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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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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看了看刘正彦,刘正彦拳拳之心,郑智自然感受得到,却还是摇头,口中回道:“死战不怕,就怕死不得其效,枉死便是不该。”
郑智用眼神看了看在角落处的吴用。
吴用心中也未有定计,也只得开口道:“相公,城门难破,只有攻打城墙。刘老相公离开灵州之时,拆毁了一段城墙,如今党项人新建之墙,低矮不少,多以夯土建造,可作突破之处。”
这也是吴用能想到的基本策略了,攻打城墙,必然要主攻党项人仓促建造的那一段。
郑智闻言,面色微沉,却是心中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口中立马说道:“掘地道,土墙不牢固,炸之必然垮塌为坡,可以入城。”
众人闻言,个个神采飞扬,这种计策在大宋还是头一次。在后世郑智似乎多有耳闻,只是一时未想起来,炸城墙的战法在近代历史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计策,郑相公此法甚好,可奏奇效。”折可求闻言大喜,众人商议这么久,却是郑智出了奇谋。
对于郑智来说自然算不得奇谋,而是借鉴。这个时代之人,大多还未多想火药用法的变通,郑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快快把军将们都唤来,掘进之法,也有计较,某一并安排妥当。”郑智想起挖地道这个办法,也就想起了坑道作业的许多讲究。
挖地道可不是远远的钻洞,一直在地下挖过去。这种办法往前挖,那便不知要挖多久,单方向开地道,地道内的供氧也是大问题,这个年代可没有风机可用,挖几百米的长地道,必然要出问题。往外运土都难。即便是成功挖到了,火药点燃撤退也是大问题,即便用几百米的火捻子来点火,人的速度也跑不过火捻。地道爆炸,震动巨大,必然导致简易地道处处垮塌,只怕也是死伤无数。
科学之法是要先挖露天坑道,“之”字型往前掘进,士卒在坑道之中,敌人箭矢也难以射击躲在坑道内走动的人。直到坑道一直掘进到不能再靠近的时候,才会开始挖地道,如此最多几十米的地道,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郑智在纸上不断画着“之”字型的图样,又作一番讲解,何处为坑道,何处开始往地底挖掘地道,一应安排妥妥当当。
事罢之后,郑智伸了伸懒腰,直觉得全身轻松。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不仁不义不信(四千字,祝贺搬砖大咖荣升盟主,感谢大赏)
地面挖掘坑道,比地下钻地道快得太多,一人多高的坑道工程量虽然不少,却是进度极快,挖起来的土都不需要运走,直接码在坑道边上,坑道也就更加深了,也能防敌人箭矢伤到坑道内作业的人。
进攻道路之处的坑道上还用许多成排的圆木覆盖,如此这些坑道也就阻碍不了大军攻城了。
这些自然都是郑智一一安排妥当的事情。
几批人手,二十四小时轮换不断挖掘,日夜都是锄头掘地的闷响之声。
城内党项人自然也发现了城外宋军的活动。嵬名仁明在城头之上看得困惑不已。
“大帅,宋狗莫不是想挖地道入城?当真是痴人说梦。”说话的军将满是嘲讽的口吻,自然是在嘲笑城外的敌人黔驴技穷。
攻城之战,挖地道岂能成功?地道狭窄,即便挖到了城内,又能出来几个士卒,只要把守住地道出口,多少人也是送死而已,便是比用长梯攻打城墙都难。
“郑智没有这般愚蠢,不会做无用的蠢事!”嵬名仁明说得一句,心中不断在思索着郑智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若是晚得七八百年,是个当兵的都能猜出郑智这般动作的目的。
但是在这个年代,火药主要也还是放鞭炮用的。威力大一点的火药也不过如此,虽然声势巨大,嵬名仁明也知道火药炸不死多少人。炸木城门还算不错,但凡把城门堵死,郑智的火药也就没用了。
