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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三十六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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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呵的笑,连连摇头:“丁叮,有时候我在想你这么幽默,是家族遗传吗?”
我也笑了,“可能有这个因素吧,我们一家四口全是乐天派,我爸爸妈妈是相亲认识的,认识不久后,我妈妈给我爸爸做了一顿好吃的,当时把我爸爸撑的走不动瘫在沙发上了,所以吃完饭,我爸就下了狠心,指着我妈说:就你了。就这样娶了我妈妈。”
他不住的笑,“那你呢,你的厨艺如何?”
我只好说道:“这样形容吧,当你看到麦克诺特慧星的时候,你会赞叹,史无前例的奇迹,当你看到我做的饭时,你也会赞叹,绝无仅有的创意,因为我可以把土豆烧成茄子味,把茄子烧成西红柿味。”
他又笑了。
我也很开心。
其实,我并不是想故意的讨好他,只是,我压抑了很久,好象心里有很多很多不快乐的东西,我很想把它倾诉出来,而这倾诉的途径就是大哭一场或者大笑一场,我不能够大哭,所以,我现在只好不遗余力的找机会大笑。
我吸一下鼻子,继续和他说:“我还有个妹妹,叫丁铛,她又聪明又可爱,比我小七岁,所以小时候我们一吵架,她就哭着对我说,你欺负小孩,我没办法只好认输,可是认输了之后她又说,你真熊,连个小孩都打不过,我又没办法了只好和她扯平手,哪知道她又来一句,就你这样的,也就和个小孩一样的水平吧,你看,她人虽然小,却头头是道,比我强多了。”
裴永琰深深的赞叹:“有这样一个妹妹,这样开心的一个家庭,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你呢?”
“我?我从四岁开始,就在各种老师的培养下学这个学那个,十三岁我爸爸就把我送去国外寄宿读书,要我学着自理,原来我也有一个妹妹,可是在她很小时就因病夭折了,那件事让爸爸妈妈都很伤心,我姨妈也有个女儿,自幼和我一起长大,可能是因为妹妹夭折所存在的遗憾,我对这个表妹也十分好,就象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我点点头,想起了我可爱的妹妹,我很同情他。
他又感慨:“其实我喜欢的,羡慕的,就是象你们这样的家庭,简简单单却开心快乐,也许没有很多钱,但是大家都很开心。”
我端过酒杯,“来,裴先生,多想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事忘到脑后去。”
吃完了饭,我们走出来,外面又开始飘起了细细的小雪花,呵一口气出来,马上变成了一片白雾。
裴永琰问我:“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一起走走?”
我点点头。
出了饭店便是胡同,我们沿着胡同往前走,走过了灯红酒绿,人声鼎沸,若是在从前,这条胡同这个时间应该是很幽静了,不时的有敲更的更夫提着灯笼边敲更边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走出胡同后,走到马路上的人行横道,人行横道边柳树的叶子早已脱落光了,只留细细的枝条随着风在摆动。
他问我:“丁叮,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我想了下,有些黯然,其实我的心愿是什么,我的心愿很简单,没嫁人前,我最大的心愿是嫁个好男人,嫁人后,希望做一个好妻子。
嘴上我说道:“我现在的最大心愿,就是看着荷包往上涨,我希望我能有很多钱,最好让我一次中五百万,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大的蓝宝石项链,就象……泰坦尼克号里,那颗漂亮的海洋之星一样。不过……,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如现实一些,让我升职吧!”
“这个要求其实很容易达到啊,你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会升职。”
“升职不是要你批准吗?那走你的后门可不可以?”
他和我开玩笑:“当然可以,不过……,看你如何走后门。”
“你想要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希望我象其他人那样,天天在你面前歌功颂德,把你哄的心花怒放?”
他笑着摇头:“你呀。”
我呵呵的笑,再深吸一口气。
“丁叮,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裴先生了,你就叫我名字永琰,或者我的英文名凯文,我好想念你叫我名字
8:我被陷害,家俊的开导
不对,肯定有人,肯定有事。
我立即转身,马上摸黑往下走。下面一层有点光亮,但不太亮,我借着这一点光亮快速跑下去,正在这时,我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而我正巧也跑到了下一层的楼梯口,我看见了。
是一个男人,他听到了声音慌张的起身,欲要逃跑。
我喝道:“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顺着他的身影,我看见地上还瘫着一个人,肯定是个女人。
他想跑,我快步跑下楼,“不要跑!”
