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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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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是宋狗,是宋狗的地道。”
嵬名仁明并非没有想到是宋人的地道,只是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作为主帅的嵬名仁明有些懵了,现实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千算万算,哪里算到宋人能把城墙弄塌,便是火药,嵬名仁明也不认为火药可以炸塌城墙,火药的威力连匹马都能挡住,如何能炸塌城墙?
嵬名仁明沉默了片刻,眼神往那一段已经成了土坡的城墙望去。
“大帅,怎么办?”这军将显得格外的慌张,刚一开战,城墙就塌了,已然手足无措起来。
嵬名仁明终于是缓过神来,开口大喊:“随我下城,回头取马与宋人拼了!”
要问嵬名仁明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嵬名仁明还能怎么办?只有拼命了。宋军涌入城内,以步战去迎敌,党项人哪里会是这些铁甲步卒的对手。唯有上马,至少在马上也还是居高临下,还能占了些许优势。即便打不过,跑起来速度也快上不少。
嵬名仁明迈步就往城头而下,左右军将急忙追了下去。
若是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嵬名仁明只怕更愿意带兵出城与郑智决战。至少城外是空地,几万骑兵冲击起来,威力巨大。
如今被困在城池之内,马步如何能冲得起来,何况士卒皆在城墙附近,回头去找马这个过程足以让城外的敌人涌进城内。
方阵往前片刻,终于到了冲锋的距离,郑智打马飞奔,五千多铁甲骑士往土坡之处狂奔而去,步卒也不断紧密起来,往二三十步宽的土坡集中。
土坡之上早已没了党项人,本来在这一段城墙上的人都被震得七荤八素,许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郑智俯身往前,几乎趴在了马背之上,也是为了座下马匹上坡能更加快速。其余骑兵也多是这般动作,马匹上坡之时,骑手如此也能给马匹省力不少。下坡之时便要把身体稍往后倾,避免马匹打滑。
这也是一个老骑手对于重心的把控。
待得郑智越过城墙,密密麻麻的党项人竟然不是往前来迎,看到的全部是往城内奔跑的背影。
唯有少数党项人打马上前迎战。
刘正彦连忙开口大喊:“相公,往城西方向去,那里便是党项人存马之地。”
刘正彦对灵州城的布局自然是极为的熟悉,此时也知道哪些往后去的党项人是为何,所以大声提醒着郑智。
郑智闻言,马不停蹄,手臂往西北方向一指,与头前鲁达说道:“鲁达,往那边。”
鲁达回身开得一眼,已然清楚方向。
大街小巷,再奔得片刻,迎面而来便是党项轻骑,呼呼啦啦看不到尽头,却又是零零散散并不紧密。
大战已然触发,厮杀毫不留情。
五千铁甲于宽阔的街道上一马当先。
无穷无尽的步卒涌入大大小小的巷道之内,把这灵州城南面所有的街巷全部填充得密不透风。
四处都是取了马匹回头的党项轻骑,在这拥挤的小街巷内,面对宋人的铁甲步卒,哪里有一点取胜的办法。
骑兵的优势大多在野外,来去自如之地,但凡被局限住了步伐,那便是大难临头。
东京城内,一片喜气洋洋。城内一百多万居民,已然人人都知道西北大捷,党项皇帝都被抓了。
还在奋力厮杀的郑智这一回才是真正名动天下。党项皇帝的尸首被快马带回东京,不仅有党项皇帝,更有一众党项皇族的尸体。
种师道与种师中兄弟二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之上,头前也听闻了这个消息。家人还未到东京团聚,两个孤家寡人在这落寞的时候,终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相约到城中找个酒店吃上几杯。
“哈哈。。。大哥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事情便是发现了这么一个郑智,一个渭州屠户,谁曾想过是一个天生的帅才,老天有眼啊,此人生在大宋,实乃大宋之福。”种师中开口笑道。
