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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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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健看向朱厚照,而后道:“恳请陛下定夺。”

    朱厚照颌首,便道:“为了防范未然,保境安民,而今水师建立已是刻不容缓,可是朕念及国库钱粮不足,这水师花费巨大,镇国公,你来给大家算一算,水师靡费几何?”

    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和:“陛下,臣问过佛郎机人,他们说,即便是维持一支三十支舰船的舰队,人员、弹药、造船、补给等诸多开销,一年大抵是在十五万两上下。”

    十五万两银子,这个数目其实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叶春秋又道:“可要是精益求精,这样的舰队,葡萄牙人一直维持9支舰队,其中4个商船队,2支警备舰队,3支外洋舰队,其中警备舰队实力最强,外洋舰队其次,这商船队实力稍弱,诸公莫以为这商船队自称是商,便是民船,实则照旧是兵舰,一支商船队配备舰船二十至三十艘上下,水手上千,亦可作为士兵使用,除此之外,还配火炮三百门,水兵一千五上下,今次所击溃的,便是商船队,他们的外洋舰队,主要是用来防范奥斯曼国,实力最强,警备舰队则作为防御本土之用,而今我大明击溃了他们的舰队,他们势必要来报复。大明既然要建水师,难道只维持一个葡萄牙国商船队的规模吗?”

    叶春秋说到这里,顿了下来,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众人一眼,接着“葡萄牙虽是佛郎机航海大国,可是除此之外,还有西班牙人海上实力最强,威尼斯与奥斯曼国实力亦是不遑多让,大明既然能防备葡萄牙,倘使葡人相约西班牙联合,又当如何?”

    叶春秋又看了一眼其他人,而后又道:“若使海波平,以臣之见,大明的水师在未来,势必要维持葡萄牙的水师实力,要有舰船三百,人员两万以上,不但规模不可被小小的葡国所小看,新建的舰船,更该比葡国配备更强,如此算来,只怕一年的花费,理应是在纹银两百万至五百万之间,这……是成本价。”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这就是信息的优势啊,对于水师,对于大洋,对于佛郎机,在朝诸公,都是两眼一抹黑,还不是叶春秋想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偏偏叶春秋说的很有道理,小小一个葡国,就如此厉害,若是要建水师,防范未然,三十条船是不够的,巍巍中华,难道建个水师,规模还不及葡国的一成吗?何况葡国既然在欧罗巴看来,只算是小国,其他如奥斯曼、西班牙,甚至是威尼斯,看来也都不可小看,大明要海波平,至少也要维持在叶春秋所说的这个水师规模,当然,这是未来的事。

    可问题的根本还是在于,钱哪……至少两百万纹银,这是成本价,真正的开销,少说也在五百万两纹银了。

    就算是现在把大家卖了,想必也筹不出这个钱来的。

    大明的财富,真要论起来,其实是可以完全碾压葡国的,这倒没有错,可问题在于,大明的税制却是一塌糊涂,这是系统性问题,若是用葡国的税制,只怕大明一年的税收完全可以达到三千万至八千万两纹银上下,问题就在于,税制你改得了吗?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章:利国利民(第二更)

    叶春秋所报出来的数目,说是天文数字也不为过。

    数百万两纹银,就算国库什么都不干,也维持不了这个水师。

    刘健等人心如明镜,乃至于那些爱斗嘴的御史,现在也都哑火了。

    没钱,你说个卵。

    倒是此时,有人笑了笑,此人正是吏部尚书张彩,张彩含笑道:“镇国公所言甚是,只不过,这个造价还是太高了吧,话又说回来,老夫听坊间说,镇国公已经开始招募水师人员了,看来这一次,镇国公对于镇国府新建水师,是志在必得。”

    他一语道破了天机,水师的事,他无法反驳,其实他也不懂,不过现在怀疑叶春秋的居心,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叶春秋想做什么呢?贸贸然地想要建水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使不少人带着狐疑看向叶春秋,甚至有人心里一喜,觉得这叶春秋被抓住了把柄。

    叶春秋却是淡淡然地道:“水师,谁愿意建,是朝廷也好,是镇国府也罢,其实都是一样,都是为朝廷效命。”他并不否认这件事,接着继续道:“现在镇国新军缴获了三十艘舰船,自然要物尽其用,招募人员,学习航海之法,如若将来朝廷要建水师,这些人员调拨给朝廷用来训练人员,也未尝不可。”

