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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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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至少在佛郎机,民族主义并未盛行,在那儿,你今日可能是葡萄牙人,明日你的国王可能没有子嗣,说不定一个西班牙人或者是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的继承人就成了你的国王,既然叶春秋愿意给付足够的薪水,给以他们在大明安稳的生活,那么眼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忘掉过去,愉快地在这里工作,甚至叶穆已不打算回去佛郎机了,毕竟他不是贵族,从前只是个船匠,就算回去,他的人生也会因为这一次远征的惨败而很糟糕。
叶穆对着叶春秋接着解释道:“这是完全不可行的,这样威力巨大的火药,一旦用在舰船上,它所产生的力量,足以把……把……”他很想顺口说出‘恩里克王子号’,可是又想到这艘舰船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便努力回忆着新的船名,才艰难道:“足以把秦皇号的炮舱炸飞起来,所以,这是眼下最优的方案,是经过了无数次的验证……”
威力越大,就死得越快。
叶穆试图表述的就是这个。
他觉得‘父亲’是在冒险,觉得他对舰船可谓是一窍不通,若是可以在船上装上威力巨大的火炮,事实上,在葡萄牙王国,也有一些‘大家伙’,比如炮台上的火炮,往往有数千斤重,装填的火药量也是惊人,威力自然不必说了。
而在他的观念里,舰船只能用轻便的船炮,否则后果会十分严重,他不希望这艘舰船被自己的火药给炸上天,尤其是那威力惊人的汉人火药。
叶春秋却不禁莞尔,见叶穆还想要继续解释,叶春秋便道:“你要说的,是后坐力吗?”
叶穆虽不能精确地理解叶春秋词汇中的意思,可是大致的意思却能猜测,他连忙点头道:“是的,否则……砰……”他很夸张地把手向虚空一扬,做出了个很夸张的动作。
叶春秋点了一下头,而后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红烧的海鱼,味道……感觉怪怪的,便又放下了筷子。
而其他人却也不动筷子了,都在看着叶春秋,聆听着叶春秋与叶穆之间的‘争议’。
此时,叶春秋又道:“如果没有后坐力呢?或者说,将后坐力减到最低呢?”
叶穆不由皱起眉来,显得很是费解,道:“您说什么?”
他的确是有些不理解了,火炮怎么会没有后坐力呢?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叶春秋从他的脸上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笑了笑,而后道“若是没有后坐力,或者说,后坐力减轻,足以让船身可以承受,对于海战来说,有多大的影响?”
叶穆见叶春秋说得认真,而且叶春秋所说的,只是假设性的问题,因此忙道:“若是如此,那就真正了不起了。”他搜肠刮肚地想着用词,继续道:“若是可以用新式的火药,威力巨大,射程也足以提升许多倍,这在海战之中,可谓是无往而不利,自然……想要消除后坐力……”
叶穆接下里的话没有说下去,叶春秋却是明白的,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在木质战舰时代,火炮确实是受制于后坐力,威力越强,射程越远,就意味着舰船自身被冲击的力量越大,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就意味着舰船将会真正步入坚船巨炮的时代,在这个还在用火药发射铁球的时代,完全是碾压啊。
而事实上,后世确实有一种武器,叫做无后坐力火炮,主要采取的是单兵肩扛式的方式,也就是说,一个士兵将其扛起,便可以发射,这后坐力可以使一个士兵承受,说明后坐力已经小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
叶春秋自然没有兴趣弄出什么肩扛式的无后坐力火炮来,事实上,在现有的工艺和技术上,叶春秋怕也造不出来,可是这并不代表叶春秋就此放弃运用新式火药在舰船上的念头。
在叶春秋看来,这个无后坐力的标准大可以放宽一些,尽力去消除后坐力,再采用最新的炮弹工艺。
那种里头装填火药的子弹制造困难,可是比其巨大十倍二十倍的炮弹要制造起来却是容易得多。
