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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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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点风流事,周邦彦也就没有当回事了。
“先生,如今这东京城,词作不出周度文与郑观汐了,待得将来,先生这负一代词名的声望,怕是要被这二人继承了去。”赵缨络说了个轻松玩笑。
周邦彦闻言笑了笑,笑得极为开心,迈步慢慢往书房走去。
郑智本来是不想参与周度文的家务事的,只想在门外就把荣小容交给周度文,至于周度文怎么去跟周邦彦说,郑智便不想参与了。此时听得小厮话语,周邦彦有请,也就不好不往里进了。
过得前院,来到中院,郑智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一脸紧张的荣小容,心中在想,是把这少女放在厅中等候,还是把少女带到内院里去。
郑智倒是没有犹豫多久,迈步就往里进了,既然带都带来的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一并送佛送到西,未娶妻,先有妾,虽然不少见,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郑智进去了,周邦彦总要在外人面前给点面子。
荣小容越是往里走,心中越是紧张,双手藏在袖笼之内握得紧紧,脸上都渗出了点点汗水。
待得进入内院,周邦彦已经在椅子上坐好,周度文却在门口等候,见得郑智先进来,连忙上前,正要开口,赫然看见郑智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女子就是荣小容。
“这。。。郑兄。。。这荣大家今日怎么来了?”周度文吃惊不小。
郑智大大咧咧就往里面迈步,口中只道:“以后荣大家就是你的人,人我是给你送到了,你以后可要善待人家。”
郑智直往里走,周度文却是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与荣小容大眼对小眼,两人便是这般对视起来,既是面面相觑,又有脉脉含情。
周邦彦与赵缨络也听得郑智话语,皆是转头来看,赵缨络满脸喜色,周邦彦却是蒙圈了。
待得郑智走近与两人见礼。
周邦彦心不在焉,眼神一直看着门口处的两人。
赵缨络却是开口笑道:“郑相公今日成人之美,佳人才子登对事,必然是美谈。小女子羡慕得紧。”
郑智笑了笑,也不说话,只顾坐到一旁椅子上,不远的小厮连忙上来伺候茶水。冬日里一杯热茶让人极为舒服,只是这茶水并不符合郑智的口味,郑智也是轻声吩咐一句,叫这小厮去备清茶来喝。
周度文与荣小容二人四目相对许久,方才轻声说道:“小容里面请,快快见过家父与帝姬殿下。”
荣小容此时看到周度文,心中方才安定了些,这便是爱人的力量了,爱人身边,总有莫名的安全感。跟着周度文的步伐往前,与周邦彦与赵缨络见礼。
周度文此时也不多说,看向郑智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不尽。
却是这气氛尴尬了起来,荣小容见礼之后低头不语,周邦彦一脸严肃打量着荣小容,又去看周度文。
郑智见得情况,连忙开口笑道:“荣大家弹唱技艺绝佳,周伯父也是此道高手,不若请荣大家奏上几曲与伯父品鉴一二?”
周度文面对父亲,心中也是慌张,尴尬之下正不知如何去说,听得郑智话语,连忙说道:“小容快快奏上几曲与父亲听听。”
荣小容闻言才慢慢落座,赵缨络也是配合,已把身边的琴往荣小容面前摆了过去。
第五百零三章 行事严谨一些
直都荣小容琴音慢出,轻灵而唱,周邦彦的面色才慢慢缓和许多,却是也不说话,也不多问,只是慢慢听着曲子,不时也忍不住摇头晃脑一番。
郑智坐得许久,一直在暗中观察,直到看见周邦彦享受的表情,心中也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再得片刻,郑智起身之后开口说道:“周伯父,小侄要告辞了。”
周邦彦听得郑智话语,也起了身,问道:“今日不在家中吃个便饭?”
郑智显然是达到了目的,只道:“多谢周伯父,小侄还有些许小事需要去办,下次再到府上叨扰。”
周度文连忙站起来说道:“郑兄,我送你出门。”
周度文要来送郑智,自然是要表达一番感谢,不曾想赵缨络开口笑道:“周公子就在此处陪伴佳人吧,我也该回宫中去了,顺便帮你送一下郑相公。”
周度文此时回头看得一眼荣小容,也知把她一人放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妥,正在犹豫之间,郑智笑着与赵缨络点了点头,已然起身往外去了,赵缨络也相随而去。
表面上的事情自然是过去了,但终究周邦彦与周度文还有些话语要说,待得两人走后,关于荣小容的事情,父子二人也还需要一番坦诚的交流。
郑智与赵缨络往外而走,门外各自都备了交通工具,却是也一起走不得多久。此时郑智也放慢了脚步让赵缨络走到了前面,帝姬的身份,自然也该走在头前。
赵缨络已然先开了口:“郑相公如此大才,却是多在外领兵,郑相公可曾想过在御前受命?”
