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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途-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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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离放任自己享受了一整日亲情温存,次日一大早便又开始忙碌政事。

    荀和贾诩知道方离已经离开后院后,双双敲开了唐公府大门,方离看得稀奇:“寡人的丞相和内卫大将军搭伴前来,想必是有急事?”

    荀摇摇头:“臣无急事,只是听闻了几件趣事,想要与主公分享。”

    没等方离回应,贾诩也在一旁点头:“臣也是得了几件趣事,正准备说与主公知道。”

二百八十 老虎发威

    这两人所说的趣事想必不是一般的趣事,方离被勾得起了兴趣连忙将荀和贾诩带到书房,一挥袖袍坐下:“有何趣事,快说出来也让寡人高兴高兴?”

    唐公府的书房布置与此时代大多数书房不一样,用的是匠人特别打造的长脚书桌和胡椅,起因是方离实在嫌跪坐太过累人,且站起坐下行动都不方便,干脆仿照后世古代的书房专门定制了一批家具。

    虽然在当时人看来太过不合礼数,但礼坏乐崩的时代强者为王,赵国都能胡服骑射了,他方离改进一下家具又如何?一来二回之下,群臣倒也慢慢习惯,不再劝谏。

    此时方离就大刺刺坐在书桌后面的胡椅上,荀和贾诩坐在对面。

    贾诩谦让道:“丞相先说。”

    荀拱手示意,然后挂起神秘的微笑:“昨夜,魏国、宋国、燕国甚至楚国的使者就像约好了似的,相继来到臣的家中,说有要事相商,主公可知是何事?”

    魏宋燕楚四国?除了鲁国之外唐国的盟友可都算是到齐了,方离奇道:“究竟所为何事,能让文若一大早地赶来与寡人分享?”

    话音刚落,赵高轻手轻脚地溜进书房,低眉顺眼地给三人上好茶,然后就欲退出去。

    方离的目光却是一寒:“站住!”

    赵高一愣,转回身来弯下腰:“主公还有何吩咐?”

    “谁让你进来的?”方离森冷地看向赵高温顺的眼睛,“寡人的书房除了由偿谁也不能进,你莫非不知道?”

    没想到方离会突然发作,赵高面色一白,接着双膝一软“噗通”跪下去:“主公恕罪!小人是看主公与诸位大人们无人伺候,师父又不在,这才。。。”

    这个赵高野心是越来越大了,就算由偿因病休息不能伺候,宫中比他资历地位高的侍不知凡几,赵高居然以一副“由偿继承人”的模样自居,开始发起号施令来。

    本来看在夫人刚刚临产,赵高又确实把府里的下人管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什么差错的面子上,打算等过几日清闲下来,再视由偿的情况敲打敲打也就够了,没想到这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擅自进入书房!

    如果刚刚自己没有表示默认了,那是不是就代表他赵高以后就名正言顺成了这府里的侍第一人!?

    看着赵高强忍着紧张的面孔,方离渐渐地起了真正的杀意。

    不管由偿是不是真的偶感风寒,才短短几天,赵高就胆子大到如此地步,竟然敢趁着接见外臣的时候试探自己?这么大的野心,把他放在后宫之中。。。。

    或许是感受到了方离不加掩饰的恶意,赵高浑身猛地一颤,白嫩的包子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沉默半晌,突然把额头死命砸在冷硬的地板上,血污瞬间浸湿了地砖的缝隙:“主公饶命!赵高只是一时糊涂,绝无对主公不忠之心,求主公饶过小人一命!赵高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赵高不要命地磕着头,连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都没心思在乎,方离冷冷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师父的病,何时能好?”

    “回主公,小人这就给师父请来全洛阳最好的郎中,想必很快就会好!”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赵高毫不犹豫地高声回应,“小人还太过稚嫩,此后一定全心全意跟着师父学本事,再也不敢自作主张惹怒主公了!”

    方离指关节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就像敲在赵高的心脏上,过了一会儿,才大发慈悲地说道:“记住,再有下一次,十个由偿也救不了你。”

    “是,奴婢知道,谢主公开恩!”

    赵高又咚咚叩了几个头,看方离没有别的吩咐,朝荀和贾诩拜了拜,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方离冷笑一声,如果赵高再有一次,他绝不会继续放任这个隐患活在世上。

    教训侍是国君家事,荀原本不该管,但想了又想还是劝谏道:“主公,小心侍乱国啊。”

    贾诩也忍不住蹇起眉毛:“主公,是否需要臣派人盯着?”

