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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妆-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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砩洗荷酪呀狻
银红色的春绫衫裤下,雪白的酥胸隆起,隐隐显出红缎的肚兜儿来,岑殷嘴里在纠缠着她的耳朵,手却绕去背后,不知不觉间,那小片红缎也松落了下来。
“灵儿。。。”岑殷的声音醇厚得如酒,热气洒在曜灵脖子上,将她的心也熏酥了,她无意识地想挣扎着避开,却反被抱得更紧。
身上有汗,薄薄的一层,是她的,也是他的,两人已纠缠在一起,难分你我,曜灵已不知是冷是热,屋里气氛暧昧到快要发烧,正如她的脸和心一样,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异常敏感起来,爱人的手慢慢从上游走而过,令她痒到烧起。
岑殷血脉贲张,此刻世界于他不过只是眼前床间,一位红粉佳人而已,他的头埋在她胸前,柔软滑腻的触觉令他身体里的热流,直贯而下,侵入小腹,直捣丹田。
多少酒没让他脸红,可爱人口中的呢喃却让岑殷满面春光,他温热的唇轻轻触动那团软玉上顶端上的红宝,曜灵随即秀眉微蹙,口中愈发喘息不已。
岑殷愈发情热,身体已如野兽般做好了狂放的准备,他试探地伸下手去,曜灵立刻在他身下微弓起来,岑殷大受其情绪感染,一鼓作气,趁胜入港。
陡然出现的疼痛和肿涨感,让曜灵紧咬了下樱唇,情不自禁地,她轻呼出口:“二爷!”
岑殷立刻停了下来,温柔地双手代替强硬的冲击,他轻抚慢慰,柔软的双唇盖上她的身体:“没事,灵儿,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没事!”
曜灵髻鬟斜亸,杏眼微饧,她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又似乎感觉到了世间一切的美好与真实,身体的反应不会说慌,在轻柔的安抚下,疼痛慢慢隐去,眉尖的斜蹙渐渐平复,渐渐的双波流盼,暖到冰心。
钗堕绿云之髻,汗凝红玉之肤,岑殷不知此时何时,他低低轻语,声声灵儿轻唤,曜灵檀口香脂微度,酥胸间春意初融,喃喃婉转低应。
龙凤烛已烧到尽头,床上帷幔依旧轻挥慢动,细微的喘息声,让外间守夜的青桃红了脸,她赶紧走到窗下,抬头向外望去,一轮玉盘高悬,冬天的夜晚,难得如此月华大作,水银般的洒遍了天地。
这一夜,桥填乌鹊,水溢银河,雨殢阳台,云迷巫峡,花香月满之宵,有情人艳语轻轻浅笑,重帏廊下窝里,燕子对对呢喃成眠。金堂宝幄下,香温玉软,绣枕锦被中,暗推流苏,一切都完美到无法替代,一切都只刚刚好,适合恰宜。
次日大早,窗外刚刚染上鱼肚白,青桃就听见里间传来些微动静,她忙从地上起来,先将自己的铺盖收拾了,然后蹑足走到珠帘前,支起耳朵又听了一听,然后方低低道:“五爷,王妃!”
半晌,岑殷的声音方传了出来:“现在什么时辰?”
青桃向后转头,看了花几上小金自鸣钟一眼,回说:“回王爷的话,卯时二刻。”
接着便听见里间安静了片刻,似乎有笑声出来,不过声音压得低低的,叫人听不清楚。
片刻之后,依旧是岑殷的声音传了出来:“预备热汤,更衣!”
青桃忙出去,将西边耳房里人都叫了起来,忍冬自去催水,钱妈妈和梨白则赶了进来,伺候。
岑殷撩起通红的龙凤帷幔,坐在床沿,想了想又回头,看着正拥被坐在身边的曜灵,突然没头没脑地笑了起来。
曜灵羞得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反瞪岑殷一眼,嗔道:“二爷看什么?”
