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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途-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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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谢唐公器重。”韩非一揖到底,在众目睽睽下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直到韩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方离才重新沉下来:“没想到韩非这么顽固不化,亏寡人还特地封他为军师将军,希望其多少能心向唐国。”
“待灭了韩国,韩非自然能为主公所用。”刚回来不久的程昱拱手提醒道,“韩非方才已经探明了主公的态度,还请主公盯紧其人,以防消息传到韩武耳朵里。”
方离点点头:“文和,此事就交给内卫了。”
贾诩抱拳:“主公放心,臣保证让韩非一句话也传不出去!”
“此外还有一事。”方离的视线移向孙策,“做戏做全套,伯符,你明日去邀请韩非参观甘城大营,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策出列行礼:“诺!”
方离又看向高顺:“明日无需遮掩,该怎么练还怎么练,韩非是法家大才,虽不通兵事但智计过人,是不是装模作样他一眼就能看穿,但利用甘城运兵的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
高顺凛然应是。
安置完了一切,方离让其他人退下各司其职,独独留下了荀和贾诩。
二百八十四 收买人心
“文若,文和,依你们看,韩非有没有可能效忠我大唐?”
想起韩非的才能,方离还是心有不甘,“韩武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如果让他看到我唐国文成武就,寡人又以诚相待,是否能把他的心掰回来?”
荀和贾诩对视一眼,苦笑道:“恕臣直言,只要韩国有一息尚存,韩非就不可能叛韩。”
“如此大才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太可惜了。”方离长叹一声,然后立马整顿心情,对贾诩道,“开始吧,让内卫在韩国散布韩非忠勇无双,有情有义的消息。同时把寡人礼遇于他,并大加器重的情报想法子让韩武知道。”
贾诩抱拳应诺,退下去准备了。
荀也准备告退,但看方离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又主动问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方离似乎看起来很犹豫,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道:“这些日子你陪着韩非到处转转,让他看到大唐各项制度的优越,寡人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放弃他。”
一旦灭韩,他就和韩非有了实实在在的国仇家恨,想要招降就更加困难了。
主公爱才如命,荀也是心怀大慰,当下欣然领命。
距离孩子的满月礼还有十天,隔计划攻韩的日子还有二十天,方离抬眼望向刺目的阳光:“韩非,你可千万不要逼寡人。。。”
次日卯时过半,孙策准时敲响了韩非的房门,不一会儿,房门从里打开,一个书童模样的小男孩探出头来:“来者何人?我家主人还在休息,不见客!”
小童只露出了半个脑袋,横眉竖目,态度非常无礼。
不想跟个护住的小孩计较太多,孙策微微一笑,放开嗓门喊道:“烦请小哥通报一声,就说大唐平虏校尉孙策前来求见韩非将军!”
没想到这人张嘴就喊,听见里间微微传出响动声,小童恨恨地一跺脚,瞪了孙策一眼,猛地把门一关。
孙策耐心地等着,果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房门又重新打开,这次出现在门前的是衣着齐整的韩非。
“家人无礼,还请孙校尉见谅。”韩非微微拱手,“孙校尉这么早来,是唐公有什么吩咐吗?”
对方彬彬有礼,却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孙策也丝毫不以为忤,抱拳道:“末将奉主公令,特来请韩将军去甘城大营一观。”
“甘城大营?”韩非疑惑地问,“这不是贵国练兵之所吗,为何要韩非这个外臣去看?”
孙策笑道:“韩将军不仅是韩国之臣,也是大唐的军师将军,自然没什么不可看的。”
即使知道这是方离收买人心的手段,韩非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热,如果不是已经决心终其一生效忠母国,韩非恐怕早已经沦陷在方离一次又一次的特殊待遇当中了。
韩非意图拒绝,孙策的态度却十分坚定,加上韩非其实也想借此机会探听唐军虚实,几番推让过后,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边韩非与孙策二人前脚刚踏出驿馆门口直奔甘城,另一边伪装成韩军士卒的内卫已经快马加鞭赶往韩国,怀中揣着一封以韩国副使名义书写的密信,字迹由专门的模仿能手所写,绝对能以假乱真。
这一天,甘城大营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既不是前来指导武艺战法的将军,也不是来视察的文臣,而是来自韩国的一个使臣。
据说这个使臣不仅是韩国的官,还是大唐的官,兵卒们都是一头雾水,这一臣,难道还能同时事二主?
