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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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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官仓的粮食,章钺打算运去丰林山下的张氏庄园,那儿附近还有几十亩良田,章钺主动交出去了,毕竟是他下的命令,自然要以身作则。庄园以后就用来专事酿酒,粮仓、酒窖、库房,都可以在那儿,而且位置偏僻,丰林山上可以驻军,不虞走漏烧酒的秘密。
两家商队来此自然是想要青盐,而之前作战缴获的战利品中,青盐数量很少,折掘成通携带的粮草杂货也不多,主要还是薛文谦截获张匡图的那一批,加上庄园存放部分。
其中军用盔甲和粮草,章钺收缴后拔给了彰武军,丝绸布帛、茶叶瓷器这些是要运往关外才值钱的,现在运去庆州换盐又来不及,而且价钱不会高。章钺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折掘成通的老巢中,应该有青盐才对,而郝天鹰也一直没交待。
“陈嘉!去把郝天鹰给我找来!”
“将军!陈指挥去东京了,现在由我当值……”副指挥义谦闻声跑进来回道。
“哦……忘了!郝天鹰好像在养伤,去叫宣崇文来,一起去军营看看。”
义谦喊了一名亲兵去找人,自己带着几名亲兵去马厩牵马,章钺自顾自出了帅府,却见李多福正在帅府门前台阶下徘徊。
“李都候!你有什么事吗?”章钺步下台阶笑着问。
“末将拜见章将军!是有件小事……不知是否合适……”李多福悄然观察着章钺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吞吞吐吐作甚?有事就直说!”章钺略略不悦,军人就应该直接点,转弯抹角他可不耐烦。
“末将有个兄长叫李多金,年三十岁,在州衙法曹为佐史,弟弟叫李多寿,二十三岁,在县衙为捕头,他们不想在衙门混日子,想要投禁军,可末将刚升职……”
“哦……我明白了,有上进心这是好事啊!想投禁军没问题,你把人送到帅府,我出门一趟回来见!”章钺大笑说。
这个李多福是薛文谦举荐的,不然他可当不上彰武军衙内都虞候,不想这人果然心思通透,把兄长和弟弟送到自己麾下,这算是投桃报李,跟定自己了吧。
“多谢将军!末将马上带人来!”李多福喜形于色,转身就跑了。
这时宣崇文也到了,两人带上亲兵骑马到城外军营,校场上喊杀声震天,各营指挥使正在带领士兵们训练,见章钺来了,跑过来见礼,章钺挥挥手打发走了,没有作战任务,或者是特别的训练科目,懒得见他们。
义谦去郝天鹰的营房通知,却没见到人,跑出来找值守的士兵一问,那士兵指着屋顶。章钺和宣崇文就在旁边,抬头一望,见郝天鹰正双手枕着头,仰躺在屋顶边角处的树荫下,看校场上的士兵们训练。
“哈!这家伙果然有些个性!”章钺意外地笑了起来,走到屋檐外的枣树下,撩起衣袍掖到腰带下塞紧,扒着树枝三两下爬上树梢,纵身一跃跨过丈来远的距离上了屋顶。
郝天鹰换上了红色军服,短袄加肥大的军裤,黑色牛皮靴大脚悠闲地晃荡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长得确实有些秀气,怪不得能勾搭冯继业的小妾。
“你怎么过来的?伤好了?”章钺奇怪地问。
“哼!乃公手还好着呢!”郝天鹰撇撇嘴,很有些桀骜不驯的样子。
“草!有点本事骄傲自负些也正常,别真以为我是你的手下败将!你伤没好,我不和你比试,问你个事……折掘成通屡次抢掠,他的货物藏在哪里?”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郝天鹰转过头,如剑般的双眉一挑,细眯着眼睛凌厉地与章钺对视,还抿着嘴唇冷笑。
第0101章 不要节操
章钺大怒,简直想一把掐死这小白脸,不过想到那堆积如山的盐货钱粮,只好忍住了,转身看向校场上的士兵,怒极反笑道:“我对你算是有不杀之恩吧?你他娘的就不想报答一下?是不是对都头的诰身不满意?”