郑智闻言有些意外,实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十四五岁的公主,竟然跟自己谈论这种话题,答道:“御前受命之事倒是未多去想,为国效命,在哪里都一样,在下多擅军阵之事,领兵打仗也未尝不可。”
赵缨络点了点头,心中多少还是那一句“可惜了”,便是觉得会打仗的人多了,文才绝顶的人实在不多,郑智已然被归咎到文才绝顶的范畴里去了。文才绝顶之辈,自然该在御前效力,制定一下国家政策之类,治国之道终究还是上乘。如范文正公、如王安石司马光。
“待得郑相公打完仗了,终究还是要到东京来的。早来晚来也是要来的。”赵缨络说得一句,深沉意思便是晚来不如早来。这小帝姬的思想终究还是局限了,也是环境影响,只觉得朝堂之上的各位相公才是国家的顶梁柱,才是为国效力的楷模,肩负着为皇帝治国的重要任务。
“嗯,殿下说得是,早晚还是要来东京的。”郑智回得一句。只是两人对这句话语的理解并不一样。
闲谈三五,已然到了门口,赵缨络到得自己车架旁边,却是并不上车,而是回头去看了郑智一眼。
只见郑智从亲兵汉子手中接过缰绳,双腿轻轻发力,高头大马,一跃而起,人已翻身稳稳坐到马背之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看完这般动作,赵缨络才转头踩着垫脚的小阶梯往车架而入。
东京城内依旧还是一片祥和,贩夫走卒,文人士子,朝廷高官,都在这城中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冬日里的雪也慢慢开始飘落,严冬终于到了汴梁,城内多了许多卖炭的老翁,用简易的牛车拉着一车一车的木炭从四面八方赶来,进城之时交些许税赋,卖得几车木炭,回家也能过个好年。
经济活动的交流对于百姓生活水平有着很正面的影响,这也是大宋朝富庶的主要原因。
下午大营中并无操练,东京的禁军鲜少操练,一个月也不见得操练一回。王禀从江南赶来,麾下正是人困马乏,自然也不操练。
郑智麾下军汉没有操练是因为难得有这般空闲,军中的讲武学堂自然又要集中开课了。
如今这些浑汉们竟然都能识得几箩筐的大字,进步实在不错,郑智也在开始教地图技巧,心中也是极为着急,课程显得很紧张。便是郑智知道,只要这批人真能把地图作业学成,以后作战的模式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军事计划也可以更加的详细,作战的指挥调度可以深入到细节之中。
此时吴用带着人在汴梁大街小巷到处游走,只为采购之事,只要吴用觉得有用的物资与原材料,便会与商家谈论许久,敲定交易价格与数量,付上少许定金,便等这些商户筹措之后送到沧州去。
对于民众来说,钱财便是最重要的。对于一方势力来说,钱财终究只是媒介,物资才是主要的东西。多余的钱财都换成物资,才是利益最大化。
李纲又有得忙了,从汴梁来的快马,几日便到,经略府里的政务,李纲已然挑了大梁,裴宣朱武协助。如今这经略府也该换个招牌了,便是河北东路经略府。按理说这个经略府应该设在大名府,战时自然一切从权,河北东路的治所就到了边境前线的沧州。
李纲的差事,与原先并无什么两样,就是清查田亩,就是要征收欠税,就是要钱。
河北东路治地,是从北到南的长方形区域,北起保定军、雄州一线(保定、雄县、霸县),南到大名府、开得府(大名、濮阳)。地盘着实不小,往西自然是河北西路,往东就入了山东,也就是京东两路。齐州郓州等地,齐州郓州也是郑智治下地盘。
如此河北山东交界两边,已然连成了一线,皆是郑智麾下的地盘,东去便是山东半岛,山东半岛的屏障皆在郑智手中掌握。齐国旧地,赵国部分。
