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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宠妻无边-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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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收回银钗,帘帐适时被挑了起来。

薄柳之手一紧,抬头看去,目光不由又是一缩。

帛书似笑非笑一手撑着帘帐,一手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瓷碗盯着她。

薄柳之有些尴尬,讪讪收回了手,唇瓣蠕动,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这种行为。

帛书走了进来,将瓷碗放在她面前,“姑娘,这是太皇太后交代熬的参汤,您趁热喝了吧!”

“……”薄柳之咬唇,不动。

帛书挑了挑眉,微微躬身拿起汤匙勺了一小口参汤喂进了嘴里,放下。

又执起箸子,将她碗里的米饭和桌上的菜一一吃了个遍,淡定从容的取出腰间的玉帕抹了抹嘴,笑着看她,“姑娘请用膳。”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一股热气猛地涌上了脸颊,无语。

帛书见状,突地冷笑了声,双手搭在她肩上,从后绕到她另一侧,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姑娘为何不吃?奴婢试吃了……”牙一咬,“没毒!”

薄柳之眉间跳动,有些心惊于她的动作,面上却不改色,冷冷的看着她的脸,似乎想从这层皮囊看出些什么,眯了眯眼,“你是谁?!”

帛书收回在她肩上的手,摸了摸脸,嘴角扬出一抹无害的笑,“姑娘这是怎么了,奴婢是帛书啊。”

薄柳之盯着她的眼睛,她脸上在笑,可她眼睛却冷得出奇,看着她的时候,那双眼里射出的光就如柄柄利剑落在她身上,那分明是恨!

这种恨意,在某个人身上也出现过……

心头一抖,薄柳之猛地睁大了眼,突地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道,“你是薄书知!”

帛书,帛书……

她一早便该想到!

薄书知笑出了声,又一瞬止住,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她,“薄柳之,你还不算太笨!”

“……”薄柳之捏了拳头,防范的盯着她,“你不在侯府安分做你的侯爷夫人,偏偏跑到宫里成了惠妃的贴身宫女……”

眯眸,震惊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扶着腰看了眼帘帐外门前站着的其他几名宫女,不动声色朝帘帐处挪了几步,“薄书知,你究竟想干什么?”

薄书知看着她的动作,阴阴的笑,嗓音也一下子沉了分,“你不用这般紧张,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

薄柳之侧目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进宫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薄书知站了起来,缓缓朝她走近。

薄柳之咬着唇,再次往后退了几步,右手往袖口探去,吸了口气道,“那你便说说,你要告诉我何事?又是什么事,劳你如此大费周折!”

“自然是好事!”薄书知在她身前两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在她的注视下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件布帛捏在指尖,眼底闪过一抹快意,一点一点将手抬了起来,停在薄柳之的眼前。

薄柳之抬起下巴,这场景还真是有些熟悉!

当日在男囹管,她手里捏的是祁暮景给她的休书,那而今呢?

薄书知转了转手,甚为得意又朝她走了一步,倏地,在她手中的布帛猛地从她指间倾斜而下。

薄柳之动了动眉,抿着唇看了过去,只一眼,她惊得睁大了眼,蓦地伸手从她手中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薄书知似是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收回了手,目光中的兴奋随着她脸色的苍白一点一点蒸腾而上。

她越是这样,她越是痛快,也不枉费她历经千辛万苦活着!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眼中飞快滑过一抹黯然,刚落下手的颤抖的覆上了脸,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握了个紧。

眼底深浓的恨意猛地席卷而上,将她整双眼睛晕成了墨墨的黑色,敷了一层面皮的脸陡然变得狰狞扭曲,蹬鼓着双眼盯着薄柳之,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挫骨扬灰!

薄柳之心惊的看完布帛上的内容,当目光落在尾后的官印时,圆黑的双瞳猛地一缩,震惊的抬头看着薄书知,嗓音微颤,“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祁暮景要写给拓跋森这样一份效忠书?”

“还能为什么?前途,官运,权利,男人嘛,不就是想得到这些。”薄书知寒声,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为了这些东西而给拓跋森写留了他官印的效忠书!

前途?官运?权利?!

祁暮景现在已经官居高位,还封了爵位,这些他岂会缺!

