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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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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分完边;又宣布诸如不得进入村镇;不得扰民、不得向民众打听情报等要求后;便让朱高煦带着他的人先离开。

    临走前;朱高煦对朱瞻基笑道:“小子;战场可不是摆架势;就算是演练;也有伤人的危险。到时候碰上我们千万别逞能;赶紧打起白旗是正办。”

    “我们这边几十万大军呢;”朱瞻基也笑道:“碰上的希望可不大。”

    “但愿。”朱高煦皮笑肉不笑一下;朝父皇行礼后离开了营帐。

    待汉王一方走了;朱棣便开始给众将分配任务;对这位沙场宿将来说;自然驾轻就熟。命安远候柳升领大营;都督马旺、陈翼、程宽、金玉为副将;武安候郑亨领中军;兴安伯徐亨、都督马英及章安为副将;宁阳候陈懋领左哨;襄城伯李隆、都督朱崇为副将;阳武侯薛禄领右哨;遂安伯陈英、都督胡原为副将;成山候王通领左掖;保定候孟英、都督曹得为副将;都督谭青领右掖;新宁伯谭忠、都督马聚为副将;都督刘江、朱荣为前锋……分配的井井有条;众将各司其职、明确其责;领命而下。只剩下朱瞻基在那里抓耳挠腮;巴望着皇爷爷。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三七四章 自告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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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想参加?”朱棣饶有兴趣的看着心爱的大孙子。

    “都说养兵千ri、用兵一时。”朱瞻基腆着脸笑道:“孙儿这一万多人;也不能白吃于饭吧。”

    “哈哈;说得好;”朱棣笑起来道:“那皇爷派给你个重要的任务;担任朕的中军守卫;如何?”

    “遵命”朱瞻基兴奋的应一声;告退出来下山回营;便召集众将宣布了皇命。

    众将今ri博了头彩;都正在兴头上;听说接下来要参加军演;一个个摩拳擦掌;只有王贤和那已经是副千户的莫问;眉头皱了皱。

    待众将退下后;王贤劈头就道:“不是说好了;只参加列阵行阵么?怎么又要参加军演?”

    “这个么……”朱瞻基当然不会说;他在吹捧下冲昏了头脑;加上朱高煦那一激;才临时变卦的:“谁知道我皇爷会决定来场大军演?所有军队都要参加。我们幼军要是临阵退缩;那之前的风光岂不变成笑柄了?”

    “你不吭声没人会逼你的;”王贤却一针见血道:“我们才成军几个月;有现在的表现;已经超出预期了再强求太多;就是超出能力了”

    “……”朱瞻基无言以对;只好挥挥手道:“说啥都白搭了;总不能让我再去皇爷那里赖账吧?”说着换上一副笑脸道:“再说;我们是中军护卫;我二叔只有三万骑兵;能威胁到四五十万大军的心脏?你也太小看我皇爷了”

    “…”王贤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白搭了。还不如省下力气;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战场瞬息万变;这又是演习;对方没什么顾虑;肯定比真正打起来更凶悍。”

    “那是自然。”朱瞻基认同道。

    “所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王贤深知;如果幼军被消灭;在演习场上;尽管不会有什么人员伤亡;但对朱瞻基刚刚鹊起的声望;必然造成沉重的打击。当然对幼军;也同样是个打击。

    “……”朱瞻基竖耳等他的高论;却听不到下文;催出道:“接着说啊?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说?”王贤一翻白眼道;但其实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这几个月;他抓紧读了很多兵书;但一时之间;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更别说去判断战场局面;预设军队布置了。不过他有他的办法;这世上没有全才;但做大事的人却能样样手到擒来;靠的不是样样jing通;而是能识人、会用人。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他身边的武官中藏龙卧虎;关键就看能不能找出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

    从这点上来说;王贤是很佩服朱棣的;这位永乐大帝的识人之明、用人不疑;要远强过乃父朱元璋;恐怕这也是他能从繁重的国务中腾出手来;创造偌大伟业;而他爹从得了江山;就困顿在国务之中;再无丰功伟绩的原因吧。

