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唐风流-第1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们两家何起来这三百人的队伍里,肯定有内奸!”

这一次,两位特勒还有其他围在旁边窃听的一大帮人,没有一个出言反对的。他们都知道,张易之必有后话,有没有内奸,其实已经不是问题的关键了。

“不过,那内奸英明神武、聪明智慧,想必也是一个风流俊逸、能伸能缩、知进知退、有勇有谋的大英雄、大豪杰,咱们是很难,哦,不可能把他给找出来的!”

众人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浑身难受,腹中翻滚尤其厉害:“这厮也太无耻了,他自己找不出那内奸,就把那内奸夸得根一朵花似的,来显示敌人狡猾,而不是自己无能,籍以推卸责任。这世上还有比这脸皮还厚的人吗?”

他们不知道的是,张易之还真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他在大周的送亲团里,现在是绝对的一言九鼎,武延秀、高延福之流,早已经变成泥塑的,吭一声都不愿。就凭这个,张易之也实在没有必要去推卸什么责任。

张易之方才的那几句话,实在是对自己今天这般作为的一个自我评价。至少在他看来,这个评价比较中肯。

“问题是,那内奸如此厉害,这里离黑沙城起码还有千里之遥,行程势必要一直暴露在那内奸睿智无双的目光之下。他老人家不出动则以,万一要是再次有所动作,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可以轻易化解了,我们岂不是危险!”

弋特勒越看张易之说话,越是觉得不顺眼。感觉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故弄玄虚,言语中没有一个字是真心的。当下,他不满地鼻哂一声,道:“我们突厥王庭之师,个个勇武。这些兄弟不少都是随着默啜可汗东征西讨过来的,有些则是在骨咄禄可汗的时代,就已经开始驰骋沙场了。这区区的马匪,幺么小丑,何值一哂!”还真别说,这弋特勒一个年纪轻轻的突厥人,说起汉语来居然极为流利,难的事是几个成语没有一个用错的。

张易之心下一动,似乎抓到了什么。要知道,那云特勒看起来比弋特勒要斯文很多,而且又更加年长,汉语却远远不及弋特勒这么流利。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

张易之笑了笑,道:“弋特勒这话,下官难以认同。我相信你们突厥王庭菁华,个个勇武善战,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马匪偷袭得手,下官又如何回到神都,去面对陛下的雷霆震怒?”

得,这事情饶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抓内奸之前的核心因素——安全因素上。

张易之就是咬定了,没有绝对的安全保障,咱不上路。问题是,要有绝对的安全保障,先得把内奸给抓出来。而突厥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三百人里面,存在着什么真正的内奸,这又让他们去哪里抓人?

弋特勒真是憋屈坏了,他不是没有遇见过为难人的,可眼前这个小白脸也忒难缠了,这根本就是个水泼不进、针扎不穿的铜豆啊。

“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为何要担当这个使臣?你干脆在你们那繁花似锦的神都城里,当你的朝廷显贵岂不是要好?要说绝对安全,这世上又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事情,就像你张将军等下走走路的时候,岂不是也有可能绊一跤摔死吗?难道那也要我们突厥人负责?”

弋特勒平素虽然鲁莽,说话总还是有些分寸的。若不是给惹急了,他断然不会说出眼前这番话来。这已经不是一个特勒能说出的话了,简直就是俩穿开裆裤的小孩,在相互咒骂。

没有任何悬念的,张易之长身而起,冷笑道:“弋特勒既然如此没有诚意,下官也只好去禀明我家大王,让他自己来拿主意好了!”

众人心下鄙夷,一时居然忘记拉住这厮了。禀明武延秀?那个大混蛋但凡有了一丝一毫的希望,怎么可能北上呢?那家伙现在日思夜想,唯一的念头,恐怕就是回神都吧!给他选择的权力,恐怕不必等一刻钟,汉人就能全军拔营而起,飞也似的向南方去了。

云特勒一时情急之下,连忙上前,一把从后面熊抱住张易之,道:“张将军请留步,有话好说!”

张易之回头睃了一眼云特勒。云特勒面色一红,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做出的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不雅,这感觉,依稀就是要用强的。他连忙用眼睛的余光往旁边一看,果然那些突厥军官还有弋特勒个个眼神怪异,若有所思。

云特勒简直郁闷到了极点,这叫什么事啊,我根本就是为了大家,才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怎么没一个理解我,反而都用如此怪异的态度来对待我?