“屁的不杀之恩!才不稀罕你那鸟都头,乃公现在心里不痛快,最好自己走开!”
好个矫情的小贱人,瞧这欲说还休的……如果换作别人,只怕要把他打个半死再上刑,不过章钺心里有数了。如果宣崇文来问,应该有答案。
当即下了屋顶,让宣崇文留在这儿套套交情,说不定郝天鹰这家伙一时说漏嘴,顿时就爆出一个巨大的藏宝图秘密来。
回到州衙,李多福已带着兄长李多金、弟弟李多寿等着,章钺在自己的签押房接见他们。李多金脸形瘦削,双眉笔挺,目光锐利有神,看起来应该是个精明干练的文吏。
“既然之前在法曹为佐史,那对唐以来的律法、刑狱之事可都熟悉?”章钺放下茶盏,开口问道。
“卑职在州衙当差近十年,现在的刑名律法都是依照《唐律疏议》、《永徽律疏》为基础更改,只是在明宗李嗣源时改的较多,小人都有所了解。”李多金谦逊地微笑着说。
“你有这书么?改天找来我也看看!封判官身边正缺佐史,等他回来了,你先去他那里报到!”熟悉唐代律法,看来是个人才了,章钺又转头看向李多寿,眼露期待之色。
“你呢?做捕快应该是归肤施县尉管吧?可善于刑侦破案拿人么?”
“卑职十八岁为巡捕,已当差五年,县里的刑事案件虽由我等调查取证,但从不由我等小吏拿主意,县尊只听高氏的。”李多寿长得身材高瘦,浓眉大眼,面相与二哥李多福很像,精明而不失正直。
“你也做个佐史吧!韩巡官人不在,他的职事你暂时做着!”
章钺很快就安排了这两兄弟的职事,又亲自将李多福三人送出帅府,拉拢之意溢于言表。既然进入官场,这好不容易理清延州军政事务,怎可能白白让人捡便宜。现在安插几个钉子,以后自己调离,也好保护在这儿的产业。
正要回后宅陪陪自家女人,看看二弟章铖的武艺和功课有没有进步,封乾厚派随行亲兵回报:卞家商队带着五十车货物到了金城县!
“五十车!”章钺一阵头皮发麻,按一车装四石青盐算,五十车得要两百石,总共两万五千斤,若韩氏商行再跟着来,简直要命了。
一时半会儿,朔方冯继业都难以拿出这么多盐,朔方只有两个产盐地,一个是灵州治下安乐水边的温池县,另一个就是盐州长城外的白池县。因为技术原因,产量都不高。现在就指望宣崇文能撬开郝天鹰的嘴,庆州那边也可以试试。
章钺要卖的不但有青盐,还有战利品及一些私货,在州治肤施交易不太合适,这个影响可不好。次日一早,让义谦去城西庄园,找酒坊管事王乔拉出五十坛烧酒,装了两大车。
这是每坛十斤,共两百五十斤,标准批发价高达八贯一石,价值十六贯钱,约四五千元,每斤就是二十多元,与后世小有名气的白酒价格差不多,稳赚不陪,还不用抽税。当然,这是二曲的价,特曲、大曲价位高到离谱,先吊吊他们的胃口,顺便看看市场反响如何。
再加上李多金找宣崇文开具手续,从军营拉出七八十辆辎重大车,这都是战利品和私货,章钺率亲兵押送到金城县时,已是当天下午,货物当然不方便大张旗鼓进城,只能送到城郊一座庄园,卞家的货也在这儿,只有一名管事的矮壮老头带人在这看守。
“卞极那家伙没来吗?你叫什么名字?能做主吧?”章钺见老头跑来看货,甚至想要揭开大车上的油布,就拦着问了。
“老汉是卞东主家中管事之一,人称沙翁,当然能做主了。不过这次是小妹来的,那丫头任性得很,还是等她看了货再说,否则老汉我吃罪不起。”沙翁头上有些秃顶,后脑勺的花白头发束了一个小小的髻,但脸色红润,身材结实有力,走路蹬蹬直响,应该也是个练武的人。
“行!他叫李多金!是我麾下判官佐史,暂时帮我管这事,你们两个先验货对帐。”章钺说完牵着马就走,打算进城去找封乾厚。
“多谢将军看重!”李多金感动莫名,九十度躬腰行大礼。这可是非常重要的私事,一般人不给过手,说明把他自己当亲近之人重用了。