所以嵬名仁明心中也没有想到郑智会去炸城墙,厚厚一堵墙,火药岂能炸得开。
其实嵬名仁明所想也无错,炸城墙自然是炸不开的。便是把火药放在城墙底下也炸不开。但是夯土墙被剧烈震动之后,必然会垮塌。
只要垮塌了,也就足够了。垮塌了就有坡度,也就失去了城墙的意义。
黑火药的配比再怎么科学,依旧还是黑火药。火药的发展也才刚刚起步,黑火药只是基础。便是对于大炮而言,黑火药也只是最基本的,随后还有无烟火药,也就是“火棉”,硝化纤维。
无烟无残留的火药也会带来军事的巨大进步,火枪与火炮再也不用发射一次立马要清理炮膛炮管了。弹药的制式化也更加容易与简单。
至于再到后来,化学发展起来之后的烈性炸药,分类也极多,常见的便是tnt炸药,化学名叫三硝基甲苯,tnt便是这个名称的缩写。还有常常听闻的c4炸药,聚异丁烯,朔胶炸药,可以如面粉一样随意揉搓改变形状。
郑智手中的黑火药,其实威力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便是几种原材料的纯度问题了。这个时代生产工艺有很大的局限性。若是火硝与硫磺杂质能够减少,威力自然要成倍数增强。便是木炭品质能提升,也能增加不少的威力。
这一切的限制也不是郑智现在可以立马着手解决的。但是这些问题郑智脑中也在开始想,最简单的便是先要确保木炭的品质,木炭是用木头烧制的,采用窑烧闷熄的办法,每一炉出来的木炭,品质上自然是参吃不齐的。
便是后世土法制作的木炭,在火盆里经常都会大烟滚滚,何况在宋朝。
“大帅,宋狗莫不是想挖开城墙?”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相对而言也比较现实,嵬名仁明听言思索片刻之后又道:“城墙虽然多为夯土,但是也有旧城的地基,岂能轻易挖得开,只要宋人在城下露面,便是来送死的,岂能从容挖掘。”
嵬名仁明的话语也是有道理,却是郑智也不可能让士卒拿着锄头去挖城墙,太不现实。只要火药能带来巨大的震动即可。城头上众人思前想后,却是想不通城外宋人挖掘坑道往前是为何。
嵬名仁明心中反复思虑之时,倒是有个好消息到了面前。
“大帅,东城外来了一队人马,是辽人。”
嵬名仁明闻言大喜,也不再去思索城外敌人坑道之事,口中只道:“辽使终于还是来了,辽人必不会让宋人得势,此番一定会给郑智施压,宋人多听辽人的,此番兴许能让郑智退兵。”
嵬名仁明心中实在欣喜,有公心,自然也有些私心。公心便是这大战兴许能听,辽国必然会全力斡旋,甚至不惜以战事威胁郑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辽国岂会让大宋独大。
私心自然也有登基称帝的事情,但凡是在红尘中打滚的人,也就不可能真正做到大公无私。九五之尊,对于生在皇族的嵬名仁明来说,更多了几分诱惑力。
左右军将闻言皆是大喜,全部起身往东门而去。远远看到一队人马从东边走来,人数不多,虽然只有二三十号人,旗号之上的大字当真如救命稻草一般。
几十年宋辽夏,三国鼎立的格局,辽人岂会让宋坐大。
城外的郑智收到的消息比嵬名仁明早了许多,斥候几十里外就发现了辽国使节。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郑智也并未有多么上心,便是坐在大帐之中等候,门都不出,更不谈迎接之事。
辽使还是萧特末,这个大辽的驸马爷,也是大辽的领兵之将。
萧特末似乎这几年老了不少,几年前郑智见他的时候,萧特末虽然年纪不小了,却是意气风发,红光满面,有着一股别样的精气神。
今日再见,已然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模样,辽国这两年战乱,屡战屡败,家国沦丧,便是这个驸马爷萧特末也压力重重,日夜难寐。
萧特末从大帐而入,见得郑智端坐不动,面色一沉,开口道:“大辽使节在此,缘何不见相迎?”
萧特末虽然上回被怠慢了一次,但是至少童贯表面工作还是做得挺好,这回郑智却是表面工作都没有。他国来使,若是不慎重接待,那便是外交大事,乃是藐视一个国家的意思。
这些郑智自然是懂的,却是也不管,只答道:“大战当前,军务繁重。不知贵使远来有何要事?”
