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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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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赵佶始终过于敏感,起了猜疑的种师道与当朝太子夜里相聚,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不正常,何况种师道在赵佶看来,还是在军中一呼百应之辈。

    “父皇,儿臣无德无才,不比三弟,所以向来严于律己,不敢有丝毫逾越,每日战战兢兢,生怕有所纰漏,时闻朝中有人议论谌儿幼童封国公之事,便是马上主动上书请辞。儿臣才薄德寡,身居太子,治国之道,乃大智慧所为,每每念及于此,只得日夜担忧,辗转难寐。父皇,儿臣兴许不太适合。。。”赵桓话语,越说越悲,已然涕泪俱下,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以退为进,不过如此,便是别人借着自己的名义给儿子请辞的事情,赵桓都认了下来。赵桓给人的印象向来谦和温驯,或者说难听大一点,便是有些唯唯诺诺。此时被人弹劾,如此表现也属正常。

    只是这正常的表现,赵佶看在眼中,也要多想,想的便是为何有人要与赵桓过不去。一个如此太子,虽然赵佶更喜欢赵楷,但是并不代表赵佶讨厌赵桓。赵佶只是对赵楷更欣赏,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因为欣赏一个儿子,就没有理由的讨厌另外一个儿子。

    涕泪俱下的模样,话里话外的意思,让赵佶难免有些难过,一个太子,当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怎么样?

    “别哭了,有妻有子成家立业的人了,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时下你是不是也听了些流言蜚语?”赵佶问道,流言蜚语不外乎德才兼备的赵楷当立,这种声音一旦出来,必然止不住,只会越传越广,赵佶岂能听不到。这大儿子被吓得每日战战兢兢的,赵佶想来也知,必然更这些流言脱不了关系。

    倒是赵佶也为难,总不能因为一些流言就疏远自己喜爱的三儿子。又止不住人谈论这些宫闱秘事。

    “父皇,儿臣并未听过有何流言蜚语。只是昨夜碰到了王黼秦桧与三弟同在遇仙楼,不免心生羡慕,儿臣在这东宫高墙内住了二十年,一年不敢出门几次,只为端正品行,不敢逾越。多闻三弟德才于民间,昨夜也见得三弟词作斐然,众人皆赞,实在心生羡慕,更想出门多走走,却是又不敢出门多走动,儿臣心里苦啊。”赵桓显然是没有亲眼看到赵楷作词的,但是这种事情也不用猜。赵桓所表达的,不过就是说自己如何苦,如何羡慕别人的生活,与自己的父亲诉诉苦。

    却是赵桓话语之中也透露出了许多信息,这些信息就是在暗示赵佶,有些人似乎在与他争。今日弹劾自己的奏折也不是那么单纯。

    赵佶闻言,看着自己这个微胖的大儿子,眉头轻皱,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只道:“许久不曾一起用膳了,今日便在这里吃午饭。”

    “儿臣这就下去吩咐一下,父亲稍后。”赵桓听得赵佶的话语,也不知赵佶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也不着急,更不多说,也知话语只能点到即止,多说反而有反效果。

    周度文此时正在去遇仙楼赴宴的路上,昨夜宿醉,此时周邦彦看起来状态也是不佳,却是心情极佳,走路都带风。

    郑智也在忙碌,营中来了不少商户。郑智一箱一箱的金银器物、玉石珠宝搬了出来,展现在这些商户面前,等待这些人估价,便是要凑出现银出来,荣小容的赎身,就在这里了。

    显然郑智的荷包也不宽松,或者说郑智的荷包从来没有宽松过。西夏并不富裕,主要的财物早已从西北直接往河北运了去。郑智到东京,就带了这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要一大笔钱,也就只有卖这些东西了。

    赵桓与赵佶用膳闲谈,说着说着赵桓也把昨日碰到赵缨络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还把自己猜测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赵佶听闻赵桓说赵缨络与周度文可能生了情愫,心中只觉得有些不爽快,连忙派人把赵缨络也叫到了东宫。

    赵缨络到来之后,赵佶开口便问:“璎珞,你可是看上了周邦彦家中的小儿子?”

