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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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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这么多皇亲国戚,文笙估计着李承运忙起来早忘了自己,她没有往前凑,看着长公主的院子灯光通明,丫鬟婆子进进出出,御医忙里忙外,心情不由变得格外沉重。

    长公主若是撒手西去,对李承运而言,不但是没了亲娘,同时也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建昭帝头脑清楚还好,就怕他过两年老糊涂了,或是由哪个皇子即了位,那李承运可有得罪受了。

    正在文笙胡思乱想之际,管事的来请:“顾姑娘,国公爷请您过去。”

    文笙抱着琴来到长公主的院子,李承运亲自把她领到了娘亲床前,文笙这才发现,之前的贵人们都不知回避去了哪里,偌大的屋子只留了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

    文笙坐下来,弹了一阵琴。

    到她停下来,长公主出了会儿神,吩咐李承运:“承运,你先出去,我和这位顾姑娘说几句话。”

    李承运面露疑惑,应了一声退出去。

    文笙也有些意外,她和长公主不过几面之缘,实在算不上有多熟。

    长公主幽幽一叹,身体的衰弱使得她说话底气不足,旁人需得竖着耳朵仔细听:“……我放心不下承运啊。”

    只是一句话,文笙便明白了长公主为什么要强打着精神单独见自己。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承运一把年纪,有妻有子,可荣嘉长公主放不下的还是这个宝贝儿子。

    “我本想再撑几年,好好教教他,可老天爷……不答应,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偏又将两位皇子都得罪了,没有我护着他,他以后可怎么办?”

    文笙没有说请长公主安心养病之类的废话,坦然道:“国公爷与民女有恩,民女自当竭尽所能,保国公爷平安。”

    长公主十分疲惫,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更不要说大段地讲话,但她还是硬撑着道:“你要好好学,要有……足够的力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好为人师的文笙

    长公主在与诸人交待完后事的第二天,陷入昏睡,再也没有醒来。

    建昭帝甚是哀恸,下旨辍朝三日,荣嘉长公主的祭葬礼仪比照亲王例行。

    出殡当天,建昭帝身着素服,大皇子亲自扶棺,文武百官和命妇尽皆致祭,可算是风光大葬。

    这场葬事足足折腾了一月有余。

    文笙送上奠仪,祭拜完,估计着李承运此刻不会有工夫搭理自己,而长公主办葬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她去了趟将军府,问问杜元朴怎么处置的那几个乐师。

    杜元朴做事谨慎,担心把人带到京里来,一旦事发不好搪塞,叫手下兵士先在奉京城外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几个乐师关押起来,乐师没有乐器,与常人无异,到不怕会出意外,只等文笙和江北那边谈妥了,再考虑怎么交换人质。

    文笙也和杜元朴说了下张寄北的死。

    不日纪南棠就将率兵同王光济的人马战场上相见,张寄北这一死,王光济手下的乐师再难成气候,相信杜元朴自有渠道,能将这消息尽快送到两军阵前。

    办完了这件大事,文笙返回马场,她还没忘了钟天政在那个无名山谷邀她一叙。

    不过等见面叙完了,文笙却感觉太没意思了。

    钟天政不肯告诉她,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张寄北诓到了绝境,同样的。文笙也不愿告诉钟天政,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附近,而那个武艺高强的同伴又是何人。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到最后,齐齐叹一口气。

    往好处想,不肯说,是明知道对方会不高兴也不愿意欺骗,这未尝不是一种进步。

    文笙把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同纪南棠的约定和长公主临终的重托。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恰好经过这些天的冷却,团战第一名引起的轩然大波也快过去了。她决定抓紧时间,赶紧回玄音阁学习。

    这一次她将目标对准了应天塔,打算闭关一段时间,专心看书。最好能像陈老先生说的那样。将应天塔里的书全部都看完。

    这个闭关并不是说她人呆在应天塔里不出来,应天塔也没有这样的先例,而是白天应天塔,晚上乐君堂,若不是挂着师父王昔,可能十天半个月也不回马场一次。

    虽然乐君堂条件简陋,却可以省去往返路途的时间,如果可以。她简直想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省下来。

    如此转眼过去了半个多月,文笙人虽在玄音阁。却过着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一天傍晚,她自应天塔拿着抄好的书回乐君堂,刚一进门,就见卞晴川抱了个酒坛子站在院子里,瞧见她一挑眉,笑道:“那位云鹭云大侠回来了,在阁外等你半天了。”

    啊?云鹭回来了?那么戚老呢?

