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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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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天天的cāo练下来;兵士们也渐渐的脱胎换骨;身上散漫的草民气息消失了;钢铁般的意志却一点点注入他们笔直的身姿中。
朱瞻基每ri在高台上俯瞰校场;最能直观感受到这种变化;他心悦诚服的对王贤道:“我终于明白拔军姿的意义了;泰山崩于前而sè不改;虽千万人吾往矣军人的魂就这样注入这群;从没上过战场的新丁身上”
“咳咳……”王贤心说有那么厉害么?他不过是把自己当年大学军训丨时;教官的那一套搬出来罢了。
“只是军师;这都五天了;还没有队伍过第一关;后头还有三十五关;时间怕来不及了吧?”朱瞻基和他说话时;都不禁用了敬称。
“万事开头难;第一关过去了;后面就快了。”王贤却不着急道:“其实能让他们脱胎换骨;身上有了军人的气质;皇上应该就满意了。”
“还是要把阵列好、行好;”朱瞻基巴巴道:“朱瞻壑、朱瞻坦他们等着看我笑话呢。”朱瞻壑是朱高煦的世子、朱瞻坦是朱高煦的三子。朱高煦见皇上给侄子组建幼军;便说自己的儿子也成年了;希望也给他们个锻炼的机会;朱棣很喜欢朱瞻壑和朱瞻坦;便让朱高煦把他俩安排在京军亲卫中锻炼。方山演武;这兄弟俩也会参加。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七一章 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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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第五天里;有通过考核的队伍了;王贤赞许的看着三个晒得跟太孙一样黑的训练官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军师;末将程铮;字英杰;是唐朝凌烟阁功臣;卢国公程咬金的第十八代嫡孙当年太祖皇帝打陈友谅时;我爷爷就是龙舟上的总旗;开国后升为都指挥使;去世后追封勇毅伯……”一个身材高大;目光灵活的训练官抢先答道。这是个将门子弟;但也不会像程家兄弟那样;跟王贤横眉冷对;反而絮絮叨叨自陈起家史来。
“咳咳;”王贤耐着xing子听他说完;转向第二人道:“你呢?”
“回军师;末将秦押”另一个应该是武举出身;简短有力的回道。
“你呢?”王贤看向第三个身材矮小;面sè郁郁的年青人;方才他看得仔细;这一个百人队;似乎是以他为首。
“莫问。”那人淡淡道。
“大胆”已经被委任为军纪官的二黑;闻言大怒道:“轻慢上官该当何罪?”
“军师误会了。”程铮程英杰忙帮着解释道:“他姓莫;单名一个问;字言之。”
“原来如此;”王贤笑问道:“你们能第一个过关;不知道有什么窍门?
程英杰和秦押变了变脸sè;前者讪讪道:“军师;能保密么?”
“呵呵;也是。你们还要拿第一呢。”王贤笑道:“我不问了;不问了
“军师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您能对外保密么?我们怎么会对您保密呢。”程英杰却竹筒倒豆子道:“其实说穿了也没啥;就是莫问兄弟发现了一个小窍门;简单说来六个字垠不要踩死;;当时不明所以;但我们的儿郎确实比别人站得轻松;不容易晕倒;练得自然就快。”
“程兄;不要班门弄斧了。”那个叫莫问的;这才低声道:“这本来就是军师写在大纲里的;只是旁人没注意到罢了。”
“我写在哪儿的?”王贤却问道。
“要诀第七条;重心落于前脚掌;不要落于脚后跟。”莫问答道:“虽然不明白重心是啥意思;但我琢磨着;就是吃劲儿的部位。”
“咳咳……”王贤不禁老脸一红;原来自己不小心;把后世的名词用出来了;抱歉道:“你说得对;就是吃劲儿的部位。”
“后来士卒们还是不明白;莫兄弟就总结了这六个字;他们就都懂了。”程铮看看王贤道:“军师;您会保密吧?”