    赵缨络被问得一愣,只道:“父皇是哪里听说的事情。”

    便是赵缨络话语刚落,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桓,恍然大悟,又笑道:“父皇,你别听皇兄瞎说,昨夜儿臣不过是一时好奇,便想去看看那名冠东京的荣大家弹琴唱曲而已。皇兄倒是会自作聪明。”

    赵桓闻言也是发笑,忙道:“父皇,如此看来,是儿臣乱想了,璎珞看起来倒是洒脱得紧。”

    赵佶闻言,又盯着赵缨络看得几眼,见赵缨络脸上的笑意,也知道此事是个误会,只道:“以后夜里不准出去了,未出阁的姑娘家,岂能跟人出门游玩,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赵缨络点了点头道:“谨遵父皇之命,以后不去了就是。”

    话语说完,赵缨络哪里有一点严肃之色,反而转过头来去看赵桓,眼神中装出一点怒意,便是在怪罪赵桓打小报告。赵桓也是悻悻一笑,以表抱歉,也不跟自己这小妹妹一般见识。两人看起来倒是关系不差。

    显然赵桓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并非无心,实则有意。赵缨络一来,再谈昨日之事,有了赵缨络这么一个见证人,王黼秦桧与赵楷之事便不需要赵桓去多说什么了。

    自有赵缨络说得神采飞扬,虽然只是说些写词争风之类的事情。却是已然足够。

    王黼秦桧搭上了赵楷,种师道郑智碰巧遇见了赵桓。赵桓今日又被人如此弹劾,一切都一目了然摆在了赵佶面前。

    赵缨络显然也是被赵桓顺手利用了一下。太子赵桓城府可见一斑。

第五百零一章 金紫光禄大夫

    又过一日,东京的军营又来了一队客军,正是从江南两浙来的王禀。

    南方的战事直到此时方才彻底平息,王禀转战了江南两浙大部分的州府,追着方腊余部残兵上山下水,终于把这些乌合盗匪一一肃清。

    完成清剿任务的王禀,此时自然也是进京面圣受赏赐的。

    王禀昨夜就到了东京城外,大早才入城,入了城就赶去面圣了,在朝堂上受了几句夸奖勉励,便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到郑智营帐来拜见,两人倒是熟悉,在杭州城并肩舍命。如今王禀进京也只认识郑智一个人而已。

    一个州府的兵马统制,实在算不得什么官,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立了军功,面见天子,王禀也是有些紧张。

    见到郑智王禀倒是不紧张了,两人见礼寒暄几句,王禀开口说道:“郑相公,适才在朝堂上拜见官家的时候,朝中正在商议关于你的封赏事宜,末将倒是听得两句。”

    “哦?朝堂上如何商议的,且说来听听。”郑智问道,心中对这件事情也有关心,便是见童贯的时候,童贯也没有与郑智多说过这些事情。王禀既然提到此事,必然是听到了些什么不对劲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拿来说。

    王禀皱了皱眉道:“郑相公可是得罪了蔡太师?末将听宣进殿的时候,便听得朝中有争论。童太师与蔡太师话语之中有些不对劲,一旁还有几人与童太师争论了几句。前因后果倒是没有听到,只听得蔡太师说关于郑相公的封赏哪里有些不妥之类的。”

    王禀显然也知道郑智与童贯关系匪浅,童贯本来就是掌管枢密院的。童贯与蔡京有争论,必然就是蔡京不同意童贯的封赏意见。这种事情只要听得只言片语,也就能明白大概了。

    郑智也是面色一沉,政治上的事情当真就是没有朋友,只有利益。不过话也说回来,郑智与蔡京也不过几面之缘,并无深交。蔡京与童贯暗斗成了明争,神仙打架,郑智自然也要受到牵连。

