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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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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管事闻言,已经是泪流满面,满心的愤怒和不平,也不敢在白永春的面前说,就只敢在心里暗骂:“我有眼无珠,跟了这样的主子,难道主子眼睛就好了?主子瞎了不成?自己做买卖没个章程,出了事就都来给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这样的主子也难怪一辈子没出息,越混越回去。”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口中可不敢说。张管事抽噎着,道:“东家息怒。您也知道,咱们一家子都是安陆侯府的世仆,从老太爷的那一辈起就是在西北的牧场的。着一代代的传下来,到了我这里,跟了白家加起来也有百年了。我们做下人的,虽然无能,可是一颗赤胆忠心却是完全都奉献给了白家的,这一次出事,是我有眼无珠,可是决策到底是侯爷您下的啊,您,您怎么能够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这里。您这不是要逼着我们死吗!”

    白永春闻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愤然起身,“你若是有那个钢心性儿,倒是巴不得你一头碰死了干净,没本事办差就别办差,到现在还得白家整个都要败进去,你还振振有词起来,我这就去顺天府高官,我先告你这个老菜瓜勾结外贼,合伙来坑骗我!我看你如何开交!”

    张管事听的两眼一翻,差点就晕过去。

    白希暮忙上前去抱住白永春的大

    腿:“父亲,息怒啊!”

第二百八十九章 堵门

    “爹,您别激动。”白希暮满面堆笑的拉着白永春的手臂,扶着他在一旁坐下,道:“您最是心善的一个人了,儿子知道您是气头上这么一说罢了,要是告状,您也是去告那个周善,您也不会要去告张管事的。”

    “谁说的!我就偏要告他!”白永春看着张老头那个德行就憋气,冷哼道:“如果不是他,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没看到你祖母和你母亲那个嘴脸,都擎等着看我的笑话呢,这俩人这6样瞧不起我,还不都是被这个老家伙害的!”

    白希暮无奈的道:“爹,您就算是去告张管事也没用啊,只不过多拉上一家人倒霉罢了,张管事是咱们家世仆,对咱们忠心耿耿的,根本不可能是与外人勾结来坑害咱们家,这种话您可千万别在说了。没的将人吓坏了如何是好,倒显得咱们没有风度。”

    “我没风度?”白永春冷笑,哼了一声道:“你别觉得自己如今渐渐大了就能吆五喝六了,你老子还没老的要进棺材呢,就听你在这里指责我?那些个蠢材瞎了眼,害的咱们家里赔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将来养牛养羊又养人,一路上还不知道多使多少钱呢,咱们难日子都在后头呢!你举业上有眉目吗?你能给家里赚钱吗?你两个妹妹还没出阁呢,还有你,也没成亲,你们是不是都不打算成婚啊?!这么多银子你不在乎,你还来这里装好人!就你是菩萨心肠,别人都是铁心石头肠子是吧?”

    白希暮被父亲说的面红耳赤,完全无力招架,的确,他到现在还吃用家里的,他也不能说自己一定就能独立,不再焦勇家里的,将来一定带着老婆孩子出去这一类的话也没办法说,因为他毕竟是这个家里如今唯一可以继承家业的嫡子。

    可是白永春的话,也太诛心了。

    而且难道因为家里紧巴巴的,就能将痛苦都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吗?这件事原本也不是张老头的错。

    “父亲,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论是否能捉拿到真凶,也不该让外人看了咱们的笑话去。就算丢了银子,也不该丢了咱们寻贵人家的风度去啊。”

    “你给老子闭上嘴!”白永春气急败坏的点指着白希暮:“风度,气度,你口中说的倒是轻松,你这么有风度,怎么没见你给家里带来一份的好处?现在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一心都向着张老头去了,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都要怀怀疑你是不是搀和这什么人合伙来算计你亲爹!”

    “爹……”白希暮被吼无可奈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白永春拂袖,怒瞪着张老头。

    张老头的脸色已是惨白,眼泪也顾不上流了,当即双膝落地,连连叩头:“求东家饶命啊,东家,您知道我是绝不会联络外人背叛您的,您是知道的啊!我老张是什么性情,东家最清楚不过,这一定联络外人欺骗主子的大帽子,可千万不要扣给我啊!背主忘恩的事,我们一家子都没有人做得出!”

