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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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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已心疼的泣不成声:“呜呜呜……”
周清云把刘氏扶到炕边坐好,道;“您银子真丢了?不是忘了哪吧?”
刘氏断断续续道:“没有……都找过了……丫鬟那都翻了,没有。”
周清云想到来时院里丫鬟们看她时那种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她道;“五千两不是小数目,娘您什么时候丢的啊?”
刘氏一个劲的摇头;“我也不能天天把银票放在身上啊,就锁在小匣子里,锁头还在,银票没了。”
她指着炕柜上的一个雕花小匣。
周清云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真叫不翼而飞了。”
430 损招
周清云和周敬之帮刘氏又找了一翻,那五千两银子死活就是找不到。
周清云看着空匣子道:“娘,这五千两银子要么您忘了,要么就是自己人拿的,不然怎么可能锁头还在,您有信得过的丫鬟吗?”
刘氏摇着头道:“那钥匙我都放在枕头夹层里了,谁都不知道,丫鬟我怎么可能告诉她们?”
周清云沉吟一下道;“那您当着谁的面数过钱吗?“
刘氏看着周敬之:”就你弟弟知道,别人我都慢着。“
周敬之很是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可没拿啊。”
刘氏看他一眼没说话,之顾着自己的心疼了,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
周清媛也想弟弟不会拿母亲的银子,他顶多花钱大手大脚,还没到偷盗的地步。
忍了一下说了一个她最不愿意怀疑的名字;“那天天睡在您身边的只有爹爹,是不是爹爹拿了没告诉您?”
刘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忽的一瞪眼睛;“就是你爹,你爹最近什么事都不干,买了好多珍贵的染料,把自己关在花园的小竹楼里作画呢,我问他那些材料的钱哪来的,她说大侄女给的,这不是撒谎吗?那死丫头最讨厌别人玩物丧志,你爹净干些不务正业的事她还能出钱支持?以前因为你爹作画你祖父可没少打他。”
周清云想了想道;“可是爹说是八妹给的,那就不能撒谎,没必要骗您。”
“他骗我的还少吗?”刘氏越想越气愤,站起来道:“我找他去。”
周光辉忙着作画,今日老太太寿辰也只给老太太磕个头就消失了,客人都没抓到他的影子。
刘氏走到门口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周敬之劝道;“不就五千两银子吗?丢就丢了吧,您别去找爹,他拿了也不会承认。”
周青云心中呐喊,弟弟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怎么说话这么狂傲?
刘氏也没回答周敬之的话,道;“我现在就等着你八姐过来我宰我,也没心思给你爹吵架了。”
原来她心里更放不下林孝珏会怎么收拾她,这个关口什么事都不想干了。
看她没什么行动,周敬之暗暗放下心来,那五千两银子是他拿走的,给路遥赎身早都花光了,他心里当然也过意不去,可毕竟赎身的是路遥,女支女,他不敢说实话。
刘氏这边不知道是找钱好还是枯等林孝珏来收拾她好,满心的不安。
林孝珏送兰君垣回来,把钱勇叫到垂花门前的抱夏里,今日老太太寿辰,除了王再生要看医馆,其他人都回来了。
她道;“钱大哥,咱们山地那边有没有住的地方、”
她所说的山地就是周安宝的嫁妆之一,在郊外,山上种满了果树,山脚三里地外有五十多户人家。
还有十亩地的田产跟着山地相连,算是一起到。
钱勇对林孝珏的家底如数家珍,自然就知道她指的是哪里。
他道;“山腰上空了一个院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那片山地不怎么值钱,果树都是周安宝活着的时候让人栽种的,院子也是周安宝起的,她想着的是闲暇时候跟相公和孩子去避暑游玩,当个别院,但院子刚落成还没装潢,她就知道林世泽移情别恋了,所以那院子从来没用过,也没对人说起过。
林孝珏道;“不管什么用的,现在能住人不?”
钱勇道;“我去看过,就是没家具摆设,其他的都建好了,院子还很大呢,前后两排房子,中间修了个花墙挡着。
林孝珏满意的点头:“那正好,您今天就帮我带些人过去,我要安排些人住进去。”
钱勇道;“什么要住?这么急吗?要不等放些家具进去吧,现在太简陋了。”
林孝珏笑道;“我不瞒着大哥,越简陋越好,要把我二伯母和周清媛安排进去,让她们两个住一间房,二伯母就让她带信任的婆子,给周清媛就安排一个力大无穷的婆子,两伙人挤一起,备品就只放一份,多了不要给。”
“那怎么分?”