薄柳之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被布帛上的内容刺激到了。

“呵……不可能?”薄书知低低的笑,目带鄙夷,“你怎么知道他不可能?他当初愿意为了我休了你,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去做拓跋森的狗腿?!”

薄柳之拽紧手中的布帛,深深吸了口气,尽力压住心中的惊骇,看向薄书知的眼神儿带了些探究,“薄书知,我们能不能开门见山?

祁暮景到底是不是为了你效忠拓跋森,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恨他不是吗?我认识的祁暮景,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爱他恨他的女人做出有违天理之事!”

“你认识的祁暮景?!”薄书知双目赤红,猛地凑近她,一只手几乎要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薄柳之,你确定认识的是祁暮景而不是另有其人?你知不知道,我每从你们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我就恶心得想吐!”

那个男人,一点也配不上“祁暮景”这三个字!

“……”薄柳之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被她逼得退到了帘帐侧的木柜上,双拳握紧,迎着她如罗刹般可怖的脸,脖子上的筋络微微鼓凸了起来,咬着唇不出声。

薄书知盯了她一会儿,而后将目光落在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一只手探了上去。

薄柳之心房一缩,在她快要触上的时候,猛地伸手拍开,厉吼,“不要碰我!”

随着她一吼,也惊动了外间门口站着的宫女,有急促的脚步声往里走了进来。

薄书知听见,顾不上手背上的疼意,快步上前,一只手掐住薄柳之的腰,另一只手轻握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低道,“若是想知道祁暮景是不是真的效忠了拓跋森,就让她们出去!”

她一说完,一只手撑开了帘帐,见她二人掺站着,眼中划过惊讶,“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薄柳之眼尾扫了眼薄书知,嘴角微微扯了扯,淡淡道,“没事,你们出去吧!”

“可是,您刚才……”

“姑娘让你们出去就出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薄书知厉声打断她的话。

那宫女当即吓得脸一白,眼神儿微闪,最后福身走了出去。

待她一走,薄书知抽回手,嗤笑的看着薄柳之,“不知道小皇帝知晓你被祁暮景休弃了还这么关心他,会是什么反应?”挑眉,莫名笑看着她,“光是想想,就觉十分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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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场疯(二十四)

待她一走,薄书知抽回手,嗤笑的看着薄柳之,“不知道小皇帝知晓你被祁暮景休弃了还这么关心他,会是什么反应?”挑眉,笑看着她,“光是想想,就觉十分有趣!”

“……”

薄柳之蹙紧眉头,不想与她废话,直截了当道,“薄书知,你直说我手中的这份效忠书是怎么回事?你这次进宫的目的何在?”

薄书知冷冷的笑,转身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这才抬头盯着她,嗓音里是说不出的阴冷,缓缓道,“我的目的是让你和祁暮景都去死……”

又从她嘴里听到这个恨字,薄柳之已经没有之前的从容辂。

她受够了被人莫名其妙嫉恨的感觉,“薄书知,你口口声声说恨我,可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你恨我的原因。”深吸了口气,双眼坦诚的盯着她,“自第一次从你眼里看到恨意开始我便在想原因,可是我绞尽脑汁,根本想不起我们之前有过任何瓜葛,我甚至都不认识你,所以你的恨意与我来将实在太过莫名其妙。

与其让我费尽心思思索,倒不如你今日便痛快告诉我,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你恨不得杀了我!”

听她说完,薄书知脸上冷笑都没了,跟块没有表情的水冰盯着她,那双缴满黑浓怖云的双眼一点一点充红,薄柳之甚至能听到她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吱响声,心间的疑惑更深了骖。

薄书知胸脯微微起伏着,奋力压制住的呼吸拱上脖子,将她脖颈上露出来的肌肤全数轰得沸红,根根青红的筋络暴突而起,薄柳之甚至以为,下一刻,那些血络便会从她脖子上蹦出来。

心房急剧收缩,薄柳之不由有些心惊她对她的恨竟到这般猛烈的地步,也难怪,她千方百计想杀她,不就说明了一切。而且在一刻,前所未有的刺激了她想知道真相的欲·望。

正当她想再次发问的时候,她却突然在此刻开了口,而且声线出乎意外的平静。

“薄柳之,我不知道你是当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疯卖傻?或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人命在你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与他人而言是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你们压根早就忘了,今日你们所拥有的,其实就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

“……”薄柳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怕她一开口,又消磨了她想说的打算。

薄书知眼中有淡淡的哀然,多年来充斥在她胸腔的恨意被她刻意压制住,不然,她真的会在现在就掐死她!

