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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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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就见赫连图披着麾裘,坐着轮椅正由几名内侍慢慢推过来,他脸上病容仍在,不过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悉数下跪。
宛若卿却不跪,冷瞪着他,只看着赫连图发毛,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的手:“阿陌,别生气,朕只是想帮你!”
“你好好养病,把病养好,以后再也不用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宛若卿气得喘气都粗了,“这宫门口多大的风知道吗,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啊?”
几位大臣抹了一把额头冷汗,这皇后娘娘真是太彪悍了一些,不过字里行间还是听得出她对皇上的关心。
什么挟持皇上之类的传言,简直无稽之谈。
皇后娘娘那是心疼皇上呢。
“阿陌,别生气了,回去再说,给朕点面子。”赫连图拉着宛若卿,小声求饶。
宛若卿深吸口气,不再说话。
赫连图这才回头看着众位大臣道:“怎么,众位爱卿,看到朕是不是很惊讶?”
“臣等不敢!”大臣们战战兢兢。
“朕这一次只是有恙在身,你们就开始欺负朕的女人,若将来朕真的有什么不行先走一步了,那皇后和皇后肚子里的孩儿,岂不是要被你们欺负得有苦都说不出了吗?”
“臣等不敢,臣罪该万死!”大臣们开始用怨恨的目光看着李大人。
宛若卿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那个人,她自然是知道是谁的。
南枢密院使,掌管西凉军事,不过,目前因为她把权力分给了荣国公萧莫生,他心中一定非常不忿,所以才鼓动各位大臣上演了这么一出。
不过这么一出演过以后,他的仕途,也就走到尽头了。
“哼,罪该万死,你们有一万条命吗?”赫连图冷笑一声,“若是惊扰了皇后肚子里的龙嗣,你们担当的起吗?”
大臣们再次抹汗,这天可真热啊,都是那李大人害的,大热天的让他们来闻血腥味不说,还被皇上训。
“皇上,念在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份上,给他积点德,就不要严惩这些大人们了吧?”此刻西凉内外纷乱,将朝中臣子大换血太明显也不好,再说选择新的官吏也要时间,不能如此仓促。
所以宛若卿适时为各位大臣求情,刚才是威,现在是恩,恩威并施,才是上位者最需要使用的手段。
赫连图点点头:“看在皇后求情的份上,你们的事,朕就不再追究了,但是李井缘,你勾结买通宫中侍女,意图离间朕和皇后的感情,此罪决不可轻饶。念你多年为官,免去死罪,罢免职位,永不叙用!”
“皇上,微臣知罪,饶了微臣吧!”李大人叫了起来,拼命磕头。
“皇上,荣国公在宫外求见皇上,说将士们想念皇后娘娘昔日风采,惹来朝拜。”有内侍过来通报。
赫连图当初娶宛若卿的时候,就在市井发传言,说萧家女儿,骁勇善战,通晓兵书,乃是女中豪杰。
“皇上,秦王殿下从西陲给皇后娘娘送来将士们的生死状,说誓死保卫西凉,学皇后娘娘,为西凉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又有内侍来报。
赫连图微笑,刚要开口,却见韩琦带着衙门捕快跑了过来:“臣听说皇宫被围,皇后娘娘被困特来解救……咦,怎么这么多位大臣都在啊?”
宛若卿忍不住失笑,韩琦这家伙还是有些学识的,不过以他五大三粗的长相,此刻如此卖萌的表情实在是不适合他。
太浮夸了吧?
赫连图看向宛若卿,看起来,她早有准备啊?
自古,谁手中掌握兵权,谁手中就有实权。
如今,京城留守,宰相加皇城精卫军统领,天下兵马大元帅,全部派人来支持皇后娘娘,他们这些大臣,顿时变得人微言轻了。
看来没有坚持下去的要了,李大人的脸色也变得铁青,知道大势已去。
一切安排妥当,宛若卿顶着一张比李大人还铁青的脸回了元和殿,惹得赫连图连连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喂,不生气了。”
宛若卿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和腰带,往上一抛,让他摔到了床上。
不痛,她的手劲收缩自如,用力很巧,赫连图却还是吃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哎哟,痛死了,我还是病人呢。”
“少来这套,不同情你!”宛若卿狠狠瞪他,“让你不要出来,你偏出来,这么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赫连图忽然正色道,“我从来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阿陌,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你不要总是把所有担子都一肩挑着,那样会很累的。你需要找人跟你分担,那样你才会轻松一些,才不会那么累。我是你的夫君,我不想我的女人这么累,因为女人,是需要用来保护的。”
宛若卿嘴角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沉吟了一下,冷声道:“我不需要保护!”
