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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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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隐藏着的疏离和排斥就更加明显。
被当成傲小姐惯大的葛莜受不了了,又不能直接怪祁王,便将火气转移到了府上唯一的另一个“女主人”身上。
这天,她百般难耐之下,敲了娅楠房间的大门。
娅楠开门看见是王妃,先是诧异,但很快收了情绪,妥妥施礼。
葛莜悠闲道:“妹妹整日无事,呆在屋中不闷得慌吗?”
娅楠心下一滞,眨眨眼睛,却没接话。
葛莜又道:“后面兰香园中还有几盆菊花,开得甚好,就是样子不大好看。你既然没什么事做,不如和我一起去修剪修剪那些菊花,好搬到前府来,摆在院中也好看。”
娅楠不解了,“时下已经入冬。今年的寒气下得早,那些菊花还没来得及凋谢就冻住了。祁王妃说修剪?”(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九章,浩劫
葛莜甜蜜蜜的一笑,“是啊!修剪,如何使不得。”
又往身后扬了扬脸。
只见一个婢女手中提着剪子之类等物。
娅楠蹙眉,“可是。。。。。。”
话还能完全说出口,人就被葛莜拉出了厢房。
外面高阳耀眼,空气却冷得像个冰窟。娅楠冻得缩了缩脖子。
葛莜嫣嫣一笑,吩咐下面的婢女给娅楠披上披衣,又拉着娅楠的手说了些关于修剪花卉时需要注意的事宜。
娅楠便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去了兰香苑。
到了兰香苑之后,葛莜却并不见剪花,而是将剪子丢给了娅楠,自己到一边逛竹林子去了。
娅楠少女性情。
答应好了来剪花的,她便一个人蹲在那儿,细细修剪那冻得僵硬的菊花。
浑然不觉葛莜已经带着婢女们走远。
这一幕叫连续两天蹲守在祁王府附近的常生看了个正着。
兰香苑的防守不如正府的。
且修剪菊花的地方又靠近兰香苑的西北门,偏得很,平常的婢女嬷嬷们都走不到那里。
葛莜将她带到那儿,就是想排挤她的意思。
好叫她一个人尝尝没人理睬的郁闷。
谁料,让常生钻了空子。
娅楠被劫走时,葛莜她们在几十米之外的竹林,听到呼喊声已经来不及了,追出去早不见了常生和娅楠的踪迹。
葛莜心知闯了大祸。
也不敢不告诉祁王,边说是娅楠想去兰香苑,她不得已才带着去的,谁知道后面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祁王顿时大发雷霆。
一反往日沉着冷静的表面。
吓得葛莜直哆嗦,忙遣人去找父亲葛太尉前来。
葛太尉到的时候,先将葛莜支到了一边,用关切又责备地眼神瞪了葛莜一眼。
因对祁王道:“小女也是无意的,还望祁王殿下勿恼。”
祁王抬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身子僵直地坐着,面色铁青。
葛太尉心塞,满面愁容。
那娅楠虽然是皋帝亲自派人送到祁王府上的,并不表示皋帝就认了她,否则应该赐予她公主府并且给予公主的称号。
然而皋帝却没有这么做。
很显然,当时皋帝内心也很纠结,一面是骨肉亲情,一面是皇家颜面,中间是曾经如同浩劫一样的私通案。
最后做了两全的决定瞒着众人将娅楠交到祁王手上。
也有要祁王隐瞒的意思。
现在娅楠被劫走,祁王必不能坐视不管,可一旦出手,伤的就是龙颜。祁王的地位很有可能会幻化为泡影。
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葛太尉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
因试探地问道:“祁王殿下的意思是。。。。。。救还是。。。。。。不救?”
祁王凝视烛台。
深邃的双眸通红,突然掀翻了案几上的茶具。
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葛太尉惊呼,“殿下。。。。。。”
葛莜直接哭闹着扑到祁王身边,“眼下这个局势,殿下只有按兵不动,才不落了嬴国侯的圈套。娅楠那边……她一定会没事了,嬴国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他想利用她,怎么都会善待她的。殿下现在应该退避三舍,切不能往那陷阱里跳啊……”
祁王听完,却将葛莜推到了一边。
目光狠狠地在葛莜身上落了落。
扫得葛莜浑身上下生疼。
葛太尉小心打量祁王,希望他能将葛莜的话听进去。
祁王却豁然起身,让下人将葛莜请了出去,留葛太尉一个人在书房内。
两人在书房内谈了很久。
葛太尉临走前,又惶恐又无奈,三番五次问祁王,“殿下真的想好了吗?”