两个年级不小的白发人,一身简单衣装,走在这百万汴梁城的大街之上,来往之人,谁又会想到这两人是那西北声名显赫之辈。
种师道闻言也是开心,笑声连连:“哈哈。。。是啊,郑智便是为战阵而生的,从军虽然不过几年,大小战事无算,百战不殆。天生帅才啊。”
“大哥,待得郑智得胜回朝,兴许你我二人还能翻身。”种师中一边说话,一边还不断左右转头去看街边酒店茶楼之类的。
种师道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可过于乐观,陛下猜忌已起,容不得你我二人了。郑智只怕也是帮衬不上的,当年狄相公便是如此。只要这种家能安安全全,只要你我兄弟能安稳,便也罢了,至少没有落入狄相公那等悲哀,功名尘土事,不争也罢。”
种师道不是不明白许多事情,而是压在心中从来不去表露,只有在自己兄弟种师中面前,才能说出“陛下猜忌”与“狄青悲哀”这类的话语。对于种师道来说,这种话语已然就是极为犯忌讳的了。
“大哥,秦桧狗贼,某将与其不共戴天!杀之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种师中话语而出,双眼满是怒火,这位小种相公也不是易于之辈,杀人也不过是快刀进出的事情。
第四百八十四章搬也不是,挖也不是
种师道闻言,点了点头道:“杀之不难,难在你我还是大宋之臣。”
种家用“世受皇恩”这个词来形容是贴切的,兄弟二人又自小读书,几十年下来,忠孝之心可为楷模。即便是受了不公正的待遇,种师道内心依旧还是保持着为人臣子应有的那一份心思。刺杀朝廷大员,显然不符合兄弟二人的价值观。
即便是种师中,口中虽然说杀之不足以平心头之恨,心中也是这么想,但是也从未想过自己下手。可以用政治手段致人死地,却是不会用直接杀人的办法。
当初郑智杀高俅,显然就是违背了古代这些臣子的价值观。杀官之大逆不道,与造反没有什么区别,乃不忠不孝。
种师中闻言叹得一口气,心中大概也知自己兄弟二人想要搬倒秦桧是不太可能的,口中愤愤说得一句:“这汴梁今日是怎么了?连个空闲一点的饭店都寻不到。”
种师道听言,面色转喜,答道:“国之大喜,百姓自然与有荣焉,岂能不庆祝一番,若是寻不到酒店,便买些酒,再到天汉州桥处去买些羊肉,今日我亲自烤些羊肉,我们兄弟作酒多饮几杯。”
种师中闻言答道:“哪里能让大哥做那庖厨之事,我来烤就是了。那便不找酒店了,直去买羊肉,卖羊肉处定然也有卖酒的。”
兄弟二人转过头来,便往天汉州桥而去,天汉州桥便是当初杨志卖刀的地方。
买罢酒肉,兄弟二人又买了些盐巴,直往在城中暂住的小院而去。
西北叱咤风云的种家两位相公,在这冬天的汴梁城,两人围炉而坐,烤着羊肉,喝着酒。
一分潇洒自在,一分落寞悲哀。
赵佶站在李乾顺尸体面前,尸体还算新鲜,只有一点点的异味。
即便是一点点的异味,也让养尊处优的赵佶拿布捂着口鼻,话语从布内传出:“把这西夏皇帝的头发拢一下,遮了面目看不清。”
赵佶自然是不能习惯这种淡淡的尸臭味道,虽然这种味道近乎于无,比之战阵上尸山血海的气味好闻得太多太多,赵佶却也是忍受不得多久。
待得太监上前把李乾顺的头发从脸上清理干净之后,赵佶凑上去看得几眼,转身便走。开口道:“童贯,这郑智也不知派人看管严谨一些,竟然让这李乾顺自尽了。”
没有能与李乾顺促膝长谈,赵佶心中大概是遗憾万分,说出的话语也多有埋怨。
童贯跟在身后,忙开口解释道:“陛下,郑智一心想着战事,党项人还有将近二十万大军在灵州,想来也是没有闲暇理会着俘虏之事,陛下莫怪。”
童贯开口便把灵州城内的六万党项说成近二十万,是想为自己与郑智多争取一番功劳,也是在赵佶面前常用的办法。
赵佶快步走得远了些,把口中布巾往后一扔,立马有太监接在手中,随即说道:“朕也知道郑智在前线战事紧张,却是一个西夏皇帝,如何也不多上心一点。”
赵佶话语依旧还是埋怨,想来赵佶对于与李乾顺见面之事盼望多时,到头来却是一个尸首。
童贯也答:“郑智也是粗心大意,如此重要的人,却是没有看管好,待得回来,陛下当好好责备一番,免得这郑智以后还如此行事不严谨。”
童贯话语以退为进,赵佶果然接道:“那倒不必,大胜而回,岂能责备,此番得想想给郑智一个什么封赏了。”
童贯闻言心中一轻,接道:“头前郑智剿灭方腊之时便未封赏,此番灭国之胜,永靖西北边患之功,可当重赏,如此郑智必然心感皇恩浩荡,战阵更加为国舍命。”
童贯话语虽然也是带有试探性,却是依旧藏不住为郑智请功的意思。封赏之事本不该童贯发表意见,奈何童贯对于郑智之事,实在是忍不住不帮忙。
赵佶闻言点了点头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封赏郑智?”