他在楼梯间门边的拐角,马上拉开门,门一拉开,我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清了那个人。
我惊叫:“劳瑞斯?”
劳瑞斯杜,海外部的主管?一个美国人?
他听到了我的叫声,马上回头。他也看见了我。
我惊讶,“劳瑞斯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再看地上,“杰奎莉?”是我的那个同事,她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胸前的扣子散开,裙子被撩到了腰,很明显,她应该是醉酒,刚刚被这个可恶的老外侵犯了。
我气的咬牙,无耻的男人,竟然非礼醉酒女人。
我叫他:“你站住,你刚才干了什么?”
他站住脚,冷冷看着我,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我跟着扑上去,“回来。”我去抓住他,“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
他一把把我的胳膊甩开,鄙夷的用生硬的汉语回答我:“她醉了酒,自己坐到我的大腿上勾引我,所有同事都看见了,你说我欺负她?有什么证据?”
“如果你不是欺负她,怎么可能把她拖到这种地方来?你要说你们是你情我愿吗?”
劳瑞斯扳起脸来,粗鲁的对我说:“住口,你这个女人!”然后他手一抬,把我重重的往后一推,我没站稳一下摔在地上。
我的腰被摔的呼呼作痛,趁着这时间,他已经转身扬长而去。
我又气又急,马上打电话给裴永琰,电话拨出去,可是提示我,对方已关机。
楼梯间里,杰奎莉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我再看前面,劳瑞斯已经跑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先爬起来,回楼梯间去拉杰奎莉。
我拍她的脸,想让她清醒过来,“杰奎莉,醒一醒。”
她神志还是不太清醒,我只得给她先整理衣服,现在我还不确信她是不是真的被这个男人非礼了,一切也只有等她醒过来才知道。
怎么办呐,如果叫人来,万一让其他同事知道了,对一个女孩子名声又会不好。想来想去,我只得把她的衣服拉紧了,先搀扶她起来。
她醉的浑身发软,脸色潮红,把她扶到走廊里我才察觉,她绝对不是只喝了酒这么简单。
我气恨不已,趁着酒宴还在进行,还没有完全结束,我先扶她下楼,把她送到我的公寓再说。
到第二天清晨,杰奎莉才完全醒过来。
她听了我的诉说也吓了一跳,人缩在被子里,抱着膝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
我告诉她:“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那个老外逍遥法外,你告诉我,他有没有把你……,如果他真的趁人之危把你……,我们要告他的,他这是强奸,还有,他给你喝了什么?我看你绝对不象只喝了酒这么简单。”
杰奎莉吓的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想昨晚可能是我真的喝多了,我也没喝其他的东西,我只是喝了点酒。”
我心里明白,她是害怕,如果传扬出去,劳瑞斯是男人无所顾忌,但她是女孩子,万一被别人说三倒四,女孩子的名声不就毁了。
都是这万恶的黑社会,害的妇女没地位。
我也不多问了,只是沉着的安慰她:“那就好,以后躲着这种男人。”
我出去给她准备早点。
裴永琰今天要回香港,我正在思忖这件事要不要私下里告诉他,我可以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可是如果这件事压下来,劳瑞斯更会得意洋洋,他太欺负我们中国人了,这种男人不可以姑息。
思前想后,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裴永琰,所以上班后我便打手机给裴永琰。
可能是昨晚年会裴永琰喝了酒,这么早他还在休息,所以电话一直没有接,我也在想怎么和他谈话,昨晚发生了那样一件事,那么尴尬,但我们还得面对面,至少我们还在一间公司,还是朋友,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电话响了六声,我正准备放弃,这时候他接了。
我刚要说话,里面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是陈秘书。
她在里面声音很小,“丁叮?你这么早有什么事?”
是她?我有些意外,后来一想,陈秘书是裴永琰的秘书,接他的电话又不是第一次。
我问她:“裴总在吗?”