    要说政治,便是蔡京与自己的儿子蔡攸都能互相倾轧,也是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此时蔡攸为宣和殿大学士,刚刚开始在赵佶面前崭露头角,再过得年余,蔡攸也将进入权利中心,进入权利中心的蔡攸与父亲蔡京,也能争宠倾轧。可见这蔡京对权利的执着已经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若是旁人,自己七老八十了,儿子上位,只管扶植儿子,竭尽全力帮助自己儿子去继承自己的政治遗产。却是这两父子,竟然也能斗起来。这种事情,旁人大多会说是蔡攸不孝顺之类,其实何尝又不是蔡京过于自私,舍不得手中的权利,权利连儿子都舍不得分享,七老八十没有几年活头了,还紧抓着权柄不放,实在不能以常人想法去解释。

    “嗯,某倒是没有得罪过蔡太师,其中道理也并不知晓。”郑智打个哈哈,也不多议论。心中自然也猜到了蔡京与童贯已经到了貌合神离的地步了。

    王禀点点头,该说的也都说了,其中事情也不便再去多问,只道:“郑相公,这一趟如今,江南是回不去了,末将兴许是该随相公北上了,明年与辽开战,便随郑相公上阵。”

    郑智闻言笑道:“哈哈。。。看来王将军加官进爵的事情倒是顺利。”

    王禀也笑,答道:“河北宣抚司下一个兵马统制,便是把末将麾下这些人马充到河北去了,人马并未增加,还是这四五千号人,官职升了一下。”

    “恭喜恭喜,能与王将军再战沙场,某之大幸。”郑智笑着道喜。王禀回来之后能与自己说这朝堂之事,也是王禀在与自己示好,想要拉近关系,这一点郑智也是知晓的。投桃报李,郑智也不能亏待了王禀。

    “相公客气了,能与相公再战沙场,末将才是三生有幸。”王禀连忙起身拜得一下,显然心中知晓自己往河北,大概就在郑智麾下管辖了,面对上司自然要礼节周到一点。

    此时燕青急匆匆进了大帐,拱手急道:“相公,圣旨来了。”

    郑智闻言立马站了起来,忙道:“快请到这里来,再去备一些银两。”

    来宣圣旨的是中书省下官员,走进来后,开口问道:“郑经略可在?”

    郑智连忙拱手道:“臣在!”

    “郑智接旨!”

    郑智连忙单膝跪地。

    “皇帝敕曰:正奉大夫郑智,领兵有功,升三品上金紫光禄大夫,差充河北东路制置使,河北两路宣抚使,总领河北两路兵马,统筹备战事宜,以待开春战事,不得有误。”

    “多谢陛下圣恩。”郑智起身上前去接旨。

    郑智的官职,终究还是与童贯的想法有所不同,童贯最初是想让郑智统辖河北东西两路与河东路,便是河北河东经略制置使。如今只有一个差充河东制置使与河北宣抚使。制置使是管辖衙门,所以郑智便是临时管辖河北东路。宣抚使更多的是统筹调度他们,也就是说郑智暂时有权利统筹调度河北两路的兵事。至于河东路,也就是太原府与太原往南的区域,郑智是管不着的。

    至于三品上的金紫光禄大夫,倒是不小。身为御史中丞的秦桧也不过三品下银青光禄大夫。郑智如今倒是比秦桧高了一个品级。苏轼最高也就短暂做到这个官衔。便是种师道之前也不过这个品级。

    如此也算是连升了三级,虽然与王黼连升八级差得远了些,但是也算超常的升迁了。

    燕青见机,连忙把准备好的小袋子递了上去。这种封赏的圣旨,自然也要打点一下来宣旨的人。

    这人顺手接过燕青递来的袋子,面色上的严肃马上不见了,便是一脸笑意说道:“郑相公,恭喜恭喜,来的时候陛下还有交代,说明日上午祭天,让你到场。”

