,对于斗战之能,仙人本来就不怎么看重,但是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提——“恐汝修得道法,异日为天公之害也。”反正灭祟靠的是真气充沛,真不必放什么大火球,你就算不会任何法术,登仙之后也能成为破祟的助力,而至于彻底灭祟该怎么搞,预言中也没详细说明,所以他才会觉得不必教你法术,光把你鼓捣登天就得。
但我就不同啦,我期盼将来可以和你联手,一起对战天公,所以这法术么,是咱们今后的必修课。
“裴师兄曾言,汝善攻心也……”你的天赋,大概比较偏向于惑控系和幻术系,但那些对仙人没用——为什么呢?因为即便天仙下凡,等级虽然压缩了,削弱的也仅仅是hp、mp,攻防之类,不会削弱学识和见识啊,而这些素质直接影响了心灵的稳固程度,真不是你一初入仙道者使幻术就能迷惑得了的。
所以张坚要教张禄攻击性的法术,根据张禄的分类,基本上属于塑能系,而且不求变化多端,只求一击之威。张坚说攻击力最强的法术,不外乎电、火两类,而自己最擅长电系——这从他击败安期生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两人都用电系法术,一加一未必能够等于二,还不如让张禄练火法,或许能起到相辅相成的效果。
张禄心说火法好啊,从来游戏里都属火法最强,到时候自己大火球“biu、biu”地扔过去,可有多威风?
只可惜中华修道者的体系里,貌似并没有大火球——也或许有,但张坚不会——他教给张禄的法术,并不是远程攻击,而属近战,手所触者,即金铁可燃。张禄心说你这是打算让我当mt顶在前头,你好跟后面远远地放电啊……仙人们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这招叫什么名字?”
张禄如此询问张坚,张坚却不禁愕然:“何须有名?”这又不是人间武功,起什么名字啊——再说了,这年月就连凡间的武术都很粗糙,一招一式同样以没名儿的居多。
张禄心说你们还真是不讲究……不行,我既然练了,就得给这招起个拉风一点儿的名字。想了半天,最终定名:“就叫‘热核风暴’好了。”张坚问道“风暴”我懂,何谓“热核”?张禄摇摇头,微笑不语。
话说张坚变化成安期生的形貌,在天柱山上教授张禄法术,时光荏苒,匆匆而过,眨眼就又是一年过去了,那天他突然召来张禄,说你下山一趟吧。
张禄心说又有什么诡异的任务要我去完成了?拱手请问,张坚却笑道:“非也。”我不是有什么任务要你下山去完成,而仅仅是暂时把你支开罢了。你以为我就光在你这儿安排了一只老兔子吗?不,我在步爵和白雀儿身边,也早就暗中布下了眼线啦。
正如张禄昔日的猜想,天公刘累并不能确定只有自己才是灭祟之人,因此在派遣安期生下凡指引他登仙的同时,另派两名亲信,去教导步爵和白雀儿。张坚说我刚得到讯息,白雀儿那边似乎有机可趁,故此打算秘密前往,试试能不能再谪掉天公一条臂膀。
而在这段时间内,我在天柱山上就只能维持一个安期生的虚影,用来迷惑天公而已,恐怕再跟你有所交互,很容易就能露了馅儿。所以赶紧把你轰下山去,从此那虚影就只需要摆个姿势静坐就成啦,那才不会被天公看破。
当然啦,等到真灭了天公的第二名亲信,我恐怕就必须把主要精力暂且放在白雀儿那边,然后再找机会灭第三个。但是自己勉强能够维持一个虚影和一个变化了的实身,要再有机会谪第三位仙,肯定纸里包不住火,天公必然下凡来战。天公下凡,正中我的下怀,可也得看你们三个到时候够不够能为做我的帮手——所以谪第三仙的时机我得仔细筹谋,好好把握,至于这第二个,有机会就要去谪他,以断天公的羽翼啊。
张禄心说你倒是下的一盘好大的棋——“然而我下山之后,往哪里去?”