    额头碰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老张头的额头很快就青紫了一片。一旁白希暮看的极为不忍心。可是白永春就那么站着无动于衷。

    白希暮看不过去老张这般委屈,可是自己毕竟是侯府的人,将来还要仰仗白永春生活,他若是再与白永春冲突,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呢?更何况白永春这个性情,若是决定了的事,又岂能是说几句话或者吵上一架能够转过弯的?

    白希暮迟疑了。

    而张管事依旧在不住的叩头。

    白永春哼了一声,道:“滚吧,等着衙门的人抓你们去。”

    张管事浑身一僵,额头贴着地面,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白永春则是皱着眉头再度破口大骂,高声吩咐小厮预备车马,他要立即去衙门告状。要高那个叫周善的片子,还要高张老汉这个伙同骗子的同犯。

    于是张老汉不出一个时辰就被拘走了。

    可是顺天府尹却只告诉白永春会尽力调查,但是牛羊还要白永春自己想办法。

    这一下子可真真是将人愁坏了。这么多的牛羊在京都城郊,又是大冬天里还下着雪,又没有个能装得下这些牛羊的庄子,而且还要供应这些牛羊的吃喝。

    白永春急的焦头烂额,让张氏暂且先拿出五百两银子支应着。

    这一下子,除了定金收回来了, 在加上往里头使的银子,他们是配的血本无归。

    没有地方养殖,眼看着牛羊掉秤变瘦,就算卖给屠户们每个屠户每天杀的也是有限的数量,京都城的购买力到底也是有限的,更何况这么多的牛羊,足以搅合的京都的牛羊肉价格越来越低。

    到了第四天,牛羊就冻死了一半,卖出去的却所剩无几。活肉变成了死肉,价格更低了。

    老太君起的哭了一场又一场,终究是病倒了。

    白永春这里努力的找下家,想将牛羊贱卖出去回一些本钱,可是因为京都的牛羊肉市场已经被他闹的饱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买。

    他又要支撑着这些牛羊的吃喝,因为活的牛羊价格可比死肉要高的多了。

    家里库存的两万两现银子,很快就被白永春倒腾出来去想法子购置草料。养人养牲口。

    可是,冬天里的草料极贵!

    到如今,手中还剩下两千头牛,三千多只羊没有处理掉,还要继续养着,还要继续往里头贴银子。

    老太君起的在家里用拐杖戳地板,眼看着白永春弄着那么一群活物,要将长安街上的笔墨铺子盘出去,收了银子继续养畜生。

    她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根本就成了一个死局。

    皇帝的队伍回到京都城外的时候,就连冰雪覆盖的大地上都弥漫着一股子浓到化不开的牛粪味和腥膻味,地上随处可见牛粪和羊粪蛋,看着不想是京城,倒像是回到了郊区养牲口的大庄园。

    皇帝皱着眉,吩咐人去打探。不多时,苏名博就飞快的回来,强忍着笑将事情一一与皇帝回了。

    皇帝闻言,又好奇又好笑,低声骂了一句:“朕还没见过这么蠢的蠢材,怎么这人偏生就是白子衿的爹呢。”

    苏名博叹息道:“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瞧着白大人逐出家门,且看白大人的行事和聪慧,也着实不与安陆侯一路的,看来他们父子之间的性情,也真真是不搭边儿。”

    皇帝闻言也点了点头。

    一行人进了城后,皇帝特地允准大臣们不必立即入宫,可以各自散去归家,明日大朝会上在议朝政。

    白希云和齐妙、就和管钧焱、玉莲几个一同回了南郊的田庄。

    谁知道还没等靠近呢,路就已经被堵住了,马车也被迫听了下来。

    白希云问道:“外头怎么了?”

    管钧焱坐在车辕,嗤笑了一声:“二哥,你们家外头都已经被牲口占领了。”

    白希云闻言一愣,诧异的撩起暖帘的一角往外头看去。冷气扑面而来,在车门前形成了一圈儿白雾,齐妙原本昏昏欲睡的,这会子也清醒了一些,和白希云一同往外看。

    这一看,二人都被惊呆了。

    “谁家方牛羊,还跑到咱们这里来?”齐妙看了看左右的农户田庄,只觉得十分有趣:“即便是谁家的牛羊跑出来,也不至于都在咱们门口站着啊。”

    白希云呆了呆,随即噗嗤一声笑,仿佛一点都不生气,倒是觉得有趣似的:“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妙儿,咱们先下车步行回去吧,到了家我在跟你说,要等着马车突破重围,还得一些时候呢。”