叶春秋大抵地了解了无后坐力炮的结构,其结构倒还算是简单,并不复杂,这令他放心了不少。
于是用过了午膳,便下了船,带着人就近在天津卫里下榻,当夜,叶春秋便绘出了无后坐力大致的结构出来,交给了随行的研究员去研究讨论。
他现在更多的也只是做启发的工作,这些研究员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对于机械的结构也越来越精通,往往叶春秋一张草图,为他们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紧接着,便能大致根据草图生产出试验品,接着不断去调试和改良,使叶春秋的构思经过无数次的可行性研究之后,最终地成为变现为实物。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十八章:天价(第四更)
次日清早,叶春秋自天津回京,免不了去镇国新军大营一趟,镇国新军大营里的操练如火如荼,尤其是水师人员,而今都换上了威风凛凛的巨鲨服。
自然,在陆地上,或许这些家伙威风凛凛,军容整洁,可叶春秋完全能想象,等他们真正上了船,怕就成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了。
佛郎机的水手与水师的人员相互磨合,也开始见到了一些成效,夜课的知识,已经不只是语言了,已经开始有佛郎机人讲授一些航海的知识,当然,现在大致是一些基础的常识,如何辨别风向,如何通过罗盘辨别方位,如何识别暖流,如何规避暗礁,还有船上可能发生的疾病,以及船上作战的技巧。
水师人员们听得极为认真,这时代的读书人,毕竟多是苦读四书五经出来的,都曾有过用功苦读的精力,这时代的诱惑并不多,学习总比下地做农活要好,自然而然,在学习海洋知识上,也就肯用功了。
除了这些,要学的还有山川海图志之类的东西,无非就是让他们明白大致的地理概念,比如地球是圆的之类。
这些倒是没有人给他们带来太大的思想冲击,在佛郎机,地球是圆的,或是日心说,颠覆的乃是神权,即将教会根植了千年的理论基础打破,所以才会发生所谓的思想颠覆。
而在大明,大家的概念大抵就是天圆地方,至于是太阳围着地球转,或是地球围着太阳,除了给人一种新鲜感之外,并不会滋生出太多的情绪。
叶春秋对于水师的进步,倒是颇为欣慰,这便是招募精英的好处啊,学习能力强,理解能力也是非同凡响,自己千方百计地维护镇国新军形象,树立一种镇国新军唯贵的概念,为的就是招募这样的精英入营。
此时的佛郎机,绝大多数水手是底层的百姓,在这一点上,镇国府水师就有了极大的优势,知识就是力量!即便他们从前学习的只是四书五经,可是通过学习,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非同凡响,这可比寻常的文盲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在镇国新军大营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他处理,便又回到了叶府。
刚到府门,门子见了叶春秋回来,连忙上前道:“禀公爷,今儿户部的卢大人来拜谒,他和公爷乃是同乡,老太公今儿身体有所不适,所以二老爷去会客了。”
二老爷,自然是叶松。
叶春秋眉头一皱,便往主厅而去,在主厅外头,果然听到叶松和户部的右侍郎卢文杰正在里面寒暄。
对于这卢文杰,叶春秋只是略耳闻过,也不算熟稔,却不知他为何登门拜访。
见了叶春秋来,叶松先是起身,介绍道:“这是鄞县卢家的卢侍郎,我……”
“二叔,有劳了。”叶春秋抿嘴一笑,便看向卢文杰。
卢文杰也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道:“方才老夫还在说,咱们宁波出了俊杰,了不得啊,呵呵……”
叶春秋见他言行很是殷勤,算起来,此人既是同乡,又是前辈,便也笑着与卢文杰寒暄了几句。
谈话间,这卢文杰不免问起了贸易特许的事,叶春秋也随口说了,看天色不早,这位卢侍郎便道:“时间不早咯,我们是同乡,自该好生亲近,请镇国公无论如何,后日都要到府上吃杯水酒。”
叶春秋没有急着应下,只是道:“若是有闲,必定拜访。”
卢文杰哈哈一笑,道:“镇国公肯赏光,卢某蓬荜生辉。”
等卢文杰走了,叶春秋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脸色显得有些冷。
他是不太信任叶松的,在家养着可以,可不代表可以让他来负责迎来往送。
此时,叶松一脸惭愧,看着叶春秋,期期艾艾地道:“是你大父……身体不适……”
叶春秋淡淡地道:“嗯,知道了,二叔去歇息吧。”
叶松只得泱泱地准备要走,却突然驻足,道:“这姓卢的很不简单。”
“嗯?”叶春秋看着叶松,不由道:“二叔知道什么?”