萧特末身为一国使节,郑智这般态度,已然是受了屈辱了,更是知道面前郑智是在明知故问,口中怒斥道:“种师道在何处?本使前来,缘何不来会面?你一个军将小人,岂有资格与本使谈论三国之大事。”
萧特末倒是认识郑智,“军将小人”自然也是固有的印象。这里的“小人”可不是说郑智卑鄙之类的意思,就是“小人”的字面也是,只说郑智地位低下。就如一些小厮下人自称“小人”是一个道理。其实也是萧特末受了屈辱,言语上也要找回来一句。
便是萧特末话语一出,帐内军将个个怒目而视。显然也是萧特末真不知道种师道与刘法两人的变故。
郑智闻言一笑:“哈哈。。。贵使说得在理,种相公此时不在军中,便请贵使先在营内等候些时日,待得种相公来了,再与贵使谈论三国之大事。小将军务繁重,大战在即,攻城之事迫在眉睫,便不多陪。”
萧特末听得郑智一语,不免有些着急,此来就是为了阻止宋军攻城的,岂能让郑智继续准备战事,忙开口问道:“种师道在何处?本使自去寻他。”
“种相公如今正在汴梁城中,贵使慢走,不送。”郑智也懒得与之扯话,若是萧特末去东京了,郑智倒是乐见其成。
萧特末闻言一愣,哪里想到如此大战,主帅却还不在军中,若真是到东京去寻种师道,万事皆休,连忙又问:“种师道不在,军中何人作主?可是刘法?”
“刘相公坚守孤城,力挽狂澜之际寿终正寝,灵柩还在军中,贵使若是想吊唁,小将这便差人领路。军中一应事务,暂时归小将统辖。不知贵使还有何事?”郑智话语也是调笑,刚才这萧特末说自己是“军将小人”,没有资格,现在倒是要看看这萧特末要不要谈。
萧特末闻言,面色自然尴尬,刚刚说出去的话语,立马又要收回来,这么收实在有些折脸面,但是事到如今唯有与面前这个年轻人郑智谈论了。
为了缓解尴尬,萧特末左右看得一眼,寻了一个座位坐了上去,随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此事落到了你身上,本使便也只有与你谈论一番了。”
萧特末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话语停顿之后去看郑智,本以为郑智会回上一句。却见头前的郑智竟然在自顾自翻着桌面上的公文。不免更是尴尬,口中又道:“宋乃大国,人口万万,夏乃小邦,少土寡民。宋以大欺小为战,还要屠戮其族,覆灭其国。行此不仁不义之事,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嗯。”郑智轻声嗯了一下,也不抬头。这种争辩郑智实在不想参加,如此说话的皆是那些自诩仁义之士的读书人玩的,郑智自然懒费口舌。什么仁仁义义的,两国交战,还管这些。
郑智回了一身“嗯”,便不再言语,便是头都不抬。萧特末面色如水,开口再道:“不仁不义当前,和谈之约墨迹未干,宋又起兵犯夏,行此等不信之事,天下诸国以后谁还敢信宋之诺。”
萧特末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要说撕毁和约,必然是西夏干的事情。若不是西夏临时起兵,种师道又岂会被逼无奈坚壁清野。
“嗯!”郑智这一回不仅发出一声“嗯”,竟然还点了几下头。连辩驳都懒得说。大帐之内,不论宋人辽人,都是明眼人,都是心中有数。郑智便是辩驳都懒得说。
郑智如此态度,萧特末已然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怒道:“宋之不仁不义不信,我大辽亦看在眼里。宋违约在先,便也不能怪我大辽不守和约。檀渊之盟,从此也不作数,待本使回国之后,起十万大军于燕,南下伐宋。我大辽为大义举兵,诸位各自保重。”
这回郑智倒是说话了:“贵使话语是否有误,十万大军可是要北上伐金?”
“本使之言无误,金人不过癣疥之患,便是十万大军南下伐宋,此语也是我大辽皇帝之意,失道寡助,违背道义之国,必然要付出代价。”萧特末信誓旦旦,也是别无他法,谈判最后的手段自然是战争。
当年也是在这灵州城下,童贯怠慢了辽使萧特末,事后也亲自出使辽国斡旋了此事。萧特末更是在辽国大殿之上讥笑过童贯,当时朝堂上下都嘲笑童贯,说南朝以阉为使,又说南朝无人之国。
当时童贯受辱,萧特末自然是畅快非常,也知道宋人终究还是怕了辽国。此番再以战争威胁,自然还是这么个意思。
郑智浅笑出声:“如此也罢,贵使且回,你我各自备战,开春之时,小将在河北也备十万大军,不见不散。”
本来攻辽之事,是宋背盟不义。此时倒是变成约战了。郑智也是连连摇头浅笑。
萧特末自家知道自家事,国内军队还有不少,却是哪里有闲南下伐宋,便是有这个闲暇也不能做这个事情,两线作战太过不智。金人是不是癣疥之患,萧特末一清二楚,但是萧特末却是以为郑智并不清楚。家丑不可外扬,奈何家丑已经被人知道了。
萧特末气势陡然而起,指着郑智说道:“郑智,你当真不怕引起两国大战?此事你可负得起这个责任?”
