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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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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的折扇给撕了,我知道的,你放不下的。师父传给你的折扇醒木还有手绢,这么些年你都是天天擦拭,没有一天拉下过。”
“昨晚你是开了夜班车才回来的,今天睡醒了也肯定是要练功的吧,不管怎么忙,练功你没有一天是缺了的?唉,我知道你还是想说相声的。”
顾柏墨把头依偎在妻子的脑袋上,默默轻叹一声:“放下?说的简单,怎么可能放得下,说了半辈子相声了,我所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相声给的,你让我怎么放的下?”
“我很喜欢说相声,真的不想离开舞台,我之所以那么决绝地拒绝那个年轻人,也是因为我怕我自己一个心软就答应他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柏墨。”顾柏墨的爱人在他耳旁轻声叫了他一下,道:“去吧,去说相声吧,你为我们这个家庭已经放弃太多了,被团里开除,被迫离开舞台,离开相声。唉,你是应该要为你自己多想想了,好吗?”
顾柏墨自嘲地笑了笑,微微摇摇头,说道:“算了吧,我是很想说相声,但现在这一行太不景气了,专业团里面的人都快活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在民间,呵呵,我要是抛家舍业去说相声了,你怎么办,小渊怎么办,小渊还在读书呢,我不能那么自私的。”
说到了孩子,顾柏墨的爱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劝说了,半晌后,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说道:“万一,万一那个年轻人的相声社很红火呢,在那里说相声也能挣钱呢,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顾柏墨道:“怎么可能,那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就是班主了,可想而知他们园子里面都是些什么人,肯定都是不懂事闹着玩的孩子罢了。唉,罢了罢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去看看吧
何向东对顾柏墨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顾柏墨的态度太让他失望了,这个人貌似真的不想再说相声了。
何向东本来还想跟他谈论一下向文社的薪资待遇还有目前的演员和观众数量这些问题的,可是人家一张口就是这辈子再也不说相声了,你再让他怎么说?
唉,最后何向东也只能给顾柏墨留下地址和电话,他相信只要顾柏墨没有把相声放下,他一定会来的,不是说一定会来参加向文社,而是作为一个观众一个相声爱好者,他是一定会来看看的。
何向东有这个信心,目前北京城说相声的基本上都在曲艺团里面,这是国家的。民间真正在说相声的,开相声园子的也就是向文社一家。只要顾柏墨还爱着相声,他就一定会过来看看的,哪怕只是来看看相声在民间过的好不好。
只要他肯过来,何向东就会继续和他细谈的,也会再一次邀请他参加向文社的,其实现在向文社的生意还不错,足够他养家糊口了。
如果他不来的话,那就真的只能说明这个人真的放弃相声了,那何向东也不会再去打扰他了。
所以现在何向东回到园子里面静静等待,或者说是守株待兔吧,看起来好像很被动,但其实这是对一个真正热爱相声的艺人的充分自信。
……
向文社的演出在继续,大热天的下午的确没什么人,人少了大家演出起来也还算轻松,相声这玩艺儿是人越多越累的,因为你是要照顾到每一个观众的观感的,不管人家是坐在前排后排还是什么边角。
其实对于演员和观众来说,像向文社这种小剧场才是最好的看相声的地方,演员表演起来也轻松,观众看着也舒服,边边角角的观众也都能看见演员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手上的每一个动作。
真要是弄到大舞台,一场来好几千好几万人,图个热闹还不错,但是想获得更好的观感就很困难了。
新演员暂时没有招来,园子里面的演出还在继续,今天陈义坊又没来,年纪大了高强度的工作是吃不消了。
其实范文泉和张文海这两位老先生也吃不消,何向东现在就都尽量减少他们的演出了,通常都是下午一场,晚上一场,实在忙不过来再加演一场。
其余的时间都是何向东和李泉江还有郭庆这三个年轻一点的家伙顶着上,幸好何向东会的多,单人也能来好几个节目,忙不过来的时候他就上台说一个单口相声,也说评书,这段时间张阔如教了他不少,都在这里使上了。
李泉江是方文岐介绍来的一个南方相声艺人,来了也半年多了,人挺和善的,一直不显山不露水,水平也有,能捧能逗的,舞台效果都还很不错。
何向东挺满意这个人的,应该来说这是个很不错的相声演员,但要是说特别出色也没有,他弄不明白的是自己师父干嘛给自己塞了这样一个人过来?
