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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风廖寂-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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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这个我收下。”林空空说着话,又拿了姐姐写给白晨风的那封信,她用手轻轻摩挲着,却没有勇气拆开,也觉得,自己没有拆开的必要,“您把这个给我,我该……怎么处理呢?”
“我看到你手上的订婚戒指了,你既然要和他结婚,那蒙蒙的那封信要不要交给他,就应该都由你来决定。”
林空空沉默,话虽如此,只是,这信若不给他,自己心里难安。毕竟这是姐姐手术前夕给他留下的,想当时姐姐心里应该很绝望。而未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也是小白心里永远的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早已过世,自己却是在十多年以后才得知,也许这封信,真的能替他弥补心中的遗憾。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把这封信给了他,势必会让两人现在的平静生活产生裂纹。这个最敏感的话题,本就是两人都不敢触及的,埋在生活中的一颗*。而这封信就会像*一样,引发后面的轩然大波。
“可是……我怎能私自扣下他的信件?”
李舜娟了然的看着她,“这封信不应该造成你的心理负担,你不要有压力,由着自己的心去做。你想给他就给他,不想给就不要给,不要考虑其他的东西。什么遗言,什么道德,什么心愿,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人这一生活着就应该为自己考虑,就应该自私一些,毕竟,谁都不是佛祖,没有普度众生的责任。”
林空空听了她的话,觉得李舜娟现在真是完全想开了。自己往往觉得难过,觉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其实都是因为自己给自己施加了太多的压力,考虑的太多,往往就违背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算了,这件事本就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清楚的,还是挑个合适的时候,两人坐在一起好好的谈谈吧!
最后就是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和一卷画轴,那日记本能看出来已经是有些年了,而且,肯定经常有人翻阅。因为,笔记本的边角上有些卷,纸张也有些泛黄。至于那幅画,肯定就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信物了,林空空怕惹起李舜娟的伤心事,便没打开画,只又装进了牛皮纸档案袋里,准备自己拿回去再看。
李舜娟看着她的动作,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微微的笑了下,其实她现在已经完全看开了。都是要死的人了,突然觉得那些风花雪月,离她已经越来越远,浮生梦一场。
林空空拿起日记本来,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问李舜娟:“这就是您的日记本吗?”
“对,这就是我的日记本,里面详细记载了,我嫁入纪家以后的生活。每次生活中稍有不同,我都会写在这里,更确切的说,这应该是我这一生最真实的写照。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是给你留个纪念吧!”
224:纪夫人(三)
林空空这一刻才发现,其实,李舜娟不快乐。这么多年,她一直和父亲相敬如宾,以致于给人们带来了错觉,以为他们的婚姻很美好。以前她是纪家的当家主母,雍容华贵,很文雅、很端庄。
林空空甚至从来没见过她大声的说话,或是违拗父亲的心思去做什么事。她总是温婉又得体,似乎除了照顾好父亲和她的衣食住行,管理好纪家内宅,她就没有了别的职责。
她似乎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她的身份就是纪忠良妻子,纪夫人。
李舜娟思虑很久才又说:“还有一件事压在我心里好多年,有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你父亲,可最终,都没有勇气。如今,我的时日无多,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吧!希望能弥补一些,我对你母亲的愧疚。”
林空空被她说的云里雾里,不解的问:“您为什么这样说?”