祁王颔首,目光凌然。
葛太尉走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葛莜见父亲走了时候,想进书房再和祁王解释解释。
毕竟她也不成想娅楠会被劫走,心中愧疚又委屈。
然祁王却不愿见她。
她便在门后侯了两个时辰,最后抵不过初冬夜晚的严寒,僵着脖子回了卧房。
祁王走出书房的时候是寅时(即凌晨三点到五点)。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寒风瑟瑟,呼呼的风声让人心寒。
他却只穿一夜曳地的长锦衣,独自出府,一路飞檐走壁去了馥雅郡主府。
……
自从犁氏那边回来,听闻娅楠被劫。
齐清儿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索性起身和竹婉围坐在火炉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看上去像是在闲谈,却字句不离娅楠被劫一事。
竹婉说,“也不知道祁王那边怎么样了。这么一闹,和祁王之间的消息也未能及时传递。”
齐清儿道:“他这次不会袖手旁观的。传不传递消息,其结果都一样。明天的事该怎么进行救怎么进行便是。”
竹婉担忧,道:“此事非同小可,奴婢觉得最好还是和祁王商量好了再进行,也能里应外合。”
齐清儿不言语,最后隔了好一会儿,道:“无妨。”
她和祁王之间总隔着千山万水,走不到一起。
可她觉得有时候心灵相通,比什么都重要。
明天的事,就算现在不通知他,他也一定能见微知著的了解她的寓意,并且好好把握。
齐清儿扭过头去看窗棂。
乳白色的纸张后外漆黑一片。
莫名的,她却想打开看一看,就算入眸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感受一下黑色之下的冷空气也是好的。
便走过去,打开窗棂。
和预期的一样,外面没有星辰没有月牙,天空空洞洞的,像一张大网,网住世间繁华与沧桑。
轻轻地,淡淡的,有股檀香。
香气遥远,又近在咫尺。
忽然门被打开。
一股寒气飘入,檀香气灌入房中。
他来了。
竹婉见状,不声不响的隐身退下。
祁王踏进屋来。
齐清儿转身看他。
两人都很憔悴。
好在齐清儿服过严颂走前留下的药,身子较弱的她还能撑住。
祁王凝视了她良久,薄唇中吐着寒气道:“她们劫走了娅楠,我不能再袖手旁观。这一次明知是陷阱,我也要往里跳。清儿,我不清楚我出手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会坏到什么程度。或许你我谋下的一切将会飞灰湮灭,一去无返。。。。。。清儿。。。。。。我……”
烛光柔柔地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眉峰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蹙眉,所以显得高。
他的眼眶红红的,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他看着齐清儿,像在寻找安慰似地看着她。
薄唇微张,沉长的呼吸。
齐清儿依然站在窗棂边,摇摇看他。
他的身影好似被橘红的烛光掩埋,远近难辨。
她道:“此举困难重重,危险重重,不确定因素很多。可我们别无选择,不试也得试。”
说话间的那份坚定和自信,让祁王感到震感。
因道:“唅鹿,嬴姬那里,你是有什么新的计划了吗?”
齐清儿颔首,挪步走到祁王身边,逐将让楚秦歌进嬴府给嬴姬偷偷送信的事说了,“就看嬴姬她出不出来,能不能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桃李河畔
祁王看着齐清儿,目光幽幽,像一口深井。
突兀,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清儿,只有你,只有你了解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齐清儿耳旁。
说得她心中微颤。
面前的祁王突然像个脆弱的大男孩儿,需要温暖的拥抱和关怀的言语。
一点一点将怀中的她收紧。
像是要融入身体里面。
齐清儿没有躲闪,仍他抱着。
他的穿得这样少,胸口微凉,大概是受了外面的寒气。奇怪他嘴里吐出来的气息却是灼热的。
她拍了拍他的背,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王却像能感应到一般,忽然道:“什么都不要说,我就想这样抱着你,静静地,什么都不要说。”
十六年了,他第一次觉得害怕。
怕失去,怕失败,怕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烟消云散。
更害怕失去她。
因为他始终都有一个信念,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要名正言顺的娶她为妻,看她坐上皇后的宝座。
两人便这样相互拥抱着。
手臂酸了都不愿意松开。
祁王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微亮。
走之前依依不舍,生怕再错过就是万年。
齐清儿唤来竹婉,洗漱换装,又用了些早膳,方收拾停当,离开了郡主府,往桃李河畔去。
路上竹婉审视齐清儿的精神状况。
弱柳扶风的齐清儿一个晚上几乎没合眼,居然还有出门的力气。
不由问,“郡主感觉如何?”