    “张公的意思是,朝廷要建水师吗?这好极了,这是利国利民之举啊。”叶春秋开始吹捧起张彩的远见,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其实……张公的意思,晚辈倒是很明白,几百万两银子,说多也不算多,以朝廷之能,怎么筹措不出?张公心忧国家,想必是想借着建水师,而更改眼下朝廷的顽疾,是要加征税赋了,若能如此,有益于国家,张公目光高远,教人佩服。”

    张彩听着叶春秋的话,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却是语塞。

    他是吏部尚书,钱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这姓叶的倒是够可以的,直接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偏生所有人都知道,眼下这个税制有问题,非改不可,这其实是全天下人的共识,可问题在于,怎么改呢?

    加税,加税,你加谁的税,寻常百姓的吗?

    人家已经够苦了,你再怎样剥皮敲骨,还能从他们身上刮出几百万两纹银来?

    那么接下来,有钱的不是士绅,就是宗室了,士绅们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一箱箱地放在自己的床底下,可这个钱,你敢拿吗?你打他们的主意,且不说地方士绅,这满朝的大臣,哪一个不是士绅之家?连你张彩也是士绅人家,你自己愿意割自己的肉,其他人却是未必肯,真要敢在这上头打主意,莫说你是吏部尚书,你就算是天子,人家也和你拼了。

    拨一毛以利天下而不为。老祖宗们早就看穿了这一切,这话的意思就是,那些具备财富、能力之人,舍出一点点而对社会有益之事,他也会无动于衷。

    加税,无疑是要命。

    宗室也有的是银子,你看人家修的宫室,看人家有多少田地,可你动得了他们吗?

    张彩当然明白这里面的深浅,故而绝不能表明自己加税的立场,他立即道:“加税实是误国误民,朝廷岂可与民争利呢?就为建一个水师?”

    他说着,露出了不屑之色。

    叶春秋皱眉道:“建水师乃是保境安民,若民都没了,何来的与民争利?张公此言大谬。”

    待叶春秋说罢,张彩便立即反驳道:“贼未必来,水师只是浪费公帑,于事无补,何况,祖宗之法不可废,朝廷的税赋,都出自祖法,妄言加税者,便是欺师灭祖,就是与民争利,罪无可恕。”

    张彩现在是急于要洗白自己,生怕让自己和加税沾上什么边,这绝对不是小事,真要染上了加税,就是自寻死路,满朝的大臣,怕是没一个人敢在这上头做文章的。

    叶春秋便冷冷地道:“张公既不肯靡费钱粮供养水师,不能保境安民,却又指手画脚,指责镇国府招募水师人员,敢问张公,这是何意?莫非张公和那些佛郎机人有旧,又或者,将那些泉州被佛郎机所屠的皑皑白骨,从不放在心上?既如此,那么从今往后,再有海贼犯我大明海疆,屠我军民,这笔账,是不是要算在张公的头上?”

    张彩一时瞠目结舌,偏生叶春秋这个镇国公地位超然,一般人哪里敢拿这样的话挤兑他,他只得冷冷道:“老夫亦没有说不建水师。”

    他的秉性,在此暴露无遗。

    不敢承担将来海疆不宁责任的是他,不大破大立去税改的也是他,好话都让他说尽了。

    满殿大臣,此时谁也不好冒头,其实这事儿,大家都心里门清,谁提议不建水师,将来可是要承担责任的,一旦又有佛郎机舰队来,还屠了城,那就真正要命了。

    可是支持,拿什么支持呢?拿士绅的钱粮,还是拿宗室的?这两个,都是大明最不能招惹的群体,若是拿平头百姓,平头百姓的赋税已是不轻了,要加出一年几百万两纹银,这摆明着是要把人逼到死啊,几十万两倒还可以做一点文章,几百万,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就在这沉默之中。

    刘健大抵已经了然了,他徐徐道:“镇国府愿挺身而出,这是好事,依老夫之见哪,不妨就让镇国府建水师吧。”

    他看出叶春秋有勇于承担的心思,所以也愿意将这包袱丢给叶春秋,朝廷……是实在无计可施了,这水师,是真的建不起,可这水师,却又非建不可。

    此言一出,叶春秋沉默不语。

    可是有的人却是急了。

    今日在场的,何止是大臣呢,可还有不少勋贵呢,就连几个宗室也还没有回到藩地,在这里听着呢。

    想到镇国府要办水师,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也在这里听着大臣们为了建水师之事而争辩了半天的寿宁侯和建昌伯,听到刘健这最后的话,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差点尿了裤子。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一章:臣要做魏征、比干(第三更)