童贯自从与郑智谈论了郓王之事,枢密院与殿前司下的一些人员皆有了差事,茫茫大雪,人员进进出出,百万汴梁城中出现了不少的便衣军汉。
开始四处打听王黼与郓王最近的行踪,便是王黼家门口,如今也有几波人马盯梢。
这便是童贯手中的实力了,平常只是不出,到得用时,可不是其他中央衙门或者地方衙门可以比拟的。
情报到得童贯面前,有些事情自然一目了然,圣旨太子之子赵谌的辞官之事,都发现了些许眉目,王黼数次见耿南仲也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最近耿南仲也是战战兢兢,四处搜罗宝贝,也听说是因为犯了什么错,在人前几次表达了后悔之意,甚至打听得东宫一些官员的只言片语,耿南仲已经在太子面前请罪几番。
一切都印证了郑智的话语并不作假,甚至也超出了童贯的预料,童贯自然不会知道郓王赵楷是被王黼架着往前走的,这些事情出来,童贯也知会认为是赵楷铁了心要争上一番。
思前想后一番,童贯当真就去拜见了赵桓,虽然并不是纳投名状之类的,也是要去交流一下,多少表达一些意思。人与人的交际,也是需要一个过程,并非上前纳头便拜,立马兄弟情义似海深。这个过程童贯做了开始,至于要不要深入去做,便看童贯审时度势的能力了。
再过两日,一切的交接,从制置使的大印,到皇帝签名加盖玉玺的诰命文书,三省六部的文书交接渠道,一一妥当,郑智也到了北上的时候。
临走之前,郑智再一次去拜访童贯,一是辞行,二也是有事要问。
夜刚落幕,郑智看着饭点到了童贯府中,也不需童贯吩咐,管家下人自然知道今夜晚饭要多备一些。
饭桌之上,两人小酌几杯,童贯开口说道:“明日你要北上了,今天某在枢密院也商议了一番,衙门里出不得多少钱粮,户部也是捉襟见肘,粮饷之事还是要你自己多去操持。”
“恩相,头前来了圣旨,让河北各个州府配合征饷,军饷之事倒是问题不大,如今只有一个地方要思虑一下,便是这件事情来请教一下恩相。”郑智此来,辞行之外的事情也就要说了。
“你且说来听听。”童贯伸筷夹起一片羊肉,开口答道。
“大名府。”郑智言简意赅。郑智与童贯交流之时,两人已然形成了许多默契,许多话语并不需要说破,如同打哑谜一般,但是两人心中又各自明白。这种交流模式,其实两人也觉得十分舒服,聪明人说话,当真省事。
童贯闻言手中动作一停,本来准备塞进口中的羊肉被放在了碗中,便是筷子也被放在了桌面之上。
旁边伺候的管家连忙递上来浸泡过热水的布巾,童贯接过布巾擦了擦手,又擦了一下两边嘴角。
这个过程也是童贯思考的过程,待得童贯把布巾递给管家之后,抬手挥了挥,厅内的下人皆出了门。
“是该给些颜色与人看看了。”童贯话语缓慢,眼神中微微有一些精光。
郑智闻言点了点头,只道:“有恩相一言,我便心安了。且看我的手段。”
童贯又嘱咐道:“行事严谨一些,便是不能有翻身的机会。”
“恩相放心就是。”郑智斩钉截铁说道,随即拿起酒杯去敬。
第五百零四章多谢梁中书慷慨
郑智与童贯几句话语,已然把一件事情定了下来。这件事情便是大名府,大名府不比其他地方,那里有个中书舍人梁世杰,也就是蔡京的女婿。
梁世杰有这么一个身份,郑智征饷的事情自然不会征到他头上,只能象征性的让梁世杰配合一下,诺大的大名府显然是河北最富庶的州府。
郑智今日便是来问一下童贯的态度,如今童贯与蔡京貌合神离,蔡京还三番五次给童贯下绊子。郑智也只需要童贯一个态度,其他事情自然好说。
有了童贯这么一个态度,郑智吃完晚饭,告辞而去,又去种师道处辞别一番。还与周度文见了一面。
待得大早,白雪皑皑一片,郑智带着大军启程北上,这回身边还多了个王禀与麾下的四千多军汉。
王禀身上裹得厚厚的衣服,便是铁甲都没有穿,却是这个南方来的悍将并没有真正体会过北方的寒冷,王禀身边那些士卒也是一样,大多把能穿的衣服全部穿在了身上。