叶松道:“他一来就问春秋去哪里了,我说理应是在练水师,他就说贸易的事,我不敢接茬,毕竟这些事,我也不懂。而且,他是鄞县人,我听说……听说卢家在宁波,做的是大买卖。”
大买卖的意思,宁波人大抵都是知道一些的,寻常的买卖怎么能叫大买卖呢?真正的大买卖,无非就是暴利行业罢了,而在宁波,真正的暴利就是走私。
因为朝廷海禁,大明的特产运不出去,所以造成了海外商品的紧缺,甚至大明的瓷碟子,这种不值多少钱的货物,在倭国、南洋,甚至是后来的佛郎机,则是相当于艺术品的存在,以至于在历史上,欧洲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将东方的瓷器,甚至只是碗筷,陈设在家中当做装饰,而且多在贵族之中,很是流行,一个小小吃饭用的东西,却成了最上佳的装饰品,这和老祖宗们在厅堂里放置玉璧的效果差不多,足以显见,瓷器、丝绸之物出了海之后,是何等的天价了。
据叶春秋所知,一个瓷器,在大明若是一两银子,转手到了倭国,则是五十两以上,若是南洋或者是其他偏远的地方,价值就更高了,便是一百两,也并非没有可能。
叶春秋在宁波也生活了不短的时间,这些事又怎么没有风闻呢?
事实上,大明开海反对得最厉害的,多是江浙一带的世家大族,因为一旦开放了海禁,寻常的商贾,甚至百姓都可以出海,就意味着大量的丝绸和瓷器可以源源不断地送至外藩,这样一定会造成价格的暴跌。
这就如美国禁酒的时代一样,若是酒水敞开来卖,对于黑手党们来说,反而是没有好处的,越是禁酒,黑手党就可以借此贿赂地方官员,为议员提供资金,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将私酒的价格翻上许多倍产生暴利。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十九章:夺利(第五更)
越是禁止,价格就越高,这是常识,而往往被禁的,多是一些寻常百姓,因为寻常百姓或者商贾敢下海,一旦抓住,就是杀头。
可有的人却是未必了,比如某些豪族,他们本身就有极大的影响力,朝中有人不说,便是在地方上,也是地方官仰赖的角色,这样的人,海路的巡检司敢去盘查吗?
于是乎,走私就产生了,比如卢家这般的,他要走私,谁敢阻拦?这种走私,完全可以用光明正大来形容,但凡知道底细的,都是噤若寒暄,绝不敢声张,而后一船船的丝绸和瓷器就这么在海贸过程中倒手,转眼之间,便产生数十倍乃至百倍的暴利。
此时,叶松又道:“方才我在一边旁听,听到镇国府的贸易特许,又想到这卢家的背景,就觉得不对劲,我斗胆一言,若是当真镇国府有贸易特许,岂不是砸了卢家的饭碗吗?卢家的饭碗若是砸了,他又怎会如此客气地登门拜谒呢,还有,他还送了礼来,礼单很丰厚,玉璧就有两副,还有……”
叶春秋一下子便明白了,随机道:“他是来试探的。”
叶松点头道:“对,理应是来试探的,毕竟镇国府的贸易特许下了诏书,他怎么能反对呢。不过……我瞧着没这样简单。”
当然不会有这样简单,叶春秋心里想,垄断一旦打破,定价权就不是走私商人垄断得了的,像卢家这样的人,应该不少,他们绝不只是自己挣钱这样简单,理应许多关节都是有过打点的,说穿了,既是暴利,成本也是不小,一旦镇国府大规模地进出口货物,这些走私的大户,不破产就怪了。
这种走私生意,往往是通过各种关系网牵出来的,很不简单。
叶春秋想了想,道:“命人把礼物退回去吧,告诉卢家,就说礼物太贵重,我们消受不起。”
“好。”叶松很干脆利落地点头应下。
也就在此时,叶春秋看叶松的目光也变得少了一点严厉,其实父辈这三个兄弟之中,老爹是书呆子,三叔有点儿浑,这二叔显得更干练一些,若不是当初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叶松只怕在叶家早就独当一面了。
这一次,似乎他是想通了,他们父子没别的路走,唯有死死地巴结住这个侄子,所以一听叶春秋让他去退礼,反而喜滋滋地应承。
叶春秋又皱眉:“若是他请我去赴宴,就说我有事,实在熬不过,二叔就去会一会他们,还有,宁波那儿,也让人打探一下,这做大买卖的人,在南直隶、江浙和福建,到底有多少,心里有个底才好,尤其是这个卢家,他既然登门了,肯定在这其中是关键人物。”
