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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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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留在京城一切都有希望。

    如此想着,他几乎是一跳一跃的去了翰林院。

    闲言少述。

    到了晚间,唅鹿准时到了犁氏指明的住处。

    犁氏禀着感激的心理,给唅鹿做了一桌菜。都是些简单的小菜,没什么肉,唯一带腥味儿就是那一盆肉丁炒扁豆,肉几乎都看不见。

    不过唅鹿觉得很满足。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口热饭吃,简直是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

    正吃着。

    小孩不停的问唅鹿问题。

    唅鹿一一回答,耐心教导。

    那边犁氏端来了一壶酒,说是自家陈的,粗米酒,讲究喝了,无酒不成席。

    唅鹿平日很少喝酒。

    典型的三杯倒。

    可又不能薄了犁氏的一片好意,只得答应喝了。

    这会儿子酒过三巡,唅鹿面色潮红。

    说话吐字也不清楚了。

    视线也模糊。

    犁氏便乘机问,“我瞧先生过得并不好,如何还呆在京城,其实离了京城外面照样海阔天空,以先生的才华大可以闯出自己一份事业来。”

    唅鹿摇晃着脑袋。

    突然露出憋屈的表情,但只在一瞬,他又收了回去。

    试图坐直道:“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在京城当中出人头地吗?我要是现在离开,那不就等于自暴自弃,男人要是没有毅力,又何以撑起一个家。。。。。。。”

    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意犹未尽。

    犁氏追问,“撑起一个家,先生难道已经成家?”

    唅鹿摇头,伸手跟犁氏比划不字。

    道:“成家,我倒是想,可良缘已到,时机却不准,我耐如何?眼下唯有等,唯有坚持。。。。。。”

    犁氏又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说到这里,唅鹿的脸沉了下去,眼眶红红的。

    因着酒精的作用,他脸上表情扭曲,然后抬手一把拍在了自己脸上,竟然央央地哭了起来。

    犁氏再问,他便一个劲的摇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死角,不想碰,也不能碰。

    犁氏见状,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便先让孩子洗了睡觉,又给唅鹿准备了些热水,劝他说今晚就先不教学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便扶他回房休息。

    将唅鹿安排妥当之后。

    犁氏来到房屋后面的一处别院。

    里面坐着齐清儿,楚秦歌,竹婉等人。

    犁氏上前也给齐清儿行了礼,又对楚秦歌做了一缉,方道:“有些话此人一直不愿意说活出来,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感情上受到了挫折,并为此不愿离开京城。”

    齐清儿点点头,蹙眉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刚到你家,难免心存芥蒂,敏感的话不愿多说。”

    犁氏听完叹了口气。

    竹婉道:“嬴国那里已经有所行动,接下来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我们得尽快从唅鹿身上找出突破口,事不宜迟啊!”

    楚秦歌也附和,“祁王殿下现在过得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外面的流言还在继续,陛下都一连几天没有请他去养心殿了。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在这么下去祁王在这十六年努力的一切都要白费了。。。。。。”

    满满的责怪的语气。

    好像祁王就是她的夫君,她舍不得祁王受半点伤害。

    其实齐清儿又何尝顺风顺水了。

    这一路走来,不也同样伤痕累累,坎坷不断。

    竹婉听完楚秦歌的话,就来了火气。在她心里,祁王是属于齐清儿一个人的,她楚秦歌凭什么拿这样的口气和齐清儿说话。

    拍了桌子,起身就要和楚秦歌理论。

    齐清儿见状,忙也起身,将竹婉拉到一旁。

    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对犁氏道:“麻烦你了。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住在这里,条件艰苦了些,但温饱应该没有问题。”

    犁氏有些激动,“这哪里条件苦了!冬天有炭烧,还有蜡烛,柴米油盐样样不缺,房子破旧了些又如何,我一汉子,不怕条件差。娃娃就更不会觉得了,吃饱喝好,还有先生教书。郡主大可把放在肚子里,我们爷俩住这儿,还高攀了呢!”