一句二爷复又将岑殷身体里的热度勾了上来,昨夜的旖旎回忆涌了上来,他一个转身将曜灵压上了绣花靠枕。
“早起脸色真好,”岑殷低头笑对曜灵道:“总说美人该眉如偃月,眼似流星,依我看,该说横眉倒竖,猫眼圆瞪才是。”说着便低下头去,欲再一次将曜灵右边耳珠含进口中。
曜灵一个缩身,人便滑进了锦被中,头也盖了进去,只听见她含笑闷闷的声音:“二爷惯会玩笑,我知道我不配美人二字,却不似二爷才说的,竟好像个泼妇了!“
岑殷大笑,埋头下去忙着从被子里寻找软香软玉:“泼妇也罢,美人也罢,反正是我岑殷的女人,无论躲在哪里,我也终要找她出来!”
话音未落,曜灵春笋般的玉手伸了出来,本要戳上岑殷的额头,不想反被对方擒住,轻轻地香了一下。
“二爷别闹了,”曜灵想抽回手来,却被对方牢牢握住,不由得娇声细语:“外头丫鬟们都起来了,叫她们听见,什么意思?!”
岑殷嘿嘿笑着,这才放手,曜灵满意了,于是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不想出来就遇到阻截,岑殷早迎了上去,耳珠是躲开了,两边樱唇却被他噙了个正着。
片刻,曜灵仿佛听见有衣裳拖地的爵由拖肝⒌慕挪缴ν漆螅笳呷圆恢悖墒趾蟾从掷牖常刂卦谒缴嫌肿牧艘幌拢叫穆庾愕姆趴怂
第一百八十九章 行礼
“进来吧!”
听见岑殷的声音后,垂首珠帘外的众人如获大赦,青桃先撩起帘子,大家鱼贯而入,依旧低了头,不敢直视。
曜灵假装镇定地靠坐在床上,只当全然忘记了昨天半夜青桃进来,扶自己净房里盥洗时的尴尬:“二爷的小衣有些脏了,”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岑殷身上皱得几乎没了形状的白陵亵衣,脸上情不自禁发起烧来:“青桃你再取一套给爷换上!”
青桃亦脸红得柿子一般,头垂得低低地,行动飞快地开了柜子取出衣服来,小心地伺候岑殷换好。
曜灵也就赶紧趁这个机会起来,她觉得别人都在忙的时候,应该就不会注意到自己异常的脸色了。
钱妈妈偏开脸去,梨白则伺候曜灵更衣,不料到底还是慢了岑殷一拍,套袖子时对方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窗下,身着一套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直裰,边悠然呷着茶,边欣赏她的美态了。
梨白替曜灵捡的是一套水红色绣桃花瓣对襟长衫,大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翠蓝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长裙,鲜艳得堪比其脸上此刻春光。
见岑殷坐着只是笑,曜灵愈发娇羞不已,当了众人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趁人不见,悄悄瞪了他一眼。
岑殷收到眼风,笑得更厉害了,亦冲她挤了挤眼睛。
当着屋里许多丫鬟,王爷王妃就这样调起情来了!曜灵几乎能听见外头的流言蜚语了!她只好不看岑殷,随他如此笑啊使眼色呀。她只管坐在妆台前,预备整妆。
梨白拿起牙梳,在曜灵头上一下一下梳着,初升的阳光照在上头,如缎般的油发反射出诱人的青光来。
岑殷不禁看迷了眼,曜灵从镜子里看见,不觉眉头轻挑,岑殷发现。又笑了起来。
笑笑!曜灵在心里气道,一会儿传出不好听的去,叫下人们笑才好呢!
梨白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于这时来了一句:“夫人不必忧心,大家都是夫人调教出来的,别的不敢说,嘴紧总是该有的工夫。”
青桃扑嗤一声笑了。心事被看穿,曜灵的脸愈发红了。
钱妈妈默不作声地捧过只香楠木匣子,嘴角轻扬地将床上那条染有桃花元红的白色锦帕收了进去。
曜灵只作不知道,看着梨白将自己一把长发梳理得蓬蓬松松,又替自己细心挽起高椎髻来。
“一会用过早饭,见去见大小了。”钱妈妈将楠木匣子收好,站在曜灵身后回话道。
曜灵点了点头。却又觉得好笑。见大小本该指过门后新媳妇拜认婆家亲眷,可如今她与岑殷皆无亲人在这里,就连住的屋子也不是自己的,要去见谁呢?