    从中军帐出来;王贤便让人把莫问叫到自己帐中。

    在两个月的大练兵中;莫问所在的一队;最终力压薛勋那一队;率先完成全部科目。朱瞻基也兑现承诺;将队中全部一百人;都升为小旗;莫问三人则从总旗升为副千户;是所有军官中官衔最高的。

    “军师;您找我。”虽然这副千户不是朝廷委任的;只是幼军内部参照大明军制制定的;也依然让莫问眉间的yin云去了不少。

    “坐下说。”王贤笑呵呵的泡上一壶茶道:“正宗的西湖龙井;咱们随便聊聊。”

    “末将不会喝茶。”莫问摇头道:“军师;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末将做得到的;自然尽力去做。”

    “我也没什么事;”王贤呵呵笑道:“就是看方才殿下讲话时;你在皱眉头;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莫问神sè有些尴尬;说道:“末将是粗鲁武人;什么都在脸上;倒让军师见怪了。”

    “我没见怪;”王贤摆摆手道:“我是心里也不踏实;所以把你叫来问问;看看咱们是不是想到一块了。”

    莫问见军师竟和自己想到一起了;顿时涌起知音之感;便道:“那末将就斗胆妄言了。”

    “只管畅所yu言”王贤给他倒一杯茶道。“我仔细听着呢。”

    “孙子曰;先为不可胜;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莫问缓缓道:“我们行军打仗;要先立于不败之地;这是我们能做到。如果我们做不到;就应该避免作战。”

    “嗯。”王贤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如今我们幼军;只学会了队列;对行军作战却一窍不通。”莫问面带忧sè道:“可谓几十万大军中最弱的一环;如果我是汉王;肯定想方设法歼灭幼军。”

    “我们在皇上的中军;几十万环绕;汉王能找到偷袭的机会?”王贤不信道。

    “如果是一味的防守;汉王自然找不到机会。”莫问道:“但军师别忘了;皇上是为了演练出击瓦剌;绝不可能利用演习场地有限;来驱逐围逼汉王;那样就算取胜;有何意义?”

    “是了”王贤不由信服道:“皇上要想达到练兵的效果;肯定不会投机取巧;甚至可能故意失败;给官兵们敲响jing钟”

    “军师英明”莫问点头道:“末将也是这样想的;皇上肯定要尽可能给大军制造麻烦;甚至故意露出破绽让汉王来攻。汉王号称我大明第一勇将;绝非浪得虚名;他肯定会审时度势;不出击则罢;一旦出击;就会攻击我军最弱的一环——也就是我们幼军”顿一下道:“在草原上作战时;没有固定的营垒;各部之间距离很大;哪一部分都不是绝对安全的。”

    “如果汉王有可能攻击到我们;他一定会攻击我们的。”王贤从非军事角度;也能得出这个结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事实上;以我军的实力;对方不必付出多大代价;便可一举歼之。”莫问苦着脸道:“真叫羊入狼群;不知殿下为何要答应。”

    “问题是;殿下已经答应了。”王贤却面sè一沉道:“我等身为将佐;只能竭力而为了”

    “军师所言极是”莫问肃容道:“属下不该说殿下的不是。”

    “嗯。”王贤点点头;问道:“如果让你来领军;你会如何去做?”

    “随机应变;严防死守。”莫问只道军师是在考校自己的本事;当下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说得兴起;拿指头蘸着茶水;在桌上一边比划一边说;把军队如何安营、如何在行进中防御骑兵;如何固守待援;说得清清楚楚。

    “你说可以用军阵来防御骑兵?”王贤大有兴趣;命周勇取了几串铜钱来当做兵马;让莫问演示布阵。莫问一边摆一边道:“用军阵以步制骑;是宋太宗的发明;但这法子太蠢;因为骑兵可以躲着你走;你却追不上人家。但我们却不存在这方面问题;因为我们不求歼敌、只求自保;还巴不得他们跑得越远越好。”

    说话间;莫问摆出一个以车阵为强;长枪兵在外围;火铳兵在其后;弓箭兵居内;盾牌手保护的大阵;层层防御互相呼应;连王贤这个外行都知道;这是骑兵啃不动的硬骨头。现在他唯一的顾虑是:“我们之前可没演练过;现学来得及么?”

