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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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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明白人!”
翁同沉默不语,这些人都是园子里那位老佛爷精挑细选的人,皇帝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发泄。
只求着等园子修好了,老佛爷就能高兴的住进去颐养天年,再别对皇帝的事儿指手画脚了。
等那时候,我总该能进军机处吧?
光绪发泄了一通,心情好了很多,就拿起桌上的那本《呐喊》,旧事重提:“老师看没有看过这本奇书?”
翁同点头说道:“启禀陛下,这本书拿到手之后,我里外已经看了三遍,尤其里面关于普鲁士德意志皇族掌军,启用俾斯麦这等铁腕人物,把德意志帝国的陆军打造成欧洲第一等的强兵;真是深受启发啊!”
光绪听了眼睛一亮,现在大清最大的问题在他看来并不是外患这个问题,而在于军权旁落,尤其是北洋这头猛虎酣卧在帝都榻侧。
有时只是想想,就让光绪心寒!
“这个何长缨,朕要见一见。”
光绪望着翁同坚决的说道。
“不可!”
翁同立即失口惊叫,看到皇帝不解的眼神,翁同低声的说道:“陛下,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何长缨,原是北塘练军仁字军副三营江自康手下的一个哨官。”
“那岂不是更好!如此的人才,他们居然让他当一个芝麻大的武夫营千总,想来一定是被排挤的厉害,憋着一肚子的气儿,要不怎能憋出如此大火气的奇文?”
光绪一听,顿时就更加的神采飞扬起来:“老师,咱们把他抬举出来,与他,还不感恩戴德的拼死为朝廷效力?与朝野,也能为天下士子也做一个对比的榜样!”
翁同听了连连苦笑:“陛下,已经晚了!”
光绪笑容一愣,问道:“怎么说?”
“这个何长缨在没写这本《呐喊》之前,写了一篇《英灵祭》的祭文,轰动津门;李经方和张士珩立刻就请他去喝花酒,和他成了‘莫逆之交’,这次石川伍一的日间案,津海关道报上来说是何长缨审出的案子,要给何长缨请功”
翁同扭曲着老脸,心里也是在腹诽着李鸿章的无耻,一个写文章的会审间谍?:“给了一个协办守备的缺,让他带着北洋武备学堂和水师学堂的学员兵去平壤历练。”
然后翁同意味深长的对光绪说道:“这些学员兵可是李鸿章的心头肉,是未来北洋练军和水师的基础;何长缨这一去一回,平壤又安如泰山,少不得要博一个‘为国戍边’的美誉,而且据闻他是和李经方一起去平壤。”
光绪的目光猛然一凝,脸色就冷了下来:“老师是说,李鸿章是在为未来铺路?”
“这次李经方一去一回,叶志超他们再配合着应景儿的打几场漂亮的硬仗,战后少不得要保举一个按察使,用不了几年就是一方封疆大吏!”
翁同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李经方为主心骨,盛怀宣管钱财,张士珩管军械,袁世凯管外事,何长缨主练军,这下一代北洋的架子算是搭起来了。”
光绪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然而他随即疑惑的问道:“老师,这个练军是北洋的根基,李鸿章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心给他,只凭着喝了几顿花酒?”
翁同无奈的说道:“他是肥西人,据闻家里的长者和肥西李家素有交往。”
“可恨,可恨!”
光绪气的一把将手里的那本《呐喊》重重的丢在地上。
“陛下,不可因人废事,这个人虽然咱们不能用,可是书却是本好书;尤其关于德意志的皇族收权,成就欧洲强国,希望陛下空闲能好好的揣摩揣摩。”
翁同捡起地上的那本书放在桌子上:“而且陛下请看这句话儿,‘国家养士两百五十年,为国捐躯,正在今时’,能说出此等正气话儿的,未尝不是一个忠君报国之人。”
听了翁同的话,光绪不禁目光一亮,连忙拿起那本《呐喊》的封面细看,之前他只顾看里面的内容,这封面还真的没有留心。
“是呀,老师!”
光绪顿时又高兴的叫了起来:“他李鸿章简直太小看天下士子了,以为都会为那区区五斗米折腰,而且他能给的,我也能给,还要比他给的更多!”