她那边迟疑一下,回答我:“他不在,你有什么事?”
想了下,我说道:“我没什么事,对了,今天裴总是回香港吧?我只是想祝他一路顺风!”
她很职业化的回答我:“我会替你转告他。”
“恩,好的。”
我放了电话。
一直到裴永琰走,他并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他会象小说里那样,给我来个电话,至少要和我说几句温情脉脉的话吧?可是我又感到难为情,真让我们面对,我们能说什么?
我摔摔头,不去想其他的了。
在工作间我又看见了劳瑞斯,他冷冷的扳着脸,从眼睑下乜我,我穷凶极恶的瞪他一眼。
臭男人,我才不怕呢!
没想到风平lang静的日子没过三天,来找我的却是杰奎莉。
我正在卫生间洗手,杰奎莉进来了,她一进门,转身咣的就把门关了。
“丁叮。”
水哗哗在流,我好奇的一边洗一边问她:“怎么了?”我看她神色不对劲。
没想到她走过来,兜手在我完全没防备时,一把把我往后一推,我人一下子扑到了水盆里。
我气坏了,直起身,我问她:“杰奎莉,你疯了?”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满眼是泪。“你说,你为什么要散布谣言,说我和劳瑞斯在楼梯间苟且通奸?”
我瞪大眼,“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散布这样的流言了?”
她冲上来一把又把我推到了洗手盆上,我身子往后一仰,啊的尖叫,水笼头咯痛了我。
她骂我:“不是你是谁?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劳瑞斯,难道是劳瑞斯?是我?是我们两个当事人?”
我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急的跺脚解释:“我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说,杰奎莉,那件事我谁都没告诉啊,我知道女孩子的名节重要,我……”
“你给我住嘴!”
她指着我骂:“你这种女人!我算看清了你,你表面上安慰我,做出一副温良娴淑样,可是背地里却拼命挖苦人,添油加醋的刻薄人,你实在太让我恶心了!”
我呆住了。
她摔门走了,我气的撑着洗手盆,眼前发黑。
我基本弄明白了这件事,怪不得最近办公室里总有人在窃窃私语,我开始不以为然,现在我是明白了,原来她们是在讲杰奎莉的事,可这件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呢?我守口如瓶一字未提,是谁把这件事捅出来的呢?
杰奎莉认定了这件事是我散播的,我百口莫辩,私下里想找她解释,但她根本不听,她认定了就是我。明明是有人陷害我,可是我找不出那个人是谁,而现在,我发现矛头不单指指着杰奎莉,狠狠的矛头在指着我。
我心烦意乱,以前没有工作时,我在家俊的身后做他的女人,每天我只是想着如何讨一个男人的欢心,现在我到了这个脏与臭的现实社会,我才发现,要讨好所有人实在太难了,就算我卖骚讨好,也未必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我气极,可是又无可奈何。
很巧合的,家俊在当天下班时给我打电话。
我现在已经不再冲他发脾气了,接电话时我很平静。
“还好吗?”
“不太好,你呢?”
“也不太好。”他回答,“不妨把话说来听听。”
“好。”
我们竟然一起说道:“你先说,你先说。”
多么具有讽刺意味,我们两人竟然相敬如宾。
我命令他,“你先说。”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有些低迷:“今天我很苦闷,上个月打的一个官司,我是控方代理人,起诉对方故意伤人,我们胜了,对方败诉,犯罪者被判刑进了监狱,但今天我得知一个消息,那个犯罪者在监狱里不堪思想重负,他吞了一把汤勺,而那汤勺是磨尖了把柄,刺穿了他的胃部,他又被送进了医院。”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死了吗?”
“没有,被抢救过来了。”
“哼,原来我以为女人是愚蠢的动物,现在看,男人更加的愚不可及。”
“丁叮,如果我当时态度不那么强硬,也许法官会给他判缓期。”
我毫不客气的说道:“做了坏事再说对不起,屁用没有,同样,进了监狱再想自杀,干脆死了更好,还给国家省子弹。”
“他罪不致死,最多几年就出来了。”
“你没有错,你只是做了本职工作,申张正义,假如你当时松懈一下,他得了缓期,那么受害人呢?你可曾为受害人考虑他们的立场?”