钱勇也不傻,一听就听出名堂来了,两火女人共处一室,备品还限制,那给谁好?他不解的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又微微一笑,摇头道:“谁也不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小姐的意思是让二夫人跟六小姐两边抢?”钱勇说完一咧嘴,也不知道这两位怎么得罪了她们家小姐。
林孝珏这次是真的动了气,跟刘氏。
这个伯母不分轻重眼界又低,不给她点惩罚她肯定不长记性,于是下午的时候她就想到这个法子,正好周清媛也不能轻易的嫁给朱高燧。
正好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让两个人共处一室,毛巾肥皂擦脚布等等生活必需品就给她们一份,还不挣个你死我活的。
刘氏本来就恨着周清媛,以前周清媛畏她是主母不敢反抗,现在她怀了身孕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逆来顺受。
林孝珏跟钱勇合计完就回到后院,找陵南问了院里那个婆子性子粗力气大。
陵南举荐了她们看院门的钱婆子。
林孝珏叫来一看,老婆子四十多岁,膀大腰圆一脸憨相。
问她家人住所,她回答的都不太清楚。
陵南又偷偷告诉林孝珏,这老婆子早年死了丈夫无儿无女,别人家嫌弃寡妇命硬,没人愿意雇佣,是老管家去买人的时候发善心买回来的。
不过这老婆子性子确实有点呆,不然也不会那么不被重视了。
林孝珏见陵南对院子里的事果真了如指掌,十分满意。
于是对那婆子道:“自打今日起,我派你去照顾六小姐,要护着小姐的安全,不要让她被人欺负。”
老婆子也不说别的,就憨憨的答应。
陵南还有不解,林孝珏把那婆子打发小去之后把她打算处置刘氏和周清媛的事情一说,陵南才明白这其中的妙处。
拍着手道;“这婆子衷心,肯定不会让六小姐吃亏,可是二夫人也不会甘心,她那边派三个婆子,又在人数上压了六小姐一头,两边打起来,那可就热闹了,哎呀,孩子打掉了怎么办?小姐,人家都说你坏,我到今天才知道您是真坏,哈哈……”
林孝珏抿嘴笑。
431 送走
林孝珏订好了计策就让陵南找得力的婆子,亲自领着婆子们去拿人。
先是到刘氏的房里,将来意说明;“二伯母,我看您住在家里总是惹是生非,我先把您送到庄子上去住一段时间,等您改过自新了再回来。”
改过自新?
那不就是没时候能让她回来?
这个“算账”结果让刘氏好生慌张,一直陪在刘氏屋里的周清云和周敬之也担忧起来。
周清云求情道:“妹妹,庄子在哪里?要去多久,能不能饶了母亲这一次。”
林孝珏柔声道;“四姐姐,当时的经过你都看见了,咱家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庄子不远,就在郊外,我母亲的一处产业,附近没什么人家,很是肃静,刚好能让二伯母静思己过,你要是想二伯母可以去看她。”
提到“当时的经过”周清云还有什么脸求情?不过毕竟母女天性,她很担心母亲的安全,问道;”附近无人家能行吗?母亲想用些什么东西都没指使的人嘛?“
林孝珏当然会派人过去守着,那周清媛还没出嫁呢,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就毁了,她讨厌她陷害自己,但还没到想要她死的地步。
她道;”这些姐姐都放心,我把二伯母用的惯的婆子都送过去,也派了家丁去护院,跟在家里没什么区别,就是人少安静。”
周清云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周敬之之前又经过周清云一翻教育,所以也没有求情。
刘氏见大势已去,吓得半死,哭道:“大侄女我不去庄子啊,我还得伺候你二伯呢,我去跟你二伯说。”
“二伯不会管的,他在作画,您又不懂画,我帮她物色了擅丹青的丫鬟伺候着,这个您也不用担心。”
刘氏怎么可能不担心,放声大哭。
林孝珏见周清云想要说什么,朝她眨眨眼睛,周清云就知道这个妹妹没有给母亲找情敌,放心多了,把要说的话咽回去。
林孝珏假装不耐烦道;“走吧二伯母,不然到那就后半夜了,更累。”
眼看天都黑了还逼她走,刘氏一脸委屈的抬起头来;“三万两银子我还你还不成吗?我不去庄子。”说着擦着眼泪把锁好的银票又找出来;“丢了五千两不够了,这是你当时分我的不动产,我都还给你。”说完把匣子交到林孝珏手上,然后又看了那匣子一眼,心疼的脸都白了,泣不成声。
她的本意是想让林孝珏同情她然后在帮她找银子。
谁知林孝珏把匣子交给陵南,然后对那些婆子一挥手:“请二夫人走。”
刘氏急了;“钱都给你了,怎么还走?大侄女,大侄女,你不能不管我啊……”
