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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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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有些是我留着给女儿出阁时候的配送,那套头面就是要给澜姐儿的,这下子没了,将我急坏了,我去问了管库录账的人,发现这些东西都是近半个月来你拿出去了。侯爷,请问这些女人用的首饰,你要来做什么?”
张氏的话,说的老太君都愣住了。
所有了解白永春性情的人,此时都是同一个想法——难道侯爷老毛病又犯了。
是了,这么一个花丛中留恋的家伙,偷老婆库房里的首饰出去还能做什么?总不会是自己戴。
白永春心里惊涛骇浪,背脊上都冒汗了。
以前他在外头样外室也好,章台走马也好,他是不惧怕的。即便被发现了,大不了听家里的婆娘哭一场,给些钱将外室打发了也就是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他样的人不是一般的外室,而是亲家母。还是被齐将军休弃不要了的人。
若是传开来,他要被人指指点点不说,还会被人家说他捡齐将军家不要的破鞋。
这么一想,白永春面色冷淡了起来,哼哼道:“不过是手头紧,拿了出去卖典当了换一些银子用。”
“是吗?”张氏冷笑:“既然是典当了,那你把当票拿来。我娘家前些日给了我一些体己,留着傍身养老的,我就拿出来将这些首饰拿回来,留着好给闺女出阁添箱用。否则岂不是便宜了当铺。”
白永春一时语塞。
这些给了苗氏的东西,难道还能要回来?本来就是胡扯的,哪里来的当票。
“怎么,侯爷不疼闺女们了?”
白永春脸色便的极为难看。
老太君算是看出一点什么门道。自己的儿子自己哪里能不了解,白永春现在这个表情,分明是将东西拿给外头的姘头了。胡扯出一句典当来,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个靠谱的理由,怎么这男人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省心。
老太君不想儿子在儿媳面前跌了体面,就出面维护道:“哦,当票都在我这里,回头我去给你想法子数出来给你送去。绝不会亏待了澜姐儿和汐姐儿就是了。”
“母亲!”哪里有这样的老太太!
好好的儿子,就是让这个老太太愚昧的给养歪了!若是她真的会教导,又何至于教导出白永春这种不知廉耻贪色忘恩的人来,都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都快要抱孙子的岁数了,老太君还袒护她!
“怎么好劳烦母亲。 ”张氏态度变的十分的强硬,冷声道:“母亲还是将当票交给我,侯爷的事情我去处理,我看看是放到了哪一家当铺去,也好记得以后家里要是丢了东西,就去哪家当铺找。”
张氏这么说,就是摆明了不相信白永春的说辞,就连老太君的脸也一并打了。
老太君沉下脸来,刚要说话,外头就有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到了廊下尖锐的叫道:”老太君,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的捕快,要找侯爷!”
捕快?
白永春一听,脸都绿了。他可是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犯法的事,可是这些年来到底软盒惯了。
可是一想最近的事,他有淡定了一些,道:“你们急什么,难道捕快还能吃人不成?说不定是他们找到那个周善了,特地来跟我汇报的。”
白永春放下碗筷,漱口之后,就快步往院子里去。
老太君这会儿也吃不下饭了,就起身要跟着出去,姚妈妈忙上前来伺候老太君穿上棉袄。
张氏哼了一声,跟了出去。
一行人踏着夜色点着灯笼踩着雪到了外院,就见白永春正在和那几个捕快说着话。
白永春满脸的错愕:“你们说什么?是你们青天大老爷让你们来的?还是你们这几个自作主张?那田庄是我儿子的田庄,我的牛羊没地方放,放在我儿子的田庄怎么了?我儿子不肯叫我放,你们还不去抓了那个不孝子来,反倒来这里来问我?怎么,儿子不孝顺我,还是我这个做爹的不是了?”