齐清儿明白她关心自己,道:“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撑得住。”
到桃李河畔的时候,暖阳斜照。
河面结了一层似有还无的薄冰,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没有,像是一副天然的画,水灵灵,闪亮亮的。
齐清儿在河边站了会儿,并没有瞧见其他任何人影。
竹婉四下看了一圈,忧色道:“若是嬴姬出不来,该当如何?”
齐清儿将目光落在河面上,眸子里面很深,她想起祁王离开之前说的那些话:明知是陷阱,也要往里跳……不清楚出手后会是什么情况,坏到什么程度。。。。。。或许谋下的会灰飞烟灭,一去无返。。。。。。
想到这里,脸上寒了一层。
河面上闪亮亮的碎冰,也开始变得眨眼睛。
半饷,她转身对竹婉道:“嬴国有心阻挠,她从嬴府出来也不容易,我们再等等。”
时下已经过了辰时,已经过了齐清儿在字条上约定的时间。
竹婉不住四下张望。
生怕嬴姬已经来了,怕是在哪个角落,她们没有看见。
然扫了一圈又一圈,偏看不见任何其他人影。
齐清儿不由得将身上的披衣,搂紧了些。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
摇摇地看见一抹浅粉色的身影,正往桃李河畔蹦跑,口里呼出一团一团的白气,在寒冷空气中停留一瞬,又迅速消失。
竹婉惊道:“来了。”
齐清儿面上一贯的波澜不惊,心中万分庆幸。
来了就好。
来了就有希望。
嬴姬一路狂奔,跑上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绯红。
浅粉的衣襟在空中飞舞。
她满眼兴奋盼望期待地扫向河边,却没看见唅鹿的身影,有些失落,但不气馁,一面旋身四下张望,一面脚下不住的小跑,又一面扬手挡在唇边大声呼喊唅鹿的名字。
齐清儿对竹婉点了点头。
竹婉会意,上前走到嬴姬身旁,道:“嬴姑娘,我们郡主在这儿等您许久了。”
嬴姬诧异得差点摔跤。
忙收起了脚下的步伐,满脸狐疑地看着竹婉,“郡主?”
竹婉点头,并微转身,指向齐清儿。
嬴姬顺着她的手看去,果见几米开外站着一个娇柔的女子,两手轻盈垂在两侧,目光柔和,一身蜜合色曳地长衣,显得她袅袅婷婷。
可奇怪的是,约她出来的并应该是唅鹿么?
再不然也应该是昨天闯府送锦袋的女子。
如何郡主会在这里?
未等嬴姬开口问,齐清儿已经走上前,有礼地福了福,“嬴姑娘,我是来带你去见唅鹿的。”
嬴姬听得一愣。
馥雅郡主京城谁人不晓,足不出户的嬴姬当然也知道。
从一介贫民百姓跃上郡主的位置,可谓是飞上了枝头当凤凰。
她再次疑惑的看向齐清儿。
对方的幽静,沉稳,淡定,让她觉得恍惚。
逐道:“馥雅郡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昨晚上的锦袋是郡主托人送进来的?”她顿下,想了想,突然用锐利的眼神看着齐清儿,“你怎么会有唅鹿的东西?他现在是不是在你手上?!”
