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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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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妹,这些年来守着我这么个废人,委屈你了。”陆成就势拍了拍她的手。

婉儿捂住他的嘴,“成哥哥这么说就让我无地自容了,若不是成哥哥收留,婉儿怕早已不在这人世。”

诶,说起来他们两还真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陆成拥着婉儿,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平静。既然那人敢自称是宛如的相公,那他必定知道宛如在哪里。对方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妒恨,难道是因为宛如回来找他了?只可惜他和她之间再难续前缘,他如今已有了陪伴一生的人,自然不可能再为了旧情伤害婉儿。

外面有下人敲了门:“老爷,有您的信件。”

陆成眉毛一挑,他听得出那是他近身伺候的陆忠的声音,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禀告的时候并没有说是谁写的。难道是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我去看看昊哥儿。”婉儿也察觉到不同,便主动避嫌。

“你我之间无需这样避讳。”陆成拉住她的手,“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

婉儿一脸感动的坐下来,两人十指相扣。

“进来吧。”陆成对外喊道。

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青衣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眼仍旧坐在这里的夫人,难道他暗示得不够明显?他自然知道陆成是对夫人说过不会对她隐瞒任何事,不过这件事可不包含在任何事内,他不敢保证夫人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老爷这回可是托大了,哎,女人嘴里说着不计较,其实都是小心眼儿,又何况这件事是牵扯到先夫人,哦,应该说是前夫人才对。前夫人和现夫人,这不是明摆着逼老爷做出决定,看到底是谁在老爷心里更胜一筹吗?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不慢,把信双手递给陆成后就走了出去。

看着里面皱巴巴的纸张,陆成皱了皱眉,这人也太不知礼了,怎么能拿废纸给旁人写信?

展开,一张女子的画像也随之跃入眼帘。。

“这是?”婉儿疑惑出声,难道是来求成哥哥帮着寻人?

陆成却骤然瞪大了眼。

宛如!

☆、一四七、 妯娌和睦

杨柳作为“有孕在身”的人了,自然不可能再去出摊,再加上一连下了几天的雨,更被下令待在家里。

“相公,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杨柳说道:“你就没发现我跟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啊,挺漂亮的。”李聪如是说道。

“漂亮是肯定的。”杨柳先是毫不客气的点头,又追问,“你没觉得…嗯?”她一边比划一边挑眉,希望李聪明反应过来她要的是说什么。

“觉得什么?”李聪觉得杨柳很怪,以前就怪了,在有了身孕之后更怪,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拐了十八道弯,还要让他猜。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女人好难懂。

杨柳郁闷,“我在家里都闲的快要长毛了。”

李聪自然不可能这时候还傻傻呼呼的问“毛长在哪里”这种挨眼刀子的话,便说道:“你要是嫌闷得慌,可以和秀秀一起做做针线,反正等咱们的孩子出世也要穿的。”

她到底要怎么说啊,她没怀孕,不是,她只是说她可能怀孕呢,不是都重申过好多次了吗?跟其他人没法儿明说,对李聪她可是说了几次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她可不负什么责任。

“看着眼睛疼。”杨柳双手抱胸,赌气道。

“那就躺下歇歇。”

“我睡够了。”

“那…”

“我要出去!”杨柳怒。

“不能出院子。”

那出不出去有毛的不同啊。

“这是监禁,监禁。”杨柳怒道,随即又揉揉脸,柔和了语气:“今天是中秋诶,中秋。”潜台词是这么盛大的节日总不好还不准她走动走动吧。

李聪边换衣裳边说道:“所以你要乖乖的,我要去镇上买东西。今天不是说要待客吗?会很忙的,你就不要添乱了。”说的跟杨柳要的完全的不搭噶。

她又不是只知道哇哇大叫的孩子,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弱智的语气啊。

“我要吃螃蟹。”杨柳提意见。

虽然镇上没有卖。李聪也知道螃蟹性凉,不适合孕妇吃。任杨柳如何说都不松口。

没有螃蟹的中秋就像没有长寿面的生日,那有什么意思?