倒是张易之本人若无其事,道:“也罢,既然云特勒拦路,想来你是有了好的保障我大周人马安全之策了,对吧?还请不吝赐教!”

云特勒略略沉吟,终于咬了咬牙,露出决绝的神色,道:“正如弋特勒所说,这世上绝对安全的事情,是不存在的。不过,张将军若是信得过本特勒,本特勒倒是有一个办法,能最大限度地保证你们大周人马的安全!”

“哦!”张易之这一次,倒是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绝对安全。因为,他知道,万事都有个度,真要是把这伙子突厥蛮子给逼急了,一拍两散,就有违他的初衷了。张易之可是想好好完成任务的,更想好好去打听一下张昌宗的生母韦氏的消息。

张易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道:“还请云特勒赐教,下官洗耳恭听!”

云特勒想也不想,道:“就是以我为人质,和你们汉人同吃同住。我在黑沙城,也算是颇有地位的人物,想来一旦遇上什么危难之事,我们的兄弟就算是为了我,也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不行!”第一次,张易之和弋特勒异口同声地说道。旁边的其他突厥军官也纷纷点头,表示声援。

“为什么不行?”云特勒显得有些恼怒,转向张易之道:“难道你们怀疑我的身份低微,难以令我突厥人马忌惮吗?”又转向弋特勒道:“难道你们觉得,就你们可以为我大突厥出力,我一个弱——我就不行吗?”

张易之有些无语。其实,他近乎如此软硬兼施,目的只是要参与大军行进的指挥而已。自从听了崔玉书的分析之后,他对突厥人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这一路上难保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不会捣乱。要是他得到了队伍前进的部分决策权,就能获得一些必要的信息,防患未然。想不到,现在云特勒竟然给上演了这么一出。

答应云特勒吧,这决策权就不用去想了。不答应吧,人家已经仁至义尽了,连自己的生死都随你掌握,你还想要求更多吗?

第四百四十章 悲剧的武延秀

张易之苦笑:“这样不好吧!”

这恐怕是他这两天以来,所说的第一句真心实意的话了。人质?人质这东西拿来有什么用,既不能吃又不能喝,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这不整个一个累赘吗?哦,说错了,就算是个美女吧,我身边有两个醋坛子看着,莫说占便宜了,恐怕就是口角花花都不可能,反而要比以前更加的拘谨。这哪是什么累赘,简直就是祸害精啊!

弋特勒也跟着劝道:“四哥,你乃突厥特勒,身份尊崇,做了汉人的人质,实在是不妥啊!”

云特勒不满地剜了两人一人一眼,道:“两个大男人,如此婆婆妈妈的,没得令人笑话!我就往汉军的营地里住几天,明里算是人质,实则算是做客,难道就不行吗?想来张将军也是谦谦君子,只要一路上不出什么事,总不会为难我的吧!”

他这话既是向二人表决心的意思,也有挤兑张易之的意思:“本特勒身份高贵,就算当了人质,你们也该把我当贵客一样供起来吧!至于我的安全——我相信一路之上再也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也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

张易之和弋特勒尽皆无语。按照现在这个说话的势头,如果他们不答应让云特勒来当这个人质,简直就是看不起他了。因为他的语气,已经不像是一个被迫沦为人质的,反而像是个非要去你家里蹭饭的那种。

两个人本来最为敌对的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好吧!”

然后,说干就干,张易之领着云特勒来到了武延秀的帐篷。

武延秀这时候也通过派出去打探的人,对外边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他心里头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张易之和突厥人闹得越僵,对他来说就越有利。他已经打定主意,一俟张易之回归,立即摆明态度,支持他和突厥人翻脸,最好就是撺掇着这厮立即领着大队人马沿着来路返回。

一旦回到神都,一切的罪责都在张易之这个有绝对权力指挥送亲团的送亲使身上,而和他淮阳王没有任何干系。就算是张易之有个好兄弟在皇帝身边,自己又是太子殿下的女婿,和太子本人关系也匪浅,他挑起两国争端的罪名,却是难以消除的。

虽然,纵使这个罪名极大,张易之多半也不会丢命。但他丢掉安乐郡主这桩姻缘的可能性,却是极大的。而到时候,他武延秀就可以乘虚而入……

想起武裹儿那一颦一笑,想起她那比花儿还要娇媚百倍的容颜,武延秀就是一阵心热。他本来已经心死,现在这份心思居然又活泛了起来:“若能得那样的绝世娇艾为妻,就算是只有一天时间,也足慰平生了!”