    文笙顾不得说别的,将手上的书册往卞晴川怀里一塞,掉头就往大门口跑。

    卞晴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玄音阁大门外边,果然是许久不见的云鹭赶着车在百无聊赖地等她。

    文笙离远叫了声“云大哥”,跑近了,将对方由头至脚打量一番,这才放下心,问道:“戚老呢?”

    云鹭满面笑容:“在马场和王老说话呢。”

    文笙二话不说,一头钻进车里,连声道:“走,走,咱们回马场,路上说。”

    云鹭觑着四下无人,回头悄声道:“我从南边帮你捎了封信回来。”

    “哦,信呢?”

    “在这里。”因为是要紧的东西,云鹭觉着自己拿着很烫手,也怕夜长梦多,一见文笙,便赶紧将信交给她,这才松了口气。

    文笙接过来,她以为又是杨兰逸那小子写的,没当一回事,就在车上随手拆开。

    咦?虽然也是一笔惨不忍睹的狗爬字,但这并不是杨兰逸的笔迹呀。

    文笙脑袋里疑惑一闪,先看内容。

    信里说,元恺回到江北以后,跟大伙解释是张寄北不听他劝阻,非要去同卜云公平决斗,怕大家反对,才悄悄离队。张寄北本来打算连他也不带,还是他苦苦哀求,保证绝不插手,才获准同行。谁知道卜云狡诈,带了那么多人同去。

    这是一段。

    接下来又说,他大哥对元恺不像对张寄北那么信任,两下换人的事就算元恺应承下来,一时半会儿也办不成,不如等等再说。

    最后问她,卜云背后那人好像和她还挺熟的,不妨透露透露此君是何方神圣,也方便他查查张寄北怎么会跑去那荒山野岭,等查出内情来,一定会写信告诉文笙。

    通篇看下来,文笙哪还不知道,写信的人是王十三。

    她皱了皱眉,这信看着太费劲了,字写得丑不说,里头还有好多错别字,着实是碍眼。

    更不用说,信的后头还明晃晃地向她套话,这小子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可是敌人!

    回到马场,文笙和戚琴见面,自然又是好一番亲近。

    细问二人这段时间在江北的经历,还真没什么值得说的,自从得了自由之后,两人就在积极地想办法奔走救人,但张寄北虽然放了他俩,却始终盯得很紧,想走随意,想搅事不行!

    就算张寄北带人北上,离开了兰城,依旧留了人监视着他们。

    直到王十三等人回去,得知张寄北已死,羽音社带头的换成了元恺,这才有了好转,可跟着王十三就找上门,叫二人立刻回京,帮他送信。

    “回来了就好好歇一歇。厉大家他们虽然不得自由,却也没有生命危险,慢慢想办法吧。”文笙安慰二人。

    等到独处的时候,文笙又拿了王十三的信出来,掂量着怎么回信。

    首先,她拿了笔,蘸上墨,把那些碍眼的错别字挑了出来。

    元恺的恺,解释、劝阻,就连卜云这两个字也全都不对。

    看来王十三是真没读过什么书,而这信又不方便找旁人代写,所以只要是笔划一多,就必然错漏。

    圈完了,文笙在旁边以蝇头小楷一一改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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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古平琴歌考》

    改完了错字,文笙放下笔,站起身来,将窗子推开,叫沁凉的夜风吹进屋子。

    她在想,到底应该怎么回复王十三。

    一个懒散而没有正型的人,会一本正经地写信,其中必有原因。文笙猜测王十三很可能是得人授意,例如:王光济因为张寄北的死对元恺心存疑虑,不放心把大权交给他。

    信是肯定要回的,交换人质的事要耐下心来慢慢谈,但也不能给对方留下把柄。

    若是还能顺利探听到江北的情况就更好了。

    千山万水,大军阻隔,京里流传的消息真真假假,叫人没有办法甄别,这一次戚琴和云鹭回来,也带回了兰城几镇的城防、江北百姓民心向背等等的真实现状,可惜受条件所限,他们对王光济身边的事知道得不多。