杨柳眼睛一眯,“我要去钓鱼,让四嫂陪我。”

都找好监护人了,没有理由不让她出去了吧。杨柳颇为不善的看着李聪,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就,她就。就…哭。

“你果然只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心疼我…”杨柳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干嚎。捶被子,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反正看背影是哭的很凄惨没错啦。

他不就是慢了一下嘛,这动静……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李聪妥协。坐在那里钓鱼也不容易出事。

“那你帮我把太阳伞扛到溪边撑起。”玩归玩,也不能忘记防晒。

得意忘形的某人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屋里凉嗖嗖的,艾玛。假哭被发现了。

“我去找四嫂。”三十六计中最熟的,溜之大吉。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怪,从未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过一天的杨柳和杜氏两人居然因为一碗八分熟的面条拉近了关系。

那天杨柳肚子饿。去灶房找吃的。

“这么能吃,我都怀疑自己是真的怀上了。”杨柳嘟哝道。以前吃了早饭还能下地再挨到中午,现在坐着不动居然还饿了,杨柳都想不明白。

重新做是麻烦了,杨柳就觉得做碗面疙瘩汤,好在何氏考虑到杨柳怀孕会胃口大开,碗柜的钥匙就给了她一把。当她打开碗柜的时候,居然发现了早上烙饼剩下的面团。

“那就吃面条吧。”杨柳说道。

摊成皮,切条。葱姜蒜切丝备好,杨柳就生火了。等水开准备下面。杨柳就听到一个声音:“能不能给我也带一碗?”

杨柳扭头看着红着脸的杜氏,点头。“硬点儿还是软点儿?”

杜氏有些不好意思,李家的早餐是稀饭,水多粥少,她吃不惯,只吃了一碗。又加上李家根本没有备零嘴点心的习惯,她肚子饿的哗哗响。原本想趁大家不在的时去灶房找点吃的,结果碰到杨柳,她恰好也不熟悉这些炊具,就顺便提出这个要求了。

“八分熟。”杜氏忙答道。

杨柳愣了愣,又不是什么牛排,弄什么八分熟啊,:“就是两边儿都熟了,中间还有一点白芯儿?”

“对,就是那种。”杜氏像是找到知音般喜悦,“你也喜欢吃这样的?”

“当然,还得要很多油。”想起自家外公那一手手艺,杨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今天就算了,等闲时试试拉面,要细细长长地,煮出来的面才好吃。

杨柳蹦蹦跳跳去敲门,“四嫂,去不去钓鱼?”

这里没有一天到晚厚厚的账本,更没有管事禀告什么不足,什么需要购买的事情,无所事事的杜氏反而有些空落落的。她认识的人不多,也不可能去串门子,她正闲得无聊,欣然同意。

“把子墨和子轩也叫上,出去换换脑子。”杨柳道,“我问他们去不去,人多才有意思。”

于是,队伍迅速壮大。

李聪的嘴角抽抽,这么多人得要多少钓鱼竿啊,他一个都没来得及备。

得罪不起这群大爷,李聪只得把李强找回来,两人赶工。

一群人声势浩大的去往小溪,惹得好多人看热闹,见他们钓鱼,好多小孩又央着父母做钓鱼竿。看着齐刷刷的几十根钓鱼竿,杨柳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她还没钓起来一条,就不要急吼吼的跑来分一杯羹了吧。

“嘻嘻,我也钓到了。”子墨冲杨柳得意的笑。

完了,就她一个光头了。她侧着头,把脸靠在鱼竿上,心里把这不上钩的鱼骂了好几十遍。

“弟妹,加油啊。”余氏拽着线,好让狗蛋把鱼拿下来,一边对杨柳说道。

“哎,我咋运气这么好,我还从来没钓过鱼,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个钓鱼能手。”她嘴里还自谦道。

嘚瑟,十足的嘚瑟。

杨柳轻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恰巧看到杜氏也正在往桶里放鱼。好吧,不声不响,这才是淑女行为,好歹让她心里稍稍安慰了下。

“这鱼咋这么笨呢,刚下去就咬饵。”

杨柳默默转头,那她这个一条鱼没钓到的岂不是比鱼还笨?