何向东也跟方文岐通过好几次电话,但是师父都是语焉不详,也不说清楚。他现在偶然也能和师父打打电话了,但是师父都是跟他说好好说相声就是,不用管他,也不必来上海看他,他过的很好。
何向东也只能如此了,也没去上海,但是也常常寄一些东西去上海给师父,三节两寿更是不能忘记。
……
又过了几日。
顾柏墨起了个大早,出门先是练了一通早课,溜了一通嗓子,又把身段练了一遍,等到微微出汗的时候才回到了家吃早饭。
早饭过后,把孩子送去上学,自己回到家却神情有些恍惚,神思不属,做什么都好像没有目的性似得,明明在削着苹果,但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顾柏墨的爱人走过来,拿下他手上的苹果还有刀,放在自己手里面慢慢削了起来,她笑道:“削苹果还敢开小差,你就不怕削破自己的手啊?”
顾柏墨这才回过神,看看自己爱人,脸上露出笑意,微微摇摇头,说道:“刚才有些走神了,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吧。”
削了一半了,他爱人还是把苹果放下了,抓住了自己老公的手,眼睛一直注视着对方,她柔声道:“你走神的可不是就今天啊,自从那个小伙子来过之后,这些天你一直都没睡好啊,你白天出去开车的时候,我都很担心你啊。”
顾柏墨摇摇头,笑笑:“最近状态不佳,我会慢慢调整的,没事的。”
他爱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抓着顾柏墨的手也稍稍用力了一些,她试探性说道:“要不……要不……要不我们去那个小伙子的相声社看看?”
顾柏墨转头看了妻子一眼,心里当时就猛地一跳,不得不说他想去看看的愿望非常强烈,但是他不敢去想,也不敢正视内心的这种想法,相声已经挣不来钱了,而他还有家庭要照顾,他不能这么自私的。
“算了吧,没有必要了。”最终,顾柏墨还是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
顾柏墨的爱人从沙发上面起身,蹲在了顾柏墨的身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注视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柏墨,我知道那个小伙子勾起了你埋在心底好多年的那个梦,我知道你忘不了舞台的,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过去看看好吗,就算不在那里说相声,我们就当做是观众在那里听一场相声吧。我们也好多年没去现场听过相声了,就去看看吧,看看那个小伙子说的怎么样,好不好?”
“可是我……”顾柏墨还是有些迟疑。
他爱人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对相声是放不下的,与其逃避,倒不如面对。我不信你去听一场相声就留在那里不回来了,如果那个相声园子,那个小伙子真的有这么大魅力,那只能说明他们那里是比专业团还要好的地方,那样,岂不是更好?”
顾柏墨沉默了半晌,才抬头看妻子,脸上堆满了感动:“谢谢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看见的那个人
下午太阳很毒,热的树上的蝉都不敢叫了,路上也甚少有行人,下午场人很少,上午倒是凉快一些,可是上午人更少啊。
为了招揽更多的人,何向东把下午场的演出时间挪到了四点开始,七点结束,七点半开始演出晚上场,只给演员半个小时的修整吃饭时间。
很辛苦,你下午场这才刚演完几场大活儿,水都还是刚刚喝上一口,这马上又要上台了。
下午五点左右,太阳都快下山了,里面已经演出一个小时了,一对夫妇领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过来。
向文社的票房很简单,就是在门口搭了一张小桌子,抽屉里面放着钱和票,陈军在这里卖票,现在这种杂物活都归他管。
这孩子倒是挺好学的,卖票的高峰期一过去,他就在门口听相声,如果有人过来买票了,他再又跑过来,他自己有个小包的,只要一离开,他肯定是要把钱和票放在包里面的,孩子管钱管的严。
“这里没人卖票的吗?”女人四处张望着问道。
陈军见来人了,赶紧匆匆从门口跑来,边跑边说:“有的,有的,我是卖票的,票钱10块钱一张,不分前后排。”
来的就是顾柏墨夫妇还有他们的孩子顾渊,顾柏墨看着陈军,眉头微皱:“怎么是个孩子在卖票啊?”