    “多谢上使提醒,一定准时到场。”郑智答道。

    “郑相公怕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情,新官服记得要去吏部处领来,明日祭天大典,郑相公可不能穿着老官服去,叫人笑话了。下官便先回去了。”钱财还是有点用的,总能换来别人几句好话。

    “多谢多谢。”郑智笑答,起身便去送人。

    待得宣读圣旨的官员走后,众人皆上来道喜。郑智安排了今夜军中加酒肉的事情之后,带着几大箱子钱财往童贯府中而去。

    此时童贯应该差不多下朝回家了,郑智带这么多钱倒不是去给童贯送礼的,而是又要去麻烦童贯了。有些事情也是无法,即便郑智现在身为三品大员,又是封疆大吏,却是在这东京地面也算不得什么。即便是郑智提着几十万贯去遇仙楼,大概也赎不来这荣小容。

    郑智提着钱都赎不来,童贯却只需要一句话。这便是差距。

    也是这东京城里盘根错节的各种势力,如今这东京,手眼通天之人无数。就是没有领兵打仗的人说话的余地,郑智身为文官一路升迁,但是在这东京一点根基也没有。

    郑智当然也不在意这些事情,和平年代这些人看起来一个个高高在上。但是乱世,枪杆子才是话语权。郑智心中知晓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去追求。

    郑智到来,童贯也是刚刚回家,正在大厅坐着喝茶暂歇,看得院子内搬进来几个大箱,又见郑智走进大厅,便先开了口笑道:“郑智,可是接了圣旨,所以前来表示一下?”

    郑智也知道童贯是调笑,拱手示意了一下,笑道:“恩相,我今日带来了三十五万贯。”

    “哈哈。。。可是又看上了哪个楼里的小娘子了,当真是羡煞老夫了。”童贯笑道,心中也知道郑智带钱来可不是孝敬的,童贯也不需要郑智孝敬,几年来郑智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只会让两人显得生分,童贯也看不上这点钱。

    “恩相高明,一猜便中,正是遇仙楼里的荣小容。不过不是我看上了,而是为周学士的幼子周度文操持的。”郑智边说边往下首的位子上坐去,伸手接过小厮递上来的清茶,喝得几口。

    “看来这周度文倒是不凡,值得你花这么多钱。”童贯点了点头,话语之中感慨一句。

    显然童贯所想不差,就周度文如今在年轻一辈,隐隐是文坛魁首的地位,也值得这三十五万贯。郑智做这个事情,情义是主要,自然也伴随一点这种心思。

    郑智笑了笑,童贯心思缜密,也不需多解释,只是轻声问道:“恩相,如今蔡太师。。。”

    郑智只提了名字,也不往下多说。童贯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不比从前了,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走到今日,已然到了这一步了。朝廷之上只坐一位官家,这一位官家只有两只耳朵,两只耳朵旁边站了这么多人,自然是要争的。”

    童贯话里话外,不过就是争宠的意思。国家就这一个皇帝,内宫女子要争宠,朝堂官员自然也要争宠。童贯与蔡京两人就在赵佶两只耳朵最近的地方,便是更要争了。

    郑智闻言点了点头,并不纠缠这个问题,只道:“恩相可知还有一事也在争夺?”

    童贯看得郑智忽然严肃的表情,疑惑问道:“何事?”

    郑智左右看得一下,挥了挥手,几个伺候的小厮连忙躬身出去了。郑智方才开口道:“郓王!”

    童贯面色一变,问道:“当真?”

