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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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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政设了这个圈套不假,但他意欲引来的人,应该是我。是与不是,咱们去趟浦川一查便知。”

    王十三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会儿天色已晚,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明天一早叫上董涛,再去向袁家人告辞。

    马上要离开了。董涛还要再次上门给袁大家治病,文笙却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

    同朗月斋这么多书失之交臂。文笙颇有些惋惜,索性趁着这最后一晚点了灯挑选几本书来看。

    王十三在旁陪着,也找了几本野史并民间传说来看,就像看话本一样,一边翻,一边还评论几句。

    差不多二更天时候,袁文敏带着袁墨过来。

    王十三离远听到脚步声,赶紧换了本书,正襟危坐,摆起了世子爷的谱。

    那主仆两个进了书斋见过礼,袁文敏恭敬道:“世子爷秉烛夜读,这会儿了还没休息呢。”

    王十三咳了一声:“二公子你来得正好,省了我明早再与你们兄弟说,本世子这次过来也叨扰好几天了,我在浦川还有点别的事要办,这样明天就先告辞,等穆老要找的药材到手了,我再叫他上门来为袁大家治病。”

    他突然说要走,袁文敏既意外又不舍,当然,他那不舍是针对的董涛,害怕再有变故,不舍得神医离开。

    不过世子爷既然发了话,他不好强自挽留,并且这两日他也看出来了,那位穆神医脾气有些古怪,不大喜欢与人交流,连他的两位同行都说不上话。

    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袁文敏还想着去与兄长通个气,坐下只说了几句话,便留下袁墨伺候,起身告辞。

    临出门之际,袁文敏看着满屋子的书,思及另一番担忧,叹了口气道:“世子爷,此际关中的局势实在是不怎么乐观,虽不敢说人心惶惶,我们认识的不少人家都陆续搬走了,要不是家父病重,我和兄长大约也要动念,劝他先去别的州避一避。世子爷在京里消息灵通,不知能否相告这仗打到何时是个头,朗月斋是家父多年心血,我们兄弟实在不忍心见它毁于战火。”

    王十三滞了一滞,张口想说“这事鬼才知道”,瞥见文笙脸色,拍拍袁文敏的肩:“放心吧。这天下很快就太平了,南崇军打不到袁家集来,朗月斋也不会有事。”

    袁文敏半信半疑,目光在王十三脸上转了转,喃喃道:“承世子吉言。”这才告辞而去。

    文笙也没了心情,将几本书放回原处,和王十三提了灯笼自朗月斋出来,回到住处休息不提。

    且说第二天清晨,三人吃过早饭,从袁家告辞出来。

    袁氏兄弟备了礼物,千恩万谢,又单独给董涛封了丰厚的诊金,考虑到安陆侯世子将随行的侍从打发去江北了,跟前没人伺候,他们还从家里找了两个手脚勤快的下人,总要先把世子爷送到浦川,和他的人会合了再说。

    袁氏兄弟想堂堂世子爷肯定不会把钱财看在眼里,跟贵族子弟谈钱多俗啊,跟侮辱人似的,所以临别谢礼是几本书,袁文敏对他的喜好记得很清楚,挑的都是讲风水堪舆的珍本,别处见不到。

    当然给王十三的都是拓本,到不是不舍得给他原稿,而是原稿年头太长,破破烂烂,拿在手里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

    可想而知,这礼物令王十三多么不中意,还得捏着鼻子表现得爱不释手。

    文笙看在眼里,一旁抿着嘴乐。

    董涛也偷着开心,终于不用再装神医,总是担心不知哪里会露馅了。

    袁文敏先与守在袁家集的刁余通了气,又亲自将文笙一行送到了浦川,看着“安陆侯世子”住下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告辞回转。

    浦川现在风起云涌,大街小巷挤满了江湖人,刁余很不赞同“安陆侯世子”连个随从都不带便来赶这热闹,这要万一在浦川出点什么事,他姐夫少不得要跟着受连累。

    偏偏王十三还拒绝了他表明身份住到官邸里去的建议,非逼着他以权谋私,叫浦川最好的一间客栈腾出两间上房,他们悄悄住了进去,这才满意。

    完事之后王十三就开始赶人,不但是刁余,还有袁家的仆人,全都赶走,一个不留。

    董涛忙着联系自己人,按照文笙的意思,务必查清楚谭五先生离开袁家之后的行踪。

    按董涛之前得到的消息,谭五先生从袁家出来,曾在浦川短暂停留,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他随行侍从皆是高手,探子们不敢盯得太紧,他在浦川做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

    至于他离开浦川之后,直至这几天又去了哪里,更是没人知道。

    文笙暗暗后悔,早知道那天谭容华送上门来,她不应该一怒之下将那小子赶走,只要弹上一首《探花》,将他生擒活捉,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有十三在,什么事情问不出来?

