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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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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大罪,大多是这个人编出来的,主审严刑拷问岳飞的人也是这厮。秦桧死后,这厮还当上了尚书省右仆射,对金卑躬屈膝不遗余力,死后好谥号“忠靖”,后人见之,多以可笑。

    岳飞墓前跪着四人,其中之一就是万俟。其他三人,一个秦桧,一个秦桧之妻王氏。一个便是伪造口供的张俊。

    郑智倒是不记得这个万俟是何许人也,只道:“非为难与你,战事重要,得胜之后自然把这党项皇帝送到东京去,此时正要攻城,这皇帝于阵前有大用,不能走。”

    万俟显然不想在这战阵之处多留,又道:“战阵是郑相公的事情,下官管不上,下官心中只有皇差,郑相公可不能抗旨啊。”

    郑智闻言,看着万俟,开口道:“某是否抗旨岂由你三言两语胡乱定夺?家国大事你不管,要你当官何用。你便先回东京复命吧,送李乾顺到东京的事情某自有定夺。来人,送客,把这位万相公送出南营,让他回京。”

    万俟闻言也不怕,只道:“郑相公如此行事,下官定然一五一十禀报上去。”

    郑智也懒得回话,几个军汉上前正要架万俟出去,却是万俟自己转身就走了。显然万俟也知道,这郑智与种师道是一路人,与自己如今的靠山秦桧是敌对的。如今郑智与蔡京之间,似乎也不是一条船上的了。

    蔡京对于秦桧,兴许暗中还有些支持,否则秦桧如何能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其他文官却是一个反驳的话语也没有,坐看秦桧与童贯争论。

    这些事情东京官场之人倒是能从蛛丝马迹猜测几分,但是在外的郑智,却是一点消息也不知。

    万俟出门而去,郑智挥挥手示意其余七八个传令之人都出去。众人自然也只得往大帐而出。

    吴用就在身旁,凑上前来轻声说道:“相公,要不要。。。”

    郑智点了点头道:“去办!”

    吴用迈步快速从大帐出来,直接找到小胡,耳语片刻。小胡上马飞奔而去。

    小胡此去,带了一队人马。必然就是去截杀这万俟的。为何派小胡去,吴用心中也有计较,这万俟也骑马。便是以防万一,即便追杀过程中有其他枝节,射杀也可。万俟随从之类,自然也要射杀殆尽。

    兵荒马乱之地,死些人,到哪里也解释得通。但是这人若是到了东京乱说话,郑智解释起来就难了。

    营寨已起,埋锅造饭。

    第二日大早,先有炊烟,再起鼓声。

    五万大军开始列阵,祝龙从车内一包一包往外搬着火药。

    最后一战了,军中汉子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些兴奋。对于西北之民,对于党项人的观感比其他地方的人要深刻许多,与党项人打仗的也多是西北之民。

    党项国灭,对于东京来说,是一个人人都与有荣焉的大胜利。是茶前饭后拿来谈论的高兴事情。

    但是对于西北之民来说,影响是方方面面的,最基本的就是以后再也不需要自己的亲朋好友上阵了,没有人会因为战阵而死,也不用担心党项人犯边劫掠。是一种从危险之中挣脱出来、盼望了几代人的安全感。

    郑智手拿西夏国玉玺,接过吴用递上来的一张金色圣旨,把大印盖在圣旨之上,口中还道:“皇帝陛下,还请看在两国生灵涂炭的份上,上前去规劝几句嵬名仁明,放下兵刃,也有厚待。”

    李乾顺早早被提到了一旁,站姿有些奇怪,跪拜三天带来的后遗症还未消除,口中答道:“理应如此,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如今党项民少,不可再有消耗了。”

    也不知李乾顺话语真假,郑智也不管,便叫人架着李乾顺往前而去。李乾顺身上依旧穿着一身龙袍,这身龙袍倒是浆洗得闪闪发亮。

    嵬名仁明就在城头,远远就看到了几十个军汉带着李乾顺出阵而来,身旁本已架起弓弩的士卒也把弓弩放了下来,这身龙袍,除了西夏皇帝,还能有谁?

