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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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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怔之后,走了过去:“卡尔斯将军为甚么会对我的生活感到兴趣?”

那人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像是我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小纳冷冷地道:“你必须回答任何问题。”

那人在惊惶之中,现出狡猾的神态来:“我不相信你会杀我,杀了我,你们如阿处置我的尸体?”

陈长青装出一副凶相来:“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单是我一个,就有八十七种方法,可以使得你这副臭皮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空气中消失,如果你已经决定慷慨就义,请先告诉我你选择哪一种。”

黄堂接口道:“如果你合作,我们可以当作甚么事也没有发生,你自己从电线杆上滑下来的。”

这一下软硬兼施,那家伙眨了几下眼睛,又向我望来:“我知道你够镇定,但是全世界特务都在打你主意,你还能这样镇定,我真是佩服。”

我听得他这样讲,并不害怕,可是也忍不住暗暗叫苦不迭,我的生活之中,虽然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冒险,也要接触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人物,可是我对于各类特务,一直敬鬼神而远之,宁愿和来自不知名星球的外星怪物打交道,也不愿意和特工人员多来往。尽管外星生物的外形可能丑恶之极,但是丑恶的外形会习惯,丑恶的心灵,却无可药救。

这时,我听得那人这样说,已经多少可以知道一下事态。宋天然的“照片事件”发作,不但东西两大阵营特务机构,感到震动,其余各个小国家的特务系统,自然也大为震惊。宋天然在寄出照片的同时,也列上了我的名字,事情就够严重了。宋天然有甚么来头,全然没有人知道,可是我却干了不知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很多国家的情报机构中,都有案可稽。

如果这件事,牵涉在内的只有宋天然一个,那还比较单纯,虽然他提出来的解释,仍然不可思议,但由于的而且确,他的背景,单纯之极,人家就算不相信,也只好接受。

可是,一有我牵涉在内,情形就大不相同,有谁肯相信那个不可能的“巧合”?自然以为我神通广大,不知用甚么方法,获得了极度机密的情报。说不定还会怀疑,假设我和甚么外星人有联络,有著超人类科学的设备,可以事先获知绝对秘密的军事情报。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招惹极大的麻烦!

那人的话已说得很明白,全世界的特务,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本来,应该是集中在宋天然和我身上,但宋天然不知道已被哪一个特务集团“捷足先得”,自然而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我有一种极怪异、极不自在的感觉,就像是全身涂上了蜜糖,而有成千上万的蚂蚁,正汹涌向我扑来!

我不由自主向小纳望了一眼,心中明白,黄堂来找我,当然是小纳的主意,他正是那万千只蚂蚁中一只十分巨大的。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只盼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突然之间,我兴起了一个十分古怪,但是也十分有用的念头,我伸手在那人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虽然我的动作,完全善意,可是由于我手上戴著一只戒指,那家伙显然怕我的戒指上,会忽然有毒针射出来,在那一霎间,脸色变得难看之极,不由自主,侧过头去,看著肩头上被我拍过的地方。

我看了这种情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忙道:“朋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那人急速地眨著眼,显然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我那样说是善意还是恶意。

我不理会他,自顾自道:“你刚才说的话,我相信是实情,所以,我想请你把所有如今在注意我的贵同行,全都集中起来,我可以只花一次时间,向所有人解释清楚一切你们想知道的事情。”

那人一听,现出了讶异莫名的神情,像是听到了一个亿万豪富要召集所有等钱用的人,把他的财产拿出来和别人分享一样。

他的喉核上下移动,还未曾回答,我正想再诚心诚意地说一遍时,小纳突然道:“卫,我是不是可以和你私下谈一谈?”

陈长青也急著道:“甚么事?如果十分神秘,卫斯理,先打听打听行情,再说不迟,别白白便宜了人!”

小纳正色道:“卫,我代表我的组织,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得知内情。”

黄堂的神情十分尴尬,我则哈哈大笑了起来:“小纳,你一个仙也不用花,真的,我绝对会把真相说给你听,不过你要是不相信,我可没有法子。”

小纳神情极度犹豫,向黄堂望去,黄堂叹了一声:“真的,虽然不可相信,但是我相信。”

陈长青听得我们的对话,好奇心炽烈至于极点,连声问:“甚么事?究竟是甚么事?”