    “不必,一个小小侍而已,无需出动内卫。”方离摆摆手,“文若,先前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夜访大唐丞相的府邸,究竟所为何事?”

    荀点点头,笑道:“好叫主公得知,燕、魏、宋、楚四国来使找臣,都是为了同一件大事邀请主公相王。”

    “相王?”方离睁大眼,忍不住再次确认道,“文若,寡人没有听错吧?又是相王?”

    “不止丞相所说的四国。”贾诩摸摸胡子,冷着脸补充道,“据内卫传来的消息,韩武也有意劝说主公称王,不过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提‘相王’二字。”

    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莫非过年大鱼大肉美女环伺,把这些诸侯的脑子都给撑磕巴了?

    “等等,让寡人理一理。”方离揉揉抽痛的额角,“魏斯是为了讨好寡人,燕、宋是想把王冠放自己头上,韩武暂且不管,熊侣又是什么意思?”

    荀淡淡一笑:“主公不必多想,楚王无非是想继续拉拢与大唐的关系,顺便也试探试探主公的野心罢了,有秦吴在卧榻之侧鼾睡,熊侣可不想失去强唐这个可靠的盟友。”

    “甭管他们什么意思,反正寡人不称王。”方离头痛地一挥手,“这件事交给丞相,寡人不想再浪费口水。”

    “主公英明,大唐必可国祚昌盛。”贾诩轻飘飘拍了个马匹,而后郑重道,“至于韩国,内卫还探到,韩武也往秦国派出了使者,试图邀请秦公相王。”

    方离讶然无语:“这个韩武,莫非是失了心智?”

    与此同时,秦国,咸阳。

    秦公嬴任好正对着他的左右肱骨商鞅和张仪大肆抱怨,案上摊开的是韩武亲笔写就的文书,邀请秦公一道相王。

    “你们说说,韩武是打算把寡人当猴耍吗?”嬴任好简直是哭笑不得,“相王?亏他也能说得出口!”

二百八十一 大争之世

    “还有甘龙杜挚那帮老臣倚老卖老,竟然指责寡人不该东出?”

    一想到上午廷议时听到的话嬴任好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该循祖制,寻求与各国交好,不该大动干戈?简直可笑至极!”

    商鞅和张仪对视一眼,都是苦笑不已。

    原来上午嬴任好在廷上召见韩使,虽坚定拒绝了相王的邀请,但以甘龙杜挚为首的一帮宗族老臣还是借此发挥,劝谏嬴任好放弃东出战略修生养息,尤其是商君之法甚为害民,必须废弃。

    嬴任好虽面上虚与委蛇,但胸中早已是怒火奔腾,

    “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他们难道就不明白?!”嬴任好面色涨红,“看看唐国,再看看魏国,就连韩武这种草包也知道不能怯懦畏战,偏偏甘龙杜挚他们不懂!”

    提到国内的宗族势力,张仪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忍不住劝道:“主公,甘龙杜挚等人屡次劝谏不成,须得提防他们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啊。”

    “不可挽回之事?”嬴任好动作一顿,语气阴沉下来,“先生的意思,他们敢谋反?”

    “恐怕不止是敢,而是已经准备谋反了。”商鞅从衽中拿出两封书信,“据臣调查,甘龙等人和义渠眉目传情已达数月,这是前些天拦截到的书信,臣命人誊抄了一份送往义渠,原本留了下来。”

    嬴任好接过书信细细一看,眼眶慢慢充血,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最后实在忍不住把书信往地上一摔,咆哮道:“好个甘龙、杜挚,寡人看在他们老糊涂的份上不予追究,他们就这么报答寡人,报答大秦!”