    “应该没问题。”莫问想一想道:“一者;现在士卒十分听令;学习简单的动作;短时间就能掌握。再者;最重要的是;这毕竟不是真刀真枪的厮杀;不会死人;士卒不会因为胆怯而坚持不下去。”

    “说的对;归根结底不是真打仗;没什么可怕的。”王贤jing神一振道:“我们今晚辛苦一下;写出个方略来;明ri呈给殿下”

    “遵命”莫问沉声应下;两人便在营帐中秉烛而作;当然主要是莫问说;王贤记。莫问也看出来了;这位军师大人;似乎对打仗不太灵光;不过管他呢要是军师会打仗;还能这样赏识自己;给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

    想到两年前的那场军演;莫问痛苦的拧紧了眉头。

    “对了;”王贤虽然打仗不灵光;但对人心的揣摩;已经炉火纯青;看出莫问的心事道:“两年前那次军演是怎么回事儿;听说你们在局面大优的情况下;大意失荆州了?”

    “是我太大意了;”莫问面现痛苦之sè道:“我光想着赢一场漂亮的大胜;兵行险招;妄图出奇制胜。却忘了自己率领的;是人家的军队了;怎么可能做到保密?那种情况下;冒险等于找死……”

    “所以你现在以稳为主;”王贤恍然道:“摆出这么个铁桶阵?”

    “这场失败;让我们武举人沉沦了两年;更加倍折磨了我两年;”莫问红着眼眶道:“军师别笑;两年里我反复检讨;总结的教训丨就是——凡战;要先立于不败之地;我宁肯百战不败;也不要大胜九十九场;最后却一败涂地”

    “这有什么好笑的。”王贤正sè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我想也正是这个原因吧”

    “军师”莫问心头;竟涌起一股‘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军师;的激动之情。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三七五章 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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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半夜;便有命令传来;大军三更造饭;五更开拔。为了不出篓子;王贤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督促部下埋锅做饭。外出开拔自然无法跟在营里相比;火头军把成袋的米麦煮一大锅;加点粗盐粒;熟了之后舀到头盔里;或者折两根树枝当筷子;或者于脆下手抓着吃;草草解决了早饭。

    剩下的米麦被捏成饭团子;一人分俩;权当午饭;这也是为何要在煮饭时加盐的原因。

    王贤自个都没顾上吃饭;催促各队赶紧吃完饭;赶紧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紧赶慢赶;才没误了开拔。

    大军启程后;他才坐在辆马车上;接过吴为递上的饭团子;狼吞虎咽吃起来。

    刚吃完一个饭团子;便见朱瞻基过来;面sè不悦道:“你让他们cāo练的什么阵型?乌龟阵么?”

    “不然哩?”王贤正好噎得慌;就势给他个大大的白眼道:“你还想跟他们真刀真枪拼一场?”

    “这要是真派上用场;非让朱瞻壑他们笑话不可。”朱瞻基苦着脸道。

    “真派上用场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王贤拍拍胸脯;咽下那一口道:“殿下;我们已经出过彩了;剩下只要保持不败就好;千万别想太多。”

    “我没想太多;”朱瞻基也知道自己想驰骋疆场、大杀四方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了;小声道:“就是觉着这样缩着太没劲了。”

    “孙子曰;强者要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王贤现炒现卖道。

    “我知道;还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朱瞻基撇撇嘴道:“老气横秋。”