“贵使之言,乃辽国皇帝之意。小将之言,也是我大宋皇帝之意。小将可没有贵使这般胆大,妄言开两国之战端。战端若起,小将倒是不需要为此事负责。就是不知贵使负不负得起这个责任。”郑智反将一军,话语之中,也道破了萧特末的虚张声势。
萧特末听言,已然别无他法,虚张声势也要把这声势撑下去,便是心中在想郑智不过也是在虚张声势,宋岂敢与辽开战!
“郑智,既然如此,多谈无益。若是你不退兵,开春之时,必起大战。本使回朝之后,也会把今日之事修书送到汴梁,便看大宋皇帝如何定夺与你。”萧特末也不可能回头来说软话,更是知道两国交战,和平不可能是用软话求来的。话语在此,便看郑智自己如何思虑了。
“小将也会把今日之事休书一封送到上京,便看大辽皇帝如何定夺与贵使了。哦。。。大辽皇帝陛下似乎在西京大同吧?如此便送到西京去。”郑智自然是看不顾萧特末这老儿,这一封书信到了耶律延禧手中,待得郑智明年率领大军北上,耶律延禧不杀萧特末都不可能。
萧特末听得郑智竟然知道耶律延禧到了西京,心中陡然一惊。却是也知道多说无益,言多必失,话语越多也就代表心中越是心虚。
“告辞!”萧特末转身就走,一帮辽人随行而出。
第四百八十二章郑智必然无计可施
萧特末离开的大营,一路东回辽国。
嵬名仁明带着一干人等在城头之上目送辽国使节东去。
“大帅,辽人怎么刚来不久就回去了?”
嵬名仁明皱眉答道:“郑智不比旁人,乃敢死之士,刚直之人只怕是不愿受辽人威胁。辽人气愤东去而已。”
“大帅,这当如何是好?郑智不听辽人的,必然是要攻城了。”
嵬名仁明闻言一怒,呵斥道:“你都胆子都被狗吃了?没有辽人就不能厮杀不成?郑智攻城,你便在城头之上守卫就是,宋人又没有翅膀,何以入城来?”
这人听言大惊,急道:“大帅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城外坑道挖到几十步之外,再也不往前挖了,嵬名仁明心中却是更加疑惑,招来几个亲信开口道:“今夜派人以绳索下城往前查看一下,看看宋人挖的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挖到城前几十步又停止了,实在叫人疑惑不解。”
嵬名仁明自然是疑惑,只是不知这坑道不再往前并非是真的停止了,而是转入了地下,开始掘地道往前。
嵬名仁明身为主帅,不去弄个明白,心中如何也安宁不了。
入夜十分,城头上防止敌人偷袭的篝火本来极为明亮,今夜却是黯淡了许多。
待得后半夜,三个白衣人从城垛处顺着绳索滑降而下。匍匐在地面上慢慢往前去。为何是白衣?因为大地已被积雪覆盖,白衣于地上匍匐,肉眼实难发现。
头前敌人挖掘的坑道不过五六十步远,如此匍匐而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三人慢慢往前匍匐前进,越近前越觉得不对劲,四下一片寂静,却是能听到头前不远的坑道之中传来粗重的喘息之声与脚步声。
三人更是疑惑,今夜出城就是为了弄明白宋人在这深坑道之内到底做些什么。连忙加快手脚往前攀爬而去。
待得三人顺利到得坑道边缘,起身越过堆积的土堆。
月光之下,一切都已一目了然,坑道内来往的汉子肩上都挑着担子,担子上便是泥土。
三人更加疑惑,坑道都停止掘进了,何处来的这么多泥土。
泥土自然是从地道里出来的,地道的泥土也就不能直接往坑道边缘堆积了,而是要秘密行事,把泥土顺着坑道往远处运走。
三人疑惑之间,便想往泥土来源的尽头处去查看。
坑道之内还有穿甲带兵的汉子来回巡逻,似乎并没有发现坑道之上有敌人匍匐查看。
三个白衣人匍匐片刻,终于还是弄明白了宋人正在挖地道这个事实。
事情已经打探清楚,三人又慢慢往城墙爬去。
嵬名仁明听得禀报,心中也在思索,总觉得郑智不会做这般傻事。
“大帅,那郑智必然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用地道入城,实属可笑。”
嵬名仁明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开口道:“郑智不可小觑,赶紧派人沿着内城墙挖掘一道深沟,沟要有丈许深,宽只能容一人上下。距离城墙四五步开挖,不可挖坏了地基。”
“大帅,今夜就开始吗?”