    文笙不自觉地以两指揉了揉眉心,连日全身心沉浸在书本里,这时候才觉着精神有些不济。

    她沉吟良久,坐回来,提笔蘸了墨,把信写完。

    在信里,她表示解救厉建章等人的事可以慢慢操作,不急在一起,拜托王十三关照一下被扣押的诸人,又说戚老最近有逐一探望被扣乐师家小的打算,若是方便,请对方多多说一说这段时间厉建章等人的平常起居、衣食住行情况,也好安无辜妇孺之心。

    信不长,言辞直白恳切,只要不是带着偏见去看,哪怕铁石心肠也会被打动。

    文笙信里提到戚琴的打算并不是随口一说。傍晚时戚琴确实当着大伙的面说他想去邺州见一见高祁,顺便探看一下厉建章的家人。

    文笙有意避而不提那几个被她扣下的乐师,回信里通篇找不到“换人”“易质”的字眼。以免得变成把柄被对方利用。

    至于王十三来信问钟天政的身份,她就像没看到一样,直接漏了过去。

    信写完了,连王十三的来信一起封好,文笙掂量着交给旁人不放心,还需云鹭跑一趟兰城。

    不管是去邺州,还是去兰城。都是为了解救那些被扣的乐师,第二天文笙同戚琴和云鹭商量,云鹭欣然答应。戚琴也说自己技艺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独自一个人去邺州完全没有问题。

    这封来信虽然暂时打破了平静,也只是文笙闭关学习当中的一个小插曲。

    时间过去得飞快,转眼腊月临近。

    这段时间纪南棠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大军自锦官道杀入江北。王光济节节败退。

    建昭帝和文武百官接到战报,都觉着照这样下去多则半年,少则两三个月便可平定叛乱,心底大石一去,又都有了玩乐的心思,再加上年关将至,奉京城到处是酒宴歌舞,就连文笙都接了好多帖子。

    其中多半是玄音阁女学的那些小姐们为解闷设的闺阁宴。剩下的也都和乐师有关,甚至有那相互间根本不熟悉的。只是同在玄音阁,不知抱着什么目的,也给文笙送来了请帖。

    文笙抽暇翻看了一番,除了谭瑶华的帖子,其它全都予以婉拒。

    她不愿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应酬上。

    短短两月工夫,文笙在应天塔已经借阅了近三十本书,平均下来,两天一本,这个速度大大超出了旁的学生,引起了一众驻塔乐师的注意。

    最近每到她去还书,总是有不同的老乐师在等着考她,提的问题很多就像陈老当初提问乌大元的弟子那样,带着考验的意味。

    文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涉险过关的时候,对此她心里到是颇为坦然,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尽快地提高自己,并不是为了凑齐数目好更上一层楼。

    只要与琴鼓有关的,文笙一概不挑挑拣拣,拿起来就看,就连那本将乌大元师徒拒之于应天塔之外的《古平琴歌考》她也没有特意回避。

    还这本书的时候,陈老亲自考校她,对文笙,他问了相同的问题:“你从这本书里学到了什么,对琴歌有什么看法?”

    文笙没有像乌大元的弟子那般长篇大论,她回答面前的老乐师:“晚辈学到了十五首琴歌,前辈要听一下么?”

    陈老挑了挑白眉,有些意外:“那你来吧,可要看曲谱和歌词?”

    这十五首琴歌来自前朝,年代久远,又传是大家所作,歌词生僻深奥,文笙只用了两天时间,若真是能弹得准,唱出其中韵味,那自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文笙含笑道:“不用。”

    陈老待她坐下来,放好了琴,方道:“就来那首《山南》。”

    琴歌的旋律通常都很简单,对乐师而言,琴上实是半点难度都没有,关键在于歌。

    琴弦划过,泠泠而响,待到入拍,文笙轻轻点头,曼声而歌:“山南有泽,容裔云车,雷雨渐起,长风不绝……”

    文笙的声音听上去不算甜美,却格外明朗清透,和着琴声,仿佛真有仙人路过,引起了一场山雨。

    一曲唱罢,陈老难得地鼓了几下掌,赞道:“这首《山南》我曾听不少人唱过,但他们都没有你唱得好听。说一说你的看法吧。”

    文笙迟疑了一下,方道:“陈老,其实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觉着在乐师们手中,琴、箫、笛、鼓这些乐器能够迸发出巨大的力量,但究其本质,以乐器发出的声音和人发出的声音又有何不同?只是大家还不知道怎么运用它罢了。”

    陈老没有斥责她异想天开,而是问道:“是什么令你这么想?”