这么一听,张氏和老太君也明白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头痛。
那些牛羊被赶去白希云所居田庄外面的事二人是知道的,一开始也是反对了。
可是白永春非要这么做,去恶心恶心白希云,他们也没拦住,觉得无伤大雅的事情就随着白永春去做吧,这样也可以让他找到个地儿出出气。
没想到现在衙门里的人竟然找来了。
捕头道:“安陆侯,您是身份尊贵的人,自然是讲道理的,那些牛羊那么多,又要人工去照顾,人吃马嚼的,要话费多少银子啊,您也该体恤一下白大人不是?再说了,白大人不是被您开祠堂逐出白家了吗?他都被赶走了,您平日里不管他,现在有事儿要帮忙了就说他是您儿子,您这么做,好像也太说不过去了点,就是我们这些小人物看得过去,恐怕上头的哪一位也看不过去。”
说着话,捕头冲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不是他说话冲,而是他得到了德王殿下的指使。再一想近些一日皇上的白希云的抬爱,就知道白永春的事情如果和白希云撞上,皇上一旦知道了也会偏袒白希云的。
更何况白永春这个软绵黏糊的侯爷,他们这些汉子还真是看不上眼。
第二百九十二章 门前
白永春听闻捕快们专门登门来,竟是开口就为了那畜生说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的家伙,难道朝廷俸禄养活你们,就是要让你们滋生歪风邪气的?你们只顾着偏帮,就根本不讲公正道义!这会子不知帮我出头,反倒还帮起那不孝的畜生来,大周朝的法律那一条规定儿子可以随便欺负老子的?就是我现在去衙门里直接告他不孝忤逆,青天大老爷都要先一顿杀威棒将那畜生的筋骨这段几条才罢休!”
捕快们被白永春一番强词夺理逗笑了。
“所以才爱说最不乐意办的差事就是接触这种胡搅蛮缠之人。倚老卖老的我们见得多了,却从未见过如安陆侯这般身份尊贵但又不顾着脸面的。您当日自个儿将儿子逐出家门,无缘无故的就想将嫡长子的世子身份夺来给疼爱的幺子,你打量整个京都城的人都不知道?咱们还都是瞎子聋子不成?莫说我们,就是皇上知道这件事,瞧着都寒心不已。您这会儿有功夫跟我们吵架,不如想想怎么处置那些牛羊是正经的。”
另一不快也道:“就是的,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现在自己闹出事来,就想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没见过这么掉价的侯爷。”
白永春面色涨的通红,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又找不到话去驳斥,一时间进退维谷。
张氏和老太君在一旁看了半晌,总算是明白了其中内容,二人都不约而同赶到心惊,这些捕快平日里不做好事,恃强凌弱的事情做的或许不少,捧高踩低更是家常便饭,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体察上意的风向标。就算不是圣上的意思,也是上头比白永春更体面人的意思。
他们虽然怒其不争,但是绝不会舍得看他这般被人折辱。就算是上头的人看白永春不顺眼,那自然有人对付他,何至于要让下头的人来折辱他。
老太君便抿着唇上前来,冷声道:“几位差爷,敢问你们今日到门前来无辜闹事,意欲为何?若是专门来侮辱我家侯爷的,那老身可就要去应天府告一状,当着青天大老爷的面儿好生问个明白了,我们侯爷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就沦落道要被下人来质问的份儿上?就算再不济,我们安陆侯一脉也世袭至今,难不成就低落到要叫人如此欺压吗!”
老太君跃进沧桑,若不论说话的内容,只看气魄,着实是开口闭口都十分铿锵有力。可是她言语之中对捕快们的鄙夷却是毫不掩饰的。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好笑的很。
他们当差多年,见多了各色的人和事,却从未见过白家这样奇葩的。本该在外头冲杀的爷们是个软蛋,外男说话,女人家却能出来胡搅蛮缠。
难怪将个侯府闹成这样,嫡不是嫡庶不是庶的,有能耐的长子被除了宗谱,没能耐的却吃香,还被皇上插手夺走了世袭爵位,真是想想都好笑。
捕快们不愿意跟个老妪吵架跌了男爷们的身份,并不理会老太君,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我们这些人的确是卑微,没有安陆侯这样显贵的身份。所以您几位也清楚,咱们就算是来传话,传的也是上面的话。实话告诉您几位,今日的差事是府尹大人和德王殿下一同吩咐下来的。咱们已经将话带到。那些牛羊,您几位看着办,若是不想去解决,也行,咱们这就回去与上头回一声就是。我们的分量不够,自然有分量够的人再来与身份高贵侯爷说。”
说到此处,几人一拱手,转身便走。
老太君起的捶胸顿足:“没了天理丧良心的混账王八羔子,这是不将我这个老封君放在眼里啊!我说的话,可竟然都当做耳旁风!”