其实章钺是无人可用,否则他可不敢冒这风险,把这种走私的罪证给一个新人知道,虽然这年头官场风气都是如此,算不上什么大罪,但影响很不好。
到了城内一问,封乾厚住在县衙,他是代章钺视察延州治下各县转到这儿来的,县令边从翰要汇报营田事务,自然要接待的。章钺现在为私事而来,不好去县衙,带上义谦等亲兵直接去洛水客栈投宿。
卞家商队一名伙计跟着过来了,先跑进去见自家主人。章钺则找掌柜开好住房,加义谦等亲兵共十二人,要了二楼上的六间。
义谦先跑上去看房了,章钺想了想,问掌柜道:“前几天有一名年轻小娘带人住在这儿吧,给我上一桌本地最好的菜,给我另开个雅间待客,还有我的亲兵也要招待好!”
“是有个小娘住这儿,只是……这样合适么?”都是年轻人呐,这是私会的节凑么?掌柜有点傻眼,下意识就问了一句,又仔细打量章钺,见他虽没穿官服,但有官员的气质,不由暗暗后悔多嘴。
“这不关你的事!”你既然做生意,那就不要节操;我是对付女人,那就更不要节操了,章钺很无语地一挑双眉。
雅间也在二楼,不过是在住房对面,中间是宽大的木质楼梯和红漆廊柱,装饰不算华丽但品相也不差。不过房间装饰就漂亮多了,精致小巧而不俗气。有宽大的桌榻和座榻,也有长条状矮几和矮榻,这是可以分案用餐,也可以同案分餐所准备的。
第0102章 合作愉快
章钺在高脚桌榻后坐下,伏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等着。酒菜很快上来了,有以香葱韭菜,生姜藿菜等为辅料的酱羊肉,羊肉汤,洛水鲜鱼,腊脯等,素菜居然有胡萝卜、菠菜、洋葱、黄瓜等,最后又上了几盘水果,西瓜、苹果、桃李等。
又见苹果啊!章钺拿起一个咔嚓一口,果肉很结实,就不知这年头是如何保鲜的。正吃着,就听外面脚步声响,环佩叮咚,一个梳着双丫鬟的小娘推门探头看了一下,飞快地缩了回去。
“小妹!是那个人!”婢女先确认了,立即说道。
“章大将军在此!还不快进来拜见!”章钺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喊。
“嘻嘻……民女卞氏拜见章大将军!”正是卞小妹卞钰,她这次没穿箭衣窄袖的武服,上着月白色小红花短袄,浅蓝色束腰襦裙,臂弯挽着檀红丝带,倒是婷婷玉立,娇俏可人的样子。年初在东京时又见过一次,算是熟识了,卞钰果然就很配合地盈盈一福,开口见礼。
“你哥哥去哪了!怎么就放心让你来见我?”章钺语带双关,笑嘻嘻地说。
“人家又不是小孩,怕你怎地?你的头发长好了吧?听说你还纳了两房侍妾,才这么年轻,也不害燥?”卞钰轻笑一声,掩着樱桃小口取笑道。
“你怎么知道?去我家了?”章钺怪笑起来。
“才没有!都是听我哥哥说的!”卞钰急忙否认道。
“是啊!你哥哥连我家后宅的事都知道……”章钺直接挑明了,暗猜这丫头肯定去了自己家,见过杨君萍了。
“讨厌了你……我哥哥让我来,所以就去你家了啦!这是你家娘子给你的家书,要不要我帮你念呐?”卞钰眨眨眼,从袖袋里取出信封,却没递过来的意思。
“好啊!本将军是个粗人,不识字的,有劳了!”章钺也十分配合地说。
卞钰一听,双眼笑眯成弯弯的月牙状,扑闪着长长的眼睫,立即撕开信封糊口,取出信纸来展开念道:“夫郎亲启……哎呀好羞人!你家侍妾居然叫你夫郎,她当自己是大妇吗?有没有欺负你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继续念,本将军洗耳恭听!”章钺懒洋洋地说。
“问夫郎安好!自年初一别,妾身十分挂念,上月韩先生回东京,已带孟管家接收田庄产业,清点了帐册,妾身现在代管着……”
卞钰继续念着,不时偷眼看章钺的反应,见他一动不动地伏在桌上,也就没再取笑,一直念完将信纸塞进信封,让婢女递了过来。