打击了!

明明是她提的议,怎么成了别人的秀场?老天爷好不公平,杨柳心里嚎叫,在听着间或不断的欢呼声,杨柳怒站起来,撩袖子。

“五嫂,息怒。”秀秀忙道。哪有钓不到鱼,就要伸手打人的。

杨柳也不说话,又开始挽裤腿。

秀秀摸了摸下巴,这架势倒有点像下田啊…

“我要去捉螃蟹,你们谁去?”杨柳提着一只桶问道。她还不信了,连只八爪螃蟹都逮不着。

狗蛋立刻伸手,“我知道哪里有。”

不愧是地头蛇,杨柳给了个赞。

“我。”

“还有我。”

子墨和子轩也相继举手,小孩子都是爱热闹,一个游戏都玩不长久的。

“不过不大哦。”狗蛋又打预防针。

又不是海蟹,还能期望它多大。杨柳也不介意,豪气的一挥手,“前面带路。”

“哎,弟妹,怎么不招呼我啊?”余氏挥了挥手。

“咦?”杨柳捏着耳朵,“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呢,听不见听不见。”

……

等杨柳逮到第一只螃蟹的时候,她差点花了眼。再瞧,还是没变。虽说小,也不至于小成这样吧。这个头,应该是相当于刚过了哺乳期吧。

“我说了有点小的。”狗蛋不忘撇清关系。

杨柳还是不错眼的盯着手里八爪乱刨的螃蟹,可惜,她的眼睛不带自动放大功能,还是这么大点。

子墨捧着一捧小螃蟹过来,问道:“五婶,这螃蟹还要吗?”

“要。”杨柳咬紧后牙槽,“回家炒着吃。”

她要发扬雁拔毛的优良习惯,怎么也得榨二两油出来。

“这么小…”

子轩才开口,杨柳就接嘴了,“小才香。”

看着明显处于暴怒边缘的杨柳,子轩明智的闭了嘴,其实他就想问一句这么小,肚子里应该也有米田共吧。

当杨柳提着半桶张牙舞爪的螃蟹回到小溪边的时候,也不看其他人的成果,就招呼赶紧回家做饭。

“成果一定很不错吧。”余氏过来捅了捅杨柳的肩膀。

“比不得二嫂。”杨柳不服气的答道,一边往下瞄了一眼,正对着余氏手里的木桶。

余氏也毫不客气,“那是,我可是你嫂子。”

。。。第一次碰到跟自己一样不要脸,哦,不是,自信的女人,杨柳咋感觉这么怪呢?

简单吃过午餐,灶房就乒乒乓乓的忙碌开了。杨柳跟个领导下乡视察似的,双手抱胸,一会儿去瞅瞅这个,一会儿去瞅瞅那个,还要被何氏撵出去。

这待遇,真是让她受宠若惊加压力山大啊。

有人敲门,自然是杨柳去开,看见来人,她一愣,才道:“表哥你来了。”

不说他不声不响的走了吗,为何又出现在她面前?

谁给她整的虚假情报啊?!

☆、一四八、 中秋

“表妹好像对我出现在这里感到很惊讶。”王沅倒是直言不讳。

有点儿。话到出口却变成:“哪里,我还以为表哥有应酬,脱不开身么。”说了便侧了身子,让王沅进去。

翡翠一脸的想不通,跟在王沅身后进了院子。

免得欢喜呀,结果今天一番收拾下来还是回到了李家屯。不过就算知道王沅戏耍了她,她也不敢说什么,下人就是下人,哪还能置喙主子的决定。

杨柳让两人坐,然后去告诉何氏,又端了些瓜果出来。

翡翠哪敢真的老实不客气坐下,这里就她的身份最低,自然是客套两句就去厨房帮忙了。

何氏带着李聪夫妇招待王沅,这也是她首次见到王沅。

“家里好像冷清了不少。”王沅想了想,才记起有几个孩子没看见人影,是三房的吧?