    这件事情大概郑智是第一个知晓的,只因郑智先知先觉。便是蔡京童贯也并不知道这些事情,郓王赵楷向来都是琴棋书画,并非心思深沉之人,并不像那种主动出手去争的性格,反倒像赵佶那种等待的性子。皇位未来归谁且不论,便是众人皆想,就算赵楷以后能当皇帝,大概也会是赵佶的意思。

    归根结底,夺嫡之事,不在赵楷赵桓,只在赵佶内心。却是出了一个王黼,架着赵楷去争,这也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事情。

    郑智严肃点了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太子殿下只怕也有动作。两人不是暗斗,怕是要明争了。”

    童贯不言不语,皱眉深思,便是在思考皇帝赵佶内心中的想法。虽然赵佶年纪还不算大,身体也健康。但是太子之位一朝有变,朝中得势之人怕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不论谁赢谁输,从龙之人,必然如日中天。这个位置不争,太子还显不出什么势力,这个位置一旦经过了争夺之后,不论最后谁是太子,这个太子必然就要开始显出锋芒了。

    童贯沉思许久,又去看了看郑智,心中也知郑智不是那信口开河之人。问道:“你既然来说此事,可是心中有了打算?”

    郑智自然是有打算,就是来帮童贯的,避免赵桓上位之后把童贯也斩了,忙道:“恩相,太子赵桓不同旁人,能忍人之不能忍,恩相该是站队的时候了。”

    童贯又在沉思,平常说赵桓,便是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道这个太子深居简出,并不抛头露面,便是见都难得见到一次。如今郑智说赵桓能忍人之不能忍,童贯哪里还不懂郑智所说,一个年轻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竟然能窝在高墙之内足不出户,已然证明了郑智的话语。

    “官家更喜郓王之才。”童贯说得一句。心中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主要看赵佶。

    郑智闻言立马着急起来,赵桓上位,从蔡京到童贯,从王黼到李彦、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了,皆杀之。除了蔡京在被贬的途中侥幸先病死了,没有来得及杀。其他人哪个不是按在路边一刀砍了,便是蔡京的八个儿子,除了早夭一个,驸马一个,其他个个被斩。

    郑智此时就是来保童贯性命的,忙道:“恩相,郓王有才不假,官家更喜郓王也是不假。太子却是从不犯错,没有一处污点。若是太子在东宫高墙之内再忍二十年,何人可以动摇?郓王只要出手去争,若是官家知晓了,官家心中作何想法?”

    一个不犯错之人,赵楷想争,拳头也不过是打在了棉花上,王黼除了构陷,也没有别的办法。便是构陷都找不到什么好理由。赵佶终究不是傻子,赵佶即便有传位给赵楷的想法,但是赵楷只要主动去争了,那便是错。

    “事关重大,此时容我再想想,再想想。”身为太监的童贯,自然知道皇家内部倾轧的严重性,但是童贯终究还是太监,越是知道这种事情的利害性,越是心中不敢乱下定论,也不敢乱动。

    “恩相,未雨绸缪啊,郓王若是不争,兴许将来皇位可能掉到他头上,郓王若是去争了,太子只会越坐越稳。”郑智便是想把童贯退到赵桓身边去,如此赵桓登基之后,杀谁也不可能去杀童贯了。

    “我知你说得有理,且先看看再说,若是郓王真的出手了,再选不迟,那时候站在太子身边,才是雪中送炭。”站在童贯的角度上,没有了郑智的先知先觉,自然还是要等待的,等着事情明朗一些再说。

    郑智也是无法,事情明朗的时候,赵桓身边必然已经拉了一些帮手,那个时候童贯能不能得到赵桓真正的信任与倚重,便只能看童贯的手段了。雪中送碳对于皇家而言,算不得什么,皇家无情,对于恩情自然看得淡。

    信任与倚重才是保命之道,而不是恩情。帮助一个皇帝,想让皇帝感恩,皇帝岂会感恩?该你死的时候照样要你死,皇帝的行事依据只在你有没有用?而不是你对皇帝有没有恩情。

    郑智只得再提醒一句:“恩相,郓王所倚仗的,就是王黼秦桧之流,恩相多多注意,兴许蔡太师也会暗中协助。”