正在此时,武延秀被一阵脚步声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来,那他那保持了许久的迷离眼神往前乜了一眼,正看见张易之和云特勒联袂而来。

云特勒一脸的慷慨,似乎自己正在走向一场通往刑场的大道一般。而张易之则正好相反,神色萎靡,眼角有掩之不尽的懊丧。

武延秀一看这两人的神色,心下就是一阵暗爽。看起来,这两位谈得十分的不愉快嘛,就这神情,分歧倒像是难以调节一般。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也不会来找孤王帮忙调节了。

武延秀下了决心,既然张易之和云特勒有了难以调解的龃龉,他就应该用“火上浇油”“绵里藏针”“虚实并济”之类的办法,好好调节一番,务必让双方能尽快地分道扬镳。

“两位找孤王,有何事吗?”武延秀率先说道。

说起来也怪。他这些日子以来,看见云特勒就像见鬼一样,若是这个娘娘腔要向自己走来,不论如何,他第一反应总是立即远遁。可今天不一样了,他非但没有想远遁,甚至十分想静坐在这里好好看看他等下的神色。

张易之道:“启禀大王,下官和突厥的两位特勒商议了一下,对于内奸之事的处理,已经有了初步的意见。考虑到大王乃是天家血脉,不能怠慢,遂和云特勒一起过来,向大王通禀一声!”

“初步意见?”武延秀几乎要笑了,初步意见就是什么意向都没有的意思了,否则的话,就凭你们这些实权派,为何不直接拿定主意,还找我这个有名无实的郡王商议什么!

武延秀心下越发的喜悦,那神情却阴沉了下去。

而那云特勒本就十分不喜欢云特勒,看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就好像有一肚子的坏水在翻滚一样,愈发的不喜了。他立即说道:“的确是初步意见,你难道有什么意见吗?”言罢,他神色一凝,眼中迸出一抹寒光。

武延秀吃了一惊,这些日子眼前这位兄台留给他的威压,在这一瞬间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他只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一般,呼吸有些不畅,浑身都跟着不得劲起来。

“那就请云特勒把你们的初步意见说说,孤王参详一下!”武延秀苦笑道。

云特勒对这个没用的家伙最为看不惯的地方,就是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喜欢拿架子,自称什么“孤王”,但这一次他没有发作,只是说道:“我们决定,队伍继续北上,不过由本特勒以后就在你们汉军大营里面住下了,一路上就要劳烦淮阳王和张将军多多照料了!”

“什么?!”武延秀差点血管爆裂。这,这叫什么事,这位煞星平日里一天在他武延秀面前出现个三五次的,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现在让这厮整天都呆在武延秀身旁,这不是要他武延秀的命吗?

张易之在旁边看见这位郡王如此窝囊的形象,也是有些为之喟然。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大周的郡王啊,代表的大周的颜面。派这个小子前去和亲,真是把大周的颜面,给丢得丝毫不剩了。

云特勒眼里的鄙夷之色越发的浓烈了,他甚至是丝毫不加掩饰,也掩饰不了:“怎么?淮阳王对本特勒有什么芥蒂不成?看起来,对本特勒前来做客,并不十分欢迎啊!我说淮阳王,若是本特勒以往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客气,给我指出来,我也好矫正一番哪!”

武延秀简直要哭了,他其实很想问问,这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机会,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煞星就站在他的面前,就是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哪!

武延秀几乎是哭着开口说道:“好,好,云特勒深明大义,胆气过人,孤王佩服,佩服!这样吧,一应事务,你以后直接找张将军商议便是。张将军的意思,就是孤王的意思。”

云特勒极为难得地用很温顺的语气答应了一声。他的眼中,泛起了异样的光芒。方才,他提出以自己为人质的这一招,实属无奈的急中生智。如今经过一番镇定,回想起来,发居然发现这其实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既可以顾忌公,又可以兼顾私,可谓一举两得。

而武延秀则是彻彻底底地绝望了,方才还在意淫武裹儿的他,现在只希望这一路上,他能少挨几次马鞭,就算多受几句责骂,也无所谓了。至于到了黑沙城之后,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那更是听天由命了。

