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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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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这两人之间,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变得越来越融洽了。甚至,就连云特勒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神采飞扬。

只有张易之一边强颜欢笑,一边为自己默哀:“今晚,我身上该会多出几块红肿啊!只希望两个丫头不要太过分了吧,毕竟,这一路上还有好些天脚程呢,总不能等我到了黑沙城,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了吧!”

在这样的诡异气氛之下,大队人马终于随着弋特勒的一声令下,停了下来。大家有的开始搭帐篷,有的开始准备晚餐,有的则开始清除地上的积雪,各司其职,场面热火朝天。

到了张易之这个层次,这些事情是不必自己做的,他只是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看着这热闹的景象。

恰在此时,张易之看见远处弋特勒吩咐了几声,几个突厥士兵立即准备好箭壶和弓箭,飞速上马,远远地去了。

“你们这些突厥人倒也真是奇怪啊,无肉不欢。而且每天都要吃新鲜肉,每天甫一安营扎寨,你们立即派人去打猎!我就在想,若是这附近没有猎物,你们岂不是要饿肚子了吗?”张易之没有回过头来,而是继续看着那已经变成小黑点的几名远去的猎手,嘴里轻轻地说道。他知道,云特勒就在身边,而且云特勒知道自己是在和他说话。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家庭暴力

“那怎么会呢,我们带了足够的干肉的。干肉的味道虽然不如鲜肉,也还是能下咽的吧!”云特勒道。

“哦!”张易之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有些模糊的念头。他正要抓住这个念头,忽听身后一声低沉的咳嗽,他顿时打了个寒颤,什么念头都立时随风而去。因为,他能听出,这个咳嗽的声源,是武裹儿。

一切安顿好了之后,众人便坐下来吃了晚饭,便各自回去歇息。

张易之有些忐忑地走向自己的账篷,心下却在盘算着怎么把今天的事情给圆过去。他知道,今天的事情,以后很长的时间内还会一直继续下去。若是今天圆不过去,以后必然也圆不过去。那样一来,他张易之可就要难受一阵子了。

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张易之侧耳倾听了一下,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心下越发的忐忑起来。沉默,往往是爆发的前兆啊,饶是张易之见惯了阵仗,面对两个小娘子的责难,他还是有些犯怵。

深呼吸几口之后,张易之终于下定决心:“罢了,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是没用的,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拿出壮士赴死的心怀,迈开步子,就要钻进帐篷。

就在此时,忽听后面传来一声:“张将军!”

张易之听见这个声音,简直欲哭无泪,但他势又不能假装听不见,只好无奈地转过头来,苦笑道:“云特勒,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你不去歇着,有什么事情吗?”他这话其实已经很有些不客气了,意思就是告诉对方:“即使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也明天再说吧,况且你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不想,云特勒期期艾艾地说道:“张将军,我的住处,你还没有安排呢!”

张易之顿时无语。说真的,他还真没有考虑过云特勒的住所问题。尽管,这哥们随着他过来的时候,光溜得很,身上一件物事也没带。

“唔,要不,你就回那边的营帐吧,你的帐篷都在那边,要做人质的话,明天再过来好了!”

张易之现在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下。早知道,不如见好就收,也不坚持找什么内奸了,没有想到把人家突厥人逼急了,不但不把我想要的行进指挥权交给我,反而给我塞进来这样一个麻烦,这伙突厥人真是狡猾狡猾滴额!

云特勒脸上闪现出坚定的神色,道:“张将军这是什么话!晚上正是最危险的时刻,人质的用处,就在晚上,白天反而不需要人质了。你怎么能这个时候把我放过去?”

张易之一阵无语,暗忖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人质啊!你但凡有三分作为人质的觉悟,也不该把我逼到现在这个份上了啊。我现在就怀疑,我他娘的才是你的人质呢!”

无奈之下,张易之把心一横,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吧!”

云特勒俏脸一红:“全凭张将军做主!”