    齐清儿颔首,浅笑离开。

    竹婉立马跟上,楚秦歌倒有些不情愿,她觉得祁王为她付出了许多,而她却没有把祁王放在第一位,心里觉得不平衡。

    踌躇一会儿还是追了出去。

    犁氏回到正屋。

    想那唅鹿喝多了,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行,便过去看看他。

    刚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哭声。

    凄凄惨惨切切的,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犁氏好奇,便躲在门缝里面看。

    那唅鹿歪歪扭扭的做在案几前,手里抓着毛笔,正在书上挥舞着什么,一面写一面抽泣。

    眼里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原来唅鹿不善于用嘴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善于用嘴去表达自己的困境,且不说这困境他不愿说于人听。便一个人在屋子里面执笔写字,把心里苦苦的思绪,想念,全数落在纸上。

    犁氏在外头瞧着,心中暗想:这难道就是读书人的发泄方式?(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六章,金风玉露

    唅鹿执笔一阵狂写。

    然后瘫坐在地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内心被掏空了一样。没多久就闭上眼睛睡着了,眼角却还挂着泪。

    犁氏见里面没了动静。

    便推门进了屋,先将唅鹿给挪到了床上。

    然后走到案几前,望了一眼唅鹿写下的笔记。尽管他大字不识几个,但里面有几个人名他还是认得的,不如说嬴国,还有嬴姬。

    当下觉得此笔记说不定对郡主有用,便收紧袖中,夺门去追齐清儿他们。

    往郡主府去的齐清儿三人,并没有走多远。

    楚秦歌因不服气竹婉,出了犁氏的大门就和竹婉指桑骂槐的大吵了一架。

    一个说,“我话粗,理不粗,你说我说的不再理吗?!”

    另一个说,“说话在不在理是一回事,说话的态度又是一回事,郡主面前,请你注意言行!”

    一个说,“我的言行怎么了!还不是担心祁王,为他着急么!你看看你,整一个白眼狼,亏得当初祁王不嫌弃,救了你,现在倒好,跟了郡主,忘了旧恩了!”

    另一个说,“祁王让我跟着郡主,言下之意就是让我站在郡主这边,万事替郡主着想。我做的有错吗?!再说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祁王自始自终就只爱郡主一个人。你--别在这做青天白日梦了!”

    一个气歪了鼻子,嚷道:“喜欢她有什么用,喜欢她也没她娶回去!”

    吵到这里,两人一时没话了。

    竹婉忙看向齐清儿,不忘小声嘀咕,说楚秦歌嘴。贱。

    楚秦歌不以为意,但也看着齐清儿,眼神闪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隔了好一会儿,齐清儿道:“楚姑娘,其实你比我有希望,你可以自己找上门,说想进祁王府,祁王或许还能收你做个通房丫头。”

    一语将楚秦歌堵得面红耳赤。

    依楚秦歌,歌姬的身份,想进祁王府做侧妃或者是宝林,那是不可能的,顶多过去“冒充”丫鬟。

    竹婉乐了,忙添油加醋道:“通房丫头也很不错了,至少也是半个主位,虽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呆在祁王府上的机会还是有的说不定一个月还能见一次祁王。”

    楚秦歌脸红得更甚。

    指着齐清儿吼道:“嬅雨,枉费我尽心尽力帮你!若不是我,谁给你去找犁氏,还有这破地!如今竟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齐清儿不紧不慢的旋身看她。

    道:“你刚才说的话就不伤人了?”

    楚秦歌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光指着齐清儿,说不出话来。

    竹婉在一旁笑。

    三个女人的场面有些尴尬。

    少时,齐清儿搂过楚秦歌的肩,“正是齐心协力的时候,你那傲脾气也该收收了。”

    且说着一面往马车上去。

    竹婉忙上前撩开帘子,不忘幸灾乐祸地看着楚秦歌。

    这时,犁氏刚巧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

    见齐清儿的马车还没走,忙拦下,将唅鹿写的东西交给齐清儿,“这是他刚才写的,小的觉得可能对郡主有帮助。”

    齐清儿接过,大概看了一眼。

    嬴姬二字瞬间扎进她的视线,忙让竹婉点根蜡烛来。

    在马车边将唅鹿的这段“酒后真言”仔仔细细看了一边。其间面色转换不定,几次倒回去重复阅读。

    楚秦歌和竹婉见齐清儿这样,也凑过来看。

    那“真言”上面,小部分阐述了他当下的裴崔处境,被欺压,被排挤,被歧视,被侮辱,没地方住,没东西吃,还没衣服穿。另有一大部分阐述了他和嬴姬之间的感情,可谓是轰轰烈烈,你侬我侬,无奈却被棒打鸳鸯,不能再一起相守。