    如今却需得好好理顺,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一个之前被他们忽略的线索进入文笙和王十三的视线。

    他们之前在乐城听人嚷嚷所谓“顾文笙在浦川”竟不是空穴来风。

    就在数日之前,浦川确曾有位年轻貌美的女乐师现身,随行侍卫身手高强,与文笙的情况十分相符。

    而这位女乐师最初出现的时间,与谭五先生从袁家离开,到浦川落脚的时间不谋而合。

    难道这就是谭五先生的计划?

    他在袁家进一步确认了《希声谱》被偷卖属子虚乌有,乃是钟天政的阴谋,跟着就弄出个假的顾文笙做诱饵,引钟天政上钩?

    就在文笙等人住在客栈里,守着一条条线索诸多猜测之际,那位神秘莫测的谭五先生竟然主动现身,自己找上门来。

    他阴沉着脸,劈头第一句话就问:“我的侄儿谭容华现在何处,还请诸位相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谭五先生(二合一)

    两人决定分头行事。

    王十三通过袁家人找来了大平庄的里正,去查袁义家里那条线,文笙留在朗月斋,继续从那些书中寻找线索。

    她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樟木箱子前,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书,放在膝上打开,由头至尾翻翻,放到一旁,再去拿下一本。

    照这个速度,不过一刻钟她就看完了三四本。

    若是时间充裕,文笙也想舒舒服服坐在太师椅上,手边放一盏香茗,好整以暇地从这里头挑书看,就像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连成业那样。

    虽然这些未经整理的书良莠不齐,里头有不少在文笙看来纯属胡说八道,但也不乏言之有物、值得珍藏细品的好书。

    “你这样子不行,走马观花,草草了事,哪能体会字里行间的真意?”连成业在一旁有些局促地道。

    他花半天时间将一本薄薄的册子读完,登记了书名,要将它放到书架上去,从文笙身旁经过的时候,见她这般看书,实在是忍不住了。

    文笙拿起了一本《长春帖》,这虽是较为常见的字帖,但因文笙熟悉这个领域,特意多看了两眼。

    连成业的话说得有道理,但文笙自忖要是照他那个看法,要翻完这几大箱子书,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连公子,你那是本什么书?”

    与文笙说话,连成业不大放得开,低头匆匆瞥了一眼书皮。才道:“是《后周幽帝野史》。”

    幽帝是后周最后一个帝王,相传他自幼体弱多病,偏偏接手的是个烂摊子。当时内忧外患,政事繁杂,幽帝不堪重负,勉强支撑数年之后将皇位让与了大将军杨天忠,携几位妃子在关中某处避世而居。

    杨天忠便是大梁的开国皇帝。

    这一段掌故,文笙早在来到大梁不久便有所耳闻,后来更是从应天塔的群书当中了解到详情。知道后世对此是怎么评说的。

    而关中这里有这么多关于幽帝的史料传说也就不足为奇。

    既称野史,多半是后人牵强附会,没有经过考据的戏说。

    文笙问道:“不知是何人所著?”

    连成业刚登记过作者。直接回答:“无名氏。”

    文笙闻言淡淡一笑:“书中所说幽帝为人如何?怕是没什么好话吧?”

    连成业呆呆望着她,似是没反应过来,半天才点了点头。

    文笙摇了摇头:“哪朝哪代最后在位的帝王都难留下好名声,就像那些转瞬即逝如韦陀花盛开的朝代。通常在史书里都是荒淫残暴。倒行逆施。事实当真如此?只怕未必。连圣人都说,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

    连成业嗫嚅道:“你这话有些大逆不道。”

    文笙却道:“有些人的大逆不道在心里,我不过是把它说出来。”

    连成业不再接话,避开文笙的目光,走过来换了一本书,坐回去捧着一看又是半天。

    天黑之后王十三过来,进门时正好连成业离开。两人打了个照面。

    王十三望着他目露疑问,连成业赶紧退后行礼。口称“见过世子”,王十三摆了摆手,连成业低头匆匆而去。

    王十三将灯挪到了文笙跟前:“不看了吧,仔细伤眼睛。”

    文笙回他一笑。

    王十三冲连成业离去的方向望了望:“问出点儿什么没有?”