林孝珏心想钱本来就是我的,她不想给她机会,又怕周清云和周敬之求情她难做,于是话也不回,转头就走。
她不肯放话那些婆子哪敢徇私,拉着刘氏就往出拖。
刘氏的院子一阵鬼哭狼嚎且不提,反正她是挣脱不出林孝珏的管制的。
林孝珏处理好了刘氏,又领了两个婆子去找周清媛。
这个周清媛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她在跟钟夫人谈话之前就喝令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可是这个人不仅没听她的,一天来大摇大摆的在外面晃悠,现在大家都在旁氏那边,她也去凑热闹。
林孝珏在旁氏屋里找到周清媛,也没给她留面子,道:“别坐着了,送你上路了。”
她这么说话,把家人都吓得半死。
周清靓以为她要杀了周清媛。
大家都面露惊讶之色,周清媛更是面如死灰,抖着声音道;“你要杀我?”
林孝珏一笑;“送你去庄子,上路,我杀你干嘛。”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但去庄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她们周家这么穷,没听过有什么庄子,指不定是这个妹妹找的什么好地方。
屋里的都是溜精的人,像旁氏和周清靓是一直在家的,隐约的知道周清媛犯的是什么错,所以明知道林孝珏的处罚有些霸道,但也不敢求情。
就周清晗一个仗义的,以为林孝珏在闹情绪,道;“八妹妹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六妹妹送到庄子上去?”
林孝珏道;“五姐姐我不是用话撞你,这事我不爱帮她宣传,你自己问她把。”
周清晗看想周清媛,见她唇无血色,目露狠光,全身颤抖的站在那里,显然是又气又俱的样子。
心中不忍走过去拢着她的肩膀道;“六妹妹,八妹妹性格倔强,但她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你是哪里做错了,快跟她陪个不是,这事也就完了,咱们姐姐妹妹的难道真的要大动干戈。”
若是以前的周清媛一定会顺着周清晗的话说,求饶认错,低眉顺目。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亲耳听见的大伯父要把她许配给四皇子,趁着戏曲散的时候她还和四皇子偷偷见了一面,四皇子明明白白告诉她让她安心养胎,过后就来娶她。
她是要嫁入皇室的人,还怕这个狠毒的女人什么?
咬着牙道;“我根本没什么错,四皇子喜欢我,她看着嫉妒,所以处处与我为难。”
旁氏和周清靓同时心想,原来真的跟四皇子有关。
周清晗不知经过,但周清媛说的愤怒真实,不由得她不信,焦急的看向林孝珏;“八妹妹,你真的因为四皇子要为难六妹妹?爹爹都同意他们的婚事了。”
林孝珏呵呵一笑,道:“五姐,你可别听她信口胡诌了,这件事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问大伯父,既然你们这么不信我,那我在这等着,你们听大伯父怎么吩咐,若是他说不可以把她送走,那我就听大伯父的。”
周清媛听她说的这样随意心里开始打鼓,莫非这件事是大伯父的意思?不能够啊。
周清晗想了想道;“好,我去问爹爹,你们在这里等我。”
周清晗快步离去,周清媛满怀忐忑的等着消息。
不一会周清哈板着脸回来,冷冷看了周清媛一眼,什么都没说。
林孝珏问道;“怎么样五姐,大伯父怎么说。”
周清晗道:“爹爹说一切由八妹妹做主。”说完让出一条路,那意思就是让林孝珏快些把周清媛带走。
周清媛傻了眼;“怎么可能呢?四皇子马上就要来娶我了,你把我送走,他到哪里娶我?”她朝林孝珏吼着。
林孝珏提唇一笑:“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说着一抬手,她身后的两个婆子就走向周清媛。
周清媛试过林孝珏的脾气,知道这个女人冥顽不灵,求也没用,一下子抓住周清晗的胳膊;“五姐她要害我,你不能不管我,我自小受人欺负,你在家的时候都是你护着我的,啊,难道你忘了吗?”最后一声急的喊出来。
周清晗蹙了蹙好看的眉头,叹口气抽回手臂,道:“六妹妹,你和四皇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怀了四皇子的孩子,有没有想过大皇子是姑姑的孩子?别以为周家落魄,也不管朝政上的事,就可以置身之外,只要夺位之争一起,咱们家就脱不到干系,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要跟周家划清界限吗?”