    齐妙笑着点头,就下了车。

    玉莲和管钧焱急忙拦着。

    玉莲道:“夫人有身孕,万一被牛羊冲撞了怕是不好。不如奴婢先回去多找一些人来,将这些牲口清一清,都赶开了才好走。”

    白希云扶额,道:“我只想着有趣,却忘了这个。”想了想道:“就这么办,你先吩咐下去,另外将庄子里的大管事也给我叫来。”

    “是。”玉莲快步奔了进去。

    管钧焱就皱着眉道:“也不知道这些牛羊在这里多久了。大冬天里的,这空气里头到处都是牲口棚子味儿。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白希云便道:“他们自然是不打算让咱们好过的。”

    齐妙听他话里有话,就问:“阿昭,你知道这是谁家的牛羊?”

    白希云颔首,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旁人,这才低声道:“是白家的,你还记得骆大哥出门去之前,我与他商量了许久的事吗。”

    齐妙颔首,随即恍然。

    “你们还真那么做了。就是上次那件事……天啊,难怪会有这么多的牛羊,那么白家也根本没有可以容纳那么多牛羊的地儿啊,而且大冬天里,这些牛羊弄不好不是冻死就是饿死。”齐妙没有再往下说,因为她已经被白希云的智谋折服了。

    若不是前些日让骆咏去,这些牛羊就赶不上冬日进京。若不是选择牛羊生意,白家就不会造成接二连三的消耗。光是这些人吃马嚼,就能让白家倾家荡产——因为他们都了解白永春和老太君的性格,他们是不会甘心立马转手的,他们觉得那是赔本,会抱着侥幸心理去养一阵儿再找下一家。

第二百九十章 衙门

    问题是,如此大批量的牛羊,势必会造成市场的饱和。

    一个饱和的市场,即便能将如此多的牛羊处理掉,价格也肯定不会是原价了。

    白家人现在估计要被挤兑死了……

    怪不得才刚白希云见了这么多牛羊堵着路口,不怒反而笑了起来。

    就是她都禁不住想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白永春那一家子极品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白希云见她眉眼含笑忍俊不禁的模样,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当即动情的长臂一伸,一只手臂搭在她肩头,将人揽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

    齐妙拉着他的衣襟,靠在他肩膀上,自己禁不住笑,同时也能感受到他胸口传来闷闷的震动,随即就听见他的朗声大笑。

    白希云极少有如此直白的情绪。他平素里大多时间都是冷漠沉静的,在人前疏远沉默,在齐妙跟前虽然随和温柔,但也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此时却能笑的如此畅快,好像被一群牛羊牲口堵着家门口的人不是他。

    一想到白永春这会子是个什么嘴脸。齐妙就越发觉得好笑了。

    玉莲带着冰莲、爱莲和问莲带着粗实的婆子丫鬟们出来时候,迎面看到的就是白希云和齐妙那般亲密的挨着站,白希云疼惜的用自己的披风裹着齐妙,二人都笑的很开心。

    初冬灰色的天空和初雪落下的银白都成了二人的背景陪衬。就连一旁的碍眼的牛羊都觉得顺眼起来。下人们见主子之间这样和谐,也都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主子眉开眼笑心情好,做下人们的日子也能轻松一些啊,尤其是白大人家的差事,其实是最好当的,只要尽职责守就可以,东家从来不会苛待他们,更不会于工钱上克扣。

    如今看着这样温和笑着的东家,众人心里都十分喜欢。

    冰莲几个跟着行过礼,就与众人一同去赶牛羊。

    白希云却笑着吩咐道:“这个先不急,你们仔细一些,别伤着自己。”

    白希云如此和颜悦色,众人心里欢喜,更加不敢怠慢,纷纷应是道谢,去清理出一条路来。

    白希云就一面扶着齐妙,生怕摔着碰着,一面问田庄里的大管事王勇:“这些牛羊几时出现的?放牧的人呢,可找他们谈过?他们就只管在咱们门前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已经谈过的,其实这件事也是等着您回来才能定夺,这些牛羊是安陆侯命人在此处的,起初安陆侯是直接吩咐咱们庄子接手这些牛羊。说咱们庄子占地较大,足足一百亩的地盘足够放得下这些牲畜了。您不在家,安陆侯又很是强硬,我不敢做主,拒绝了一次,可是他们实在是胡搅蛮缠,我就索性吩咐人不开门了。”王勇有些无奈,他也是活到四十岁的人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顾体面非要在别人家面前耍赖的人。

    白希云明白了,道:“你不答应,他们就不肯走,跟咱们耗上了?”