    秦国风雨将起,西边的吴国也不太好受,与楚国的战事进展不利,偏偏之前被打得直不起腰的越国似乎喘息过来,开始陈重兵于吴越边境,屡屡挑起两军冲突,大战一触即发。

    熊侣去年被秦吴联军堵得像个孙子,早就想找机会收拾吴国一顿,但如今不仅士卒疲惫,国库也已经空虚,在秋季到来之前都无法支撑大的战事,只好暂时隐忍不发。

    唐公府中,方离和荀细细听着内卫打探到的消息,眼睛不禁越来越亮:“如此说来,嬴任好和阖闾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贾诩点点头,面露遗憾:“可惜内卫初创,还得不到太多细节上的准确情报,不过秦国和吴国国内近期的风声似乎越来越紧,想来应该是不错的。”

    “如此,攻韩之时就不必担心楚王后院起火,殃及我大唐池鱼了。”荀叹道,“就是不知赵齐如何,是否会从中作梗。”

    方离沉思半晌,突然道:“不对,这世上称得上号的强国突然扎堆要寡人称王,绝对不会只是试探讨好这么简单。”

    荀一滞,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边用手指写写画画起来,没过多久,荀失笑地一拍大脑:“是臣疏忽,主公,除了韩国外,此五国虽都与我大唐交好,但彼此之间却并不和睦啊!”

    “原来如此!”方离恍然大悟,看向一边也露出了然表情的贾诩,“文和,让内卫速速去查,除了韩楚之外,其余四国究竟发生了何事,要快!”

    “诺!”贾诩抱拳施礼,风风火火地退了出去。

    “文若,你以寡人的名义给各处驻军去信。”方离又看向荀,“以甘城大营为中转站,练兵、调防不管用什么名义,一个月之内把大军给寡人集结起来,注意动作轻点,不要引人注目!”

    “臣领命。”荀低头拱手,马上退下去办了。

    看着已经慢慢大亮的天空,方离沉下脸自言自语:“韩武,寡人就让你的韩国再活久一点。”

    洛阳十几里之外,唐国甘城大营。

    这个原本居住有十几万周国百姓的小城已经效仿蓝田,被改造成了一座守备森严的大型军营,周围村庄的居民也已经全部遣散,除了驻扎的唐军之外一个多余的人影也看不到。

    从城门外十余里地开始,唐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整座甘城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除了鸡鸣鸟叫外,就只有城内震天的号子声展示着这座城池的活力。

    大营内,陷阵营、先登营和踏白军的将士们分别驻扎在不同的营地接受截然不同的训练,平日除了休沐放风时基本见不到面。

    而比起天天摸爬滚打练得累死累活的三营兵卒,周军在此处剩下的八千人就显得额外清闲,每天除了例行的操练之外就是听唐人出身的兵头吹嘘唐国有多好,每个从军的唐人,不管出身再怎么低微,只要立下足够的功劳,从小兵一跃成为将军也不是不可能。

    这在最注重出身的周室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周军底层士卒中大多都是穷苦出身的百姓和刺面发配的囚犯,很快就对兵头们描绘出的盛景向往不已。

    一日正午,方离带着十几名亲兵,在典韦的护卫下披坚执刃策马来到甘城外,高顺带领孙策与华雄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来人倒头就拜:“臣等见过主公!”

    方离抬起手示意三人起身,然后在高顺的带领下前往周军驻扎的营地。

    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收服周军人心的,毕竟这么大一支军队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荡,要是不抓在手心里,那跟悬在头上的刀有什么两样。

    周军的营地被安排在甘城靠近中心的位置,四周都被唐军包围,众人里营地还有约百步远的时候,饭菜的香气已经飘荡出来。

    方离满意地点点头,询问身后专门负责训练周军士卒的孙策:“已经三个多月了,周军上下现在如何?”

    孙策打马上前,拱手笑道:“臣遵从主公吩咐,已经将一万周军精简到了八千人,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又有我军将士为榜样,臣还特地住到了营地里,到现在,这支军队已经不能叫做周军了。”

    “不愧是伯符,寡人果然没看错人。”远处已经隐隐能看到营门前的岗哨,仅从岗哨看,比起三月前懒懒散散如同溃军的样子,现在的周军已经有了极大变化,方离心中满意,“攻韩之战,寡人预备让周军和魏军做我大唐的先锋,这八千人到时可能派上用场?”

二百八十二 练兵之术

    主公想让周军去攻韩?”孙策一愣,显然有些意外,“恕臣妄言,虽然臣已经把军中最为愚忠的八千人剔除出去,但仍有不少人是洛阳的世家子弟,世代服侍周室,到时如果姬郑横插一脚,恐怕。。。”

    “此事伯符尽管放心,寡人保证,姬郑连口唾沫都吐不到周军耳朵里。”眼看已经到了营门外,守卫大营的周军见到方离到来,急忙开门行礼。

    暂时停下和孙策的讨论,方离翻身下马,把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周兵扶起来,又示意众人都起身,和蔼地问道:“你们中间谁人做主啊?”