“好吧。”王贤点点头;让人将第二阶段的大纲递给他们。
三人接过来;行礼下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要求是训练稍息、立正、整齐、向左向右向后转等八项基本动作;;后面都有详细的大纲。看起来似乎好复杂的样子;赶紧收起喜悦之情;招呼手下加紧训练去了。
第二天早晨;又一队通过考核的;这一队的三名训练官中竟然有薛勋;让王贤很是惊奇;问道:“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两个武举官咂咂嘴;又看看薛勋;其中一个才小声道:“练不好就打;最差的不许吃饭……”
“一群废物还是没比过人家;回去没饭吃了”薛勋哼一声道。
“我有言在先;不禁止你体罚;但不许伤人;更不准出人命;不然你再好的成绩也不作数。”王贤jing告他道。
“军中训练;哪有不许伤人的?”薛勋不服道。
“这只是队列训练好吧?”王贤气得翻白眼道:“我会派一名军纪官盯着;不信你伤一个试试?”
“…”薛勋两眼一眯;最终还是压下怒气;伸手拿过大纲;转身而去。
接下来几天;又陆续有百人队过关。过关之后;训练官们欣喜的发现;虽然科目复杂了;但进度明显加快了;因为经过第一阶段的锤炼;兵士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在此基础上学习动作、领悟要领;似乎都变得不是那么难了。
不过距离方山演武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任务依然繁重无比;好在官兵们的竞争意识已经被成功的激起;不仅白天在校场上训练;晚上还要挑灯夜战;唯恐落在别人后头;就想抢到别人前头。
朱瞻基虽然不清楚;这种争先恐后的气氛有多可贵;但还是感到深深的振奋;在他的吹嘘下;黄淮、杨溥、金问等人都来军营参观过;当他们看到校场上那热火朝天的场面;一支支严整的队伍;整齐划一的动作时;也都深深的震撼了。
“这个王贤;有将才啊”黄淮不禁赞道。
“何止是将才;”金问更加高看王贤一眼道:“能让将门子弟和那些武举人放下成见、拧成一股绳;这份功力可以称相才了。”
“你们发现没;王爷身边就缺这么个;能给他挣脸面的人”黄淮看着两位同僚道:“我们这些两脚书橱;说就天下无敌;做就样样稀松。在皇上那里;十个顶不了这么一个”
“是啊。”金问深有感触道:“六部九卿、内阁学士在皇上耳边说一千道一万;抵不上人家汉王;在皇上跟前立一次战功。太孙有了这王贤辅佐;便可不让汉王专美”
“但殿下让他冒充姚少师徒弟的事情;会不会露馅呢?”杨溥却面带忧虑道。他所虑的是;一旦王贤露馅;必然名誉扫地;这样的人才再不能为我所用;岂不惜哉?
“上次姚少师来给太子讲经;我就在一旁;并未听他提及此事;应该是已经默认了吧。”黄淮道。
“不好说;姚少师xing情古怪;谁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件事还是解决了好;”杨溥皱眉道:“悬而未决总是个心事。”
“也是。”黄淮点头道:“下次他再来给太子讲经;我于脆旁敲侧击一下;看看他到底什么态度。”
“不是说;要的就是这份心照不宣么?”金问不解问道。
黄淮和杨溥对视一眼;前者面露苦涩笑容道:“公疏毕竟还是年轻了;不知道所谓隐患;终究都会是被敌人抓住的漏洞。”
“怎么讲?”金问问道。
“想想解学士。”杨博淡淡道:“虎视眈眈之下;我们一点错都不能犯。
“明白了。”金问点下头道;那位到现在还关在天牢里的解学士;其实丢官下狱的理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特殊时候被人借题发挥;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不仅自己丢官下狱;而且还连累了太子。
不用这王贤则罢;要是真打算用他;还是早作打算;把隐患清除掉的好…
王贤并不知道;几位热心肠的学士;开始为自己的身份cāo心了。当然如果他知道;人家把他当成罕见的军事奇才来栽培;怕是要丢官落荒而逃了……就他这样军事小白;真让他带兵上战场;还不害死三军?