“今夜就开始挖!”嵬名仁明点头说道。虽然嵬名仁明知道用地道入城的办法并不可行。但是嵬名仁明还是做出了应对之策,挖出这么一条环绕内城墙的深沟,郑智即便把地道挖进来了,也会被马上发觉,一人宽的沟,敌人上来一个,便也是死一个。宋军也必然不可能攻入城内。
如此安排一番之后,嵬名仁明心中才安定下来。只要敌人入不了城,一切都不算事情。
城外如火如荼挖掘着地道,城内也是如火如荼挖掘坑道。
一时间这场大战变成了挖土之战一般。两边士卒都在奋力掘着地里的泥土。
城内的坑道自然比城外挖得快,既不需要“之”字型的迂回,又可以几万人一同开工,不得两日也就成型了。
嵬名仁明不断加派人手巡逻城内的坑道,便是想要第一时间发现城外宋军地道入城之处。
几日过去,嵬名仁明又开始疑惑起来,城内坑道竟然没有一处发现异常。
“都几日时间了,宋人也该掘到城内了,缘何还未发现宋人的地道?”嵬名仁明看得左右,也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大帅,显是宋人怕我们发现了,掘进得极为小心,所以进度不快。无用之功而已。”
“大帅,依末将之见,并非宋人掘进快慢的问题,而是灵州城地基深厚,宋人遇到阻碍了。”
嵬名仁明点了点头,觉得两人说得都有道理,只道:“嗯,都有道理,宋人既不敢放开手脚掘进,又遇到了地基阻碍。再多派人手巡查,这一两天内,宋人大概就要掘到城内来了。”
话语倒是没错,地道还真遇到阻碍了,城墙的老地基实在不浅。此时还正在向下深挖。
火药包也正在往地道内运送。
一天就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之中过去了。这段时间的安宁,倒是给了郑智一些闲暇,这讲武学堂的课程往前推进了不少。
第二日大早,嵬名仁明早早而起,到得城头之上,这是嵬名仁明每天必做的事情。也是嵬名仁明夜里实在睡不踏实。大军围城,如何还能安然入睡。
“深沟处可有异常?”嵬名仁明第一个问题就是地道问题。
“大帅,日夜都有人手巡视,并无异常。宋人大概还在城墙地基之下束手无策呢,当真是愚不可及之法。”
嵬名仁明叹了口气道:“嗯,再派人巡查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嵬名仁明打心里就不认为郑智是那愚不可及之人,所以越加谨慎对待。
便是此时,只听城外鼓声大作,炊烟才升起不久的宋人大寨,已然出现无数脚步之声,脚步声稍显杂乱。
但是大寨之前,一队一队的士卒正在集合,排列得整整齐齐。
“大帅,看来宋狗是地道无望,想要硬攻城池了!”