用尽全身力气拽紧双手,她整个人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好一会儿,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薄柳之的双眼,似乎在从她眼中穿透过去。

嗓音微飘,“慕从小就被前侯爷送到阜城委托给我爹照顾,因为他出生时身体不好,体弱多病,有大师给他算过一卦,只有远离家亲方能存活,且直到年满十八才能回府。

慕比我长三岁,父亲乃豁达之人,并不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而慕因为身体原因,所以上学堂的时候晚其他同龄人一些,所以便成我和慕一同上学堂。

开始我并不喜他,因为那时的他因为身体弱,又瘦又小,还不及我高。尽管父亲嘱咐我要尽量照顾好他,我表面答应好,一出府我便想尽办法欺负他,因为从小,父亲对他的关注远远超过了我,可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慕很笨很傻,无论我如何欺负他,打他,他却一次也没有向我父亲告过状。学堂里都是男子,只有我一个女子,有一次有男生欺负我,硬要拉我的衣裳,我吓坏了,可那男生太过高大,我打他不过,直掉眼泪,是一向被我欺负得话都不敢与我的慕救了我。

也是那一次,我才发现,他并不似初见时那么瘦弱了,他对我说会保护我,不让我受欺负。

而他也做到了,从那以后,学堂里再无人敢欺我。

渐渐的,他个头比我高,身子比我强壮,也开始习武,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

他看我的时候总是笑,像个傻子。

我还有一个妹妹……”说到这儿的时候,她停了停,眼尾冷冷扫了她一眼,“她叫薄柳知!”

“……”薄柳之眼圈儿猛地一睁,呼吸也漏了一拍,从她平述的故事中抓到了一个点。

她妹妹也唤薄柳“之”……

薄书知收回目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幽幽踱到了靠近窗口的位置,背对着她,继续道,“柳知仅仅比我小一岁,性子内敛,甘愿当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我南辕北辙。

她也喜欢慕,她曾经偷偷告诉过我,但是她不敢告诉慕。

后来她喜欢慕的消息被母亲知道了,然后父亲也知道了,两老都非常高兴,因为那时候慕已经将近十八年华,而且父亲与前侯爷长通书信,前侯爷有意让慕世袭他的爵位,而如果柳知嫁给了慕,与我爹而言,对整个薄府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

后来我爹私自书信给前侯爷,言语中透露了想结姻的想法,前侯爷以为两人已是情投意合,便同意了,而且让慕十八生辰一过便立即回府。

慕并不知道,他和柳之的婚事已经被两家暗自定下了。

在他走之前的几天,他告诉我,他喜欢我,待我及屛之后便来娶我,而那时离我急屛已经没有多少日子。”薄书知说道这儿的时候,嗓音已经开始颤抖。

他永远不知道,当他对她说要娶她的时候,她狂喜,可是他即将娶柳知的悲苦又让她痛苦不堪,那也是第一次听他对她说爱她。

如果,如果他早一点告诉她,他的心意,或许,她和他能有短暂的,哪怕短暂的幸福。

微微闭了闭眼,薄书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轻轻握了握,“后来他回去了,柳知每天都在等他来娶她……”她期待的幸福的摸样,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每每想起,就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插进她的胸口。

薄柳之惊愕得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听到这里,她故事里的每个人物,都在她脑中形成了影像。

慕?祁慕景?!

乱,好乱……

理不清……

正在这时,薄书知猛地转身,脸上的人皮不知何时被她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劣迹斑斑的脸已经唇上深深的疤痕。

薄柳之猛地捂住嘴了,差点尖叫出声,一颗心提得老高,“你,你的脸……”

“呵……”薄书知笑,却将她的脸显得越加骇然,她手中还捏着一块黏黏的面皮,就那么阴鸷诡谲的盯着薄柳之,像极了索命的鬼魂,声音也似乎一下变得冷骇沉鹜,“不用这么惊讶,因为这些都是拜你们所赐!”