“我是你的夫君,我有这个责任保护你!”赫连图坚持。
宛若卿咬了一下唇,这一次,她没有反驳,只是转身道:“你好好养病!”说完,扬长而去。
“皇后娘娘,别生气了,奴才给你准备凉茶消消火。”奇元赶紧上来拍马屁。
宛若卿瞪他一眼:“我哪里有生气?”
“呃……皇后娘娘没生气没生气。”奇元连连点头,“天气热,奴才给皇后娘娘端碗凉茶消消暑。”
“去吧!”宛若卿挥挥手。
凉茶……
唉,她现在还有凉茶喝,这再过些日子,西凉的百姓恐怕就没法安定了。
西凉是以半牧半耕形式存活的民族,青稞是他们的主要粮食作物,牛羊也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如今两样收成都不好,只能靠历年存粮先顶着。
问题是,穆帝在世时,穷奢极欲,为了和耶律家斗,又喜欢狩猎,几乎耗尽了财力,如今西凉的粮食,恐怕很难撑到十月播种的咚青稞成熟之时。
而北齐,此刻正在被围攻,西凉必须派援军去。
这需要大量军饷和军粮。
打仗在,是最耗费财力物力的事情了。
宛若卿开始翻阅这几年西凉的宗卷,希望能找到那里还可能有粮食,却转头看到了过年时北齐进贡的物品。
“北齐小麦丰收,特送上十万担小麦……”宛若卿被第一句话吸引住了。
北齐小麦丰收?
宛若卿嘴角一勾,北齐是农业大国,地处偏北,水稻和小麦都有种植,而且通常产量十分惊人。
如今东陵要开战,他们想必等着西凉去救。
不如,和他们谈谈条件?
这北齐农业虽然高产,国力却并不发达,一直依附于西凉的照拂。面对东陵这样的强国,他们是绝对没有办法打赢的。
东陵这一战,到时候帮西凉解决这内忧外患局面的好机会呢?
正文 南越使者出使御世国
南枢密院使职位空缺,这是顺便安插自己人的好机会。
宛若卿开始查找名单,垂眸,吐出两个字:“高勋?”
“怎么?”锦绣看着宛若卿,“这个人合适吗?”
“这是个一直没怎么得到重用的官员,因为祖父是东陵人,在西凉备受歧视,一直得不到重用。”
“这样的官吏在西凉有很多啊,不一定非得是他。”锦绣摇头。
宛若卿笑笑:“你知道当初皇上登基,是谁把情报送出去的吗?”
“不会是他吧?”锦绣迟疑了一下,“秦王殿下不是派了很多路人出去吗?”
“是他最早送到的。”宛若卿笑道,“而且也是他最早将十万骑兵带到了昆城,你知道,当时虽然不需要打斗,但是要出城,要到军营说动守营将士,也是一件难事,而他首先做到了,说明他有脑子有口才。”
锦绣点头:“当时秦王殿下派出的都是他的亲信,高勋作为东陵人,却能得到秦王殿下的赏识,这已经是一种能力了。”
宛若卿点点头:“南枢密院使是军政要职,一定要放自己人,把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实权。”
“小姐说的是,只是小姐……”锦绣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宛若卿回头看着她,微笑鼓励她说下去。
锦绣深吸一口气:“你放在皇上身上的时间和精力会不会太多了一些,你当初不是说,扶他登上皇帝位就走的吗,如今他登基都一个多月了,你却还在这里帮他。”
宛若卿愣一愣,随即笑道:“你都说我在帮他了,这说明他还需要人帮,他的位置还不是真正坐稳了,所以我的任务还不算真正完成了。”
“小姐……”锦绣还想再劝,却被宛若卿阻止:“锦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阿图,但是我现在做事都是以御儿为前提的,怎么样对他最好,我就选择怎么样的。他现在还在喝奶,我实在不适合带着他颠沛流离,你能找到一个比西凉皇宫还安定并适合养孩子的所在吗?”
锦绣沉吟一阵:“难道御世国就动荡吗?”