    “大帅,陛下当前,如何是好?”

    嵬名仁明皱眉答道:“且看宋狗有何条件再说。”

    条件自然来得快,圣旨也到得嵬名仁明手中,开城投降就是唯一的条件。

    嵬名仁明看完所谓的圣旨,直接把圣旨扔下城去,也不说话。

    李乾顺便出场了,被军汉们押着往城下走近,待得二三十步远,李乾顺开口喊道:“仁明,开城吧,随朕去汴州,大宋的皇帝必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兴许还能再回故土。”

    嵬名仁明听言,口中答道:“陛下,切不可信了宋狗的话语啊,此去汴州,哪里还会有大夏之国。你死我活的局面,岂能束手就擒。陛下放心,臣一定救你回来!”

    李乾顺心中一惊,城头上的那个仁明,似乎再也不是在自己身边读书玩闹的小孩了,已然有了自己的主见。

    “仁明,嵬名一族,已是阶下之囚,唯余你一人。此战前途未卜,党项之民所剩无几,再惨烈一战,他日之党项如何还能东山再起啊?宋人何其多,万万之数,用命换命,实不可取也。”李乾顺心中大概真想到一个民族的传承问题,男人都死光了,还谈什么党项。

    北宋之人口,一亿两千万,万万之数不假。党项最兴盛之时,也不过三百万人口左右,还连年征战不休。

    “陛下,只要臣不败,宋狗必不会杀陛下。臣若胜了,大军南下,长驱直入,宋狗更不敢杀陛下。谈和之时,便是陛下归国之日。陛下安心,臣百死也要救陛下回国。臣若投降了,党项再无翻身之日。陛下明鉴啊。”嵬名仁明极为聪明,分析得也有道理。

    嵬名仁明不败,宋人大概就要拿李乾顺来做要挟。嵬名仁明胜利了,宋人更要拿李乾顺做筹码。李乾顺似乎立于不死之地。若是嵬名仁明投降了,那么一切皆休,生杀予夺不过赵佶一句话语。

    李乾顺闻言,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些希望,嵬名仁明说的不无道理。回头一想,就算自己去了东京,只要西北战事不停,自己这个西夏皇帝自然还有大用处,想死都难。

    两人心中皆是如此去想。想到此处,李乾顺竟然不再开口说话。

    左右军汉见这位皇帝陛下不说话了,面面相觑几番,架着这位皇帝陛下回头而去。

    待得李乾顺回来之后,随行军将禀报几句,郑智面色如水,点了点头道:“嵬名仁明倒是好算计,皇帝陛下也是好算计啊。如此也罢,把党项嵬名一族皆拉到阵前来,大概嵬名仁明也是想看到这一幕,嵬名一族死绝了,皇位也就没有旁人了。”

    李乾顺闻言大惊,连忙开口道:“郑相公,不可啊,适才我真心诚意劝降仁明,奈何仁明不听,此罪不在我,只怪李仁明抗旨不尊,犯上做烂,包藏祸心。郑相公明鉴。”

    “陛下放心,又没说要杀陛下你,来人,且带皇帝陛下先去休息。”郑智面色阴沉,话语也是极为讽刺。

    几个军汉提着李乾顺就走,李乾顺依旧大喊:“郑相公,容我再去劝一下,容我再去。。。”

    郑智自然不理,坐等嵬名一族之人上前斩首。

    吴用打马凑上头前,试探问得一句:“相公,这皇帝是不是也。。。”

    郑智左右看得众人一眼,轻声说道:“让其服毒自尽。”

    “让其”与“自尽”,语法上已然是悖论,却是几个字把这李乾顺的结局安排了。郑智终究还是下定决心不让李乾顺入东京。此时嵬名仁明不投降,这李乾顺对于郑智来说也就没有多余的作用,至于对于赵佶有没有作用,郑智倒是懒得去管。