陈军赶紧跟人家解释:“演员们都在表演了,没人有时间来到、这边,所以就我来卖票了,您要几张啊?”
顾柏墨却没有陈军,反而继续问他:“你这么大的孩子还在上学吧,是里面哪个演员的亲戚,在这里帮忙吗?”
陈军道:“我没有上学了,我在这里学艺,也帮着做一些杂事。”
“学艺?”顾柏墨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了,又问:“你师承何人啊?”
陈军道:“何向东。”
顾柏墨转头看了自己妻子一眼,又回头看着陈军,皱眉问道:“这何向东也没多大吧,他就收徒了?”
陈军疑惑地看着顾柏墨,反问道:“您认识我师父?”
顾柏墨的爱人赶紧对陈军说道:“给我们来几张票吧,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有小孩票吗?”
陈军道:“没有,我们是两张大人票赠送一张儿童票。”
“好,给你二十。”顾柏墨的爱人从包里面拿出二十块给了陈军,然后从他手里接过票来,带着孩子,拉着自己老公进场了。
向文社的票其实很简答,就是把白纸裁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然后在上面写几排几号位,这剧场以前是小电影院,这样写找座位比较容易。
往里面走的时候,顾柏墨嘴里还在咕哝:“不会真的是童子军吧?”
三人走了进去,三百来人的座位只来了四十来个人,坐的稀稀落落的,都是集中在前面两三排,后面基本上就没人了。
“唉……”见到这样的场景,顾柏墨顿时就很失望了,就这么几个观众还怎么卖钱啊,一天的票钱除了房租和饭钱,应该就不剩什么了吧,自己还要养家糊口,又怎么可能来说相声啊?
顾柏墨的爱人抓紧了自己老公的手,见到这样的场景,说不失望是假的。
顾柏墨手上稍稍用力,对自己爱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算了,就当是来听一场相声吧。”
他爱人也只能是默默点了点头。
几人也没按照票上面的座位坐,反正剧场里面空的很,他们就在中间排里面找了三个位子坐下来。
这一场是郭庆的,郭庆唱的大段的快板。又是一张年轻的脸庞,顾柏墨本来还有些失望的,但是没听几句,他的眉头就挑起来了。
他转过头对自己爱人很惊讶地说道:“这个年轻人的快板功夫很深厚啊。”
顾柏墨的爱人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老公,也是无奈一笑,这还没说相声,只是听一场就这么兴奋,真让你上台说你还不得上天啊?
只是可惜啊。
快板唱完,底下那些观众大声鼓掌叫好,来的都是熟人,能这么大热天跑出来支持的都是向文社的忠实粉丝,跟后台这些演员很熟悉。
喊什么的都有:“郭翻译,再来一个。”
“郭翻译,脱一个。”
……
郭庆因为之前在抗日剧里面演过一集梳着中分头的汉奸翻译,何向东就老是在段子里面调侃他,尊称他为郭翻译,再然后观众也跟着喊了,郭庆是欲哭无泪啊。
郭庆也没马上走,也在跟这些观众闹,他拿着快板的手上下挥了挥,对这些人喷道:“别闹,你们可没给脱衣服的钱啊?”
“加钱,我们加钱。”
郭庆也乐了:“行啊,来啊,你上来啊。”
“你下来啊。”
“来来来,你上来脱啊。”
“那我真的来了啊。”
见真的有人往台上跑,郭庆的速度别提多快了,蹭蹭蹭一溜就跑到后台去了,现场观众都笑得停不下来了,很是欢乐。
顾柏墨的爱人也在笑,笑完看着自己老公,惊讶问道:“这相声还能这样说啊。”
顾柏墨有些感慨地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这就是园子里面的相声,很随意,台上台下就跟老朋友一样的,这样说相声的肯定感觉很好。”
接下来的那场就是何向东和张文海的,两人一出来,现在顿时掌声大作,何向东是目前向文社所有人力捧的角儿,是最受观众欢迎的。
两人一上来台,何向东就对观众笑着道:“刚刚听说有观众要看脱衣服啊?”