李舜娟开始回忆往事:“我嫁给你爸爸的那一年才二十三岁,都是双方父母给定的亲,门当户对。婚后,他虽然性格冷淡,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但我们也算相敬如宾。我知道,我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我的婚姻由不了自己,那我就尽量爱上我这个命定的丈夫。
像你父亲这种身份的男人,出身豪门,年轻有为,多多少少在外面,都会有一些女人。我是长在这种环境里的,这种情况听说过很多,也见过很多。但是你爸爸,还算尊重我,无论他在外面怎样,从来不让我知道,也不会因此影响家庭生活。而且我也清楚,大多时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只是在逢场作戏。
我和他结婚一年以后,有次他去杭州谈工作,回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时常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摩挲着一幅画。我偷偷的看过,是个年轻女子的画像,我这一生都没羡慕过任何人,可那时候我很羡慕她,羡慕画里面的那个女子。因为,她生得真美,而且眼睛很干净,就像你现在的眼睛一模一样。
我以为你父亲想想也就搁浅了,没想到他第二次去杭州一折一返,竟然在那逗留了长达一个月之久。回来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变了,神采焕发。
他为人素来稳重冷淡,那时候竟然像个初初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有时候发呆,有时候会莫名傻笑。他会轻声细语的打电话,也会去市场淘一些讨女孩子欢心的小东西,他这一个月总是有一半的时间要呆在杭州。
我那时就猜到了他是在外面有了旁人,但是我想,男人嘛总是会喜新厌旧,那是本性,就像猫一样,哪有不偷鱼的?只要他不带回家里,不影响我们的家庭生活,不威胁到我的位置,我也就装作不知道。
可是没想到我一再的退让,并没有得到你父亲的理解,反而让他变本加厉。他搬出了卧室,一个人住在书房,与我分房而居,不管我怎样暗示或是提醒他,他都不肯再和我同房。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我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却要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守身如玉。
我花钱雇了人,很容易就查到了她的身份。她是当时中国最著名舞团里的首席,在舞台上很耀眼,在男人眼里,她就是风华绝代。有多少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了博她一笑,或是为了虏获她的芳心,一掷千金。可她却是出了名的骄傲,多少有权有钱的人,竟然她都看不上。
我当时也真是傻了,一门心思都觉得你父亲肯定是,被她的狐媚之术给迷住了,只要我让她主动离开,以后不再纠缠你父亲,我的生活就可以恢复到以前一样。
我带了很大一笔钱去见她,很老套俗气的情节吧!无疑的,我被拒绝了。当我真正见到她本人的时候,我就清楚为什么你爸爸会爱上她。她一点都不像那种公众人物,身上没有那种风尘的气息。相反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清冷、很纯净,像极了空谷幽兰,又高雅、又脱俗。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以为像她这种出身的女人,他让你爸爸的目的,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想做纪太太。但是我不会让她得逞,而且我的母家势力很大,你父亲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所以,那天我肆无忌惮的用言语羞辱了她,让她很难堪。她却出奇的冷静,只和我说,她不想做第三者,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她是真的不知道你父亲已经成家。可我以为她是在装无辜,不相信她说的话,我甚至,让她在舞团里呆不下去。
我以为,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再纠缠你父亲了,我会在她有困难,生活不下去的时候给她一大笔钱,然后送她出国,彻底断了你爸爸的念想。可没想到她被我逼迫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依然不肯接受我的钱,但是却同意离开,以后不再和你爸爸有牵扯。
自此以后,我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而你爸爸却每日里生不如死。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依然找不到人,就跑到西湖边上等候了三天三夜。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两两相忘的狠心诀别,你母亲甚至都未曾出现在那里,只托人给他带来了那幅《空上烟雨》,在蒙蒙中朦胧了他的爱。
他会到a市以后,性情大变。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冷淡薄情的一个人,还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举动。会不洗漱,不工作,不应酬,不吃不喝,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也会把自己喝的伶仃大醉,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捂着心口说疼;还会自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话,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怎么说不要我就不要了。
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了,所以即便她彻底撤出了我们的生活,我还是不能安心。我总觉得只有把她送出国,送到你爸爸够不到的地方,她才不会影响我的生活。
我查到了她隐居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而且竟然身怀六甲,我当时吓坏了,亲自去见了她。她一个人挺着硕大的肚子,过得很是辛苦,我那个时候有些同情她,给她留了一笔钱,可她依然没收。她说她的积蓄足够养活她自己和孩子,让我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我回了a市以后,每天寝食难安,我怕你父亲知道了她怀孕这件事,会和我离婚,会明媒正娶的让她进门。我并非不能生育,我用过很多方法,想要一个孩子。可你父亲每次总是用各种方法拒绝我,从与你母亲相遇后,你爸爸就再也没碰过我,也没碰过其他女人。
很可笑吧!我明明是纪太太,却真的只得到了这一个身份。我不甘心,我觉得我悲剧生活,都是你母亲造成的,我要她付出代价,我要她偿还。