后头张氏冷笑了一声,虽然是一家人,可是看着这母子两个如此吃瘪,心情怎么就这么爽!前一刻还在屋内袒护自个儿儿子,眼瞧着白永春在外头找了野老婆,在家里如此危机缺银子的时候,连打算给闺女做嫁妆的金银首饰都透了出去给外头的野女人去了,老太君居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是当掉了,当票还在她那里!现在出门还继续维护儿子,外人难道还会惯着她?
到底也是有人可以收拾她的!
老太君的嚎啕,让白永春听了更加烦乱了。
他原本就丢了官,连想传给白希暮的爵位都被褫了,想做买卖赚钱挽回面子又不成,还被人给骗了,如今这么一大群牛羊要养,养了外室偷首饰的事还爆了光,几厢夹击下来,他早就身心俱疲。此时又遭到迎头一击。
徳王和府尹大人下的命令。
徳王可是他亲生儿子,这会儿自己反倒要被不知情的亲生儿子踩了?而且,徳王的意思,难道不是皇上的意思?据他所知,徳王是个行事极有分寸的人,私自滥用职权的事情是不会做的,那么就是说,这件事安排下来,或许是德王殿下上头的人做的?
徳王上头的人是谁?根本不用想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了!
他虽然行为懒怠随性了一些,可是也并不是个笨蛋,皇帝对他的不喜早就已经可以看出,到如今是皇帝一行去了一趟普兰围场,据说三皇子出了事还是被齐妙那个小贱人给救活的?皇帝对白希云哪里能不更加看重!
看看别人家的女人,怎么就一个个都那么知情识趣,还能旺夫。回头看看自家的女人,从来都是横眉竖目冷言冷语,还没齐妙那么好的容貌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偏偏他就是这么命苦!
白永春越想越是委屈,越想越是担心。如果皇帝继续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要继续对付他,夺走他的爵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他白永春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
思及此,白永春就觉得自己老娘在一旁嚎啕的声音太刺耳,太晦气!
“行了!还不快回府里去,在这里嚎啕管什么用?若是将不相关的人招惹来,传嚷开来,到时候我丢人丢个大发的难道你们就好受了!”说罢气哄哄的进了府门。
老太君和张氏二人都呆愣住了。
白永春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这件事还成了是他们的不是?难道做生意不动脑子被人骗的是他们?难道被上官申饬也是她们导致的?
老太君气的捶胸顿足,“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站住!多少年了,你自己出了事儿多暂不是我给你出头去解决!你四五十岁的人了,惹出来那些风流桃花债,哪一次不是我去给你遮掩!?到如今,你不顺意了,自己不去找找缘由,自己好改正,返到来怪我给你丢人?你不孝,我要去祠堂去哭太爷去!去哭你爹去!”
老太君说道此处,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氏听着觉得好笑的很,若是老太君早些年教导安陆侯时多说一句“遇到事要从自己身上找找缘由好好改正”,白永春何至于长到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是这个德行?自己教导不好,现在反倒来哭嚎,这娘俩一个个瞧着都叫人觉得牙碜。
安陆侯府门前如此正大乱时,齐妙与白希云所乘的马车正停在巷子拐角不远处,将此处一切都看的分明。
齐妙靠在白希云肩头,只觉得好笑的很:“你呀,急哄哄的拉着我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热闹?”
“是啊。”白希云笑道:“这些日只顾着赶路了,就没让你散散心,如今来瞧瞧他们的趣态,不是很有意思吗?”
白希云说的理直气壮,倒是将齐妙都逗的禁不住笑起来。
“你这个坏心的家伙。他们那个趣态,难道不是惨状?”齐妙掐了白希云的脸颊一把,“若是叫他们知道你就是这么来看热闹的,安陆侯还不将满腔老血都吐出来?”