张易之心下简直是恚懑了:“我就靠了,我给我做主让你回去,你又推三阻四,让你自己选择,你又让我做主,这不玩人吗?”转念一想,他说道:“这样吧,我看特勒你平日里和我家大王也算是说得来的。加上我家大王到黑沙城,成为你们阿史那家的乘龙快婿自后,和特勒你就是至亲了。而且,我家大王那帐篷很大,里面住了很多人也并不嫌拥挤。若是云特勒不嫌弃的话——”

“不要,不要!”云特勒不待张易之说完,连连摇头,又加了一句:“你不要胡说,不管是谁,要想成为我们阿史那家的女婿,都要拿出一些令人信服的本事才是。你们那个懦夫,【。52dzs。】除了胆小如鼠以外,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如何能让我们可汗点头!”

张易之把云特勒安排进武延秀的帐篷,还真不是说笑的。他早已看出来了,这位云特勒虽然是女儿身,但身边却是一个女兵都没有带的。即使晚上睡觉,他也是和那边的粗豪汉子们睡一起。现在到底是酷寒的季节,女扮男装这种事情,并不那么容易被戳穿。张易之觉得,云特勒既然能和突厥的男兵睡在一个帐篷里,和武延秀睡在一起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想,这云特勒拒绝得倒是挺干脆。

张易之有些不想搭理眼前这个人了,有些不耐地说道:“两国联姻这种事情,是我家陛下和你们可汗定下来的事情,就算是你们可汗,也不能轻易扭转——”看见云特勒似乎有插嘴的迹象,他连忙继续说道:“不过,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问题,既然云特勒不想和我家大王睡在同一帐内,也罢,那我就立即找人帮你单独搭一个帐篷便是!”

云特勒略略一怔,有些忸怩地说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

“必须这么麻烦!”张易之脸色一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云特勒不嫌弃就好!”也不多话,立即叫来了两个人,帮云特勒支起了一个帐篷。

看着一切弄完,张易之才寒着脸,走进了自己的账篷。

毫无意外地,张易之甫一进门,就受到了并不怎么友好的欢迎。

“哟,这位不是张将军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怎么,人家嫌麻烦,你反倒不嫌麻烦呢?”声音柔和,语调跌宕,不含丝毫烟火,张易之却知道这只是一个表征而已,王雪茹真要是发飙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张易之早已换上了一幅谄媚的笑容:“看你说的,他是突厥特勒,又是咱们的客人,我岂能因为怕麻烦,就怠慢了人家!”

武裹儿比王雪茹直接一些,冷哼道:“恐怕人家未必只是想要帮你省麻烦吧!”

张易之如何不知道云特勒的意思,是想要在自己的账内留宿。当然,即使是云特勒留宿在这帐内,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云特勒只是比较信任自己而已。但是,这一刻,张易之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你说他们想要干什么?”

武裹儿为之语塞。有些话,作为女子,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却又是很困难的。

王雪茹冷哂道:“裹儿妹妹,你和他这种负心薄幸的男人说什么废话,打他!”

一言既出,她自己先做出示范,冲上前来,对着张易之就是一番狠揍。

武裹儿对张易之是爱到了极处,一向以来只知道迁就,何曾动过打他的念头。她呆呆地看着王雪茹毫不客气的动作,再看看张易之一脸无奈的样子,心下蓦然生出了一种绝大的快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这几天以来淤积在心内的那种难言的郁闷一般。

武裹儿终于放下了心怀,冲上前去,对着张易之又是捏,又是掐,果然感觉无比的快意。

张易之真是郁闷死了。他从来反对家庭暴力,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成为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对于两个他轻易就能击倒的小娘子,他无法给予任何回击,只能闪避。更难受的是,为了让这帐内的风光不至于外泄,他还要控制着声响,以免被外面的人听见,这种感觉,真是憋屈到了极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小娘子终于有些累了,心满意足地停手。其实,她们下手看似狠辣,还是不愿意下狠手的,只是连续挥拳这么多下,就算是没有用什么力气,也不免累了。

看着张易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脸哭丧的样子,两个小娘子的虚荣心更是得到了绝大的满足。两人异口同声地下令:“今晚你就睡那边了,不可越雷池一步,否则就当登徒浪子来打!”

第四百四十四章 这叫什么事啊!