但高顺将军再三强调过不能在这位使臣面前丢脸,兵卒们也就卯足了劲训练,誓要让那个韩国人看看唐军的威风。
甘城大门缓缓打开,孙策引着韩非策马入内,一边指着周边的建筑一边介绍:
“此处是先登营的驻地,此营士兵不学骑马,也不通弓箭,日日演戏攻城之法,悍不畏死,攻城战时冲杀在前,只要能第一个攀上城墙,便能连升三级,赏金银无数。”
不远处隐隐能听到士兵们的喊杀声,走了没多远,韩非便看见数千黄袍玄甲的唐军士兵正高举盾牌,在一员猛将的带领下冲向对面高大的城墙。
那城墙高达三丈,城楼宽度也有一丈,上面数千同样打扮的唐军士卒正用去了箭头的弓弩,以及空心的滚木、一看就没什么杀伤力“石”招呼城下的同袍。
仔细看去,攻城的唐军手臂处都缠有红色布条,守军则是蓝色。
“孙校尉,这是在实战演练?”韩非停下马,不赞成地皱起眉头,“也未免太过儿戏了。”
孙策看得倒是津津有味,听到韩非相问笑着解释:“回韩将军,这并不是实战演练,只是士兵们休息时的玩闹而已。”
“玩闹?”韩非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些狰狞的面孔,以及动不动从云梯上滚落下来,差点摔个粉身碎骨的兵卒,“孙校尉若是不想说明言便可,莫要如此糊弄韩非。”
“末将不敢糊弄上官。”孙策拱手抱拳,又指了指战场后方升起屡屡炊烟的营地,“这确是先登营日日都有的游戏,攻守每日轮换,输的一方负责替伙夫洗碗刷锅,帮胜利的同袍洗臭袜子。”
的确,如果说是在训练的话,那些儿戏似的滚木石根本没有一点用处,真正的攻城战堪比绞肉机,残忍与压迫都要比眼前的场景十倍不止,这种训练除了浪费时间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连嬉戏都是在作战吗?”韩非不住地感叹,“孙校尉,军心可用啊。”
孙策骄傲地点点头,调转马头道:“往前就是陷阵营的驻地,韩将军请。”
到了陷阵营,空气变得更加肃杀起来,只见五千陷阵勇士都齐聚在校场上,高顺披坚执锐站在高台之上,大喝道:“开始!”
一声立下,五千军卒立马分散开来两两一组,一人双拳紧握,瞪圆眼睛站在原地,一人则猛地抽刀出鞘,寒光凛凛的刀刃险险擦着同袍的睫毛划过,两人眼睛却都是一眨不眨。
韩非看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何意?”
“陷阵勇士是大唐最锋利的巨斧,每战都是苦战。”孙策表情严肃下来,“据高顺将军所言,熟悉兵刃在眼前划过的恐惧感,能帮助士兵们活命。”
“先登营,陷阵营。”韩非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唐军百战百胜,果然是有原因的。”
孙策笑笑,没有告诉韩非先登营是新建立的,根本还没参加过一场战斗。
一连五日,韩非都在孙策的带领下参观甘城大营各处的训练,第一天时五花八门的花样只是个例,士兵们大部分时间的训练都是枯燥而辛苦的,但韩非却看得专注无比,心中默默对唐军的战力做了评估。
哪怕唐国三十万带甲中有一半能精锐至此,别说韩国,恐怕只有齐、楚、秦三**队才能与之匹敌。
这边韩非在经受着唐军无敌的洗脑,那边内卫的八百里加急快马已经抵达韩都,这时关于韩非的传言已经在韩国家喻户晓,就连总角孩童都传唱着歌颂韩非智勇双全的歌谣。
这夜,韩武坐在书房里,手上是公仲呈上来韩国各地有关韩非的传说,虽然各不相同,但无一不在强调韩非此前建议发兵支援唐国是多么英明。
颂扬韩非的建议英明,作为对比,当然就是他这个否定了韩非建议,一意孤行要与唐国断绝交往的国君有多么糊涂。
“哼哼,好一个韩非。”韩武放下信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寡人刚重新启用他,这才几天?就变成了我韩国的大救星,这是置寡人于何地!”