    大臣们在那争辩了半天,寿宁侯和建昌伯基本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原本,他们一直觉得这水师和自己无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现在见这刘公急于甩锅,满朝文武呢,竟都不发一言,都好像有了默契一样,求之不得。

    这两兄弟却是急了。

    本来建水师是朝廷的责任,可现在呢,现在倒好,现在竟是甩给了镇国府。

    镇国府是挣银子,他们查过帐,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水师也不是养不起,可问题就在于,若是银子都投去了水师,分红怎么办?咱们可是股东啊,若是一旦水师的军费算作是常例的开支,这一年下来,损失就是数万两银子,这还是往小里算的。

    想不到这笔账,寿宁侯和建昌伯怎么都觉得不能让镇国府建水师。

    其实朝中不少人都占有镇国公的股份,或明或暗,有的是在明面上,有的却是在暗地里,所以不少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张鹤龄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立即站出来道:“我以为不可?”

    他颇像是个勇士,平时参加朝会,不过是作为一个侯爷的本份,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站着打个盹儿,糊弄过去,可是今儿不一样,他觉得有人拿着匕首在自己的心窝子扎了一下,很疼,于是他眼眶发红地道:“水师乃是朝廷的事,何以要算到镇国府的头上?镇国府也养不起啊,镇国府的账目,我是算过了的,如何供养?”

    说到这里,张鹤龄看向朱厚照道:“臣以为万万不可啊,这件事,臣是万万……万万不同意的,臣要做魏征,要做比干,臣……臣要撞柱子,呀,谁也别拦我?”

    完全是拼命的节奏,不少股东暗暗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是暗喜,人才啊。

    其实不少人已经忧心忡忡了,又不好做这个出头鸟,结果寿宁侯自告奋勇,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怕横的,就怕楞的。

    遇到一个自称要做比干的家伙,有点晦气。

    张鹤龄说着,便朝张延龄使了个眼色,张延龄会意地朝他点头,这张鹤龄可是狠人,二话不说,捋起袖子便朝着那铜柱撞去,同时口里大叫着:“镇国府建水师,我便死了干净。”

    他一鼓作气,弓身,起跑,然后距离柱子越来越近,眼里发出了骇然之色,可是已经迟了,身子刹不住,脑子啪的一声很清脆地撞在了柱上,顿时整个人啊呀一声便翻倒在地。

    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张延龄已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痛哭流涕地道:“国家出了奸贼啊,如此妖言惑上,害我家兄弟……”

    众人也有些惊了,纷纷地涌上去。

    刘健也是懊恼,好端端的事,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浑人?他连忙抢上去,便见张鹤龄已是幽幽醒转,只是额上,已是起了一个诺大的血泡。

    “寿宁侯,无事吧……”

    许多人有些慌乱,却也有人道:“叫御医。”

    张鹤龄一脸悲愤,咬牙切齿,却是朝张张延龄道:“你……你……你瞎了眼,为何不拦我?”

    “呀……”张延龄一眼惊讶,环顾四周,见许多人下巴要掉下来,却是哭笑不得地道:“我……我以为大兄让我为你叫屈……大兄自己说要做魏征、比干的……你给我使眼色,我就……”

    “蠢啊,蠢得无可救药啊……”张鹤龄悲恸得要死去,大口地喘着粗气,扬起拳头就往张延龄的脸上打,口里道:“咱们绝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你这蠢货,蠢货……”

    张延龄抱着头,却是不敢躲,只是呜呜地求饶。

    张鹤龄忍不住要仰天长啸,才发现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兄弟二人。

    朱厚照将这两个家伙的闹剧从头看到尾,不由恼了,遇到这么个国舅,他觉得这脸没处搁,呵斥道:“将这两兄弟,给朕叉出去。”

    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境地,这廷议却是僵持了下来,显然镇国府这儿倒是愿意接收三十艘舰船,水师却是不肯练……

    朝廷呢,既不愿意承担佛郎机来袭的责任,又没钱练水师。

    朱厚照见状,索性只好退朝,这件事,只能容后再议了。

    叶春秋倒是不急着将事情定下来,他巴不得张兄弟闹一闹才好,一听到退朝,他便举步与众臣出了大殿,这张家兄弟还在动着拳脚,却见张延龄已经一脸淤青,想必是被自己兄弟揍得不轻,而后也火了,口里怒骂道:“平时看你是兄长,处处都让你,你使的什么眼色?是你自己口里说你要做比干,谁也别拦你的;你要人拦,为何不直说?现在自己撞了,却来怪我,你知道我蠢的嘛,你既知道我蠢,还不照直了说。”

    张鹤龄要揪他,更是怒不可遏:“蠢啊,蠢啊,同一个爹娘生的,怎么你就蠢到这个地步,我若是当你面说了,别人不都听了去?别人都听了去,这还是比干和魏征吗?”