“噫……”观众也在起哄。
何向东也是大笑:“郭庆在后台已经脱好了,你们谁给了钱就可以过去了,那个,壮汉有肌肉的那种优先。”
观众都被逗得大笑,都停不下来了。
张文海也在笑,扶了扶眼睛道:“您别胡说八道了,这不像话。”
何向东笑了几下,朝着观众扫了一眼,这里是电影院,但是听相声不是看电影,不会把观众席的灯光给关了的,因为相声需要的是台上台下的讯息交互,演员需要在最短时间接收到观众对他相声的反馈,这一点很重要。
“哈哈哈哈……”何向东顿时就大笑了起来,他终于看见了他想看见的那个人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试试活儿吧
张文海有些愕然地看着何向东,拉长声音道:“嚯……您这上台是没吃药还是怎么着。”
观众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狂笑起来了。
顾柏墨自然也看见何向东狂笑了,也知道对方是发现自己了,不由得摇头苦笑了起来,心里头也是默默叹了一口气,恐怕这次还是要让那个小伙子失望了,自己是不会加入的。
何向东大笑了好几声才听了下来,他眉毛都快要飞起来了,他等了好几天了,本来都已经对顾柏墨绝望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果然,他没有放下相声,他来了,他放不下的,他放不下的,我就知道他放不下的。
何向东眉飞色舞地说道:“哈哈,大伙儿都很疑惑啊,我是很开心啊,因为我见着一位老朋友了,一位还爱着相声的老朋友,哈哈……”
张文海也侧头看来,惊讶问道:“他来了?”
何向东很兴奋地点点头,请顾柏墨的事情他也跟园子里面的这些演员说过了,他们都知道的。
听了这话,张文海也兴奋起来了,都是行内人,他对顾柏墨的也是久仰大名啊,以前也见过几次,但是交情不深,张望了几下,尽管好些年没见面了,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当场也笑了出来。
那些观众更加弄不灵清了,纷纷是你看我我看你。
顾柏墨长叹一口气,也不欲多待了,直接站起身来,对他的妻子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他爱人点点头,也带着孩子站起来了。
何向东见人家想走,立马出声说道:“等等,来都来了,就把这场相声听完吧,难道你连听听相声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顾柏墨扭头看着何向东。
全场观众也回头看顾柏墨。
何向东坦然地和顾柏墨对视,对着话筒语气缓慢但却又充满自信:“大老远的都来了,不听一场吗?就当是听听我们说的怎么样,听一听在我们向文社里面的相声到底是怎么说的,你……真的不想听听吗?”
顾柏墨直直注视着何向东的眼睛,脸上无甚表情。
观众们倒是也有搭茬的,北京人都比较爱贫,也都很熟了,一点不见生:“坐下来听啦,这里的相声很好笑的。”
“是啊,票钱都花了,我可听说这里想怎么着都行,就打死不退票啊,你要走了钱不是白花了吗?”