“真是看不出,萍娘子对你可真好……那你有没有记挂她啊?”
章钺从婢女手中接过信来,塞进怀里,拿起酒壶笑道:“咱这事情多着呢,哪有心思想她啊!别只顾着说话,这可是我专请你一个人哦!就不知这些菜可喜欢吃?不过酒你一定喜欢,果酒!我自己酿的……”
“平时我不喝酒的,章大将军如此盛情,我就勉为其难地破例一次。”卞钰这么一说,她身后两名婢女都听不下去了,噗哧笑出声来。
“那是!凭着我和你哥哥兄弟一样的交情,这个面子你要给!”章钺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起身提起酒壶绕过桌榻,自然地坐到卞钰身旁,给她倒了一杯。
“哇!是奈子酒,我以前喝过一次!”卞钰拿起酒杯别过头去抿了一口,惊喜地叫了起来。
其实是饮料一样的,根本不能称之为酒,章钺笑道:“这个产量可是极少的,五百文一斤,这次的货物中就有!”
“好呀!我都要了!等等……为何这么贵,你就不能少点么?”卞钰想都不想就开口了,不过她反应也很快,但心直口快的样子,可不是做生意的料。
“物以稀为贵啊!你哥哥没教你?”章钺心里窃喜,不过想坑这傻妞有点难,还有个沙翁可精明着。
“切!以为我不懂么?哪要他教?”卞钰很快就喝完一杯,章钺又给她满上。
“很好!合作愉快!干杯!”
“干……杯!”
章钺举起酒杯,见卞钰笑逐颜开地举杯相迎,心里一动,拿杯的手突然前伸,从卞钰臂弯穿过回拢,还伸长脖子凑过去一口喝了。抬眼一看,卞钰双眸瞪得大大的,一脸发懵的样子。
初次与男子一起喝酒,卞钰本来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不过有婢女在,又是与自家哥哥相熟的朋友,她也就放松下来。开始有些奇怪,章钺的手臂为何伸那么长,待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俏脸刷地通红,呆楞着不知所措。
“你不喝!咱们的生意算不算数?”章钺一脸恶趣味地怪笑。
“这这……什么意思?你你……你无耻!”卞钰拿起酒杯想泼洒到章钺脸上,不过她一伸手,居然又忍住了,酒杯晃动,淡红色酒液洒了出来,滴落在桌案上。她狠狠瞪了章钺一眼,飞快地放下酒杯,转身就跑了。
“傻妞!”章钺坐着没动,毫不在意地自斟自饮,正要埋头大吃。想了想喊来店伙计,要了一个食盒,酒菜打包一份,让伙计送去给卞钰。
卞极那家伙竟然让她来见自己,要没点什么意思才怪了。而且,这丫头这次见自己居然这么客气,说明她自己也是知道的,章钺当然不客气,干脆挑明了还好,否则猜来猜去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章钺吃干抹净走出雅间,就听对面走廊上“砰”的一声,杯盘碗筷散落一地,店伙计站在那儿发懵,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正楞神间,房门大开,卞钰出现在门口,一提裙摆,飞起一脚,正中店伙计心口,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店伙计怪叫一声,蹬蹬蹬后退几步,摔了个“平沙落雁”式的仰八叉。余势不减,像个大皮球一样顺着身后楼梯口翻滚而下,到了一楼地面上仰躺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楼大堂上有两桌酒客,不明所以地围过来看热闹,其中一人伸手一探店伙计鼻端,顿时尖声大叫:“死了死了!快叫掌柜的来!”