    众人看着这一对兄弟,纷纷摇头,忙是绕路过去,到时叶春秋上前,朝这两个你掐着我,我揪着你的兄弟作揖道:“两位舅父好。”

    张鹤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怒瞪着张延龄:“松开。”

    张延龄今儿不肯相让道:“你松开,我便松开。”

    “我不松开。”张鹤龄又是暴怒。

    叶春秋只好苦笑道:“不妨如此,我叫一二三,你们一道松开,如何?”

    二人异口同声道:“好。”

    叶春秋便喊了一二三,谁晓得二人依然都没有罢手,张鹤龄便大骂:“你耍赖。”

    张延龄胀红着脸;“你不是也没松?你真以为我蠢?就知道你不会松的。”

    叶春秋好不容易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突然深切的明白到为何张太后总是在为张家谋划后路了,这两位大舅子的性子,还真他娘的天生自带嘲讽,话说换做是谁,都想将他们绑上石头,丢进粪坑,让他们死了干净,一了百了啊。

    叶春秋索性背起了手,道:“那么,告辞。”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二章:打得漂亮(第四更)

    叶春秋说罢,便转身举步离开。

    看着叶春秋已经走了一段距离,那头,张鹤龄情急地抓着张延龄的耳朵,几乎是拖着张延龄追上来,轻喘着气儿道:“喂喂喂,春秋,且慢着,舅父有正事要跟你说。”

    叶春秋便驻足,回头看着这还纠缠在一起的两兄弟,两人都被对方撕扯得疼得厉害,脸上皆是露出痛苦之色,连眼泪都要出来了。

    叶春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见许多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只好无奈地朝二人作揖道:“两位舅父,能否听春秋一句劝,莫要再打了,有话好好的说。”

    张鹤龄便大叫道:“是他目无兄长,真是猪狗不如。”

    张延龄脸如猪肝色,冷哼道:“你……你是猪。”

    张鹤龄瞪着张延龄道:“你才是,蠢如猪。”

    张延龄暴怒,生生地要将张鹤龄的皮肉拧下来,张鹤龄吃痛,便嚎叫着道:“来呀,来呀,来拧死我,你这是弑兄,反了你了。”

    叶春秋摇摇头,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突然伸出了手,啪啪两下,狠狠地打在了张鹤龄的脸上,张鹤龄吃痛,手一下子松开了,怒气腾腾对叶春秋地道:“你也反了?”

    旁边的张延龄正要笑,叶春秋却是一把揪住了他,也是给了他三个清脆的耳光,张延龄顿时疼得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手捂住腮帮子,大叫道:“何以打他两个耳光,打我三个,是瞧不起我吗?”

    叶春秋感到很无奈,只好反手,又狠狠地再给了一边的张鹤龄一个清脆的耳刮子。

    张鹤龄被打得身子一旋,险些踉跄摔在地上,一旁的张延龄这才满足地道:“这就对了。”却还是捂着脸,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啊。

    张鹤龄暴怒,对张延龄道:“你蠢啊,他敢打我们,咱们……”

    他正要说一句,咱们和他拼了。

    谁料叶春秋此时却是风淡云轻地道:“那就来试试看,两个一起上。”

    这番话让张鹤龄一下子住嘴了,二张延龄的嘴巴则是张得比鸡蛋还大。

    叶春秋是什么人,他们怎会不知道?京师第一剑手啊,尸山血海中出来的,真正是久经考验,饱受磨砺。

    他们十分的相信,莫说是他们两兄弟,便是再来几十个他们这样的,估计叶春秋也能轻轻松松地把他们统统打死。

    于是,张鹤龄叉着手,理直气壮地道:“不上,打不赢。”

    张鹤龄吞了吞口水,也跟着小鸡琢米地点头。

    这……很张氏兄弟啊。

    叶春秋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道:“不知舅父方才叫住,有何事见告?”