岑殷自然也想到了,于是道:“理是这么个理数,不过见过景老爷夫人,并刘夫人也就完了。余者略赏一赏,也就过去了。”
曜灵不知怎么的,心下突然有些凄凉,自己父母双亡。岑殷父母虽在,却被扣在京里作为人质想见也不得见,远亲近戚一房皆无,上座的皆是对自己打满了小算盘的人,自己却还要给他们斟茶行礼。
岑殷放下茶碗,站起来走到曜灵身边,梨白忙乖巧地让开,岑殷轻轻将双手按在曜灵肩上。看着镜中的爱人,虽一言不发,可眼里的柔情和暖意,令曜灵心情即刻好转了过来。
是啊。没了别人,不还有他?至少,他是可以依靠的。
“今儿带什么好?”钱妈妈有意岔开话题,揭了头面匣,并笑对岑殷道:“王爷拿个主意,替夫人上头可好?”
这妈妈果然知心贴意。岑殷细看那堆珠翠,拈起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簪子,端正插进了曜灵的发间。
很快早饭送到,曜灵却推岑殷出去:“外头景老爷还在,且又借住在人家家里,二爷出去陪陪才好!”
岑殷心里自然也是这样想来,不过嘴上却有意要逗逗曜灵:“哪有这样的话?自然要陪夫人在房里用过才出去!若一天就丢了下来,将来可不要说我冷落了么?”
曜灵红了脸,叉起手向外推他:“行了行了,这一天爷说玩笑话也说得够了,快出去吧!”
岑殷这才笑着出了里间,曜灵想起来忙又叫住:“二爷!”
岑殷笑着伸进头来:“怎么?才出去又想我了?”
曜灵啐他一口:“外头冷得很,爷的披风呢?”
岑殷一愣,笑了。
青桃忙取鹤氅来,曜灵亲自系好缎带,岑殷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有劳夫人!”
曜灵抿嘴轻笑:“去吧!路上小心。”
待岑殷去了,钱妈妈方端上参汤来,让曜灵喝了再吃饭。
曜灵接在手里,不知何意,突然想起来,刚刚平复下去的脸上又发起烧来。她强作镇定呷了一口,若无其事的淡淡问道:“怎么刚才没给爷一盏?”
钱妈妈笑着回道:“王爷出去,自然有的喝,若在这里上端上来,王妃脸上只怕过不去呢!”
曜灵低下头去,半天方憋出一句话来:“好妈妈,你如今也学得这样坏了?!”
几个丫鬟连同钱妈妈,一齐笑了起来。
早饭很快送到,红枣红豆桂圆花生汤,翡翠蒸饺,热煎果馅饼,酥炸鲫鱼配酸酱,松蕈冬笋热炒。
曜灵看了一眼,倒甚喜欢:“怎么景家知道我的喜好似的?端上来全是我爱的。”
忍冬不觉自得:“本来还有许多,都叫我挡了回去,只看这几样甚好,便挑了出来。”
曜灵笑着点头:“我说呢,原来还是我的丫鬟知事。好吧,赏你鸡腿一双,厨房里领去吧!”
众人又都笑了,忍冬愈发笑得咧开了嘴:“自打跟了姑娘,我几乎天天都有鸡腿吃了,以前再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可比天堂了!”
众人愈发笑得厉害,连曜灵也笑了个倒仰:“原来天堂这样容易?得鸡腿就得天堂了?!”
笑够了之后,曜灵却对那碗红枣红豆桂圆花生汤有些犯愁:“只这汤不好,怎么不端上粥来?”
她一向不喜甜食,尤其甜汤,几乎是能免则免的。
忍冬挠头,正要开口,钱妈妈替她解释了:“这可怪不得她!”钱妈妈笑得一脸褶子都出来了:“新娘子起身头一回,就得喝这个,补血益气的!”