    最吸睛的地方是,他和嬴姬曾多次相会。

    并且两人已经私自定下终生。

    一个说,待我功成名就时,一定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只和你相依相守。

    另一个说,我愿意等,等到天荒地老时,一定和你共度夕阳。

    可谓是。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原来唅鹿,这样一个清秀得像女子一样的少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种。

    齐清儿收起笔记。

    心下已经生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嬴国,必让他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

    转身,将笔记还给犁氏,“还回去,别叫他发现了。还有。。。。。。”逐让竹婉给了犁氏一些银俩,“还望你照顾好他,用度上不过分节省,别让他看出其中猫腻就行,你现在的身份毕竟只是一个守着半亩三分的农户。”

    犁氏点头,“郡主放心,小的清楚。”

    又耽搁了一阵,齐清儿等人才上了马车。

    回馥雅郡主府。

    路上楚秦歌问,“嬴姬,不就是老贼嬴国的孙女吗?大家闺秀的,怎么和翰林院的举人有了情?”

    谁料竹婉白了她一眼,“你是沉香歌姬,祁王是王府里的王,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对祁王怎么就有了情呢?”

    有时候啊,不爱说话,不会说话的人,一旦开口总能惊倒万人。

    楚秦歌愣是没接上话来。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有谁能说得清楚。

    齐清儿和祁王之间的感情,便是如此,剪不断理还乱,在一起是伤,不在一起更伤……

    齐清儿在一旁静坐,充耳不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马车在府门口落下。

    三人还未来得及下马车,便听见外面匆匆的脚步声,有人非常急切赶到马车前,被车夫给拦下。

    齐清儿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原来是从祁王府来的一个小厮。

    模样着急,两手搓在一起,像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齐清儿忙问为何事前来。

    小厮说话打结,额角一层细密的汗,“回。。。。。。回郡主。。。。。。祁……祁王殿下派小的过来,是来告诉郡主,王府上的娅楠姑娘叫人给劫走了。。。。。。祁王府上现在一团乱,还有几个婢女给打伤了。。。。。。”

    小厮是祁王临时派来的。

    第一次出府传达消息,显得非常生疏。

    说完了还一直躲着脚。

    齐清儿听得心下慢了半拍,身子盈盈下滑。

    还在竹婉在后面给扶住了。

    娅楠被劫,她可是祁王的亲妹妹。

    剑枫被劫,暂且可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可娅楠不一样,她还是个少女,祁王不可能在坐视不管。

    让人棘手的是,她是废后炀氏的后人。

    说白了是罪妇的女儿。

    虽然当初皋帝选择将在冷宫出生的娅楠送往祁王府,并不代表他就认定娅楠是她的女儿,只不过觉得她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不忍再残害,才暗中送去了祁王府。

    眼下京城当中关于当年旧案的谣言纷声四起。

    娅楠这个时候被劫,祁王出手相救。

    指不定皋帝会作何感想。

    这一次对方确实抓住了祁王的软肋。

    之前劫走了祁王身边唯一的贴身下属,现在又劫走了祁王身边唯一的同胞妹妹。

    楚秦歌第一个叫出来,道:“定是嬴国这个老贼!”(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七章,嬴姬

    嬴国。

    他已经按耐不住了。

    齐清儿慌乱之中,迅速整理了心虚,让众人先进府在说。

    竹婉扶着齐清儿在正座上落定。

    祁王府来的小厮将娅楠被劫的前前后后,他所知道的细节一一说了。

    期间楚秦歌不只一次拨口大骂。

    好像被接走的是她的亲妹妹一样。

    竹婉则双手握拳,若嬴国现在站在她面前,估计她定要狠狠挥他一拳不可,才不管什么主次臣婢之分呢!

    齐清儿听完后,沉思了好半饷。

    有勉强的直起身子,在正殿中来回缓慢的踱步。

    有半盏茶的时间,殿中落针可闻。

    齐清儿看向竹婉,表情严肃,道:“你现在就回一趟犁氏那里,将那张唅鹿的笔记给取回来。”

    竹婉点头,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身,“那唅鹿发现了该如何说?”