这一时间,光绪的目光雪亮,闪烁出一种圣洁英勇无畏的光芒。
“不急,陛下,听其言关其行,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他何长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翁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好学生,老脸露出高兴的笑容。
第一百零六章 你知道我明白
在夜色里,何长缨,吴威扬,林云瑜,沈兆翱,郝天胜,李振国,熊凯玉,方大海,吕顺成,陈世杰,霍国涛,段熊波,陆铁腿,鲁招妹一行十四人来到了一处远离新军营地的海湾里。
警卫队的士兵随即散了出去,防止有外人冒然闯进来,那边毛超就打着酒嗝走了过来。
“大人,这小子已经被我捆好了,就是嘴硬的很,一直骂骂咧咧的死不承认。”
毛超说这些话时,心里也直泛嘀咕,这要万一逮错了,闹了个乌龙,这事儿可不好交差。
北洋护卫亲兵营炮队的队官沈业鹳,可是正儿八经的六品营千总,况且亲兵营的营官刘猛可是一个极为护短难缠的人。
今儿和沈业鹳喝酒然后忽悠他出来找女人,有多少人都看到了,所以灭口这个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没事儿,他很快就会承认。”
何长缨带着众人来到海滩边的树林里,在警卫高举的火把的照映下,只见一个四十出头,一脸精明的淮军军官,被牢牢的捆在一颗大树上面。
“毛超你个王八蛋,老子好心请你喝花酒,你竟然敢阴我?今儿那么多的人都看着咱两一块出的亲兵营,老子少了一根毛,等着刘大人一刀砍了你!”
被绑在树上的沈业鹳看到何长缨一群人走过来,先是对着毛超一顿臭骂,然后好像才看到何长缨似的说道:
“这位就是何守备吧,对您我可是久仰了;不过俗话说的好,人走人路鳖行鳖道,自古井水不犯河水;大人您想在中堂面前露脸显能耐,也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冤枉着往上填不是?”
何长缨没有心情跟沈业鹳这卖国贼多废话,直接冷声说道:“堵了他的嘴,脱了鞋子,先砍了一根小脚趾再说话!”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沈业鹳直接跟听傻了似的傻望着何长缨,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砰!”
何长缨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鲁招妹的屁股上,大吼着:“你聋了?听不懂人话!不遵守命令,滚蛋回去拉车去。”
“是!”
鲁招妹被何长缨一脚踹醒,‘砰’的一脚踹在身边的小六子的身上:“堵着这厮的嘴,老子好下刀!”
“你麻痹何长缨你疯,呜呜”
捆在树上的沈业鹳的大嘴,被钱小六用大手狠狠的堵了起来。
鲁招妹抓住沈业鹳一条乱踢的左腿,三两下巴拉下他的鞋子袜子,露出里面白嫩嫩的大臭脚丫子。
“呜呜”
沈业鹳使劲的抖着身子,眼睛里露出恐惧祈求的神色。
鲁招妹捏着沈业鹳的大脚片子,从腰间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大手颤抖着有些犹豫。
“哼!”
何长缨冷哼一声。
鲁招妹心肝一颤,咬着牙一刀重重的削了下去。
一道鲜血,伴着一颗白嫩嫩的小脚趾,掉在泥土上面。
“啊”
钱小六痛的一声惨叫。
原来被钱小六用手紧紧捂住大嘴的沈业鹳,疼的用牙齿狠狠的咬住了钱小六的手掌。
“松开他的嘴巴,你说不说?”
何长缨挑着眉毛冷声问道。
“你麻痹何长缨,今儿你不弄死老子,我非用大炮轰了你,卧槽你,呜呜”
满眼极怒的沈业鹳刚骂两句,嘴巴就被再次紧紧的堵上了。
这次钱小六学聪明了,直接用沈业鹳的臭袜子去堵他的臭嘴巴。
“换右大腿,削两根。”
何长缨笑眯眯的望着满眼惊恐仇恨的沈业鹳说道:“这天下这么多的人我不去抓,却专门逮着你?你明白我知道,这就够了;招,你还可能能活下去,不招,你必死!而且我不介意今晚给我的军官们好好的上一课,把你一段一段的削下来。”
即使现在是八月的盛夏夜,何长缨这笑吟吟的说出来的话儿,还是让在场的官兵们都打了个哆嗦。
沈业鹳疼的浑身汗水淌成河,看着何长缨那笑眯眯的神情,他胆裂的知道这个笑面虎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虽然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就如这个笑面虎刚才所说,既然这么多的人就专门抓到他,肯定是有着他的道理。
那句‘你知道我明白’,可以说瞬间就击垮了沈业鹳的心理防线,知道自己今晚不说,他真敢用刀裂了自己!