公仲大急,刚准备替韩非解释,又有侍快步走进殿中,静悄悄递给韩武一封信件:“主公,唐国来信。”
“唐国?难道是韩非写来的?”韩武狐疑地接过书信,刚看了两行,便勃然大怒地一掌拍在桌上,“韩非这是什么意思,要另择明主吗!”
公仲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信中所说何事?”
韩武让侍把信递给公仲,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自己看!”
公仲一目十行看完来信,越看越心惊,到最后冷汗直流,忍不住说道:“主公,韩非公子绝不可能做出此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韩武怒极反笑,“连机密的甘城大营都能参观了,你说寡人还有什么误会?”
“主公,韩非公子对大韩忠心不二,主公应该最为清楚。”公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参观甘城大营,或许只是方离使出的离间计啊!”
“韩非他忠心韩国,寡人从未怀疑过。”韩武缓缓转头看向公仲的眼睛,目光森寒,“但他韩非是否忠于寡人,可就不那么确定了。”
“主公?!”公仲全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望向表情阴鸷的韩武,“主公明鉴,韩非忠心耿耿侍奉主公多年,不可能会有二心啊!这一定是方离离间君臣的阴谋!”
二百八十五
初春的夜晚云层很厚,看不到一颗星星,就连月亮也若隐若现,漆黑的夜幕为高大森严的宫城平添了几分阴森感。
时间已过子时,守卫宫城的侍卫已经换过两班,后宫佳人们也早已沉入梦乡,只有守夜的侍人婢女还在强打着精神,时刻准备应付主子突如其来的吩咐。
位于正殿之后用于接见外臣的偏殿仍然灯火通明,韩武沉着脸坐在桌后。桌案之上摆着四封来自洛阳的八百里加急信件,其中有副使冯仲写的,也有埋在洛阳的探子发回的急报,无一例外都以韩非为主角。
接连五日,接连五日,几乎日日都有诸如此类的情报送到韩武手上,从一开始的怒不可遏到现在,韩武心里已经只剩下麻木。
公仲跪坐在台阶下方,冥思苦想着劝说韩武的说辞,但同样的内容重复太多遍,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国内流言四起可以说是别有用心之人刻意谋划,参观甘城大营也可以解释为唐国炫耀武力,但这些书信上所描绘的其他事,公仲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说得通。
难道方离真的准备助韩非执掌韩国?
“你还在怀疑什么?”韩武阴森森地说道,“和唐国文武以上下级相称,不仅能堂堂正正去到甘城大营,还和荀一起参观唐国的三省六部各级官衙,他方离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教韩非如何治理一个国家!”
“主公,这一切都只是唐国单方面所为,韩非公子并未表示过接受啊!”公仲说,“或许只是因为韩非公子身负缓和韩唐关系的使命,才不敢公然拒绝方离的好意。”
“休要再替韩非解释!”韩武盛怒地一挥手,“他方离对我韩国不屑一顾,唯独对韩非青睐有加,就凭到现在为止韩非连一封解释的信未曾写过,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要定下韩非意图谋反的罪名,公仲大惊失色,想要替韩非继续解释,却一抬头就撞进了韩武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公仲。”韩武一手摁在展开的信纸上,身体前倾,一眨不眨地盯着公仲的双眼,“你还要继续为韩非辩护吗?”
公仲浑身一抖,瞬间从头到脚凉透心扉,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突然明白韩武为什么永远听不进自己的话了,或许对于这些从洛阳传回来的情报,韩武其实也并不完全相信,但同时也不打算怀疑。
对于韩非这个世家血亲,韩武一直是心怀忌惮的,就连这次不得已派他出使唐国,也暗地里嘱咐过副使冯仲和深埋在洛阳的探子要时刻紧盯韩非的行踪。
或许韩武从一开始,就等待着有对韩非不利的情报传回来了。
不是相信,而是不想怀疑。
见公仲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韩武阴沉地笑了:“公仲,你还没回答寡人的问题,还要继续为韩非辩护吗?”
公仲浑身一颤,吞吞吐吐地道:“臣,不敢。。。”
“不敢就好,说明你还是忠于寡人的。”韩武的表情瞬间缓和下来,换上了如沐春风的微笑,“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你之前和韩非走得太近,现在能及时醒悟就好。”
“可是主公。”公仲努力地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声音,“方离离间。。。不,方离做出这样的事,背后必有所图,主公不得不防啊。”
“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想跟寡人玩个障眼法罢了。”韩武不屑地冷笑一声,“秘密调兵前线,同时派人去秦国和赵国求援,寡人这次就来个一石二鸟!”