“听听吧,瞧台上二位的话,他还和您认识?您就当看一朋友演出呗。”
……
都在劝顾柏墨留下,顾柏墨的爱人也说道:“柏墨,我们留下听一场吧,钱都花了。”
他儿子顾渊也说道:“爸爸,我也走累了,这里好凉快,我们就在这里待会儿吧。“
最终,顾柏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结果观众还有鼓掌的,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何向东笑了几下,就开始了表演,来了同行了,表演上面就要注意一些了,对观众的表演以图热闹为主,观众爱闹爱笑,在同行面前就要注重展现技巧了。
何向东这场相声叫《学小曲》,他重新改编过的,他会的小曲小调足有上千段,都是和师父走南闯北那些年学的。
他重新把故事编了一下,再把各地小曲穿插在里面,很富有趣味性,又充分发挥了他宝嗓的特点,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节目,现场的效果非常棒。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顾柏墨本来还只是随意地看看,但没过几分钟,他的眼珠子就微微亮了起来,也不靠着背椅了,直起了身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何向东。
主要是何向东的表现太让他惊艳了,他在当年也是一代名角,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厉害到让他有些惭愧。
顾柏墨也拿自己和他比较了一下,结果却发现就算是当年最巅峰的自己恐怕也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尽管他听何向东的相声才一场,但是却已经能看出来很多东西了。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会这么厉害,他的相声艺术竟然已经完全进入成熟期了,怎么可能?”顾柏墨心头很是骇然。
相声艺人的经历都是这样的,最好要从小学艺,七八岁就开始跟着师父学,到十来岁跟着师父到处卖艺,边表演边接受师父的传艺,等到快二十岁出师,自己独自到江湖上打拼,磨练自己的本事。
一直要三十多岁,甚至到四十岁,他的相声艺术才可能进入成熟期,慢慢打磨成才,一块玉石才有可能被雕刻成真正的璞玉。
但这都是很有天分的艺人跟着很有本事的师父,再加上切实有效的磨练,他的相声才有可能成熟。
一旦缺少任何一环,这个艺人就成不了,所以相声这一行从业者很多,入门很简单,但真正跨过门槛成才的却是极少极少。
像何向东这样二十出头,他的相声艺术居然就已经很成熟了,这怎么能不让顾柏墨吃惊啊。
纵观相声发展百多年的历史,貌似也只有小蘑菇一人能有此成就吧,也是二十左右,相声艺术就完全进入了成熟期,但那是何等的精彩绝艳的人物啊。
难道现在又冒出来一个?
难怪他二十出头就可以收徒弟啊,人家完全有这个的资格啊,小蘑菇不也是十九岁就收徒传艺了吗?
一场相声,顾柏墨便已经被何向东的才华所折服。
他倒是也不着急走了,反而对这样一个小小的相声园子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却只有这么少人来听相声,真是可惜了。
一场说完,何向东和张文海到后台休息了,他也没有马上就去找顾柏墨,走之前他看了人家一眼,知道这人已经彻底被吸引住了,也就不慌了,他跑不了。
演出一场接着一场,直到最后演完了,何向东才从后台走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顾柏墨一家三口都在剧场里面没走。
何向东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意,他是最纯粹的民间艺人,他也最懂艺人,懂艺人对艺术的追求,他快步走了过来,笑着道:“顾先生,好久不见了啊。”
顾柏墨像是看见陌生人似得,盯着何向东的眼神充满了惊艳,他赶紧问道:“你师父是谁?”
何向东答道:“方文岐。”
“是他。”顾柏墨当时就是一惊,又问道:“你竟然是他徒弟。”
何向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顾柏墨:“您年纪也不大啊,您认识我师父?”
顾柏墨摇摇头道:“没见过,但是我经常听我师父提起。”
“赵先生?”
顾柏墨颔首道:“是的,家师经常提及令师,言语之间颇多推崇之意,我师父常说方先生活路宽泛,虽然并没有明显的个人风格,但却是包罗万象,只是可惜了。”
何向东点点头,也没有多言,如果从个人的人生经历来说,师父真的是一生坎坷,但若单纯从艺术角度来说,师父50年代重新踏入江湖,才让他的艺术再一次得到升华。
几十年虽然是坎坷异常,过的都没有人样子了,但多年的撂地经历,还有向无数艺人问艺,让他的艺术从成熟期之上再度升华,可以这么说方文岐绝对是相声界所遗忘的一代宗师。
何向东默了默,对顾柏墨说道:“您也看了一场了,觉得怎么样?”
顾柏墨的爱人也看着他。
沉默了稍许,顾柏墨遗憾一笑,说道:“好穴好角。”
“那您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说相声吗?”何向东又问了一次。
“呵……”顾柏墨摇头苦涩地笑了出来,道:“如果我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我肯定答应你,但是现在我肯定不行,我有家庭,我有妻子孩子要照顾,我在这里说相声倒是开心了,那他们怎么办?”
何向东笑了出来,心中的一颗大石顿时就落地了,想来说相声就好,他道:“你怎么就知道在我们这里说相声就不能养家糊口呢?”
“啊?”顾柏墨有些错愕。
他的爱人也疑惑道:“可是你们的这个场子才来了几十个人,这,你们这里的房租也不便宜吧,这还能有钱给工资吗?”