叶松又连忙应了,正待要走。
叶春秋却突然道:“二叔,且等一等。”
叶松便驻足,忙道:“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叶春秋语气温和下来,道:“要办事,没有银子是不成的,去账上支一千两银子吧,我会和东叔打个招呼。”
叶松有那么一刻僵了一下,显得叶春秋的话,让他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他重重地点头,接着才匆匆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卢文杰,令叶春秋生出了一点警惕,他突然明白为何此时英国公张懋跟他会面的时候,会突然来一句只怕没有这样简单了。
说穿了,走私商们追求的是海禁,只有全面的禁止,他们才能谋取暴利,而现在,大明虽然没有开海,镇国府得到贸易特许权,可就等同于让海禁开了一道口子,而以镇国府的实力,往后这海上的营生,还有他们的份吗?估计这些人听到了这事,也急了,偏偏他们做的又是杀头的买卖,又不能将这种事摆到台面上。
想必这个时候,有许多人心里愁得已经开始食之无味,夜不能寐了。
叶春秋沉思片刻,便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而去,刚到厢房门前,门正好打开着的,只见王静初坐在厢房中间的圆桌跟前看着书,身边只有秋月在一边站着侍候。
叶春秋静静地走进厢房里,本不想打扰王静初专心看书,倒是王静初有所察觉,回头看他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嫣然一笑道:“夫君今儿回来得倒是早呢!”
叶春秋亦是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道:“今天的事忙完了,就早些回来了,噢,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们王家,有做什么大买卖吗?”
王静初也是浙江人,一听大买卖,也略知一些,便道:“这可不敢,要杀头的呢,家父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是帝师,一向本份,否则怎会大起大落?不过……”
叶春秋道:“不过什么?”
王静初凝眉道:“倒是有几个世交,以前在娘家里略听闻他们……”
世交?
叶春秋颌首,他心里想,王华是正人君子,所以不肯去做,可是官面上的人物,大多都是有一些连接的,想必连岳父大人也略知一些事,可没有割袍断义,就说明岳父也不好声张,说穿了,江浙一带,大买卖能如此猖獗,还是这中庸思想害人,即便是正人君子,见了不法的事,能做的也是洁身自好,别人的事情,只当是自己不知道,所以那些背地里谋取暴利的人,才会如此有惊无恐。
见叶春秋的脸色不甚好看,王静初猜是跟公务有关,作为一个内宅女眷,她也不好过多的问,可是见他神色闪过几分烦躁,便笑道:“说起来,有一件有趣的事,我倒是听着觉得可笑,来,夫君,你且坐下,我和你说。”
叶春秋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没想到刚才自己把自己烦心的一面给妻子看到了。
叶春秋看着王静初,又怎么不知道妻子的玲珑之处呢,便将那些烦心事先摆一边,温文尔雅地一笑道:“愿闻其详。”
王静初便娇俏地道:“你道这打击走私商贾最得力的是谁?”
叶春秋知道肯定和自己的答案不一样的,失笑道:“贤妻还要卖关子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十章:融会贯通(第六更)
王静初吐吐舌头,才道:“哪里敢,只是想考校夫君罢了。”
叶春秋见王静初问得认真,便沉吟道:“理应是浙江和南直隶的备倭诸卫吧。”
王静初顿时露出惊诧之色,忍不住道:“夫君怎么知道?”