王禀本是剿灭方腊之后立功北上的,虽然后来主持太原防务,但是此时的王禀对于北方的寒冷还是没有一个足够的估计。
“哈哈。。。王将军,你如此一身行头还如何上阵。”鲁达出言调笑道,话语并无恶意,只是玩笑。
王禀缩了缩脖子,寒风冷冽,还要赶路,冷风从脖子处直贯体内,冻得又是一个哆嗦。回头也笑答一句:“鲁将军,过不得两天我就适应了。”
鲁达又笑道:“嘿嘿。。。冬日上阵,铁甲里面衬上一层羊毛最是暖和,经略府里此时必然有许多从西夏来羊毛,到时候给你找上几件内衬,你便不会觉得这么冷了。”
“多谢鲁将军,且冻几日就习惯了。”王禀倒是觉得自己可以与鲁达这些西北的汉子一样,耐冻抗寒。只是王禀大概又估计错了些,越是往北,越是寒冷,到得大名府,零下十几度都有可能,耐寒还是要一个适应过程。后世的羽绒服与大棉袄当真是御寒利器。
却是这棉花在这北宋末年才刚刚进入中国,还只在边疆有少许种植。棉花起源于印度与阿拉伯,宋以前是没有木字旁的这个“棉”字的,只有丝字旁的“绵”。“棉”字最开始出现在宋书之中,棉花的大规模普及便在南宋末与元朝初年,最开始陆路上是西北边境开始种植,南边是福建广东开始种植。宋以前御寒之物,还是动物皮毛或者毛皮织物与麻布、丝绸。
鲁达笑了笑也不多说,就像当初南下去剿方腊一样,正是夏日,也把鲁达热得恨不能扒层皮。铁甲被烈日晒久了,如烙铁一般,待得弄些水来擦凉,套在身上又是凉爽得紧。
此时郑智自然想起了棉花这种东西,也想起了在西夏境内似乎见过棉花,便开口道:“唤吴用来。”
牛大连忙回头去找吴用,不得片刻,吴用到得头前,郑智吩咐道:“西夏有一种树木,并不高大,花如绒线,纯白色,花内生籽。回头去信西北给刘正彦,让他多采集一些树籽送到河北来,此物御寒最佳,越多越好。”
一件大棉袄,不论在多冷的地方也足够御寒了。棉花若是大规模种植起来,军队在寒冷地区的战力必然增加几个层次。棉花可不仅能御寒,还能用来制作甲胄,棉甲兴起于明朝,清代鼎盛。
用棉花浸泡之后,反复一层层的叠加拍打紧密,然后晒干,棉花也能如木板一般,防御力惊人,再配合铁片,用铜钉固定铁片。穿起来既暖和,防御力也极好。而且最主要的是能抵御火枪,足够紧密的纤维物,比纯金属的甲胄更能抵御火枪的射击,对于羽箭穿透力的防护自然也是极好的。便是后世防弹衣与防刺服,也有许多用紧密的纤维进行制作。
重量还少了许多,比现在的步人甲至少轻上一半,对于人与马来说极为轻便。一身棉甲棉衣,便是穿越西伯利亚也能保证士卒们战力不减。
吴用点点头,答了一句之后,回头便把事情记录下来。
带着王禀赶路,速度自然慢上不少,王禀麾下多步卒,郑智身边又没有这么多马匹,只得慢慢往北,却是又不能抛下王禀独自赶路,王禀出了江南随自己北上,自然是没有辎重补给的,补给之事还要依靠郑智。
郑智的补给也是不多,入了河北自然好说,各路州府随便调用。但是王禀可没有这点能力,若是不跟在郑智身边,多走几天只怕就要饿肚子了,河北州府官员自然不会把王禀当回事。
大名府在望,要说这梁世杰与郑智,当真也没有什么过节,非要说过节,当初郑智初到大名府的时候倒是受过梁世杰的怠慢,直等到郑智提着银子去拜会的时候,梁世杰态度也是不差。这也算不得什么过节。
但是郑智又要拿梁世杰开刀,也只因为背靠蔡京的梁世杰挡了郑智的路,诺大的富庶大名府,郑智在梁世杰身上压根就征不到钱粮,钱粮物资对于郑智来说是第一位的。至于帮助童贯给蔡京一点颜色看看,也是顺手为之。
从三品中书舍人、北京大名府留守梁世杰自然是不会出来迎接新到任的河北东路制置使郑智,虽然梁世杰名义上是在郑智麾下管辖,但是梁世杰一个京官下放的知府,自然也是极为有身份之人,何况梁世杰背后还有蔡京。
