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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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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有个比较大的村落,村民耕田为生。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张陆就启程往内陆去了,到了那个大村庄大概得有一百来户一问,得到的答案是:“我们是沟女大王的臣民。”
张禄心说沟女国?还泡妹国呢等等,沟女、狗奴!我特么不会莫名其妙跑到日本来了吧?!
第六十三章、女王卑弥呼
从汉武帝伐灭卫氏朝鲜,将汉朝疆域推进至汉江流域开始,就陆续有日本人通过朝鲜半岛赴中国参觐、朝贡,逮至东汉末年,史料所记载的已有三十余国。想当年张禄入宫为郎,郎官属于官僚预备队,不是光负责守卫宫禁的,同时也必须在长官督导下研读典章制度,以备将来外放,好为官为吏。所以内廷的很多史料他是读到过的,自然记得有这么一个“狗奴国”。
当时日本列岛上全都是一票丁点儿大的小王国,甚至可以说只是些原始部落,大和王朝尚未完成统一其实就连大和是否已经诞生,后世史学界都还有异论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张禄大多记不清了,只对四个国名有印象,即:邪马台国、鬼国、鬼奴国和狗奴国。
所以记得邪马台,是因为他前世玩过日本电子游戏,知道那是日本最古老一个王国的名称,曾经出过个女王叫卑弥呼,给曹魏进过贡,获赐一方“亲魏倭王”的金印。至于后三个小国,纯粹因为名字诡异,所以才能有所印象。
中国的官吏比较小器,但凡这些偏远小国来贡,都特意给他们挑选最卑下的字眼来音译国名。比方说鬼国,完全可以翻译成瑰国、玑国、骥国嘛再比方说狗奴国,也可以翻译成钩弩国,或者驹女国
张禄就奇了怪了,自己离开那号称在“会稽海东千二百里外”的小岛才不过短短三天,你说航到琉球犹有可说,怎么就能跑日本来了呢?敢情海洋被等比例压缩了?这特么就不科学啊!
心中既有疑惑,就不想那么快离开,而想要再深入一探究竟。再说了,从日本九州岛的北部,按道理是有海船可以直航朝鲜半岛的,只要登上半岛,返回中原便再无阻碍。狗奴国他记得是在邪马台南边儿,可能在后世的日本九州岛南端,而邪马台则在北九州,与大陆联系相对紧密要不然也不会光他家千里迢迢往洛阳进贡,独家得着倭王金印了。
故此离开那个村落,他就一路北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纵穿九州岛。当然啦,以他的脚程,真撒开丫子狂奔,不用两天就能见着北方的海岸线,但他特意深入好几个村庄,探问风俗民情,还基本上学会了日本话当然是古日语。
意念虽能沟通,总不如语言来得方便,尤其他终究还不是天仙,面对的也只是些凡人,一个说话,一个放电波,相互间就很容易出岔子啊。
然后他就大致探明了,光自己这直线往北,就先后穿过六个国家的领地,从南方的狗奴一直到北方的邪马台。而且他还发现,狗奴人貌似和邪马台人并不属于同一人种,前者又矮又黑,更接近于东南亚人,后者相对高大其实平均下来也不过一米五出头罢了,肤色也白一些,更接近于东亚大陆人。两国不仅风俗习惯,就连通用语,也都存在的很大的差异。
进入邪马台国之后,张禄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不能这么就回大陆,我还有事情要办!
什么事情呢,那就是炼宝。
张坚传授了他全套的炼器之术,希望他能够把女娲的五色石炼成五种异宝,以备将来协助自己对抗天公刘累。可是炼宝光有原材料还不够,首先必须确定所蕴含法术的种类、所需要达成的功能好比说你得着一块精铁,就得先计划好要把它铸成鼎,还是锻成剑、炼作刀然后再寻找合适的催化之物。
张禄别的没想好,光琢磨着火之石可以炼成一种火属之宝,这主要是因为他正跟着张坚在学习火系的法术“热核风暴”。当然火之石其实跟火没啥关系,但它终究是红色的呀,你要祭起块蓝色石头,结果那玩意儿“”地喷火焰,瞧着也不搭不是吗?