张坚说我指点你一个方向吧,你去找曹操——“汝之‘热核风暴’,须近身运用,倘若不能近身,则万事成虚。然则如何近身?凡间武艺,可资借鉴也。”
凡间有什么厉害的武功招数,我还真没有研究过,不过我前段时间一直以王真的身份潜伏在曹操身边,曹营中可是人才济济——“如汝前日所荐之徐公明,亦从曹矣……”此外曹营中有一员斗将名叫典韦,武艺不俗,只可惜数年前战死在了宛城;好在还有一人名叫许禇,字仲康,跟典韦一样都是侠客出身,擅长近身搏击之术——而不仅仅是武将惯练的大刀长矛、强弓硬马——这人还活着,你可以试着去讨教讨教。
张坚说曹操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啊,你若前往,他必然诚心款待,提出跟徐晃、许禇等人学武,只要曹操肯发话,他们难道还能拒绝吗?
于是张禄辞别张坚,即日离开天柱山,前往新都许昌。等到了地方一瞧,嘿这儿可真热闹啊,城池雄伟、街市繁华,就仿佛大乱之前的雒阳城——当然规模比千年古都雒阳还是要小了一点儿。进城后便打问曹操如今身居何职,官邸何处,然后才发现自己扑了一个空……
曹操是在本年初进位为丞相,实执国政,成为名实相符的权臣的,相府就在许昌皇城之中,并不难找,然而曹操此刻却并不在相府之内,甚至都不在许昌城中。那么曹操哪儿去了呢?路人告诉他:“丞相率师南征,往伐荆州牧刘表矣。”
不但曹操去了,而且张禄比较熟悉的那些人,竟然全都不在:徐晃、娄圭、郝元节(郄俭)跟随曹操南征(许禇当然也跟去了);张邈张孟卓昔年反叛曹操,迎吕布入兖州,兵败后为部下所杀;至于丁冲丁幼阳,则早在好几年前就因为酒喝多了,肠烂而死——想当年荐引刘根,主使是张邈,也多得丁冲之力,看起来越是喜欢方士之人,越是难以得着长寿啊。
所以张禄算是白跑一趟许昌,茫然四顾是举目无亲,也不知道去找谁才好。干脆,我去追曹操得了,便即再度启程,直向长江流域而来。
他脚程是挺快,但没想到曹操败得比他走得还快,这边儿张禄还在半道儿上,那边曹操就已在赤壁为孙、刘联军所破,被迫率残兵北还。走着走着,曹操突然高喊:“元节何在?”郝元节赶紧策马上前,问他:“主公有何垂问?”
曹操说我没什么要问你的,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昔张伯爵所书二字,吾今终得其意矣——惜乎迟哉!”
第六十章、积年神棍的最后辉煌
曹操在赤壁兵败之后,才终于想明白了张禄十多年前下过的预言。当日张禄索要了朱砂,在木牍上写下“未济”两个字,曹操对郝元节说了:“红字者,乃喻赤壁也未济者,云吾终不得渡长江也。且未济之卦,上离下坎,岂非江上用火之象乎?”
郝元节这也才恍然大悟,不禁抚掌:“吾不如伯爵远矣。”
曹操既然想明白了,多少有点儿不大高兴,说张禄既然能够在十多年前就料到我今日赤壁之败,他为什么不明说,而要打哑谜呢?倘若我明了他的真意,预先有所防备,就不至于吃那么大一个败仗啊。
郝元节帮张禄向曹操解释:“卜占之道,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即张伯爵能书未济,亦未必即知赤壁之败”世事因果纠缠,不是那么容易算得一清二楚的,好比说我算得你明日有祸,可是究竟是哪方面祸患,是否能够禳避,就未必算得出来啦。我估摸着,张禄虽然写下这则预言,但在事情具体发生之前,他真未必明了其中确切含义,也就根本没法警告你。
郝元节这是按常理推论,当然实际上张禄是知道曹操会有赤壁之败的,就连大致经过,谁求的风,谁放的火,也都一清二楚只要演义的虚构成分别太多那就不是郝元节所可以料想得到的啦。
娄圭娄子伯正好也在曹操身边,二人并马而行,听了这段对话,他也趁机进言说:“孟德乃以为周瑜所败耶?败我军者,实我而非人也”其实咱们不是被孙刘联军打败的,而是被自己的骄傲心态打败的。就算张禄预先把这场败仗跟你说明白了,你就一定能够避免败局吗?在驻军江北之前,你知道赤壁跟哪儿啊?在火烧起来之前,你知道大冬天的江上会刮东南风吗?而且这几年来连败袁绍、平辽东,继而南征,刘表给吓得咽了气,刘琮束手而降,刘备兵败长坂,咱们军中谁不以为平定江南易如反掌啊就算张禄十多年前预言了今日之败,你也肯定抛诸脑后,根本就想不起来。
曹操听了,脸上不禁一红:“子伯所言是也,败因在我,无可诿过于人。”
郝元节瞥了娄圭一眼,心说这种话也就你能说,你跟曹操是老交情,敢于当面顶撞,别人怕都没这个胆儿可是你这么直言不讳,不给曹操留面子,如今曹操大权在握,气量反倒日见狭窄,不知道他还能够容你多久啊
曹操自我反省过后,又慨叹道:“未知张伯爵安在,可能复见否?”