    齐清儿道:“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重点,别让唅鹿知道是我们拿走了笔记就成,其他的留给犁氏自己发挥。”

    竹婉再次点头,一阵风似的出了正殿。

    不到半个时辰,竹婉取回了这张“真言”笔记,交到齐清儿手里。

    齐清儿将笔记折叠好,装进一个锦袋。

    又另取纸写了一行字,放进锦袋,交到楚秦歌手中。

    并和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接下去的安排。

    楚秦歌妥妥的点头,背脊挺直,目光怒火冲天,然后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妥!”

    说罢,旋身离开。

    之后齐清儿遣走了祁王府来的小厮。

    竹婉有礼的将小厮送到前院,寒蝉几句方各自退了。

    待她再回到正殿的时候,看到齐清儿正拿着严颂离开时留下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来,扬头吞下。

    竹婉不解道:“郡主……”

    齐清儿背脊僵直,端坐案前,缓缓道:“担心心力不够罢了。”

    竹婉微垂下脸。

    心中明白齐清儿说这话的意思。

    忽然转了口吻道:“郡主在馄饨铺的时候就没吃多少,不如现在让小厨房再做些,饿着肚子怎么成?”

    齐清儿的心早飞去了祁王府上,对于竹婉的话,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竹婉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赶紧转身去小厨房安排吃食。

    ……

    楚秦歌离开之后,一路飞檐走壁,风驰电掣的到了嬴国侯府的北侧门。

    在门外快速的睃了一眼附近的看守情况。

    此侧门离嬴姬的卧房很近。

    周围几乎没有什么精卫看守,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嬷嬷们,在那里守夜,昏昏欲睡的样子,楚秦歌自然不会将她们放在眼里。

    时下月黑风高。

    楚秦歌轻盈的一个掠身,脚步稳健无声的落在了嬴国侯北院内。

    本来侯爷的府邸,一向精卫四围,就是身手再高的武林高手都不能不声不响毫无痕迹的翻入墙内。

    然嬴国前后从祁王手里劫走了剑枫和娅楠。

    自然要对这两人严加看护。

    再加上他并不喜嬴谢的夫人冰岚和他唯一的女儿嬴姬,便将原本看护北院的精卫通通调去了他指定的地方。

    这样一来,正好给楚秦歌钻了空子。

    她贴着北院内的墙面,四下张望,很快锁定一处闪着微光的厢阁。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闪到了厢阁外面。

    里面的嬴姬并不知外面的情况。

    正伏在床上伤心落泪,手里捏着一个粉蓝色的信物,嘴里央央的说着话,“唅鹿,你现在好不好?父亲不让我见你,现在爷爷回来了更不让我见你。听母亲说你在翰林院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总被别人欺负,我知道这一定和我父亲爷爷有关系。。。。。。可是。。。。。。我试着劝过,挣扎过,都没用,父亲不听我的,爷爷更不会听我的。。。。。。。我现在觉得心好累,算算也有两个月没有见到你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我特别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有时候我想我是病了,得了相思病,病得稀里糊涂,脑袋昏沉。母亲说要给我请太医,但我觉得神仙也治不了我的病。。。。。。唅鹿,我想只有你,可以。。。。。。”

    边说边抽泣。

    完全没听见楚秦歌开门进屋的声音。

    直到楚秦歌靠近了,她才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因病着,体力不支,她自以为飞快的转身,其实挪动得很慢。叫楚秦歌一把给按在了床上,并捂住了口鼻。

    顿时拼命挣扎。

    手脚并用。

    奈何她弱小的身躯根本不是楚秦歌的对手。

    楚秦歌见她挣扎,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面朝下的压在床上。

    嬴姬折腾的手脚都用不上力气,口鼻又被捂着喘不过气,整个人立马松软了几分。

    楚秦歌没好气道:“想见唅鹿就乖乖的不许叫喊!”