他不但问,而且人像是断了头的苍蝇,在团团转,可是却谁也不睬他。我向那人说道:“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能尽力把你所有的同行召集起来,我想卡尔斯将军,一定会很高兴你有那样的工作能力。”

那人本来还在犹豫,可是一听得我这样说,他陡然“啊”地一声,跳了起来:“我尽力,我一定尽力,我怎么再和你联络?”

我道:“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相信我的电话号码,早已不是甚么秘密!”

那人连连应著,又指著被小纳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小纳的神情十分难看,挥了挥手,那人拿起了所有东西,落荒而逃。

小纳望向我,眼光和神情之中,充满了不满,我暂且不对他作甚么解释,我知道他对我不满,是他认为看在我和他父亲交情的分上,应该尽力帮他的忙。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件事的本身是多么古怪,我实在帮不了他甚么。

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白了陈长青一眼,想他知难而退,但那犹如蜻蜒撼石柱,他毫不犹豫,义无反顾,跟了上来。

到了书房,我指著散在书桌上的那叠照片,对小纳道:“这里有一批照片,哪一张是卫星拍摄到的火箭阵地图?”

小纳一步跨了过去,一张一张揭过那些照片,神情充满疑惑,然后,他陡地走了下来,盯著其中的一张,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向我望来。(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立时向那张照片望去。

所有的照片,我已经说过了,其实都没有甚么特别,这一幅也是一样,只是有著许多深浅不同的阴影和黑点。

小纳看到我的神情有点发呆,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在上衣之中,取出了一个纸袋,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那张照片的旁边,陈长青抢过去看,一下子就叫了起来:“一样的两张照片,怎么一回事。”

我和黄堂也看到了,小纳取出来的那张照片,尺寸比较小,但是两张一样,那毫无疑问。

我吸了一口气,小纳道:“卫先生,请你解释你这张照片的来源。”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坐下来,然后,我一五一十向他说明我这张照片的来历。

我说到一半,陈长青由于知道上半截故事,不由自主,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来。小纳听得双眼发直,一直在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等我讲完,他还是在说著这几个字。我苦笑了一下:“小纳,听起来真是不可能,但事实上又的确如此。”

他无意义地挥著手,指著照片上一条细长的深纹:“这是阿富汗境内,中部地区一条著名的河流,河流的右边是高原地区,全是山陵,苏联军队在这些山陵之间,开筑了不少路,你看,这些路,全在照片上。这是一座军营,天,军营建筑物的排列,完全一模一样,那些  ”

他指著十来个在照片上看来,分布在各处,颜色较深的点:“这些,就是发射火箭的基地,位置和人造卫星拍到的,完全一模一样,天,这怎么可能?”

听得他指指点点,一一道来,我也同样想叫一句:“天,这怎么可能。”

但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再熟悉也没有,就是这样子,绝无可能的事实,就在我们的眼前。

我和黄堂,对于小纳充满了疑问的眼神,都保持著沉默,陈长青忽然失声叫了起来,他的叫声,真的十分尖锐,以致我们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他叫著:“天!那座小山是一座宝山。”

他不但尖叫著,而且在不由自主喘著气。黄堂闷哼了一声:“那座小山,除了石块之外,并没有蕴藏著甚么宝物,怎能称为宝山?”

这时,我倒已经知道陈长青称那座小山为“宝山”是甚么意思了!

果然,陈长青立时气琳琳地道:“当然是宝山,自这座宝山中开采出来的每一块山石,上面的花纹,都预言著一件已发生或会发生的事!”

黄堂和小纳陡然震动,陈长青更加兴奋,指著照片:“这一块石纹,预言了阿富汗的火箭基地,那一幅,预言了将来会在那里出现的建筑群,这一幅  ”

他指手划脚,又指了一幅照片,但是却说不下去了,因为那照片,实在说不上甚么来。

我问:“请问,这一幅,预言了甚么?”