    李仁明与李乾顺二人的心思倒是把赵佶猜得**不离,但是漏算了一个郑智,若非郑智支持,而是种师道领兵,这李乾顺大概就在去东京的路上了。

    吴用闻言,也不点头,也不说话。而是默默离开。郑智吩咐“服毒自尽”,吴用倒是心烦起来,这突然之间,真不知到哪里去找毒来让李乾顺服。天寒地冻的,野外都找不到一只毒物。

    古之毒,除了人造砒霜之类,其他也就是自然界中的东西了。

    吴用找不到毒,心中又想了一个其他的办法。用李乾顺的龙袍“悬梁自尽”,倒是也说得过去。

    阵前人头滚滚,那些人头的面目,嵬名仁明自然都认识,却是不为所动。就这么在城头站着,眼睁睁看着,眉头都不皱一下。

    过得片刻,只见郑智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往前而来,到得百十步外站定,郑智打马出来几步,开口大喊:“李仁明,没想到你家皇帝不堪受辱,竟然悬梁自尽了。如今嵬名李氏,就剩你一人,恭喜你了,可以登基称帝了,可喜可贺。”

    郑智一语,城头上一片哗然。几个老军将再看嵬名仁明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变化。这

    这一切当真有些耐人寻味。

    嵬名仁明闻言大惊,哪里会信,开口喊道:“郑智,你休要欺我,陛下岂会自尽。”

    郑智闻言一笑:“李仁明,某说自尽了,那自然是自尽了,你若不信,某现在叫人把尸首送来给你看看就是。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这皇位本来轮到谁也不可能轮到你李仁明,如今却是唾手可得,岂不是人生大幸,你我在这阵前对饮一番如何?”

    嵬名仁明哪里还不懂,开口大骂:“郑智,你杀我大夏皇帝,此仇不共戴天,且看我在战阵之上如何取你狗命!”

    郑智听言更笑:“好,战阵之约可作数,你死我活罢了。党项就你李仁明一个勇士了,坐个皇位倒是有资格。西夏的皇帝可不是某杀的,你家皇帝是自己用龙袍悬梁吊死的,不可信口开河。”

    城头之上议论声越来越大,能听懂汉化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郑智营寨之中却是也有人乱作一团,七八个东京来的信使全部围在一处营帐之内。

    营帐横在房顶的一根不大的小圆木上,挂着一具尸体。尸体双眼圆瞪,舌头外伸,被一件龙袍吊在脖颈之上,如此挂在半空之中。尸体下面还有一张翻到的椅子与案几。

    “这当如何是好,陛下还在东京等着,蔡太师童太师与秦中丞都在等候,这李乾顺怎么就自己吊死了,这叫我等如何回去复命。。。”

    吴用在一旁,也是一脸惊骇之色,口中答道:“都是军汉们只顾战事,把这党项皇帝给忘记了,刚刚我家相公把这皇帝一家老小皆斩在阵前,本应该早早想到这皇帝会自寻短见,一时大意,当真是一时大意啊。”

    “你倒是大意了,叫我等怎么办?此番回东京,吃罪的又不是你。”

    吴用忙道:“诸位上差,不若把这皇帝尸首赶紧运回东京,如此兴许还能交差,这厮自寻短见,陛下想来仁慈,大概也不会怪罪诸位。”

    “唯有如此了,还能怎么办,快快把尸首放下来吧。”

    吴用连忙派人去解下尸首。

    此时小胡走了进来,看得几眼尸体,也没有什么感想,奔到吴用面前,附耳说道:“已埋!”