叶春秋不由一笑,道:“你故意这样问,肯定是故布疑阵,因为你料定了我是不会想到是备倭卫的,毕竟这既然有人做大买卖,按理肯定买通了备倭诸卫,不过嘛……”
叶春秋边说,边扶着王静初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口里继续道:“细细思来,理应还是备倭诸卫,正因为他们被买通,或者说,他们早就沆瀣一气,所以呢,才会加大走私的力度,越是打击走私,使寻常人不敢出海,他们的走私船才能产生更大的暴利,这只是某些人的老套路了,不算什么。”
王静初听着叶春秋的话,眼睛闪亮闪亮的,哑然失笑道:“连这前后因果都让夫君猜得如此通透,夫君的心思太阴暗了,不过这朝廷之中,糟糕的人也真是不少,那些人确实心机险恶。”
叶春秋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走私集团很坏吗?其实这也未必尽然,你若说每个人都十恶不赦,那肯定是错的。
其实无非是为了利益,大家彼此捆绑一起罢了,甚至在这个集团中,可能有两袖清风的大臣,有知名的儒者,还有曾经为大明立过赫赫战功的武官。
说穿了,甚至在他们看来,自己所做的,也无可指摘。
他们是靠着政策而积攒财富的人,海禁对他们有利,所以他们支持海禁,仅此而已。
而且叶春秋也深信,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在朝中为官,平日清廉自守,乃是世人眼中的君子。
可是又如何呢?一旦牵涉到了海禁,就牵涉到了家族的根本利益,他们再如何先天下之忧而忧,也绝不会在海禁方面砸了自己的饭碗。
王静初也看出叶春秋不想再说这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秋月安排晚膳。
自从王静初有了身孕,省得她来回奔波操劳,除了特别的日子,才陪着叶老太公在主堂的偏厅中用膳,平日都是让下人将膳食送到厢房里。
秋月临去安排前,叶春秋特意让秋月多送些饭菜过来,于是王静初便道:“夫君今儿不用陪老太公用膳吗?”
自三叔叶柏回去了宁波后,怕叶老太公一个人用膳孤寂,叶春秋只要在家,王静初便体贴地让叶春秋去陪叶老太公,所以刚才听了叶春秋特意吩咐秋月的话,王静初才有此一说。
叶春秋笑了笑,捏了捏王静初柔软的手掌,才道:“有二叔陪着大父就行了,往后我就陪着夫人一起用膳,难道夫人不高兴吗?”
王静初看着叶春秋在做着小动作的手,脸上多了抹绯红,不由故意瞪了叶春秋一眼,道:“说话就说话,又不正经了,等会秋月回来看着就不好了!”
叶春秋却摆出了一副正气的样子道:“我怎么就不正经了?你是我的媳妇儿,难道拉自己媳妇儿的手都是犯法的了?”
看着叶春秋故意夸张的举止,倒让王静初笑开了。
叶春秋看着王静初的笑脸,便道:“这就对了,孕妇就该多笑笑。这样的胎教才是正确的。”
王静初笑着道:“多笑是没错的,可是以后孩子可别像你这个做爹的没正经就行!”
叶春秋反驳道:“我也就只是对孩子他娘不正经,孩子也一定不会反对的!”
叶春秋的话又惹得王静初笑骂他不正经,夫妻二人边笑边聊,又一起用摆了完善,倒让叶春秋一时间忘记了那些朝堂上的烦心事情。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叶春秋叮嘱王静初早些歇息,而自己则去了书房继续忙公务上的事。
不得不说,卢文杰的出现,令叶春秋生出几分警惕之心,不过他也没有特别在意,倒是镇国府那儿,根据规划,已经开始大规模地招募人手开发秦皇岛了,大量的物资开始采购,使这镇国府更加繁荣起来,不少商贾,似乎都看准了有利可图,也希望从中分一杯羹,便也想在岛上置办土地。
水师的操练依旧进行,现在所招募的士兵,甚至包括了佛郎机水兵,都已经渐渐开始熟悉了镇国新军的生活。
他们或许从前热情奔放,有的则是闷骚,可是到了这镇国新军营里,却是将他们所有的性格统统磨平。
镇国新军大营就如磨刀石,将每一个人打造成叶春秋想要的人,在这大熔炉里,性格和个性只是熔炼之后的残渣罢了。
人是一种擅长于适应的动物,即便是叶斯,那个葡萄牙的小贵族,而今成为了佛郎机人的营官,现如今若不是因为他特殊的相貌,几乎和其他汉人没什么分别了。
叶春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些佛郎机,已经开始粗浅的会说汉话,会写汉字,接下来,他们渐渐习惯用筷子吃饭,也习惯了红烧、清蒸,偶尔,也会用一口浓郁的京话骂出一句他娘的。
可以说,这种日复一日的操练,使他们变得麻木起来,各种不适,渐渐变得适应,刚刚编入镇国新军时,他们颇为怀念自己的故土,却慢慢的,那些亲人也变得模糊起来。