当然他在队列训练上;还是有些独到之处的;加之超高的管理技巧、激励手段;竟也能让手下一群人拧成一股绳;热火朝天的cāo练了两个月。
到了八月十五;距离方山大阅还有半个月时;进度最快的百人队;依然是那莫问、程铮所带的那个;已经完成了三十二个科目。紧随其后的是薛勋的百人队;完成三十一个科目。后面排名靠前的还有那许怀庆的百人队;完成二十九个科目;排第四。在他面前的;同样完成了二十九个科目;但比他们早一天;三个训练官里领头的一个;叫张义;是个将门子弟;生得面若桃花;一度让王贤王贤怀疑是他不是女扮男装的花木兰。
其余的队伍大都完成了二十六七个科目;也已经是很卖力很卖力了。为了激励将士;王贤和朱瞻基商量着;在中秋节这天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这天天一擦黑;高价雇来的几百位厨师;便在校场上架起一个个火堆;将提前腌制过的全猪全羊架在火上烤。又在矮桌上摆满了烧鸡、烤鸭、烧鹅、烧肉各sè肉食;让饥肠辘辘的兵士们口水直流。
当火头军将一坛坛美酒捧上来;将士们的欢乐也到了顶峰。两个月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森严的军规;在军营里不许喝酒;已经被他们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连那些将门子弟;都不知不觉的严格遵守;没有想过要违反。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月天天练得昏天黑地;晚上还要加练;一回到营房就只想把自己扔到床上;还真没功夫想酒喝。现在见到一坛坛美酒端上来;众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沾酒了;酒虫一下就被勾起来。拍开泥封;斟上一碗碗美酒;对着汹汹的篝火;他们高高举起酒碗;齐声大喝道:
“敬皇上;于”将士们便仰脖一饮而尽。
又斟上;将士们再次大喝道:“敬太子殿下;于”又仰脖一饮而尽。
再斟上;“敬太孙殿下;于”再次一饮而尽。
三碗酒过后;又斟上第四碗;“敬军师;于”“于”众人大笑着饮尽一碗。
那厢间;王贤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怎么听着;此于非彼于呢?”
“有什么区别?”朱瞻基笑道。
“敬你们是平声;敬我是去声。”王贤郁郁道。
“哈哈;有么?你想多了;哈哈哈……”朱瞻基笑弯了腰。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三七二章 大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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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是方山大阅的ri子。幼军的官兵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都是为了这一天。
前一天;幼军军需局下发了崭新的衣甲兵刃;之前官兵们所穿的是夏装;这次发的是前些ri子从内库领来的秋装;但为了能在大阅时有个好的观瞻;王贤一直拖到昨天下午才发了衣甲;此时看上去;自然看上去十分的鲜亮整齐。
吃过一餐丰盛的早饭;天光蒙蒙亮;官兵们便在营前整队;朱瞻基也穿上一身明晃晃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英气勃勃的立于阵前;沉默的看着他的士卒。
士卒们也望着他们的殿下;鸦雀无声。
朱瞻基本打算演讲一番;好好鼓舞士气;但看着这些沉静的兵士;他心头突然升起明悟;其实豪言壮语根本就是多余;因为将士们为这一刻已经付出太多;他们和自己一样;容不得有半点失误。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他沉声道:“出发”