童贯闻言,心中有些许为难,为官之道,本该以谦虚为主,不能居功自傲,挟功要赏。但是童贯实在忍不住,权衡片刻,立马说道:“陛下,河北河东,明年就要大战而起,领兵之人,除了郑智也别无人选,臣虽为外官之职,却是内官之身,可做监督。但是领兵上阵之事,只怕还是要付与郑智。与辽一战,乃国运之争,河北两路河东一路,皆是前线战区,不若让郑智临时统管,于战有大益也。”
童贯还是直白亲口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此事若成,郑智已然不是封疆大吏可以形容。
赵佶闻言,停下了脚步,眉宇往上一挑。
童贯察言观色只需要眼角,立马发现了赵佶面色上的变化,急忙低头躬身又道:“陛下放心,只是暂时,战事结束之后,可再行安排。”
赵佶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迈起了慢步往前,走得片刻才开口说道:“大战之时,暂时统领倒是无妨。回头郑智回来了,且在朝议之时与众卿再商议一番。只是郑智如今乃正奉大夫,还需连升上几级,只怕有人看不过眼。”
赵佶与郑智,终究是私交一般。郑智连升几级怕被人看不过眼。私交甚好的王黼连升八级,却是不怕有人看不过眼。
“且待陛下朝会之时再议,此时臣只想着于国有益,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陛下不需上心。至于升级之事,郑智此番灭国之功,想来旁人也是心服的。”童贯也知道见好就收,点到即止。有些事情只需要提点一下,不能在皇帝赵佶面前依依不饶,否则便是事与愿违。
赵佶点了点头道:“西夏若灭,杂事还有不少,也要多番商议,党项旧民的处置问题你可有想过?”
童贯点了点头道:“陛下,此事倒是好说。党项之民不多,男子可编入郑智麾下军中效力,郑智麾下有几千党项骑兵,江南方腊之事,也有上阵,倒是好用。妇孺便是用来控制这些党项士卒的手段。至于党项之地,西北战罢当卸甲几万,不若分给这些士卒,如此也解决了遣散费用,还能让这些老卒戍边保土,一举两得。”
赵佶闻言,面色一轻,笑道:“身边有你,倒是省去了朕不少事情。此法你且与蔡京商议一番,出一个具体的行事办法交到门下省去。大致妥当便依此法行事。”
门下省就是负责审议政令政策的,赵佶这个甩手掌柜倒是极为合格。
“遵旨!”童贯躬身说道,再抬头已然到了艮岳。
灵州城内,正是喊杀震天之时,党项人在这局限之地仓促应战,已然节节败退。城头上备好的无数守城利器,却是没有发挥出一点作用。
嵬名仁明已在城北大门之处,口中大喊:“快,快点挖。”
城门围满了拿着锄头的士卒,便是要把这北门再挖开,显然嵬名仁明头前说出拼命的话语,此时又不作数了,至少对于嵬名仁明个人而言不作数了。
大势如何,嵬名仁明向来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几番战败还能逃出升天,便是知道什么情况下再战无益。
嵬名仁明面对郑智也不是第一次逃跑,嵬名仁明攻城也不是没有舍过命。人心的复杂就在于此,怕死与不怕死这种简单的词汇实在太过片面。
挖也不是,搬也不是。这本是郑智面对灵州城门的为难。
如今却成了嵬名仁明面对灵州城门的为难。石头与夯土的混合体,实在太难处理。打通城门的工程进度自然极为缓慢。导致嵬名仁明越发的急切起来。
郑智满身是血,冲到党项存马之地,迎入眼帘到处都是马匹,挤得密密麻麻,灵州本就不大,好几万的马匹也只有这般存放。这些马不仅是作战的坐骑,也是城内几万人的口粮。如今全部便宜了郑智。
还有无数的党项士卒涌到马前,翻身上马回头来战,却是太过拥挤,穿越身后人群都要许久。
郑智勒住的马匹,抬手示意众人停步,冲到了这里,马步已然缓慢了许多,再也不如头前那般快速。也就没有必要再冲下去了,步卒紧密上来也就更有效率。
郑智左右看得几眼,小街巷中已然涌出无数铁甲,近前郑智也看到熟人,开口大喊:“武二郎,速速带领麾下士卒重新列阵。”
武松也满身是血,手中的精钢大刀血滴已经连成了一线,直往地上流淌而去,听得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正是郑智,连忙答道:“遵命。”
武松如今被暂时调去分管了几个营的步卒,也是武松步战比马战更有威力,掌管几千人马也颇为娴熟。
令兵也在不断奔跑,四处寻找军将下令,已然到了合围的时候,又是稍微开阔的地带,列阵自然更有战力,也是为了士卒的性命负责。
不得多久,一个令兵飞奔回来,开口禀道:“相公,往西两三百步发现一个小营寨,里面关押了两千多党项人,秦指挥使派小的带话来问如何处置?”