“西凉到西陲要多久你可知道,万一碰到了景言或赫连珏的人我们怎么解释?”宛若卿看着她,“带着一个孩子,我们怎么去那里呢?再说了,孩子都好几个月了,那姓裴的不闻不问,他是不是真的会接受我们母子,还是个问题。”
“也许他并不知情呢?”
宛若卿冷笑:“锦绣你别傻了,他留下两千精卫给我当贺礼是干什么,不就是想让他们把我在西凉的一举一动全部报告给他知道吗?就算没有那些精卫,从耶律皇后开始造护孕神殿开始,他就肯定知道我已经怀了身孕,难道他还会以为我怀的是赫连拓的孩子吗?”
锦绣沉默了,良久以后才叹一声:“这似乎,确实不似他的风格。”
宛若卿挥挥手:“别说他了,我至少会留在这里一年,等御儿稍微大点再做打算,所以我们必须让西凉的局势尽快稳定,也要让阿图的病,慢慢好起来。”
锦绣叹了口气:“小姐,卿一楼有情报,说这几日南越派了使者前往御世国,想修两国安好。”
“什么时候的事?”
“十日前的情报,南越使者此刻应该早已到达御世国。”
宛若卿瞪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当时小姐忙着调兵遣将,我想,此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小姐不会关心,所以……”
“所以,你就刻意隐瞒?”宛若卿眯起了眼睛。
“锦绣,我从不怀疑你,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对我撒谎,为什么?”宛若卿皱眉。
“小姐,我没有……”
“锦绣,你实在不擅长在我面前说谎。”宛若卿深吸一口气,“不要找借口了,为什么瞒着我?”
锦绣低了头:“小姐对姑爷……不是,对御世国主一直没什么好感,若是知道他此刻还忙着和南越合作,而忽略了小姐和御儿,小姐一定更讨厌他,所以……”
“就是为了让我不要讨厌他?”宛若卿觉得不可思议。
锦绣点头:“今天听小姐的话,我知道御世国主这次应该是再没有希望了,听小姐的分析,我也觉得,这次,他可能是真的做得过分了,所以,我才告诉小姐。”
宛若卿忍不住狠瞪她一眼:“那裴澧夜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地方好,让你铁了心恨不得把你家小姐我卖给他,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你认识他才十几个月,难道我还比不上他吗?”
“不是的小姐……”锦绣急了。
“你说裴澧夜这次做得过分了,锦绣,难道你不觉得,自从你开始撮合我和姓裴的开始,有很多事情,你也做得很过分吗?”
锦绣低头,红了眼圈:“对不起,小姐。”
宛若卿见她这样,有些心软,叹息一声:“当时当初,你劝我将御儿留下,还是要多谢你。”
“小姐……”
“但是并不表示你以后都可以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你也就只做对了这么一件事而已。”
锦绣跨了脸:“知道了,小姐。”
锦绣退了出去,宛若卿叹口气,开始看起手中的宗卷。
西凉历来都是重武轻文的国家,马背上得天下,如今也是各族割据的局面存在的。
穆帝之前的西凉皇帝曾经有过统治的念头,但是统一到一半就驾鹤西去了。穆帝即位以后,虽然也想学习他的父皇统一西凉,但是他要兼顾耶律家的事情,一争一斗,将这事给拖了下来。
加上穆帝残暴不仁,喜欢乱杀人,又爱狩猎,太过穷奢极欲,耗尽了财力不算,人心其实也失了一半。
不然,有赫连图又有赫连珏,当初穆帝一死,不会有那么多王爷王叔上门看看有没有机会夺位。
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可以马背上夺天下,却不能马背上治天下。
宛若卿脑中有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成王败寇的历史教训,深知这个道理。
看起来,必须改变一下西凉文官少,并且不受重视的局面。
有这些文官出谋划策,也许能更好的解决西凉的粮食和畜牧业的问题。
现在,她还要选一个人,出使北齐。
这个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必须带他们所要的东西回来。
宛若卿皱了眉头,在东陵,自建国以来都是重文轻武,口才好,学识佳的人才不能说一抓一大把,却也是不少。
可在西凉,若是天天捧着本书,那是要被人嘲笑的。
韩琦?
宛若卿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人,五大三粗的身材,却在宫门口装萌买傻,这种人,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只是个莽汉,没有心机,让人失去戒心。
是个何时的人选呢?