    “可不是么。这牛羊已经在这里两天了。周围四邻虽然住的不近,但是这些牲口饿了到处乱窜,偷吃了不少人家存放的玉米柴草之类的,且到处撒粪,真真是不好办。”王勇苦笑着道:“我已经四处去解释过了,但是四邻们也要过日子,总不好老是安排人在门口守着不让牛羊进去。”

    白希云颔首道:“我知道了,这样,你明儿一早就去一趟衙门里,跟青天大老爷反应一下情况,若问了,你就实话实说,就说我还没等回家,安陆侯就安排了一群牲口来迎接我了,赶都赶不走,还非要把这些牛羊都硬塞给我来养。”

    “这……”王勇有些懵了。这么做,等同于将这不和谐的父子关系再度大张旗鼓的宣之于众,平白的为京都城的人在增加一个谈资。

    白希云知道王勇担心他,庄户人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心里想些什么就都挂在脸上,如此直白的关心倒是叫他心里熨帖,便笑着道:“已经这样了,就不在乎再多一桩事了。反正安陆侯与我的关系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早都知道的。而且这么多的牛羊送过来,原本安陆侯也没有打算悄悄行事,咱们若是还藏着按着的,就会被平白欺负。况且,这么多天了,京都城里的人家吃冻肉都吃腻味了吧?”

    这话说的,不光是王勇,就是一旁的齐妙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勇见白希云这般打定了主意,便笑着道:“是。”随即带了人飞快的往顺天府去。

    白希云这厢则是与齐妙、管钧焱趁着路上的牛羊清理干净了,快速的回来的田庄。

    齐妙问道:“这件事若是不去与安陆侯先说,而是直接传到顺天府,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白希云握着她柔软的手,安抚道:“我和安陆侯之间早就撕破脸了,几遍我先去侯府找他,他也定然会胡搅蛮缠逼迫我的,理由就是如王管事说的,因为咱们的田庄占地面积大,有第二圈放牛羊。”

    “你说的是。安陆侯这会儿想起儿子来了,早做什么去了。”要知道圈放牛羊,就要想法子搭暖棚,免得牛羊会冻死。京都的冬天骤然降温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不要担忧,我会处理好的。”白希云充满歉意的道:“才刚回京都,就遇上这样烦心的事。”

    齐妙笑道:“你也不要自责,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他们做出那等 没脸的事,原本也与你不相干。何况安陆侯素来也不是一个可以让人跟他讲道理的人。而且狗急了跳墙,他们现在恐怕满心都在如何能够少赔一点儿,哪里还顾得上体面道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让顺天府尹去与他们谈了。”

    “所以我才说,你做的一直都很好是, 这件事情的错处也不在你的身上。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都已经处置得当,别的又怎么能够怪你呢?”

    “你对我从来都是这般体贴纵容的。”白希云上前一步,将齐妙紧紧的拥入怀里。

    齐妙这些日子好像长高了一点,额头正好碰上他的唇。

    白希云便躬了身子,将头枕着她的肩膀,侧脸挨着她的脖颈。这个角度,让她身上好闻的馨香毫不吝啬的冲入鼻端,呼吸着她的味道,就能让人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心内十分的动容。

    “你对我又何尝不是。”齐妙蹭了蹭他的头发,笑道:“就没见过谁家的人这般疼惜媳妇的。”

    一旁服侍的玉莲、冰莲几人都红了脸,低头笑着悄然退下。

    婢女们这般羞涩,倒是叫齐妙也跟着不自在起来,推了推白希云道:“下次当着人的面儿呢,别只管这么着,叫人家看了笑话去。”

    “谁会笑?”白希云无奈的道:“要么说屋里伺候的人最好找些媳妇子,这些年轻小姑娘动不动就脸红,到是闹的人不自在。”

    齐妙白了他一眼。这人不说自己动不动就粘着她,做些叫人脸热心跳的事儿,倒说别人的接受能力差。

    二人又腻味了一会儿,白希云就唤人进来伺候盥洗。

    王勇这厢则是将状告到了顺天府。

    顺天府尹刘天明前些日子刚接了安陆侯府上当受骗购置了五千头牛七千之羊的案子,今天又接到个关于牛羊的案,仔细一打听还是安陆侯府强迫将牛羊放到人家白大人的田庄,人家不肯听从,他还让那些牛羊去堵门。