吓!不是吧?这么厉害……章钺正扶着走廊栏杆往下看,见这情形连忙跑下去,推开围观几人,试试店伙计鼻息,还真是没气了。不过这应该是被卞钰踢中肺部,导致气管或某个部位粘滞而一时闭气窒息,撑开眼皮一看,眼珠还能动,有救!
人工呼吸?真不敢想像……但章钺有的是办法,扶起店伙计,按压其前胸,推拿他的后背,不一会儿就悠悠醒转。
第0103章 仍守本职
次日,章钺让义谦去县衙找来封乾厚,问过视察各县的授田编户情况,也就不再关注此事。然后去城外庄园,找沙翁完成交易。加上次的粮食款项,基本上钱货两清,但沙翁手上还有大把金币,想要更多的盐,牛马也要,这让章钺有点犯难了。
“不瞒你说,韩氏商行的人去庆州进盐了,要是两家一起来,看你怎么交货?”沙翁很不满地说。
“难怪那个韩福没来,你们挤兑他去的吧?”章钺一想就明白了,不过也不在意,想了想笑道:“如果你们多等个十天半月的,我还有一批货给你!”
“看到没?”沙翁拉开马车后门,打开一个大木箱,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金币,居然就散乱地装着。
“行!那你们等着,我可要回肤施了!”章钺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心里暗骂:他娘的!这是在诱骗我犯罪啊!
封乾厚的视察工作已经完成,便与章钺一起回去,先到军营找宣崇文一问,果然不负所望,郝天鹰说出了折掘成通的窝赃地点,在白于山龙山寨后的岩洞里。
因为那寨中只有向北的路好走,但会进入夏州党项的境内,南面有羊肠小道可通延州,只能靠人工肩挑手扛。这事好办,章钺大手一挥,让郝天鹰做向导,宣崇文率三指挥士兵去,把贼赃拉回延州。
接下来章钺去丰林山下的酒坊看了看,这是刚搬迁过来的,在重新规划内改造中,但进度也实在太慢。王乔和吴敬才只会酿酒,主事能力不行。
这样想来想去,只有李多金可用,但他是个刀笔吏,让他做自己私人产业的管事,肯定不乐意。对了!还有张全绪和刘显声正是专业的人才,至今还关在狱中,是时候放出来了。
一回帅府,章钺就听封乾厚说起了一个重要消息。陈嘉回报:皇帝派了知制诰、兼都官郎中薛居正来宣旨,内寺伯、兼皇城司执事董光买随行,已到了京兆府永兴军,不日将北上。
同行的还有前兖州防御使索万进,已授延州彰武军节度使,以及一批前来延州补缺上任的官吏。
章钺接过陈嘉发回的快报一看,并没说要调自己回东京,那延庆都巡检的职事还在,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但军州事务得准备交接给索万进了。
“刚好延州计口授田事务完成,户籍两万三千余,口数二十五万,再加商路开通,境内太平,税粮全额,这可是上上的政绩,赶紧差人快报东京!”封乾厚已写好了凑章,拿给章钺看。
“行!再迟点这功劳都被别人抢了,观察处置衙署,不知同意恢复了没有?”章钺拿起笔,依照封乾厚写好的草稿抄写。
“不委派州刺史,实际就是观察使,或者是观察判官代行州事了,等人来了就知道,你还是准备搬出帅府吧!”