他轻声在那边说道:“你说话这么坚决,从前你不是这样。”
我无奈的说道:“从前?我从前是什么样子?端着绣花撑坐在家里绣花的吗?我真是个绣花枕头,家俊,我现在不是了,我是小白兔,可是外面的大秃鹰攻击太强,我只能让自己更强。”
“你变了。”
我轻叹:“是,我是变了,我心肠变硬了,脸皮变厚了,冲我现在的铁石心肠没心没肺,我足可以哈哈大笑着长命百岁。”
他又在电话里轻轻笑了,半晌他说道:“听到你的声音,解了心头的一团迷雾一样,真好。”
我顿时心里又有些炽热,但马上间,我清醒了。
他又问我:“你呢,说说你,你又有什么烦心事。”
我叹口气,把我遇到的烦恼告诉了他。
他帮我分析,“很明显,你被人陷害。”
我苦恼,“问题是,我都不知道谁是在背后捅我刀子的人。”
“不必知道那么多,”他在那边安慰我:“睡一觉,事情过去了自然会好,那些谣言也不必理会,总有风淡云清的时候,等他们找到下一个无辜者时,你就成历史了。”
“对不起家俊,我报怨了。”
“没关系,我不也是向你唠叨了?”
一下我们两人都沉默了。
话一说出来,象是千斤称砣,又象是……,反正,怪怪的感觉。
我先打破沉默,“家俊,身体怎么样?记得把你的病历发给我,否则,我不会再接你电话。”
他只得说道:“好的。”
“还没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
还好又是怎么样?我有些困惑,可是我又不能再问他多少了。
他在电话那边问我:“你忙吗?我想,想……去看看你。”
我这边慌不迭的回绝他:“不必,我这边很忙,你要是来了我也没时间见你。”
他那边迟疑,顿了一下,他低声,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我:“我真的,很想你。”
我鼻子发酸,拿着碳素笔在纸下敲打着乱画。
他依然在说:“想看看你,你说的对,人是愚蠢的动物,愚蠢之极,我现在……,睁眼闭眼都是你的影子,早知道想的这样痛苦,……我不应该让你走。”
我手足无措起来,“家俊,家俊,说好了不要再说这些的。”
他那边嗫嚅,“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结果我语无伦次的竟然来了一句:“我脾气也变坏了,经常的暴躁,对了家俊,你的那个助理,沈安妮小姐怎么样?”
一说完这话,我也呆住,我扯她干什么?
家俊顿了一下,他回复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她现在已经在市府工作,工作比较忙,聊天都没时间。”
“其实她人不错,性格也十分爽朗干脆直接,女孩子有这样的性格也着实不多见。”我迟疑了一下:“其实,她很适合你。”
家俊苦笑:“丁叮,你又开始百上加斤的讽刺我。”
我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说过了,其实他现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他有十个八个女朋友夜夜陪他喝酒上床,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蔼的说道:“再聊,家俊。”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不言语,只是唔一声,由了我挂电话。
我终于挂了电话。
外面天又黑了,这一天混的,真是,日子枯乏无味,却又让人不得不蒸蒸日上。
我不得不喝黑咖啡提神,其他的同事比我天资聪颖,人家仿佛脑子里有无数的灵感,随便在笔下画来画去就可以画出很多漂亮的设计图来,还有,人家的电脑都使的出神入化,我也会,我用电脑非常的熟悉,当然,开机关机,不在话下,斗地主,我一流高手。
生活很枯燥,虽然我还年轻,但我并没有象其他同事那样,忙完了工作去喝一杯,蹦一阵,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已婚女士,如果出去,人家可以被人随意勾搭,我不能,我如果接受勾搭,我是耐不住寂寞,我如果不接受,我是故意闷骚,不,我还是守着一间屋子老实的画设计图吧!