    吴用点了点头道:“辛苦辛苦。”

    “这有什么辛苦的,以后这种差事学究多吩咐就是,我该赶紧到阵中去了,回来得正是时候,再晚些就赶不上大战了。”小胡说完,转身又飞奔而走。

第四百八十章 可奏奇效(二合一章节,六千字)

    谈判已罢,郑智也开始准备着手攻城了,四处人马皆在准备之中,炸城门之法也要在此运用,所以军中也只准备了少量的长梯,其他攻城器械也并没有准备多少。

    嵬名仁明与城头之上,脸上皆是哀伤之色,李乾顺死了,终究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嵬名李氏,只剩嵬名仁明一人,整个家族被郑智屠戮一空,岂能不哀。

    “大帅,陛下已死,皇族全亡,瓜州成了空城,诸多部落被屠戮一空,末将一家老小也只剩我一个,大帅,我们党项是不是已经穷途末路了?”往利杞开口说道,身为往利族的族长,部落别屠戮一空,带出来的汉子们所剩无几,何其悲哀。

    嵬名仁明转头看了看往利杞,见得往利杞面色悲哀之中带有一丝怒火,开口只道:“党项已到生死存亡之时,谁人都是一样,此战若败,世间再无党项,你麾下还有多少儿郎,皆派到城头上来。”

    嵬名仁明对于往利杞意见很大,若不是往利杞乃部族之长,只怕早已被斩。之前围困城池的就是他,也是他把宋人援军放进了城池之内,导致攻城之战无法得逞。

    显然这个往利杞对于嵬名仁明也是心怀愤怒,心中也是知晓,当时虽然是自己围城,宋人援军之所以能入城中,也是嵬名仁明安排有过失,并不能只怪自己一人。还把自己整个部族的汉子派去强攻城池,死伤无数,如今部族所剩不过两千之数,往利杞岂能不怒。

    “大帅,陛下当前,你为何不救?逼着陛下被宋狗杀死,但凡你说一句软话拖上一拖,那郑智也不会立马把陛下杀死。”往利杞心中有怒,心中也有些许怀疑的想法,开口问的时候还是婉转的方式。

    便是往利杞此话一出,左右军将都把目光汇聚过来,显然众人心中也有疑问,希望听到一个答案。

    嵬名仁明看得左右的眼神,哪里不知众人心思,口中答道:“大军士气当前,若是我说软话去迎合宋人要挟,将士们士气一泄,何以守城?”

    “大帅,即便不说软话,也可托词商量一二,回一封婉转一点的书信,为何要阵前扔圣旨,决绝而答?大帅口中说一定救陛下,为何片刻之后,皇族满门皆被杀害?这又是何道理?”往利杞再问,已然咄咄逼人。

    显然是郑智之前在城下的一番话语起了作用,党项皇族死绝了,嵬名仁明当真是最得利者,既可以放开手脚不受要挟,又可以名正言顺登基大宝。

    党项不比大宋,党项建国不过**十年,大小政变无数。开国皇帝李元昊都是被亲生儿子刺杀而死。第二任皇帝也差点被人政变谋杀,第三任皇帝李秉常也因政变被囚禁而亡。第四任皇帝李乾顺在位时候,也有二十几前的毒杀梁太后案。党项到李乾顺这里也不过才历四朝皇帝,便是四代皇帝,人人都伴随着宫闱之乱,人人都经历过政变之事。

    西夏政变已然是时常可见,嵬名仁明所行之事,如何能不让众人多想,何况还有郑智用事实来添油加醋。

    嵬名仁明头前心中想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奈何有了一个不按道理出牌的郑智,如今再把心中所想拿来解释必然说服不了人,因为事实就在眼前。又看得左右,答道:“往利杞,杀陛下的是那宋狗郑智,那郑智才是我党项不共戴天的仇人,为陛下报仇雪恨必然是要杀那郑智,何故拿此事来质问本帅?”