张易之颇为苦闷。

一方面,是因为云特勒。今天这才第一天,就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了,以后要是每天这样,真不知道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张易之摸着身上隐隐发痛的“创口”,想着两个小娘子暴风骤雨一般的家庭暴力,就是一阵心悸。没有看起来那么痛,但还真是有些痛的。

另一方面,则纯粹是不习惯。有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张易之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晚上就寝,都有温香软玉为他暖被窝。他左拥右抱,尽享温柔,那风光旖旎,自然令人迷醉。如今,张易之也算是食髓知味了,一夜之间忽然回到了从前那一段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滋味何其难受,他又怎能入寐?

暗暗地唉声叹气一阵,张易之便听见那边两缕呼吸声渐渐从时急时缓转为舒缓,知道武裹儿和王雪茹都睡着了。

张易之并不怀疑二人装睡。其实,她们虽然表面上一直不动声色,在人前甚至颇有“高人风范”,但张易之知道她们其实是很累的。如今这一段旅程,大家都能骑马,这比起当初来,是要好了很多,但这么长日子以来,夙兴夜寐,壮汉都开始喊累了,张易之这样有点武艺基础的,也感觉颇为倦怠,何况是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应该说,武裹儿和王雪茹并没有出言喊累,甚至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现在的她们,就算有些心事,沾枕即眠也是极为寻常的事情。

张易之却是被心事所累,难以入眠。翻来覆去转换了几个睡姿,总感觉浑身上下极为难受,怎么睡怎么别扭。于是,他只好披衣而起,缓缓地步出帐外。

大概是吸取了上次被袭的教训,这三百人的大队并没有形成营寨,但外围已经有了一些突厥士兵在警卫。张易之放眼望去,大概有十几个人的样子。这些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篝火旁边,正在轻声絮语地谈话。

突厥人性子粗豪,一般说话都比较大声,这些人显然是顾及到已经睡下的人,言语之间颇有克制。不过,他们的神态极为生动,眉飞色舞,动作也极尽夸张之能事,简直唯恐别人看不出那“猥琐”二字。

张易之耳聪目明,自然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只可惜,这些人说的都是突厥语,张易之只听得一阵“叽里呱啦”,具体说些什么,根本无法听清。

当然,这些人言语里的内容,张易之实际上是不用猜的。大家都是男人,不会因为民族、国别的不同,话题上就有所差别,更何况,这几个人已经用他们猥琐的表情向张易之明确地透露了他们的言语内容了。

饶是如此,张易之还是很有心要具体了解一下。这其实并不奇怪。不拘是谁,你总会对别国语言里的一些句子感兴趣的,比如“美女,你好!”之类的。而且,张易之现在和自己的两位未来夫人正在打冷战,倒也有心学上两句,前去卖弄一下。

张易之正要向那边行去,忽听后面一个略有一些惊喜的声音传来:“这么巧,张将军也没有睡啊?”

张易之一听这声音,第一念头是赶快避开,不要和他多作纠缠。但转念一想,不行,这样太着痕迹了,反而不好。当下,他回过头来,略有些苦涩地笑道:“是啊,的确很巧,想不到云特勒也睡不着!”

此时的云特勒,除去了外面的囚袍,内着中单,外面披一身紫色的披风,披风随风轻轻飘扬,看起来颇有几分俊逸仪态。张易之看了一眼,也不由暗暗赞叹,想不到这突厥苦寒之地,没有南方那样温润的水土,竟然能养出这般人物。

云特勒被张易之看得面色一红,道:“张将军,在看什么呢?”

张易之暗骂自己一声,笑道:“云特勒长得真是俊俏得很,若是变成女儿身,必然是许多男儿梦中佳偶。”

此言一出,张易之立即后悔。他简直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他现在妻妾成群,所亏欠的情债,已经是多无可多,最怕的就是再惹上什么不该惹的情债。方才这样一句话,在后世那个满口子“美女”“帅哥”的年代里,大概没什么,现在说出口,就显得有些突兀了。一旦这话被误解,可就不好了。

张易之满心里希望云特勒把这句话揭过去,装作没有听见,可惜事与愿违,云特勒一听此言,面色微微一红,那一双眸子也游移不定起来。半晌,他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张将军你自己才是——才是好看呢!”

张易之对这句话是很赞成的。但云特勒的这个语气,却让他无法生出任何的虚荣心,他反而略略有些心惊。因为他知道,他若是在突厥惹下情债的话,可不会像以前在神都的时候那样容易解决。这可是动不动就可能成为两国交恶的根由的。

好在,云特勒似乎也觉察到了张易之的尴尬,忙嫣然一笑,道:“张将军,天色已经如此晚了,你为何还不睡觉呢?”