“……”薄柳之急促呼吸,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震骇,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踢了她两脚。

也是这一踢让薄柳之找回了些理智,深深呼吸几口,一只手抚着腰,另一只手摸了摸肚子,不知是在安抚孩子还是在安抚她自己。

好半响,呼吸才平稳下来,目光却不敢落在她脸上,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她的半张脸不知为何所伤,还未结痂,黑呼呼的似乎还泛着脓水,而她唇上那道疤太大,长长的鼓出了一些。

薄书知眼中闪现毒辣,看着避开她的举动,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是那次坠崖留下的。

不过现在看她被她的样子吓住,她仿佛觉得因为脸上的丑陋而痛苦的心情也一瞬消失了。

她很享受她害怕的摸样。

眯了眯眸,慢腾腾的朝她边走边继续未完的故事,“慕走后二个月,有一天,家中突然开始热闹起来,不断有客人拜访,而且府中也开始忙碌张罗着,因为过几天就是柳知的十五生辰,而那一日,慕会拿着聘礼将她娶回侯府……在柳知生辰前一晚,迎亲的人就到了,包括慕。只不过,还有一行人也来了,而你和现在的祁暮景就在那行人之中!”

薄柳之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词汇形容出来,僵硬,惊讶,震撼……

薄书知冷眼相对,朝她走的步子越发缓了缓,“原来在慕回府的途中就被祁暮景拦了下来,将他挟持,而他自己则以祁暮景的身份回了侯府,后又胁迫慕返回阜城迎娶柳知,逼着我们配合完成第二日柳知的十五生辰。而当时,我们不得不配合。

第二日生辰一结束,你们就带着慕和柳知一同上了路。可是你们前脚刚走,后脚我薄家一家就惨遭不幸,父母亲拼死护我,我才侥幸逃了出来。

我担心慕和柳知,所以马不停蹄的去找他们。

好不容易赶上,本想偷偷将他们救出来,可是却被你们发现,将我抓了起来,索性的是与慕和柳知关在了一起。

我亲耳听到你让祁暮景斩草除根,残忍得令人发指!”

她说着猛地上前,一把揪住薄柳之的衣领,表情凶狠。

她一凑近,薄柳之便能从她脸上闻到恶心的腐臭味,不知是因为太过惊骇还是那股子难闻的气味,呕意一下子涌上了喉间,又担心以她现在的情绪会将她激怒危害到孩子,硬是忍住了没有呕出来。

脸蛋却越来越苍白,她发现她真不该问她的,不问她,她就不会知道这些事,因为她现在根本无法思考祁暮景做这件事背后的原因,同时,她穿越过来之后,根本记不得以前的事,祁暮景也未多说,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究竟之前这副身体经历了什么。

察觉到她有些抗拒,薄书知霍的松开手,改而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猛地用力将她带推到木柜上,恨声道,“怎么?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你吗?我现在正告诉你呢,一五一十,仔仔细细!”

背脊被撞得生疼,薄柳之轻呼了声,额上冷汗立即冒了出来,整根神经全部高度警惕起来,咬着牙看着她。

薄书知冷冷一笑,目光扫了眼她的肚子。

薄柳之浑身一凛,硬是狠狠用力挥开了她的手,呼吸促急往侧退开几步,微微有些狼狈。

薄书知没有紧迫相逼,侧身看着她,唇上丑陋的疤痕似乎一下大了些,阴测测道,“可笑的是,你们做了这么多事,计划如此周密,应是早就有所准备,而我们甚至不知道你们姓甚名谁。你们多高明,事情进行得百密无一疏,杀了我们三个,你们就高枕无忧了,没有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其实是假。

祁暮景听你的提议想也不想就让人痛下杀手。

慕为了保护我们姐妹,历经殊死搏斗,全身都是血,你们却像是看好戏似的根本不着急将他杀死,也不担心我和柳知真的逃走,冷冰冰的脸我至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慕发狠攻击你,将你推下石坡,祁暮景震怒之下才给了他一个干脆,否则不知道会被你们这群人折磨成何样?!