    “没有,与之前你在的时候一样。你呢,今日一天可有收获?”

    文笙将书放回去,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坐了一天,不觉腰酸背痛。

    王十三见状伸手帮她在颈后揉了揉。

    “屁都没有发现,听说那袁义平时老实本分得很,也没处去结交乱七八糟的朋友,家里爹妈不急等着用钱,他藏着这么久不出现,我有个预感,说不定人早已经被灭口处理掉了。”

    文笙这边也是一无所获。

    从时间上说,他们在袁家呆得已经比谭五先生要久了,文笙觉着她和王十三就像是陷在了一大片浓雾中,茫无头绪,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谭五先生到底在这袁家发现了什么?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设她是谭五先生……

    等等,她的思维正是因此受到了局限,她老是设想,谭五先生来了袁家之后,一番探查,发现了关键的线索,而后顺藤摸瓜,一举找到了丢失的《希声谱》。

    若是抛开这一点呢?

    谭五先生为什么要到袁家来?假设他在来之前是抱着某种设想的,在朗月斋他粗粗盘问,印证所料不差……

    文笙出了一阵神,突道:“十三,你说谭五先生会不会与咱们一样,其实什么也没有查到?”

    “没查到?”

    “是啊,谁都不曾在朗月斋的这批新书里头见过《希声谱》,袁家书香门第,不曾苛待下人,而袁义素来没有劣迹,也不急等钱用,这件事全无线索,甚至看上去根本就不应该发生,他会怎么想?”

    王十三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不用文笙再说下去,坐下来一拍大腿:“那要是老子肯定会想,这谁做的圈套引我上当呢?”

    文笙点了点头:“不错,谭五先生怕也是这样想的,你猜他会怀疑谁?”

    这还用说么,除了那手里握着《希声谱》的小白脸不作第二人想啊。

    “自然是姓钟的小鬼。”

    “这么着就顺理成章了。之前我还疑惑,谭家这次为什么这么看重《希声谱》?按说他们手里至少已经有了四首曲谱,却始终不得入门,应该对全本兴趣了了才是,就像上一次只出动了首阳一人。我原以为这回他们兴师动众是为了遏制我。原来他们是冲着钟天政来的。”

    随着钟天政销声匿迹,杨昊俭的大军被击溃,想必在谭家人看来。只要没见着钟天政的尸体,就始终是后患无穷。

    故而由谭五先生亲自带队前来,想钟天政在奉京的时候,不但是拜了谭二先生为师,与谭家众人都打过不少交道,唯一例外的,就是这位谭五先生。

    现在他们需要查的。是谭五先生离开袁家之后又做了什么?

    难道真是与钟天政的人遇上,并夺得了《希声谱》?

    文笙想来想去,事情的前因后果在她脑海中渐渐成了形。她道:“十三,有一点你怕是没有说对,谭家人以为,是钟天政设了这个圈套不假。但他意欲引来的人。应该是我。是与不是,咱们去趟浦川一查便知。”

    王十三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会儿天色已晚,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明天一早叫上董涛,再去向袁家人告辞。

    马上要离开了,董涛还要再次上门给袁大家治病,文笙却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

    同朗月斋这么多书失之交臂。文笙颇有些惋惜,索性趁着这最后一晚点了灯挑选几本书来看。

    王十三在旁陪着。也找了几本野史并民间传说来看,就像看话本一样,一边翻,一边还评论几句。

    差不多二更天时候,袁文敏带着袁墨过来。

    王十三离远听到脚步声,赶紧换了本书,正襟危坐,摆起了世子爷的谱。

    那主仆两个进了书斋见过礼,袁文敏恭敬道:“世子爷秉烛夜读,这会儿了还没休息呢。”

    王十三咳了一声:“二公子你来得正好,省了我明早再与你们兄弟说,本世子这次过来也叨扰好几天了,我在浦川还有点别的事要办,这样明天就先告辞,等穆老要找的药材到手了,我再叫他上门来为袁大家治病。”