    “年轻人啊;吃了亏就知道老成的可贵了。”王贤索xing老气给他看。

    “你才比我大一岁好吧?”朱瞻基撇撇嘴道。

    两人正说着话;有锦衣卫来传令说;向西四十里出发现敌情;大军右翼迅速已经接令;迅速向西扑去。皇帝命其余各部原地防御;保持临战姿态。

    朱瞻基接旨;忙一声令下;大军停止前进;开始挖沟壕、布置鹿寨;车阵;形成环形防御带。在训练场上养成的习惯;让所有人不敢懈怠;按照王贤的要求;布置的一丝不苟。

    紧赶慢赶;一个半时辰后;工事刚刚完成;又有旨意传来;jing报解除;大军继续开拔。气得众将直想骂娘。只好再把鹿寨拒马装上车;率部下继续赶路

    此后;皇帝仍在不断下达旨意;各路军队不断向东西各方向开拔;到了傍晚下营时;王贤能明显感觉到;原先一望无边的连营;规模小了不少。

    这一天;明军行军不过四十里;却已经让初上战场的幼军;感到疲惫不堪了。这也难怪;挥汗如雨修建了两个时辰的工事;又走了一天的路;却只吃了俩饭团;神仙也支撑不住。

    在王贤的督促下;官兵们强打jing神;修建工事、安营下寨。支撑将士们的;是他们身后的火头军在埋锅做饭……

    饭还没做熟;工事也没修好;突然传来了jing号声;敌军趁着他们立足未稳;竟近到距明军一里处前来挑战;这次皇帝却不下令了;让各应自己看着办。朱瞻基不敢怠慢;一面命人到营外观察;一面严阵以待。

    最终在己方密集枪炮弓箭的威慑下;对方不得不节节败退;但其阵营未乱、缓缓后退、有条不紊;显然随时都会返回。好在己方一个车营便尾随敌后;不断shè击;驱逐敌军;这一晚上;大营才总算是安稳了。但修完工事吃完饭;也已经是夜半时分;官兵们感觉才刚合上眼;就又吹响了准备出发的号角;这次火头军甚至来不及做饭;大军便开拔了。

    饿着肚子走了半宿;天才蒙蒙亮;官兵们又累又乏;满腹怨气;士气已经无法跟起先相比了;行进间的训练也变得无jing打采;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朱瞻基已经顾不上拉不拉风了;面带忧sè道:“空着肚子怎么行军打仗?”

    “咱们没经验啊。”王贤检讨道:“我刚才去别的部队看了看;人家都是提前做好了几天的于粮;这样遇到突发状况才能应付。”

    “是啊;包括我在内;满营的军官都是纸上谈兵;真正带过兵打过仗的;没有一个。”朱瞻基也不嘴硬了:“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丨下次不能再犯了。

    王贤一伸手;问吴为要过册子看一下道:“两天时间;记了五十六条。”

    “你有心了。”朱瞻基点点头道:“这演习还得持续多长时间?”

    “不知道。”王贤摇摇头:“但要想达到效果;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是正常的吧。”

    “正好”朱瞻基闻言反而振作道:“我们用这段时间;把问题都暴露出来;回去好一个个解决”

    “那感情好;不过得先让将士们把肚子填饱。”王贤看着天sè道:“已经走了四个时辰;皇上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摆明了折腾人呗。”朱瞻基撇撇嘴道。

    “跟将士们说点什么吧;”王贤提议道:“曹孟德望梅止渴;咱们也来个听话止饥。”

    “怎么讲?”朱瞻基不信道:“道理能吃饱人?”

    “我来讲;看着吧。”王贤想一下;有些话朱瞻基说并不合适;还是要自己来讲;便一营营的对官兵大声宣讲道:“弟兄们;你们在家哪个没种过田?想想那时多不容易呀;辛辛苦苦一年;总算有了一点收成;却要向官府缴纳税粮;舍不得呀因为交了皇粮自己总不够吃;想想每年chun荒时;谁没有忍饥挨饿过?跟那种滋味比起来;这点饿又算什么?”