偏殿的灯光终于熄灭,同时,都城东门的下的侧门缓缓打开,十几个轻装简行的黑衣骑士策马急性,一转眼就消失在了通往洛阳的小路上。
洛阳城中,天色已经大亮,白白嫩嫩的婴儿早早就被奶娘抱出房间,由方离为其亲自剪去头顶细软的胎发。
本来剃发是有专门的侍人负责,但这是大唐第一个嫡出的公子,为表重视,也为了为自己的孩子祈福,方离还是选择了亲自动手。
刚满月的小娃儿浑身细细嫩嫩,一大早被吵醒也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父亲在自己头顶忙活。
剃完头,方离把剃刀递给候在一边的侍,又在早就准备好的水盆里清洗满手的毛发,见小家伙被奶娘抱着送到芈月的怀里,不出一刻钟又沉沉睡去,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小子倒是心大,也不怕寡人伤了他,不错,像条汉子!”
芈月笑着摸摸小娃儿的头:“儿子随父亲,主公是百战百胜的英雄,仲儿当然也不能堕了您的名头。”
终于“病愈归来”的由偿也皱着老脸笑嘻嘻站在下首,时不时附和着方离打趣两句,恭维恭维小公子。
“仲”是方离为新生儿取的乳名,彼时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讲究乳名贱取,所以方离也就入乡随俗,为嫡子取乳名为“仲”,表示是第二个儿子。
如今孩子已经满月,也该取个大名昭告天下了。
夜幕降临之时,方离与芈月出现在正堂中,早已等候在院里的文武百官同时一揖到底,口中高呼道:“臣等见过主公、夫人、小公子!”
小小的方仲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只是个才刚满月的婴儿,却已经有了几分大唐储君的气度,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底下一排排头顶,半点没有怯场的意思。
方离对这个儿子更是满意,一把将方仲从芈月怀中抱过来,高高举在头顶,在芈月讶然的眼神下高声宣布了孩子的大名:方骥!
骥者,良驹也,方离给儿子取名为“骥”,意为希望唐国能马踏天下,一统中原。
众文武心知肚明,胸中都涌出一股蓬勃之气,齐齐又拜。
才满月的婴儿不宜在外待得太久,命名礼过后,芈月便又抱着方骥回了后院,留下方离和诸多大臣一起饮酒作乐。
唐国众臣推杯换盏,文武之间毫无芥蒂,方离也时不时走下台阶与众人共饮,一副明君贤臣相知相得的景象。
平原君赵胜坐在下首,看着方离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赵雍。
赵雍生于危难之中,继位的时候正值赵国由盛转衰之时,国内军备废弛,四周虎狼环伺,赵国危如累卵。
就在各国都以为赵国气数已尽的时候,赵雍登上了国君的位置,选贤任能,胡服骑射,以身作则推行各项改革制度,短短十几年就把赵国重新带回了一流强国的位置,是实实在在的中兴之主,也是赵胜起誓要效忠一生的明君。
但观方离等人的气象,一点也不亚于新生赵国冉冉升起的时候,唐国和赵国隔得实在太近,赵胜心中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同样身为他国使臣,韩非的心境就没那么轻松了。
这些天方离对他的笼络毫不掩饰,但监视却从未放松过,虽然掩饰得很好,但韩非还是发现自己的书信每次传出后就跟石沉大海一样半点回音都没有。
韩非早已料到方离等人玩的戏码,对韩国很不放心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暗暗祈祷韩武不要中计,同时继续与方离等人虚与委蛇,希望从中探听到什么对韩国有用的消息。
酒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散席之后,贾诩趁夜悄悄从后门进了唐公府,直奔方离的书房。
方离把由偿送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瞳孔瞬间清晰起来,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贾诩问:“如何,是韩武有动静了?”
“回禀主公,正是。”贾诩拱手道,“内卫传回消息,韩武得知消息后震怒,已经昭告群臣韩非有不臣之心,想必洛阳的韩国钉子不日便会有行动。”
“昭告百官?这么大动静。”方离揉揉鼻梁努力保持清醒,“韩武怎么会这么做?”