    “呃,素娥馆有一位妩大家……”

    陈老皱眉,挥了下手,阻止她再说下去。

    那位妩大家在奉京权贵圈名声虽响,乐师雅士们却将她同女妓、靡靡之音、声色犬马之类联系在一起,陈老对文笙再偏爱,也不愿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陈老一边给文笙做着登记,一边语重心长地道:“这个题目很大,也许一个出色的乐师倾其一生也研究不出什么结果来。我看你最近频繁地借书,融会贯通总是需要时间,你有没有想过,慢慢来或者效果更好?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文笙谢过陈老教导,心中却暗自苦笑:“不是我不想慢,实在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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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腹有诗书气自华(二更)

    刚进腊月,云鹭风尘仆仆回到奉京,还自江北带回来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

    这少年名叫方山,自称是王十三的亲信,一开口便是“十三哥”长,“十三哥”短,“十三哥看老叫云大侠跑腿送信,过意不去,特意打发我过来,我们有秘密的送信渠道,既快又安全。”

    文笙还能说什么?

    她叫方山先在马场住一晚。

    能免去云鹭奔波自然再好不过,剩下的,随他去吧。

    方山带来了王十三的回信。

    依旧是那笔惨不忍睹的破字,但文笙却发现,这一次错别字明显得少了,尤其是上回经由她指出来的那些。

    带着明显的模仿痕迹。

    比如说“元恺”二字,元的笔划少,恺的笔划多,要按王十三的习惯,应该是元字小,恺字大,且乱糟糟地乌成一团。

    信上所有的恺字都比元要小上一号,虽然依旧不好看,比起上一次可强多了。

    这大约是因为她当时改那些错字用的是蝇头小楷吧。

    不过再看信的内容,就没这么舒心了。

    可能因为文笙回信避重就轻,结果王十三马上还以颜色。

    内容看着不少,像什么花了大笔银子欠了好多人情疏通关系,了解被扣乐师们的情况,这些话文笙一眼扫过,半个字都不信,剩下的,全是拉家常。

    厉建章瘦了一圈,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刮跑了,孔安脾气太大得罪了人,结果吃了好几天的黄豆。肚子涨气,不停地放屁……

    文笙苦笑不得之余,对云鹭生出了浓浓的愧疚之感,白叫云大哥跑了一趟,幸好以后送信的人换成了方山。

    晚上文笙为云鹭和方山接风洗尘,饭桌上她按捺不住好奇,套方山的话:“你跟王十三多久了?”

    方山颇为得意:“七年了。”

    这与文笙猜测得差不多。若非是特别信任,也不会这时候被派来京里,更不用说什么秘密的送信渠道。

    “王十三重武轻文。没念过什么书吧?”

    这话从文笙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嘴里出来,透着一股轻视的意味,方山登时就不干了:“谁说的,我们大哥手下这么多兄弟。除了二哥、七哥。就十三哥认识的字多。”

    好吧,文笙由此弄明白了一点,王光济的这帮亲信,只有王二、王七再加王十三认识几个字,其他的堪称睁眼瞎。

    方山见文笙有些不以为然,一转眼珠,便猜出来大约是王十三信写得没法见人,道:“十三哥他们小时候。善堂里的师父为叫他们专心习武,只让认识自己的名字。若是有人偷偷摸摸学识字,头回抓住了就是一通好打,再犯直接赶出去。直到学成武艺出来做事之后,才可以读书识字,不过到那时候,哥哥们成天东奔西走,忙得很,也就没空学了。”

    文笙去拿酒壶的手顿了顿,专心习武?