    幼军士兵全都是憨实的农村子弟;听得进话;闻言都低下头。见这话触动了众人;王贤趁热打铁道:“咱们这些当兵的;不耕不种;一ri三分的军饷;吃穿住用还都不用花自个的;这些钱粮从哪来的呀?是咱们的父老乡亲贡献出来的他们省吃俭用;自己饿着肚子交皇粮;让你们哪怕yin天下雨;袖手高坐;也少不得一分一文;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指望咱们打几场胜仗?咱们若是不用心;天良何在?今ri这番演练;就是为了让大家体会远征大漠的难处;你们说自己是该怨声载道;还是趁机磨练自己;倒是也好有备无患?”

    听了军师这番话;士卒们果然不再怨言;默默低头赶路……人就是怕不知足;他们这半年被幼军良好的条件养刁了;竟受不得饥;忍不了饿了。王贤的话让他们一下回想起当兵前的光景;顿感无比知足。比起那种让人绝望的饥饿;忍这一时算什么?何况军师说的对;若真出塞作战;肯定比现在苦多了;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趁早卷铺盖回家吧。

    王贤从前军宣讲到后军;一直喊到嗓子冒烟;但效果确实很好;朱瞻基递上水壶;伸出大拇指道:“望梅止渴是诡道;军师这是王道。”

    “……”王贤咕嘟嘟喝水没理他;小子;没看过国产战争片吧?思想激励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喝完水;他对身后的吴为道:“记下来;ri后幼军招兵;要以老实巴交的农村子弟为主;不要城市兵;不要坐过牢的;不要当过兵的;不要于过车船店脚衙的……”

    “为啥?”朱瞻基不解问道。

    “好哄。”王贤翻翻白眼道。

    “……”朱瞻基无语。

    坚持到了黄昏时分;大军才安营下寨;王贤命火头军赶紧埋锅做饭;将士们忍饥挨饿修筑工事;竟没什么怨言。这时;对方又来sāo扰;朱瞻基也不那么紧张了;只是派出探马;营中官兵则按部就班;不受外面的影响……果然敌军只是在一里外sāo扰;但今天没有车营去驱赶;他们竟折腾了整宿不去。

    不过对王贤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熬了个通宵;带着火头军赶制了三天的于粮;直到天亮才完成。这天启程时;所有人怀里都揣上了三张大饼;暂时不用担心饿肚子了;王贤才躺在大车上呼呼大睡起来。

    转眼十几天过去;在皇帝的调动下;几十路大军疲于奔命;今天往东、明天往西;十几天来行军最少六百里;直线距离却才南下了三百里;但仍没有正经打一仗。各路军队的士气都低落的厉害;不知道这场见鬼的军演何时能结束;哪怕能跟对方痛快打一仗也好

    但对朱棣来说;这才刚刚有远征漠北时的感觉;他对朱高煦能耐着xing子一直周旋而不进攻;感到十分满意;特意命人给予嘉奖;并故意透露给他一个消息——自己已经返回京城;现在坐镇中军的是太子朱棣相信这消息比什么嘉奖;都能激起朱高煦的斗志;好好蹂躏大军一番。

    同时;一道道乱命从中军发出;原先勉强还能保持相互呼应的各路大军;有的被命令后退;有的前进;有原地不动;有的向两翼移动;数ri之后;几十万大军便支离破碎;空门大开;在一直虎视眈眈的汉王眼中;简直到处都是破绽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三七六章 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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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马谷;谷如其名;谷中数战马正在静静的吃着饲料。:看小说尽管是长时间野外作战;骑兵们仍用最好的豆饼喂给战马;自己却可以吃最粗的食物;因为战马是他们生命最大的保障。比起命来;食物当然要排第二位了。

    这些骑士中;有相当一部分不是汉人;他们颜面扁平、眼细而长;一看就是蒙古人……却穿着大明的军服;彼此说话也是cāo着略显生硬的汉语。这不是什么蒙古人乔装入侵;而是大明最jing锐的三千营;由清一水的蒙古族骑兵组成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当年朱棣起兵时;最倚仗的便是从宁王那里借来的朵颜三卫;就是内附的蒙古人组成的敌骑兵。