我带了人去找她,当时我丧心病狂的想要她的孩子胎死腹中,想要摧毁她的上位筹码,但是我并不想要她的命。她那时候已经是孕晚期,离预产期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要强行带她去医院,她自然不肯,争执间,我把她推倒了。
我看见她见了红,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她素色的裙子。她脸色苍白的要命,却倔强得不肯和我说一句软话,我知道,如果我不救她,就要一尸两命了。我不想害人,一点儿都不想,我后悔了,也害怕了,送她去了医院。
我竟然作为家属目睹了你和你姐姐出生,看到保温箱里面,两个弱小的孩子,我觉得自己真的已经丧心病狂,罪孽深重。我不想伤害你和你姐姐,也不想伤害你们的母亲,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道歉,就站在她的病床前。剖宫产手术后,她异常虚弱,本该最恨我的人,却懒得看我一眼,也不接受我的道歉,只说让我离她远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后来你父亲还是找到了你们,我以为你母亲肯定会,把我做的那些事全部告诉他。结果她并没有说,在你父亲面前连我的只字片语都没提起。你父亲并不想和她彻底绝断,就要了你们当中的一个,他以为你母亲思念孩子,就会和他有来往。他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时不时能见上你母亲一面,和她说上几句话,也就满足了。
可你母亲真的很绝情,她把你姐姐给了他,让他以后别再纠缠于她,从此后,各安天命。
从那以后,一个遗失了爱的男人,变得心肠坚硬如铁,手段狠辣。最后,他的机关算尽终于将他推向了成功的巅峰。但我知道,他的心中从未忘记过那个西湖边上的女子,那个曾经让他愿意用尽自己所有去爱的女子。他还是会想她,会时常在睡梦中叫她的名字。
我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傻傻的守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最终,也没等到他爱上我……”
225:喜欢(一)
“蒙蒙,别恨你爸爸,这些年,他也很苦……”
这是李舜娟最后对林空空说的话,她从病房出来以后,内心还久久不能平静。怀里抱着李舜娟给她的那个档案袋,呆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她脑海里乱作一团,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母亲从未对她提起过的往事,竟然是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自己怪不怪李舜娟,但是她想作为一个局外人来说,她也很可怜。一个女人,因为婚姻就被毁去了一辈子,她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其实更痛苦。
那这段孽缘应该怪谁呢?怪父亲?怪母亲?还是怪继母?好像谁都没有错。父亲和继母的结合,是两家人同意,是明媒正娶,是三书六礼,是以商业利益出发。父亲和母亲又是真心相爱,都说爱情没有错,可是,如果这种爱情建立在欺骗上,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色彩,那还是没有错的爱情吗?
父亲因为爱了母亲,所以骗了她自己成家的事实。母亲因为父亲的欺骗,狠心离开了他。她没有再接受别的追求者,一个人生下孩子,一个人在偏僻的小城生活。
母亲过得有多辛苦,林空空是最清楚的,她甚至都没见过母亲真正的笑过,闲暇时候,总是痴痴的望着窗外。她知道母亲是在等人,在等父亲,可是她也知道父亲永远不可能去找她们。
母亲曾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有了喜欢的男孩子,要记得先问他成家没有?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一定要找一个以前没爱过别人,更不能成了家的男人,不然这一生一定会过的很苦。
她说这话的时候,恰逢中秋夜,正穿着素色的衣衫,坐在窗边赏月。眉眼间很平静、很淡然,纤细的身子沐浴在流苏一般的白月光里,是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落寞。
那时候她还小,并不明白母亲在忧伤什么?直到后来,她有了小白,又被父亲所迫,不得不到瑞士留学的时候,她才知道,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原来竟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母亲会变得冷淡,会不喜欢笑,会从来不对她说父亲的事。
父亲爱上母亲,却又伤害了母亲,也伤害了他自己的结发妻子。两个女人,一个凄风苦雨后半生,想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恨着一个欺骗了自己的人,又等着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人。另一个,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做着人前华贵,人后凄凉的纪夫人,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抚育着别人的孩子。
而父亲呢?最终也没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只是平白相思了大半生。这三个人的结果,都是不得善终。母亲,不快乐,父亲一直在想念母亲,继母则在愧疚和得不到中度过余生。
想来三个人都是可怜人,又能怪责谁呢?如果真的要怪,就只能怪爱情,没有道理,又毫无章法的爱情。
如果父亲当初也能爱上自己的结发妻子,那么他们的婚姻该是美满的。或是他们当时不因为利益而结婚,那也就不会有最后的三个人痛苦。
白晨风看她从病房出来后,就呆坐在长椅上,本想着她是刚见了李舜娟,心情比较激动,需要安静一会儿,也就没吵她。可是坐那看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还是在走神,而且看起来,忧愁一点儿都没减少的样子,不禁开始有些忧心。
“出来大半天,累了吧!咱们该回去了。”他走到她身边,温和的说。
林空空这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出身来,看着他眼中的担忧神色,不禁开始后悔。她现在是孕妇,最忌忧思,虽然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但是她还是应该保持心态平和,这样宝宝才能平平安安的健康成长。
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小白遇险开始,事情便没有间断过。他知道真相,纪家出事,父亲入狱,继母罹患癌症。这其中不管那一件,都不是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复,就目不转睛的看他。
白晨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问你话你不回答,傻傻的看着我做什么?”