“明天就回金城县暂驻办公,那儿洛水河两岸的牧草场可养马牛羊,还有大片山地,果园和棉田计划也可以规划起来。”章钺当即就作出决定道。
“行吧!你一定要不务正业也由得你了!”封乾厚无可无不可地苦笑,因为交卸了军州事,其实就真的无事可做了。
凑章很快写好,章钺找来亲兵副指挥义谦,郑重其事地吩咐道:“陈嘉马上就回来了,你也跑趟东京,将这凑本送到晋王府,快去快回!”
现在是向晋王府投递凑章更方便,陈嘉之前上凑也是这样,由李重进转呈其实也可以,但章钺听说,李重进与晋王郭荣略略有些不和,自然就敬而远之了。
打发走义谦,章钺一道手令到州衙监狱,张全绪和刘显声二人很快带到,但刚出狱头发乱糟糟的,没来得及梳洗,狱卒只给他们换了一身衣服。
“张全绪!你家族叔不幸病逝,可曾听说了?”章钺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地问。
“小人都知道!多谢章将军高抬贵手!”张全绪心照不宣,噗通一声,居然就跪下来磕头行大礼。
膝盖这么软?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装的……章钺皱了皱眉道:“不必大礼,起来吧!我这里有个差事,你可愿意做?”
“只要小人能帮得上,将军只管吩咐!”张全绪起身道。
“那好!你家族叔张匡图的事就此揭过,朝中不日有旨意下来,应该会有追赠官衔,你们张氏宗族也算避过一劫。”章钺慢吞吞地说明,意思就是暗示,我动私刑杀你族叔是为你们好,不守点到即止,接着道:“我在本地经营了一些产业,需要个熟知商事,且精明干练的人来管着,你们两个正好合适,是否愿意?”
张全绪和刘显声对视一眼,又惊又喜,张全绪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地问:“不知将军说的可是真的?这种算是坐商,小人等是行商,不过也懂得如何管事。”
“那就好!我这里的所有产业可以全给你们管,如果做得好,可以给你们股份,年终甚至有利润分红,具体细则以后再说。你们先回去与家人团聚,有事我派人来找!”章钺抛出了巨大的利益诱饵,但最终决定权,却是在自己手里。
张、刘二人闻声告退,封乾厚拿出帅府历年政务存档,认真地翻看起来。章钺没什么兴趣,处理完琐事回后宅,婢女秋香正在院子里,忙迎上前行礼。
“郎君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二郎在阁楼上读书练字,娘子这两天有些不舒服,闷闷不乐的,也不知为何……”
“哦?前两天不还好着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吧?”章钺无所谓地笑着说。
“呵呵……没到日子呢,不是这个了!”秋香咬着嘴唇轻笑,脸蛋微红有些窘态。
进了庭院,程雅婵正坐在廊檐下阴凉处,身边堆着一大堆金银花藤蔓,她把藤上的金银采摘了,放进小笸箩里,准备用来晒干,可以加上一些甘草,用沸水冲饮当茶喝。还可以泡制香水,只是不知怎么泡的。
“干吗呢?有心事?”章钺上前搬过矮榻坐下,笑着问。
“没!我想回东京!”程雅婵低着头,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让章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何!在这不挺好的嘛?”