营门缓缓打开;官兵举戈持刀鱼贯而出;他们步伐整齐;气势肃穆;在晨曦中向金川门进发。
此时京城内外;一百多座大大小小的军营;也已经打开栅门;一队队大明朝的jing锐部队走出了营盘;从各处城门出城;像一条条威武的长龙;向方山汇聚而去。
通往方山的御道两旁;早就里外三层布起了防线;每隔五十丈还扎有哨楼;楼上有锦衣校尉紧盯着四下;楼下也站着官兵;一个个手按剑柄、挺立不动;显得威武森严。
防线之外;是早早来看热闹的几十万京城百姓;还摆着无数香烛案台;以示恭迎皇上。
卯时正刻;城中的拱辰台响起三声炮响;跟着钟鼓楼上撞响了钟鼓;京城各处寺庙道观也一起响应;遥相唱和。几乎是同时;御道两旁画角齐鸣;原本还闹哄哄的老百姓;一下子鸦雀无声;便见一千名锦衣校尉;身穿飞鱼服;骑着清一水的黑sè战马;从城门口列队而出。那些战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走起来都踩着鼓点子;把新用黄土垫成的大路;震得一颤一颤。
前卫之后;是一千零八十名大汉将军组成的皇帝仪仗;打着龙旗、金鼓旗、翠华旗;销金旗还有金锁、立瓜、红镫看得人眼花缭乱。仪仗之后;便是在众武将、侍卫层层拱卫中的大明皇帝。朱棣没有乘坐銮舆;他骑着一匹比寻常高头大马还要高一头的巨马;身上穿着明黄sè的盔甲;腰间佩着天子剑;目光炯炯的望着他的子民。此时此刻;千乘万骑都簇拥在他身周;跟随着他、也护卫着他;京城百姓人山人海的在仰望着他;香花醴酒;望尘拜舞。这风光;这排场;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全天下只有他一人能够享受
每当此时;他都会回想起自己在北平时;为了免遭侄子毒手;自己装疯、吃屎喝尿的ri子;也会想起三千甲士起兵;对抗侄子百万大军的悲壮;更会想起一次次被敌军逼入绝境;险些要挥剑自经时的凄惶……好在自己坚持下来了;成王败寇;万千荣耀归于一身;终享这天下的至尊
朱棣看看远处的紫金山;那里是太祖皇帝的孝陵所在;在亲卫大军的扈从下;这次他的目光中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自信;父皇啊父皇;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看;儿臣是如何把你开创的江山打造成古往今来、文治武功的第一盛世。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皇帝收回目光;明黄sè丝绦束着猩红的披风;在秋风中猎猎舞动;他的思绪也从向父皇示威;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前几ri;阿鲁台已经正式接受朝廷册封为和宁王;并上表愿为前锋;与朝廷夹击马哈木。朱棣早就视盘踞河套的瓦剌部为心腹大患;自然求之不得。
为此;他已经下令各地军队加紧训练;户部筹备军资;为开chun的征伐做好准备。在此背景下;这次方山演武便有了格外重大的意义;不能例行公事。想到这;朱棣面sè重新yin沉下来;不知在盘算什么。
中午时分;圣驾抵达紫金山正南方三十里外的方山。方山不高;只有几十丈;山顶平坦;四角方正;山前是一马平川;广阔无比;犹如一枚玉印置于大案上;是以又称天印山;正是大阅军队的好去处。
且孝陵正在紫金山南麓;太祖皇帝如果泉下有眼;可以把他的好儿子大阅三军的场面;看得清清楚楚;朱棣选在这里阅兵;只怕也有这层原因在里头。
此时的方山上下已经变成一座兵山;大明京军四十八卫;以及从中都、山东、河南、大宁各都司轮番入戍京师的十六万班军;共计五十万大军;将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占了个水泄不通。