淮阳王柔肠百结,竟然真个落下了两行清泪。

第四百四十一章 继续北上

经过这一番闹腾,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两边共同决定,吃了中午饭再动身。

汉军这一边吃饭,除了武延秀和他的侍女们在一起单独吃以外,还有那一群宦者也是另外吃的,剩下的则全部集中在一起,吃饭。

行军途中,饭菜是极为简陋的,虽然这是午餐,也只有少许的稀饭和馒头,以及一些小菜。

张易之和一群士兵们围拢在一起,毫无避忌地吃着。他的左右两边,分别是武裹儿和王雪茹。想当初,张易之答应让两人携行,就是因为她们证明了自己能和大家一起吃苦。她们的出身,无疑是当世第一等的高贵门庭,当初刚开始吃这些小菜馒头的时候,还真有些不习惯。

只是,为了和檀郎厮守在一起,她们每次都皱着眉头吃下了别人一样的饭菜。待到后来,他们竟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军营中的饭菜了,这又是意外之喜。如今的她们,已经能像普通士兵一样,坐在那里一边吃喝,一边高谈阔论,那言语神态,极为粗豪。

甚至,就连那士兵们之间极为常见的荤笑话,他们也能泰然面对,绝不会像当初那样大惊小怪。唯一的和普通士兵们不一样的是,他们不容许别人对自己勾肩搭背,动手动脚。几个士兵也曾一不小心犯了他们的忌讳,引来了两位“高手”杀人的眼神。后来,也就没谁再敢轻易触犯两位高人这个奇怪的忌讳了。

正在此时,忽听边上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吃得这么兴高采烈,怎么不叫上我呢?难道是怕本特勒饭量过大,吃穷了你们吗?”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云特勒。

因为按照武延秀的意思,招待云特勒是张易之全权负责的,张易之只好笑道:“云特勒说笑了,我们这点粗陋的食物,云特勒若是看得上,已经是十二分的荣幸了,何谈其他!不过,据我所知,弋特勒每天都会派出最高明的猎手,为本部军马猎取肉食。云特勒你总不会为了吃我们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而放弃那美味的肉食吧!”

云特勒微微一笑,道:“既然我已经是你们汉军军营里的客人,又岂能擅自回到突厥军营里去呢?人质,总要像个人质的样子才是。再说,你们这些食物也本特勒看来,也不算粗陋呢!”

言罢,他来到张易之的身边,意思似乎是要紧挨着张易之坐下。

那武裹儿何其的眼明手快,一见之下,二话不说,把身子往张易之的身边靠近了一点,几乎就和张易之凑到了一起。然后,他抬起头来,淡淡地看着云特勒,那挑衅的意味极为浓烈。

云特勒微微一愕,随即脸上便现出尴尬之色,他讪讪地说道:“不知这位——”其实,对于武裹儿和王雪茹的身份,云特勒早就觉得不一般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机会开口发问罢了。

张易之暗暗苦笑。武裹儿方才这个小小的动作,争风吃醋的味道实在是太浓烈了。这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必要。从身份上而言,云特勒坐在张易之身边,实在没有什么不妥的。况且,张易之现在还真没有拈花惹草的心情。加上,张易之一直推断,突厥必然会在很近的将来,成为大周的敌人,他也绝不会愿意和突厥的女人发生任何一点不应该出现的纠葛。

“这两位,乃至下官的贴身保镖,一身武艺十分厉害的。”张易之道。

武裹儿和王雪茹早已习惯了这个答案。若是在以前,她们都不会觉得这个答案有何不妥,如今成为了张易之的枕边人,某些方面的心思就灵敏了不少。听得那“贴身保镖”“武艺”这样的词汇,她们都是俏脸一红。

张易之一见这两人霎时间展现出来的小女儿情态,吓了一跳,这云特勒可不是弋特勒那样好欺瞒的,这两人可不要露馅了才是。

不幸的是,两人的情态还真就落入了云特勒那一双灵动的眸子里面。他先是一愕,继而心下闪过一丝明悟:“早就听说他们汉人贵族人家的公子,家中总喜欢养一些娈童,玩那虚鸾假凤的事情。据说,这娈童的受宠程度,往往超过侍妾。如今看来,这空穴来风,也非无因。眼前这位张将军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看来也是来自这样的人家。他这两位娈童,倒是都俊秀得很哩,怪不得张将军连出使异国,都要带上他们。”