    帝国越强盛;就有越多的异族人内附;甚至成为帝国的战士;大唐是这样;大明亦是如此。

    三千营所在之处;自然是汉王朱高煦的帅营所在了。高大的营帐里;朱高煦面对着一副巨大的沙盘皱眉凝思;那沙盘不仅将演习区域的山谷丘陵河流都标示出来;还将对方各路军队的动向;标示的清清楚楚。

    朱高煦十六岁领兵;多年来百战百胜;不只靠那股子骁勇匹;跟他卓越的军事才华分不开。他是大明如今不多的几个;能将骑兵强大机动xing;发挥到极致的将领;从一开始;对方十几路大军的动向;便在他派出的上千斥候的监视下;其间他觅到许多发起攻击的良机;但都只是派出小股部队、浅尝辄止。因为他很清楚;父皇要求的不是一场激战;而是对部队的折磨;折磨的越久;就越能达到效果。

    直到他收到父皇已经回京;大营由太子坐镇的消息;朱高煦知道自己可以动手了;而且父皇这一举动的深意;让他大感振奋……父皇分明是示意自己;胖揍太子一顿啊

    这让因为姚广孝暗示支持太子;而沮丧不已的汉王殿下;如打了鸡血一般;仰天大笑了整整一刻钟。笑罢;他加倍派出斥候;ri夜紧盯着对方的动向;准备不出手则罢;出手就要一锤定音

    “几ri来;斥候反馈的情报看;对方已经乱了分寸。”汉王长于行伍;身边自然将星环绕;这时说话的是龙骧左卫指挥使王斌;只听他沉声道:“在我们的调动下他们疲于奔命;阵容完全脱节。我们已经完全具备从结合部插入;直捣中军的条件了”

    “身边没了那帮老臣相助;老大就是个废物……”朱高煦点点头;看着对方中军大旗周围的十几面小旗;面带冷笑。但他一旁;另一个武将却沉声道:“但这废物的肉太厚了;这毕竟不是真刀真枪的厮杀;骑兵的威力大打折扣;万一要是被缠住合围;可就太丢人了。”

    “说得不错。”朱高煦又点下头道:“又不能真的马踏联营;只靠强攻硬打;不足取胜;也显不出孤的事。”说着冷笑起来。

    “殿下的意思是?”众将跟他多年;知道殿下这是有主意了。

    “打还是要打的;但要想打得漂亮;非得捡软柿子捏。”朱高煦目光一扫沙盘道:“你们说;最软的柿子在哪里?”

    “我知道”他的世子朱瞻壑抢着道:“幼军”

    “不错;就是幼军。”朱高煦赞许的点点头;摸着修剪整齐的短须道:“既然父皇要我模仿蒙古人;我索xing便模仿到底;以主力佯攻其中军大营;迫其各部来救;同时以优势兵力全歼幼军;之后大军迅速撤出战场;返回京城”

    “只对幼军下手?”众将有些迟疑道:“未免胜之不武……”

    “要是以王的身份作战;自然不会如此。”朱高煦淡淡道:“但我们现在扮演的是蒙古人;这三十年来;蒙古人哪次不是这样?”

    “殿下此言有理。”众将一起附和;打消了不同意见;转而问道:“派哪支部队去对付幼军?”

    “孤若亲自动手;岂不落下欺负小辈的口实?”朱高煦看看众将;目光坐在两个儿子身上。

    朱瞻壑和朱瞻坦会意上前;齐齐抱拳道:“孩儿愿为父王分忧”

    “呵呵也好;你们是弟弟;”朱高煦笑道:“弟弟打哥哥;总不算欺负吧

    “当然不算”众将哪还不明白;这是王爷看到朱瞻基博头彩心里不爽;非要让自己儿子给他个难看了。打了儿子欺了老子;太子脸上也挂不住;可谓一箭双雕“太孙殿下不是英武盖世么;哪会把当弟弟的放眼里?”