“你这注意倒是不错。”白希云笑着望向马车外,竟然真的考虑起要如何让白永春知道方才那一幕都被他们看到了。
齐妙好笑的摇头:“你呀,多大了,还孩子一个样。眼瞧着翻年就要做爹的人了。”
“不是我故意使坏,他们那些人,要让他们倒霉根本不用外人做什么,他们自己作死做下的那些事,早晚都会让他们万劫不复,我只单纯做个看客,都用不着动手做什么。”白希云眼神渐渐变冷,前世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一直藏在他的脑海中,是如何都挥之不去的。
齐妙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那些畜生前世都做过什么,白希云也不预备让她知道,更是死也不会让她再度尝到那些痛楚。就让所有不好的记忆都停在前世,让他独自一人承担着也就够了。
“阿昭,你看!”齐妙的声音将白希云拉回现实,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侯府后方不远处的住宅群内有个方向冒气了浓烟。
齐妙喃喃道:“定然是有谁家里不留神走水了!咱们要不要帮忙去告诉水龙局的人?”
第二百九十三章 走水
白希云凝眉,当即吩咐了人去五城兵马司和水龙局报信。随即叹息道:“虽然不喜欢白家,可是百姓是无辜的,这种天气,天干物燥的,若是不及时灭火,很有可能风吹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到时还不知那附近的老百姓要损失多少财物。”
齐妙赞同的点头,笑道:“你这般恩怨分明,甚好。”
“多谢娘子夸奖。”白希云轻笑出声,觉得齐妙这般模样很是可爱,也难得她一个小女子,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够放开小结。
要知道,侯府后头的榴花巷里,可是藏着一个人呢。
白希云就吩咐车夫,再将马车离开侯府门前的正路略远一些,怕的是稍后真正若闹了起来,不要有太多的人来冲撞了齐妙。
再往走水的那方向去看,就见烟尘四起,火光冉冉,虽是白日里,却依旧可以看得出火势不弱,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也听得到老百姓呐喊着救火、救人的声音。
齐妙不仅有些担忧。
“天干物燥的,这火若是一时半刻不能扑灭,住在那一片儿的百姓可怎么是好。”这年代又不像现代,有灭火器有消防车,水龙局的人不过是有水枪罢了,也并非能够有多高的效率,而在古代,生产力如此低下的时代,百姓家里置办的那些东西,可是费了多少的心血,一旦将房子烧毁,大冬日里的岂不是要无家可归?
白希云安抚到:“你放心,到时候我会留意这里的。”
齐妙闻言心中放松了不少。
“也对,你手底下那么多产业,到时候想法子给人活路的本事也是有的。”
“是啊。”白希云轻轻点她的鼻尖儿。
又一炷香的功夫,就有水龙局的人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飞速路过侯府门前,直往榴花巷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后府中人也听说了后头失火的消息。白永春听闻下人的回话,心里就是咯噔一跳,心里暗暗祈祷可别是榴花巷出事。
老太君和张氏依旧在胡搅蛮缠,白永春都没了与他们对付嘴皮子的心思,匆匆的离开上院去了外院,站在书房廊下伸长脖子往浓烟滚滚的方向看,视线却被房屋围墙给遮挡住了。白永春心下焦急,当即吩咐了随从:“你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一出失火了,咱们府里也好早做防范。”
小厮不疑有他,忙行礼应是飞奔着去了。
白永春心内的纠结不足为外人道。若是他如今养的是个别的女人,就算是被张氏发现了他也不在乎,无非就是在吵几句罢了,张氏是正妻,就要有正妻的风范,若是吵闹的大了惹急了他,他就是以善妒为由休了她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一次他养的外室不是别人,而是苗氏。若是吵闹开了,毕竟不好听。
他一直觉得将苗氏藏在榴花巷里不叫别人接触,那是万无一失的。
谁知道竟然会闹出个失火的大事来。
白永春只觉得那些火不是烧在房子上,而是烧在他的心上,要是苗氏直接烧死了也就罢了,要是烧不死,闹出个半残,在有什么纠纷,事情岂不是更麻烦。
白永春这里干着急时,院子里就有人回话:“侯爷,夫人来了。”
白永春正慌乱,一听是张氏来了,心里就更加不喜,只当张氏是追着来与他吵闹的,是以张氏才刚进门,白永春就横眉怒目的呵斥道:“你又来做什么?难道刚才还没吵够?还不回去伺候老太君去!”