就这样一个人,跟着父亲熟读医书,专研各国文化,是个饱学之士。
宛若卿随即又花了几日时间列出一串名单,以东陵一代移居西凉的官员为主,将西凉各文官要职替代,又参考西凉的官吏制度,增加了很多文官的位置。
不过,目前这一切只还是纸上谈兵,要一个个实施起来多少有些难度,而且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长得需要用“年”为单位来计算。
“哇,这么多名字,你认得过来吗?”宛若卿趴在桌上假寐,不想身前响起熟悉的声音。
她急急起身,却见赫连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上去,精神爽朗。
“你这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病的吗?”宛若卿来了气。
“我好了,韩太医允许我下床了!”赫连图笑着转了个身,“你看看,我哪里像病人?”
宛若卿见他确实脸上没了病容,不由松了口气。
想想,真的是有些天没去看他了。
一来是想让他好好养病,这几日朝政事忙,她掩饰得再好,也难免浮在脸上,赫连图又是那么一个观察入微的人。
二来,上次那件事,她还余怒未消,就想着晾他几日,也算是出气。
正文 垂帘听政(准备去南越了……)
“再躺着,我的女人要累死了,我会心疼的。”赫连图讨好地走近她,“来,为夫看看这几日我的皇后娘娘都在忙些什么?”
“滚,谁是你的女人?!”宛若卿瞪他。
“那……”赫连图迟疑了一下,又笑道,“我换个说法,若是朕再躺在床上,就要被朕的皇后娘娘夺了权了,以后,朕就要做傀儡皇帝了!”
宛若卿“蹭”地站了起来,将手中一堆资料塞到他手里:“去去去,你拿去,谁稀罕这破权力,我宁可给御儿去喂奶!”
说完,她起身就走。
“喂,我开玩笑的,你真生气啊?”赫连图赶紧拉住她,“我是真怕你累着,这几天,我是见药就喝,韩太医说什么就是什么,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好做合作的病人了,就是为了早点好,可以和你一起分担。”
这该死的赫连图,其实吧吊儿郎当的时候,说话还是很动听的。
宛若卿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让自己保持冷静:“嗯,你出来了,所以将还政给你。”
“怎么还崩着个脸?”赫连图拉着她的袖子,“还生我气啊?”
宛若卿不理他:“我去看御儿。”
“一起去。”赫连图拉着她的袖子不放,“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自他病后,怕传染,所以一直没见御儿。
宛若卿指指他怀里的一堆东西:“你在这里看这个吧,有的你忙了!”
赫连图将手中东西粗略看了一下,忽地叫了起来:“哇,这么多事啊,看来我又要做得生病了,如何是好呢?”
宛若卿听他这么说,当下也没法放手了,毕竟清楚他的身体状况,生气归生气,却不敢拿他的健康去赌。
“有什么不知道的,或者有什么要帮忙的,问我就是了,这快一个月时间,朝廷的事,我已经上手了,可能你倒有些不趁手了。”
“是呢是呢。”赫连图连连点头,“我得下个诏书,让你跟我一起议政,这样吧……我们叫天皇天后怎么样,你以后就和我一起上朝,垂帘听政。”
“垂帘听政?”宛若卿吓一跳,“你不怕人家说你是傀儡皇帝,是第二个你的父皇,在皇后的掌控之中吗?”
赫连图笑起来,拉过她的手,放到胸前:“我从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果是你的傀儡,我愿意当啊!”
“别没正经,跟你说正经的呢。”宛若卿拍掉他的手,狠瞪他。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啊。”赫连图笑起来,“其实,我躺在病床上就已经想好了,我的这把龙椅,原本就有你的一半,难道我不该跟你分着坐吗?”
宛若卿看着他,忍不住道:“你不怕我成为第二个耶律皇后?”
“我都说了,这龙椅本来就有你的一半,况且,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这是一句那般动听的誓言,让宛若卿都忍不住动容。
“阿图,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样……”宛若卿忍不住摇头,“我只是一个,在上京街头被你不小心碰到的普通女子,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赫连图笑起来:“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说了算!”
宛若卿低头:“阿图,若是我这辈子,都无法爱上你,你还会觉得值得吗?”
“值得!”赫连图肯定地回答,“我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过的好,若是她不爱我觉得过的好,那我也觉得值得。但是阿陌……”
“嗯?”
“我还是觉得你早日爱上我比较好,相信我,感觉肯定不错!”