陈长青用力一拳,击在桌上:“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但既然已有两项实例放在那里,这石头上的花纹,一定有意义,或许是一个新城市的规画,你看,有著旋转的图纹,或许是一场暴风的气象图片,或许是一个人体的病变的放大图,或许是海底的一组岩石,可以是任何情形,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这座小山的每一块石块上的花纹,都表示著一件会发生或已发生的事。”

陈长青说到后来,慷慨激昂,他说的话,转来虽然十分荒诞,但是整件事如此,倒也无法反驳。

陈长青说完,也不等我们有反应,立时匆匆向外走去。

他走得急,我伸手拉他,一把竟然没有拉住,我喝道:“你到哪里去?”

陈长青头也不回:“我去搜购那家地产公司的股票,取得控制权,这座小山就归我所有,我就可以慢慢来研究,可以在这座小山的石块上,预知一切将会发生的任何事情。”

陈长青这人,异想天开的妙事不少,我知道他这时,并不是这样说说就算,一定会立刻开始行动。一时之间,我还不知如何回答他,他陡然转过身来,不怀好意地瞪著小纳,失声道:“不好,我自己泄漏了行动秘密。”但接著,他又立时松了一口气:“就算你们机构想和我抢购,公家行事慢,开会批准,一大堆手续,而我在三天之中就可以成功!”

他说著,搓著手,踌躇满志,彷彿那座小山已经属于他,而他又把那座小山,变成了亿万块石块,而他坐在那亿万块石块之间,随手拿起一块来,看了看上面的花纹,就可以说出一年之后,美国密西西比州中部的一个小镇,会有三分之二的建筑物,毁于强烈的龙卷风。或者,他可以知道,某个伟人的背痛,究竟由甚么病变形成,他会变成人类自有历史以来,最伟大的预言家,亿万想知道自己未来命运的人,会崇拜他,把他当作救世主!

我挥了一下手:“陈长青,你只不过要那些石头,何必小题大做?”

陈长青冲著我吼叫:“我要这座小山上的每一块石头,少了一块也不行,谁知道少了一块的石头,上面的花纹,显示著甚么?或许恰好是那一块上的花纹,可以告诉我第三次世界大战何时爆发。”

我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来,黄堂镇定地道:“陈先生,就算你拥有整座山,你又有甚么法子知道石上的花纹表示甚么?”

陈长青怔了一怔,他显然未曾想到这一点,一怔之后,他又不住眨眼,过了一会,神情已不再那么趾高气扬,多少有点沮丧:“那……那总有办法的。”

小纳十分坚定地道:“作为个人的力量来说,绝不会有办法。”

陈长青几乎直跳了起来:“你是说  ”

小纳打断了他的话头:“不,我不会像你那样,愚蠢到要整座山,我会建议上司,尽可能把这座山中开出来的石头,作摄影后,进行研究。”

陈长青涨红了脸:“这座小山,可能预告整个宇宙,至少是整个地球上一切变化。过去、现在和将来: 怎可以把它弄得残缺不全,自然要全部研究清楚。”

小纳道:“那只怕已经没有可能,小山已被开去了一半。”

陈长青来回转著:“能保存多少,就保存多少!这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你可不能  ”

我大喝一声:“住口,你若是有办法一看石头上的花纹,就知道会有甚么事发生,请先告诉我,这里二十多张照片,昭示甚么将发生的大事?”

陈长青叫嚷著:“输入电脑去查。”

我闷哼一声:“这是我和宋天然想出来的办法。”

陈长青挥著手:“别争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天,老天,真是难以想像,那些石块上的花纹,每一块都是无价之宝,显示著过去未来的一切。”

小纳十分严肃地道:“所以,陈先生,私人力量是达不到这种伟大求知目的,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会处理。”

陈长青眼睛睁得老大,额上青筋绽起,看起来想和小纳拚命。

我看到了这样的情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两个人这时的样子,十足是在一大堆宝物前快要起火并的强盗。我双手按住了他们的肩头,免得他们越来越接近时有过火的行动出现,然后我道:“两位,请你们静下来想一想,你们就会知道那座小山上的每一块石头,实在一点价值也没有。”

小纳和陈长青两个人,一听得我这样说法,两人的眼睛睁得老大,我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别说话,先听我的意见。

可是他们两人还是异口同声叫了起来:“一点价值也没有,亏你讲得出来!”