裴永琰回了香港,
14:精彩章节 NO。1
老人的儿媳妇不耐烦的拉她:“我在这里啊,她不是小月,我才是小月。”
我劝这位阿姨:“阿姨,您回家吧,我不是小月,我也要回家了。”
老人的儿媳妇摇头:“这昨天把家里搞的一团糟,今天又走失,前后走了几个护理了?都被她折腾走了,谁没点事啊,谁能总守着她!真是的。这年头当找个护理这么容易?就她这样胡闹,给人钱人家都不愿意侍候她。”
我好了奇,这老人虽然絮叨些,可是并不象太让人头疼啊,忍不住我问她:“你说的找护理,是什么条件?”
她随意答我:“我婆婆神智不太清楚,总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又把家政都气哭,前后换了五六个家政了,谁也没法照顾她。”
“那,你一个月能给多少钱?”
“一天一百块。”
我在心里盘算,“一天一百块,这薪水不低啊,不就是照顾一个老人嘛,有什么难的。不用上下跑楼梯的送报纸,也不朝九晚五的受办公室黄世仁南霸天的冷眼,这工作算的上白领了啊!”
我脱口说道:“我其实没事,要是你愿意,我来做这份工作如何?”
这位太太很惊疑,她不置信的上下看我:“你?你来照顾我婆婆?”转而她又笑了,“这位女士,你是不了解我家的情况,我婆婆很令人头痛的,她不止神志不好,而且做事没有章程,一天里倒是有那么几个时段能和你清静的坐上聊几句,可是一旦发起魔障来,那全家都跟着遭殃,你这么年轻,不适合做的。”
我听她这样说反而更激起了我的斗志和强烈的好奇心,只是照顾一个老太太,竟然会有这么难。
我十分慷慨激昂的说道:“您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好。”说完我向老太太友善的伸出手:“阿姨,你想明天看见我不?”
这位老太太顿时拍手叫道:“想,想。”然后她拍手唱道:“来到了桥边我用目观看,河边的青草配着大红花,河里的青蛙它呱呱的叫。”(评剧刘巧儿片段)我也笑呵呵的陪着她拍手唱,“树上的鸟儿它是唧唧喳喳,我挎着小篮儿忙把桥上,合作社交线再领棉花。”
最叹为观止的是,正在此时,派出所的所长突然间冒出头来,扬声高唱:“我们两个相爱不能离分,马专员你可不能够把我们断散。”这个敬业的戏迷看着我们又郑重的补上一句唱词:“您若是断散了那可不行!”
我们一齐哈哈的笑。
这位太太也摇头乐:“好吧,好吧!你就试试吧!”
我并不觉得侍候人是一份低人一等的工作,做保姆和护工又怎么样?职业不分贵贱高低,现在我在异地他乡,如果还精挑细选,擎着一口壮烈的志气,如此年关,哪会有庙门收我去喝粥?
第二天一大早,我兴冲冲的出了门。
到了新雇主的家,我这才了解到了这家人的状况。
这位老太太姓吕,当然,她不叫吕西施,之所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西施,因为吕老太太家有一只西施犬,这只西施犬的名字也很有个性,它叫“去痛片。”
%¥#?—**吕老太家看起来很有钱,在北京,这样的地角环境,能有一百五十平的房子,看的出境况不错。
而且,吕家是一楼,在前面入口处还带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很漂亮的月季花,正门有一个小矮篱笆墙可以从正面进来,这样的环境,在闹市里简直是世外桃源了,我实不明白,住在这里还会有什么哀声叹气的事儿。
我站在吕家门厅里,听吕老太的儿媳妇和我讲她婆婆的情况。
女主人抱着‘去痛片’,她和我面有忧色的说道:“我本来是不想让你做这份工作的,你看你。”她上下打量我,“细皮嫩肉,一看就不象是做过粗活的人。”
我做出一副非常强悍的样子解释道:“实话实说,我需要钱,所以我需要现在这份工作。”
她想了下,又说道:“我婆婆看来和你很投缘,既然这样,你就试试吧。”
我高兴的点点头。女主人便吩咐保姆给我找衣服,她出门了。
吕老太的儿子在国外工作,家里目前只有媳妇,老太太和一个保姆,外加一只纯种西施狗。
吕家保姆是一位河南籍的四十多岁大姐,看见我也是一脸惊疑,她用纯正的河南话向我问候:“咦,我哩个娘哎,你来侍候老太太?”