    他突然说要走,袁文敏既意外又不舍,当然,他那不舍是针对的董涛,害怕再有变故,不舍得神医离开。

    不过世子爷既然发了话,他不好强自挽留,并且这两日他也看出来了,那位穆神医脾气有些古怪,不大喜欢与人交流,连他的两位同行都说不上话。

    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袁文敏还想着去与兄长通个气,坐下只说了几句话,便留下袁墨伺候,起身告辞。

    临出门之际,袁文敏看着满屋子的书,思及另一番担忧,叹了口气道:“世子爷,此际关中的局势实在是不怎么乐观,虽不敢说人心惶惶,我们认识的不少人家都陆续搬走了,要不是家父病重,我和兄长大约也要动念,劝他先去别的州避一避。世子爷在京里消息灵通,不知能否相告这仗打到何时是个头,朗月斋是家父多年心血,我们兄弟实在不忍心见它毁于战火。”

    王十三滞了一滞,张口想说“这事鬼才知道”,瞥见文笙脸色,拍拍袁文敏的肩:“放心吧。这天下很快就太平了,南崇军打不到袁家集来,朗月斋也不会有事。”

    袁文敏半信半疑,目光在王十三脸上转了转,喃喃道:“承世子吉言。”这才告辞而去。

    文笙也没了心情,将几本书放回原处,和王十三提了灯笼自朗月斋出来,回到住处休息不提。

    且说第二天清晨,三人吃过早饭,从袁家告辞出来。

    袁氏兄弟备了礼物,千恩万谢,又单独给董涛封了丰厚的诊金,考虑到安陆侯世子将随行的侍从打发去江北了,跟前没人伺候,他们还从家里找了两个手脚勤快的下人,总要先把世子爷送到浦川,和他的人会合了再说。

    袁氏兄弟想堂堂世子爷肯定不会把钱财看在眼里,跟贵族子弟谈钱多俗啊,跟侮辱人似的,所以临别谢礼是几本书,袁文敏对他的喜好记得很清楚,挑的都是讲风水堪舆的珍本,别处见不到。

    当然给王十三的都是拓本,到不是不舍得给他原稿,而是原稿年头太长,破破烂烂,拿在手里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

    可想而知,这礼物令王十三多么不中意,还得捏着鼻子表现得爱不释手。

    文笙看在眼里,一旁抿着嘴乐。

    董涛也偷着开心,终于不用再装神医,总是担心不知哪里会露馅了。

    袁文敏先与守在袁家集的刁余通了气,又亲自将文笙一行送到了浦川,看着“安陆侯世子”住下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告辞回转。

    浦川现在风起云涌,大街小巷挤满了江湖人,刁余很不赞同“安陆侯世子”连个随从都不带便来赶这热闹,这要万一在浦川出点什么事,他姐夫少不得要跟着受连累。

    偏偏王十三还拒绝了他表明身份住到官邸里去的建议,非逼着他以权谋私,叫浦川最好的一间客栈腾出两间上房,他们悄悄住了进去,这才满意。

    完事之后王十三就开始赶人,不但是刁余,还有袁家的仆人,全都赶走,一个不留。

    董涛忙着联系自己人,按照文笙的意思,务必查清楚谭五先生离开袁家之后的行踪。

    按董涛之前得到的消息,谭五先生从袁家出来,曾在浦川短暂停留,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他随行侍从皆是高手,探子们不敢盯得太紧,他在浦川做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

    至于他离开浦川之后,直至这几天又去了哪里,更是没人知道。

    文笙暗暗后悔,早知道那天谭容华送上门来,她不应该一怒之下将那小子赶走,只要弹上一首《探花》,将他生擒活捉,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有十三在,什么事情问不出来?

    如今却需得好好理顺,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一个之前被他们忽略的线索进入文笙和王十三的视线。

    他们之前在乐城听人嚷嚷所谓“顾文笙在浦川”竟不是空穴来风。

    就在数日之前,浦川确曾有位年轻貌美的女乐师现身,随行侍卫身手高强,与文笙的情况十分相符。

    而这位女乐师最初出现的时间,与谭五先生从袁家离开,到浦川落脚的时间不谋而合。

    难道这就是谭五先生的计划?

    他在袁家进一步确认了《希声谱》被偷卖属子虚乌有,乃是钟天政的阴谋,跟着就弄出个假的顾文笙做诱饵,引钟天政上钩?