要不是确定那件事整个屯子里的人并不知晓,王沅这话还就相当于当众打脸呢。何氏勉强笑了笑,解释道:“孩子的姥爷身体不适,她们娘几个别先回去了。小孩子闹腾,一不在跟前就觉得是清净了许多,我都还有些不习惯呢。”

这个态度可跟那天的斩钉截铁不一样啊。杨柳只微微诧异了一下就恢复正常。大人之间闹归闹,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孩子要健康成长,家庭和睦是必不可少的。那天大家都在气头上,说的是气话。

王沅是个人精,哪能不明白他自己问了一个不合宜的问题,附和了两句,便把话题转开。

何氏只是跟王沅说了两句就退了出来,毕竟两人的身份、阅历、年纪摆在那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说两句话还行,哪能聊得到一起。杨柳也只比何氏稍稍晚那么一会儿,也就退了出来。再怎么说是表兄妹,也得注意男女有别。而且杨柳这个人慢热。很难表现得熟络。

再加上对方是师长的身份,杨柳跟他说话总不自觉带了几分尊敬和别扭,反正就是各种不舒服,还不如早点离开。

“表哥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我去学堂看过,没见着表哥。”李聪这声“表哥”可是喊的自在无比。或许是他真的把对方当成杨柳的亲表哥,或许是因为杨柳怀孕他又有了底气。孩子都有了,总抢不走了吧。

“屋子漏雨,我们就去了镇上。住在客栈里。”王沅答道。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李聪,“表妹夫好像挺高兴,是有喜事?”

哈,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没有没有,只是见表哥来家里过中秋觉得高兴。”李聪连连摆手。

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这才多久不见,若是说上次见面李聪给王沅的感觉还有些缩手缩脚,自卑和底气不足的话,这次完全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谁给了他这种力量。

王沅按捺下心底的疑惑。低头喝茶。

翡翠揉了揉眼睛,要是她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杜家大小姐吧。还有她两个儿子,这是到李家过中秋节?可真真是稀罕事儿了,李杜两家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样好?她刚到盆地镇的时候,因为杨柳已经嫁人,她顺便便把杨柳的几个妯娌的情况都摸查了一遍,杜氏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主动到李家来的事情人啊,现在还主动帮忙下厨,里面怕是又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不多会儿,受邀的李大河一家子。米店的李武也相继回到家中,孩子的奔跑笑闹让整个院子都热闹了起来。鸡圈里的鸡和猪圈里的猪也“咯咯”“哼哧”的凑热闹。

院坝中间摆了一张大桌子。李聪把今天买的果子糕点,通通都摆了出来。放在一个大托盘里,让孩子们抓着吃。孩子们顿时都一哄而上,抓着糕点,跑到桶边蹲着,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去看还在活动的小鱼。有人把糕点榭扔进去喂鱼,孩子们就有样学样,跟风照做,一时间,桶里满是各色的糕点屑。

厌倦了喂鱼的小孩儿,又找来长竹竿,对着院子里那颗枣树就是噼里啪啦一通乱打,枣子没见打下来几个,树叶倒是无辜中招了不少。最后只得李壮出来打枣子,让这群小孩儿过瘾。

被婉拒的翡翠只得又回到王沅身边。王沅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那一份热闹场景,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好热闹啊。”他说道。

比起府里每次过节都像是一场明争暗斗的较量,李家这才是一次团聚。

“少爷很羡慕?”