嵬名仁明皱眉答道:“兵法之道,以正合,以奇胜,多诡道。郑智此时聚兵,显然是地道已入城内。城外佯攻,想用地道出奇制胜。想法甚好,速速再加派人手巡查深沟,只要发现地道,用土埋之。”
嵬名仁明当真是读过几本兵书的,以正合,以奇胜,本出自《孙子兵法》,这一句话也被用了两千多年。只是世人皆误读此语,都以为“以奇胜”是以奇谋胜利。
却是并非这个意思,奇读“ji”,奇数偶数这个奇数。古人称“余奇”,便是多出来的意思。奇,并非是指奇谋。而是指多余之人。正乃主力部队,奇乃留下来的部队。
兵书愿意是指,在以主力与敌人交战的时候,永远要埋伏一支多出来的兵力,就是奇兵。奇兵能出其不意,在战斗中突然打乱敌人的部署,才是胜利的关键。
兵法中也还有“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曹操对此也有注解。意思就是奇正之兵,也是可以变化的,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可以根据战场形势进行重新的安排与调动。
“大帅,何不放他们出来,出来一人便杀一人,看看宋狗有多少人前来送死。”
嵬名仁明心中谨慎十足,开口说道:“不可放出一个宋人,备土石以埋,堵死宋人地道。只要地道被堵,郑智便是束手无策,退兵不远。”
嵬名仁明见得郑智已经开始用这种手段了,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自信。
城内处处都在调动之中,所有守城的准备皆已妥当。
大战就在今日,好在今日无雪。便是地上的积雪也并不深厚。太阳慢慢升起,带来了一丝丝的暖意。
这种时节作战,也应了唐人岑参诗文中的一句话语: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便是城头上的旗子,也被冻得不能随风飘扬。
此战若是再拖下去,进入真正的严冬,攻城便是更加麻烦了。
嵬名仁明在城头严阵以待。
郑智听得令兵来回禀报之后,搓了搓寒冷的双手,又把双手放到口前哈了几下热气,感受到一丝温暖之后,伸手取过马背上的硬弩,试探性拉了两下,便是怕这弩也被冻住了,好在弹性依旧十足。
“传令坑道点火,令兵传令,听见响声之后,见得城墙垮塌,立马急鼓以冲锋。”郑智开始下令。
令兵又是打马狂奔,头前众多军将皆把目光锁定在前,等着迎来那一声巨响。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不共戴天
响声没有意料之中那么大,有些发闷,像是爆炸被捂在被窝里面的感觉。地面的震动传得相当远,便是郑智座下的麒麟兽似乎也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一般,浑身抖动了几下。
没有那种土石横飞的景象,一切看起来并不十分完美,对于郑智这种看多了剧烈爆炸的人来说,心中更多的担心是怕威力不够。
硝烟从地底上涌了出来,看到硝烟,郑智心中才安定一些,硝烟能出来就代表地面上已经被撕裂了。
果然,一段二三十步长的夯土城墙开始垮塌,夯土如堆积过高的沙子一般往下倾泻。
郑智连忙回头去看远处军鼓之处,军鼓也没有让郑智失望,卯起劲来拼命发出急促的鼓点。
随即是整齐划一往前的脚步。古之战场,用来测量是否进入交战区的词汇叫做“一箭之地”。就是羽箭最远的射程,一箭之地内的便是进入了交战区,一箭之地以外的就是安全区。
大规模的会战,一箭之地尤为重要,为了保持队列与阵型的紧密有序,步卒并非直接开始冲锋,而是要踏着稳定的步伐进入一箭之地之后才开始冲锋,如此也有保存体力的原因。
步兵方阵对于这些规定尤为讲究,步兵的取胜之道就是紧密的阵型。有些事情就是这般,规定已立,盲目去改便会带来巨大的混乱,即便此时要抓紧时间冲入城中,也只得按照平常的办法迈步往前,免得建制混乱,兵找不到将,将也找不到兵,指挥也就更加有问题,给后续作战带来无数的麻烦。
若是再早一些的年代,方阵迈步往前,还伴随着乐队奏乐。
战国时期的战争更是有趣,规矩特别多,很多时候都是绅士战法。双方约定好时间地点,而且还要各自摆开阵型,出的兵马也要一样,双方都是一样的战车数量,一样的兵力。
战车也要各自配对,一辆对一辆,规定一方逃跑,对方只能追五十步,五十步之后就不能再追了,再追击就是没有道义。白头发的俘虏还得放回去。
所以有个典故也常被人误解,五十步笑百步,其实深层次的意思是逃跑的人跑了五十步就可以不用再逃跑了,按照规矩敌人就不能再追了,所以才去笑话那个跑到一百步的人胆子小。
楚晋战场上还有趣事,楚国胜了,晋**队开始逃跑,但是晋国有一辆战车停在战场上不动了,楚国与之配对的那辆战车追上来之后,士卒下车来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跑?”
“车子坏了。”晋国的士卒回答。
然后楚国的士卒就帮忙给晋国士卒修车,修好之后,晋国的士卒驾车跑,楚国的士卒上车接着追。追了几步,晋国那辆战车又不动了。楚国的士卒又下车来帮忙修,修好晋国战车之后,又继续追。追到五十步外,楚国的战车就不能再追了。晋国的士卒还回头感谢几句。
嵬名仁明站在城头之上,已然目瞪口呆起来,口中不自觉问出一语:“怎。。。怎么回事?”
“大帅,城墙塌了!”军将大喊一声。
嵬名仁明像是做梦一般,口中又问:“城墙如何会塌?那一段是谁负责修的,立即斩首。”
“大帅,是宋狗,是宋狗的地道。”
嵬名仁明并非没有想到是宋人的地道,只是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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