皇帝登上方山放眼望去;只见几十路大军旌旗云列;刀枪如林;军容雄壮、排山倒海。这时候;乐队奏起宏伟的军乐。军乐声中;一身戎装的皇太子率领群臣三跪九叩高呼万岁。三军将士也跟着扬尘舞拜;几十万人轰隆隆跪下;山呼海啸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yu聋的高呼声中;朱棣庄严地举手向三军致意;立时;方山上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将士们”朱棣气沉丹田;高声喝道。
“万岁”回声好似山呼海啸。
朱棣一抬手;场中便渐次安静下来;只听皇帝运足丹田之气;雄浑的声音响彻半空:
“今ri集中几十万大军进行合练;实为千古少有之举;朕不希望此次检阅;只是虚应故事;故要按临阵一般;件件从实处做事。将士列阵吧”
“是是是”官兵们高声齐应。
朱棣和群臣立在方山之上;俯瞰山前平川;只见旌旗烈烈、鼓角隆隆;几十万大军按车、步、骑三大营;分为三十六路;由各路将官统领;环方山数十里列阵。待列阵完毕;上前名将官离开本阵;分列在阅台两侧;等候检阅。
画角声声中;五百面蒙皮大鼓隆隆敲响。在这激昂的鼓乐声中;朱棣由汉王、阳武侯等重将陪同;下山上马巡阅阵容。
朱棣策着巨马;来到众将阵前;便看到一员小将身穿明黄铠甲;胯下骑着雪白的照夜玉狮子;英气勃勃的立在当先;一如三十六年前的自己;正是他的太孙朱瞻基
朱棣朝朱瞻基深深看一眼;将他排在今ri阅兵第一位;是朱棣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能不能顶得住。
“末将恭请皇上阅兵”朱瞻基率领众将齐齐翻身下马;朱棣点点头道:“尔等随我检阅大军”
“遵命”众将一起起身上马;浩浩荡荡跟着朱棣;绕着营阵一路路阅视起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排在首位的幼军;其实朱棣早在山上时;就注意到这支军队;并非因为它是朱瞻基的部队;而是因为这支军队出奇的静默。几十万军队云集山下;人嘶马叫分外嘈杂;唯独这一万多人静悄悄一点声息没有;就那么静静的立着。
这支军队让皇帝很是好奇;因此当走到近前时;朱棣凝目望去;只见一排排士兵如标枪般挺拔伫立。一行行、一列列之间整齐划一;像是用尺子裁过一样。朱棣还从未见过有军队站得这么齐整;他故意停下马;盯了他们好一会儿;却见所有人纹丝不动。
若非这些人在号令声中;一起高呼万岁;朱棣甚至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真人了。
虽然有很多话要问太孙;但几十万大军受阅;朱棣不能停留太久;便策马往下一支军队而去。下一支受阅的是金吾卫;顾名思义;这支军队执掌金吾;宿卫宫掖;对军容军姿的要求极为苛刻。其兵士无一不是jing挑细选出来;一样高的昂藏大汉;年复一年任务就是给皇帝站岗。看上去自然比幼军要威武雄壮;但朱棣留神片刻;发现这些专门站岗的金吾卫;也做不到纹丝不动;似乎定力还不如才组建数月的幼军。
继续阅视下去;是旗手卫、羽林卫、燕山卫、付军卫、虎贲卫、锦衣卫、腾骧卫、武骧卫、武功卫、永清卫……皆是皇帝亲自执掌的亲卫;大明朝jing锐中的jing锐;但论起站姿来;都比不上金吾卫;自然更没法跟幼军比了。
等阅到那些地方来京城轮训的!班军;在朱棣眼里就更松松垮垮不像样子了;用了一个时辰;皇帝阅视完了大军;回到方山时;看起来面沉似水;似乎心中有些不快。
当然皇帝不说;谁也不敢问;待皇帝在御台上站定;汉王朱高煦便高声大喝道:“行阵”
场中号角大作;几百面战鼓同时敲响;鼓声直传九霄。