不怪她出言问罪。
当初齐清儿一举登上郡主之位,那是多少民间少女所梦寐以求的。少不了心性狭窄嫉妒的人,便说齐清儿是狐媚子心眼,迷惑了皇帝,还迷惑了轩王,闹得父子离心,还铤而走险那自己的命赌郡主之位,替纯净公主喝下毒药,三番五次博得公主的喜爱,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总而言之,不少人认为馥雅郡主乃有段之人,更有人说她迷糊人心都不带撒谎的。
这样的闲言碎语,嬴姬也没少听说。
便对馥雅郡主的印象不好。
齐清儿搬府那会儿,大概是因为这些闲言,导致那天只有蓉王前来相送祝贺,其他一个人都没来。
嬴姬审视齐清儿。
面颊更红了,嘴唇抿得更紧。
谁料齐清儿却颔首,不否认嬴姬的话。
唅鹿确实在她手上。
便道:“嬴姑娘说得没错,昨天晚上闯进姑娘厢阁的,正是我派去的。”又将唅鹿住到犁氏那边的事给说了。
嬴姬当下急得跳脚。
扬手指着齐清儿道:“都说你手法阴险!你把唅鹿弄去那个鬼地方想干什么,他在书信中说日子过得艰难,声称受了奇耻大辱,说!这一切和你有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害他!”
多少天没能见到唅鹿了。
少女情怀的嬴姬可不是要急疯了。
思维也成了一根线,完全没了转弯的能力,她必须马上见到唅鹿,马上确定他相安无事。
竹婉听得火冒三丈。
郡主明明帮了个书生唅鹿,现在却没落得好。
反叫嬴姬指鼻子上脸的数落。
正要反驳,被齐清儿给拦住了。
齐清儿道:“嬴姑娘应该知道,你和唅鹿之所以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你爷爷嬴国。他嫌唅鹿出生微寒,入京做官时间不够长,又不受皋帝重视,自身有些实力却没有什么势力。将来你嫁了他,嬴国担心此婚事并不能给嬴氏一族带来利益,毕竟嬴国就只有你一个孙女。我说这些,嬴姑娘自然是听得懂的,谁在害他,姑娘心中也应该有数。”
嬴姬听得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
她也知道爷爷在从中做梗。
逐歪着头思考,难道信件中提到了泼粪一事,是爷爷干的?他是国侯,怎么能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可怜的唅鹿,苦苦在京中坚持,明知没了前途,还要坚持,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和自己在一起。。。。。。
想到这儿心中发疼。(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一章,重逢
眼眶也跟着红了。
忽然哭腔道:“唅鹿呢,他现在在哪里,你有他写的字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动了情的少女是不是都是这幅样子。
齐清儿沉了口气。
像嬴姬这样无拘无束的抒发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她是不能了。
因道:“约姑娘出来,就是想带姑娘去见唅鹿的。”
嬴姬闻言,立马就要走,跑开几步,又回头看齐清儿,“不是要带我去见他吗,快点!”
齐清儿招呼竹婉拉来了马车。
嬴姬二话不说,又跑回来,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
都不问唅鹿在哪里,一颗心早已经不会思考。
齐清儿暗道:这孩子,一个人出去,指不定叫人给卖了。
马车前行。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马车连拐了好几个弯。
坐在马车内的嬴姬隐隐觉得马车一会上行,一会下行,好像过了好几个石桥,然后再转弯,直走,竹婉,直走。
她这些日子身体不好。
这么一顿转,她就有些晕,没好气道:“京城的大路多的是,怎么偏走这弯曲的小径?!”
齐清儿静坐不语,看了嬴姬一眼。
嬴姬红着脸,埋冤的看她。
竹婉忍不住了,直起背,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势态,道:“嬴大小姐,我们郡主为了照顾你的心上人,没少费心思。想帮他,还不能让他疑心,前前后后不知道废掉了多少心力,为的就是能给唅鹿找个他觉得能安生的地方。。。。。。”
嬴姬瞪眼,“难道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竹婉回道:“嬴国什么手段,他恨不得一桶粪浇死他,还能给他留安生之地?一开始在大街上见到唅鹿的时候,大冷天的他衣不遮体,大半个膀子都露在外面,后来泼粪,逼得他跳河洗澡,多亏了我们郡主相帮,给找了个客栈。要不然你的唅鹿啊,早成冻人了!”