王沅轻飘飘的看了翡翠一眼,才淡淡收回视线,“错了,不是羡慕,而是觉得可笑。”

他们不过是一群夹缝中生存的人,所谓的欢呼和喜悦,不过是站在顶端的人漏漏手指缝,施舍下来的。他们以为那就是幸福,不过是自欺欺人。

“少爷,你在说谎。”翡翠平静道。

“不要摆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像是谎言被拆穿,王沅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但又仿佛只是眨眼间的一个错觉,王沅就又回复到平常的云淡风轻,“翡翠,你有没有骗过我?”

“奴婢不敢。”翡翠的心咯噔一跳,连忙道。虽然说伺候王沅多年,她应该早就熟悉他偶尔跳脱的说话风格,不知怎么的,她这回总感觉有一点不安。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王沅斤斤计较起来,脸上却带着真切的笑容,“陈姨,你是不是还有好多事瞒着我?”连语气都那么真诚。

可这声“陈姨”落在翡翠耳朵里,不但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亲,还吓得她立马跪了下来,“少爷明鉴,奴婢真的不敢欺瞒少爷,不,是没有欺骗少爷。”

仿佛隔了好久,翡翠才感觉到头顶方向传来的声音:“好了,在别人家里不要动不动就跪,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一个恶主。”

翡翠自然知道王沅说一不二的个性,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少爷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做出叛主的事情。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你家人在我手上,就是想背叛也得掂量掂量划不划算。”王沅笑着点出事实,“哎呀,我们走的时候,你哥哥家的儿媳就该临盆了吧?”

什么意思,难道她赌咒发誓都不能让少爷放心了吗?王沅话里的威胁让翡翠的后背发凉,赶忙又表示道:“请少爷放心,奴婢一定会证明奴婢对少爷的忠诚。”

“我放不放心无所谓,关键是你得收心。”王沅盯了翡翠半晌,才慢悠悠的说道。

一刹那,翡翠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一样,完全暴露在王沅眼底下,忍不住又要跪下去。王沅这一次敲打,只是在警告她恪守本分,不要妄图影响他的决定。

其实,她只是想。。。。。。

算了,就算再面对张文山,她也问心无愧了。人都有执念,她打消不了少爷的执念,但她真的尽力了。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王沅甩了甩袖子。

李家正经读书的就狗蛋那么一个,还是个孩子,这种日子他也没心思跟人讨论字儿“之乎者也”。反正他现在也没有说话的兴致,干脆坐着一个人发呆。

见跟李武说完话的余氏重新回到灶房,脸上带着红晕,嘴角溢出笑容,一群过来人互相挤眉弄眼,把秀秀支开,围着余氏打趣。

“怎么样,饱了没?”

“我可没有偷吃啊。”余氏先是撇清,然后才反应过来这里边说话的艺术,“好哇,你们这群不正经的,也敢欺负嫂子。我要代替娘教训你们这些不尊长幼的婆娘,请家法。”她一手成爪高举,做出个反手托物的动作,一手握拳,掌心向下,放在肚脐的位置,板着脸,看上去颇有两分威严。

还正被余氏开头的话吸引住的李家儿媳们,突然被余氏一个“婆娘”这么接地气的词逗乐了,又冷不防看见余氏这么一个动作,更是捧腹大笑。小何氏,罗氏和杜氏还好,比较含蓄,捂嘴的,耸肩的,杨柳则是毫不客气的大笑。

“停,停,让,让我歇会儿。”杨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摆了摆,然后擦了擦眼泪,直起腰,大大的出了口气,“艾玛,二嫂,你还真有意思。”

“你嫂子我也是个有趣儿的人。”余氏自我打了个好评,又眨眼道:“我也没想到你才嫁进来没多久,都懂这些行话了。”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刚才问这话的可是杨柳啊。

“客气客气。”杨柳朝各位嫂子行了个拱手礼,“杨某不才,小时候的愿望恰巧是当个女流、氓。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碰到二嫂这种高人,实在是献丑献丑。”

众人还来不及接话,何氏就叉着腰站在门口,喝道:“干什么呢,闹闹哄哄的,是做饭还是唱大戏呢?!”