    就在文笙等人住在客栈里,守着一条条线索诸多猜测之际,那位神秘莫测的谭五先生竟然主动现身,自己找上门来。

    他阴沉着脸,劈头第一句话就问:“我的侄儿谭容华现在何处,还请诸位相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神秘邀请(二合一)

    文笙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谭令蕙,也没有听人说起过她了。

    谭五先生一说,她便意外地道:“谭小姐也来了?”

    谭五先生却想到了别的地方,特意解释:“令蕙去年已经同我师兄简公绍的次子订了亲,本来打算等秋天就成婚。”

    钟天政害死谭瑶华,和谭家决裂,京里一时多了很多关于谭令蕙的风言风语。

    彼时的倾心与暗示,如今都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谭家人不能任由事态发展,谭老国师快刀斩断麻,转头就为她订了一门婚事。

    凭谭家的金字招牌,谭令蕙不难找夫婿,不是没有权贵上门求娶,连老国公杨延都有意托人为嫡孙做媒,以便与谭老国师做亲家。

    可谭老国师一概没有答应,简公绍是他的新传弟子,老实本分,曾跟着他鞍前马后服侍了很多年,简家没有人在朝里做官,与朝政无涉,简家次子更是他看着长起来的晚辈,知悉根底。

    怎么看谭令蕙成亲之后都不会受委屈。

    这一次关中之行谭令蕙非要跟着来,这是她成亲之前最后一次跟着娘家人出远门了,谁知竟会出了这等意外。

    在谭五先生看来,谭令蕙失踪可比谭容华要严重得多,谭容华只要不死,想办法将人救出来就是了,谭令蕙却是个未婚的女子,他简直不敢想落到那钟天政手里会发生什么事。

    与钟天政打过无数交道的顾文笙,大约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所以谭五先生没怎么犹豫。便来找文笙请求援手。

    文笙微微苦笑。

    她对钟天政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怕是很难估计他一步一步如何动作,唯一能确定的是钟天政看来真的没有死。

    既深又冷的江水。四顾无援的处境,加上身受重伤,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文笙站起身:“谭五叔稍微一等,待我把此处安置了,咱们先去你那里瞧瞧。”

    所谓的安置,就是找到董涛交待清楚。

    董涛带着手下暂时留在浦川探听消息,有重要的事随时联络。文笙和王十三随谭五先生一行,前往他此时落脚的地方。

    谭五先生在浦川和乐城之间,选了一个如黄庄村一般废弃的小村子。带着众人简单收拾过后住了进去,安排人警戒放哨。

    按说像这样的村子,周围没什么人烟,除非敌人硬攻。不应该出现纰漏才对。

    谭五先生带人去浦川。村子里也留足了人手,他们回来,不时有人探头打招呼。

    谭五先生也不多介绍,头前带路,领着文笙和王十三进了其中一间破房子,随从给搬过几个板凳来。

    众人不嫌简陋坐下来,谭五先生问道:“你准备从哪里入手?”

    文笙稍事沉吟,不管旁边众人怎么想。直截了当道:“我还是先看看《希声谱》吧。”

    大敌当前,什么也不及提升自己的实力重要。

    谭五先生没有犹豫。自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了文笙。

    他那边的人到罢了,《希声谱》名声虽响,到底不是第一次见,还能保持镇定,显得很矜持,王十三却忍不住凑上来。

    原来这本薄薄的书就是文笙需要的《希声谱》啊。

    其实看着也只有那么几页纸而已。

    就见文笙拿在手里的这本《希声谱》杏黄色封皮,上书三个黑色大字,虽然有点不认识,不过一笔一画都透着古朴,这个蒙都蒙得上,必定是希、声、谱嘛。

    文笙将书打开,第一页即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王十三外行犹如看天书,文笙却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古老的文字谱,她只看开头第一句,就知道谭五先生为什么笃定到手的是真本了。

    与董涛之前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假书不同,这第一页明明就是《伐木》嘛。

    当年自己还是由这支曲子入的门。

    谱上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深深刻在文笙的脑海里,永不会遗忘。

    翻过来第二页,便是《采荇》。

    文笙看得很快,前面几张她已经学会的都一翻而过,到这时候她也不由有些激动。

    《希声谱》她一共学到了六首,此时竟然有机会将剩下三首一齐学了,若是九首全都学会,那会是怎么个光景,有没有可能融会贯通,从而解决《明日真经》的难题,将十三拉离苦海?