梁世杰心中,这郑智也不过是靠着自己岳父蔡京才有今日,真要论起来,身为蔡京女婿的梁世杰也算是郑智的半个恩人。只有郑智去拜见梁世杰的,没有梁世杰来拜见郑智的。
郑智自然也不管这些,带着人便往城内而入,梁世杰这回倒是没有派人来不准大军入城。
王禀麾下的汉子也需要添置一些冬天的衣物,南方人初次北上,终归还是对于北方的寒冬没有一个充分的预估。小城池还备不齐四五千人的厚衣服,大名府这种城池,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进城之后,郑智自然往衙门先去,王禀自去采购,郑智带着千余骑士直奔衙门。
吴用紧跟在身边,便是知道郑智要有动作,只等郑智吩咐。
骑士们都在衙门外驻足,郑智带着吴用进了衙门,梁世杰便在大堂后面的小厅内等候。
梁世杰对于郑智这么个金主自然是笑脸相迎,这些时日,李二在大名府可没少代表郑智孝敬这位梁中书。
梁中书在卢俊义出售产业这件事情上也赚得不少,好地段的产业,梁中书低价入手了好几处。
两人见面,寒暄几句落座,小厮上来茶水,梁世杰抬手说道:“郑相公喝茶,年初的杭州龙井,醇香爽口。”
郑智拿起茶水,看得一眼里面的茶水,虽然看不到葱姜蒜之类,却是也看不到茶叶,回头与小厮说道:“且与某再上一杯茶水,热水加茶叶即可,不需其他佐料。”
宋人饮茶,普通饮法便是跟后世煮汤一样,加调味调料。高端一些的便是点茶法,点茶其实与抹茶有些像,日本抹茶之法,也学自中国。便是把茶叶烘干碾磨,变成茶叶粉末,再入水煮。
杭州龙井也是这个时代刚刚兴起的绿茶,往前去便也没有龙井一说,龙井最早是御茶,供应皇帝喝的。有手段一些的人自然也能喝到。
小厮看了看梁世杰,然后端起郑智身侧的茶水便去换。
梁世杰笑意已收,开口道:“郑相公倒是不同旁人啊,吃茶都如此简单。”
郑智笑道:“梁中书见笑了,粗鄙之人,吃茶也粗鄙了些。”
“郑相公此番大胜,名传天下,官家恩典隆重,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梁世杰又出了些许笑意。
“多谢梁中书了,已是严冬,官家赐了这么一个官职,也只为明年开春的战事,开战在即,一应准备都为妥当,实在焦头烂额,此来拜会也是想梁中书能多多帮衬一二。”郑智直言说道。
梁世杰闻言,心中大概也猜想到一些事情,只道:“郑相公有事相托,自然要竭尽全力,便是看在蔡太师的面子上,也不敢推辞,郑相公直说就是。”
梁世杰心中知晓郑智大概会说什么事情,话语虽然说得圆满,却是也把蔡京抬了出来,东京最近的事情他并不知晓,抬出蔡京已然就是挡箭牌。
郑智闻言,轻笑道:“那我便不客气了,此来拜会,主要还是粮饷之事,东京府库捉襟见肘,所以粮饷多靠河北自己筹措,头前官家也有圣旨下来,想来这些事情梁中书都已知晓。便是请梁中书能多多帮衬,大名府能多出一些钱粮支援战事。”
梁世杰闻言笑道:“哈哈。。。原来郑相公说的是此事啊,头前经略府处来了一个年轻知府,名唤。。李。。。李。。。”
“李纲。”郑智见得梁世杰想不起来,出言提醒一句。
“对,对,正是李纲,他来的时候也把圣旨带到了大名府,我也看过,郑相公之事,必然竭尽全力,便是府库中的钱粮都一应给李纲带去了,郑相公此番回去查收一下便知。”梁世杰说道。
郑智闻言,也不多说,只道:“大名府库钱粮都已充了军资?”
梁世杰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便是看在你我皆于蔡太师一手抬举,岂能不倾力相助,更何况此乃国家大事,关乎朝廷社稷,岂敢推辞。”
郑智也点了点头,只道:“那便多谢梁中书慷慨了。”
却是话语还在说,郑智眼神已然去看吴用,吴用见得郑智眼神,点了点头。作揖之后往门外而去。
第五百零五章 郑智,你是何意?