话音刚落,众人就各自回到岗位,脸上也没有那种嬉笑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错觉。

何氏哼了一声:“欠收拾。”

转身刚走,秀秀就端着一筲箕豆子出现在门口,边迈门槛边抱怨:“你们故意支开我。”

杨柳看着那一个前倾的大动作,双手捂眼,大叫:“妈呀——”

☆、一四九、 难宁

这一晚上,吃酒,拜月,闹了很大一晚上。男人们一个个都喝醉了,自然没人把酒鬼们送回家,一人灌了一碗醒酒汤下去,干脆就男人睡一炕,女人带孩子睡一炕。

搭伙收拾完碗筷,杨柳连扫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用帕子抹了把脸,就爬上炕睡了。在家请客什么的,热闹是热闹,就是主人家太累了。

这边李家响起了鼾声,文家老爷子也结束一个人的聒噪,拍拍屁股,起身回房了。

“这个死丫头,就是倔得跟牛一样,低个头不行啊?”

“我看就这么耗着,她这后半辈子怎么办?”

“李壮这小子也挺能了,居然来都没来看一眼,是真不想过下去了吧?”

文氏回到家虽然一句话没说,文老爹还是从铁柱几个孩子嘴里抠出了那么点儿消息,含含糊糊的,但他也猜得出李壮和文氏两口子吵架,还吵得很厉害。吵架的时候说的都是气话,哪能当真?何氏还搅和进去了,有这么当人长辈儿了吗?不劝和居然说要离。他女儿嫁到李家十多年,生了孩子,没了年轻时的颜色,居然还动不动被人威胁要赶出去。他李家要是敢把和离书送来,他才不管对方是谁,肯定当时就把和离书撕成八瓣,把碎纸砸他脸上。

哎,文老爹躺在炕上,重重的叹息一声。

和李壮做了这么多年的翁婿,和李家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文老爹也清楚他们不是那叼难的人。肯定是文氏这次的确是说了太过分的话,才惹怒了李壮和其他人吧。

…可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也容不得人半点欺负!

文老爹已经在想着等李壮上门的时候要怎么为难他,却抵不过渐渐涌上头的酒劲。打起了鼾。

给铁柱压好被子,文氏便睁着眼睛望着黑黢黢的房顶,无声的流泪。

她知道那天她说了很过分的话。但她想想还是觉得委屈。不过就是气头上的一句话,难道就把她在李家十多年的功劳全抵过了?凭什么。她不服。

而且,就算是气话,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是他们老李家亏欠文家,结果居然是李壮跟她和离。这世上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让自家老爹一把年纪了还为她担忧,连中秋节都没过好,文氏心里也很自责。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跟文老爹说李家不要她了。她怎么敢说啊?回到家这些日子她拼命干活,其实也是想减轻一点自己的罪恶感,而是让自己忙碌起来。脑子就没有空闲去想那些烦心事。

可是该来的总是还会来吧。

她心里有些害怕,和李壮真的和离后她的日子又会怎么样?还会遇到像李壮这样好脾气能包容她的人吗?

该死,怎么又想到他呢?明明哪里都不优秀,却偏偏记起他的种种好来。只不过是相处了十多年,还是她三个孩子的爹,习惯性的想起罢了,对,一定是这样。文氏擦了一把眼泪,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老爷休息吧。”杜汉把圆桌上的蜡烛移远了些。

杜汶揉了揉眼睛,从账本中抬起头来。问道:“前面都散了?”杜氏和两个孩子都不在,就他一个孤寡老头子过节也没什么意思,他便吩咐简单过过。让下人们乐呵乐呵算了。

“拜完月都散了,老奴使人盯着呢,没人敢多喝误事。”

“你有心了。”杜汶搭着杜汉的手臂站了起来,随之响起一阵骨头响的声音。

杜汶忙握拳反捶着后腰,“人老了,骨头都松了。”说着又劝杜汉,“你呀,也别老想着我,多关心关心你自个儿。有什么事让下面的人去跑腿。你也奔六的了,跟年轻人争强好胜个什么劲儿?”