那么,该当寻找何种催化物来炼宝呢?要炼火法,当然得要有火,可你要是点根小蜡烛,就算炼成了宝也煮不开一壶水世上最具威力的当然是太阳之火,只可惜张禄上不去而且为了炼宝直接把自己焚了,这种蠢事儿他才不会干。次一等能够想到的,就是火山了,火山岩浆来自于地幔或者地壳深处,轻易便可达到上千度的高温,在这年月的地球上罕有其比。再说了,你就算燃尽千斤劈柴,又能产生多少热量?怎能跟火山岩浆相提并论。
可是中国哪儿才有活火山呢?张禄思来想去,仍然毫无头绪,等到这回到了日本,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有富士山啊!
他记得富士山在历史上是曾经多次喷发过的,就算不是彻底的活火山,起码也是座休眠火山,值得前去探查一番。要是能够趁便把火之石给炼了,那自己从此就有旅行目标了啊,要行走各地包括异域把剩下四块石头全都给炼成了宝。那玩意儿在原石状态下可是会衰变的,就算以真气包裹,可以避免辐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你说把块铀矿搁个铅匣子里,和干脆做成核弹,哪个更安全保险一点儿?不考虑爆炸因素,后者要稳妥得多啊核弹外壁又岂是普通的铅容器可比的?
可是要去富士山,就先得渡过海峡,从九州跑本州去,他这人生地不熟的,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功夫才能寻到。这年月日本列岛上居民数量不多,又没有统一政权,自由行没那么简单,不是随时都能找到人问路的。所以他想先在邪马台国寻个向导,左右相隔不远比起中国而论相信一定有人曾经去过本州。
普通村夫村妇,当然不可能远游,所以先得找座大城市。张禄经过打问,直接就奔了邪马台的首都。号为首都,其实也没城墙,就一圈半人多高的木栅栏、土围子,防御强度还不如密县的张家坞堡呢,规模倒是大了好几倍。才进城,突然他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双手抚胸,略略躬身,目视张禄双足,柔声问道:“请问先生,可是来自汉国吗?”
张禄一瞧那人,貌似身份不低啊。要说狗奴人无论贵贱、官民,穿着打扮都差不太多,一样断发纹身,只是有钱人穿得好一点儿罢了邪马台人则不同,贵贱之别非常明显,普通百姓的打扮跟狗奴人相差不大,贵人却不断发,而是梳成抓鬏女人一个,在头顶,男人俩,在头颅两侧身上刺青也少,穿着上衣下裤,脖子上往往还挂一串儿勾形的项链。
眼前这人就是这等打扮,白色衣裤,都是细麻织成,而且非常整洁,脚蹬一双麻鞋,也没沾多少泥污。这人脖子上挂的项链也是白色的,瞧上去象是用贝壳磨成一般老百姓可肯定置办不起这一身行头啊。
于是作揖还礼:“不错,我正是从汉国而来,不知道贵人是”
那人谄笑道:“不敢称贵,小人叫做弥马获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特来延请先生,前往王宫叙话。”
张禄知道自己这身打扮很显眼,他还在奇怪呢,进入邪马台国也好几天了,就不见一个有文化的过来搭讪。不过再想想,估计有文化的全都聚集在国都这儿,乡下就基本没有,而且以这年月的行政水平、决策速度,就算听说了自己的消息,等到上层做出反应,也差不多得好几天时间吧。
他正想找个日本人做向导,前去寻找富士山,相信有过那种远游经历的非富即贵,所以先去跟王室打个招呼,不失为一条终南捷径。当下微微颔首:“那便有劳阁下引路了。”