“我……”她支吾了一下,低头不语,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白晨风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先回去吧!”
“小白……”
“这里是医院,病号比较多,你的免疫力现在很差,容易被传染,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好。”她点头。
白晨风伸手拿过她怀里抱着的档案袋,林空空伸了伸手,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是她给你的?”
“嗯。”
“走吧!”白晨风一手拿着档案袋,一手牵着她的手。
出了医院,外面,阳光正好。温暖的阳光直射到身上的那一刻,在医院的灰色里面呆久了的林空空,被阳光一照,竟然有些愰眼,她微眯了眼,伸手遮挡了阳光。
白晨风看她的动作,温和的问:“刺眼?”
“嗯。”
白晨风知道她和李舜娟的感情非同一般,从上次她能说服李舜娟,让李玏出手救他,就可以看出来。如今,李舜娟病入膏肓,她难过也是意料中的。
“眼睛干涩,很想哭是不是?”他问。
“不是。”
林空空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想哭,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每次她都很伤心,控制不住情绪,会哭泣。可是,哭多了,就会发现,其实,泪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人更加精疲力尽。
两人沉默着上了车,白晨风把档案袋放到她跟前,正俯身替她扣安全带。
她心事重重的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的声音有些飘忽,有些忧伤,她说:“小白,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了别人,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瞒着我,不要让我做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白晨风扣安全带的动作,先是僵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他直起身,子,看她,“如果我喜欢了别人,你怎么办?”
林空空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水珠子,清澈又朦胧:“我会离开你,把你彻底忘掉。”
白晨风蹙眉看他,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竟然是认真的,一时心里怒气翻腾,语气不善的说:“什么叫你就离开?然后彻底把我忘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去争取,我喜欢了别人,你总该生气,总该质问我,难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还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
林空空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是啊,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了别人,自己真的会那么洒脱的就放手么?所谓如果,就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林空空突然觉得眼睛酸涩,她低头,如果小白不再喜欢她,而是喜欢了别人……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没了小白,她会怎么样?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那么多次的分分合合,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不喜欢她了,她会怎么样。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让她放下,她想她也许做不到,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了别人,她不放手又能怎样?她不想做继母,不想要那样的结果。
白晨风很愤怒,可是,看见她的样子,就又生不起气来,因为他知道,她难过了,而他不舍得她难过,不舍得责怪她。
“人生很长,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保证,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如果真的有伤害,我就为你挡,如果伤害来自我,那我就把它降到最低。你相信我么?”
林空空知道他不善表达情感,更不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她,他不给她任何承诺,因为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实际,他会尽力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如果伤害不可避免,那他一定会比她更疼。
“小白……小白……”
他那被扭曲了的名,在她口中柔柔软软,也只有她这样叫他才最有味道,就如同心里期盼很久的人,在召唤他一般,让他瞬间什么抵抗力都没了。素来冷硬的男儿心,霎时如一湖春水,泛出涓涓暖流。
“我在,别胡思乱想,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也认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他凑近她轻声对她说。
林空空先是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向来清澈的眼睛,有些水光嫣然,然后又撇了撇嘴,有点儿撒娇,有点儿委屈的模样。
“怎么了?小受气包似的?嗯?”
听了他宠溺的话,她笑了,明眸善睐,唇红齿白。撒娇似的伸手揽了他的脖颈,将脸颊埋在他的颈窝处,刁蛮又霸道的说:“我不管,我以后都把你看守的严严实实,不许你看别的女子,不许你接触别的女子,更不许你喜欢别的女子。你……以后只能看我,只能喜欢我。”
白晨风看她赖皮又粘人的模样,无奈叹息:“向来也只看你,只喜欢你。”
226:喜欢(二)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自欺欺人,谎话,由喜欢的人说出来就是情话,由不喜欢的人说出来就是鬼话连篇。鬼话,大都一笑置之,情话,则让人心生愉悦。
说来情话和鬼话是差不多的,都是有些不切实际,可是有时候,就是有人喜欢听,尤其是女人。
林空空心里很清楚,白晨风这一生,不只喜欢她一个人,更遑论只看她一个人。明知道只是在哄她开心,可是原本灰色的心情,还是因为这句话而变得,轻松了起来。
白晨风见她神色不像刚才那样颓然,微扬了扬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咱们回去吃个午饭,你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如果下午觉得精神可以的话,我带你出去玩儿。”
林空空一听来了精神,要知道,自从白晨风听了医生说孕初期容易流产,而她的情况又不太乐观之后,就对他管教甚严,很少让她出门,就差没卧床养胎了。现在竟然肯带她出去玩儿,她能不激动吗?