“呜”
想明白了的沈业鹳认命似的连连点头,只希望少受一点折磨。
“呼哧”
鲁招妹长吐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捧着沈业鹳的臭脚丫子再削下去了,然而随即鲁招妹就惊醒过来,震惊的望着被绑在树上的沈业鹳失声吼道:“你真是汉奸!”
所有的军官们都震惊的望着一脸认命了的沈业鹳,心中无不惊奇,何营长是怎么把这个隐藏的如此之深的间谍挖出来的?
北洋亲兵营炮队的队官居然是一个汉奸,传出去只怕又是一场不小的地震!
“我曹尼玛比,刚才还跟老子装,你麻痹的狗汉奸!”
毛超一听沈业鹳自认是汉奸,满肚子的酒劲儿顿时涌上了脑袋,冲过去就要给沈业鹳两巴掌狠的。
“住手!”
何长缨一声厉喝:“不要伤了他的脸。”
沈业鹳刚泪眼婆娑的感激的望着何长缨,耳朵边就胆寒的听到何长缨冷声对鲁招妹说道:“我刚才的话都说给狗听了?”
“呜”
“呜”
连续两声被堵住的凄厉悲鸣,在林子里战栗滚荡着。
“哗啦!”
鲁招妹提了一羊皮袋子海水泼在昏死的沈业鹳的脸上,沈业鹳脸色卡白的慢慢醒来。
“说吧;高升号,南洋北洋舰队的枪炮数量,旅顺大沽北塘的军事地图,机械局的工匠数量,枪炮弹药制造量,武备学堂学员的人数。”
何长缨抽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然后塞进沈业鹳的嘴里:“神尾光臣给了你多少的好处,值得你当了十年的走狗;就是你当炮队什长那会儿,每个月的饷银也不算少吧?”
沈业鹳惊骇的瞳孔大睁,跟看鬼一样的看着何长缨,心中再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侥幸。
第一百零七章 隔水相望
“呜”
北洋水师和招商局的混编船队,从大沽口启航,在渤海湾一路向东行驶,过渤海湾口辽东半岛最南端的老铁山,然后就顺着海岸线朝东北方向上行。
不久,那座驰名天下的军事要塞,世界五大军港之一,远东第一军港的旅顺军港,就出现在何长缨等人的眼前。
夕阳西下,渐渐没入苍翠的群山之中,两山夹持处一道狭窄弯曲的海道,上面铺满波光粼粼的金色阳光,逶迤的朝着军港内部延伸而去。
“这个军港是当年李中堂亲自跋涉选址,上报朝廷,由汉纳根主持建造,整整用了八年时间花费了近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站在何长缨旁边的吴威扬,沉醉的看着沐浴在霞光中的旅顺军港:“这道狮子口只有三百米的宽度,中间那条九十余米的航道一次只能通过一艘军舰;狮子口两边的黄金山,老虎尾上面火炮密布,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胜险地!”
何长缨遗憾的摇摇头。
这用了八年时间,花费一百五十万两能够再买一艘‘定远’加一艘‘镇远’,甚至可以改写清日甲午海战命运的银子,建设的东亚第一军港。
算是大清朝花银子,白帮东洋和俄国建造的。
1895年甲午战争之后,一直到1955年之前,旅顺军港就一直被东洋和俄国,一个国际有名的无赖小偷,一个国际屠夫加大流氓,给轮流霸占着。
在1945年东洋无条件投降之后,蒋光头就想趁机收回旅顺军港,结果旅顺大连军港非但没能收回来不说,反被斯大林逼迫着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把外蒙古也给弄丢了。
直到1955年,在中国政府的一再交涉之下,苏联才不情愿的返还旅顺军港,这时离甲午战争已经整整过了六十年的时间了。
“外蒙古,旅顺大连,还有现在刚刚在帕米尔地区被无耻抢占的萨雷阔勒以西近两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何长缨低声自语:“乃至海参威,北海,鄂霍次克海,白令海,勘察加半岛,整个西伯利亚,包括乌拉尔山脉以东,我亚洲所有的富饶土地;既然我来了,那么历史终归有些不一样吧?不然我何必来这里,不然我何必要白活这一次!”