    一名年约二十五六,身着红袍软甲的兵头闻言从营门后跑出来,再次跪倒在方离面前:“小人百夫长郭正,奉命守卫营门,见过唐公!”

    周军与包括唐军在内的各**队不同,仍旧保持着周朝最原始的军队建制,是以还有百夫长的官位,掌管百人但无品无级,是为兵头将尾。

    方离连忙把人扶起,见这小伙子建气精神,不由得连连点头:“好小子,你是百夫长,是周人还是唐人啊?”

    把周军强制性拉进甘城大营后,方离又从姬郑处讨要了这支军队的兵权,把基层的大多兵头都换成了唐军老卒,是以有此一问。

    郭正没想到唐公会主动与自己搭话,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黯然:“回禀唐公,小人乃是周人。”

    孙策此时上前一步,主动为方离介绍道:“郭正就出身在甘城,农家子弟,在虞国大军攻洛阳时立下军功被提拔为伍长,臣看他机灵勇猛,就让他当了百夫长,守卫营门。”

    不是贵族出身,并且是被孙策从底层提拔起来,方离的笑容越发真挚了几分:“是周人也没事,好好干,只要能为天子和寡人立下功勋,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

    “诺!”郭正面色一亮,激动地抱拳行礼,嗓音甚至有了些微颤抖。

    走进大营,士卒们正聚集在帐中享用午餐,屡屡肉香在营中飘荡,光闻着就让人馋虫大动。

    营内的气氛宽和而安定,方离不由得对高顺笑道:“看来伯符把这些周兵调教得很好嘛。”

    高顺连连点头,对孙策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辞:“孙校尉精通练兵之法,连臣有时候都不得不向其请教,主公,以伯符之才,屈居校尉之职实在太可惜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的爱将委屈。”方离拍拍孙策肩膀,“大唐马上就要攻略韩国,到时候立功的机会一大把,就看伯符你能不能抓住了。”

    孙策昂然应是,眉目间满是自信。

    对于收服军心,没有人比出身现代军营的方离更擅长了,他一整个下午都泡在营中,与士卒们共进午餐,嘘寒问暖,每个和方离搭过话的人都记得名字。

    到了午后训练的时候,方离又兴致大发地露了两手,引得士卒们连连叫好,之后还当场提拔了几个训练刻苦,成绩优异的士卒,其中既有唐人也有周人,还立下承诺,只要能在战场上立下军功,他方离一定有功必赏!

    这么平易近人又接地气的国君,周军士卒们还是第一次见,很快就被方离摄去了心魂。

    此行十分顺利,离开周营时,方离已经收获了一大批军心,但在真正上到战场之前,谁也不敢确定这支军队是否会真心为大唐所用。

    “伯符,还有一个月。”方离远远听着周营中传来的号子声,郑重嘱咐道,“最长不超过一个半月,这八千人一定要成为寡人的战力。”

    孙策抱拳领命:“有臣在,主公尽管放心!”

    方离点点头,又简单看了陷阵营和先登营之后,就在众将的簇拥下离开了甘城。

    踏白军大多数时间都出门在外训练,此时也不例外。

    时间来到四月,残东已经结束,天气已经完全回暖起来。

    就在万众瞩目的大唐小公子马上就要满月的时候,韩国多大百人的使团终于浩浩荡荡开进了洛阳。

    为首的韩非环视着四周节次鳞比的商铺,心底总是如同压着块大石般沉重。

    他的使命是尽量讨好唐国,让韩唐两国重归于好,如果不行,至少要打听出方离真正的意图,以便让韩国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可惜对于这两个使命,韩非都不怎么有信心。

    当初三家攻晋、平陆之围、乃至荥阳危急的时候韩非都曾建议立刻出兵救援,韩武却打着哈哈不肯答应,对他的警告不以为意,甚至连个样子都不愿意做。

    身为友国却如此无信无义,方离肯定不愿再相信韩国的“诚意”,既然如此,韩国就该趁唐国未喘息过来时整顿军备,甚至帮助魏晋在方离背后插上一刀,趁他病要他命。

    可偏偏韩武又迟迟下不了决心,硬生生拖到战事结束,比起国力增长缓慢的韩国,新兴的唐国已然成了一只庞然大物,且磨刀霍霍正对着韩国。

    韩非又建议立刻调动大军在边境驻防,同时遣使去秦国递交盟书请求支援,要么就彻底放低姿态去洛阳祈求方离原谅,求得一线生机。

    可韩武偏偏不到黄河不死心,一边派韩非去唐国求和,一边又派人去秦国邀请秦公相王,试问墙头草到如此地步,谁会买账?

