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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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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可行,便让他知晓一下厉害,也有个忌惮,总比如今他们这般肆无忌惮来得好。”
苏定倒是有几分聪明,造反与民变,字面上的意义差别且不论,便是这手段上的区别,在座众人都心里有数。
曾弄听得这一番计策,拍案而起,直说道:“好,便是如此,下午便叫族中的汉子们把庄外的营寨围个水泄不通。”
曾涂一听,面带喜色,往前几步便道:“爹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语,我这边回去抄家伙,管教这些狗官有来无回。”
苏定连忙上前去拦住曾涂,口中说道:“大庄主,使不得使不得,空手去就好,不得带兵刃。”
“苏教师,如何就不能带兵刃了,不带兵刃难道如我二弟一般任人殴打不成?若是打起来了何以自保。”曾涂自然是没往深处去想。带兵刃和不带兵刃的区别就在于造反还是民变。
苏定也想起昨夜的曾密,却是也不知如何回话,只去看曾弄。曾弄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开口说道:“便听苏教师的,下午去把这营寨围起来便是,所有人不得带兵刃。”
午饭时候,李纲带着人打马从田间回到营寨,刚刚开始吃饭,营寨之外,从四面八方迅速聚集起来无数百姓,这些百姓头前还在田间收割着麦子,此时却是午饭都不吃,直接便围到了营寨之外。
越聚越多的庄汉已然在营寨之外聒噪起来。营寨里的军汉也全部放下碗筷上马列队。
李纲站在大帐门口,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处,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情况。在沧州还真未遇到如此反抗的手段,沧州事情相对顺利也是因为郑智已到沧州就把这柴家庄翻了个底朝天,把这沧州世家大族基本都震慑住了。
如今到得郓州曾头市,李纲面对营寨之外越聚越多的百姓,直有上万人之多,心中实在有些犹豫。氏族同姓多是如此一呼百应,哪里需要问什么青红皂白。
韩世忠整好人马,打马到得李纲面前,一脸愤怒道:“李知府,且许我纵马一番,把那曾家几个人全部抓来,当真是胆大妄为,不知我经略府的厉害。”
李纲连连摇头道:“韩将军打马出去拿人,怕是死伤无数啊,寨外多少无辜之人,此法不妥,且待从长计议。”
“李知府,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什么,要是相公在此,必然打马出去了。如此刁民,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岂会知道厉害。”韩世忠的思维模式与李纲这种读书人自然是不同。
“韩将军,你想错了,即便是郑相公在此,也不会纵马出去拿人的。稍待片刻,且让我与裴左官想一下应对之策。”李纲说完,便往大帐而入,裴宣自然也赶到大帐来商议。
韩世忠看得李纲进了大帐,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家相公手段,哪里容得他人威胁,若是相公在此,今日便是那曾家老头的死期。”
韩世忠与李纲对郑智的个人认知截然不同,韩世忠见的多是战阵之上杀伐果断的郑智,自然就有这么一番认知。李纲见的多是谈笑风生的郑智,自然是另外一个认知。
却是不知郑智此时若真是在这里,会是一个什么应对。
此时郑智正打马出的滁州,直奔江宁府而去,江宁府本是南唐的都城,北宋攻南唐之时,后主李煜被俘,被软禁在汴梁郁郁而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李煜也是一个书法、绘画、音律、诗文样样精通的大才子,冠绝一时,与现在赵佶便是一类人,也是这艺术家皇帝。便是这一生的境遇也极为相似,都是个国破家亡被人软禁到死。
北宋灭南唐,把这南唐后主封为违命侯,金国灭北宋,把这赵佶封为昏德公。两人皆是郁郁而终。李煜被软禁之时,更是留下了传唱千古的词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郑智策马停在江宁城,江宁自古便是繁华富庶之地,文化经济皆是一时无两,金陵河畔,才子佳人传承千年,直到明清。
鲁达史进这些从北方来的军汉,算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江南,贩夫走卒也能身穿几缕绸缎的地方,岂是鲁达史进能想象的。
百万汴梁城的繁华来自于达官贵人,来自于全国的给养,一户贵人便养着几十上百的底层百姓,这江宁之地却是另一番景象,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生气,透露着一股富庶。
“哥哥,要不要进城,此地看着就有钱。”鲁达随着郑智驻足看得片刻,开口问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 还有哪里的兵将可用?
郑智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低矮乌黑,便是要下雨的预兆,回过头来,看了看鲁达跃跃欲试的模样,开口只说得一句:“进城!”