能出海的佛朗机人,自然都有着各自的故事,除了贵族的军官,只怕绝大多数,都较为凄凉,亲朋好友之间的感情,怕也大多淡薄,每日在这镇国新军大营里操练,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的时间去思考,他们每日所思所想,只剩下了如何应对操练和夜课。
太苦了。
即便是叶春秋的大跟班,叶斯这个‘葡奸’也有些承受不住,可是等他挺了过来,若是一日不去操练,反而变得不自在起来。他开始站得笔直,开始一举一动都是挺直腰板,连说话都带着镇国新军中发布口令的腔调,若是哨子一响,他和所有人都会一样,条件反射式地会根据哨声判断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十一章:试探(第七更)
现在,叶斯成了和所有镇国新军生员们一样的人,连他的贵族出身,那起初的优越感也不见了踪影,因为在这里,似乎没人计较这个,连那王参事,竟也和士卒们一起吃饭。
据说王参事的父亲,居然是大明的宰相,叶斯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可炫耀的了,不过他唯一比别人好的,就是别人是用布条刷自己的靴子,而他却是从外头高价买了个毛刷子,刷靴子的时候,他完全是一丁点脏污都不放过,连靴后根都要擦拭的一尘不染。
这已是他最后一丁点的骄傲了。
叶春秋知道,新兵的训练,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无非是培养体力和纪律,将所有人磨合在一起,成为一个集体。
水师要形成战斗力,要走的路还很长远。
可是叶春秋反而不疾不徐,某种程度来说,是因为这些佛郎机水手令叶春秋省了许多的事,至少可以使水师形成战斗力的速度增加数倍不止。
叶春秋现在是两头忙碌,今儿回到家中,感觉气氛有所不同,刚刚到了大门,便见叶松翘首以盼地站在那里。
因为回来得迟,此时已经星月当空,叶松口里带着几分酒意,见叶春秋回来了,便连忙上前道:“今儿我去卢家吃酒了。”
叶春秋不置可否,却是背着手继续过了中门,一面淡淡地道:“到厅里去说。”
二人一前一后地到了后园的花厅,叶春秋坐下,叶松则欠身坐在叶春秋的旁侧,随即道:“那卢侍郎再三邀你去,我都挡了驾,后来实在磨不过,便索性代了你去,只是这一去,却是吓了一跳,到了那里,竟是有不少人来陪坐,于是我努力记住他们的官职,各部堂都有,还有几个,在锦衣卫的也受邀了,他们将我待若上宾,说了许多的漂亮话。”
说着,叶松将一份拟好的花名录给叶春秋看。
叶春秋只略略一看,竟有数十人。
此时,叶松继续道:“这些是我记住的,也可能有人没记住的,或者是官职错了,不过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叶松深看叶春秋一眼,又道:“春秋,这些是台面上的人,却很骇人,你看这个,翰林侍读杨雄,你认得吧,此人的清名也算是天下皆知的,他连刘瑾也不惧,曾对刘瑾有过弹劾,本来要罢他的官,是内阁死死将他保住的,此人还在四川布政使司做过一任知府,据说官声也是极好的,人人交口称赞,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叶春秋知道叶松是聪明人,他看到名单,就感觉不对劲了,而叶松居然不露声色地把所有人都记了下来,也算是难得。
叶春秋便道:“而后呢,他们说了什么?”
叶松道:“要嘛是叙一叙同乡之谊的,要嘛……就是夸奖春秋的,不一而足。”
“没有提海贸的事吗?”叶春秋似笑非笑地将名录放下。
叶松摇头道:“这倒没有。”
这么说来,无非还是在试探,这些人不会开门见山的,肯定是慢慢的来。
“倒是宁波那儿,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叶松在这时小心翼翼地看着叶春秋道:“有一个宁波的同乡,是个秀才,家族之中似乎也和他们不清不楚,不过很多时候,不过是负责给他们提供货物罢了,倒是没有真正参与。我隔三差五地请他吃酒,混得熟了,他倒是透露了一些消息,说是这些人不可小视,他们不只是朝中和地方上的人脉,更令人恐怖的是,他们往往和倭寇,甚至是倭国的诸侯,也大多熟稔的,无论是朝鲜、安南、吕宋或是倭国,他们的影响,绝不比他们在朝中的人脉要浅。”
叶松边看着叶春秋的神色,边道:“春秋你想啊,平时朝廷对诸国,大抵也就是官面上的一些往来,平日是极少接触的。而各国真正长期和大明打交道的,反而是某些走私的商贾,这大批有利可图的货物到了倭国或是吕宋,若是没有人脉,没有交情,你就算运了去,敢卖吗?对于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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