当他们在这样说的时候,一齐用手指著那张“火箭部署图”。

我不让他们再讲下去,立时道:“好,就以这张照片为例,有甚么价值?”

小纳和陈长青二人又同时吸了一口气。

我道:“是的,看起来,好像很有价值,重大的军事秘密,就在石头的花纹上。可是,那是在间谍卫星已然拍到了照片之后的事,而在卫星拍到了照片之后,秘密已不成其为秘密,还是秘密时,根本没有可能知道石头上的花纹代表甚么。”

陈长青大声抗议:“可是石头上的花纹早已存在,存在了几十万年,甚至更久。”

我扬了扬手:“事情要分开来说,我只说这些有花纹的石头,没有价值,并不是说这件事的本身不奇特、不神秘,相反地,奇特到匪夷所思,但是,却一点价值也没有。”

小纳的神态冷冷地:“卫先生,我不明白你的逻辑  请你进一步解释,如斯奇妙的现象,怎么可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

我叹了一声:“小纳,世上奇妙而不可思议的东西而没有甚么价值的,太多太多了,路边任何一种小野花,都奇妙之极,人类或许可以制造出许多东西,但是集中全人类的力量,也无法制造出一朵有生命的小野花,一朵随随便便的小野花,包含了不知多少生命的秘奥,不知再过多久,人类也不一定可以了解,可是,小野花遍地皆是,有甚么价值?”

小纳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陈长青大摇其头:“这是典型的诡辩。”

我指著他:“这是百分之一百的事实。”

陈长青道:“事实是这些石头上的花纹,包蕴著过去、未来、现在世上发生的一切事。”

我道:“对,可是你必须在知道了这些事之后,才知道它的展示,而不是根据它的展示,去知道会发生一些甚么事。”

陈长青急速地眨著眼,我笑著:“对不起,我的分析,打破了你成为世上最伟大先知的美梦。”

陈长青的眼睛眨得更快,我摊了摊手:“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一定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能在石头的花纹上得到印证,而无法自石头的花纹上,测知会发生甚么事。”

第四部:各方争取石纹启示

小纳坐了下来,用手托著头,显然他已在我的话中,知道那些石头,真的没有价值。而陈长青尽管不服气,可是他无法反驳我的话。三个人静了一会,陈长青才喃喃地道:“如果石头花纹,连过去的事也显示,还是有用。”

我望向他,他神情又兴奋了越来:“譬如说,在摄影术发明之前,没有人知道历史上的一些人物,是甚么样子,就可以在石纹上显示出来。”

我摇著头:“你还是弄不清因和果的关系,就算在石头上,给你找到了一个十分清晰的人像,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像,你无法知道他是王莽还是赵孟睢H绻阒懒怂撬悄阍缫阎懒怂难樱飞鲜遣皇腔嵯猿鏊矗钟猩趺粗匾俊

陈长青又呆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双眼发直。

小纳则喃喃地道:“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上级交代的好,真不知道……”

我也坐了下来:“照实说就可以了。”

小纳陡然又跳了起来:“无论如何,怎样会有这种奇特情形出现,还是值得深入研究。”

我吸了一口气: “当然值得研究,我建议你运上十吨八吨石块回去,想把整个山弄回去是没有意义的。”

小纳望著我,大点其头,我又道:“小纳,你应该为宋天然出点力,他显然不知道是落在哪一方的特务手中,这座小山的石头不计其数,人人可以分十吨八吨,没有必要绑架他。”

小纳苦笑了一下:“那得要他们相信这一切才好。”

一直在旁边坐著不出声的黄堂,看来有点发呆,这时他才道:“我相信各方面的特务,很快会来听卫先生解释,他们会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很奇怪,这件事,使我联想到人的命运,刚才我一直在想著。”

我们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明白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黄堂苦涩地笑了一下:“很多人想预知自己的命运,用各种方法去推算  ”

陈长青的老毛病又犯了,抢著说:“有很多方法,的确可以推算出命运来。”

黄堂笑了一下:“对,这正是我的意思。推算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将来的事,始终只是将来的事,等到事情发生,才变为切切实实,而到了那时,事情已经发生了,推算再准,又有甚么用?”

