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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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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的话,自然是一种设想,我想:“就算是这样,你舅舅也没有机会进入那个空间,应该是我进去才是,因为那块石头,一直在我的书桌上。”
陈长青加了一句:“或者是我。”
温实裕立时问:“你是谁?”
我大声道:“小宝,一有你舅舅的消息,请立刻通知我。”然后我就挂上了电话。
一个陈长青,或是一个温宝裕,已经令人难以忍受了,我简直无法想像陈长青加上温宝裕,会变成甚么。所以我急急把电话挂上,不希望他们两人取得任何联络。不然,陈长青和他一起,生出甚么事来,温家三少奶,只怕要买凶把我杀掉。
陈长青仍然大感兴趣:“这少年是谁?”
那时,我和温宝裕之间的故事《犀照》,还没有整理出来,所以陈长青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我道:“过一个时期你自然会知道,他是宋天然的外甥,刚才在电话中唱女高音的,是他的母亲。”
陈长青“哦”地一声:“这少年有点意思。”他指著石头:“那么奇特的现象,真有可能是另一个空间,如果能够突破空间的限制,人就可以进去,进去了之后的感觉,一定像是置身于建筑已经完成的那个住宅中心 ”
他越说越是起劲,我道:“教你一个法子,可以使你进去。”
陈长青立时睁大了眼睛,怪声怪气道:“快说。”
我道:“你用头去撞这石头,撞著撞著,说不定就可一头撞了进去。”
陈长青自然知道我在消遣他,十分恼怒,闷哼了一声,指著石头道:“既然你那么没有想像力,这块石头留在你这里,也不会有甚么进展,不如放到我那里去。”
陈长青有这样的要求,我一点也不奇怪,反倒奇怪他怎么到这时才提出来,不过,我一口拒绝了他:“不行,石头不是我的,是宋天然的,我不能作主。”
陈长青神情怏怏,但随即又释然:“不要紧,反正我已知道了有这样的奇迹,我会运用我的想像力 宋天然有了消息,别忘了通知我。”
我叹了一声,点了点头。他出去,才打开门,就看到一辆车子急速驶过来,在急煞车的声音中停下,车门打开,一个人自车中跨出来,那人一抬头,我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不是别人,是警方的高级人员,和我并不是十分谈得来的黄堂。
陈长青和黄堂见过几次,知道黄堂的身分。黄堂有急事来找我,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无事尚且要生非的陈长青,一见到这样情形,如何还肯离开,整个人立时如同钉在地上一样,再也不肯向前移动半步。
黄堂一见到我,就和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进去,有话要说,我推了陈长青一下,示意他离去,可是陈长青反倒跟了上来。我望向黄堂,黄堂明白我的意思,立时对陈长青道:“对不起,陈先生,我们有十分私人的事要商谈,你请便吧。”
陈长青真是好脾气,陪著笑:“或许,我能贡献一点意见?”
我和黄堂齐声道:“不必了。”
陈长青遭到了我们两人坚决的拒绝,十分尴尬,自然不好意思再跟过来,我让黄堂进了屋子,看到陈长青还站著不动,知道万万不能去招惹他一丝半点,只好装著没有看到,也进了屋子,随手把门关上。
我才关上了门,黄堂就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道:“问你一些问题,你一定要据实回答。”
我对黄堂本身,并没有甚么成见,但是总觉得和他不是很谈得来,像这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了甚么,可是他一开口,已引起了我的反感。
我立时道:“黄大人,你应该说:若不从实招来,定必严刑拷打。而且,你手中好像也应该有一块醒堂木。”
黄堂睁大了眼睛瞪著我,闷哼了一声:“事情很严重,我没有心情和你说俏皮话。”
我道:“好,那就说你的严肃话。”
黄堂急速地来回踱了几步:“卫斯理,我不知道你和情报机构有联系。”
我一听,真是无明火起,一句“放你妈的屁”几乎已经要出口了,硬生生忍了下来,脸色自然难看之极:“我不知道你在说些甚么。”
黄堂的脸色也不好看:“情报组织,我是说,大国的、小国的情报组织,专门靠特务活动来搜集情报的组织。”
我盯著他,感到在这样的情形下,发怒也是没有用,我用十分疲倦的声音道:“你误会了,我和大国小国不大不小国的任何情报组织,皆无任何联系。”
黄堂盯了我半晌,欲语又止,我反唇相讥:“看来,你倒和情报机构有联系。”
黄堂坦然承认:“是,在业务上,有一定的联系。”
我道:“好,你有,我没有,还有甚么问题?”