一路上,张禄留心观察邪马台人的生活状况,以判断他们社会生产力的规模,以及所处的社会阶段。很明显城内的状况与乡村区别并不算大,房屋同样为木制结构,下垫高脚,上铺茅草,普通平民或许也有奴隶都只穿一件质量粗劣的套头衫,但上衣下裤,衣饰相对精良的人数比例大大增加。偶尔也能见着披甲戴盔的武士,甲胄大多是皮制或者竹木制的,腰间配剑,手中执矛,却并非都是青铜,也有了黑色的铁兵。
这肯定已经进入阶级社会啦,生产以稻作为主,兼以渔猎,大概也就中国夏朝的水平虽然张禄并没有真见过夏朝。
很快,那个弥马获支就把张禄带到了城中心一片相对奢华的建筑物前面。途中继续交谈,他才知道原来所谓“弥马获支”并不是这人的名字,而是他的官职,大概算是某种高级政务官吧。对方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名实姓,貌似在邪马台人看来,官名比私名来得高贵,所以有了官名,也就可以把私名彻底遗忘掉啦。
应该属于奴隶制贵族社会,官职可以世袭,而且除非获罪被惩,否则可以终身任职。
果然不出张禄所料,这时候的邪马台大王正是女王卑弥呼,不过据称她坐上这个尊位也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而已。通过察言观色和探查对方言语中的蛛丝马迹,貌似女王的权势并不稳固,并且主要负责祭祀,政权、军权则大多掌握在世袭贵族们的手中。
来到那片建筑物大概是王宫前面,弥马获支就停下了脚步,而把张禄交给两名宫女。这两名宫女并没有束髻大概表明还是未嫁之身吧而只是用一条珠串在额前拢发,身穿窄袖的连体长裙,外罩一件无袖马甲。两人个儿都不高,也就一米五上下,皮肤相对白皙,但是容貌真有点儿惨不忍睹啊。
宫女们把张禄带进一间木屋,本以为可以当面觐见卑弥呼女王了他对这位女王挺好奇,因为据说是以“鬼道”御众,也就是会法术的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还隔了一层轻纱。好在这难不倒张禄,真气运处,眼目即明,薄薄的轻纱根本无法遮蔽。
所以他看清了,这位卑弥呼女王年岁并不大,最多二十出头,穿着与宫女差相仿佛,但是袖子很宽大,而且头戴花冠、颈围项链、手腕有镯,在身上堆砌了不少的装饰品。尤其项链和手镯,竟然不是用贝壳磨成的,而象是玉石和琉璃的质地这娘儿们很有钱嘛。
但是相貌就不敢恭维了,很大陆式的原盘脸,单眼皮、塌鼻梁,只有嘴型还勉强能看。要说汉代的普遍审美其实跟两千年后非常近似,对于女性来说,高挑、白皙是标配,虽然追求脸颊丰润,那也顶多是不流行瓜子脸而流行鹅蛋脸,汉代士人对大饼脸终究是无感的。这卑弥呼,也就肌肤颜色比较靠拢中国审美不过白得有点儿过了,恐怕是长年不见日光的缘故。
张禄在卑弥呼对面坐下,微一拱手,就算是施了礼啦。卑弥呼也不清楚中国究竟是什么礼仪规范,而且估计这时候的日本自身也并没有什么繁琐的礼节系统,故此亦不以为异。她开口就问张禄:“先生从汉国来,听韩人说,汉国如今爆发了战乱,可是真的吗?”
咦,这嗓音倒挺不错的啊,又娇又媚,张禄就不禁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惯常听见的日本女性的娇吟“雅蔑蝶”他笑一笑,回复卑弥呼:“汉国地方广袤、人口繁多,皇帝很难治理那么大的疆域,偶尔出点儿乱子也很正常啊。我相信很快就会安定下来的。”这当然是扯谎,但他总觉得不能在日本人面前太丢中国的面子。
卑弥呼点一点头,又问:“先生到我国来,是来经商的吗?”