    童贯点了点头,目光盯着门外久久不动,便是脑中还在思索。

第五百零二章 奴家愿意去的

    祭天大典,祭坛之上,赵佶身穿道袍,跟随最近的并非蔡京童贯,而是道士林灵素。祭坛之上也只有三人,还有一个跟随的便是这大宋未来的皇帝太子赵桓,也只有他有这资格随皇帝祭天,其余人只能在台下祭拜。

    为何祭天?灭国大胜只是其一,即便没有这场大胜,这个时候赵佶也会祭天。

    只因年初定制的九个大鼎已经造好了,华夏自古就是九鼎,以九鼎镇压九州,便是镇压天下气运的意思。

    九鼎最早出自大禹之手,夏商周代代相传。到得如今早已遗失,赵佶重制九鼎,也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文治武功。

    鼎,便是天下。制作大鼎,铜也。铜是什么?铜就是钱。用钱打造出九个大鼎,难怪江南两浙一乱,朝廷财政立马就捉襟见肘。

    郑智在祭坛之下,抬头看着高台上,台上赵佶今日穿的道袍倒是极为的奢华,金丝银线熠熠发光。

    九鼎摆放,一鼎在中。其次便是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北、西南,为八方。

    林灵素开始唱读祭文,先夸天地恩德,再赞天子贤明。然后祈福,祈求皇朝万世,祈求国泰民安,祈求战事顺利,祈求天下归一。

    林灵素冗长的祭文念了许久终于念完,赵佶跪拜几番,开始祭鼎。每个鼎都有祭文要念,祭的是九州大地。赵桓跟随在后,赵佶跪,他也跪,赵佶拜,他也拜。

    台下众人也跟随着赵佶的动作,郓王自然是在台下,却是不时抬头看得几眼,眼神中自然有些其他的意味,虽然不是**裸的**,却也有羡慕。

    道士林灵素作为引导,带着赵佶一个鼎一个鼎的祭拜,待得正北之鼎,刚刚跪拜下去的赵佶忽然一声炸裂,吓得赵佶往后一跳,险险摔倒。

    再看正北大鼎,鼎身龟裂处几道纹路,刚刚制好的大鼎竟然裂开了。

    赵佶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大鼎,不知所措。这种场合,什么变故都是上天的指示。

    林灵素也是吓得一跳,却是反应快速,连忙说道:“陛下,此鼎正北,忽然龟裂,必然是上苍有感,预示辽国当灭,天下一统。”

    赵佶闻言大喜,连忙拜倒在地,口中说道:“快读祭文,以谢上苍。”

    郑智在台下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也在回忆好像哪个关于两宋的纪录片中有提到过。历史上宋辽开战之时,赵佶祭天发生的这一幕,便是如此解释的,却是童贯攻辽,大败而归。但是辽国最后还是灭了,这种迷信倒是有些意思。

    祭天典礼在繁琐的程序中结束,郑智直感觉膝盖都跪麻了。

    众人随着赵佶往垂拱殿去。

    此时童贯减缓了脚步,待得郑智走了上来,开口说道:“郑智,稍后出宫了,你便到某府中去一趟。”

    郑智闻言一笑,也知是何事,连忙拱手道:“多谢恩相!”

    童贯摆摆手,又快步往前,到得队列头前。

    童贯在宫中还有事情,郑智却是先出了宫,直奔童贯府中去。

    一进正厅,厅内左边坐着一个少女,少女正是荣小容,身边还站着一个丫鬟。

    此时的荣小容面色煞白,一脸惊恐,便是大早便被童贯派人赎了出来。荣小容进得童府,只以为自己是被太监童贯买到家中了,自从进了这大门,坐在正厅便是觉得世界末日一般。

    荣小容在这正厅坐了近两个时辰,除了送吃送茶的,也没有一人理会她。只道等待主人回来再说。

    便是这般一直等着,等着荣小容越想越是惊恐,越想越是着急。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监买到家中,对于一个风华正茂,正在受人追捧的少女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悲惨。

    郑智迈步进得厅内,荣小容抬头一看,见得这个熟悉的面孔,连忙战起身来,开口便道:“郑。。。郑相公,不知。。。”

    却是荣小容开口了,却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本能想向郑智求救,却是又说不出口。

    反倒是郑智笑道:“荣大家,且收拾一下东西,随我出门去。”

    荣小容听得一愣,不明所以,开口道:“郑。。。相公,奴家还要在此处等候府中主人。”

    郑智听言笑道:“不用等了,你等的就是我,行李可有收拾?收拾好便随我走吧!”