黄堂道:“有一个人,叫宋天然,近来和你来往十分密切。”
我一听得事情和宋天然有关,不禁大是愕然:“不错,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来和我研究。”
黄堂沉声道:“你可知道他真正的身分?”
我更是讶然:“甚么叫真正的身分?你以为宋天然是甚么组织的特务?”
虽然,特务的脸上没有刻著字,越是像特务的越不是,但是宋天然,我绝无法把他和特工人员联系起来,所以才会这样问。
黄堂沉默了半晌:“他……卫先生,我真希望你能……帮我。”
他说话客气了许多,我也讶异莫名,希望他快把事情讲出来,所以我立时点头。
黄堂压低了声音:“宋天然,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厉害、最神通广大的特工人员。”
我张大了口,合不拢来。黄堂不喜欢在言语中开玩笑(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不是十分喜欢他),可是这时,他说的话,却实在可以令人大笑一场。不过,又由于他神情肃穆,倒也不是容易笑得出来,所以我只好张大了口望著他。
黄堂又道:“他做到了任何情报人员无法独立完成的事情,他 ”
当他继续讲的时候,我一直张大了口望著他,他忽然停了下来:“算了,你一定早已知道他是甚么人,做了些甚么事,何必还要我说?”
我连忙举起手来:“黄堂,一点不知道!你明白我,绝不喜欢转弯抹角,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建筑工程师,他做了甚么?”
黄堂先用疑惑的眼光望著我,然后,神情转为信任,但他还是停了片刻,才道:“和美国国防部,人造卫星摄影部门有联系的电脑组织,正式的名称是 ”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看到我没有反应,才又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个机构的名称,我就不说了。”
我作了一个“随便你”的手势,仍然不知道他想说些甚么,他道:“这个机构专门负责处理人造卫星拍回地球来的照片 ”
我叹了一声:“你说得简单点好不好,我知道,现在人造卫星满天飞,间谍卫星更多,拍回来的甚么样照片都有,而且清晰程度十分惊人,经过放大之后,甚至可以看出地图上行驶的一辆车子,是甚么类型。”
黄堂道:“对,先请你留意一点,间谍卫星拍到的照片,有军事秘密价值的,被列为最高机密,除指定人员外,谁也不能看到。”
我道:“这是普通常识。”
黄堂望了我两眼:“这个机构,在两天前,通过了一枚性能十分优越的间谍人造卫星,这种优越性能也是一项秘密,连苏联情报人员都不知道,通过这种优越性能,拍到了一张照片,显示苏联在阿富汗境内,部署了一个有计画的火箭阵地。”
我耐心听著,黄堂又盯著我看,我忍不住道:“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你想说甚么,你不必打量我的脸上表情!”
黄堂的神情有点尴尬,但是他还是直视著我:“这是最高的机密,可是和那机构有联系的电脑,却显示这张照片,电脑中早有资料,是宋天然寄去的一批照片中的一张,对比的结果,一模一样,比人造卫星拍摄到的,早了三天进入电脑资料,而宋天然得到这张照片的时间,可能更加早 ”
黄堂讲到了“宋天然寄去的一批照片”之际,我耳际已经响起了“轰”地一声,接著,他又讲了一些甚么,我完全没有再听进去,而在那时,我脸色一定也难看到了极点,所以黄堂也陡然住了口。
我定了定神,挥了一下手,这时,我喉际发乾,一开口,连声音都变了样:“请你继续说,我很快就会解释……事情的实在情形。”
黄堂吸了一口气:“那枚卫星,一直在监视苏联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定期摄影,每次摄影的相隔时间是三天,三天之前的一批,还未曾有火箭阵地的迹象,也就是说,宋天然在火箭阵地还未曾布置好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部署法。”
我没有出声,思绪相当乱。
黄堂又道:“你想想,一个情报人员做得到的事,比间谍卫星还早,而且同样准确,这岂不是神通广大,至于极点?”