在一千面军旗的引导下;各路兵马开始行阵通过方山;打头阵是才成立数月的幼军一名身材魁梧;浑身甲胄的骑士;高擎着军旗在前;他身后是五百人的护旗队;他们手中的刀枪箭戟、戈矛钺星;一水儿朱红的杆;纯金的头;彰显着这支军队的身份。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三七三章 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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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分成一个个方阵;每个方阵一千人;踏着同一个步点;十一个方阵也踏着相同的步点;上万人的步伐整齐划一;踏在刚刚平整过的校场上;像一条长龙隆隆而来。
在抵达方山脚下时;他们突然改为甩步;依然是整齐划一的步伐;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显得那样气势雄浑。本来会扬起腾腾的黄土;天上却凑趣的下起了毛毛细雨;让这支军队的脚步声更加沉重如鼓;震撼在场所有人的心。
这支军队走过去好久;方山上的君臣还沉浸在震撼之中;他们从没见过一万多人的军队;动作一致到像一个人一样。初次见到这种场面产生的震撼;让他们对后面的军队瞬间变换队形;表演炫目的骑术……都有些视若无睹了。
加之方才的降雨;被一个词臣比为祥瑞甘露;一时间群臣谀词如cháo;在皇上面前称赞起皇太孙的少年英武来。
冷眼看着这一幕;穿一身jing美的轻便盔甲的朱高燧;用手轻轻捅一下朱高煦;小声道:“二哥看明白了么?父皇这是摆明了要给那小子脸上贴金子。”
朱高煦面sè铁青;哼一声道:“小毛孩子;不足为惧”但看他的脸sè;就知道他言不由衷。这也不难理解;往ri里;这种场面都是他大出风头的;那胖瘸子只能作壁上观;但这种场面;似乎要一去不复返了;胖瘸子生得好儿子;已经可以替他挣面子了
难道真像传说的那般;这朱瞻基是应梦而生?父皇真梦到过那‘传之子孙、永世其昌;的大圭?朱高煦一阵惊恐;旋即摇摇头;把这个可笑的念头甩出去……朱瞻基降生时;自己就在王府中;可没听父皇说过什么大圭这传言;分明是后来父皇起兵前;姚广孝那厮炮制出来
一想到姚广孝;朱高煦就恨得牙痒痒;本以为在自己百般讨好下;那老东西至少可以保持中立;想不到他不声不响就帮着老大救下了周新;又把那个浙江来的小秀才收做徒弟;弄得京城里人人都说;姚少师终于表态支持太子了;让他好容易才建立起的优势;一下又化为乌有了。
这边朱高煦满腹怨念之时;那边父皇朱棣开口了:“明天是什么项目?”
朱高燧捅了二哥一下;朱高煦才回过神道:“回禀父皇;是各军御前演练
“虚应故事的把戏;今天就足够了。”朱棣淡淡道:“明ri;要动些真格的。”
“请父皇明训丨”朱高煦抖擞jing神道。
“你也知道;今次阅兵是为了整军备战;待准备就绪;朕将御驾亲征瓦剌”朱棣压低声音道:“朕想借此机会;演练一下大军开拔;御敌转攻;让各军热热身、出出汗;接下来训练也好有的放矢。”
“父皇英明。”朱高煦马上道。
“但需要有人来扮演马哈木。”朱棣慢悠悠道:“此獠也算一代枭雄;侵略如火、狡猾如狐;一般的将领还真无法与他比肩”
“父皇如果放心;儿臣来扮演马哈木如何?”朱高煦自告奋勇道。
“朕正是此意;”朱棣终于露出笑容道:“放眼众将;也只有朕的青雀儿能胜任了。你要是不答应;父皇只好亲自上了。”因朱高煦初生时;左肩头上就有一块青sè的胎记;形如雀状;所以便由此得了这个小名。但在汉王成年之后;朱棣只有在很高兴时;才会这样叫他。
“儿臣岂能让父皇失望”朱高煦昂扬道。
“好;很好。”朱棣捻着胡须;沉声道:“你带着龙骧、虎贲四卫;朕把三千营也给你;只管尽情发挥;不要留手你打得越狠;暴露的问题越多;他们才好有的放矢;到时候战场上才能少死人。”
“儿臣明白了”朱高煦重重点头;龙骧、虎贲四卫各有五千骑兵;是京营骑兵的核心力量。三千营更是父皇最宝贝的三大营之一;以塞外降丁三千骑兵组成;打起仗来狂野奔放;是朱棣手下最强悍的骑兵力量;而且如今早扩充到一万之数。
有这三万骑兵;加上父皇有言在先;朱高煦自信可以放手施展一番;教全军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从父皇那里领命下来;朱高煦便去组织人马;朱高燧悄悄跟上道:“二哥;你怎么能答应扮演马哈木呢?”