    韩非心灰意冷地出使洛阳,本以为会遭到一番冷嘲热讽,却没想到距离洛阳城还有十里地的时候,唐国丞相荀的车马就已出现在眼前。

    荀朝服衣冠等候着,虽然只有一人轻装简从,但也已经是极大的礼遇了,韩非急忙掀开车帘主动行礼:“在下韩非,见过荀丞相。”

    荀笑呵呵地回礼:“先生真是让荀好等啊,快快入城,我主已经在府中候先生多时了!”

    此言一出,韩非就有些懵:“丞相说,唐公在等在下?”

    “正是,先生不要拖延,这就随荀进城吧。”荀拱拱手,挥挥手让车夫快些出发,在前面为韩非等人带路。

    韩非一头雾水地钻回车里,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如此热情礼遇完全不合常理,唐国一定是别有所图,可是在图什么呢。。。

二百八十三 故人来访

    在方离迁都之前,洛阳除了是东周的都城之外,作为唯一能免于战乱之地,同时也是各路商旅聚集的地方,粮草、兵器、车马、情报,只要有门路,不论什么东西都能在洛阳买到。

    与此同时,由于已经不可能参与天下逐鹿,周室上下官员早已烂到根子里,官商勾结鱼肉百姓,苛捐杂税尤为繁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象随处可见。

    迁都之后,方离将唐国官制搬到洛阳,周室的官员虽还在,但真正主事的变成了三省六部及各处衙门,凡是周室百姓愿登记上唐国户籍的,都可以纳入唐国的保护范围,赋税徭役不仅减半,家中子弟若能从军立下战功,就能一飞升天,从此加入士族的行列。

    一时间洛阳城中群情激动,百姓争先恐后到指定的地点登记成为唐人,踊跃报名参军,几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周室设在洛阳周边的各处官衙就都成了摆设。

    同时,方离还加强对商贾的管制,杜绝官商勾结,对老实本分的商人不论大小都予以保护,如今的洛阳城繁华依旧,却少了几分靡靡之气,变得蓬勃向上起来。

    车马驶进直街后,韩非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正是洛阳。到处仗势欺人的衙役官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苟言笑的一队队唐军兵卒。

    百姓们的气色比之往年也好了许多,往年随处可见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也不知去了哪里,到处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整座城池都洋溢着生机与希望。

    “比之韩国好太多了。”韩非目睹这一切百感交集,“秦国耕战驭民,虽残暴但有效,唐公却比其更加高明,有如此强敌,韩国该如何是好啊。。。”

    希望韩公遣使秦国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洛阳,否则此行想要与唐国重归于好,可就难于登天了。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唐公府外,韩非指挥押送礼品的兵卒直接运送去唐国库房,然后跟着荀大步走进了大门,一路上看到的唐军守卒都是军容齐整,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

    韩非微微低下头,心中更是凛然,唐军连给主公看守大门的卫士都是精锐,真正战阵对敌的士卒又该是如何?

    大堂内,方离和众文武早已等候多时,荀带着韩非长驱直入,穿过人群,荀拱手行礼:“主公,韩使韩非觐见。”

    韩非也随之长揖到底:“外臣韩非见过唐公,贺唐公喜得贵子!”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韩非疑惑地抬起眼,见上首的方离面色冷漠,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原来见荀出迎十里表示礼遇,就算知道此行不会很容易,在韩非的设想中,方离表面上应该还是会客气有礼的。

    但现在一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两边传来的视线都带着十足十的怒火,方离的态度也琢磨不透。

    又等了一会儿,上面还是没传来叫起的声音,韩非无奈只得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把请见的话又说了一边:“韩国使臣韩非,奉韩公之命贺韩公喜得贵子!”

    方离这才有了点反应,却不是礼尚往来的客套,而是冷冰冰的质问:“韩非,我大唐和韩国又不是盟好之国,寡人有了儿子,与韩公有何干系啊?”