曜灵的脸顿时比面前碗里的汤水还要红了。
用过早饭后,青桃抱着银汤瓶,梨白拿着茶盒,钱妈妈与忍冬留下收拾屋子,曜灵轻移莲步,款蹙湘裙,走来景府上房,与众人递茶。
刘夫人自然端坐上首,景老爷只站着跟岑殷说话,并不敢坐,景夫人就更不敢了。
于是岑殷与曜灵,上前满盅敬茶,刘夫人笑着受了,二人再退后行礼,刘夫人说了句免,各赏了表礼。
接下来便是景老爷和景夫人,因只能算同辈,坐上后便只行作揖礼,也受了,并赏礼不提。
礼毕,刘夫人便吩咐丫鬟请岑殷曜灵落座,大家说些闲话。
刘夫人趁机提出,明儿便要回去。
岑殷少不得虚留:“怎么这样快?再住几日,看静园好了再去吧?那园子也快了,昨儿听来报说,明儿便可住了进去,虽有一半尚未修好,倒也不妨事。”
景夫人便道:“倒真修得飞快!若这样说,刘夫人还是看了再去的好,回去告诉了刘相,少下得也替干女儿高兴高兴!”
刘夫人蹙眉犹豫:“话是这样没错,哪有家长不盼儿女好的?不过近日京里事情也多,家里离了我,几个狐狸就要生事,若不为干女儿,我也不跑这千里一趟了。如今说不得,事情完了,也就该回去了。若说高兴,我家老爷自知道自己有这个福气,能收这样好的干女儿,”说着笑看曜灵,又重重看了岑殷一眼:“又能得王爷如此人物做了半子,已是半晚笑醒了。且王爷对小女一片真情,全天下可鉴,不必我累述,也就够满意了!”
她这长篇大论一出口,众人也就不再挽留,知道留也留不住。
曜灵少不得上前来拉了刘夫人的手,做出恋恋不舍的模样,对方也是一般,演技惊人。
“一路顺风,母亲多多保重!”曜灵低了头,嘴上说得动情,心里一点不难过。
“好丫头,”刘夫人亦深情款款地抚摸她的头发:“如今嫁了好人家,望你一切以夫家为重,万不可再小儿心性了!”
这就叫说者胡说,听者乱听了。
过后刘夫人便请辞,因明日上路,自有不少行李需要收拾准备,景夫人忙命人先送回房去,又说自己过后就到。
曜灵心里冷笑,这二人定有许多要事商量,要不是自己在这里景夫人实在面子上过不去,脱不开身,只怕第一时间就要赶去了吧?
“夫人只管就去,我这里也无事,倒是回房歇息下好。”于人方便也就是于已方便,曜灵笑对景夫人开口。
景夫人忙应道:“正是呢!既然如此,王妃请回,王妃明儿也要搬去静园,少不得也得收拾一番。我这里伺候了刘夫人,就来给王妃打下手!”
第一百九十章 回家
听了景夫人的话,曜灵忙笑称不敢,于是各自散了。
片刻之后,岑殷也跟着回来。
曜灵正领着青桃,将自己与岑殷的衣物打包,忍冬坐在外头廊下打盹,听见声音抬头一看,笑了。
“夫人,王爷回来了!”
忍冬的声音叫屋里人都吃了一惊,曜灵忙出来,见果然岑殷慢悠悠地进来了,不觉吃了一惊:“玩归玩,笑归笑,现在可是白天,爷不在外头陪着景老爷说话,进屋里来什么?”
话未说完,曜灵脸又红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要这样直接把话说出来?她恨自己。
岑殷笑了,知道曜灵一早上已经羞了几回,便不再玩笑,正色道:“我要去静园,一来看看进度,二来看下处房屋是不是真的收拾好了能住人了,还是只不过虚词敷衍。因此特来问下夫人,可有包裹要带了去?”
原来是误会,曜灵暗地里嘲笑自己,怎么想的?王爷有的是公事,哪有时间整日跟你胡缠?
不料岑殷清了清嗓子,又开口了:“另外我有一事。。。”说着收住了声音,眼睛在屋里绕了一圈。
曜灵会意,忙命钱妈妈:“领了丫鬟们出去,看看院里还有什么不曾收进来的没有?”
钱妈妈忙带人出去,曜灵直视岑殷:“二爷有话不妨直说。”
岑殷本来背手窗下站着,听见这话便回过头来,曜灵心里有些紧张。不知是否宫里又出妖蛾子?
不想岑殷伸手招她过来:“你来看,这瓶里插的梅花可好?”
曜灵哭笑不得:“二爷!”她半是生气半嗔怪:“绕半天就说这事?”