张禄摇头道:“不是,只是游历而已。”
看卑弥呼的神情,似乎约略有些失望。张禄趁机反问道:“在下初来乍到,并不了解贵国的情况,想请问一句:邪马台是倭地最大、最强的国家吗?”
卑弥呼双眼一亮:“正是,我有属国二十余,整个北倭,都在我国控制之下。”
“既然如此,为什么停止了对我汉朝的进贡呢?我听说光武帝时代,就有奴国遣使到洛阳去朝贡,获赐了汉委奴国王的金印,既然如今邪马台最强,为什么不再次朝贡,也去请赐一方金印呢?”
卑弥呼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啊,只可惜想要前往汉国,必然要经过韩地,但是最近三韩和公孙家频起争端,因此隔绝了道路。我国的使者渡海入韩,才出港口就会被封堵回来”
“为什么不直航徐州呢?”
“我不知道徐州在哪里。倘若一路向西直航,据说确实可到大陆,偶尔也有汉国的商人是从这条海路而来的,但他们密藏海图,我国难以索取。近些年大概是战乱的缘故吧,从西路而来的商人也已断绝,希望先生回到汉国以后,可以游说那些大商人,尽快派船来我邪马台贸易。我们急缺铁剑、铜镜,愿意用粮食和玉石来交换,价钱都好商量。”
张禄心说明白了,这就是你派人找我前来的缘由吧。借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在下在回国之前,还想先往东方去一趟,希望大王可以派一名识路的人充作向导。”你既然有求于我,那我提出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来,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卑弥呼双眉微微一蹙:“先生要去东方?是想去对苏国吗”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屋外一阵鼓噪之声,随即一名宫女匆匆跑进来,禀报卑弥乎:“大王,伊支马又领着韩人来了!”
第六十四章、我叫公孙康来灭你!
所谓“伊支马”,乃是邪马台国女王之下排第一位的军政长官名称。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伊支马才是真正的国主,而模仿大陆国家所设的“王”,不过大祭司而已,对行政、军事具备极强的影响力,但并没有实际统属权。
或者可以类比后世的伊朗共和国,则王就是最高领袖,伊支马才是总统。当最高领袖是霍梅尼的时候,总统只不过是他的提线木偶而已,但当霍梅尼去世,原总统哈梅内伊继任最高领袖之后,却半主动半被迫地缩减了自身的权力范围因为他的威望远不如霍梅尼啊。
邪马台国的情况也是如此,或许正处于古代王国从神权向王权交替的过程之中,王曾经高高在上,威风无限,但其后国内长期,最终各方面势力妥协的结果,是推出了一个小姑娘卑弥呼为女王,祭祀权就逐渐被行政权所压倒。伊支马自专自为,有从军政长官向真正的王演变的趋势,卑弥呼年纪虽轻,也不甘心大权旁落,故此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尤其在相关贸易的问题上,二人更是矛盾重重。倭国土地贫瘠、物产不丰,邪马台国固然雄踞北九州,渐有统一诸国之势,但那也不过锉子里拔将军而已,国家实力不但距离汉朝十万八千里远,就连朝鲜半岛南部的三韩都足够压制他们一头。随着阶级的分化,贵族们聚敛了大量的农产品,吃喝是不愁了,就开始追求更高享受,对于大陆输入的铜、铁、丝、瓷等器物需求量日增。可以说,谁控制了对大陆的贸易,谁就能够在邪马台国内掌握权柄,呼风唤雨。