鲁达似乎对于抢府库的事情上了瘾,一脸兴奋打马就走,郑智随之也催动着马步。三千铁甲引来无数人城门之处所有人行注目礼。
几个守城军汉见得一队人马往城门奔来,连忙上前去拦。
众人近得城门,自然也放慢了马速,郑智走到头前,眼神已经往江宁城内看去,江宁府衙便在这江宁城,郑智内心也十分好奇,也想见识见识这大宋繁华的江宁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从城门洞往里看去,映入眼帘的白墙黑瓦,墙角飞扬,左右店铺,人来人往。却是没有汴梁熟悉的那种叫卖声,来往行人也少了许多呼喝,多的是一种安静与祥和,又不失繁华与忙碌。
守城士卒上前拱手说道:“不知哪位上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守城的士卒显是见过世面,一般有上官来访,多是提前就知晓的,忽然碰到这般声势的马队,却是也有礼有节,进退有据。
郑智听得话语,看了马旁的士卒一眼,心中也有疑惑,两世为人的郑智第一次到南京(江宁府)这个地面,一直以为这南京讲的是音调温柔的吴侬软语,此时听得这士卒的口音,完全听得懂,与那吴侬软语显然相去甚远,口音之中还能听到一丝北方的味道。
也不怪郑智没有见识,实在是华夏之地太大,郑智一个军汉哪里能全然知晓透彻。
“江宁府衙往哪条路去?”郑智马步不停,随意问得一句,眼神又到得这江宁城之中。
墙角的青苔,墙上的花纹,窗格上的雕花,门梁上的祥瑞,样样精细非常,一丝不苟。
李煜词中的雕栏玉砌实在不假,汴京不能比的地方,便是这个城市的精致。精致不仅是外表的模样,更是在于人心,一颗精致的心,方能建造这样的城市,过的也必然是精致的生活。
“上官请,小的头前带路,府衙就在这条大道正中之处,两刻便能到。”这士卒连忙往前作请。
郑智也不多说,扔下缰绳与这士卒。这士卒连忙接过缰绳,牵马前行。马蹄之下钉有蹄铁,马蹄铁磕在这青史铺的街道之上,嘎嘎作响,几千马蹄慢慢入城,响声一片,煞是好听。
郑智左右慢慢打量,在一处店铺前看得几个汉子不断举起大木锤子敲打着什么,便多看几眼,便也了然,却是许久没有见过这般场面了。
牵马的士卒十分玲珑,连忙笑道:“上官,此乃年糕,以江米所制,江米乃糯米的一种。年糕软嫩爽滑,煞是好吃,要不要小的去买一点来?”
郑智听得这士卒话语,开口笑道:“买一些来尝尝也好,此物某家乡也有,只是好久没有吃过了。”
郑智说的家乡自然是上辈子的故乡湖北,湖北之地自然是有年糕的。却是这士卒见多了来往客商,听得郑智一口西北的口音,不禁有些疑惑,这西北怎么可能有年糕,只是也不敢多问,松了缰绳直往路边的店铺跑去。
西北倒是也有年糕这种食物,却不是糯米所制,而是糜子软黄米为原料。
郑智看得这士卒去买年糕,忽然想起还没有给这士卒钱,连忙往后边不远的祝龙挥了挥手。
祝龙上前听得郑智要钱,从怀中一掏便是一小锭明晃晃的银子。郑智接过之后,这士卒便奔了回来。
“上官尝尝,刚刚出锅,还是热乎乎的。”这士卒自己掏钱买了几块年糕,放在一张黄纸上,用手托着递给郑智。
郑智伸手接过洁白的年糕,年糕直冒热气。顺手又把那锭银子扔了下去。
这士卒接过郑智扔来的银锭,喜笑颜开,也不拒绝,伸手拉过缰绳便往前去,口中直道:“多谢上官赏赐。”
郑智已然迫不及待吃得一口,有些烫嘴,却也囫囵嚼得几口吞了下去,大笑道:“还是这般滋味,实在香甜。与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
江宁的年糕与湖北的年糕自然是味道差不多,因为原料与做法都是大同小异。
这一句话倒是让身旁的鲁达起了兴致,连忙伸手来要,说道:“哥哥,快与洒家尝尝。”
郑智把手中年糕递了过去,鲁达接过,吃得一口,口中直道:“好烫好烫,味道不差,只是与小时候吃的不一样。哥哥你是不是都忘了渭州年糕的味道了?”