嬴姬听了,呜呜的哭,拿眼睛撇齐清儿,“早些把他现在的住址告诉我不是更好,我直接来找他,也省得绕去桃李河畔。”
竹婉白了她一眼。
恋爱的少女是不是都这样,没有脑子。
因道:“桃李河畔地势明显,方便寻找。要是直接告诉你唅鹿现在的住址,两三天估计你都未必能找到。”
嬴姬听完哭得更凶。
齐清儿忙拍了拍竹婉的肩,对着嬴姬温言道:“快到了,你在忍一忍。”
嬴姬倒觉得没脸了。
人家在帮她,她还挑三拣四的。
可心中确实难受,胃里不舒服的很,但她忍着,现在没有什么比见到唅鹿更重要的了。
少顷。
终于落了马车。
嬴姬飞快的下车,脑袋发晕也不在意,只扬着声音问齐清儿,唅鹿在哪儿?
竹婉忙指了路。
就是面前几米开外的一处庄苑里面。
此时的唅鹿,本应该在翰林院整理书籍的。
一早醒来,却发现屋子里面多了个女人,正坐在长椅上,两手抱胸地看着他。
目光锐利,像两把长剑。
唅鹿吓得哆嗦,忙下床,问来者是谁,如何在他的房间里面。
楚秦歌却无所事事的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好半天才回话,说:她只顾负责将你留在屋中。并要乖乖在呆在屋里,哪儿不能去。
大冷的天,唅鹿背心冒汗。
这女人腰间挂刀,说这样的话,想要干什么?
一时想到了逃。
因认为对方不可能是来劫财的,他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对方劫不了财。那就只有劫色,但他的心只属于嬴姬,这辈子非嬴姬不娶,是不可能对面前这个女子屈服的。
他迅速地往身上裹衣服,边道:“姑娘,在下心已系她人,还请姑娘自重!”
楚秦歌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
心道:馥雅郡主帮的都是什么人?!
又指着唅鹿道:“少在这儿自我感觉良好!”
唅鹿倒退好几步,惊恐地看着楚秦歌,裹完衣服又裹上棉被,整个像个粽子。
楚秦歌额角三根数线,索性撇头不看他。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
一个傲气凌然地坐在长椅上,一个害怕担忧的挤在墙角。
外面嬴姬从犁氏那里得知唅鹿所在的屋子,早迫不及待心急如焚,谁料推开门,入目却是这幅场景。
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一面指着楚秦歌,一面往唅鹿身边去。
唅鹿见是嬴姬来了。
又惊又喜,又恐又忧,脸上瞬间十几种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把丢了棉被将嬴姬拥入怀中,不忘将她往自己身后藏藏,以免叫楚秦歌给伤了。
这一幕刚好被后面进来的齐清儿和竹婉看了个正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秦歌动粗欺负唅鹿和嬴姬呢!
竹婉第一个冲到楚秦歌面前,以责怪的神情瞪了她一眼,将她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干什么!”
楚秦歌扬扬脸,“没干什么。不过听从安排不让唅鹿出门罢了。”
“那你也没必要这么吓唬他们!”竹婉没好气道。
楚秦歌依然不以为意。
她认为她完成了齐清儿交代的事,就大功告成了。
逐道:“谁吓唬他们了,那书生胆小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往上反着白眼,心道:这个竹婉是越来越偏心了。一进屋就冲着她吼,完全站在齐清儿一边,完全忘了以往一起辅佐祁王的情份。
这边唅鹿见是齐清儿来了。
一眼就认出了她,将怀里的嬴姬搂得更紧,像护着小雏鸡一样。
面儿上有差异又慌张。
用惊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齐清儿一眼。
完全不能理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直跟随她的竹婉妹妹还和那像杀手一样的楚秦歌在旁边有商有量的。
一看便知道这些人是相互认识的,还很熟。
一时间觉得自己被骗了。
之前对齐清儿的那点亲近之感,顿时消失得荡然无存。
齐清儿上前一步。
看唅鹿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其中有了误会。
想解释。
可唅鹿立刻像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
嬴姬被他搂得喘不过气,轻推他,“是馥雅郡主带我过来见你的。”
此话一落,唅鹿更加目瞪口呆。
不是一介平民么,怎么就成了郡主了。
再一想,京城当中确实有一个馥雅郡主,只是但闻其名,未见过其人。没想到跟自己交换书籍的竟是郡主。
齐清儿再上前一步,试图解除唅鹿的紧张。
因道:“知道你们情深意切,但碍于家族影响不能在一起,故有此举。”
唅鹿眨眨眼。
还是不能完全接受。
这么说,馥雅郡主早知道他是谁了。