我恭敬的向她道好:“大姐好。”
她摇摇头。
我心想,怎么人人都这个表情?这个表情让我也有一种感觉,就好象生手从未摸过屠刀,提刀进了屠宰场,腿肚子不禁也开始打转。
难道这吕老太就是金庸大侠笔下传说中的长发飞舞,令人胆战心寒的“黑风双煞”之一的“梅超风”?
保姆心有余悸的领我去吕老太的房间,她指了指门,小声和我说道:“就在里面了。”
我好奇的打开门,结果门一打开,我尖叫一声,轰的关上了门。
情况完全和我预想的不一样,我终于明白了保姆为什么脸露怖容。
吕老太正端坐在房间里绕线玩,至于她的房间?
这老太太的才华实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那本来也是宽敞的一个房间,但是,被她搞的恐怖之极,地上?地上拉着一坨坨大便,还有墙上,也被象泼墨一样泼出了很多黄色的粪汤。
天呐?我捂着嘴巴在嘴前扇风,目瞪口呆。
保姆用河南话非常同情的和我说道:“没牛人受的了她,我哩个亲娘哎,怨不得她媳妇把她关在屋里,猫法收啊,屙不去茅厕,跟小孩一样,哪叫一个乍整哩。”
我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保姆是河南人,说话非常好玩,为了让大家不方言糊涂,我还是用普通话翻译出来吧。
保姆看女主人出去了,这才和我说道:“老太太精神时好时坏,精神不好时,就吃住没正形,拉在房间里,抹的到处都是。”
“给她找了几个看护了,可都受不了她,这摊上这样一个老人,你让媳妇怎么办?送敬老院?又怕别人戳脊梁骨,不送吧,这好端端一个家,让她这么糟粕,那还有法住人吗?”
她摇头,“所以给的钱高都没人来做这份活,人家干嘛不行?来这里受她的折磨。”
我也泄了气,立即打了退堂鼓。
但是刚要走,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这份工作很难吗?我有什么资格再高傲?还有一件事,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做这份工作,异乡他地,我一个人哭着过年吗?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告诉保姆:“大姐,我来试试吧。”
那保姆见我还真有勇气,她倒被我吓了一跳。
“好吧,你就试试吧。”
然后,她去给我找了围裙,把我上身结结实实的包了起来就象个大粽子,又找了两条长过肘的手套,戴上了胶皮塑料帽子,把我武装的象个面罩人之后,这才有些同情的和我说:“你进去吧!”
我提着一个塑料红桶,站在吕老太的房间门口,咳嗽一声,壮胆大喊:“西施姐,来到了桥边我用目来观看,西施姐你可是在河边洗衣又涿菜?”
…………
一推开门,我啊的又是一声惨叫。
…………
一包面酱结结实实拍在我的脸上,在我脸上开出一片面酱海。
我怒不可遏的看着这肇事的“吕西施”,吸吸鼻子,面酱稀屎样的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
吕老太向我哈哈一笑,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纯朴无比的笑容来。
她居然认识我,指着我,吃吃的笑,“你,你,是你。”
我抹去脸上的面酱,向她愁结百结的问:“你记得我?”
吕老太喜孜孜地说道:“记得,记得。”
然后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向我又嘿嘿的笑,我尖叫,“不要!脏啊!”上去一把她的手抢了过来。
看来要把这个老太太从原始社会带到现代社会,实在是一个非常非常严峻的工作。
…………
我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长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站在房间里,对吕老太叉腰自我介绍:“今天,我就是你的伴儿了,那,现在让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就是传说中的来自花果山的那位孙大圣的n代传人,我叫小丁叮。”
她向我呵呵的笑。
我清一下嗓子,耐着性子说道:“好吧!我们已经算是认识了,现在我要开始干活了,那————,我们今天就先不谈这个理想和人生了,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你制造的这些炸弹收拾了,你不许给我捣乱,听明白了吗?”
吕老太点头,嘿嘿的笑。
好吧,好吧,第一件事,就从收拾屋里的污秽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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