张易之此时正有些心绪不宁,便下意识地应道:“那么你呢?”

云特勒又是微微一怔,那刚刚转变成正常颜色的面容再次染上一抹红霞:“张将军也关心我吗?”

张易之简直要哭了,这都哪跟哪啊,不过是随口反问了一句,哪里就关心了!怪不得人说,女人要是自恋起来,全世界都会爱上她。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机,张易之苦笑一声,道:“下官只是随意问问!”

云特勒看着张易之,应道:“还不是因为——”他的脸色蓦然一变,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戒备的意思:“我不告诉你!”

张易之无语。你不告诉我,难道我稀罕知道吗?是你先问我,我才顺口反问的好不好,听你这语气,倒像是我在刻意打探你什么消息一样。考虑到云特勒是一个女人,张易之倒也没有真的生气,但他已经在心下暗暗告诫自己,不要随即和他再往深下里交往了,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很危险了。再往前一步,很有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恶果。那时节,张易之自己恐怕都是难以承受那恶果的。

看见张易之沉吟不语,云特勒又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生气了,大不了我告诉你就是!”

张易之其实很想提醒一下这位:“我说妹纸,你女扮男装没错,好歹专业一点嘛,现在你这个样子,还哪里有半分像个须眉男儿?就算你把自己打扮成武延秀那样的络腮胡子,别人也最多把你当成人妖啊!”

不过,不满归不满,张易之还是知道轻重的。他若无其事地正色道:“云特勒不必为难了,下官并不想知道,更加不会生气。”

他越是这样说,云特勒就越发的不信:“看来你真的生气了,我道歉好不好?你可不要真正的往心里去啊!”

张易之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无奈地摇摇头。人生啊,往往就是这么苦逼,你越是说实话,人家越是不会相信。而且对于别人的怀疑,你还不能辩解,否则就越发的坐实了人家先前的怀疑。

这叫什么事啊!

“好好好,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真的不生气了!”张易之没有了办法,只好“虚与委蛇”了,但他的神色间,实在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抓狂冲动。

“你真的不生气了?可是,我看你的样子,明明是更加生气了啊!”云特勒很肯定地说道。

啊,苍天,快点把这个女人收走吧!张易之内牛满面。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东方不败!

好在,张易之口舌便给,横竖胡扯了一番,总算是让云特勒相信了自己并没有生他气这个基本事实。双方也总算是静了下来,气氛至少看起来还算融洽。

“张将军方才在看什么呢?”最后,云特勒又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张易之现在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他也不打算玩什么花巧,实话实说嘛,这总不至于引起误会了吧!

当下,他笑着指了指对面的那些突厥哨兵,道:“我在听他们说话呢!”

云特勒眼珠子一亮,立即用突厥语说了一句话。

张易之自然是云里雾里,莫名其妙,怔怔地看着云特勒道:“云特勒在说什么?”

“张将军不是会突厥语吗?不然的话,怎么听他们说话呢?”云特勒理所当然地说道。

张易之一笑,道:“云特勒说笑了,想我张易之以前在神都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哪里会什么突厥语!”

云特勒的脸上,立即映出一抹失望之色。带着些许不甘,他问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听他们说话呢?”

张易之苦笑道:“长夜难眠,听不懂也听听,算是消遣。不知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话一出,张易之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从那几个人的表情里,张易之自然很明显地听出他们说的是男人之间的禁忌话题。这个,又怎么好去问云特勒呢?

张易之暗暗自责。看来方才那一顿家庭暴力,不止让他的身体饱受摧残,恐怕心智也颇有损伤,搞得现在屡屡犯错。张易之觉得,不管自己睡不睡得着,都得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回到自己的账内去了。按照今晚的状态,后面还不定惹出什么事来呢。若是惹出解释都解释不了的误会,就糟糕了。

云特勒侧耳一听,果然一如张易之所料,脸上顿时飞起两片红晕。

张易之暗叫不好,正要说:“算了,不管他们说什么了,夜深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这一类的话,云特勒却忽然开口了。

“他们在说——”云特勒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一般,神色有些忸怩和矛盾。

张易之连忙趁机笑道:“算了,不管他们说什么,下官只是一时无聊,随便听听的,倒不是对他们说话的内容真正感兴趣——”

云特勒却无动于衷,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很感兴趣——”

此言一出口,张易之略略有些怔神:“他也感兴趣?难道他是百合?又或者,那几个男人摆出那么猥琐的神态,居然不是谈禁忌话题?这可真是稀罕得很!”