“想通”了这一节,云特勒的心下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了。《小说下载|wRsHu。CoM》

张易之看见云特勒这般模样,略略有些心慌。他以为,既然王雪茹能轻易看穿云特勒的伪装,云特勒要反过来看清她们两个也不是很难的事情。而如今,云特勒的这般模样,似乎也正证明了这一点。

张易之回过头来,轻轻地瞪了武裹儿一眼。武裹儿也自觉一时失态,有可能会给檀郎带来麻烦,心下歉然,见了张易之的眼神,竟是没有反击,只是假装没有看见,扭过头去。

云特勒果然没有继续往张易之的身边凑,而是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让人送来了一份食物,便自吃了起来。喝下口稀饭,云特勒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怔神。然后,他转过头了,向张易之道:“张将军,你可知道,这是本特勒至今为止,尝过的最好的稀饭!”

张易之见他不提武裹儿和王雪茹的事情,心下略略一松,待得听清他的话,又是一愕,有些不信。这云特勒再怎么说,也是突厥特勒,就算没有汉人皇子皇孙那样的锦衣玉食,也不至于连伙食都要犯愁吧!其他的汉人士兵,一个个的也都是一脸不信。

云特勒再次喝了一口稀饭,道:“张将军你们这一路以来,也看见了。其实,我们突厥人也并非没有农垦之事,尤其是这些临近你们大周的地方,田地并不十分罕见。只是,这些在我们突厥人看来,最肥沃的土地,若是落在你们大周,恐怕就是最贫瘠,最不适合农垦的土地了吧!”

张易之终于听出了云特勒意中所指,他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们突厥本土所产的稻米,其实在你们南人看来,恐怕都是最差的了,而且产量也极低,但这在我们突厥人看来,已经是很好的主餐了,设非在特别的日子里,我们这些皇族子孙都很难吃到的。今日能吃到这么好的稀饭,也是本特勒的机缘了。”说到这里,他竟然不再把话题往下面引申了,而是就此打住。

张易之略略松了一口气。他明白,云特勒的意思是,他们突厥人并非是天生有侵略性,而是受着地域的限制,不得已要南侵。但这在张易之看来,是绝不能成为理由的,就像穷人家的孩子不能因为富家的孩子有钱,就去抢人家的。凡事,总还是要讲个青红皂白的。

不过,云特勒在这里打住,一场本来就要开始的争论,也就被扼杀于无形之中了。

“云特勒若是喜欢,以后这几天,就一直在我们汉军的军营里面进食好了,咱们汉人别的没有,米面还是充足的!”张易之笑道。

云特勒笑着说道:“好啊!”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容缓缓敛去,脸上反而映出淡淡的忧虑,他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轻轻地喟叹了一声。

拔营前的这一次午餐,就这样在一个极为诡异的气氛之中,结束了。饭后,随着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又开始向北而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苦也!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一队人马正在缓缓前进。张易之和云特勒并辔而行。张易之的两位贴身“高手”一脸肃然地随扈左右。

经过了这一番长途跋涉,两位高手非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态,反而是越发的气势逼人了。众人看向这两位高手的眼神,也是越发的敬畏:看看人家,远远的一眼望去,那身上就散发着一种森然的杀气,你要是个刺客,你敢去刺杀他们保护的人吗?再看看咱们自己,不就是赶路吗?如今还能骑马,多么好的条件啊,居然一个个这样半死不活的!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大抵若是。

在众人看来,在两大“高手”左右随扈之下,张易之张将军这个被保护者,应该是安若泰山的。加上张将军本身就是一个极为胆大沉稳的人,断不至于有什么忧虑之类的负面情绪。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张将军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不是“忧虑”这两个不痛不痒的字眼能够形容的了,他简直就是恐惧。

别人不知道两位“高手”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杀气是对谁发出的,他却是一清二楚——还能有别人,不正是区区在下吗?

张易之委屈啊:“我找谁惹谁了我,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本来只是想着夺取突厥人的指挥权,不想这个目的没有达成,反而带回了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累赘!这倒也罢了,更过分的是,这个累赘就像是专门要陷害老子似的,什么不该说,他就说什么,什么不该做,他就做什么!这不是故意让老子不安生吗?”