陈长青大声道:“事先推算准了,可以趋吉避凶。”

黄堂哈哈大笑,拍著我:“刚才卫先生说你始终弄不清因、果的关系,真是一点不错。算出来是因,要是可以避得过去,那就说推算将来的事不准;要是准,那表示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避得过去?”

陈长青满面通红,急速眨眼,大声道:“就算避不过去,先知道了,也没有甚么不好。”

我和黄堂齐声道:“也没有甚么好。”

陈长青用力一挥手:“我懒得和你们说,我相信在那些石头的花纹上,蕴藏著人类一切秘密,说不定,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也全在这些石头的石纹中,我要去弄一大批来,好好研究。”

我带点讥嘲似地说:“祝你成功。”

陈长青走出了书房,下楼梯,自己打开了门,先听到了他打开门的声音,接著,又听他发出了一下怪叫声,那一下怪叫声,真像是被人突然踩中了尾巴的公猫发出的叫声,我吓了一跳,忙来到门口:“甚么事?”

陈长青还没有回答,我已经知道是甚么事了,因为从楼梯上望下去,可以看到大门口的情形,在门口,至少有三十多个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在最近门处的,就是会被陈长青擒住,又被我放走的那个,门一打开,他也看到了我,向我挥著手,大声叫:“卫先生,我能找到的人都找来了。”

那些人来得如此之快,自然是由于他们原来就在我住处附近,这倒很好,事情越拖下去,越是对宋天然不利,速战速决,使这些代表了各种不同势力的特务,尽快了解事实真相,自然比拖下去好。

我一面下楼,一面道:“请进来。”

那些人争先恐后,涌了进来,陈长青像是逆流中的小船,努力向外挤出去,口中嘟嘟哝哝,也不知在说些甚么。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来,我不去问他们的身份,把黄堂和小纳请了下来,然后,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这些人。

一时之间,那些人脸上神情之古怪,可以说竭尽人类面部肌肉所起变化之大成,各种各样神情都有,我把那些照片让他们传来传去看,又把那块石头,也放在几上,任由他们去看,然后,我再建议他们,尽可以多弄点石头回去研究,但是那些石头,本身其实并无价值。

等我讲完,先是一连串十分古怪的声音,自那些人的喉际发出,接下来,则是一片沉寂。

我道:“令得宋天然先生失踪是一个错误,赶快令他恢复自由,他只是偶然间发现了一件奇事的倒楣建筑师,并不是你们的同志,扣押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人丛中又静了一会,才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妇人间:“能借用你的电话?”

我作了一个随便请用的手势。那老妇人拿起了电话,按号码,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几句话,用的是波罗的海沿岸一带的立陶宛人的语言,我听得她在说:“赶快放了那人,一切全是荒谬剧。”

听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论她是代表著甚么势力,她的地位十分高,当可肯定。真是人不可貌相,至于极点。等她放下了电话之后,我用同样的语言道:“你用荒谬来形容整件事,倒十分恰当。”

那老妇人惊讶于我会说立陶宛话,睁著眼睛望了我半晌:“卫先生,宋天然没有用,你有用!”

她轻描淡写的那句话,令我吓了一大跳,忙道:“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

看不出,这瘦小的老妇人,十分捉狭,看到我认真分辩,哈哈大笑。一面笑著,一面对著几个人道:“卫先生的建议十分有用,反正石头多的是,一块可以研究几十年,走吧。”

那几个人跟著她走了出来,看来她的势力还真不小。

(我之所以在这里,多用了一点笔墨,来记述这个瘦小的老妇人,是因为就在这桩事之后不久,我和她又有见面的机会。)

(又有“荒谬”的事发生,我会接著就记述那件古怪的、难以想像的事。当然,在以后的接触中,我也知道了这个其貌不扬的瘦小老妇人真正不简单的身份!)