张氏原本想着后巷子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白府又是在此地经年已久的老户,后巷里住的不是老街坊就是世仆的宅院,他们就算再缺银子,这个时候若不表个态,也叫外人瞧着不好看去。
没想到才进门,话都没说呢就被劈头盖脸一同宣泄,张氏当即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跳,冷笑道:“没见过你这般如此没个谋断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只顾着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若是回去伺候老太君,走水的事儿你班的明白吗?!”
白永春被气了个倒仰:“我这些年做的事情不是一万也有八千,难道这么点小事还办不明白!”
张氏可不会放弃这么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做什么有金子不贴在脸上,这个时候要去做好事,办个漂亮事儿的都是白永春,她作为侯夫人,难道去体恤一下下人,关心一下街坊邻居还是错误吗?
“你若这么说,那咱们就各自做各自的罢了。”张氏紧了紧搭在肩头上的大毛领子披风,叫上了李妈妈和凌萍,一同就往外头去了。
白永想阻拦,却又怕表现的太过明显了,让人看出端倪来会怀疑,张氏这样做,作为一家主母的立场上根本没有错。
白永春急的躲了一下脚,就也跟着出去了。
齐妙和白希云这厢在马车上,就瞧着侯府的侧门打开,张氏和白永春各自带着人,一前一后行成了两个队伍,往巷子后头方向而去。
齐妙笑道:“他们倒也知道关心下人和邻居。”
白希云冷笑:“做给人看罢了。他们不会靠近的。”
正说着,这二人果真停下了脚步,都叫了身旁的人去探看,自己伸长了脖子旁观。
天干物燥的季节,火势蔓延的极快,水龙局的人虽然也在尽力,可一时半会儿火势灭不了。老百姓都急匆匆的往外头抢家私,能救出一样儿是一样儿来。有妇人抱着孩子蹲在路边哭的,还有汉子们不顾寒冷往身上浇了水,就还要再闯进火场的。如此一番折腾下来,那场面竟然乱的叫人无法直视。
正当这时,白永春忽然眼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心里咯噔一跳, 连忙上前挡在张氏身前,试图用身体挡住张氏的视线,这一切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张氏被他忽然的举动唬了一跳,蹙眉道:“你做什么!”
白永春咳嗽了一声,绞尽脑汁的找理由:“这里龙蛇混杂的,你一个妇道人家,拥挤到不好。”
张氏愣了愣,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白永春竟然也有这般体贴的时候,真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
说到底,他们 也是还有夫妻情分在,张氏便哼了一声,没有多言。
而苗氏那里满身狼狈,鬓松钗迟的抱着个妆奁匣子出来,迎面就看到了白永春带着下人站在路口。
白永春的身材高大,恰好将张氏整个都遮挡起来,苗氏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后头有人。
无端失火,张氏吓的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在此时见到白永春也在,就觉得他一定是关心自己才到此处,忙往他的方向跑去,哽咽着就要诉委屈。
白永春一瞧苗氏往这里来,惊的脸都白了,忙使眼色又摇头摆手的。
苗氏见他如此,就愣住了。
而这时的张氏察觉到白永春太过于安静了,就推了白永春一把,哼道:“你到底弄什么鬼儿!”
话音方落,就瞧见了熟人。
张氏和苗氏是亲家,虽然不熟悉,到底是见过认得的,如今苗氏如此形容狼狈的抱着个妆奁盒子,头发都要散开了,熏的脸上还有两道黑灰,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楚楚可怜。
张氏看的心里堵得慌,就算苗氏不是齐妙亲生的母亲,她到底也是齐妙的娘家人。
是以张氏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心里不由得觉得暗爽,踩不到齐妙,好歹猜一猜这个人!
“哎呦,这不是亲家母吗,怎么这会子你在这里呢?啧啧,如此狼狈,莫不是你家里也走水了?你好端端的不是该住在将军府吗,怎么在这里呢。”张氏明知苗氏被休弃了,就是故意要这样说。
苗氏抿着唇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白永春,又看看满面讥讽之色却穿金戴银的张氏,心里就是一阵堵得慌。
她难道这辈子就是小妾的命?这下子又碰上人家的正室了!