秦指挥使自然就是秦明。
第四百八十五章 就是入大漠
史料有载,宋之西军,秦陇之士,汉风唐韵,重义轻生不减前人。
百年于夏,敢战敢死。
西军之悲,在于拆分稀释,抗金之时,宋唯一能战之军,几万人马,京畿汴梁,河北河东,西北,江南,处处皆有,处处皆以西军为倚重,处处皆要西军作守备。
如此分兵,莫名其妙覆灭于大江南北,后有吴吴兄弟二人重新收拢西军余卒,奋力抗金,屡立战功,也是南宋抗金的骨干力量之一。南宋能战之军将,十有**出于西军之中。
西军本就是为了与西夏作战才慢慢发展到今日的,当年王安石变法,所有地区的军队皆以冗兵之名进行削减,唯有西军一个例外,甚至王安石还给了西军相对更多的自主权。
今日之灵州城,便是西军使命达成之日,也是西夏党项覆灭之时。
灵州城大战不止,厮杀遍地,越发惨烈。
郑智打马到得城中一个小寨之处,小寨简易,里面的党项人如猪圈围起来的猪一般。却又连猪都不如,嵬名仁明为了能不费力气控制这些往利族人,竟然让这些人饿了好几天不止。
又有大雪如鹅毛,竟然连个营寨都无,实在是惨无人道。也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寨内之人早已奄奄一息,冻伤无数,冻死也不少,没有一个生龙活虎,个个都在生死边缘挣扎。
往利一族,实在悲哀。往利本是大族,比米擒强大许多,即便是经历了上次惨败之后,还能出兵两万余,反观米擒,整个部落也不过几千人,这也是为何米擒人只能到宋夏边境谋生的原因。
但是两族的结局却是相似的。
郑智看得这一幕,开口道:“打开寨门,送些肉汤,点起篝火。”
米擒能用,这往利一族自然也能用。剩余这两千光棍,送上几千党项女子,必然比米擒更加好用。
人可奋死,也要求生。人性总是如此反复。草原法则,一次一次证明了这个道理,铁木真统一的草原,多数也是这般刚才还在与他奋死作战,转头忠心耿耿可亡。明朝山海关守卫之军亦然。
可用忠孝道义鄙之,也可用人性悲哀怜之。不论用什么话语去说,这就是人。获得少了尊严,却是还活着。至于活着做的事情,如禽兽?如圣人?便是人性黑暗里另外一个问题了。
如现在米擒,亦是如此。嵬名仁明心中仇恨深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嵬名仁明只能选择忍耐。但是其他米擒族人呢?或者其他被编入米氏的党项人呢?是否又恢复了安稳的生活?是否还愿意真的为嵬名仁明用身家性命去拼?