    总算进入了正题,不容易啊,跟他们沟通挺费劲的。

    张鹤龄这才想起了正经事来,不禁肉痛地道:“那姓刘的不是东西啊,春秋可万万不能上当了,这水师的锅,咱们不能背啊,这镇国府若是背了,岂不是要往水里砸银子?不好,不好,听舅父的话,乖,舅父绝不会害你的,你可千万别充冤大头,总而言之,死咬着莫要松口,吓,咱们镇国府又不是善堂,这国,是咱们家的吗?”

    张延龄听着兄长的话,顿时连刚才的仇恨也忘记了,也跟着帮腔道:“是啊,不能啊,人家逛窑子,凭啥镇国府来付账,历来都没有这样道理的啊。”

    “噢,原来是这个。”叶春秋漫不经心地道:“可是……你也知道,刘公素来于我有恩,何况王公还是我的泰山大人,谢公更是我的尊长,他们若是提出来,春秋只怕也不便拒绝,更何况内阁代表的乃是百官的意思,春秋怎可和朝廷为敌呢?内阁若是……”

    “内阁算什么!”张鹤龄急了,似乎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什么东西,他们那不是抢吗?”

    张延龄这时是绝对的和张鹤龄站在同一条阵线:“是啊,是啊,这就是抢。”

    张鹤龄怒气难平地叉着手道:“他们算个屁,不就是中了进士吗?进士了不起吗?我家姐还是太后娘娘呢,他们能怎么样?”

    叶春秋却是一摊手道:“你们休要这样侮辱诸公,这件事啊,难,便是太后出了面,怕也难。”

    张鹤龄和张延龄见叶春秋一副卵蛋的样子,顿时恨铁不成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满脑子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抢钱啊,这绝对是抢钱啊。这些人真比佛郎机人和倭寇还要凶残。

    张鹤龄和张延龄一齐道:“还真就不信了,我们这便去见太后娘娘,且要看看,他们是什么东西。”

    二人觉得叶春秋指望不上了,连招呼也不打了,转身便匆匆地往仁寿宫而去。

    叶春秋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觉得好笑,等出了午门,刚走了几步,却有人叫住了他:“春秋。”

    叶春秋驻足,抬目看去,却是英国公张懋,叶春秋上前去行礼道:“张公好。”

    张懋呵呵一笑,道:“天津一战,打得漂亮,年纪轻轻的,了不起。”

    叶春秋连忙谦虚地道:“哪里的话,尺寸之功而已,何况若非陛下运筹帷幄,怎么会赢得这样轻易。”

    张懋却只是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春秋一眼,而后道:“水师的事,若是交给镇国府,只怕有些不妥吧。”

    “这……”叶春秋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张懋便笑吟吟地道:“老夫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说着,便与叶春秋道别,坐上了车,徐徐而去。

    叶春秋也上了自己的车,不禁莞尔微笑。

    现在显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变局,朝廷来养水师,那么朝廷就得加税,加税的对象就是宗室和士绅,这两个都不好惹,所以内阁想把锅甩给镇国府,而一旦锅甩给了镇国府,这保卫各处口岸的任务就交给镇国府了,出了干系,是要负责的。

    所以镇国府只能发展长远的水师规划,那么这银子终究还得镇国府来出,可问题就在于,镇国府若是出了,肯定是要大笔投入,给股东的分红就少了,这就意味着,全体股东们被收割了‘水师税’。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十三章:盛情(第五更)

    士绅们不肯出钱,宗室们肯定也不愿意被收税,镇国府的股东难道就肯吗?

    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凭啥你们吃香喝辣的,我则要拿钱来保境安民?

    大家都不傻,某种程度来说,这不是钱的事了,股东里固然有像张家兄弟那样一毛不拔的,却也有不少忧国忧民,与国同休之人,你若说他们只顾私利,那也不对,可是作为一个‘集团’或者说‘阶层’,他们对此是本能反对的,都是收割和拔毛,凭什么就我来做这个冤大头,而不是别人呢?