伊支马的家族之所以能够世袭这一要职,靠的就是跟三韩商人关系密切,绝大多数对大陆贸易都必须由他们过一道手。卑弥呼对此自然不可能不闻不问,尤其最近数十年间汉朝内乱,直航倭国的商船几乎绝迹,三韩商人和伊支马家族趁机哄抬物价,以此来聚敛财富和攫取权力。卑弥呼数次尝试与三韩商人直接联络,却都遭到阻挠,为此才希望可以重开与汉朝的直接贸易所以她一听说有汉人进入国中,立刻便派党附自己的弥马获支前往召唤。
对于张禄的到来,伊支马方面当然也不会一无所知,只可惜慢了一步,人已经被女王给带走了。伊支马闻讯,急忙带着一名正在与自己贸易的韩商,前往王宫求见女王不管能不能把那汉人拉到自己一边儿,先得把他跟女王的联系给砍断喽。
既然伊支马亲至,卑弥呼也不好却而不见,只得召他进了屋。张禄冷眼打量那位伊支马,就见他四十多岁年纪,长得又矮又胖,仿佛一个肉球,身上穿金戴银,竟然比女王还要奢靡、华丽。再看跟在伊支马背后的韩商,除了脸盘格外的圆,鼻子格外的扁之外,相貌倒与中国人几乎没啥不同,身穿一件素色长袍,扎着黑色的头巾。
他在打量二人,二人同样也在打量他。卑弥呼就问了:“我正在招待贵客,伊支马有何要事,定要求见?”伊支马冷冷地一笑:“正是为了这位贵客之事。”随即伸手一指那韩商:“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才从徐那伐渡海而来的大商人吐含。”
徐那伐是新罗国的前身,属于辰韩之一部所谓“三韩”,就是指半岛南端马韩、弁韩、辰韩三个民族,跟同时代的倭一样,小国林立,要到四世纪以后才统一为新罗、百济两大王国。当然啦,对此张禄是不清楚的,他光知道这是个三韩来的商人而已。
徐那伐商人吐含先向卑弥呼女王行礼。他才刚一直起腰来,旁边儿伊支马就又说了:“吐含先生带了整整七条大船的货物过来,与我国交易,出于诚信,我国必须要保证他的人身和财产安全。然而吐含先生刚才来找我,说他船上逃走了一名奴隶,希望我国可以帮忙找还。”
卑弥呼略略一皱眉头:“这种事,伊支马麾下人多势众,帮忙去寻找逃奴便可,为什么要来打扰我?”
伊支马向吐含使个眼色,吐含眨眨眼睛,突然伸手一指张禄:“因为这名奴隶假冒汉商,已经逃进了女王您的王宫!”辰韩的语言与倭国相通可能属于同一个民族,也不知道是倭人北上殖民了半岛呢,还是韩人南下控制了北九州所以他可以直接与女王对谈。
伊支马的盘算,就是让吐含指认那汉人是自家逃奴,趁机把他从卑弥呼身边儿领走。至于领走之后,要怎么处理这名汉人,到时候问清楚了情况再说。倘若对方也是豪商,恐怕不便得罪,那就想办法拉拢过来,让他以后只跟伊支马家族贸易价钱都好说嘛,肯定比你直接找女王要赚得多,女王又有什么钱了?倘若只是个普通游客,那就直接没为奴隶,又有何不可?
当然这种鬼花样瞒不过卑弥呼女王虽然年轻,大风大浪也见得多了当下厉声呵斥道:“休得胡说,这是汉国来的贵人,怎么可能是逃奴了?!”
吐含笑道:“汉国固然强大,女王以为从汉国来的必是上邦贵人,却不知近年来汉国内乱,从青州渡海,或者从辽东南下我徐那伐的汉人流民很多,不少都卖身为奴啦。汉人为奴,也并不奇怪嘛。”
他只管解释,伊支马却能直接动手,当下喝一声:“来人,将这个逃奴带回馆驿,交给吐含先生处置!”当即就从门外冲进来两名武士,伸手要拿张禄。
“住手!”卑弥呼当场喝止,“伊支马,我的王宫还轮不到你家武士肆意妄为!”虽说张禄已经表明自己并非商贾,让卑弥呼很失望,但她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汉人,颇想多聊几句,寻找一条可与汉商沟通的渠道,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伊支马把人给抢走呢?