    “大帅,莫不是你心中本就想党项嵬名李氏死绝不成?”往利杞已然不管不顾,部落被屠,儿郎两万出征,被嵬名仁明逼得十不存一,能失去的都已失去,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大胆!往利杞,生死存亡之际,你竟敢在此挑弄人心,是何用意?头前你围困不力,本帅饶你一命,你不知感恩戴德,却还敢在此妖言惑众,可是赴死心切?”嵬名仁明已然震怒,这等话语如何能入耳,天大的冤枉也不过如此了。

    “大帅,老儿我孑然一身,死便死了。生死存亡之际,还有人为了登基不择手段,老儿我便是死也要弄个明白,这大夏因何而亡,瓜州遇袭,又是谁派舒王殿下只带五千人马回援。却又逼着我往利两万儿郎上阵送死。若是派我往利儿郎去救瓜州,舒王殿下又岂会身死战阵?莫不是在大帅心中,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救瓜州?”往利杞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猜测得没有错。

    嵬名仁明闻言,怒发冲冠,从腰间抽出短刀,向前就刺,口中还道:“留你往利杞一命,悔不当初。”

    左右军将看得嵬名仁明拔刀刺去,皆上前来想要阻止,却是为时已晚,短刀已入往利杞胸腹之中。

    嵬名仁明终究还是太过年轻,被人如此质疑,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也是事实当前,嵬名仁明也百口莫辩,这种事情便是泥巴在裤裆之上,不是屎也是屎。换做任何一人,也难以解释清白。

    只要有人开口质疑,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谁叫嵬名仁明当初不派大军回援瓜州,谁叫嵬名仁明愤怒之下逼着往利部族硬攻城池,谁叫嵬名仁明阵前一口回绝李乾顺亲自劝降,谁又叫嵬名仁明亲口许诺必救皇帝李乾顺,还说得头头是道。

    从郑智领兵而来,嵬名仁明一步错,步步错。却又是被逼无奈的错,从宋人援军入城之后,嵬名仁明其实早就没有了翻盘的余地,只是嵬名仁明又没有办法承认失败,失败的代价实在太大。以至于结局更加失败,一切都在一步一步往这个结局发展。

    “国贼,嵬名仁明,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你是党项之千古罪人,九泉之下,看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老子先死,你的死期也就在眼前。九泉之下,老子再来找你拼命。。。。”往利杞捂着胸前,慢慢倒下,口中却是大喊,直到口鼻涌出鲜血,才在地上抽搐而死。

    嵬名仁明手持带血之刃,环顾四周,面色狠厉说道:“此战关乎党项存亡,陛下之死,与我嵬名仁明没有半点关系,皆是宋人郑智所为。何人再敢妖言谈论此事,格杀勿论。此战若胜,党项大夏可存,此战若败,不论哪个部族,皆没有活路。尔等可都明白?”

    左右军将,个个低下头颅,不愿与嵬名仁明眼神对视,口中轻声答得一句话语,零零散散,都说出一句“明白”。

    嵬名仁明也不再左右去看,转头望向不远外的宋人大阵。

    鼓声已起,宋人步卒排列得整整齐齐,迈步向前,便是步伐也错落一致。

    黑月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刚刚还有阳光,忽然天上鹅毛大雪开始飘落,似乎老天爷也能感受到今日之悲哀,用大雪来祭奠即将逝去之人。

    嵬名仁明已然开始大喊下着军令,城头上的人全部动员起来,守城之物也已准备妥当,羽箭的箭簇都多打磨了几下,更加锋利一些。党项人的弓弩不如宋人的强,打磨箭簇也是为了增加更多的威力,能透宋之步人甲。

    如今的步人甲虽然厚重,但是还不如南宋之时,南宋岳飞抗金时期的步人甲更加厚重,便是为了抵御金国骑兵的,那个时候的步人甲,一千八百个铁片组成,士卒多持大刀与大斧为兵器,与金国骑兵对战成效显著。只是那个时候的金国骑兵,绝大多数也不是真正的生女真了。

    宋人大军慢慢迈步往前,到得头前一百多步,忽然止住了步伐。

    郑智在阵前,回头喊得一句:“火药包上。”