    刘天明能坐上顺天府的位置,那也并不是个脑子愚笨的人,安陆侯和白希云两个人早些日子打擂台,谁不知晓?亲爹将儿子和儿媳妇赶走,连世子的位置都给夺了。众人都在感叹这个做儿子的苦命,亲爹太过凉薄时,皇上却再度跌破了众人的眼镜,又开金口,将安陆侯世袭的传承给夺了。

    皇帝是个仁君,但也是个手腕高明的明君,在刘天明有生之年,皇帝金口玉言越级亲封的官员的事屈指可数,而慧帝的御口可有两次是为了白希云张的,一次封官提拔,一次贬黜对他不好的生父。

    这个案子要如何去断,刘天明心里也有了一些计较,皇帝都觉得不好的人,那一定是有不好之处,而皇帝都赞赏的人,那也一定是有他的优点。在朝为官,若是连站队都站不明白,往后的日子也是岌岌可危了。

    刘天明便笑容可掬的温和询问了王勇,又温言让他先回去,转回身就命人去田庄查看,还吩咐道:“你们都仔细一些,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那田庄虽在郊区,可也不该如此造人迫害。”

    有个小捕快是个才来的愣头青,还不免叹道:“不过是城郊处罢了,总不能看着安陆侯家的牛羊到处乱窜吧,有个地儿拘了倒也好。”

    刘天明冷笑一声:“那牵来几头去你们家门口院里可好啊?”

    捕快忙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待到捕头带着一班兄弟们出了衙门,那小捕快才受到兄弟几个的“围攻”,“你这个蠢货,前一阵子东厂的大老爷们外面传的话是说的谁?你这都不知道,还来当差,也不怕连累了兄弟们!”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冻肉侯

    一经提醒,只要是脑子不大笨的就都知道哪里的差事要紧,哪里的差事可以暂且放一放,众人就都飞速的赶去了城郊。确信了白希云所居田庄外头被成群成群的牛羊“占领”,众人一商议,就又打算去安陆侯府。

    正商议着要不要进去给白大人请个安,田庄的院门却开了。里头走出两位年轻的公子,后头还跟着婢女和小厮。

    那两位公子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身高也相当,健壮一些的那位身着黑貂绒大氅,头戴同色的风帽,面如冠玉,气质儒雅。另一位穿了件灰鼠领子的牙白色锦绣披风,生的面容精致十分俊秀,只是身形消瘦带着病态的苍白。

    那两人有说有笑的出来,见了牛羊群远处隔着的几个捕快,都是一愣。

    随即儒雅的那位就吩咐了身边的随从几句,随从立即行礼应是,随即艰难的在牛羊群里穿梭,来到了极为捕快的面前。

    “兄弟几个好啊。”那小厮生的年少,约莫也就十六七岁,声音也十分细嫩,还处于变声期之前,笑容却是十分的真诚,礼数周全的团团行礼。

    捕快们知道庄园里住着谁,自然不敢怠慢,忙还礼。

    “诸位是顺天府尹刘大人派来的吧?德王殿下说,辛苦哥儿几个大雪天里跑一趟了。”从袖子中拿出钱袋递过去,笑道:“这是德王殿下请极为吃口茶的。”

    徳王!

    几人再看那位穿了黑色貂绒大氅的儒雅男子时,眼神就充满了敬畏。

    原来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德王殿下。

    众人连忙遥遥行礼。

    二皇子这厢见了就抬了抬手,对身旁的白希云低声道:“看来刘天明是个明白人,这为难今日也大可以解了。”

    “是啊,就不知道安陆侯府那里会怎么办。以我对我父亲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每一次他自己闹出事来,都会将过错推给别人,反正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他什么都是对的就对了。”

    白希云的语气充满自嘲,又十分的无奈。

    二皇子听着也有些唏嘘。

    且不论自己与白希云是否意见不合,就是只看白家那几口极品,白希云也真真是太可怜了。

    捕快们这厢已经听了吩咐,再度给二皇子行礼,捕头小心翼翼的收了二皇子的打赏,就带着人快速离开了。

    待到离开郊区上了马车,几人才同时松口气。

    “这白大人的差事果真是第一大的差事,看看德王殿下知道了他们家门口被牛羊堵着了,都急匆匆的前来探望帮忙解围。咱们若是不能将事情了结了。万一一个不留神闹开来,闹到皇上哪里去,咱们顺天府还不要倒大霉?到时候就有人说咱们,牛羊都看不住,还想捉拿罪犯?”