“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贾诩走到地图边,指向唐韩交界处的受铎,“臣还接到消息,韩军近来调动频繁,隐隐有往受铎集结的迹象。”
“受铎,汾水对岸的那个受铎?”方离一愣,急忙看向贾诩所指的位置,“受铎是我军攻韩的必经之地,莫非韩武已经看穿了文若的计策?”
荀的计谋是用韩非拖住韩武调兵遣将的脚步,让韩武认为唐军不会这么快伐韩,把时间用在除掉韩非和想方设法寻觅援军上,打他个时间差。
可如果韩武此时就在受铎集结大军,不管他是否要除掉韩非,荀的计划就失败了大半,唐军还是不得不和准备周全的韩军硬碰硬。
贾诩接过侍递过来的烛火,稍稍移动到汾水处:“主公莫急,韩武调兵应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方离一拳砸在地图上,低吼道,“不管他是真看穿了文若的计谋还是什么别的,一旦让韩军在受铎成功集结,寡人的谋划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二百八十六 刺客夜袭
亥时左右,洛阳下起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此起彼伏,浇得方离的心脏也是透心凉。
贾诩举着烛火皱眉沉思,眼睛在地图上不断游走。
方离焦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靴底砸在地板上砰砰直响:“文和,我军集结的如何?”
贾诩从沉思中惊醒,想了想答道:“各地从甘城中转开往昆都,目前就位的不到五万。”
韩国共有十六万大军,除去各地守军之外,倾举国之力抗唐能调动的兵卒也不过十万,但胜在国土面积相对不大,不到半月时间就能在受铎集结完毕。
但唐国疆域辽阔,尤其南北纵深太长,从延州、司州、少梁等地赶来的十万大军就算不经过甘城中转,没有一个半月也绝对无法齐集昆都,何况对周军的洗脑还没有完成,此时开战的话,方离根本不敢让他们上战场。
“算了,不管这么多!”方离恨恨地停下脚步,“寡人这就下令,让各地大军无需再过甘城,直接开往昆都集结,甘城大营的两万五千唐军也即刻出发,让在曲沃驻扎的一万魏军也同时行动!”
说着就要召唤侍进来磨墨,一直杵在地图前沉思不语的贾诩此时却突然开口:“主公且慢!”
方离刚到嘴边的呼唤又咽了回去,不解地看向贾诩:“文和有其他建议?”
“越是此时,主公越不可急躁。”贾诩把烛台放回手边的架子上,“韩武此时只是调兵而已,并不代表他已经知道了主公的谋划,开始防备我军。”
“寡人知道。”方离不耐烦地皱眉,“但一旦韩军集结成势,我军出其不意速战速决的计划就会全盘落空,寡人不能不急!”
贾诩却不急不缓地笑道:“主公放心,韩武就算要调兵守边,一时半会儿也调不出十万大军的。”
“什么意思?”方离慢慢缓和下表情,“我大唐兵力双倍于他韩国,韩武难道不会倾举国之兵对付寡人?”
“韩武当然想,可惜他无兵可调!”贾诩胸有成竹地轻抚胡须,“主公可是忘了,韩非可不是任他韩武宰杀的普通臣子,他是韩国公子,有领地有私兵,在朝中军中都颇具威望,韩武这时要杀他,不管为的什么原因是否能成,能不调兵遣将防备国内势力反扑吗?”
“何况除了内忧之外,韩国还有外患。”贾诩指向地图西北部,“主公请看,韩国西北边境紧邻白狄,隔义渠也不远,几乎每年都会受到滋扰,秋季尤甚,秦国太强义渠不敢造次,对韩国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就算如此,草原人打秋风也只是在秋季,初春就算犯边也不会大举进兵。”方离仍旧是疑惑不解,“小打小闹韩武的边军就能应付,不会让他顾忌太多。”
“可如果草原人知道韩国将乱,会不会趁机给韩武找点事做呢?”贾诩轻声提醒道。
听了贾诩的话,方离眉头反而皱得更深,眼中似有寒光闪过:“你让寡人把草原戎狄引入中原?”
“臣绝无此意!”贾诩一愣,急忙垂首解释道,“草原戎狄人人得而诛之,等主公马踏韩国,自可一鼓作气把他们赶回草原!”