却听云特勒以略有些犹豫的语气继续说道:“他们说,我们突厥的女子,比不上你们南方女子美丽。我们大草原上的女子,身量要高一些,腿脚——唔,要健壮一些,但令人难以生出那种念头。反之,你们南方女子温婉可人,媚态天成,身材虽然身量方面不如草原女子,容色、气质等各方面却远远过之。所以,你们南方女子更加好!张将军,你觉得呢?”

张易之自然知道那几个猥琐士兵说话,绝不会如此文雅的。云特勒这番话,是经过了春秋笔法的加工,然后又去芜存菁,最后加上了一些修饰辞藻,才最终加工完成的。饶是如此,张易之还是觉得,这话里有一股子猥琐气息,扑面而来,令人难以招架。

若是张易之本身就置身于那群士兵中间,他对于这一类的话题,自然是百无禁忌,甚至还会兴味盎然。可是,眼前的谈话对象,却是云特勒——一个99%被判定为女子的人物,而且他是身份又极其敏感,加上张易之还不能过分亲近与他。

这诸般制约条件加在一起,就像一个钳子一般,紧紧地钳住了张易之的喉头。张易之只感觉自己的喉头“荷荷”有声,却始终无法吐出一个字来,这感觉真是太他娘的难受了。

云特勒却显然并不理解张易之的犹豫,他甚至还催促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可见,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很在乎的。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云特勒如果的确是女子的话,他的容颜绝对是很不错的。他身上,也必然会存有一般美丽女子的通病:过分自矜自傲。他肯定会对那几个士兵方才的话,极为不满。

张易之自然可以顺着云特勒的心意,说一些违心的话,把突厥女子夸成一朵花,而把汉人女子贬成豆腐渣。可是,他的帐内可正睡着两位超级大美女呢,这样睁着眼睛贬低自己的枕边人,他实在是难以做到。

【文!】况且,张易之至今,还真就没有见过什么突厥女子,他根本就没法去做比较。

【人!】一念及此,张易之连忙笑道:“云特勒,这个话题,下官恐怕是没有权利去置喙的。”

【书!】“为什么?你这个人怎地这样婆婆妈妈的,我只是让你随便说说,就算说的不对,我也不会责怪你,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呢?”云特勒显得有些不耐,神色间却还是那样的急切。

【屋!】张易之苦笑道:“云特勒有所不知,下官至今为止,就没有见过突厥女子,这种比较,实在是无从说起了!”

“胡说,你怎么就没有见过突厥女子了!”云特勒勃然变色。

张易之无语。见是见过一个,就是你嘛!可是,你难道还要我拆穿你女扮男装的事实吗?

云特勒厉声喊了一句,忽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忽然意识到,张易之所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他真的有可能只见过自己一个突厥女子。

当下,云特勒面色一红,道:“方才我一时激动,语气有些不对,张将军可不要往心里去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明白吗?只是暂时看成一个女子。哎,也就是说,假设突厥女子长成我这样,和你见过最美丽的汉人女子比起来,如何?”

一言既出,他不仅满面通红,那眼睫毛也是一跳一跳的,一双水剪眸子忽沉忽浮,神色无比的忸怩。若是张易之不知道他是个易钗而弁的女子,真要忍不住叫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了:“哇,东方不败!”

在张易之的心里头,单论姿色,超过武裹儿的,还真是一个也没有。至于他后宫里面的另外几个女子,也都是当世绝色,别人家的女子是万万难以相提并论的。眼前这位云特勒若是换上红妆,必是一个难得的娇艾,和她们比起来,总觉得略有不足。

只是,这云特勒一开口,就要和“你见过最美丽的汉人女子”来比较,显见是个极为自信的女子。这打击人的话,他又如何能出口。可是,若是不打击云特勒,一旦正面回答,必然是打击武裹儿等人,尽管是背后议论,张易之还是不可能去做的。

张易之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和稀泥了。当下,他摆出一张无比苦涩的面孔,道:“云特勒这话,下官就不明白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是男人就不能看成女人,是女人就不能看成男人。你这种吩咐,下官实在是无法做到,抱歉!”