“滚!”刚刚有些氤氲的气氛即刻被赫连图一句话打消殆尽,宛若卿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以消心头之气。
赫连图握着胸口,拼命咳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宛若卿急了。
“你不生气我就不咳嗽了!”赫连图再次拉住她的手。
“你……”
“不回答就当是默认了。”赫连图笑道,“走吧,看儿子去。”
宛若卿瞪他:“朝政呢,不管了?”
“朝政之事,长做长有,儿子可不一样啊,每天都在变化呢,这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错过的时间补不回来了呢。”
宛若卿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啊,有时候顽劣如孩童,有时候沉稳内敛又温情脉脉地让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对他好。
真是个矛盾体!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办事雷厉风行。
在他病好以后第一次临朝,就带上了她,颁布了圣旨,与皇后萧氏一起参议朝政,各位大臣不得有异议。
因为有上一次在宫门口的教训,这一次反对的声音居然比上一次小了。
接着,没过几日,赫连图下旨允许宫中年过二十五的宫女申请回家,可自行嫁娶,不受朝廷分配。年过六十的宫女可留在宫里颐养天年,不用干活就可以拿俸禄。
紧接着,赫连图再次下诏,取消了西凉皇室三年一度的选秀,拒绝扩充后宫。
宛若卿看着这招数笑问:“你不怕你断后啊?”
没想到这厮笑眯眯地看着她:“有御儿了,我怎么会断后?”
宛若卿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个男人,实实在在让她感觉到了温暖。
九月,北齐和东陵大战两个月,北齐分五次送来了上好的小麦,足够西凉全国百姓吃到来年开春。
于此同时,赫连珏在北齐战场上,用分兵包围的战术,先用三万大军牵制东陵的军队,又让景言领了十万大军从东陵后方,从西陲一直绕到东陵军后方包抄,攻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北齐东陵之战大捷,喜报传来,宛若卿却悠悠地看了御儿一眼,叹了口气。
九月了,天气正在慢慢变冷,赫连图的身体变化她最清楚。
虽然他们不是真夫妻,可自从她登上皇后之位后,照理是应该住到昭德殿或者顺阳宫的,但是赫连图哪里都没让她去,就赐了元和殿后面的宣教殿给她住,两个殿中间就隔了个长廊,走不到两三分钟就能走完。
两人朝夕相对,赫连图越来越冰冷的手,让宛若卿知道,他离发病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如今北齐之战,将东陵的外患解除,内忧又是一项长期战争,如今萧莫生控制着这皇城的军事权,文官以韩琦,高勋为头,已经渐渐走上正轨,可以为赫连图分忧。
如果赫连图倒下,由萧莫生来摄政,应该可以支持一段时间。
所以,她也是时候,该启程去南越了。
只是御儿……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御儿。
给他喂了快六个月的奶,她的奶水充足,本来是绝对有信心喂到十个月的,可是现在,只能狠心断奶了。
好在小家伙生在皇家,奶水的问题绝对不是大问题,自有一堆奶娘排着队送上门给他喂奶。只是小家伙已经开始认人了,晚上不见她就爱哭,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想什么?”赫连图进来,正见她抱着御儿。
“我想,这几日帮你处理政事,有些累了,晚上又要带御儿,照顾不过来,想今晚开始,就让他和奶娘去睡,渐渐也要独立了。”宛若卿抬眸看着他,心中的决定,还没告诉他知道。
赫连图连连点头:“我早就想让你这么干了,你看看你这几天累的,就是怕你不乐意。”
宛若卿笑道:“我以后,就不给他喂奶了,让奶娘喂吧,不过奶娘我要亲自选,得是头胎的,奶水不能超过三个月。”
赫连图愣了愣:“奶也不喂了?”
“是啊,处理政事费脑,又给他喂奶,我头发都快掉光了,将来我还想看着他成亲娶媳妇呢,可不能劳累过度,英年早逝了!”
“呸!”赫连图瞪她,“什么乌鸦嘴,你要奶娘,我明天找上百八十个让你跳就是了,何必说那种晦气话?”