“轰!”
‘镇远’舰上面一声巨响,火光里腾起大股的硝烟。
“砰!”
“砰!”
随即,在黄金山和老虎尾高处的炮台上,也先后腾起了两股白烟。
这时间,隶属招商局的‘江裕’‘江顺’商船上的新军们纷纷跑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激动的看着这个东亚第一要塞。
我大清的黄海屏藩,旅顺军港。
而那三艘专门运送骡马的运煤船,上面更是骡马齐鸣,一片骚动。
“营长,这批骡马拉到平壤去,估计得死不少;这运费都是咱们新军自己出的,真不如在朝鲜买,朝鲜的矮脚马听说要比津门的便宜一半。”
沈兆翱笑嘻嘻的走过来,嘴里说的轻松,可何长缨怎么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都是在说自己昏聩。
“为什么要去平壤?”
何长缨微笑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围在他身边的众新军营的军官们听愣了。
不去平壤,那去哪里?
“‘镇远’,‘济远’,‘平远’,‘超勇’,‘扬威’,‘广丙’,现在丁汝昌正在旅顺港整顿军务,指着这六艘军舰大摇大摆的去平壤,不怕被东洋的联合舰队伏击,包了饺子;再来一个‘高升号’?”
何长缨的话听得众将均是心寒。
大同江口江水滔滔,可不像丰岛海域那么好游。
“大清常年漠视谍报,你们以为这津门,这北洋内部,只有汪开甲,刘,沈传这三个汉奸?赌赢了新军营不过就是平安进入平壤城而已,输了,就是你我新军营一千零八十三条性命和水师的六艘军舰。”
何长缨一脸的坚毅,大声的说给身边的众连排长们听。
“沈传是谁,城防营又逮到汉奸了?”
电报研发组组长刘学仁,低声的问他的老搭档,营属特种侦察排的副排长刘明阳。
“我也不清楚。”
刘学仁似乎也是一脸的迷茫。
前天晚上,在断了三根脚趾的沈业鹳老实招供之后,何长缨就把他放了回去,并且许诺只要懂事听话,不但以前的既往不咎,以后立了大功还能升官发财。
而且,何长缨还很恶趣味的给他起了一个化名叫‘沈传’。
在吴育仁和罗荣光的两哨练军划归给新军营之后,何长缨就把这两哨练军合并,组建了新军营步兵第四连。
李经方私下和何长缨商议着想身边有一队亲兵撑场面,而北塘练军的哨官程冠德,哨长洪家定之前都跟李经方喝了两顿花酒,也觉得跟李经方混更有前途,何长缨就让他们自己挑了三队的兵弁离开了新兵营。
然后由毛超任新兵营第四步兵连连长,大沽炮台过来的哨官戚友伟任连副。
昨天晚上,何长缨思虑再三,决定扩编特种侦察排,让各连排挑选一些机警忠诚的士兵补充进去。
最后把特种侦察连扩编为近六十人的大编制,并且直接下拨了两千两的活动经费,让熊凯玉主管行动,刘明阳负责经费审批。
何长缨所谋甚多,所图甚大,所以非常重视这个现在还处于幼苗状态的特种侦察排。
之前他曾经考虑过让陈世杰来当这个排长,不过随即他发觉陈世杰脑子太热血,更适合弄宣传,喊口号。
倒是这个和陈世杰一样,《呐喊》从不离身,没事儿就翻着看的博文书院的班长熊凯玉,更加的适合这个特种侦察排排长的职务。
然后何长缨指示熊凯玉,从他的特种侦察排里挑了五名学员军,专门秘密潜伏在津门,负责对沈传进行监控和传达命令。
“那咱们新军营去哪里?”