岑殷见她不过来,只好自己走上前来,搂她入怀,轻嗅其发。
曜灵顿时真的生气了。刚才还以为是自己误会其意,现在看来,真不是误会。
“王爷!”曜灵手里使上了真劲,一把将岑殷推开:“有事快说。还有许多没收拾完呢!再者,景夫人也就快到了!”
岑殷心想这丫头果然不愧是自小便习武健身的,力气倒真不小,于是略松开她,这方正色道:“我确有事,不是玩笑。”
说罢,便凑近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曜灵猫眼睁得老大,直到听完方重重点了下头:“几时到?”她同样小声问道。
岑殷伸出二个手指,曜灵再次点头:“知道了,今儿爷叫人收拾出屋子来,明儿我过去,拨些人过去给她们使唤。”
岑殷顺势再搂了她一下,微笑颔首。
午后曜灵便亲向景夫人告辞。此时刘夫人已经上船,也就不必见面了。
回到别院后,曜灵先去外书房,见岑殷还没回来,便自己回了兰园。一时铜锤来回话,说静园确如监工所说,可以入住,岑殷命他回来传话,请曜灵将兰园余下的物品用具,精细的全都包裹好收进箱笼。粗笨的只管留下就是。
因之前已经送了不少过去,如今兰园已所剩不多,曜灵令着众人一鼓作气,很快就都堆在了院中。
二门外车马齐备,曜灵换上便装上了朱轮华盖车,又有八辆大鞍车,坐了群婢看着包裹箱笼,雕轮绣□。流水一般的出城向静园去了。
到了地方,早有家人守在门口,见是曜灵来了,忙将正门开了。车马急行直入,绕过大堂,跟随的家人下了马,车子则沿车道向内继续行去。
曜灵撩起车帘来看,见门前一座大照墙,用水磨砖砌成,上下镂花,并有花檐滴水,上盖琉璃瓦,约有三丈多高,七丈多宽。左右一对大石狮子,有八尺多高。望进头门里,约有一箭多远,见围墙内两边尽是参天大树,衬着中间一条甬道,直望到垂花门前,就模模糊糊,不甚清楚,只觉得有数十人在那门口坐着。
再到垂花门,车便停了下来,自有等候的那些小厮们上来卸除箱笼,青桃与钱妈妈看着他们行事,曜灵则坐肩舆,进门去了。
身边一带绝高的粉墙,曜灵两边张望,但见转入二重门内,柏槐参差,苍苔密布。
曜灵吩咐停下,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她不愿意坐肩舆,倒很想下来边走边看。自上回来过之后,静园又有了很大变化。
唐通早跟上来,这时便笑着上前请安,又引着曜灵,转过了大厅,见四面绿油油的回廊,阑干皆曲折雕花。
沿回廊走了半日,中间见方,原来有一个院子,有花竹灵石,层层叠叠。再过一道穿堂,曜灵觉得眼前一亮,抬眼看去,便觉身入画图:长廊叠阁,画栋雕梁,碧瓦琉璃,映天耀日。见这园子竟修得如此高大华丽,绚烂庄严,曜灵心里微微吃了一惊。
接着又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方到了一个水磨砖摆的花月亮门站住了,唐通就不进去了。咳嗽一声,里面走出四个年轻丫鬟来。
“早起爷吩咐了,我特意选了四位出来,如今请夫人过目,看可使得?”
曜灵点了点头,又问唐通:“这里就是给守备家二位小姐的下处?”
原来,早上岑殷对曜灵悄语的正是,刘守备要常来庄里,替他训练兵士,为掩人耳目,便只说守备家小姐来静园住玩几日,守备与夫人常来看望,以此为借口。
唐通弯腰回道:“正是这里,请夫人进去看看,可还使得么?”
曜灵先抬眼看了四个丫鬟,见皆长得眉清目秀,亦都还老实,便对其中一位穿银红比甲的道:“你叫什么?”
丫鬟忙垂首回道:“回王妃的话,奴婢张甜水。”
曜灵简直要笑出声来,怎么叫个这名儿?
唐通忙上前解释:“因才从庄里买来,尚未改名,请夫人替她起个好的吧!”
曜灵偏头想了想,姓张?莫不是张福平的女儿?