我已经坐了下来,无力地挥了挥手:“那么,和我又有甚么关系?”
黄堂道:“宋天然在寄出那批照片的同时,有一封短函,说是如果照片和收件处的电脑资料吻合,可以和他联络,或者,和卫斯理先生联络。上面有你的名字和地址。”
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决定等他完全讲完,我再开口,所以我又示意他再讲下去。
黄堂道:“这种情形,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一发现了这一点,美国和西方国家的情报机构,度过了天翻地覆的两天,证明了宋天然不属于西方任何国家的情报机构。那么,就只剩下了两个可能。”
我的声音有点软弱无力:“他是苏联集团的特工人员,希望藉此行动,投靠西方。”
黄堂点头:“二,他还不属于任何集团,只是想藉此显示他的才能,以冀得到西方世界的重用。刚才,美国一个情报官找我,打听宋天然和你,我想和宋天然联络,联络不到,所以只好来找你。宋天然既然提到了你的名字,你们……你们是合伙人?”
我陡然跳了起来,失声道:“糟糕,宋天然失踪,一定是……一定是苏联集团……先下了手。消息泄露了出去,苏联集团的特工,震动必然还在西方之上。绝对的军事秘密,在事先就给人知道,自然非找到这个人不可!”
黄堂森然道:“是啊,如果他已被绑架,下手的是苏联特工,那么,你 ”
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我和宋天然的“求答案”的行动,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后果,真是随便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
黄堂见我在发呆,有点生气地道:“就算你不对我说甚么,也该为你自己打算一下,你要知道,特务行动……警方也保护不了。”
我只好苦笑:“我亦不至于要警方保护。到我书房来,我详细说给你听。”
我带著黄堂,进了书房,先给他看那块石头,再向他解释石头上的花纹图形是甚么,又给他看相片,然后又向他说了宋天然和我异想天开去求图形答案的经过,随后找了五六十块有图形花纹的石头,拍了照,寄出去,向各地的电脑询问……我讲到一半时,黄堂的神情,已经像个白痴一样。
等我讲完,他不断地眨著眼睛,没有任何别的动作。任何人听了叙述,都会有同样的反应,所以我也没有去惊动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用梦游太虚似的声音问:“你是说,你是说,宋天然寄出去的那批照片……只是石头上的图纹?”
我用力点了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叠照片来,放在桌上:“他寄出了三十份,我也寄出了二十份,这里一份是自己留著的,请你看看,哪一幅是所谓……苏联在阿富汗的火箭部署图?”
黄堂把那些照片迅速地看了一遍,照片看起来全然没有意义,不外是黑白的阴影构成的一些图案,或是点和线的排列,看起来十分普通。但是如果其中有一幅照片上的一些颜色较深的黑点,排列的方位,恰好和火箭的部署是一样,那么问题就大不简单!
黄堂一面看,一面现出茫然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像傻瓜一样地摇著头。我倒并不觉得可笑,因为在知道了事实,几乎每一个人都会作这样的反应,因为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黄堂看了一遍又一遍,我问:“是哪一幅?”
他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些照片,看来全一样,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摊了摊双手,表示事实的确如此:“那些石头,还在宋天然那边,是在爆炸后,顺手拣来的,一点也不是名贵的东西。”
黄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是宋天然真的被特务机构弄走了,那么,只怕世界上没有一个特务,会相信他的解释。”
我也不禁发起急来:“可是事实确然如此,当特务的,总得接受事实才行。”
黄堂缓缓地道; “肯接受事实的,也不会去当特务了,特务只知道自己的想像。就算事实不是如此,他们对付错了一个人,又有甚么关系?总比情报再度泄漏好得多!”
我来回走了两步:“那位来自美国的情报官 ”
我才讲到这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头:“对,头昏脑胀,我倒忘了,该让他来听听这个神话故事。”
我纠正他:“不是神话故事,是事实。”
第三部:小山石块可使人变先知
他苦笑了一下,没有再和我争下去,拿起电话来,背对著我,按著号码。他那种行动,多少有点鬼头鬼脑,我冷冷地道:“我这里打出去的每一个电话,都录音,你可以到外面去打公共电话。”
黄堂叹了一声:“卫斯理,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我们别再说些没用的话好不好?”