伊支马一翻白眼:“大王,要是不把逃奴交还给吐含先生,就怕吐含先生一怒之下,不肯再与我国交易,甚至在他的族人中传播对我国不利的消息,说我国不懂诚信,导致国内贸易量锐减。这个责任,恐怕就连大王您也担待不起吧?!”
卑弥呼被他这一反问,不禁气沮终究对外贸易都掌控在伊支马家族手中,他要是从中使坏,再把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恐怕自己连王位都坐不稳就算想要救下张禄,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能够让贵族们全都信服才成啊。无奈之下,只得转向张禄:“先生,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禄始终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其实从伊支马一提逃奴之事,他就知道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了,即便对于邪马台的政情并不了解,但类似权臣凌主,甚至的桥段,他前一世就听过很多啦。等到女王询问自己,张禄这才微微一笑哦,原来你这个王是虚的,根本保不住我,还得我自己想办法。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一伸手,把伊支马给毙了,也为女王铲除心腹之患。就他如今的道行,哪怕在这邪马台都城里横着走都成,甚至多花点儿心思、力气,屠尽一城也不为难。只是一来他并不想杀人,二来么直接动武,未免太缺乏技术含量啦,不是我这种文明人该做的事情。
于是他坦然地一笑,反问吐含:“看起来,先生是认得我汉家服装的啦,那么就请先生仔细瞧瞧,我穿的究竟是什么衣衫?”
吐含一愣:“汉人不都是如此穿着的吗?”
张禄“哈哈”大笑:“吐含先生见识还是太短浅啊,我这可不是普通的汉家衣装,这是儒衫啊!”突然间注目吐含,双眼中精光暴涨:“岂有士人与人为奴的道理?!”
其实在汉地,士人为奴之事也不在少数,儒生并非世袭贵族,还真没有那么尊贵,天生就人上人。但在那些偏僻小邦就不同啦,仍旧属于奴隶制社会,只有贵族才能读书识字,平民百姓大多是睁眼瞎,更别说奴隶了。当然啦,贵族也有可能因为战败或者举债而卖身为奴,但那就必须得脱下贵族衣衫啊,谁准你穿得跟从前一样的?
所以张禄才能信口胡诌,加以反驳:我要真是奴隶,你能让我穿着士人衣衫到处蹿吗?这不扯淡哪嘛!
吐含明显缺乏应对之能,当场就傻了,倒是伊支马脑筋转得快“你这衣服,本是偷来的!”
“原来如此,吐含先生的商船中还准备着汉家士人的衣衫啊。就不知道这衣衫的本主是谁?是被你谋害的汉儒,还是你船上有汉儒同行?何不请来对质?”
他不理伊支马,光把矛头指向吐含。吐含哑口无言,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伊支马。伊支马厉声喝道:“哪用得着什么对质,只要将此逃奴拿下,严加拷问,自然他这套衣服从哪儿偷来的,也就一清二楚啦!”
张禄心说特么的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耍横要是不能啐你一脸唾沫星子,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继续不理他,而揪住吐含:“吐含先生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汉人而已,所以才会帮着伊支马来陷害我,却看不清其中的危机啊。我又不是孤身一人到邪马台来的,一旦遇害,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回汉国。这些年辽东太守公孙康忙着攻打高句丽,暂时没动三韩,倘若因忿而兴兵,大军南下,就怕吐含先生一时失策,竟会成为亡国的罪人呢。”
吐含缩了缩脖子:“你您难道跟公孙太守相识么?”
张禄摇摇头:“从来也没有见过面。”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为你而发兵攻打三韩?”
“很简单,因为在下与当朝丞相曹孟德为密友。此前曹丞相亲征三郡乌丸,公孙太守亲斩袁氏兄弟首级,向丞相表示臣服。只要丞相一声令下,辽东必倾全郡之兵往攻三韩,而且青州、冀州还可能派发水师,协助进攻。不知道贵国到时候能不能扛得住呢?”