而且这关系她自己都知道不能公开,决不能叫人拿了她的把柄。
苗氏垂眸避开,转身就要走。
白永春见了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赞到底还是苗氏温柔懂事,知道什么时候该避让,什么时候该上前。
心里暗自想着,什么时候在给苗氏一些补偿。
谁知道苗氏刚一转身,忽而就与一个迎面跑来的半大丫头装了个满怀。
怀中捧着的妆奁一下子落在地上,里头的金银首饰一下子撒了满地。苗氏惊呼一声,连忙带着身边的嬷嬷和丫头去捡。
张氏一见苗氏那般狼狈,当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差爽快的吼一声“活该”了。可是笑容到一半,就僵住了,她疑惑的推开白永春大步上前, 眼瞧着地上那熟悉的金簪子,还有那套玉石的头面,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头面你是哪里来的?!”
苗氏一惊,忙将东西塞进妆奁里,“这是我的东西,为何要告诉你!”
“你的东西?”张氏一把抓住了苗氏的手腕:“那簪子和那套玉石累丝的头面,明明是我库房里头的。那套头面还是我给我们家丫头预备陪嫁的,怎么回到你这里。”说着,张氏就回头看向了白永春。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大乱
白永春此时心中的慌乱已不足为外人道,真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怎么好巧不巧,偏偏让张氏碰掉了苗氏的妆奁,看到了那几样东西。才刚在老太君那还在争论那些首饰的去向,老太君还帮他隐瞒,说是当票在她手上,转眼间被“当”掉的首饰出现在苗氏手里。白永春急的脑门子上出了汗,根本不知该如何与张氏解释。
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哼了一声冷下脸来,不耐烦的道:“亲家太太怎么在此处?张氏,你着人安排马车送亲家太太回去吧。”摆明了置身事外的态度。
张氏见白永春如此,狐疑更甚,“别的我不说,若是亲家太太能将首饰的事解释清楚,我立马就送她去该去之处。”
张氏便转回身看向苗氏,挑眉问道:“亲家太太在这里住?”
苗氏强自镇定下来,淡淡道:“这里难道还不许人租住?难道还是你侯府的地盘不成?”
“不过问问你,你就这样激动起来,有什么好激动的呢?”张氏好笑的道:“这里的确不是侯府的地盘,但是距离侯府近啊,你妆奁里的那几个首饰分明是我库房里丢失的,难道我瞧见了还不该问问?”
说到此处,张氏心下疑惑更甚,她甚至开始往不好的方向猜测,但是又因那猜测太过污秽太让人不可置信,而一次次的在心底里推翻。
可是那一模一样的簪花头面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巧合?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巧合?还是说当铺失窃,东西苗氏是从当铺偷来的?怎么想这都比苗氏和白永春搞在一处更不可能。
她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脾性,她太了解了。白永春这一辈子骄纵惯了,被老太君纵容的没了个样子,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白永春爱女色,但凡是个平头正脸稍有姿色的都不肯放过,更何况是苗氏这样的性
感尤物?
苗氏既然能被齐将军休弃,可见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弄不好这俩人之间真的有首尾!
张氏摇了摇头,看了看左右。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事,若被人听了去太过难堪。他白永春不要脸,她以后还要过日子见人的。
思及此,张氏强压着心内翻腾的情绪,道:“既然你是在附近租住,如今也失了火,正巧此时没去处,就来我们府里吧。”
苗氏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摇头道:“不必了。”
“别急着拒绝啊,好歹咱们也是亲家不是。”
“亲家?”苗氏看了白永春一眼,故意冷下脸来道:“我若是没记错,我们家姑爷都被你们逐出家门了吧?姑奶奶更是没个地位,我这会子虽然被休弃了,可好歹也是曾是齐家的媳妇,是齐妙的继母,难道现在还有必要去府上叨扰吗?”
“从前倒是不知道,你竟还是个极为顾家的女人。”张氏嘲讽道:“你若是这样顾家,亲家公怎么会如此没眼力,竟不将你留在家里,还要将你休弃了?”
“这不与你相干吧!”
张氏如此揭短,当真是叫苗氏面上挂不住,她原本心虚,不打算与张氏拖延下去,可张氏这般咄咄逼人,苗氏又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人,又如何肯在这里叫张氏排揎?更何况,她在心底里瞧不起张氏——自个儿的男人都拴不住,在那方面伺候的也不如她好,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托大?
苗氏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安陆侯夫人说话竟如此难听,那也就怪不得我了。的确,我是被休了,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我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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