旁氏和周清靓没想到周清媛脸孩子都有了,周清靓羞的满脸通红,把头藏在旁氏的颈窝里。
旁氏眉心暗挑,家中又出了一个败坏门风的妹妹,她们周家是不是要身败名裂了?
周清媛听完周清哈的话脸刷一下就白了,凄声道:“五姐姐我没想到是你把我的事公布于众,连你也看不起我?那林孝珏跟兰君垣你们怎么不说?她就清白了。”
周清晗冷声道:“我如果不说明白,别人还都以为是八妹妹心想狭窄不容你,我气的不是你跟四皇子如何,我是气你撒谎害人,我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了好人。”
“她算哪辈子的好人。”
周清媛被周清晗的话气得七窍生烟。
周清晗又一蹙眉毛,怒道:“八妹妹,你快把她送走吧,她方才那么诬陷你你都没说出她的丑事,她还诬赖你跟她抢男人争风吃醋,我算是瞎了眼看错了她,没想到她平时蔫声细语的竟然是条毒蛇,真是会咬人的狗都不叫,你再别让她回来了。”
这些话好像是跟林孝珏说的,但周清晗一直看着周清媛的脸。
她本来就是霹雳火爆的脾气,一席话如淬了毒的钢针一般句句扎在周清媛的心里,让她又疼又没面子,呼吸都很是困难,她恨不得跟她同归已尽。
最后她气喘不休道;“好,周……”说到这那些仇视的话又咽回去了,她为什么要让她们有防备?
不要让她们知道她又多恨,以后她们才能猝不及防的受到惩罚。
不就是送她去庄子吗?四皇子不会不顾她的孩子,很快就会来娶她,到时候周家交不出人看他们怎么交代。
周清媛暗暗告诉自己自己离飞上枝头不远了,先冷眼忍她们一阵,看他们能横行到几时,尤其是那个贱人林孝珏。
送走了刘氏和周清媛,林孝珏在宅子里走了一圈,感觉风水都好了,心里畅快,哼着小曲回到屋里。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下玄月升上屋顶,疏朗的星空盖在精巧别致的院子上空,凉风来袭,送来一阵阵花香,林孝珏无心打量夜色,让丫鬟们铺被休息。
她向来勤勉,晚上要学习的,所以今天这样反常的她让两个丫鬟好生意外,陵南道:“小姐今儿个怎么睡这么早?”
林孝珏道:“累了。”回头看向窗外的寂静夜色,声音一沉,带着担忧:“明天就是师父跟人打赌的最后一天,我得去帮他助威。”
432 最后一场戏(一)
程秋砚跟学子们打赌,连唱二十场露天戏,如果还有人不接受他改动的戏,那他以后再也不唱这出戏,再也不敢动任何老戏。
今天是最后一场了。
清晨下了一场恰到好处的雨,润的万物都活泼,空气清新,地面却没有积水,特别合适出行。
林孝珏和兰君垣早就约好的,吃过早饭就去戏班找程秋砚。
二人在戏班门口遇见了,谁也没有早一步,谁也没有晚一步,就那么刚刚好。
这个刚好让兰君垣很是兴奋,说明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于是他牵起林孝珏的手,很是欢喜的看着林孝珏:“约定都没有约的这么刚好的,你说巧不巧。”
林孝珏嫣然一笑;“进去吧,不然看师父再走了。”
二人从后门进的,别的地方不看,径自走向练功房里。
程秋砚不在,汉生和几个演员正在化妆。
林孝珏和兰君垣走到汉生的镜子后:“小师弟。”
汉生透过镜子看是她,把眉笔放下回头道;“叫师哥。”
他们见面,这两句对白永远是放在最前面的。
林孝珏也不答他,问道;“师父呢?你们什么时候出发,今天去那边唱。”
汉生道;“今天去东华大街,对了,听说你昨天唱的很不错,这你都的感谢我,要不是师哥我陪你练习,你能唱的那么好吗?”