何向东笑着解释:“你们看的是下午场的,现在天热的跟什么似得,谁愿意大热天跑出来啊,下午的生意当然受到影响了,但是晚上这一场,我们可是有将近一百四五十的观众的。”
“这么多?”顾柏墨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一天的人流量,再加上票价,这挣得真是不少了啊。
何向东往门口一指,道:“你看,已经有人进来了。”
现在下午场跟晚上场挨得很近,基本上是下午场这里的人刚出去,晚上场的观众的就进来了。
顾柏墨抬眼看了一下进场的观众,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了,说不心动是假的,他本来就特别想说相声,被团里开革了,也没有地方能说了,以前也没有民间说相声的地方,他才无奈改行了。
但他那一颗热爱的相声的心却并没有因为改行而消灭,这么些年他是多么希望能重新站上舞台啊,要不然也不至于天天练功了,现在终于又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了,机会又在自己面前了。
看着顾柏墨脸上神色变换的厉害,何向东又加了一把火:“我们这边有实力的老演员都是五十一场,每天可以演出两场到三场。”
“这么多啊?”这一声惊呼是顾柏墨的爱人发出的,顾柏墨现在就是在开出租车,九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纪初,开出租车还是挣得挺多的,但是也要日夜加班才能有这么多啊,这里的待遇也未免太好了吧。
“这么好的待遇,你们不会发不出来工资吧?”顾柏墨的爱人还是问了这样一句。
何向东笑着道:“我们工资是日结的,每天演出结束,拿钱回家。”
“柏墨。”顾柏墨的爱人惊喜地看着他,若是真的有这么高的收入,自己老公又能说相声,这多好啊。
顾柏墨胸膛起伏不定,脸上神色变换厉害,心脏更是扑通扑通乱跳,好半晌他才压下内心激动,直视何向东眼睛,说道:“我可不可以就来晚上这一场,当然,你可以给我少一点,四十一场或者三十一场都可以。”
“柏墨。”顾柏墨的爱人又唤了一声,一颗心都快融化了,她知道是顾柏墨担心家庭,不敢全职进来说相声,还想兼职着开出租车,宁愿自己累一点,也要给家庭一个最基本的保障和退路。
何向东看看顾柏墨,又看看他爱人,很明白对方的顾虑,他稍微寻思了一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平时也就是晚上忙,人手方面调一下就好了,他看着顾柏墨微微一笑,道:“多少钱一场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看观众是不是肯捧的,先试试活儿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文捧
顾柏墨一家留下来了,晚饭就在后台吃的,他的爱人和孩子也没走,吃完饭就又回到剧场等着看演出了。
何向东也没让他们在后台多待,这一点他看的很重,后台是演员的地方,你平时来看看坐坐都没有关系,但是在候场准备演出的时候,外人他是不让进来的。
演员在上场前一定要保持着一个平静的心态,要尽量减少外界对演员的干扰。
何向东经常振振有词地说医院里医生做手术给你开刀切一半的时候,你外面的人能进去参观吗?道理是一样的嘛。
何向东其实一个蛮随和的人,也挺好说话,心很软,也不会计较什么。但是一旦涉及到演出等方面的事情,那他就一定会是斤斤计较,甚至于可以用苛求来形容。
对舞台上的效果他向来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你可以水平不行,但态度一定要认真,上台绝对不能糊弄事儿,要对得起观众。
这是一个艺人最重要的操守。
“你们都穿大褂的吗?”顾柏墨见这些演员都在整理衣服,不由好奇地问了出来。
何向东看他,笑着反问道:“相声演员不穿大褂穿什么啊?”
简单一句话却让顾柏墨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是啊,相声演员不穿大褂还能穿什么?
默了默,顾柏墨再看何向东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在惊艳之余还多了几分钦佩:“可是我没有大褂啊。”
何向东看向一旁的郭庆,说道:“师哥,要不你的大褂先借顾先生穿一下吧,你们的身材也差不多。”
“行啊。”郭庆答应地很痛快,捧着大褂就过来了。
顾柏墨伸出双手小心接了过来,看着整齐叠好放在手上的青色大褂,目光中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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