    王光济父子养着他们,教他们武艺,自不愿意让这群孩子拥有自己的想法,不识字,也就读不了书,只能人云亦云,对善堂里教授的一切全都信以为真,以命捍卫。

    “十三哥背上有条长长的伤疤,有次我问他怎么来的,他说小时候不听话,叫抓了一次,以后就再不敢了。”方山偷眼窥着文笙的神色,又补充了一句。

    直到晚上回信的时候,文笙还在想着这件事。

    王十三给她的印象,向来就像是狡猾的狐狸,滑不留手的游鱼,那种江湖人的粗野和狡黠,常常叫文笙觉有力气使不上。

    就连交换人质这等本来对双方都有利的事,也莫名其妙地停在了中途。

    现在,她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文笙在信里完全没有提乐师如何,江北如何,而是模仿着前世的“柳体”写了一篇《千字文》。

    若王十三有心学,有这一千个字,差不多就够应付平常写信了。

    在《千字文》之后,文笙又特意加了一段,大意是劝他不管多么忙,也要把字练好,字是一个人的脸面,也要多读书,读书养气。

    写完了这封长信,已经是将近子时,文笙很是困顿,本来已经要将信封起来了,突然又想起来王十三毫无基础,掩手打了个哈欠,在最后的空当处添了两个正确握笔的手势图。

    方山拿到这么厚的一封信,脸上的神情变得别提多么古怪。

    文笙只作未见,将他送走,转身又投入到借书、抄书、还书的循环当中。

    直到腊月初十谭瑶华请客,文笙才暂停了学习,赶着中午之前好好收拾一番,准备了礼物,驱车前往国师府。

    谭瑶华请的人不多,有十来个,全都是玄音阁里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乐师。

    秋试团战的其他七人俱在其中。

    故而等到了国师府,被仆从引着进了谭瑶华的小院,文笙就看到钟天政、卓玄和项嘉荣几个,最难得的是连逍遥侯杨绰都来了。

    这两个月她因为时常住在乐君堂,可有日子没见钟天政了。

    大约因为快过年了,他穿了件鸦青色的裰衣,如云般的乌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到文笙进来,双目如星辰般一亮,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谭瑶华给文笙单独安排了一席,和卞晴川紧挨着,另一侧空着,人还未到。

    他笑着解释:“呆会儿令蕙过来,你们说说话。”

    谭瑶华做东的宴会文笙参加过好多次,席上除了喝酒弹琴,也有不少节目,都是些投壶猜谜之类的雅事,不像李承运那帮权贵荤素不忌,席间也没有人闹酒,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客,叫人很是自在。

    文笙本以为今天的宴会也会如此,快过年了嘛,年前年后,好朋友总要一起聚聚。

    只是酒宴过了大半,客人们相邀到开阔的地方去投壶,谭瑶华却突然叫住她,文笙才意识到对方这客请的,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谭瑶华带着文笙来到上回那间琴室,待丫鬟奉上茶之后,将人都打发出去,眼望文笙,欲言又止。(未完待续。。)

    ps:  今晚还有第三更。不过得十二点以后了,太晚了,大家明早看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提亲(三更)

    文笙认识谭瑶华都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为难。

    就好像想同自己说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文笙忍不住笑道:“谭兄,这是做什么?有话直说就是。”

    谭瑶华叹了口气,脸色隐隐有些绯红,半晌才道:“我想问一问,你和阿政,你们俩个到底……”

    虽然对方吞吞吐吐的,文笙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因为二人在团战中打出了琴箫合鸣,所以才想打听一下自己和钟天政是不是相互倾心吧。不过谭瑶华向来不是个好打听是非的人,他突然问这个,必有缘故。

    谭瑶华还在吭哧,文笙忍不住打断他:“你怎么不去问阿政呢?”

    他若去问钟天政,总不会也这么尴尬,还是已经问了,却不相信?若是后者,文笙太好奇钟天政会怎么回答了。

    谭瑶华神情有些无奈:“那小子鬼精鬼精的,我怕他骗我。”

    敢情他会骗你,我就是傻大姐啊。文笙暗自腹诽,不过她自己也承认,谭瑶华顾虑的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这个问题涉及于私,对谭瑶华,自己还真不会去欺骗。

    只是扪心而问,应该怎么回答呢?

    朋友?文笙自己也清楚得很,她和钟天政的关系,早比朋友还要亲近,可又远远未到两情相悦的地步。

    一想到秋试前后的种种,文笙也不由地心头涌起一阵惆怅。叹了口气,她词穷了。

    谭瑶华看她如此为难,小声道:“你们要是……可一定要告诉我。”

    文笙深吸了口气:“到底出了何事?”