林孝珏从怀里掏出两块糖果塞到汉生手上:“小师弟,昨天你没去,我特意给你留的,对你好吧?”
汉生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把油纸拨了把里面的花生牛轧放到了嘴里,嚼了两下含糊不清道;“比徐记的好吃。”
林孝珏道;“那当然,我亲生做的。”
汉生又是一哼。
兰君垣看着她们一大一小斗嘴呵呵一乐。
林孝珏再次问道;“问你师父呢,师父不应该来准备了吗?”
汉生摆着手道;“让师祖叫去了,估计是又挨训了。”他说的满不在乎,但蹙着双眉,显然也是担心的样子。
林孝珏的师祖程秋砚的师父是个守旧派,程秋砚收林孝珏为徒,他就百般不承认,道现在还跟程秋砚闹着别扭。
林孝珏道;“是训我的事还是训改戏的事。”
“肯定都有啊,今天是师父打赌的最后一天,街上我看大家都喜欢师父的戏,但祖师爷爷说肯定有不喜欢的人,到时候师父难以收场,祖师爷爷怪师父意气用事。”
林孝珏心里摇摇头,他这个师父在憋大招,根本没有计较过个人得失。
正说着程秋砚从外面走进来;“你们都来了?”
林孝珏和兰君垣忙打拱弯腰,汉生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人异口同声:“师父早。”
程秋砚招招手叫林孝珏:“昨天可有紧张,事情太多,不能亲自去看你演出,十分遗憾。”
林孝珏听他声音有些沙哑,惊道;“师父,你嗓子累着了,得歇一阵子再唱了,不然会落下病根。”唱戏的人以嗓子为生命,嗓子坏了,人就废了。
程秋砚点头道;“过了今天就休息。”
程秋砚坐下来化底妆,唱戏这一行化妆也是非常讲究的,林孝珏初入门,在程的身后看得非常仔细。
程秋砚正要上胭脂,小学徒拎着一个食盒走过来:“师父,还是吴小姐送的,说喝了能够润嗓子。”
程秋砚目光看向梳妆台一角;“放这吧。”
小学徒把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看起来就很爽口的酸梅汤。
林孝珏道;“师父,酸梅是收敛的,您现在嗓子有些沙哑,怕病邪敛住了不出,所以这酸梅汤还是先别喝了,这叫关门留寇。”
程秋砚端起酸梅汤道:“不能辜负旁人的一番好意。”说着就慢慢喝起来。
林孝珏看着一蹙眉,汉生画好了妆走到她身边道;“咱们师父最重感情,戏迷送的什么东西他都当宝贝一样,这个吴小姐是这几天才迷上戏的,师父走一场她就跟一场,时不时的往台上扔礼物。”
林孝珏道;“你见过她?这位小姐胆子不小,她家人让她跟戏吗?”
汉生撇撇嘴;“追求师父的女戏迷多得去了,你以为谁都像那个薛世攀他们家?听个戏也犯法。”
这年头捧戏的是风雅,唱戏的下贱,不过女子追戏还是不多。
汉生又悄悄在林孝珏耳边道;“有好几位小姐要跟师父学戏,还有说非师父不嫁的,不过师父都没答应她们。”
林孝珏嘿嘿一笑,她师父皮相很过得去,也就难免那些没见过什么男人的小姐动心了。
师姐弟二人正说到兴处,兰君垣脑袋凑过来;“你们在嘀咕什么?”
汉生刚好告诉他,程秋砚喝完汤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汉生,你都忙完了?”
汉生听师父语气颇为威严,激灵一下,脸一下子就垮了,朝林孝珏挤了挤眼睛,灰溜溜的走了。
程秋砚又看向林孝珏;“清野,你不用上妆吗?”
林孝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也要上台吗?可是……”
“快去收拾。”
“可是那么多人会看见,万一有人知道我是女的怎么办?”