郑智笑着摇摇头,也不去解释,只是又伸手去接鲁达手中的年糕。接过之后,开口与身后吩咐道:“祝龙,给兄弟们一人买一份这年糕,味道实在香甜。”
祝龙自然带人下马去做这事,后勤辎重总是还要兼顾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便是此时,从接到对面奔来两骑,座下骑着矮马,却是马速飞快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驰骋,吓得左右行人连连躲避。
只听马上两人大呼道:“快快关城门,快快关城门。”
本来牵着马匹的那个士卒听言,松了缰绳连忙上前去迎接,口中也在大喊:“吴都头,发生什么事了?”
便是这一声喊,只见头前马匹忽然勒住减速,到得头前停马,对着那上前迎去的士卒说道:“严队头,你不守门,在此处作甚,还不快快回去把城门关起来。”
郑智闻言又看了一下这士卒,还真没想到这人竟是个队头。
“吴都头,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忽然大白天要关城门?”
“反贼方腊麾下方七佛,带贼兵已经破了宣州(宣城),反贼先锋石宝已入江宁府境内。还不快快去关城门。”这吴都头话语说话,矮马也奔起,越过郑智直奔北城门而去。
严队头听言,面色大惊,转头看得一眼郑智,拱手说道:“上官,你沿着大路一直走,不需两刻便能看到衙门,小的不送了。”
严队头说完便走,郑智也轻微拱了一下手,打马往前。双手在胸前挫了挫,回头与鲁达道:“鲁达,今日便不搬这府库了,已经到了战场了。”
鲁达一脸遗憾道:“哥哥,你看着江宁,看起来比汴梁的繁华,府库里的钱财肯定堆积如山了。”
郑智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去搬杭州城的府库吧,杭州城的府库此时才是真正的堆积如山,十个江宁也比不上。”
鲁达自是不信,说道:“哥哥,杭州城难道比十个江宁更富庶?”
“非是杭州比十个江宁更富庶,是这方腊比是个江宁的府库更富庶,方腊破了杭州,岂能不搜天刮地?只怕杭州城里的钱财都归了方腊所有了。”郑智说的自然是极为有理的,方腊破杭州,不就是因为杭州富庶的原因,有钱有粮自然就有兵有将,还能打造军备。
“哥哥说得有理,这方腊必然发了大财,比宋江还有钱,洒家便去为哥哥帮方腊抓来。”鲁达已经摩拳擦掌了。
郑智打马慢走,两边街道,行人忽然来去匆匆,江宁百姓只怕大多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宣州到江宁,三百里地,此时方七佛的先锋石宝若是入了江宁府境内,到江宁城就不到两百里地了。
郑智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说道:“要开战了,叫弟兄们都机灵点,都要随我回沧州去。”
“哥哥,你便放心就是,剿个贼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鲁达显然是没有听懂郑智话语中的叹息与深意。
不久之后这江宁府衙就在眼前,府衙门前聚集了不少人,便是江宁知府王汉之也到得衙门口处。皂衣毡帽的军汉,宽袖幞头的官员,把这江宁府衙门口挤得满满当当。直让人感觉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与紧张。
郑智从街道而来,看得这般景象,停了马匹。所有军汉皆止住马蹄,这衙门口也容不得马匹再过。
衙门口众人也看到了这一队铁甲,虽然看不得到底多少,却是这一队铁甲忽然出现,犹如雪中送炭一般,满场霎时间躁动起来,所有人皆往这便走来。
头前一个快步走来的老者便是王汉之,直有六十六七岁,已然有些老态龙钟。
郑智也快步去迎,这老者郑智见得还有几分眼熟,却是也想不起是谁,拱手只道:“在下河北四州经略使郑智,当面可是江宁知府?”