他这两句话,倒说得相当诚恳,所以我也没有再说甚么。电话有人接听,他迅速而低声地说了两句,然后转过头来问我:“我能不能请他到你这里来?”
我摊了摊手,作了一个无可无不可的手势,他又讲了几句,然后再转过脸来,用一种十分讶异的神情望向我。
黄堂问道:“他说他认识你,是你的好朋友。他父亲更和你是生死之交。”
我扬了扬眉:“谁?”一面心中在想著,在西方人之中,从事情报工作的,我倒是认识不少,可是能称得上“生死之交”的,实在不多。
一则,我朋友多而杂,真正有好交情的,不能说没有,像刚才被我拒诸门外的陈长青就是,但是“生死之交”这个名称,一听就令人想起武侠小说中的那种朋友交情,在现实社会中不是多见。二则,西方人只怕更不容易明白甚么才是“生死之交”。
黄堂的回答来得极快:“小纳尔逊,小纳,他的父亲曾是十分出色的情报工作者,纳尔逊 ”
黄堂才讲到这里,我就陡然叫了起来:“他,纳尔逊的儿子,小纳?”
我一面叫著,一面已伸手接过了电话来,对著电话,用十分激动的声音叫:“小纳,快来。”
那边传来了一个同样激动的声音:“是,我立刻就到,立刻就到。”
我放下电话,不由自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刹那之间,我和纳尔逊结交相识的经过,一下子都涌了上来。想起来,彷彿就在眼前,而且,在电话中听来,小纳的声音,就与当年他父亲一样。
他父亲,出色的情报工作人员,曾和我共同有过一段难忘的经历,在最后关头,不幸牺牲,那时,小纳已经是一个相当出色的青年人,我曾见过他,因他父亲的牺牲而安慰他,而他在当时,也表现出出奇的镇定和勇敢,令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现在,他的工作成就,只怕已超越了他的父亲。
我把手按在电话上发怔,过了一会,黄堂才问我:“纳尔逊?就是在《蓝血人》那件事中,和你共事的那位纳尔逊?”
我大力点了点头:“就是他。小纳……真想不到。”
黄堂自然熟知我记述在《蓝血人》这个故事中的一切经过,自然也知道纳尔逊是怎么死的,所以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道:“那就好了,你们之间有这样的关系,他自然会接受你的解释。”
我感叹地道:“我和他的父亲,倒真的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一点也不夸张。”
黄堂却自有他的想法,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小纳接受了你的解释,怎么去取信他的上司。”
我有点恼怒:“我的解释是百分之一百的事实,不是虚构出来的。”
黄堂怕惹我生气,没有再说甚么。
黄堂一连打了几个电话,要他属下的人员,倾全力去侦查宋天然的失踪,并且向他的几个得力手下,暗示了宋天然的失踪,有可能涉及国际特务组织的绑架行为,要特别小心处理。
他那几个电话,大约花了七八分钟,在那短短的时间内,我不断来回踱著步,焦急地等待著。等他终于放下了电话,我心急地问:“小纳在甚么地方,怎么还没有到?”
黄堂道:“不远,应该到了,怎么还没有 ”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站立的位置,正面对著窗子,可以看到街上的情形,我看到,在对街的一根灯柱上,有一个人攀在灯柱上,看起来,像是修理电灯的工人,可是他的安全帽下,有著一副十分巨大的“护目镜”,这种类似护目镜的物体,实在太大了,使我一看到,就知道那是一具性能优越的特种望远镜,这种望远镜,不但有著红外线装置,可以令使用它的人,在黑暗中看到东西,而且,多半还有抗折光装置,那也就是说,虽然由于窗上玻璃的缘故,外面光线强,室内光线弱,应该看不见室内的情形,他也可以看得到。
既然有这种设备的望远镜,我相信这家伙的身上,一定也有特种偷听仪,这种偷听仪,可以轻而易举听到两百公尺内的声音。
有这种“道具”在身上,不问可知,绝不会是真正的修电灯工人了!
我只向那人望了一秒钟,我问:“黄堂,你派人爬上电灯柱在监视我?”