程秋砚不耐烦的道:“谁说让你上台了?让你做替补,快去。”
林孝珏“啊”了一声,赶紧去忙活她那一摊。
戏班今天送戏的地点是东华大街,这是林孝珏的老窝,本来戏班子会搭帐篷给演员换装候场用,但已经到了林孝珏的地盘,那简陋的帐篷就用不到了。
林孝珏让戏班把临时的台子搭在生祠门口,这是百姓为了感谢她帮大家免费治病立的,换装候场就在生词旁旁的店铺里,店铺二楼有个大厅,很是宽敞。
林孝珏和汉生等小学徒都在楼上候场,兰君垣当然要跟她在一起。
楼下锣鼓声响,窗口正好能看见戏台上方,程秋砚还没有上台,她是旦角,但小生已经开始走场了。
林孝珏站在窗前叫着兰君垣;“快来,咱们不用下去也能看见。”
兰君垣走到她身侧,汉生也走过来。
三人趴在窗台上低头往下看,林孝珏道;“我还以为最后一场王爷会来撑场子呢。”
汉生朝她嘘了一声;“王爷的艺名很少有人知道,你可别泄露出去。”
林孝珏立刻想到当初在戏班门口看到的那个牌子,程秋砚,叶秋知。
一叶知秋是怎么来的她就知道,叶秋知怎么取的她有点懵懂,心想贤王一定是想叫叶知秋,但因为程秋砚的秋字在中间,所以他为了跟爱人相配,就把秋和知换了一下位置,真爱,妥妥的真爱。
林孝珏正在心底揶揄程秋砚和贤王的关系,忽听得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你还是来了,你要上场吗?”
那声音带着可以察觉的愠怒,好像是一定要让谁驯服。
林孝珏一皱眉,回头一看冷下脸:“你怎么上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跟程秋砚打赌的薛世攀。
兰君垣和汉生听见声音也回过头去,汉生认得薛世攀,知道他是跟师父作对的那些儒生之首,眉心拢着道:“这是我们后台,不欢迎你,是谁让你进来的?”
薛世攀冷着脸道;“一个戏子,你不配跟我说话。”
汉生拉开架势就要打架一样,他整日练功,是有底子的。
兰君垣心想他年岁虽小但薛世攀一定受不住他两拳,怕打出大事故,忙阻拦道;“汉生,不可动手。”
汉生怒气冲冲一哼:“看不起我们唱戏的,你自己有什么本事吗?”
薛世攀道;“你还没资格跟本公子叫板,你师父都不配。”
“那你……”汉生想跟他据理力争,说他其实也十分畏惧程秋砚,他话刚说到一半,兰君垣站出一步挡在他身前,看向薛世攀道;“薛十三,你堂堂大儒之子,没学过什么叫礼貌吗?出口伤人,你爹就是这么教育你的?真是给读书人丢脸。”
433 最后一场戏(二)中毒
兰君垣给人的感觉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事实上他也真的很少发脾气。
他曾亲眼见过四皇子亲吻林孝珏,当时也没有怒发冲冠去打人,而是问明了情况,知道林孝珏非自愿的,才对四皇子有不满。
所以他是个非常明白事理的人。
但他方才责问薛世攀的话却非常刻薄,实在是因为薛世攀太过分,竟然难为汉生一个小学徒,这让兰君垣非常看不起他。
薛世攀被兰君垣质问的恼羞成怒,道;“你又算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林孝珏知道他执拗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跟他争执就是白费唇舌,拉了兰君垣一下,同时对薛世攀道;“这里属于私人宅院,并不是你薛家地盘,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我也不难为你,给你一次机会,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
薛世攀道;“我是来找你的,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会过来。”
“找我?”林孝珏摇头一笑:“我们没什么好交往的,无论你找我干什么,我都不想跟你有焦急。”
薛世攀听了脸气得发白。
林孝珏却无动于衷,还是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兰君垣和汉生也是仇视的样子。
薛世攀用余光打量一下四周,见那些戏子都有意无意的做着防备动作。
他心中有恼又苦,这世上所有人都与他为敌,竟然一个知己都没有。
可他又向来自负,心想高处不胜寒说的就是我了,曲高和寡,是这些人不懂我,可不是我得罪了他们。
这样一想,下巴又扬起,道;“我是来看程秋砚的下场的,早上我父和一干御使已经上书皇上,这程秋砚乱改戏词蛊惑人心,朝廷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林孝珏这次真的动了怒气,她冷声道;“你们不关心民生,不惩治恶吏,却与人民喜好为敌,也不知道百姓交税养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薛世攀反应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诧异道:“我家世代为官,为朝廷效力,给皇上尽忠,怎么是那些百姓养我们?”
林孝珏道:“你一不从事生产,二无半点技能,就靠着跟人过不去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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