宛若卿笑笑,未回答。
南越之旅,也不知道是凶是吉,有些前途未卜啊。
正文 夜宿山林(小裴出场了……)
“你要去南越?”一切安排妥当,宛若卿便告知赫连图她的计划,没想到遭到激烈反对,“不行,我可以派人你,你没必要非得亲自去。”
宛若卿叹口气:“我不信你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派人去过南越。”
赫连图沉默。
“这一次,我一定要自己去。”宛若卿看着他,“就当我是还你个人情也好,就当是我真心相帮朋友也罢,你拦不住我的。”
长久的沉默以后,赫连图才问:“朝政大事怎么办,垂帘听政呢,你不管了?”
“就说我病了就行了。”宛若卿看着他,计划早就定好,“我会找人在宣教殿扮作我,韩太医会对外宣布我的病情,此次去,锦绣鹦哥两人我都不会带,出了京城往南走,景言从西而来,我们会汇合。”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赫连图叹口气,“不管怎么样,谢谢!”
宛若卿笑道:“先不忙说谢,你还要帮我做点事。”
“什么事?”
宛若卿叹息一声:“这次去,我是以个人名义去的,和西凉无关,和东陵更是没有关系,所以我不想节外生枝,这件事,在西凉的,只有你,锦绣和鹦哥,韩太医知道。景言我直接带走,所以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特别是……”
赫连图看着宛若卿眼神瞄向前方,顿时了解:“你放心,这个消息除了你和景言外,在朝的,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他们更没有机会知道,也没有机会把消息送出去。”
宛若卿放心了一些,开始整理行装。
然而她却忘记了,有一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三日后,宛若卿出白水城,此刻已经十月,西凉的秋季风沙大且寒冷,这个时候出门是很容易迷路的,所以赫连图找了一位老车夫,作为她的向导。
这个车夫,即使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也不会迷路,而且最擅长的就是在沙漠中找水。
宛若卿本来想拒绝,毕竟此去前途未卜,加上本是往南走,天气只会越来越热,并且慢慢变得潮湿,其实并不存在迷路和找水的困难。
但是赫连图一片好意,她也没好意思拒绝。
车夫老陈,用赫连图的话说,是全西凉最好的车夫了。
既然有这么一张活地图在,可以事半功倍,宛若卿想了想,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全盘接受了下来。
五日后,绕路顺利和景言接上头,一路顺利得让人难以想象。
进得南越境内,与西凉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里到处都是树木,动不动就是参天大树,很多热带丛林,潮湿泥泞。
景言说:“幸亏我们是天冷了再来,若是热一点来,这些林子里恐怕到处都是沼泽,到时候,我们蛊王没找到,自己倒是先翘辫子了。”
而宛若卿担心的是,他们这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南越已过十月中旬,西凉渐渐进入最冷的季节,此刻赫连图怕是又快发病了吧?
好在韩琦已经长留京师,不似以前经常要到外地上任,不然她不在身边,若是没有会武功的人帮手,恐怕很难给压制雪蚕的活动。
出得西凉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人,除了御儿就是赫连图,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真的已经开始慢慢依赖上他。
这是个不好的现象,会让她没有行动力,还影响她的判断力。
可是,她似乎无力抽身。
苦笑一声,看着景言:“快些到南越都城,看看能不能找到蛊王吧。”
蛊王在南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连南越王都不能违逆他的命令。不过由于百年前的那一次动。乱,现在每一任蛊王的行踪都是个谜。
南越的都城在佗城,距离边塞快马加鞭至少十天的路程。
其实路并不远,但是图中要经过好几个丛林,让道路难以辨认,所以很容易拖慢行程。
车夫老陈就留在了南越边塞,他是西凉通,却不是南越通,跟着他们反而是累赘。
没想到,边陲这边早就得到了密报,给他们准备了以为南越通,给他们带路。
赫连图的细心,一直都是宛若卿觉得感动的地方,他总是能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十分妥当。
“阿陌公子,这里往前不到百里就是佗城了!”南越的向导姓陆,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人生的阅历都变成皱纹写在他的脸上。
这一路来,为了掩人耳目,宛若卿化身燕陌,一直做男装打扮。
赫连图自然也不会在密报中言明她的真实身份,只道阿陌到处如朕亲临,希全力配合。所以这位陆向导对宛若卿二人格外敬重,不敢有丝毫怠慢。
“公子,天色暗了,不如我们先休息,明日再一鼓作气进城去。”景言提议。
宛若卿摇摇头:“我看地图说前面不远就有小镇,我们抓紧点时间,早点赶到那个小镇,明日就你能早点到佗城,也许还有时间立刻寻找蛊王。”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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