黄堂怔了一怔,本能地要转个身,向窗外看去,但是我立即作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并且用眼色告诉他,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黄堂领悟能力高,他甚至连姿态看来。也十分自然,浑如没事人。
我这样做,自然有原因:黄堂没有派人来监视我,小纳自然更不会,那么,这个神秘的监视者,就可能和使宋天然失踪的那一方面有关,对付了宋天然,又准备来对付我。
任何人,要对付我,当然会知道,我不容易对付,比起对付宋天然来,不知道要困难多少,所以先派一个人来视察监视,自然而然。
假设这个监视者,已经窃听到了我和黄堂之间的对话,那真是再好不过,我们绝不必去惊动他,让他带著他监视的结果回去,好使他们知道,宋天然不是甚么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特务,一切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巧合”。
这样,对宋天然来说,自然大有好处。
黄堂明白了我的意思,是以,他身子虽然移动著,但是绝不向窗外望一眼。
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人,用极快的速度,攀上了电灯杆,这个人攀上去的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猴子。
电灯杆能有多高,一下子,那人就抓住了那个监视者的脚踝,同时身子上窜,身手灵敬之极,一拳打出,打中了监视者的下颚。
那监视者冒充了修电灯工人在电灯杆上,腰际扣著安全带,所以,攀上去的那人一拳打出,监视者并没有跌下来,但是那一拳的力道十分强大,令得那监视者的身子,陡然向后仰了一仰,又向前反弹回来,前额撞在电灯杆上。
看来,监视者在一下子之间,就丧失了抵抗能力,那攀上去的人,弄松了安全带的扣子,和监视者一起,顺著电灯杆,一起滑下来。
一切经过,连半分钟也不到,隔著窗子看出去,就像是看默片。
黄堂也注意到了我望著窗外的神情古怪,他也以十分自然的动作,向窗外望去,刚好看到了两个人一起滑到地上的情形。
他陡然叫了起来:“天,是陈长青。”
早在那个人像猴子一样攀上去的时候,我已经认出他是陈长青了。可是有甚么法子阻止他?他的动作是如此迅捷,而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如此之远。
在黄堂叫了出来之后,我只好苦笑了一下:“对了,是陈长青。”
陈长青为甚么会出现,做了这样的事,倒也是十分容易明白。
他好事生非,看到黄堂,这个在警方负有重要任务的高级警官,这样气急败坏地来找我,知道一定有非常的事故,而又被我们拒在门外,他一定不甘心,在门外徘徊,寻找机会。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那个“修灯工人”。
陈长青人虽然古里古怪,但是却观察力十分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修灯工人”很有点古怪,他自然也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人是在监视我的住所。
所以,他就立即采取行动,对付了那个人,破坏了原来我最简单的、对宋天然有利的计画。
我甚至可以绝对肯定,他对付了那人,一定会带著那人,到我这里来领功,那么,他就有机会参与我和黄堂之间的事!
果然,就在这时,门铃声大作,我向黄堂作了一个手势,冲下楼去,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我不禁一怔:门外不但有陈长青 他的肩上,负著那个被他打昏过去的监视者,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看来英俊而惹人喜爱的西方人,身形并不是十分高大。一瞥之下,就给人以十分扎实之感,他脸部的轮廓,很像当年纳尔逊,他当然是小纳。
陈长青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且,冲著小纳,明显地十分不友善地瞪著眼睛,令得小纳十分不好意思,向我摊著手:“这位先生和我同时到达,他坚持要由他来按门铃。”
陈长青闷哼了一声:“卫斯理,你知不知道 ”
我立时打断了他的话头:“再知道也没有,我正要他把监视的结果带回去,就给你这猴子,坏了好事。”
陈长青听得我这样诘,急速地眨著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小纳自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可是他只向软垂在陈长青肩上的那个人看了一眼,就立时现出了极其讶异的神情。
自然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人身上的装备十分不平凡。小纳是这方面的专家,知道得比我还多,可以看出那人的路数。
黄堂在一旁,看到了陈长青的窘相,忙道:“进来再说。”
陈长青巴不得有这句话,又恢复了胜利者的神气,雄赳赳气昂昂,大踏步走了进来,一歪肩,令得肩上的那人,重重地跌在地上。
黄堂向我望了一眼,指了指地上的那个人:“也好,至少可以知道他是属于哪一方面。”
陈长青动作粗鲁起来,也真惊人,他一伸手,抓住了那人的头发,把他直拉了起来,那人翻著眼,看样子像是醒了,陈长青一下子就伸手捏住了那人的腮,令得那人的口,不由自主张开,发出“呵呵”的声响。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干甚么?”