“去哪儿呀,我不累,要不咱们吃完饭午饭就去呗?”
“不行,你必须得好好休息,只有休息好了,精神可以了,我才可以带你去。”
“那也成,那咱们就赶快回去吧!”
白晨风看她心急火燎的样子,蹙眉:“我有把你管得这么严?怎么一说可以出去玩儿,就像脱缰了的马似的?”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不知明显,还很迫切。”
“你就是管得严啊!自从上次产检后,我处处都受你管制,这一点自由都没有。”
“我那是管制你吗?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是担心。”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事情来了要解决,但是生活也要继续啊!你这样总管着我,让我觉得生活都没有乐趣了。”
白晨风听了她的话,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怎么都觉得她这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小白,你头疼?”她扑闪着大眼睛,有些恶趣味的问。
“是头疼。”
林空空觉得他最近脾气好的简直爆棚了,换作以前这种情况,他要么不理她,要么就是沉着脸训斥她,哪可能还陪她在这胡扯?忽然又想起来很重要的事。
“小白,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白晨风扫了她一眼,明知故问:“怎么?着急回去了?”
“不是……我是想在这多呆几天,因为……”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去医院探望。”
“我想多呆几天。”
“不行,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步入孕中期,免疫力特别差,住院部那种地方,你去一次就有可能被感染上的风险,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紧张的快跳出来了?”
林空空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自己也是很担心,可是,毕竟那里住的是李舜娟,又是癌症末期,多看一眼是一眼,不然不知道哪天就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人各有命,你能做的就只是多看她几眼,多安慰她几句而已,你代替不了她什么?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可是我就这样走了吗?不管她?”
“该做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好,该尽的孝道一点都不会少,但是你不可以再去医院了,而且这次咱们回去以后,我就不准备让你出来了。”
林空空轻抚了抚小腹,那里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平坦,有些微微凸起。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孩子。只是,听他这么严肃的安排,命令她,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太舒服。毕竟,谁也不喜欢总被管制。
她现在的身体异于常人,心思也比平常纤细敏感了许多,她希望他能和和气气的同她商量。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就无理取闹,可他总是这么武断的替她做决定。
“你就会凶巴巴的命令人。”她怄气般的说。
白晨风不明所以的被她说得一愣,他凶巴巴的命令人?他向来不是这样么?以前也没见她反抗,最近,脾气还真是长了许多。可是,他也没有法子,这是个孕妇,不让着怎么办?
“我没凶你,我只是在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帮我做决定吗?”
“我不是在帮你做决定,我只是不允许你胡闹。”
“我什么时候胡闹过?”
“你胡闹的次数还少吗?如果我不帮你做决定,你肯定要在这耗到给李舜娟送终。”
林空空一听他的话,怒气也上来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话应该说的委婉些,什么叫送终?”
“她的情况我已经打探的很清楚,就是靠日子也靠不了多久了,你心里也很清楚。”
“对!所以我更不能这么早就离开。”
“胡闹!我和你费了半天的唇舌,你真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回不回,由不得你!”
林空空被他气的登时红了眼眶,一双大眼睛有些倔强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反驳。
白晨风被他看的心一软,知道她是动了气,她一动肝火,他就立马得服软,只好无奈的说:“我就是在好好说话,我只是关心你,别生气了,我们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吵架,你先自己仔细想想我做的对不对?”
“不对,你才没有好好说话,而且还是在强迫人……”
“那我不强迫你,也不命令你,你自己考虑。”
白晨风握了她的手,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大手就覆在她的手背上,呵护意味明显。
林空空鼻子一酸,刚才被他凶了的委屈,有些泛滥成灾的迹象。
“别哭……”他眼神胶着她,温和的轻声哄。
他不知林空空最害怕的就是这两个字,他语气中疼惜、安抚、后悔……似乎能勾出她无尽的委屈,让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瞬间就忍不住了。
“你……你欺负我!小白……死小白……”她边哭边说,十分委屈。
“死小白?你真愿意他死?”
“我我我……不要!”
白晨风看她明明还生着气,还在哭,却又不舍得骂他,不管她发多大脾气,或是使多大小性子的时候,总是不舍得说他,心里瞬间柔软。
捧了她的脸颊,看她哭的鼻子和眼睛都红了,用拇指替她拭了眼泪,低头怜惜的含了她的唇。
林空空还在闹脾气,伸手推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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