    “哼哼;那就给他个难忘的教训”朱高煦把手一挥道:“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去”

    “是”兄弟俩高声齐应;相视一笑;他俩对朱瞻基的嫉恨;比他们爹对他们大伯的有过之不及。毕竟朱高煦还比朱高炽得父皇喜爱;而他们在皇爷爷那里;却是拍马也赶不上朱瞻基的。

    凭什么都是皇爷爷的亲孙子?你就万千宠爱于一身;我们就天生是陪衬?这种不忿自小滋生;又在他们父亲的影响下;变成了怨毒。他们虽然和朱瞻基是兄弟;但却是世上最想看他倒霉的人;尤其是这次军演幼军出了头彩;他俩是恨不得朱瞻基接着出个大丑;现在能有机会亲手变为现实;实在是再好不过。

    临出发前;朱高煦又把兄弟俩叫到一旁;轻声吩咐道:“在幼军附近有三路军队;为父那边一开打;他们就会全力回援中军。”

    “也就是说?”朱瞻坦眼前一亮道:“幼军不会有援军?”原来父王为了必胜;还私下里和对方的将领联系过了。

    “一天之内;不会有援军;时间再长就没法跟皇上交代了。”朱高煦冷声道:“如果你们一天之内;还没法解决他们;于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不要回来见我。”

    “是”两个儿子信心十足的应道:“不会让父王失望的”

    幼军队伍正按照大营的指令;向西南方向进发。

    二十多天的野外行军;已经让大军疲惫不堪;只是在王贤高超的激励下;勉强支撑而已。王贤自个是心力憔悴;满脸胡子拉碴;双目红得像兔子;他这份兢兢业业;倒让朱瞻基刮目相看……来在营里时;看王贤从来不管杂务;朱瞻基还以为跟自己一样;都是甩手掌柜呢。

    有王贤尽心竭力的辅佐;朱瞻基可以集中jing力在行军作战上;可惜二十多天来;净跟傻兔子似的疲于奔命;连个敌骑都没见着;别说作战了。百聊赖之下;朱瞻基便跟薛家兄弟比试shè箭;来发泄过剩的jing力。

    正好是天高云淡南飞雁的时节;大雁飞得又高又;只有顶尖shè手方能打它们的主意;不过朱瞻基和薛家兄弟都是自幼开始练习骑shè的;shè术自然了得;正好拿它来比试。

    这时一队大雁呈人字形从头顶飞过;只见双方轮流开弓、箭如流星;悲鸣声中;好几只大雁便坠落下来。随从忙欢呼着策马出去;要捡回大雁来给三人过目。却见一骑从远处疾驰而来;手中高举一面黑旗;是幼军放出去的斥候…

    “报;敌军主力出现在大营西北侧十里处”那斥候找到朱瞻基;翻身下马;单膝跪禀。

    朱瞻基单手持着弓;微微皱眉道:“主力?”

    “二十里外能看到;西北方向烟尘遮天蔽ri;少说有两万骑。”斥候道。

    “大营什么指令?”

    “尚指令。”

    “临近各军呢?”

    “都开始向大营靠拢。”

    “再探”朱瞻基从牙缝迸出俩字;打发走了斥候;对围过来的众将道:“我们该怎么办?”

    “必须赶紧向大营靠拢。”王贤之前已经向莫问请教过;各种可能会出现的局面。此时的情况正是预料之中。“我们和大营五十里的距离太远了;必须赶紧缩短距离;不然一旦被盯上;就有灭顶之灾”

    “嗯。”朱瞻基点点头;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便当机立断下令向中军大营靠拢。

    然而大军才刚走出去一刻钟;斥候再次来报:“有大队骑兵从东西两面包抄而来”

    朱瞻基闻言神sè大变;知道自己成了对方的目标;赶忙下令幼军立即列阵御敌。好在这些天来;王贤每天都督促部下演练列阵;这才能赶在对方骑兵杀到之前;完成阵列。

    虽然只是演习;但从未上过战场的幼军中;还是弥散着紧张的气氛。“不要担心;枪都是木杆的;没有枪头。箭支也没有箭头;打到身上只会留下个白印子;却伤不到你分毫”王贤的紧急战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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