云特勒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易之说不出话来。而张易之则是一个劲地赔话,弄得云特勒一肚子的火气还发不出来。

最后,云特勒不怒反笑:“张将军还真会说话呢!”

张易之装傻:“云特勒你更会说话,你不仅会说突厥话,还能把汉人的官话说得如此的顺畅,这才是真正的难得哩!”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大忽悠

云特勒终于还是被张易之给绕进去了。这也难怪,张易之这厮太会装了,他瞎扯淡的时候,语气简直比说实话还要真挚,一般人看了,很难不信以为真。

眼前的情形就是如此,云特勒还真就相信了张易之正在夸奖自己,夸奖自己会说话。从一个女儿家的角度来说,夸奖自己会说话,比夸奖自己漂亮,愉悦度是要差了不少的,但眼前云特勒逼着张易之夸奖自己漂亮,已经是彻底失败了,能捞着一个“会说话”的赞誉,也未始不是一种很好的补偿。

于是,云特勒霎时间便从羞恼之中醒转了过来,他甚至还来得及轻轻一笑,很“谦虚”地笑道:“其实,要说你们汉人的官话,我五弟弋特勒说得才叫真正的好呢。我比他,差远了。”

对于这一点,张易之是极为赞同的。云特勒的大周官话当然算是很不错的,比起不少的大周本国人,都要强上一些。但他的口音还是有些明显的,从这个口音里面,你能比较轻易地听出他并不是汉人。

而弋特勒则不然。他说汉语的时候,完全不带突厥口音,你听着很容易产生一种幻觉:这哥们就是个汉人,土生土长的汉人。

事实上,弋特勒既然是突厥特勒,自然不可能在大周土生土长,这一次的迎亲,甚至有可能就是他第一次履足过汉人的地方。

张易之不能不疑惑,所以他顺口说道:“云特勒这话,下官十分赞成。弋特勒的汉人官话,比起下官来,也毫不逊色。只是不知,他的大周官话是从谁那里学来的呢?”

“整个突厥,除了老暾欲谷,又有谁的汉人官话有如此流利呢,除了老暾欲谷,又有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呢?”云特勒像是随口应答,言语中的尊敬之意,却是难以掩饰的。

“暾欲谷?”张易之听见这个名字,心下像是忽然划过一片闪电一般,有一个念头骤然在他的心里头亮了起来。但片刻之后,那念头又不知所终,就像惊鸿一瞥,只留下了一个影子,却让人无法看清真面目。

“我刚才所想的,是什么呢?”张易之简直有点抓狂了,因为朦胧间,他觉得方才自己的那个念头极为重要,若是想不起来的话,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后果。

恰在此时,云特勒发觉了张易之的异常,有点担心地问道:“张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张易之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尴尬地笑道:“没什么!”又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云特勒脸上的担忧之色越发的浓烈了,他张了张嘴,想要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说道:“方才说到,弋特勒的大周官话,学自老暾欲谷。说起这个老暾欲谷,他可是我们突厥的第一智者呢!”

“第一智者?”这几个字再次引起了张易之的深思。下一刻,张易之的一双眸子,忽然亮了起来,他终于忆起,这个名字,他曾经听沂州刺史崔玉书说起过。按照崔玉书的了解,暾欲谷此人,乃是突厥无名有实的宰相,此人一惯习惯居于幕后,对大事进行操控,但他对默啜可汗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暾欲谷此人并不赞成这次和大周的结盟——尽管大周答应的条件,极为优渥。

张易之终于知道自己方才忽然冒起来的那个念头是什么了。霎时间,一股子凉意,袭上了他的心头。猛然间,他又想起了每天傍晚时分,大队人马安营扎寨下来之后,弋特勒派出去的那些猎手。

他们真的是猎手吗?或许是,但更有可能根本不是!

想一想,如今这个季节,放眼四望,漫山遍野的都是茫茫白雪。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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