    此话一落,嬴姬彻底没了折腾的迹象。

    楚秦歌这才略松一松手。

    谁知那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嬴姬翻身就揪住了楚秦歌按压她的手臂,满脸泪痕,粉唇颤抖。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揪着楚秦歌死死不放。

    弄得楚秦歌一阵狐疑。

    又担心她会叫,紧绷的神经不曾松懈。

    嬴姬上下打量楚秦歌一番,然后用异常激动又沙哑的声音道:“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真是个傻姑娘。

    已经爱到失去了理智。

    楚秦歌本以为她会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再或者,你怎么知道唅鹿的,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如此之累的话。

    偏偏她一个字也没问。

    直接说要楚秦歌带她去见他。

    这完全在楚秦歌的意料之外,稍愣之后,取出从郡主带出来的锦袋,丢到嬴姬跟前,道:“我带不了你!这个,是唅鹿的东西,你收着,我走了。”

    说罢欲转身离开。

    毕竟侯门深似海,不宜久留。

    嬴姬却要命着扯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走,一面将落在床榻上的锦袋收在怀里,央求道:“我不喊,我保证。你带我去见他,求求你了。你能无声无息的进侯府,也能无声无息的出去。你带我一起,我跟你走,好不好?”

    央求声让楚秦歌心跳慢了半截。

    这又是什么样的痴情种?

    有人闯了她的屋,她不问来由,不顾安危,只顾着跟不速之客走。

    楚秦歌暗想,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这个调调吗?

    嬴姬见楚秦歌迟疑。

    手里抓得更紧,一面不忘怀里的锦袋,压低声音哭泣道:“大侠,我知道你是好人,求你帮帮我吧!你带我走,带我去见唅鹿,带我去见他。。。。。。”

    楚秦歌憋过脸去。

    带走嬴姬可不在计划之内。

    她也不想冒这个险。

    猛的旋身,在嬴姬反应过来之前,她迅速地抽身离开,一道风一样闪出了嬴姬的窝阁。

    嬴姬一半身子在床上,一本身子在地上,双目含泪等着门框,差点就想喊出来:大侠,带我去见他!

    忽想起怀里的锦袋。

    索性从床上挪到了地上,倚着床侧板,飞快的取出锦袋中的两张字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八章,冰岚

    自然是一张来自唅鹿的“真言”。

    上面除了一小部分被虐待侮辱欺压的内心描写,剩下的全是对嬴姬的无尽思念,奈何棒打鸳鸯,我心不甘,我心仍在。。。。。。

    上面潦草的字迹在嬴姬心中轰然炸开。

    眼眶更红,泪水更多。

    小小的面容更憔悴了。

    她将“真言”贴近胸口,像安抚生命一样,小心护着。

    过了好一阵才将另一张字条打开。

    上面的内容让她豁然站起,激动得浑身发颤。

    原来那纸条上写着:明日辰时,桃李河畔不见不散!

    嬴姬一个激动将两张字条紧紧搂入怀中,仰头望着窗棂,破涕而笑,一张小巧轻灵的脸蛋上,又是喜又是悲,还有控制不住的激动。

    可激动过后,她又愁起来。

    爷爷如今回到了府上,如同坐镇一般,没有他的同意她根本出不去。这该怎么办?她反复问自己。

    一面在窝阁中踱步,一面极力思考。

    逃出去?

    不妥,还没出大门就会被抓回来,以后再想出去更难。

    去求嬴国?

    更不妥,他现在正为家族惨败而烦恼,先不说会不会见她,见了也一定不会让她出去。

    那么。

    只有母亲了。

    嬴姬不确定的瘫倒在床上。

    母亲会帮她吗?

    这个家里,也就只有母亲还关心她了。

    可是母亲也有母亲的无奈,没有嬴国的首肯,她也不敢私自放心。

    怎么办?

    嬴姬重新打开字条。

    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段话,都如同潮水般拍打着她的心,叫她心慌意乱,心不能自控。

    就这样,她在床上纠结了一阵。

    猛的起身,也不管是否夜深,夺门而出就往母亲冰岚的房间去。

    外面守夜的婢女被惊醒。

    忙上前阻拦,问,“小姐,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嬴姬抿唇不语,只顾往前走。

    婢女一开始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后见她是往夫人的房中,便也不再阻拦,退到一旁狐疑。

    三更半夜的,大小姐是要干什么?

    嬴姬蹑手蹑脚地进了母亲的房间,不点蜡烛,不出声,直接钻进了母亲的被窝。

    吓得沉睡中的冰岚一身冷汗。

    弄清来者是自己女儿,心还怦怦直跳,忙问女儿,“怎么了?”一面起身,点了根蜡烛。

    嬴姬小鸟依人,楼主母亲的脖子,钻进母亲怀里,“母亲,你爱不爱我?”