“这地方偏僻,我住不习惯……”程雅婵说着,有些事她羞于启齿,害怕与他说。
“过段时间再说,明天你们搬去金城县,以后只管巡检本职,事情少了我多陪你……”女人的心思,章钺当然不会懂得。
第0104章 交接州事
一大早,章钺找亲兵进后宅搬运行李,装了三四车,送程雅婵和秋香先去金城县那边原来的宅院。他自己则去军营住几天,交接完毕后,六营士兵们也是要过去的,这大营得让给彰武军。
趁有几天空闲,章钺派人将节度衙署的原来的僚属都找了回来,总共有十几人,彰武节度行军司马、判官、支使、掌书记等,虽然都是要职,章钺也懒得接见,让封乾厚安排,将延州防务,及彰武军八营的后勤事务先交接了。
而宣崇文与郝天鹰率三营士兵,运回了折掘成通藏在白于山里的赃货,仅青盐就有一千多石,约十余万斤,还有钱粮和丝绸等杂货。章钺让宣崇文运去金城县屯藏,并派人看守了。等朝中来人走后,再与沙翁交易,否则被发现可就不好说了。
不久,薛居正、索万进等人果然到了,章钺领着封乾厚、李处耘,率延州两衙官吏出城十里迎接。十几名官员加上随从,还有大量名为赏赐,实则用作交易的货物装了七八十辆大车。近千人浩浩荡荡而来,见礼寒暄完毕,章钺引众人到路边十里亭用茶歇息。
索万进也是老资历,经历了从梁到周五个朝代,年约五十余岁,为人行事看起来比较低调,并不问延州近况,但章钺还是要先交待一下,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年初章某来延州时,高氏麾下镇兵十营仅两千兵不到,现已恢复到八个满编营。装备虽然补齐了,但还是差点。延州的甲器作坊之前也撤消,所以武备上没什么存货,索大帅上任后,这方面还要花点心力。”章钺让亲兵上了茶,先开口说。
“这很好啊!章巡检果然是栉沐风雨,辛苦了!听说之前有盗寇深入州境,具体是怎么回事?”索万进听说了,但他知道那只官面文章,不会是实际情况。
“这就要从银绥两州分布的横山羌说起了,他们对夏州李彝殷不太恭顺,没什么归属感,而这个浑天狼折掘成通就是其中典型,宁可到白于山落草,也不肯臣服李彝殷,但又与李彝殷暗中做些交易,劫掠延庆二州商道赖以生存,据说现在逃去了太原。”
薛居正年约四十来岁,闻言接口道:“难怪如此,上月李彝殷派人到东京上贡,请求于芦子关外设立边市,陛下以边境不宁为由未予批准。李彝殷是西北边防隐患,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还是要安抚。且他手中的河套良马是我朝急需,不答应他但也可以谈谈。”
“李彝殷手中战马有限,一向只上贡换取物资,恐怕难以供应军用。”章钺有些疑惑不解地说。
薛居正意味深长地一笑,抚须淡然道:“那是当然,据说朔方、河西皆有良马,这次说不得要去一趟,倒时还请章巡检派兵护送啊!”
“哦?这是陛下的意思?旨意是怎么说的呢?”章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薛居正一楞,苦笑道:“这还不是章巡检你,一再向晋王提到河西战马,晋王为此上了心,几次向陛下进言,所以才授我为河西宣抚使,择日还要继续西行。”
“哦……原来如此,这也是重要的事,可以啊!”章钺闻言笑起来,他确实向晋王郭荣说过,河西战马对中原的重要性。
正是六月中的下午,太阳仍似一盆炽烈的炭火,晒烤得大地上热浪滚滚。双方的官员们都进了亭子遮阳休息,士兵们只能在太阳底下,铁甲晒得滚烫,已经在哇哇叫着解去盔甲,很没形象地光着膀子在路边喝水。
“这太阳烈得很,再赶一段路进城休息吧!”章钺见这情况便邀请道。
“好!再不走那些军士要骂我们了!”薛居正说着起身,当先走出亭子,飞快地爬上自己的马车。
一行官员先到城内帅府,接着又是走程序宣读中书敕命。首先是索万进授彰武节度使,章钺命亲兵请出节帅仪仗及兵符印信,正式办理了交接事务。
接着是章钺自己的旨意,果然是仍守本职,不过散秩晋正五品上定远将军,算是升了两级,再升一级就是从四品下的明威将军,可以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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