若是这云特勒是张易之自己的手下,甚或是弋特勒,张易之真能回手给他一巴掌。问题是,这家伙是个易钗而弁的女人,这没来由的打女人,总归是有些不好的。加上云特勒毕竟代表着突厥那边,张易之就算对他有些恼恨,还真不好发作,否则便是故意破坏两国团结了。尽管,这两国之间,就算处在合作阶段也是相互暗算,巴不得对方早日完蛋,不存在什么团结的问题。

“张将军,你看见了吧,那一片,就是我们突厥的旱田所在。这一带,也算是颇为肥沃的了,到了时令季节,倒是可以种一些旱稻。”这时候,云特勒摆出主人的姿态,从容地指着前面的一片雪地,献宝似的向张易之道。

张易之有些心虚地“唔”了一句,顺便还偷眼看了一下旁边神色颇为不善的武裹儿。张易之这一辈子和别人虚与委蛇的次数,并不少,而这一次,却是他最为难受的一次。两个美人儿四只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厉芒,犹如四支利刃,无时无刻不悬在他的头顶之上。只要他稍微表现出一丝异样,四剑其下,那结局自然是惨之又惨的。

“怎么,张将军觉得我们突厥的田园风光,不值一哂吗?”云特勒对张易之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遂问道。

额,田园风光?张易之无语。这大草原之上,到了如今这个季节,该枯萎的草木早已枯萎,剩下的那点四季常绿的,又被积雪所掩盖,这还哪有什么田园风光可言?

不过,云特勒既然这般说了,张易之只好违心地奉承一句:“不错,不错!”

云特勒一听,非但不喜,白净的面孔一沉:“张将军,你觉得这有什么不错的呢,你看见的,只是一片白皑皑的大雪而已啊!再说,就算是到了盛夏季节,这里也没有你们南方那山水相映的美丽风光,又如何能不错呢?”

张易之暗暗苦笑。他算是看出来了,云特勒这是在籍着这个机会,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态度表示不满呢。方才他那个问题,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张易之暗暗骂了自己一句:“靠,我也太神经大条了吧,别人给我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等着我来跳,我居然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了!”

但是,历经了这许许多多的危难之后,张易之不论是身体还是逻辑上的应变能力,早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只是经历了那么一瞬息的怔神,他的脸色立即变得从容:“我们南方的田园风光自然是美不胜收的,就算是在如今这样的季节,也是绿意盎然,令人迷醉。不过,眼前的这田园风光,也有其独特的魅力嘛。咱们虽然无法看见什么值得欣赏的山山水水,却完全能想见,当一群牧人在这田野里面辛苦耕作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如果南方的田园风光是自然美的话,我愿意把眼前的田园风光称作人文美。不一样的美丽,却有同样的风韵,这就是所谓梅兰竹菊,各擅胜场了。”

这话一出,张易之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了。眼前人毛都每一个,哪有什么耕作的画面,更不要说什么人文美了。而武裹儿和王雪茹的脸色,则是越发的阴沉了下去,那眸光之中,寒芒毕露。

张易之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想坐在跷跷板上一样,向这边一点固然是要被翘起来,向那边一点,也要被翘起来。更难受的是,他想站在原地维持平衡,偏偏周围风声鹤唳,让他根本无法保持平静。苦也!

云特勒的神色则是和武裹儿与王雪茹截然相反。一听张易之这番“肺腑之言”,他的脸上立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和煦阳光。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一般,忽然低下头去,轻轻地嘀咕一声:“哎,你要是生在突厥,该多好!”

张易之一听,差点没从马上跌下来:“什么?!”

“没什么!”云特勒回头一笑,眼中颇有羞涩的意味。

张易之现在根本不敢往后去看武裹儿和王雪茹的神色了。他能肯定,方才云特勒的那句话,这两人都听见了。至于她们的神色如何,就不是张易之能想象的了。

有了这一个插曲,云特勒的态度,就变得柔和多了,一路上,他不时地指指点点,向张易之这个客人介绍着突厥的一山一水。而张易之因着上次的教训,只能小心应对,再也不敢随意地开口了。

这样一来,这两人之间,至少从表面上看来,变得越来越融洽了。甚至,就连云特勒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神采飞扬。

只有张易之一边强颜欢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