郝元节赶紧接口,说我也很想念伯爵,前日卜得一卦,貌似过不多久,便有相见之期。曹操大喜,赶紧关照:“若伯爵来访元节,可速引来相见!”
话音才落,忽听远处一声长啸:“曹公别来无恙乎?”
曹操双腿紧夹马腹,把腰肢略略一挺,屁股欠起来,撑长了脖子朝前方一望,不禁喜出望外:“吾方说伯爵,伯爵便至矣!”
前方候在道旁的,正是张禄张伯爵,他心里还吐槽:“不该是说曹操,曹操到么?这话怎么给安我身上了”于是急前两步,与曹操见礼。
曹操跳下马来还礼,然后紧紧拉住张禄的手:“十余载未见,先生风采一如往昔,吾则老矣。”娄圭赶紧勒停队伍,说丞相得遇故人,估计要恳谈一番,大家伙儿不如暂且歇下吧。
正好这天也算走了不近的道儿了,眼瞧着周边环境可,曹操便命安营,等帐篷搭起来,他就扯着张禄进入帐中叙话。当然在此之前,两人,再包括娄圭、郝元节,就已经寒暄了老半天啦,互道别情张禄当然不会提天上的“政变”,只说自己一直跟深山中修行而已。
等到入帐坐定,曹操就问张禄,说你当日的预言,如今还真应验了不知道先生今日前来,还有什么教我的吗?张禄微微一笑:“吾今奉师命下山,欲往蛮荒之地访一高人,恐道险难行,欲请曹公麾下勇将授以格斗之技”当然不能提我学武艺是为了将来去打天公的,只说要深入蛮荒,怕碰见什么野兽或者妖魔鬼怪,故此才要临阵磨枪。
曹操不接他的话,却反问道:“先生道行精深,须凡间技艺乎?”
张禄随口编瞎话,说我修道才不过十来年,真说不上什么精深也就疾病不侵、诸邪难近而已,可是谁知道那些荒僻野蛮之地、深山老林之中,都有些什么妖蛾子啊,多学几招傍身,才可策以万全。
郝元节插嘴问:“伯爵欲往何处去?”
张禄心说哪儿才足够蛮荒呢?眼珠一转,便即答道:“欲经南中而向盘越。”
盘越国又名汉越国,在后世印度的东北角上,东邻缅甸、西濒布拉马普特拉河。不过这年月的缅甸北部,其实归属益州永昌郡管辖,所以说盘越是汉朝的邻国,也可以算是属国,曾经派遣使者入贡过永昌。要再往远了说,就算张禄记得那些古国的旧名,曹操、郝元节他们也未必能够听得懂啊,但说起盘越,大家伙儿都知道当然啦,除了名字和大致方位外,余皆一无所知。
可是曹操并不关心张禄要去哪儿,将会遭逢何等艰险,他只是反复请求张禄再给自己算一卦,设个预言。张禄笑道:“论卜,吾不如元节也”曹操说怎么会,你看我这回赤壁兵败,郝元节就算不到,而你十多年前就能写下“未济”二字来。
张禄说了,我有见得着的地方,也有见不着的地方,元节有见得着的地方,也有见不着的地方,不能因为我视力好点儿,看得远点儿,就认定我观察力一定比郝元节要强啊。元节卜算能见细微,我却只是观其大略而已
他紧着解释,曹操却绝然不信,但看张禄死活不肯松口,干脆,我直接问你得了“请教先生,汉祚可得久乎?”
张禄“嘿嘿”一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