副连长吴威扬拧着眉毛问道。
“兆翱,把命令传给各商船船长,水师林总兵,李领事,同时传给‘江顺’号的云瑜,运马船上的段副连长;告诉他们,我们在鸭绿江口的安东登陆。”
‘镇远’舰上,北洋水师左翼总兵兼镇远舰管带林泰曾,心中忧心忡忡。
五月他带着’镇远‘舰,在牙山和仁川游弋的十来天时间里,林泰曾亲眼看着东洋大规模的调兵遣将。
无论东洋军舰上的水手,还是迈着大步,昂首挺胸的东洋陆军,那咄咄逼人的锐气,都看得林泰曾心颤。
在那几天里,‘镇远’舰数次和东洋联合舰队的‘浪速’,‘八重山’,‘武藏’,‘赤城’舰隔水而望。
尤其有一次,和奉命护送东洋陆军的运兵船‘浪速’舰,只相隔着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林泰曾和东乡平八郎各自站在自己军舰的舰桥上,一边让部下埋伏在炮塔附近做好战斗准备,一边举起单筒望远镜,望向对方。
第一百零八章 去安东
当年这两人。
一个作为大清福建船政学堂的优秀毕业生,从福建出发。
一个作为倒幕战争中,萨摩藩战舰春田号上的优秀海军士官,从长崎启程。
跋涉万里,远渡重洋。
不约而同的来到英国,试图学习西方战舰的先进技能,拱卫祖国海疆。
林泰曾从1875年始,先在英国高士堡海军军官学校学习,随后在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孛来克柏林号’‘潘尼洛布号’‘阿其力号’‘威灵顿号’铁甲舰上实习。
历时五年,期间巡游大西洋,地中海,深得清国留学生洋监督斯恭塞格的称赞:‘知水师兵船紧要关键,不但能管驾大小兵船,更能测绘海图、防守港口、布置水雷,足与西洋水师管驾官相等。’
于1879年冬回国,然后十五年来一路官运亨通,今年43岁就已经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北洋水师的第二号人物,长得那是白白胖胖,雍容富贵,享尽荣华。
而东乡平八郎一行十二人,则在1871年奔赴英国,由于被英国政府拒绝进入海军学院,无奈中只好转入商船学校学习。
然后东乡平八郎在商校一呆就是八年,直到1978年,才驾驶着东洋政府新购的‘比睿’号炮舰,回到母国。
然后,今年46岁的东乡平八郎这十六年来一路走得磕磕盼盼,当过多艘军舰的舰长,两年前还差点被东洋海军之父山本权兵卫解除兵权,直接撵滚蛋。
正好‘浪速’舰缺一个舰长,东洋海军大臣西乡从道看在都是锻治屋町的老乡的情份上,点了两句好话,山本权兵卫才让东乡平八郎到‘浪速’舰上试一试,逃脱被逐出海军的命运。
而此时东乡平八郎不过才是一个海军大佐军衔,长得又黑又瘦,身上都刨不出两斤肉来。
在英国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见过一次面,但是都知道对方这些人的存在。
而今天,终于的面对面,隔着五百米的碧蓝海水,遥遥相望。
东乡平八郎有没有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林泰曾并不知道,然而他却明确的从东乡平八郎的身上,看到了刚硬的,不可弯折的杀气和决心。
在那一刻,林泰曾感觉如同被一桶冰水从头灌到脚跟,让他浑身战栗,发抖。
他知道清日水师之决战,终将必不可免!
从仁川回到威海卫以后,林泰曾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丁汝昌辞职,表示要撂挑子不干了。
消息传到李鸿章那里,把气得李鸿章直跳,下令大战将起,谁再敢说辞职,就砍谁的脑袋。
林泰曾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的干了下去。
果然,没有多久,林泰曾就听到‘高升号’的噩耗,而下令击沉‘高升号’的,正是这个东乡平八郎!
这次护送这对学员军和李经方去平壤,林泰曾心里那是一个劲儿的叫苦不堪。
他现在就怕有日间走漏了消息,万一东洋的联合舰队躲在大同江口,以逸待劳的等着自己的舰队送上门去,那才真是肉包子打饿狼,有去无回!