“因为别人没那本事扮演”朱高煦自得道。
“但这是必败的一战。”朱高燧皱眉道:“恐怕有损二哥的威名。”
“那可未必。”朱高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道:“父皇叫我不得留手;我自然要全力争胜。”
“父皇话虽如此;可他亲自指挥的军队被你击败;脸面往哪搁;心里能痛快了?”朱高燧大摇其头道:“逞一时之快;给父子间造成嫌隙;殊为不智。
“……”朱高煦想想也是;咬牙寻思片刻道:“那怎么办;故意放水?”
“那样显不出二哥的本事;平白让父皇和众将小觑。”朱高燧还是摇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朱高煦憋闷的来回踱步道:“真要把人憋死
“所以我说;二哥就不该答应啊。”
“我已经答应了”朱高煦瞪着他道:“你说点有用的;行不”
“好。”朱高燧叹口气道:“以我之见;二哥可以发挥骑兵的优势;触之即走;以消耗父皇兵力为要;等打上几场漂亮的歼灭战;再故意卖个破绽;让父皇抓住。这样大家心知肚明;既显出二哥的厉害;又保全了父皇的威名;你说对么?”
“有道理。”朱高煦终于露出笑脸道:“就这么办”
皇帝阅兵结束;天sè已经昏暗;大军便在方山四周下营;从山上望去;一座营盘挨着一座营盘;桴鼓相闻;灯火弥漫;如同望之不断的长城。随着地势高低;山脉起伏;蜿蜒伸展;无比的雄伟壮观。
朱棣的皇营;就扎在方山上;方山不高;四面陡峭;正如一座城池;易守难攻。还有神机营、武军营、金吾卫和羽林卫环绕在侧;可以对保证皇帝的安全。
在偌大无朋的皇帐里;朱棣召见了众将;先是把朱瞻基好生夸奖一番;众将自然齐声附和。除了排皇帝马屁外;他们也是服气的;今ri幼军的表现有目共睹;那样的军容军威;战斗力肯定差不到哪去。能用数月时间;令一群庄稼汉脱胎换骨;太孙殿下确实有两把刷子;何况他才十六岁啊
却把一旁的朱高煦气炸了肺;脸上却还要挤出笑道:“大哥;你生的好儿子;怎么一点不像你?”
“是啊;像他皇爷。”朱高炽笑呵呵道。当初解缙‘看圣孙;那三个字;就像插在朱高煦心口的刺;被朱高炽轻描淡写就触动一下;气得他鼻子都歪了
“形似还得神似;”朱高煦闷声道:“父皇也是十六岁带兵;带出来的是可以直接和蒙古人血战的雄师。不知道瞻基的幼军;是真家伙还是样子货?”
“这个我不在行;”朱高炽摇头笑道:“但看父皇这个高兴劲儿;应该差不了。”
“……”朱高煦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容易准备好反唇相讥;父皇又开口说话了;只好把嘴闭上。
这时朱棣开始宣布下一阶段的演练;由他和朱高煦分别领军对战;朱高煦这边;是三万最jing锐的骑兵;其余四十多万大军;则在皇帝这边。战场设定在方山南面方圆五百里的范围内;这一片是江南难得的大平原;低山和岗地完全不影响骑兵机动。是江南一代难得的;可以模拟草原的地貌。
这下众将都明白了;原来汉王殿下是要扮演马哈木啊;马哈木的军队就是三万到五万之重;但论jing锐程度;绝对比不上汉王所率的这三万。而皇上要亲征;差不多也是四五十万大军……并不只是为了以众凌寡;而是为了携带运送深入草原所需的粮草。
当然有限的战场远远比不上广袤的草原;限制了骑兵的机动。但皇上也把麾下几乎全部的突击力量;都给了对方;使己方无法以骑兵对骑兵;这样扮演马哈木的汉王;又得到了绝对的机动优势;最大限度上模拟了真实的战场。
朱棣分完边;又宣布诸如不得进入村镇;不得扰民、不得向民众打听情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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