陈长青道:“这人鬼头鬼脑不是好东西,恐怕他失手被擒之后会服毒自尽,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咬破他口里的毒囊。”
我被陈长青的话,逗得笑弯了腰,那人一倒地,小纳就已把他戴著的那副“护目镜”取下,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这时他才道:“真的,别笑,这位先生是一流的特务人员。”
我止住了笑声,向那人看去,那人的头发被陈长青抓著,腮帮子又被捏著,样子自然不会好看,可是他本来的样子,却并不难看,眼珠转著,不是十分慌张,可见小纳的判断,自有道理。
这时,最高兴的,莫过于陈长青,他一听得小纳这样说,忙道:“是吗?一流特务,哈哈,我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把他自电线杆上拉了下来。”
我指著那人:“你放手吧,服毒自尽的特务,那只是电影或者小说里的事。”
陈长青犹豫著,不知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小纳十分严肃地道:“先别放手,这副设备精良的望远镜,是东德的出品,据我所知,只有苏联系统的特务,才使用这种特殊产品,他真可能会自杀。”
陈长青一听,自然更不肯放手了,捏得更紧。令得那人杀猪也似叫了起来。
我道:“我们还要不要他说话?这样捏著,他怎么开口讲话。”
陈长青不假思索:“给他纸和笔,叫他写,我们问,他写答案。”
他又大感兴趣:“卫斯理,你是怎么一回事?苏联特务监视你,为了甚么?”
我和黄堂互望了一眼,都没有陈长青那样兴高采烈。小纳不知道是发生了甚么事,无法发表意见。他用行动代替了语言,走过去,一下子把那人的手臂抬高,并且用极严厉的神情,示意那人要维持著手臂举高的姿势。
可能,特务同行之间,有某种同业的暗号,那人本来不断在叫著,可是当小纳一来到他面前,开始行动,他便静了下来,而且双眼之中,也不由自主,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小纳开始在那人的身上,熟练地搜索,不一会,就搜出了七八样东西,他取起其中一支唇膏般的东西,示意陈长青留意,然后一扬手,那东西发出了“嗤”地一下声响,有一枚小针射出,钉在茶几上。
陈长青吓了一跳,小纳道:“有毒的。”
他走了过去,拈住了针尾,把那枚针拔了起来,又来到了那人的面前,把针尖对准了那人的眉心,针尖距离眉心,不过半公分,那人更加恐慌,双眼的眼珠,拚命向眉心聚拢,想盯著针尖,样子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我看到这种情形,忍不住又哈哈大笑,我绝未想到,作为美国高级情报人员的小纳,作风竟然如此乾脆。
小纳向陈长青道:“好了,你可以放开手了。”
陈长青十分听话,手松开,那人立时叫了起来:“我和KGB没有任何关系!”
“KGB”是苏联国家安全局的简称,那人一上来,未等我们发出任何问题,就自己表示了自己的身分,这倒很令人感到意外。小纳冷冷地道:“没有任何关系?那么517Ζ,请你解释你这一身KGB特务的标准装备。”
那人喘了一口气,神情又倔强起来:“你可知道这口针刺中了我的后果。”
小纳道:“当然知道,你会在十秒钟之内,变为死人,而且在十秒钟内,你也不会有多大的痛苦,所以,不必那么害怕。”
那人脸色变了一下:“我不知道甚么标准装备,为卡尔斯将军工作的人,都配发给这些装备。”
这句话一出口,我、小纳、黄堂和陈长青四人,都怔了一怔。
卡尔斯将军,这个世界上知名的独裁者,全世界恐怖活动的支持者,胡作非为到了极点,简直不是二十世纪应该存在的人物,却实实在在统治著北非洲一个小国家,而且接受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国家的支持,又有著用之不竭的自然资源供他挥霍。
这个“将军”的名字,大家都知道,而我的印象又特别深刻,是因为我认识一个年轻的医生,和我说起过,他和卡尔斯将军之间,有著某种纠葛。
我在一怔之后,走了过去:“卡尔斯将军为甚么会对我的生活感到兴趣?”
那人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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