嬴姬则沉浸在和唅鹿重逢的欢愉当中,对着齐清儿浅笑,“多亏了郡主帮我们,否则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面,或许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说到最后有些哀伤。
因想起唅鹿之前受的侮辱。
唅鹿这才松软了些,身体没那么紧绷,但还是将嬴姬护着,对齐清儿发出疑问,“馥雅郡主,我自认为我们的事和您没有关系,您冒着得罪嬴国侯,帮我们重逢,到底是何意图?”(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二章,我心悠悠
此话一落,齐清儿在长椅上坐下。
竹婉给斟了茶。
方幽幽道:“不过见不惯霸官,不分青红皂白的欺压下阶官人。我是草民出生,也没少受过市井强霸的欺压,自然能了解你的感受。虽然被欺压的缘由有所不同,但被侮辱的心境大概相同。我了解你的苦衷,并且想帮一帮,就是这么简单。”
唅鹿听闻扭头看臂膀下的嬴姬。
嬴姬则一副信任齐清儿的模样。
并道:“是啊!你写的字条我都看到了,我真没想到,原来你在京城当中的日子原来这么苦。大冷的天被逼的下河清洗……”说着都要哭了出来。
唅鹿听着一颤,忙道:“字条?什么字条?”
嬴姬果断从怀中掏出“真言”道:“就是这个啊!”
唅鹿接过看了,那分明就是他做完醉后写下的东西。心下顿时凌乱了几分,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堂堂郡主还拿了他的东西交到了嬴姬手里。
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正想着,齐清儿突然对他浅笑,道:“嬴姬出府也不容易,你们好好谈谈。”
说完,带着竹婉,楚秦歌等人走出了房间。
嬴姬见四下无人,便扯着唅鹿的肩膀,先是上下打量一份,然后又绕着他转了一圈,红着眼眶道:“上次见面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你如何就瘦了这么多,脸颊两边的颧骨都高了。。。。。。。”
唅鹿不愿她伤心,故意装作没事,拍着胸脯说,“我好着呢!没事,别担心。”
嬴姬掩面,“我如何能够不伤心!我没想到爷爷会这么狠,居然。。。。。。你实话告诉我,你在翰林院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艰难,瞧你身上穿的衣服,这哪里是一个举人该穿的衣服!”
唅鹿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自己的清瘦受苦的模样摆在那里。
难道他还能将这些抹去不成,就为不让嬴姬伤心?
嬴姬见他不说话,又道:“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对我那个爷爷早也失去了亲情。从一出手他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也从来没有管过我,偏到了我要成亲嫁人的时候,他便站出来了。当初父亲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至少父亲还是关心我的。现在爷爷就只知道将我关着,病了也不管……”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一个劲儿的颤抖。
过了一会儿又道:“父亲入狱之前你的日子就不好过,现在爷爷回来了,你的日子是不是更不好过了?”
唅鹿不想嬴姬和家族背离。
心里爱着她,就想呵护,就想着她好,想的无乱如何,多么坎坷都要在她身边。
因劝道:“我挺好的其实。看,至少我有穿的,也还没有饿死是不是。你父亲和爷爷,他们也都是为了你好,只是他们站在了他们的角度,出发点都是一样的,没有人会想害自己的孙女或是女儿。”
“还说不想害,他们根本不顾我的感受,只把我当成政治的工具,用我的婚姻来拉拢他们的政党关系!我不愿意,他们就用逼的,对我下不了狠手,就百般的折磨你……”嬴姬哭道。
唅鹿叹了口气。
如此看来,其实嬴国的势力在一天,他们的未来想在一起的希望将是渺茫的。
除非。。。。。。他打出自己的一片天,或者嬴国不再能对他指手划脚,故意刁难。
因对怀里的嬴姬道:“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讲你名正言顺的娶回家。”
嬴姬哭得嘴角抽抽,脸色竟有些发白,使劲点头。
点头的力度有些猛,顿时头晕,继而又觉得想吐,再加上哭了这么久,脑中缺氧,眼前发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便真吐了出来。
把唅鹿给吓坏了。
忙抱着她,喊外面的齐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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