    冰岚一听笑了,“傻孩子,你是我女儿,我不爱你爱谁?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你这些日一直低烧不退的,身子不好。想母亲了,叫人来说一声就好了,母亲可以到你房间去,这样跑过来,再着了凉如何是好。”

    好温馨的话。

    嬴姬微笑着哭了。

    她在母亲脖子上蹭了蹭,“母亲,我有一件事想求你,求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的病一直不会好的。”

    冰岚拍着女儿的背,“说什么傻话呢!你都拿你身子做赌注了,看样子我是不得不帮你了。好吧,说说看,什么事?”

    嬴姬逐将手里的字条给母亲看,一面把不速之客的事说了。

    听得冰岚心惊肉跳。

    扭头看了嬴姬好几次,确定她没事才放了心。

    因看了字条后道:“这两张字条,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你确定这是唅鹿托人给带进侯府给你的吗?”

    嬴姬狠狠点头,“当然。”又指着“真言”道:“这就是唅鹿的笔迹没错,一定是他,我认得的。”

    “那这张呢?”冰岚拿着另一张字条问。

    嬴姬撇撇嘴,“一定是那个大侠帮着写的。唅鹿一定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才找到了个大侠托她送进来的。母亲,你看这张,上面写的不就是唅鹿现在的状况吗?有些事,你不愿和我讲,我也能猜出一二。父亲不喜欢他,爷爷更不喜欢他,他们都处处为难他,就因为女儿想和他在一起。。。。。。。”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听到这里,冰岚支开了房里守夜的婆子。

    转而看向嬴姬,神情严肃,道:“万一来者不是什么大侠,只是想把你骗出去呢?”

    嬴姬听完哭得更响,摇头道:“若来者不善,我还能毫发无伤的来找母亲吗?再说若真想骗我出去,那刚才她就应该直接带走我,根本不会给我留下的机会!母亲,就算是骗,我也愿意,我想他,母亲……我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让我出去见见他吧……”

    边说边摇母亲的手臂。

    冰岚抚摸着女儿的额头。

    这孩子,怎和她一样,痴情到忘我的地步。

    隔了一会儿。

    嬴姬见母亲若有所思的没有反应,从怀里扬起头,非常慎重的看着母亲,道:“母亲,当初你和父亲想在一起,爷爷不同意,你抱着嫁妆等了父亲三天三夜,这份坚持,难道我就不能有吗?字条当中,我能看出来唅鹿在翰林院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但他还在坚持,你是为了我,他想留在京城,因为他答应过我,功成名就时,一定娶我为妻……母亲,这份坚持,爷爷不明白,你还不能明白吗?”

    冰岚无言以对。

    当初她的嬴谢,不也经历同样的感情坎坷吗?

    当初的那份痛,她现在都刻骨铭心。

    如果能让女儿少受一点这样的折磨,她做母亲的,是死都愿意。

    不经意的,眼眶红,她将怀里的嬴姬搂紧,“好,母亲帮你,明天一定让你出府。”

    嬴姬听完激动不己,将母亲抱得紧紧的。

    脸上不由得笑开了花,笑着笑着,暖暖的睡着了。

    ……

    且说祁王府上。

    由于剑枫被劫,祁王这几日一直忧心忡忡。

    府上刚进来的王妃葛莜,一日得不到祁王的注意,就浑身不自在,老觉得祁王不在乎她。

    甚至觉得祁王在乎妹妹娅楠多一些。

    便变了法儿的和娅楠过不去。

    娅楠一个小丫头,哪里晓得王妃会对她产生嫉妒心,以前如何跟祁王相处,现在还怎么和祁王相处。

    葛莜便总听见娅楠跟在祁王身后,整天哥哥,哥哥的叫。

    叫得她心颤打结。

    正好又碰上祁王忧心之时。

    祁王本来就不赞成娶葛莜为王妃的,碍于皋帝赐婚,一时不得已,娶回来了便一直小心相处,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然不巧,刚成婚,碰上嬴国回京,大病初愈的剑枫被劫。

    祁王更不将葛莜放在心上。

    那隐藏着的疏离和排斥就更加明显。

    被当成傲小姐惯大的葛莜受不了了,又不能直接怪祁王,便将火气转移到了府上唯一的另一个“女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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