    韩非直起身体,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自唐国出建之时外臣就曾出使荥阳,韩唐结为友好之国,虽然未曾结盟,但唐公有喜,我主感同身受,当然要遣使来贺。”

    “误会?韩使果然厚脸皮。”原礼部尚书,后来被改命为门下侍中的陈登嗤笑道,“我大唐危急时刻屡次派人向韩国求援,韩国不但见死不救,还雪上加霜撤离了荥阳的常驻使团,敢问韩将军,世间可有如此友好之国?”

    陈登称呼韩非为“将军”,指的当然不是韩非在韩国的官职,而是方离给的官位军师将军,这么称呼同时也是在表示,唐国上下还是把韩非当作自己人的。

    韩非面上有些发红,这事韩国的确做得令人不齿,如果唐国战败也就算了,但偏偏大获全胜,把韩国的脸打得是啪啪直响,现在后悔也晚了。

    但站在这里,韩非还是不得不为自己的主公解释:“这位大人明鉴,我主绝非有意见死不救,实在是戎狄屡屡犯边,韩国也不是大国,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这话说得韩非自己都不信,陈登闻言也只是冷哼一声,根本就不屑接话。

    高顺此时插话道:“韩将军,韩公要恭贺小公子满月,不会就带了韩将军一个人,一张嘴吧?”

    “自然不是,贺礼已经尽数送往国库。”韩非从袖子里拿出帛书,“这是礼单,还请唐公过目。”

    侍小跑下来接过礼单,又恭恭敬敬地递给方离。

    “粮草三十万石,金五百两,玉璧明珠各三十对,美人二十名,韩公这是在糊弄寡人呢?”方离看了一眼帛书就扔在案上,不屑地笑道,“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寡人的儿子就值这些玩意?”

    韩非拱手道:“不知唐公还想要什么?”

    “城池、百姓、土地。”方离懒洋洋地伸手比划两下,“起码得送上几座城池,才能表明韩公想要与我大唐修好之心吧?”

    “是啊,光拿钱财有什么用?”

    “一座城都不送,韩公也未免太过小气了吧!”

    方离话音刚落,众文武便纷纷出言附和起来,说来说去甚至还讨论起了究竟该要那几座城,作为小公子的满月贺礼才值当。

    一字一句充满傲慢和恶意,方离冷眼旁观韩非的反应,却发现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更别谈露出难堪或愤怒的表情了。

    讽刺的对象连个反应都欠奉,众人慢慢也开始觉得无趣,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等到堂中完全安静下来,方离才看到韩非面无表情地深施一礼,正以为对方终于要出言反驳的时候,却见其嘴唇都没动一动,竟是转身就走。

    方离皱起眉头,这个韩非玩的是什么鬼?

    眼看着马上就要真的跨出大门,韩非却半点没有降低速度,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荀不得不开口拦人:“韩将军留步!”

    韩非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居然是满脸疑惑的模样:“荀丞相唤韩非何事?”

    荀愣住,随即哭笑不得:“觐见还未结束,韩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韩非的表情更疑惑了:“当然是回国禀告我主,大唐准备与我一战啊。”

    “寡人何时说过要与韩国宣战?”方离面色一沉,“你如此作态,莫非是在羞辱我大唐?”

    “韩非不敢。”韩非终于转过身来,上前两步重新站到前方,表情看不出一点玩笑之意,“百姓、土地乃一国之本,唐公向韩国讨要这两样,难道不是告诉外臣,唐军决心与韩国一战,让外臣速速告知我主吗?”

    没想到韩非的态度这么强硬,方离冷下脸不说话,正堂一时间陷入寂静之中。

    强大的压力下,韩非却依旧凛然不惧,坦荡荡地与方离对视。

    半晌,方离突然一笑:“韩将军莫急,寡人方才只是在说笑而已,韩公重礼,寡人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宣战呢。”

    “是,是外臣误会了,还请唐公恕罪。”韩非也露出淡淡的笑容,顺着台阶就往下爬,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许久不见,先生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方离意味深长地说道,“寡人本以为,先生愿意与我大唐交好的呢。”

    只说韩非,半个字没有提韩武,明显就是在试探韩非对唐国的态度。

    但韩非却半点没有理会方离的试探,郑重其事地拱手:“韩国真心实意与唐国交好,但外臣斗胆提醒唐公,韩人不想战,却也不畏战!”

    “。。。好,寡人记下了。”方离笑容不变,语气越发的温和,“请先生回去驿馆暂歇,数日后就是小儿的满月礼,先生务必参加。”

    “外臣谢唐公器重。”韩非一揖到底,在众目睽睽下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直到韩非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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