“老夫王汉之有礼!郑相公此时到得江宁,实在是雪中送炭,有郑相公在此,江宁无忧。”王汉之也拱手客气,面目皆是喜悦。王汉之何须人也?几年前还是尚书省下工部侍郎,随童贯出使辽国。郑智与这王汉之当真还有过一面之缘,便是在蔡京府中外院的时候,王汉之上前与童贯见礼,两人有过匆匆一瞥。
郑智自然是不认得王汉之,但是王汉之却是认得郑智,只因当初郑智在东京蔡京府中那一个风头出得太过潇洒。当初东京献俘,郑智之名便也传得沸沸扬扬。
“王相公客气,你我可是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郑智开口直言道。
“哈哈。。。郑相公好记性啊,在蔡太师府中的时候,你我倒是见过一面。后来老夫便随童枢密出使辽国,之后就往江南来了。”王汉之话语微微提了一下童贯,自然也是知道郑智便是童贯的亲信,此时也是在交好关系的意思。
果真王汉之一提童贯,郑智脸上一笑,客气道:“王相公,我奉枢密院之命,带兵南下剿贼,还请相公安排一下麾下兄弟们的食宿。”
王汉之哪里还会推辞,忙道:“这是当然,老夫稍后就去安排。头前老夫还在焦头烂额,此时郑相公带兵来了,老夫当高枕无忧啊,郑相公衙内请!”
六十几岁的王汉之作请,郑智连忙上前去扶,两人并肩往衙门里走去,过得门槛,郑智问道:“王相公,不知现在杭州是个什么情况?”
“唉。。。贼势极大啊,杭州如今已落贼手,两浙制置使陈建战死,廉访使赵约战死。杭州知州赵霆弃城而逃,如今下落不明。宣州、广德、歙州、睦州、杭州皆落敌手,如今这方腊先锋石宝已经北进江宁府境内,幸得郑相公赶来,不然我等还不知如何应对啊。”王汉之一番话语,长吁短叹。
“杨可世将军可过了江宁?”郑智忽然想起了早自己两天出发的杨可世,开口问道。
“杨可世将军倒是几天前乘船路过了江宁,如今在哪里老夫也不知,却是杨将军身边并无多少军将,此时兴许往常州苏州等地调兵去了。”王汉之此时内心轻松不少,也是知道这刚到江宁的郑智不同旁人,是个敢战之辈,更是个悍勇无当的将军,有郑智来援,王汉之内心安定的不少。
郑智听言想了片刻,又问:“江南附近,还有哪里的兵将可用?”
“唉。。。江南哪里还有可用之兵,本来以为那郭师中能当贼兵,却是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如今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兴许还能与贼一战,便是婺州观察使王禀,王禀如若还不成,江南两浙,再也无兵了。”王汉之说到这个话题,全身一股无力之感。
郑智更是眉头大皱,自己三千骑兵入江南,江南若是没有兵将能配合,如何能打方腊,难道一州一城去攻?或者直捣杭州求决战?
此战当真比西夏之战复杂得多,比剿灭宋江更是复杂十倍不止。实在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三百七十八章 可有破敌之策?
此时郑智与王汉之已经到得衙门外厅落座,左右军汉与官员也是坐得满满当当。
“王相公,朝廷在两浙路常驻禁军有多少人?”郑智这句问话也是郑智对于大宋朝南方的情况实在知之甚少,按理说每个道路都有大规模的驻军,比如秦凤路,边境州府皆有驻守,但是还会囤积重兵于秦州,这便算作是机动力量与临时的集结应对之兵。
在南方则不一样,州府驻守的军将其实不多,甚至有些小城池只有衙差,并无禁军驻扎。大宋主要的军事力量都在北方,主要的军费消耗自然也都在北方,从熙河兰湟到秦凤再到河北一线,才是东京之外禁军驻扎的主要之地。
“两浙常驻禁军五千,兵马都监察为颜坦,早已在清溪县被方腊所杀。”王汉之边说边摇头。
郑智听言,也无话可说,一个道路,常驻的大军只有五千,而且还被刚刚起步的方腊歼灭,连主将都死了。可见战斗力之低微,刚起步的方腊连真正的武器都没有几柄,竟然能全歼五千禁军,杀死禁军主将。
“王相公,此番我奉命剿贼,自当接手江宁防务,还请王相公把城中能用之兵皆集合起来,还有衙门里的地图也都翻出来,如此也方便作战,你看如何?”郑智也不客气,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郑智慢慢吞吞。
“这是自然,如今这江宁百万百姓安危,尽交付郑相公手中,愿郑相公战事顺利。”王汉之与郑智说话,立刻转头与左右吩咐道:“成统制,你便下去点校人马,所有人马皆在这衙门口集合,点校之后再来请郑相公亲自校阅。”
座下一员铁甲军汉站起身来,拱手答:“遵命!”