    《行船》、《捣衣》……来了!

    文笙翻到了一篇她从未见过的曲谱。

    文笙看着纸上文字,手上虚弹,口中哼唱,如此过了两遍,微微皱眉,问谭五先生道:“这一曲您可曾打过谱?”

    这是明知故问,《希声谱》落在谭五先生手里已经好些天了,他本身是位极有水准的乐师,虽然不像文笙对《希声谱》那么渴求,也根本不可能抗拒几首新曲的吸引。

    谭五先生拿过古琴来,将这首曲子弹了一遍。

    文笙闭着眼睛听完,神色有些古怪,没有说话,继续向下翻看。

    谭家众人明知道老七容华和谭令蕙十有**落在大对头手里,多停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却只能眼巴巴望着五先生和文笙研究曲谱。

    谭五先生好似兴致盎然,也不催促,和文笙你来我往,足足切磋了好几个时辰。

    “如何?”

    “谭五叔您要我说实话么?”

    谭五先生这半天看文笙的反应已经心里有数,咬了咬牙道:“你说。”

    “您用了诱饵,这个看来是对方的回敬。”

    围观众人一时有些骚动,他们不能相信下了这么大力气弄回来的竟是本假书。

    是真是假。本来就只是顾文笙的一句话。

    当着谭五先生,他们到底克制,真正问出来的只有王十三:“假的?”

    而后他瞪眼望向谭家诸人。连谭五先生也没放过,脸色颇为不善。

    搞什么,拿本假书就想诓我们出力,这比那卖五十两银子的更可恨。

    谭五先生脸色不好看,道:“你确定是假的?”

    文笙将其中三页折出来:“对您而言,除了这三页,其余都是真的。这本书也算颇有价值,对我来说,却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不但没有用处。若她信以为真非钻了牛角尖研究,很有可能心境受到影响,给以后参悟真正的《希声谱》设下了障碍。

    承认这本书是假的,那便意味着他在与钟天政的交锋中输得一败涂地。

    谭五先生犹抱着一线希望:“你再试试。别那么快下判断。”

    文笙苦笑:“三首曲子。到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把假书做这么像,也只有他干得出来。”她可不准备再试了,将书还给了谭五先生,“要不咱们去看看那俘虏吧。”

    “也好。”谭五先生将那本《希声谱》收好,站起身来。

    俘虏被单独关押在一处废猪圈里,谭家人显是将对钟天政的仇恨都发泄到此人身上,铁索缠身不说。胳膊小腿的骨头全都打折了,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看上去说不出得凄惨。

    文笙在没看到此人之前,猜测钟天政既然有将他做为弃子的打算,想必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

    待等到了猪圈跟前,就听看守他的谭家侍卫喝骂道:“狗才,死了没有,没死抬起头来,我们五爷问你话!”

    烂泥里蜷着的人挣扎坐起,一绺头发垂下来,粘在了嘴巴上,那人没有手去拨弄,“呸”地一声将其吹开,声音嘶哑骂道:“什么五爷,谭五早死了,还是大爷好心收的尸,而今早重新投胎,坟上草都长得老高了。”

    他这一撩拨,谭家人更是愤怒,一个侍卫抄起猪圈旁的竹竿子便要捅他。

    那人哈哈大笑:“来,以一换二,你们怎么对大爷,我家公子必定百倍还到你们大小姐身上。”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这才刚开始呢。”

    谭五先生见状出声喝止了自己人,文笙低声道:“怎么他知道谭小姐出事了?”

    谭五先生颇有几分笃定:“此人武功不错,必是姓钟的亲信。”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那人猛地扭头,循声望过来。

    文笙轻“啊”了一声。

    难怪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这个俘虏她竟然认得。

    曾在沉华岭引了她前去无名村庄软禁的钱平。

    后来钟天政当着她的面箭射凤嵩川,亲口承认误杀了谭瑶华,自己赌斗失败,被带回那村子,依旧是他带着人看守。

    没想到竟在这里再度见着。

    钱平好像不认识似地瞪视着文笙,良久“嘿嘿”怪笑一声:“顾姑娘,又见面了,请恕小的不能起身给您请安!”

    文笙皱了皱眉。

    同上次相比,钱平俨然是受了刺激,情绪很不稳定。

    不过谭五先生说得不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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