这就要看嵬名仁明有没有胜算了,至少现在,嵬名仁明毫无一点胜算,能不顾一切陪他去赴死的,显然也不会有几个。
如今有了往利一族,郑智心中更多了许多谋划,往利将是一柄利器。两只恶犬,只有一块骨头,自然要争,只要有争夺,便是制衡之道。也是上位者应该熟练掌握的技能之一。
郑智也不多看这两千多往利人,打马继续往前,头前无穷无尽的铁甲步卒,不断往北城放下压去。
党项人已然穷途末路。
嵬名仁明拼命催促着身边的士卒,城门二十几步,堵死只为坚守,如今却是逃命巨大的阻碍。
越来越多的士卒被宋兵赶到了这里,自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城门这一幕。
大帅李仁明要跑,这个消息看似不算什么,却是压垮这些士卒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
嵬名仁明身边围着无数奔来的士卒,皆在等着城门被打开,好从城门涌出,往北方无尽的草原大漠去逃,只要出了城池,天高任鸟飞,至少能保住一条小命。
郑智尾随在步卒之后,不断往前,这也是郑智第一次享受为帅的待遇,就是不用自己亲自往前冲杀。
都说古之大将,皆在军中坐镇,从不立于危墙之下。实属后人遐想,自古打仗便有一言“身先士卒”,这一句话语乃是评断一个军将褒奖之语,也是一个标准。便是到了抗日战争之时,将帅死战,也是军魂与信仰。
真正能坐镇后方的,整个大军,按理来说也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主帅。便是主帅,也不乏阵前而列。
隋唐李世民,何以在军中威望甚高?便是每一阵亲自上马冲锋,这才是他能得皇位的最基础。也是众人在玄武门这种危急关头能效死的动力来源。
郑智不断往前,身边军将越来越少,皆往四处而去,未有折可求此时跟在郑智身边,其余身边紧密之人的主要都是传令之兵,直有百人不止,唯有如此多的令兵才能指挥起这场大会战。
五千多骑士也只有三千多还跟着郑智身边。
郑智忽然眉头一皱,开口大喊:“速速都往前线去问,可有人见到金甲嵬名?”
郑智与嵬名仁明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嵬名仁明跑路的功夫着实不差,在郑智看来,嵬名仁明跑路比冲锋更加熟练。郑智不免又想到嵬名仁明要逃跑的问题。
身边令兵闻言打马往前而去,便是到各部去询问头前的军将。
党项人被压缩得越来越密,前面的人都在焦急等候着城门被打开,若不是城门太小,只怕都围上去帮忙挖掘了。
后面作战的却是节节败退,都在等着身后能聚集强军来援。
嵬名仁明看似身为主帅,却是已经失去了这支大军的指挥权,因为这种情况之下,嵬名仁明令都到不了前方,何以指挥?将兵分离,唯有乱战。已然超出了控制范围。
要把几万人有效的组织起来,还是在这种通信原始的时代,当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演义话本之中主将一句话语,似乎所有兵将都听得到。实属异想天开。
所以战时将令,就不能多发,想定之后的计划,更不能更改。至于演义话本之中那些什么“八卦阵”、“九门金锁阵”如何厉害,艺术加工得超过了现实。真正的所谓阵法,比如戚家军的“鸳鸯阵”,其实是部队基层建制中的一种相互间的作战配合而已,也就是几个人如何互相配合,并非大军摆什么阵势御敌。
大军之阵,一是紧密整齐、进退有据,二是有正有奇,三是左右两翼的护卫,四是后军补给。
“禀报相公,未见嵬名仁明出现在阵前。”
“相公,不见金甲。”
“报!不见党项主帅。”
郑智眉头一皱,开口问道:“折相公,北城之外还余多少士卒?”
折可求闻言回答一句:“北城有千余,西城外最多,有四千。东城有三千。”
郑智闻言急道:“折相公,我等算错了一事,头前皆以为党项人最有可能出西城往回逃,其次是出东城逃往辽国,此时嵬名仁明怕是真要逃了,不是东西两面,而是北城。”
折可求闻言一惊,忙道:“北城?党项人往北城去能到哪里?入大漠不成?”