    一队百十号人的骑士飞奔往前,带了几十斤火药奔去。

    近得战阵之前,百十人皆在攒射,身后大阵之中,床弩也不断发射,床弩上的箭矢也绑了不少小火药包,飞上城头爆炸不止。

    城头党项人也颇为英勇,不躲不避,羽箭往城下倾泻,冲出去的铁甲骑士自然中箭不少,却是阻挡不住马蹄冲锋的步伐。

    城门之处的党项人死伤无数,却是依旧还有石头往城下扔来,连连砸倒几人。

    虽然石头羽箭从城门之上不断倾泻,火药包还是往城门处码放而去。

    点火之后,众人撤退,城门之下已然有二十几具铁甲倒在地上。攻打党项坚城与剿方腊匪寇,不可同日而语。码放药包已然就是敢死之事。

    一声巨响,黑烟升腾。

    郑智一脸期待往前看去,城门被炸得四分五裂。

    郑智已然举起手臂,准备冲锋。

    待得硝烟散去,郑智忽然口中大喊:“停,不可冲锋。”

    头前一幕也是郑智第一次看见,城门已破,却是这城门之内,竟然被黄白之物堵得死死。

    黄色的自然是夯土,白色的就是石头。

    党项人竟然用夯土与石头混合在一起把城门堵死了!

    嵬名仁明之善战,可见一斑。见过郑智威力巨大的火药包之后,已然想到郑智会用火药包炸城门。

    便是堵门之物,也是夯土与石头混合在一起,叫人搬也不是,挖也不是。

    郑智眉头紧锁,心中正在思索应对之策。

    杨可世出言说道:“相公,且在炸就是,多炸几次,总能炸开。”

    杨可世是见识过火药炸城门的,便是在瓜州,一声巨响,城门就洞开了。

    鲁达也道:“哥哥,再炸他娘的。”

    鲁达显然也知道炸城门的好处,攻打杭州之时,城门也被各种杂物堵得死死,照样给炸开了。

    只是两人都错误的估计了黑火药的威力,杂物堵门,本就松散。夯土与石头堵门,哪里能轻易炸开。

    只听郑智说道:“炸门之法不可行,城门最是厚重,若是门洞之内皆堵死,二十多步的距离,如何炸得开。”

    城门远比其他城墙厚重,城门之上还有城楼。这城门显然是炸不开了。

    鲁达闻言,心中也是不急,只道:“哥哥,既然炸不开,那便回头造器械,强攻城头便是了。”

    郑智更是犹豫,这一次攻打灵州,显然没有上一次准备妥当。当年童贯领兵之时,集合了全国之力,云梯车打造费时费力,当时也有足够的工匠随军,更有足够的粮食耗费。

    如今郑智再攻灵州,哪里比得上当年全功之力,实在太过仓促,便是粮食都在秦凤与熙河兰湟等地临时征调,并不十分足够,耗不起多少时日。

    能工巧匠就更不说了,当年连东京造作的工匠都被童贯调来了,如此郑智临时又到哪里去调集许多工匠?简易的长梯才是郑智现实的考虑,奈何长梯攻城,便是人命去堆了。便是人命去堆,胜败也是两说。

    城内乃困兽,困兽之斗,尤为疯狂,更加舍命。便是城中敌军的人数也是当年的两倍,无论怎么分析比较,郑智如今炸不开城门,面对的局势自然更加凶险麻烦。

    一筹莫展之时,此时攻城也不现实,郑智回头挥了挥手,下令:“退回营寨去。”

    大军缓缓而退。

    嵬名仁明心中大气一松,看着地上已经死得透透的往利杞,口中说道:“便是如不了你的愿了,且在地下多等几十年吧。”

    敌军退去,左右亲兵此时才有空闲,连忙上前来把往利杞的尸体往城下抬去。

    嵬名仁明开口问道:“往利部还有多少人?”