    “正是,这次这一桩差使,若是办好了不求有功,办不好罪过可大了去了。”

    几人低声议论了一番,就急忙的往安陆侯府赶去。

    白家一片愁云惨淡。

    自从满京城的牛羊肉都市场饱和,老百姓们贱卖的羊肉牛肉都吃的腻味了开始,安陆侯在民间就多了一个亲切的称呼“冻肉侯”,想吃便宜的牛羊肉,就找冻肉侯啊!

    这并不是一个什么有排场有体面的称呼,老百姓们玩笑之间,已经伤害了白永春的自尊心。

    他这些日子在家里砸破的茶碗不计其数,金香园已经找不出一套完整的茶具来待客了。

    而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更糟心的事儿等着他。

    因着家里头急用钱,张氏开了库房寻找一些值钱的器物打算变卖——总不能眼看着老太君把给女儿陪嫁的铺面也卖了,那铺面在长安街上,好歹租子还不错。

    可是开库房一找,就发现当日从白希汐和白希澜那带回来的两套头面少了一套。

    张氏就拿了李嬷嬷来问。

    李嬷嬷可不想背上偷盗的罪名,就软声的提醒道:“当日就与夫人说过,那头面叫侯爷给拿走了。册子上也有记录。”随即翻账册给张氏看。

    张氏这些日被家里的事情闹的焦头烂额,压根儿忘了李嬷嬷提没提过首饰这件事,且现在心里都在猜测白永春要拿首饰做什么,是以也没细想,眉头就皱了起来。

    恰好无外头有小丫头来回话:“回夫人的话,侯爷说这会子要去一趟老太君那里,晚膳说在哪里用,请夫人自便。”

    又不回来吃饭!

    张氏眉头皱的更紧了;咬着下唇想了片刻,张氏就道:“来人,咱们也去锦绣园用晚膳。”

    白永春不是东西,老太君也不是东西。做儿子的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不知道检点,做娘的看见了也不知道劝说,不让会来用饭,难道她不能去?晨昏定省还总是要的。正好当着他那个娘面前好好问问,那个头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氏带着嬷嬷婢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上院。

    老太君正和白永春吃晚膳。

    姚妈妈刚依吩咐将一小碗人参鸡汤端给白永春,廊下婢女就道:“夫人来了。”随即打起墨绿色福寿不断纹的锦绣暖帘。

    张氏一面迈过门槛,一面笑着道:“老太君用的什么好吃的,怎么不带媳妇儿一个?”

    老太君心里厌恶张氏,这些年见多了她毫无道理的行事作风,早些年因为换子之事儿对张氏产生的愧疚和怜惜,近些日也被张氏的张狂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张氏进门这一句强作欢快的套近乎,听在老太君耳中就觉得格外的刺耳,格外的不喜欢。

    “坐吧,说的好像平日里少了你吃喝似的,你自己偷吃多少小灶也没见给娘端来。”不等老太君开口,白永春已经讽刺了一声。

    张氏气的面色一红,怒火蹿腾差点当场就与白永春对骂起来。

    然而今日是有目的而来,该问的还没问出来,就只能忍耐。

    为了表示孝顺,张氏在一旁服侍老太君布菜,还笑着道:“侯爷就爱说笑,我那一次自己吃过独食?要是有那样一回事,还不天天打五雷轰了我。”

    老太君翻了下眼睛。

    白永春则是撇嘴啧了一声,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老太君觉得儿子这是孝顺自己,在为自己抱不平,皮笑肉不笑的道:“罢了,一口吃的而已,我什么没见过,还在意一口吃的?”

    张氏气的脸色通红。见过蠢材,没见过白永春这种往自己媳妇脸上泼脏水的蠢材。从前都是见别人家的妯娌挑拨,今次可算是长见识了,白永春一个爷们,居然会挑拨媳妇与母亲的关系。

    她本想等着吃完了饭在问白永春,这会儿也不在乎老太君会不会气闷的消化不良了,当即冷笑道:“侯爷,才刚我清点库房,打算寻一些值钱的东西去变卖了,换了银子来给你那些宝贝牛羊买草料,谁承想清点的时候却点出少了一套上等的头面,还少了两根大金簪子,一对鎏金手镯,一个和田玉的压裙。这些饰品都是女人家用的,有些是我留着给女儿出阁时候的配送,那套头面就是要给澜姐儿的,这下子没了,将我急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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