随即这军汉便出门去集合人手,王汉之又开始左右吩咐,叫文书去找地图,叫推官去安排郑智麾下军汉的食宿。
不久之后地图就摆在了郑智面前,一张一张的帛锦地图全部被摊开在地上。
有了地图,一切就更加直观起来,如今方腊的地盘,就是以杭州为基准点,由东向西一条线路,两浙路几乎全境陷落,江南路中南部基本陷落,宣州已破,江南路便只剩下江宁府、常州、苏州等地了。
这个大宋朝最主要的的经济命脉,方腊占了四分之三。
郑智慢慢围着地图查看,吴用鲁达等人也上来看。郑智倒是还能看得清楚明白,吴用也还能从地图上的文字看个大概,鲁达等几个西军的汉子对于这江南完全一点概念都没有,看得大皱眉头。
王汉之左右安排妥当,又等候郑智看地图许久,才上前问道:“郑相公,可有破敌之策?”
郑智抬起头来去看须发皆白的王汉之,开口道:“破敌之策都是没有多想,如今我麾下三千铁骑,人生地不熟,不可轻举妄动,只等杨将军有了消息,方可见机行事,但是这方腊北来江宁的贼军可以先行破之,以阻方腊往北扩大地盘之势,也保江宁无忧。”
王汉之听言,连忙拱手道:“这便是最好不过,贼人已破杭州,若是再破江宁,江南两浙便尽落敌手,江宁若是无忧,方腊也便跳脱不出这江南之地,只等朝廷大军到来,便可合围之。”
王汉之说得这么多,其实归根结底就是郑智能保住江宁,不使他六七十岁的老知府晚节不保。两浙路制置使陈建都战死了,两浙路的主官战死了,但是杭州知州赵霆却是逃跑了,这也给几十岁的王汉之一个很艰难的选择,贼兵若是真到了江宁府,江宁府是守不住了,王汉之何去何从才是真正两难。
郑智倒是真没有听懂这王汉之的理论,方腊若是要地盘,往西,往西北,皆是发展的方向,江南西路,淮南西路,哪里都可以攻伐,而且都是比较富庶的地方。一个江宁府挡在北方毫无意义,南方水系发达,道路通畅,这江宁也挡不住什么。
“王相公,此时还有一事要做,便是派出熟悉江宁地形之人,打探石宝在何处,方七佛又在何处。”郑智打仗,向来都是斥候先行,军事情报对于郑智来说极为重要。
“自然自然,此事可吩咐成统制去办,稍后校阅了人马,郑相公吩咐就是。”王汉之此时对郑智自然是言听计从,王汉之六十六七岁,读了一辈子的书哪里见识过刀兵,若叫这王汉之单独面对方七佛,便只有束手无策。不仅王汉之,整个江南两浙的州府主官,只怕绝大多数都是如此,只有一个词:束手无策。
又过许久,太阳也快下山,衙门口外江宁士卒终于集结完毕。郑智来到衙门口,只见懒懒散散三四百人,郑智看得连连摇头,江宁府城十几二十万人口,只有三四百号驻军,也难怪在这衙门口便能点校人马了。
放在后世,一个普通地级市,武警、消防与警察加在一起都有好几千人。此时一个江宁府城却只有三四百号人马,难怪方腊攻城略地那么简单,几个月就能占下六州五十二县,只怕是贼兵走到哪里,哪里就被攻破了。
便是叫方腊骑马走遍六州五十二县,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看着面前这几百号衣着光鲜却是不着甲胄的士卒,郑智也没了多少点校的心思,开口说道:“成统制。”
成统制名唤成扬,便是这江宁府兵马都统制,郑智统领上万西军与两万配军会州驻城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这个官职,渭州兵马都总管,层级还比这江宁府兵马都统制低了半级。
这成扬听得郑智叫自己,连忙凑到头前,也见得郑智面色有些不善,拱手停在郑智身边。
“此番只给你一个任务,立刻领人带着燕指挥使去打探贼军动向,一切皆听燕指挥使吩咐。”郑智知道江宁府这些兵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唯一的用处便是这些本地人熟门熟路,打探消息正好。便是打探消息郑智也不放心,也让燕青跟着去。
燕青听言,几步走上前与这成扬见礼。成扬生得并不高大,却也有了些年纪,只有四五十上下,看得这燕指挥使一副少年模样,还要一切听这燕指挥使吩咐,也不知成扬心中作何感想。
郑智见两人见了礼,开口又道:“鲁达上前听令。”