“就是入大漠。”郑智坚定答道,北去是后世内蒙库里奇沙漠,越过沙漠又是草原。郑智答得一句又道:“此处便交给折相公了,某现在带兵往南出城,定要赶在嵬名仁明出北城之时截住他。”
折可求忙道:“好好,郑相公快去,定不可让嵬名仁明再逃了,否则以后不知还有多少麻烦。”
“折相公,可以开始通党项话者前去喊降了,嵬名仁明既然想跑,军心必然大乱,此时喊降可以奏效。”郑智语毕之后,打马调头,身后三千余骑转头往南城飞奔,此时唯有南城城墙有二十步的缺口可以出城。
折可求闻言心中大喜,自然也知道郑智所说极有道理,看得左右令兵,连忙大喊:“快快往前传令,降者不杀,跪地投降之党项可以活命。”
令兵又出几十。
“再传令后军辎重营皆上前来,备好绳绑,跪地者皆缚之。”折可求对于军务,熟练非常。如此事无巨细,也证明了领兵作战实在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再传令,把南城外的大寨四门全部封死,俘虏暂时先关押在大寨之内。”
事情有条不紊,军令在折可求口中井然有序。这样熟练的指挥调度,便是郑智也差了一筹。这便是几十年的经验使然。战争要想获胜,并非那战阵一战,这般处事严谨的性格也是重要的基础。
郑智越过城墙,打马绕城狂奔,赶到城北之时,城门未开。
却是也容不得郑智稍稍缓上一口气,口中急忙大喊:“快把拒马搬到城门头前去,快。”
城外拒马,本来摆放得较远,只因城头之上有人守备,士卒不能近前。此时郑智到来之后,第一道命令就是把拒马往前推进,直接摆放到城门前面去。
待得拒马摆到头前,郑智又是大喊:“所有人下马,列阵。只留一营在后策应。”
拒马摆到城门前,自然是为了防止敌人打马冲出来。守卫之战,步卒紧密的阵型更有效果。再留一营五百骑士策应,也是为了防止一旦守不住了,郑智也要靠这五百人去追杀奔逃的嵬名仁明。
第四百八十七章 跪在地上爬过来说
城内开始喊降,效果不出郑智所料,果然极为奏效。党项军将,战斗意志早在攻城之前就有松动,显然是在往利杞死的时候留下的导火索。
城墙突然垮塌,更是给了这些军将内心重重一击。
再到此时,嵬名仁明要逃跑,军心已然大乱。
面对四面八方无情无尽的宋人铁甲,越是在前方御敌的党项人,心中越是崩溃。一片一片的死亡,在这个时刻带来的是无尽绝望。失去了支撑内心的力量,失去了对于获胜的憧憬,意志也就消散而去。一个人能从容的面对死亡,意志便是主要的作用,若是意志消散而去,求生的**自然就会占据上风。
投降不杀这句话语,此时喊起来,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就如救命稻草一般。身份越高的人,反而越容易作出投降的举动。
而那些童子军,懵懂年岁,十多岁出头,反而越发坚定。对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死亡,似乎比成年人、比身份高贵的人少了几分畏惧。
懵懂无知,无知无畏,此话不假。
武松握着一柄大刀站在头前,面前七八个汉子都跪倒在地,兵刃也扔在了一旁,唯有两个青涩少年,嘴角上连绒毛都没有长出来的孩子,竟然拿着长刀直往武松冲了上来。
武松微一眨眼,牙关紧咬,上前左右两刀,两个孩童已经飞出去五六步远,五脏肠胃从身前直接涌了出来。
这种惨烈,便是武松内心也有些触动,奈何战阵之上,人与禽兽的差别太小。手中的刀似乎不需要人的大脑控制一般,顺手而出,便是两条生命。
有人跪地,也有人回头往人群里面钻去。
拼命往前钻,手脚并用扒拉着挡路的同胞,一点点缝隙也想拼命往前挤。
更有人心狠手辣,挤不过人群,手中的兵刃竟然可以直接往前刺去,似乎面前挡路的同胞是敌人一般。
往前挤的动力不外乎既想活命,又不想做了宋人的俘虏。似乎挤过人群便能随着嵬名仁明逃出升天。
奈何一切都是徒劳,几万人挤在一处,个个争先恐后想要活命,想要逃出升天。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哪里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让路给别人。
嵬名仁明身边几百亲兵,几十人在头前挖掘着城门,其他人皆转过头不断堵着往前涌来的人马,不论如何努力,圈子也是越缩越小。
“杀,再有后退者杀之!”嵬名仁明大声呼喊,再这么往城门处挤,待得人群堵满城门,哪里还有余地去挖掘门洞,便是门洞之内挖出来的土石都没有空地去放了。
杀自然是简单,但是杀人又哪里阻挡得住人群往前涌动的趋势。即便头前的人不想往前去,不愿被杀,但是身后还有无数人再往前,如何止得住。
如此混乱的场面,敌人也来杀,自己人也来杀。可悲可叹可恨。
这种事情便是在历史中的大宋朝也是发生过的,金人南下,徽宗赵佶连忙把皇位传给儿子赵桓,叫儿子守卫汴梁,自己带着童贯与一万在西北新招募的胜捷军南逃。渡河之时,临时搭建起的浮桥上人潮源源不绝。
童贯也是这般在桥头下令,直接射杀渡河之人,连杀一百多人才止住浮桥上的人潮。亦是可悲可叹可恨。
世人皆言童贯可恨,亦不知是童贯之命还是徽宗之命。
史书关于童贯的记载,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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