换汤不换药,还是要利用戎狄进犯中原的机会,让同为中原国家的韩国雪上加霜。
方离沉默不语,在理智上他知道贾诩说得对,引诱戎狄攻韩,分散韩军的兵力才是最事半功倍的选择。
但是在理智上,只要想到草原蛮族会对中原人不分老幼的屠戮,却又狠不下心来把韩国边民推入火坑。
当年利用义渠人骚扰秦国边境,是在知道秦军强大,义渠人不可能真正打进咸阳的情况下,但现在,韩国本就不强,一旦两面受敌,戎狄的马蹄便能长驱直入,毫无顾忌地祸害中原百姓。
在唐军把他们赶回草原之前,早会有不知多少的无辜百姓死在蛮族的马刀之下。
转眼间亥时已经过半,由偿沧桑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主公,夫人问您何时就寝?”
方离一顿,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见贾诩仍旧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明显是在等答复,不由叹道:“此事事关重大,容寡人想一想。”
贾诩呼吸一顿,半晌才回答道:“诺。”
君臣二人相对无言,书房中烛火明明灭灭,气氛瞬间有些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儿,贾诩像是想通了什么,眼神缓和下来,主动拱手道:“还有一事要回禀主公,韩武除了调遣国内兵将之外,还向秦国和赵国派去了使者寻求援兵。”
“秦国?”方离沉思道,“巴国和义渠都还没搞定,嬴任好不会掺和这趟浑水,倒是赵雍最近的态度有些奇怪。。。”
贾诩点点头:“主公,臣愿出使赵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定不会让赵公选择此时和主公翻脸。”
“不行,你得留在洛阳替寡人执掌内卫。”方离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近来形式瞬息万变,洛阳离不开你,就让程仲德为寡人跑这一趟吧。”
贾诩垂首领命。
子时过半,大雨渐渐小了起来,雷声也慢慢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使洛阳早已解除了戒严状态,街上也没有半点人影,所有人都沉入了美梦之中,只有巡夜的士卒和打更的更夫还在坚守岗位。
洛阳东城,居住有各国使臣的驿馆也早已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韩非也一样,酒宴时应对时不时来套个近乎的唐国上下文武已经让他疲惫十足,一回到驿馆就进入了梦乡,此时正是睡得正沉的时候。
一队黄袍玄甲的唐军士卒列队从驿馆门前经过,为首之人警惕地环视驿馆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出现才跟着士兵们继续向前。
士卒们走了没多久,三个人影从驿馆外面的马厩中突然冒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儿,便灵活地翻过院墙进入驿馆之中,直奔三楼的某间客房。
三个人影刚刚消失,原本已经走过的唐军士卒们突然又走了回来,为首的兵头一挥手,二十名士兵瞬间分散开去,各自隐藏在驿馆周边的暗影里。
三楼,借着昏暗的月光,能看到三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一间紧闭的房门,蹲下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默契地从腰间抽出匕首,“砰”地一声破门而入。
无需交流,两人分别守在门窗旁边,余下一人瞬间冲到里间的床榻边,看见榻上鼓起的一团被褥,不由冷冷一笑,一刀刺了下去。
床褥发出一声刺耳的“呲啦”声响,那黑衣人一愣,发觉手感不对,急忙掀开床褥,却发现里面只有并排摆放的几个枕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意识到中计的黑衣人想要提醒同伴撤离,却已经晚了,外间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两声沉闷的惨呼,随即又安静下来。
黑衣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却发现底下早已灯火通明,百名全副武装的唐军把驿馆团团围住,十几个元戍弩手正张弓搭箭对准楼上的窗户。
外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意识到已经逃不掉的黑衣人心一横就要举刀自尽,就在刀锋距离脖颈已经不到一毫米的时候,一声怒号从背后响起,黑衣人只觉后脑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一把将晕倒的黑衣人单手抱起,随手和另外两个同伙仍在一起,确定已经安全无疑的华雄推开门,朝已经等候在门外的孙策和韩非抱拳:“韩将军,孙校尉,刺客已经被末将拿下!”
“带下去严加审讯,别让他们轻易自杀了。”孙策摆摆手,又看向身旁面露惊讶之色的韩非,“韩将军,此处兵士们还要收拾,先去下面的房间暂歇吧?”
韩非神色茫然地点点头,在众兵卒的护卫下跟着孙策走进二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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