他就死在我的眼前,死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赶紧逃……”薄书知眼眶溢红,一滴一滴砸到她黑漆的伤口。

薄柳之心口一涩,太多的信息一下子朝她脑子里涌进,她根本消化不了。

接下来的话,薄书知周身都在发颤,牙龈咬得紧紧的,“也许是慕那一下太过用力,你摔下去之后便晕了过去。祁暮景却大怒……”

说道这儿的时候,她好似有些难以启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让手下的人抓住我和柳知就地正法,之后,他便抱着昏睡的你离开了。他一走那群恶心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住我和柳知,却没有像他所说的就地正法,而是……”闭上眼,唇色刷的毫无血色,“柳知不堪忍受侮辱,咬舌自尽……”

她还来不及悲痛,便被那群男人压制在身下,一遍一遍的凌辱,她最后已经完全没了知觉,恨意在她心头刻成了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人折了回来,接着那群欺侮她的男人一个个全部倒地身亡了。

或许以为她死了,折回来的人并没有给她补一刀。

所以,她活下来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她想了无数种办法报仇,可没有一个成功了,不仅如此,还被骗卖到了北荒。

她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绝望得想一死了之,直到三年前慕容一氏叛变失败,南临王拓跋森被迁至北荒。

她看到了机会了,哪怕渺茫,她也决不放弃。

自那之后,她努力学习作为一名青楼女子该有的本事,只为成为红楼的头牌,被拓跋森看中。

所幸的事,她终于成功了,成功的通过拓跋森进了侯府,还认识了……

做了这么多努力,而今天,就是她开始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薄书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手中的人皮被她随意丢在地上,黏糊糊的一团蜷在地上,她抬头恻然的看着薄柳之,说出的话如千百只蜜蜂嗡嗡的传进薄柳之的耳朵里,“薄柳之,你说,让我如何不想将你们碎尸万段,不杀你们,不足以泄我心头之忿,不杀你们,不足以快慰慕和箐之的在天之灵!”

她说到激动地时候,猛地提了一口气,“所以,为了报仇,偶然听到拓跋森向祁暮景投递橄榄枝的时候,我抓到了机会!”

“……”薄柳之心情沉重,掉着心,皱着眉头看着她,静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薄书知笑,那笑却不大眼底,“祁暮景当这个忠烈侯当得也得心应手,忠心耿耿,所以……”微微垂头,眼睑也一并垂了下来,“所以祁暮景拒绝了拓跋森,誓死效忠小皇帝!”

薄柳之心尖一跳,为这峰回路转的一句话,“你什么意思?”

薄书知抬头,目光中又是那种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的恨,“我的意思是,他并没有真的答应拓跋森。”

“……”薄柳之狐疑的盯了她一眼,举了举手中的布帛,“既然他没有答应拓跋森,为何会有这份效忠书?”

薄书知淡淡挑眉,眼底滑过一抹精光,“你应该知道前段时间祁暮景身子欠安,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想了想,补了一句,“卧床不起!”

转身,“所以,想得到他的官印模仿他的字迹伪造一份效忠书何其容易……”

“……”薄柳之惊愕,捏了捏手中的布帛,不可思议道,“所以,这份效忠书是你假造的?”

薄书知冷笑算是应了。

薄柳之倒抽一口凉气,“薄书知,你假造这份效忠书到底是想干什么?上交给拓跋聿状告祁暮景吗?你凭什么觉得光凭这份效忠书以及你的一面之词,拓跋聿就会相信你?!”

薄书知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薄柳之,自古帝王最是忌讳什么你不该不知道吧?”眼神微闪,眯了眸,“而且近来这段日子,整个东陵城都炸开了锅……”

薄柳之脸上僵了僵,虽然知道东陵最近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拓跋聿不与她说,她被放在这里,根本找不到时机知道这些事情。

薄书知看她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掀衣摆坐了下来,幽幽道,“拓跋森举兵造反,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将整个东陵城团团围住,还有数十万大军驻扎十里城外……”

什么?!

薄柳之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咽了咽口水,难怪他忙得都没有时间来看她……

薄书知对于她的反映很满意,而接下来她要说的话,想必她的表现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而且小皇帝已经决定将忠烈侯一门全部拘禁在侯府,十日之后推于城门示众,迎战拓跋森。而这个决定将会在明日早朝上颁布。”

“……”薄柳之头皮一麻,身上一瞬冰凉,不解的看着她。

不懂她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而且,她伪造的效忠书还在她手中,拓跋聿又怎会拘禁侯府?!