“这可不像老爷你说的话呀!”杜汉心里有些难过。要是以前,杜汶可不会说出这英雄迟暮的话来。

“老了就要服老。有什么像不像的?”杜汶不以为意的坐在床上,由杜汉拿了温热的帕子净了手脸,“咱们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年活头了,也不知道当年那些老伙计还剩下几个。”

人一生病就变得脆弱,当年响当当的大当家如今也开始伤春悲秋了。一眨眼,他们都老了,杜汉觉得鼻子酸酸的。

杜汶却已经从悲伤情绪中跳了出来,摸了摸床上厚厚的褥子,道:“要说还是睡炕最舒服,烧一把火,整个人都是暖乎的。”

“我明天就让人盘。”杜汉立即说道。

“我就随口一说,你也别听风就是雨。”杜汶笑着躺进被窝里,“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都怪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话多,特想找个人唠唠,还拉着你大半夜的跟我扯这么多。快回去吧,绝儿该等着急了。”

今天是中秋,一天都要过完了,杜汉都没从杜汶嘴里听到一句关于杜氏和两个少爷的话,知道他是抹不开面子。亲父女哪有隔夜仇呢?跟他一个劲儿的说话还不就是觉得寂寞了,老小孩,老小孩,既有别扭,更有赌气。家啊,不就是热闹才有感觉吗?

“老奴让人去李家屯看了,小姐跟两个小少爷在李家过的挺好的。今天李家去了好多人,看样子是要大办筵席。”

“我记得亲家母的肉泥丸子做得挺好的。”

“今天亲家老夫人可没下厨,都是她几个儿媳在做,小姐也帮忙了。哦,他们今天还去钓鱼和抓螃蟹了。”

“哦,好啦,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杜汶摆摆手,“你出去的时候把那大蜡烛给我吹了,晃得我睡不着。”

貌似这么一说还是不起作用啊。杜汉想从杜汶的眼里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无奈杜汶已经闭上眼睛,只得作罢。

刚拉好门,就听到杜绝在喊他。

“怎么还不睡啊?”杜汉示意杜绝小声点,“月亮这么大,我看得到路。”

“是是是,您老还身强力壮。”杜绝恭维着,给杜汉披上件衣服。

“还没到冷的时候呢,披什么衣服?”杜汉没好气道,却也没把衣服扯下来。

“得得得,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杜绝真拿自家这个有些顽固的老爹没办法,对他好一点儿吧还不领情,非得说这话伤人心。

父子俩并肩走着,有些清冷的月光下,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虽然都没说话,但显然气氛很好。

“爹,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良好的气氛陡然不见,杜汉停下脚步,沉着脸说道:“我跟你说过了,早点把这念头打消掉,不然我就让老爷让你守庄子去。”

记着当年就你那点儿情分,都当了几十年的奴仆,还不够帮报答吗?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也不为我多打算打算?杜绝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杜家就杜氏一个女子,女子哪是能撑起门户的,不平白让人看笑话吗?大不了他接管杜家之后对杜氏好一点罢了,妇道人家吃穿不愁还有什么可恼的。他不也姓杜么?

杜绝笑道:“不是那件事,我杜绝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我想让爹帮我提亲。”

见杜绝真的不是提叛主的事情,杜汉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杜绝这个年龄是早就该娶妻生子了,不过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他看得上的人,才耽搁了下来。这也是杜汉的一块心病,难得杜绝现在有中意的人,杜汉当然要支持。

“是哪家的姑娘?”

“就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翠北。”

杜汉立即看着杜绝的眼睛,他不谨慎不行,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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