当时,我所知道的,是这个老妇人,在这些人之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她和几个人一走,其余人也陆续离去,走的时候,大都说著客套话:“很高兴认识你”之类,我则一律答以:“我并不想认识你,也不想再见到你。”

不一会,所有人全都离去,只有小纳和黄堂还在,未见小纳,我感到十分高兴,可是一见之后,发现他有他的职业性格,而我极不欣赏,他和他父亲不同,只怕我们之间,很难成为朋友。

所以,我们随便又交谈了几句,他也感到了这一点,就和黄堂一起离去。

客厅中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双手托著头,想起发生过的一切,心知所有人,包括陈长青,不知会花多少时间,去研究石头上的花纹,象徵甚么,但是我却决定,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和他们略有不同,我想要知道的是:何以石头上的花纹,会和世间发生的事相吻合。

那当然不是巧合,巧合不可能到这种程度,一定是有某种不可测的力量,形成这件事,去探索这种不可测的力量究竟是甚么,这才是我所要做的事。

然而,又从何开始这样的探索呢?无从著手。我想了一会,不得要领,想起宋天然应该已经恢复了自由,就打了一个电话,接听电话的是温宝裕,我道:“你舅舅  ”

他不等我讲完,就已经叫了起来:“已经回来了,我们正准备来看你。”

我皱了皱眉,宋天然来看我,当然起不了甚么作用,但是我和他之间,还有一点事要商量,所以我想了一想:“好,你们来,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那些人……不见得完全相信我的话。”

温宝裕大声答应著,放下了电话,我在客厅中来回踱著步,作种种可能的设想,可是没有一个设想能在抽象的观念上成立。

过了不多久,门铃响起,我打开门,温宝裕大叫一声,冲了进来。我看到宋天然从一架小货车上跳下,那辆小货车,还带来了两个搬运工人,把一只大竹篓,吃力地自车上搬下。

我大是愕然:“这算是甚么?”

温宝裕道:“就是那三十块石头,舅舅说,他不想再因为那些石头惹麻烦,可是又不舍得抛掉,所以全弄到你这里来,你神通广大,一来可以深入研究,二来,也没有甚么人敢惹你。”

我啼笑皆非,可是宋天然已指挥著搬运工人把竹篓抬了进来,又自竹篓之中,把那些大小石块,一起搬出,堆在客厅一角,他们工作完了,一面收宋天然给他们的费用,一面向我道:“先生,要这些石头砌假山?”

我只好报以苦笑,含糊以应,搬运工人离去,宋天然才道:“卫先生,真想不到,石头上的花纹,竟会和火箭部署图一样。他们把我当作世界上最伟大的间谍,真不知从何说起。”

我请他坐了下来,温宝裕和他舅甥之间的关系相当好,宋天然一坐下,温宝裕就在沙发背后,紧靠著他,我道:“所有的经过,你全知道了?”

宋天然点头:“他们对我十分客气,先是问我如何在事先会知道苏联方面的最高军事机密,我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说甚么,后来他们一解释,我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可是他们不信我的解释,后来,他们接到了首领的电话,就把我放了。”

我“哦”地一声:“那个瘦瘦小小的老妇人,是他们的首领?”

宋天然道:“多半是,他们是……何方神圣?魔鬼党?还是  ”

我沉声道:“我想是一个有势力集团的特务人员,极可能是苏联集团。”

宋天然和温宝裕同时伸了伸舌头,我又把在我这里发生的事,和他们讲了一遍,最后道:“我看,未来几天,会有不少人到你的工地去问你要石头,不必拒绝他们,这些石头虽然奇妙无比,但实际上没有甚么价值。”

不等他们表示异议,我就把我的想法,又向他们说了一遍。

温宝裕侧头看著堆在客厅一角的那几十块石头:“我们有了一个宝库,明知宝库之中,甚么都有,可是却无法打开。”

我笑道:“对了,而且,宝库一开,宝库中的一切,见风就化,变得一点用处也没有。”

温宝裕又想了一想,跳过去。托起了一块石头来,指著那块石头较为平整的一面:“这块石头,其实可以有无数面花纹,如果把它切成薄薄的石片,我想每一片石片上的花纹都不同。”

我“嗯”地一声:“理论上是这样。”

温宝裕来到了我和宋天然中间,指著石上花纹,那块石头上的花纹,是一团较深色的不规则的阴影,看不出是甚么东西。

我对这块石头上的花纹,并不陌生,因为宋天然曾把这里所有的石头较平整一面,都拍成照片,那些照片,我也看了许多遍,自然有印象。我道:“小宝,研究石头上的花纹,我已说过了,并没有意义,真要研究的话,该问为甚么会有这种情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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