    “大帅,往利还有两千人。”

    嵬名仁明闻言倒是轻松了许多,两千人也就不足为道了,只道:“在城内建个小寨子,把往利剩余之人全部监禁起来,以免生乱。”

    嵬名仁明下令,自有人去办。却是左右军将皆把目光投向城外,便是怕嵬名仁明发现自己眼神中的不满。

    此时一个亲兵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近前几步,一脸笑意开口道:“大帅,如今正是团结众部族共渡难关之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大帅登基,以安军心。只要我大夏还有皇帝,国便还在,众将士御敌之时,也还有一个主心骨。”

    这亲兵显然也是一员军将,此时见宋人不战而退,已然头脑有些发热,似乎想到了从龙之事,劝进之功。便是在这城头敌退之时说出此语。却是也有私心,便是这嵬名仁明登基称帝,也想自己能水涨船高。

    何况这大夏能继承皇位者,唯有嵬名仁明一人而已,早登基晚登基也都是要登基的。如今先言劝进,在此人心中,已然就是劝进头功,若是落于人后,岂不是平白把这份头功让了旁人。

    道理自然如此,此时劝进,比赵匡胤那黄袍加身之类名正言顺得多,便是南宋赵构登基都不如嵬名仁明名正言顺。法理、道理、人情,嵬名仁明当皇帝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若是李乾顺死之前还有机会指定继承人的话,也必然是嵬名仁明了。

    嵬名仁明闻言一脸讶异,看着这人,再环看左右军将,本来个个都在远观敌阵,此时眼神又全部聚集而来。

    嵬名仁明心中倒是知道该如何处理,连忙开口大喊:“来人,把这妖言惑众之辈拉下去斩首,本帅头前刚刚下的军令,岂敢当面违抗,不杀何以服众。再有口出妖言者,定斩不饶。”

    “大帅,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此时不进,必有后患啊,末将忠心耿耿,大帅饶命。”

    嵬名仁明心中也知其中问题所在,却是不发一语,看着士卒将此人拖下城去。

    此事实在尴尬,按理说此时李乾顺已死,灵州城内有人能名正言顺登基,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也如话语所说,团结一致,心还有所向。

    但是郑智于城下几句话语,又把嵬名仁明的登基之路暂时堵死了。嵬名仁明不可能在这灵州城内登基。那么这没有皇帝的西夏国似乎也就亡国了。国已亡,灵州城内,人人皆是哀伤,加上许多部族被郑智屠戮,一家老小惨死屠刀之下,城内军汉的士气只会越来越低落。

    其中也包含一些隐患,若是谁把嵬名仁明杀死了,或者嵬名仁明不幸战死了。城内更无士气可言,兴许立马就起争权夺利之风波,人心自古如此。只要不是死到临头,便还有争夺。

    如今宋人未战既退,显然是宋人没有攻下城池的信心,只要城池守得住,那么一切皆有可能。这也是此人开口劝进的缘由所在。

    城内之事,郑智自然不知晓,对于自己埋下去的种子能不能生根发芽,郑智也只能静观其变,却是不能以此作为取胜的办法。

    攻城之事,必然还要继续。

    大帐之中,众人皆是一筹莫展。营内已经开始打造长梯,不论如何,这长梯是必须要多多准备的,也是下下之策。更是胜负难料之策。

    众人商议许久,也无定计。折可求开口说道:“郑相公,既然无法,便只有强攻了,党项无甲,我军有甲,胜算颇大。”

    杨可世也出言道:“折相公说得是,只要能破此城,死伤再多也是值得的,灭了嵬名仁明,以后西北再无战事,死伤殆尽也是值得一拼。”

    郑智摆了摆手说道:“如今西军,大不如前,你看军中汉子,老的老,瘦的瘦,卸甲几年,再也不是当初那等强军了,强攻城池,就怕持久拉锯,难以奏效又枉死无数。”

    刘正彦听言,接道:“相公,我刘家子弟可作先锋,麾下八百亲兵,个个如狼似虎,末将带人当先,死战之,兴许奏效。”

    郑智看了看刘正彦,刘正彦拳拳之心,郑智自然感受得到,却还是摇头,口中回道:“死战不怕,就怕死不得其效,枉死便是不该。”

    郑智用眼神看了看在角落处的吴用。

    吴用心中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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