“你爹可是张庄头?”曜灵笑着问那丫头,果不其然,回说正是。
“你爹爹近日可好?”曜灵又问,细看那丫头,眉眼间确与张家娘子有些相似,只是身形不似,倒是修长瘦削。
甜水老老实实地答:“自打爹卖出田庄,家里日子好过多了,平白多一注收入,又蒙王爷王妃好心,收了爹爹作庄上管事,也不必搬家,一家老小都安下心来,我娘昨儿也被收进园子里来做活,如今又卖了我,愈发好上加好了!”
曜灵笑看唐通:“倒是一家成了家生子儿了!”
唐通也笑:“看她们都挺好,老实温厚,又是当地出生,风俗人情也知道得多些,便都收了来。”
曜灵点头,只说唐管家办得老办,十分有理。于是将那丫头改名叫作甜泽,也是水的意思,甜泽大喜,磕头谢了下去。
曜灵将余下几丫鬟依次看过,觉得不坏,便对唐通道:“这就行了,再配上几个粗使妈妈和小丫头就完了。屋里也都收拾好了吧?”因她觉得身上有些乏累,此时便不想进去,因此有所一问。
唐通心里明白,忙点头说都齐备了,曜灵又问二位小姐何时到达?
唐通回说就这几日,本来知道王爷王妃新婚,守备家并不愿意特来打扰,倒是王爷执意,因二位小姐一向也仰慕王妃,所以也就同意,快的话,明日就到。
曜灵微笑点头,说来得正好:“王爷有公事要忙,我正愁家里没人解闷,不想天从人愿,二位小姐来了,多些人说话,时间也好打发的多了!”
唐通弯腰陪笑称是,又道:“夫人说笑了,其实夫人管这诺大的园子只怕不够精力,哪有时间发闷?不过听说,二位小姐倒是兴奋得很,但闻要来这里,连夜就收拾好了行李。”
曜灵转头扶住青桃:“等她们来了传话于我。还有事么?”昨晚几乎折腾了一宿,又起得极早,这会儿她的眼皮有些支持不住地打起架来。
唐通知趣转头向前:“没什么大事,请王妃且回房歇息吧!”
众人来到知芬斋,上回来时,二十四间只得了一半,如今却已全都收拾好了,绕过斑竹花篱,便是正厅,两边各有十间厢房,加上正厅里外四间,巍巍画栋,曲曲雕拦,堆砌参差,深邃华丽。
“夫人请!”唐通走到正厅前,早有几个丫鬟从里出来,珠帘卷处,只闻得一阵氤氤氲氲的兰麝香散了出来。
曜灵耸起鼻子闻了闻,她本不喜熏香,却被这芬芳吸引,品了半日,突然眼前一亮:“可是蓬莱香?”
唐通嘿嘿地笑了出来:“果然王爷说得没猜!瞒得过别人,再瞒不过王妃。确是蓬莱香。”
曜灵闭上眼睛,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此物得来不易,一向只有宫中才有,乃海陵贡品。为何王爷突然间得来此物?”
唐通见她问得奇怪,心想王爷有贡品不是正常么?每年宫里赏赐不计其数,有什么值得一问?再者,前些日子受封藩王,皇上不是刚刚才赏了许多东西?
曜灵却知不是。因受封之后,岑殷的帐本便在她这里了,她翻看过,知道其中并无此物,不然当时她便会注目不忘。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四鬟
曜灵却知不是唐通所说的原因。因受封之后,岑殷的帐本便在她这里了,她翻看过,知道其中并无此物,不然当时她便会注目不忘。
难不成,岑殷近日又受赏?那更不可能,就算是外人送礼,帐本也总有记录,更别说唐通也不知道了。
见唐通答不出来,曜灵便知问他也是白问,于是笑道:“罢了,想是东西多了记不住也是有的。”
说完便扶住青桃,拾级而上,唐通立在阶下,曜灵边走边道:“这里没事了,唐管家只管忙去吧!”
唐通忙弯腰行礼,待曜灵进了屋子方退出院去。
刚才迎出门来的丫鬟,并屋里本来守着的,共有四人,此时见曜灵进来,便都一字排开跪了下来,曜灵转过身来,先让她们抬起头来,依次看过,然后便问:“都叫什么名字?”