薄书知眯眸,“你大概忘了惠妃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你觉得她得到的消息会出错?”

看了看她手中的布帛,嘲弄的笑了笑,“你手中的效忠书只不过是众多效忠书的一份,而小皇帝的应该得到的一份,我早就通过惠妃转给他了。

惠妃对小皇帝可是真心的,一看到这个还得了,当即就交了上去。而且,现在几乎满朝文武都知道了祁暮景叛交拓跋森一事……”声音瞬间沉了下去,“这次祁暮景,必死无疑!”

薄柳之不想竟是这样一种结果,一股寒气猛地涌上了胸腔,冻得她手足冰凉。

尽管她的行为很卑鄙,可是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她呈给拓跋聿的效忠书无疑是给祁暮景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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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安勿躁啊,明天更精彩……阅读愉快!】

☆、爱是一场疯(二十五)

尽管她的行为很卑鄙,可是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她呈给拓跋聿的效忠书无疑是给祁暮景致命的一击。

薄书知无疑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她今天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着她只需坐看好戏。

于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沉下的双唇慢慢扬了起来,侧身看了眼桌上的菜,又转头看了看她的肚子,嗓音分不出情绪,“姑娘还用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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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坐在床沿,脑子里装的全是灰黑的云,拨不出一丝亮光辂。

眼睛干胀得厉害,努力在脑中将薄书知所说的重新滤了一遍,可是依旧拼凑出一个真相。

亦无法想象,既然真的祁暮景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的祁暮景又是谁?

而她,又是谁?骘!

脑子里塞满了太多东西的,一抽一抽的疼。

薄柳之簇紧眉峰,难受的闭上双眼,双手用力的揉动着太阳穴两边。

感觉脑子要爆炸了一般。

她太乱了,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往窗口看去,已是东方肚白,现在这个时辰,正是早朝的时候。

心下猛地一沉,双瞳微微扩散,一下从床沿站了起来,许是站得急了,下腹隐隐有丝痛意传来,她微喘的站了会儿,双手安抚的摸了摸肚子,闭了闭眼,才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直往蔷欢的房间而去。

蔷欢此时已经醒了,臀上瘙痒难耐,不时传来一阵似虫咬的痛意让她一晚上睡得都不踏实。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臀上的伤反倒比昨日更严重了,她现在只要稍稍一动便会痛得厉害,唯有一动也不动,很是痛苦。

所以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瞬,她就知道了,心头正惊讶,防备的仰头看去,当看到进来的是薄柳之的时候,她微微吐了一口气,微带惊讶道,“姑娘,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薄柳之咬了咬唇,走近之后看了眼她的伤势,面有难色。

蔷欢眨了眨眼,就要起来,可是一动就疼,冷汗也冒了出来,脸色亦是一白。

薄柳之见着,忙轻轻按住她的肩,“别动,你的伤……”

实在受不了这疼意,蔷欢也没再坚持,疑惑的看着她,“姑娘,您有事找奴婢?”

薄柳之眼尾瞄了眼门外,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目光下定决心似的看向蔷欢,“欢儿,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

蔷欢睁大眼,紧张起来,“姑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那婢子……”

“不是!”薄柳之急道,“欢儿,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出去一趟……”眼神微闪,抿唇道,“可我不知道如何出去?”

蔷欢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姑娘,您现在身怀有孕,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若是遇上什么事可怎么得了。”想了想,补道,“姑娘要真是有什么急事,告诉奴婢,奴婢替您办去!?”

“……”薄柳之叹息,看了眼她的伤,“你现在自身难保,还如何帮我?”

蔷欢咬了咬唇,“这点疼意,奴婢,奴婢还受得了。”真诚的看着她,“姑娘,您有何事说吧,奴婢一定尽力办到。”

“欢儿……”薄柳之叹息,“这件事,并非你力所能及。若是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你。”

其他几名宫女也应该知道如何出去,但是她问了,她们不一定告诉她。

她之前也找过,并没有发现出去的路。

等等,她每次找都是这丫头陪着,且这个地方就在皇宫内,没道理找不到出口,也许只是她没有用心找,而这丫头又故意给她打马虎眼,不让她找到,也是有可能的。

双眼闪了闪,道,“好了,别逞强了,你安心养伤。今儿起早了,突然有些犯困,我也回房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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