    荣小容看了看郑智又看了看厅内一旁的几个小厮,见这些小厮都自顾自的忙碌,并未有人上来阻拦,心中稍安,答道:“女家行李都在车架上未卸下来。”

    “那便随我走吧。”郑智说完转身便走。

    荣小容带着丫鬟犹豫片刻,迈步跟在郑智身后面色上惊魂未定。接荣小容过来的车架原是套的是牛,此时几个亲兵汉子上前套上了健马。

    荣小容直到上了马车之后,见还无人阻拦,出了童府之后,心中才稍稍安定。抬眼去打量车外骑马的郑智,想出言问上几句,却是欲言又止。

    郑智似乎也发现了荣小容的眼神,开口解释道:“荣大家稍安,现在往皇城外去,去周府。”

    “周府?郑相公说的周府是?”荣小容疑惑再问。

    “周度文,去周度文家里,这小子喜欢你,所以把你赎了。你大概也是喜欢他的,有情人当终成眷属。才子佳人,也是美谈。”郑智笑道,心情也颇为高兴,做这种帮助别人的事情,当真还是有成就感的。

    荣小容这回是真明白过来了,事情转换太快,刚才还满心担忧,想着童贯一个老阉人,便是伤心欲绝。此时忽然听得周度文的名字,知道自己立马就要去周度文家中,这种从地狱都天堂的感觉,如同过山车一般,便是连高兴都来不及,只是呆呆愣愣,郑智言语中的直白,也让荣小容面色有了些许的红润。

    原本荣小容心中也清楚自己与周度文之间的事情,便是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终成眷属的事情,只想着能竭尽全力去报答周度文。

    一切来得太突然。

    郑智看得荣小容呆愣的模样,又笑道:“荣大家若是不愿意去周府,某现在也可以送你回去。”

    郑智倒是恶趣味,便是在开这少女的玩笑了。

    果然荣小容闻言一急,连忙回答:“奴家。。。奴家愿意去的。”

    郑智听得哈哈大笑,恶作剧成功就是乐趣,心情也越发好。帮助人的事情,当真能带来快乐,这个道理不假。

    周度文自然还被蒙在鼓里,起床之后照例看看书写写字,周邦彦就在院内晒着太阳,教导着早早而来的赵缨络写词写诗,闲暇的时候也看看赵缨络带过来的一部分胡音书籍的译文,口中咿咿呀呀哼得几句。

    一个小厮从院中穿过,动作极为小心,便是怕打扰了周邦彦,未想周邦彦还是注意到了从身边轻轻行礼之后走过去的小厮,开口问道:“往里去有何事啊?”

    “学士,郑相公来了,小的往书房去寻公子。”

    周邦彦点了点头道:“你去把郑智迎进内院中来,不教他久等了,我去叫度文。”

    小厮闻言作揖之后转身而去。

    周邦彦放下书,慢慢起身,口中喃喃说道:“要说这郑智,当真还有几分才学,前天夜里的那曲词,实在不差。”

    显然是赵缨络又在周邦彦面前把前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周度文两曲,周邦彦还拿来批评了一下。郑智的便是出口去夸,倒不是说郑智的比周度文的好,而是在一个父亲心中,儿子的东西,鸡蛋里也能挑出点骨头来。

    至于那点风流事,周邦彦也就没有当回事了。

    “先生,如今这东京城,词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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