四人一一回了:“剪杏,碧荷,金桂,玉梅。”
曜灵笑了:“谁起的?”其实她一听便知必是岑殷,唐通才不会这般雅致。
果然剪杏回说:“王爷起的。”
梨白便有些撇嘴:“你们见过王爷了?什么时候?”
剪杏忙又回说:“并没有见,不过来时唐管家就将我们各人名字改了,然后说我们四个好福气,名字都是王爷给的,因要王妃听着舒服,才特意如此。”
青桃梨白心里便笑,曜灵觉甜丝丝的,只是不好当了众人流露出来,便清了清喉咙道:“有些渴了,进里间喝口茶吧!”
原来这正厅乃一般待客所用,日常起居便在左边三间耳房,青桃忙扶了曜灵进了房门。见临窗摆着一张正榻,大红绣花锦缎垫枕铺垫着,四幅山水小屏。几上一座小金自鸣钟,正发出滴答摇摆的声音。
左边靠墙。一溜儿数十个书架,横铺叠架,摆得有门有户,缥缃万卷,芸香袭人,右边中间锁着二个大橱,二只八宝格。下摆一海棠花几,宝鼎喷香,瓶花如笑。
地下中间相对排着四只楠木椅,左右各有一几。左边几上摆着匙箸香盒,一只莹白鼎式炉正喷出扑鼻的香来,右边几上一只青花添彩梅瓶,里头斜斜倚着几支红梅。
中央放的一张雕漆百龄小圆桌上,一般的四个鼓墩。都罩着银地红花的锦垫,桌上摆着一盘精巧糖食,一只蓝釉白花花果纹盘里,堆放着各式鲜果。
火盆是里外皆有的,拢得旺旺的。墙角处放着,生怕烟大了熏伤了花香果香。
曜灵虽身体有些疲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走到书架处看了看,不觉抿嘴笑了。原来都是历代香料花事有关书籍,有些她知道的,更有不少她只听过名都不曾看过的珍贵孤本,还有小部分,她连名儿也没听过的。
“都是王爷送来的,奴婢小心收着,王妃看看觉得可好?”剪杏见曜灵看得入神,心里有些惴惴,便上来陪笑小心问道。
曜灵笑着回头:“辛苦你们,倒收得整齐。”
四人齐齐长出一口气。一向听说王爷极宠王妃,因此她们未见曜灵之前,都将她想象成不知如何骄横跋扈之人,不想竟如何温柔有礼,体贴人心。
梨白吩咐:“你们四人且留在这里,我出去取茶来。”
四人复又有些不安,不知曜灵有何话说,青桃笑着看她们,见都有些失色,不觉开口道:“别怕,不过将你四人安排各自活计,看一个个吓得丢了婚似的。”
曜灵坐去正榻上,又冲地下四人挤挤眼睛:“别怕!我一般不吃人。”
四人一齐笑了,原来王妃这样平易近人,竟还会说笑话?!
一时茶到,梨白捧着雕花漆盘进来,竟见曜灵与四人有说有笑十分开心,青桃也不知去了哪里。
“姐姐我来吧!”剪杏甚有眼力,眼角余光撇见梨白进来,忙上来就接,口中殷勤道。
梨白笑着松了手,曜灵指着剪杏对她道:“这丫头眼睛好尖,我竟没见你进来!”
梨白便问:“夫人说什么好笑的了?看姐姐们都听得入了神似的。”
曜灵笑着摇头:“没有什么,倒是这茶,闻着不坏,什么水?”
梨白正要开口,叫金桂抢了个先:“这事我知道,我来回夫人。水是我收下的,昨儿王爷命人送来一坛旧年蠲的雨水,说是外头什么老爷送来的,还说是花篱下取出来的,特意给夫人泡茶用!”
曜灵微微有些脸红,岑殷对自己太好,好到里外皆知了。
“既然如此,也不能拂了爷的好意,拿上来我尝尝!”
剪杏立刻将茶端了上来,梅子青暗花茶钟,配上绿生生的茶汤,令人顿生清爽之意。曜灵见那卷曲的茶叶便知是碧螺春,凑上来呷一小口,果然异香异气,除了茶香回甘,隐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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