    谭瑶华担心有人偷听。手在琴弦上一拨,“铮”地一响,若是有人正将耳朵贴近门窗,只这一下就足以将其震得耳鼻出血。

    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圣上有意要为二皇子求娶我妹妹令蕙。”

    谭令蕙嫁给杨昊俭?看来建昭帝是铁了心要将皇位传给小儿子了,谭令蕙一旦做了二皇子妃,便是重复谭皇后的老路。

    文笙心念电转:“然后呢?”

    谭瑶华微微苦笑:“圣上若要开口,估计着会等过年宫里赐宴的时候。结果皇后娘娘先听到了风声,派人送了封信回来,祖父和大伯的意思。都是反对这门亲事。”

    文笙心中一动:“他们看中了阿政?想叫他娶你妹妹?”

    谭瑶华点了一下头:“家里只有令蕙一个女孩儿,长辈们不舍得她早嫁,令蕙又是乐师,说实话。她自己对婚事也挑剔得厉害。奉京城身份年纪相当的早就扒拉遍了,没有一个能叫她点头的,到是提到阿政,她没有说什么。”

    文笙回想了一下适才在席上谭令蕙的言谈举止,皱眉道:“总要问问阿政的意思吧。”

    谭瑶华很肯定地道:“这是自然,阿政若是不乐意,谁也不会勉强。”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令蕙这会儿大约正亲自和阿政说吧。”

    钟天政会答应么,抑或是干脆拒绝?文笙心中没有半分的把握。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叫文笙一时发怔,反应不及。

    可今天叫她震惊的事还没完呢,谭瑶华又道:“……祖父还问了我的意思,他说,令蕙的事拂了圣上的面子,若圣上再提我的婚事,就很难推拒,最好我也赶紧定下来,并且放出风去。我同祖父说,我想找个同是乐师的妻子,祖父便提到了你。我也觉着,这样很好。不知你怎么看?愿意吗?”

    其实谭瑶华只说了一半实话。

    当他提到文笙,不论祖父还是祖母都并不满意,祖母更是明说,文笙不适合做谭家的媳妇。

    谭瑶华明白所谓“不适合”指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觉着,若是将文笙和他认识的旁的姑娘放在一起,叫他选择,还是文笙令他对婚后的生活更加期待。

    文笙怔怔地望着谭瑶华,今天是什么日子?因为快过年了,所以大家都赶着结亲?

    嫁给谭瑶华,今后和这样一个人一起生活,不,不,她想都没有想过。

    虽然谭瑶华人很好,正直、坦诚、值得信任……

    文笙很快回过神来:“……谭兄,抱歉。我不能答应。”

    虽然谭老国师夫妇最后勉强同意,根本未想过对方会拒绝这门婚事,但谭瑶华还真是隐隐有这样一种预感。

    就在刚才,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着文笙其实离他很远,他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所以听到回答,他到没觉着多么意外,只是有些失落地道:“好吧,能说一下原因么,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好?”

    文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求亲,对方又是她不想伤害的谭瑶华,难免语无伦次:“不,谭兄你很好,已经够好的了。是我还不够强大,呃,还是先建功立业,再成家吧。”

    谭瑶华闻言面露古怪,暗忖:“她是不是说错了,其实意思是说我应该先有一番成就了,再来谈成亲的事。”

    只是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刨根问底,琴室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便在此时,屋外传来了说话声,离得有些远,听不甚清,似是谭瑶华的丫鬟在与来人解释说,五公子现在有客。

    一个男童清脆的声音响起来:“五叔,五叔!”

    谭瑶华就像得了救一样,赶紧站起来,拉开门,吩咐道:“好了,我这里没事,把吉宝抱过来吧。”

    “五叔,五叔,我叫你抱。你今天还没有教我弹琴。”

    不大会儿工夫,谭瑶华自院子里抱回一个五六岁的小胖子来。

    大约因为天冷,小胖子穿了件带帽的大红斗篷,帽檐领口各有一圈白绒绒,衬得他粉团一样的脸蛋格外可爱。

    谭瑶华帮他把斗篷脱了,交给跟进来的丫鬟,向文笙介绍道:“这是我大哥的儿子,谭吉宝。”

    说起谭锦华来,文笙到有些奇怪,最喜欢赶热闹的一个人,今天怎么没见影呢。

    她也愿意借着这个话题化解尴尬:“今天怎么没见着锦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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