这些官员的推脱之词总是大同小异,郑智也听得多了。人人都知道战争不是小事,关乎国家社稷安危。
但是没有一个人真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国家大了,州府无数,一个知州知府,非要跟国家兴亡扯上关系,在这看起来还比较和平的年代,这种关系也不过是理论上的而已。
牺牲个人利益去帮助国家,也不是大多数人能做到的事情。也没有谁会觉得自己自私了一点就会害了国家。就算战事失败,也没有人会觉得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
就是因为这种心态,河北河东的军务才会一百年来糜烂至此,也是因为这种心态,这个大宋天下,在暴风雨的前夕,绝大多数的人依旧还能心安理得醉生梦死。
直到面对滚滚屠刀,人们才会开始怨天尤人。要说一个国家之崩塌,只怪皇帝与几个权臣,把所有的责任都放在他们身上,也是有点不公平的。要负责任的人太多,覆盖方方面面,早已死去的人也是有责任的。
大楼不是一天盖起来的,大楼也不是一天崩塌的。因果关系涉及前前后后的方方面面。
郑智看着梁世杰,看着梁世杰拿起茶杯喝得几口,茶水的热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郑智看得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梁中书,你贪污受贿的事情怕不怕被官家知晓了?”
梁世杰闻言一愣,转头看着郑智,却是不知郑智问这么一句话语是什么意思,盯着郑智看得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郑相公莫开玩笑,本府何曾有贪污受贿的事情。”
郑智闻言,眼神紧盯着梁世杰,话语严肃又道:“府库亏空是不是都进了梁中书的囊中?”
梁世杰此时才知郑智似乎不是在说笑,眉目一拧,答道:“郑相公,你莫要乱说话语,府库是有些亏空,但也非我梁世杰做的,上任主官离任的时候就留下了亏空。”
郑智话语连忙追得一句:“如此说来,上一任留了亏空,所以梁中书便也放开了手脚,中饱私囊也就无所顾忌了?”
“郑智,你是何意?今日莫不是上门来消遣与我的?”梁世杰勃然大怒,这种话语被人正面质问,岂能不怒。
郑智看得梁世杰发怒的模样,点了点头,心中也安定了不少。这梁世杰送给蔡京的生日礼物就是十万贯不说,买卢俊义的产业至少也花费了几十上百万贯的巨资。按照梁世杰每月五十多贯的俸禄,加上七七八八一百多贯的补贴,便是一辈子也存不下十万贯的巨资。
但是郑智也没有调查梁世杰的权利,此时要向梁世杰发难,还需找个借口。
这个借口与整治黄潜善之流还不一样,黄潜善是任人拿捏之辈,梁世杰可不是任人拿捏之人,东京还有一个岳父蔡京,就算天大的罪责,就算证据确凿之事,到了东京之后,蔡京也能翻个底朝天。
童贯特地叮嘱过郑智办事要严谨,就算童贯不说,郑智也知道一般的办法搞不定这个梁世杰。
此时郑智无比冷静,慢慢站起身来,开口道:“告辞!”
郑智话语说完,转身就走,脑中不断盘算着许多事情。
吴用受了郑智的暗示,出门之后,一千多骑士已然翻身下马,把这衙门围得水泄不通。就等郑智一声令下。
刚才郑智却是心中怒火已起,此时冷静下来之后,知道按照头前那般办法,并不妥当,从衙门而出,挥了挥手,带着千余骑士打马就走。
梁世杰心中怒火不止,见得郑智转身而走,往外也跟了几步,走到院中,口中骂骂咧咧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消遣本府。”
不远的府衙推官见得梁世杰走到院中,连忙近前,听得梁世杰话语,躬身开口问道:“中书,可是郑智这个军汉给了气受?”
“直娘贼,升了个河北东路制置使,便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用话语来拿捏本府,不知好歹的东西!”梁世杰心中只以为郑智做了自己的上司,此番是来敲打自己的,便是想让自己以后知道上下尊卑,知道听话。
推官闻言,也说道:“中书不需生气,郑智一个军汉而已,若不是蔡太师在东京照拂,岂能有今日。头前还拿着银两上门讨好,转过头来就翻脸不认人,蔡太师若是知晓了此事,岂能有他好受。”
梁世杰此时面色才好看了些,啐了一口说道:“也不知岳父大人是怎么想的,非让这厮当了个河北东路制置使,反倒把我晾在大名府几年,莫不是嫌我钱送得少了?”
梁世杰此语,这推官便也不敢再往下接了,只道:“郑智这厮倒是舍得撒钱,便是出此见面,中书这里也能出手几万贯,阔绰得紧。”
推官虽然不敢接梁世杰谈论蔡京的话语,却是也变相去顺着梁世杰的话语说。
梁世杰点头说道:“当真是阔绰得紧,这么有钱,还到本府这里乞讨军饷,哼哼,听闻城中几处德月楼生意极好,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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