    这些股东,哪一个都极有能耐,除了跳出来的张家兄弟,其余人虽然没有做声,可是叶春秋知道,这在幕后,只怕接下来不少人要不安分了。

    任何一个阶层里,单独的一个人,或许会有好坏之分,可是作为一个整体,他们是不会更改自己的本质的,这便是人性。

    叶春秋坐在车上,在宫中待了一天,现在舒服地坐在马车的沙发里,反而觉得轻松,而这种轻松,是身心皆有的,镇国府这碗饭是大家的,不是自己一人的,所以现在镇国府眼看着要吃血亏,其实不必叶春秋去出面,总有人给自己代劳,自己做个烂好人就好了。

    叶春秋下了马车,便往府里走,刚刚进门,却冷不然地听到一个怯弱的声音叫道:“春……镇国公……”

    叶春秋驻足,这才侧目看到一人正站在一旁,这人很是面熟,不是自己的二叔叶松是谁?

    叶松看起来,明显的消瘦了许多,他是一个月前动身进京的,而且带着一家老小。

    叶松的疯病足足持续了一年,才堪堪好了一些,此番入京,一路辗转,拿着的却是镇国府的勘合,可也让叶松一家见识到了什么叫镇国公的威势,沿途的官吏,听说镇国公的亲眷在本地的驿站落脚,竟都纷纷来拜望,下榻的地方,都是驿站里的上房,隔壁住着的,可能不是致仕的三四品乞老官员,就是某部堂的亲眷。

    等到了京师叶家,看到这座巨宅,看着这无数穿着体面的仆役,见到威风凛凛的护院,叶松的心里愈发地不安起来,此时他还不敢在叶家下榻,怕惹这位长房的长孙不高兴,故而一直在这儿候着叶春秋回来。

    此时,天色已是昏暗,叶春秋只借着门前微弱的灯光,看清楚了叶松的面容。

    叶春秋对叶松最后的印象,大抵就是当初自己和钱谦将邓举人和叶松弄到了船上,当着叶松的面将邓举人杀了沉入河塘。

    想到前事,今日的叶春秋已更加稳健,虽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修长的身材伫立,却让人莫名地感觉到叶春秋的身上有着跟其他同龄人不一样的气势。

    此时,叶春秋的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淡笑,道:“噢,二叔来了啊,什么时候来的?”

    叶松低垂着头,二人的身份,早已是云泥之别了,当初的他,哪里会想到这个侄子会有今日呢,这种差距,使他一丁点恨意都没有,连忙期期艾艾地道:“是正午到的,春秋……我……”

    叶春秋则是又抿嘴一笑,随即道:“噢,来了也好,来了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东叔收拾好了院子没有?辰良也来了吗?”

    叶松佝偻着身子,几年不见,他苍老了许多,再也看不到半点以往的意气风发。

    他甚至不敢去看叶春秋的眼睛,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着叶春秋的话:“也来了,俊才方才邀他去街上闲逛了,本是不准他去招摇的,只是熬不过俊才的盛情。”

    叶春秋颌首道:“逛一逛也好,来了京师,是该到处去看看的。”

    叶春秋说得平淡,可是他的态度却是让人有点摸不准,小小年纪,叶春秋已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度。

    而今叔侄二人站在这里,已经不只是身份的差别,便连谈吐和气度,也早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叶春秋接着道:“明儿让俊才领辰良去看看京师的孔庙吧,可以去香山那里看看,那儿有座永安禅寺,规模很是宏大,里头的禅师,亦是精通佛理,可惜我抽不开身,否则该带自家兄弟去逛一逛的,他现在的学业如何了?”

    叶松却是身躯颤抖着,他分不清叶春秋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心里有些怕,和颜悦色的是这个侄子,可是怒目金刚时,手提长剑杀人,眉都不皱一下的,也是这个侄子。

    思前想后的,叶松的情绪有点失控起来,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嚅嗫了嘴,道:“春秋……春秋……二叔……二叔该死,当初二叔真是猪油蒙了心,二叔已经晓得错了,二叔这几年都在闭门思过,从前的事,还望不要见怪,我……我……”

    叶春秋的眼眸子直直地看着叶松,叶松看起来比他的父亲都显得苍老不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叶春秋抿抿嘴,才道:“起来吧,这样子若让人看了,不知成什么样子。”

    叶松其实并不蠢,叶春秋没有说二叔折煞了侄儿,而是说外人看了不知成什么样子,这言外之意,便是叶春秋很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跪拜,只是不喜欢被人背后说闲话,说他刻薄了自家的叔叔罢了。

    叶松连忙站了起来,道:“噢,好,这一趟,我受托带了不少乡中的特产来……”

    “劳二叔费心了。”叶春秋朝他笑了笑,才道;“外头燥热,二叔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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