郑智就直接在这衙门口行起了军令,鲁达听言连忙上前拱手。
“接管所有城防,城门全部戒严,所有进出城之人,全部严查,一旦发现身带兵刃之人,立马下狱。”郑智此令,便是要防止里应外合的事情,当初祝家庄那一战,让郑智对于这种破城之法格外忌惮。
“得令!”鲁达声音洪亮的答道。军令一发,众人立马就是另外一副精气神,不仅鲁达,左右身后所有西军的汉子全部站得笔直笔挺,便是一直跟在人后的米真务也不自觉站直几分。
众人身上瞬间散发一股肃杀之气,看得王汉之也不自觉后退两步,面色也为之一变。
成扬似乎也受了影响一般,不自觉站直了几分。
一时间,整个衙门口的气场都变得完全不同了。
“史进听令,放游骑百人与江宁城外方园二十里,日夜不断。”郑智再道,却是这剿灭方腊之战与西夏之战完全不同,与梁山之战也不通。郑智初到江宁,完全两眼一抹瞎,便是要把这主动权握在手中,情报工作自然是第一位的。
“得令!”史进上前领命。
郑智一道一道的命令下达,众多军汉几乎都有任务在身,总共不过三千人马,面对这二十万人口的江宁城,实在有些捉襟见肘。却是更难想象三四百号禁军的江宁城,平时是怎么守卫的,想来有个把贼人翻个城墙也防不住。
衙门口众人军汉领命之后各自散去,成扬麾下的士卒自然也被分成好几批,去辅助鲁达等人行事。
王汉之看得郑智安排有条不紊,心中更是安定不少,上前笑道:“郑相公不愧是沙场老将,老夫佩服啊!”
“王相公过奖。”郑智也拱手回复一下,心中其实多是担心,只因为此时心中连个计划也没有。
“今日事毕,老夫安排了桌酒宴为郑相公接风,时候不早,郑相公随老夫走一趟如何?”王汉之一脸诚意,伸手作请,这种礼节也是自然。
郑智也不拒接,伸手也请,便跟着王汉之出衙门而去。
王汉之本走在头前,忽然又慢了一步与郑智并排,便是要给郑智介绍江宁府城地理人文,郑智倒是有兴致去听,比较这江宁本就是历史名城,从汉末三国到后世,这江宁一直都是大名鼎鼎。
“郑相公,要说江宁,便不得不说这秦淮河了,十里秦淮自古就是文人墨客流连之所,今日我等也要泛舟秦淮,领略一番这秦淮韵味,也不枉郑相公这一趟原道而来。”王汉之能主政江宁,心中也是有些自豪的。
郑智听得连连点头,借着傍晚余光,打量着身边的河流,倒是并不显得多么宽敞,却是这秦淮河穿城而过,两岸江南水乡的韵味实在典雅,比之汴河两岸还要多了一番风味。
路过一个巷口,王汉之忽然停住了脚步问道:“郑相公,你道这是何处?”
郑智听得一问,打量了一番,不过就是一个巷口,并无什么稀奇,只是这巷内的建筑比其他地方显得大气一点,也未多想,答道:“在下不知,还请王相公解惑。”
王汉之听言,哈哈一笑,捋了捋胡须说道:“此处乃乌衣巷,自古以来就是豪门大族居住之地,魏晋风骨到得如今,犹有遗存,如今也多住文人大族,书香之所也。”
郑智看得王汉之一副自得模样,自然也想起一些事情,便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郑智印象中,这篇诗文似乎是上辈子小学时候学的。乌衣巷却是跨越千年呈现在郑智眼前,郑智不禁也驻足观看了起来。
“哈哈。。。正是正是,正是这乌衣巷,刘禹锡当初笔误,这王谢应该为王榭尔,此乃人名。”王汉之也不知从哪里听轶事。却说这王谢并非指代东晋王谢两大家族,而是指代王榭这么一个人。
郑智自是不知王谢到底说得什么,也不多言,只是起身又往前去走。
第三百七十九章 狗官杀人了!
本来郑智还是兴致勃勃,却是王汉之说来说去就是这么点事,郑智自然也没有了头前的兴致。
王汉之自然也发现了郑智兴致缺缺,连忙带着郑智往一处码头而去,码头上早有画舫等候,画舫之中自然就有清倌人,清倌人不外乎也是吹拉弹唱。与汴梁七十二名楼也就是一回事了。
对于这种场合,郑智也慢慢习惯,画舫几层,装饰得极为漂亮。画舫内多是江南女子,苏杭软语唱出的声音与汴梁女子完全两样,各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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