他这大套大套的台词,听到伊支马和卑弥呼的耳朵里都跟天书一样,只是感觉这货貌似来头不小啊!吐含却是完全听得懂的他不光光走南线跟倭地贸易,也曾多次北上与辽东公孙氏,还有高句丽国贸易,对于汉朝的大致情况,了解得要比那票倭人深得多。他知道如今汉国战乱虽未止息,但很明显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胜出之势非常明显而辽东公孙氏放在中原虽然是不起眼的小势力,在三韩看来,却跟执掌十万天兵的天神没太大区别!
公孙康他爹公孙度全胜的时代,不但割据辽东,自称平州牧,甚至还渡海攻略青州,连夺数县,属于在渤海湾内和周边都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但公孙氏主要的发展方向是向西,数度攻入高句丽,也曾突入朝鲜半岛,希望可以控扼乐浪,进而恢复前汉朝鲜四郡。三韩中数个小王国曾经受高句丽之邀,同御公孙氏,结果被公孙兵杀得跟狗一样纯论武力的话,其实公孙氏早些年就能把高句丽给平了,然后直取半岛幸亏高句丽国地势险要,国王又习惯放弃都城去打游击,才没让公孙父子轻易得手。
倘若公孙康真的放着高句丽不管,掉过头去打三韩要真是曹操下令,那很有可能啊徐那伐真是分分钟亡国的命运这还不考虑青州兵、冀州兵会不会渡海夹击
当然啦,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历史早就变样了。公孙氏若不平灭高句丽,则难以保障侧翼无忧,粮运通畅,哪怕曹操用鞭子抽着,他们也不敢直接去打三韩。而青、冀等州的航海水平,更重要是航海传统,距离辽东也十万八千里远,根本不可能渡海发兵。只是吐含要真有这见识,他就不是一介三韩富商啦,简直可以到中原去当总观天下大势的名军师!
所以吐含听了张禄的话,当场就萎了,心说我不过是来做生意的,胡乱掺和这事儿干嘛?旁边儿伊支马还不依不饶:“这逃奴满口胡言,大王千万不要听信!”吐含却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襟,然后笑对张禄:“先生既然是曹丞相的密友,那一定不是我家逃奴了果然人有相似,是小人不慎看岔了。但听先生的谈吐,是贵人是奴隶,当场便可分辨啦。”
说着又朝伊支马使个眼色,那意思,这人的话哪怕只有三分是真,都可能给咱们招来祸患,还是别惹他为好。
伊支马这回请吐含来帮忙,就是,威压女王,可是这连洋人都怂了,自己再想动手就缺了大义名分啊女王势力虽弱,终究还有不少贵族倾向于她自家势力再强,也不到一言堂的地步。最重要的是,这女王本来就是各方势力平衡、妥协的结果,想要直接跟她撕破脸,自己必然会遭到群起而攻,胜负殊难预料。可是就此退步吧,又实在不甘心,外加有损自己的颜面和威信
他怒视张禄,眼中如要喷出火来,突然间脑筋一转,计上心头。
第六十五章、倭人的诅咒
伊支马心中计生,当下冷冷一笑,转过头去安抚吐含:“先生逃走了一名家奴,与这个汉人相貌极似,这应该不是假的吧。只是听了他一番胡话,你就迷糊了吗?在我看来,这就是你家的逃奴!”
吐含忙着给他使眼色到此为止吧,我都改口了,你再硬咬着还有什么意思?但伊支马就当瞧不见,脑袋再一晃,望向女王卑弥呼面前垂着的轻纱:“但大王却认定此人是汉国贵人,不是逃奴。你我的意见既然起了冲突,那不如交给神意来裁断吧。”
卑弥呼听到吐含改口,面上神情才刚一舒,却又被伊支马这一番话说得是微蹙双眉:“神意?你是要我向天神祈祷,以定真伪吗?”
“不不不,”伊支马连连摇头,“大王您固然可以上通天神之意,但这回也算是参与纠纷的一方,两造诉讼,不可能任由请中一造请神啊。应该找一位第三者来,求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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