可是这些话他却没法说出口,因为自己五月擅自带领舰队离开牙山,被袁世凯告了一状,回国以后自己里外都不是人。
李中堂直接致电丁军门,说自己‘仁川畏日遁走,此间中西人均传为笑谈,流言不满都下。’
而且前几日,皇帝直接下圣谕给李中堂,要求查明丁军门‘有无畏葸纵寇情事’。
所以才有今日这一趟的大同江之行,而不像卫汝贵那四路入朝大军一样,走陆路,跨过鸭绿江去平壤。
就是为了平息皇帝,朝野的诽议和怒火。
所以林泰曾现在别说只是怀疑,害怕大同江口躲着一群饿狼。
就算是他此时明着知道,在那里等着一群饿狼,去了就等于是送死,他林泰曾也不得不去。
不然等返航回来,估计岸上等着他的,就是一把砍脑袋的铡刀!
在中国这个地面上,很多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么邪乎,扭曲的让人发指。
所以林泰曾在军商混编船队出渤海口之后,专门北上经过旅顺口,在狮子口外放了一炮,就是幻想着丁汝昌听到炮声,能够改变注意。
就算是一定要去平壤,好歹再多给几条军舰壮胆吧?
然而,林泰曾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镇远’舰的左舷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黄金山炮台上打出任何有价值的旗语。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了!”
林泰曾长叹一声气,满腹失望的就准备回到他的卧舱去睡一觉,却全然没有想到既然有可能会进入东洋联合舰队的伏击圈,提前让各舰做好战前准备。
正在这时,‘镇远’舰的大副,参将杨用霖匆匆走了过来:“镇台,‘江裕’号传来消息,要去安东登陆。”
林泰曾听了心里猛地一跳,顿时大喜。
真是天助我也!
“为什么要突然改变行程,这要是上头怪罪下来,谁能担得起?”
林泰曾露出一副很正气的模样。
一缕轻蔑之色从杨用霖眼角一闪而过,在‘镇远’舰上当了十年的大副,眼前的这位‘畏敌如鼠’的镇台的根底儿,杨用霖早就摸得一清二透。
“那我告诉他们不得改变航程计划,继续直奔大同江。”
就像杨用霖从水师学堂的一个小兄弟那里,得到的那本让他奉若至宝的《呐喊》书封面上写的那样,‘国家养士两百五十年,为国捐躯,正在今时。’
他杨用霖巴不得在大同江口能碰到东洋的军舰,好好的跟他们硬碰一仗!
“别,别”
林泰曾一听,脸上顿时大惊失色的说道:“何守备既然下了命令,那么一定有着他的道理,传令各舰,去安东。”
林泰曾怕夜长梦多,连再问一声何长缨确认的勇气都没有了,在他看来,只要有人主动的能背这个黑锅,他又何乐而不为?
何守备?
你一个正二品的总兵,为了有人替你背锅,喊一个从五品的协办守备,喊得可真够亲热!
听到林泰曾喊得亲热,杨用霖就直反胃。
当然对于写这本《呐喊》的何守备,杨用霖也是十分尊敬的,可是他知道林泰曾之所以喊得亲热,就是高兴终于有人替他背不到大同江,‘畏葸’这个黑锅。
第一百零九章 二妹的婚事
“预备,一二三,笑一个!”
约翰躲在照相机厚厚的黑布里,嘴里面大声的嚷着。
“砰!”
那在何长缨眼里古老笨重不堪,在新军们的眼睛里却是了不得的西洋玩意儿的照相机,随即冒出一股白烟。
把何长缨,吴威扬,沈兆翱,这群新军营军官,年轻矫健的身影,定格在旅顺军港的画面里。
“呜”
船队的汽笛发出一声声的笛鸣,沿着辽东半岛逶迤的海岸线,平行着一路朝着东北方向的大连湾方向驶去。
旅顺军港,东港军港衙署。
听到外海的炮声的时候,丁汝昌这个五十八岁的海军提督,手里的象牙烟杆都被惊得掉在桌子上面。
随即他就明白了这是路过旅顺口,护兵去平壤的左翼总兵林泰曾放的炮声。
不然黄金山这么好的视野,又是晴朗的大白天,就是东洋人的舰队不知死活的想来突袭,也不可能把军舰开到狮子口外面,山上的炮营还没有发现。
“这个‘老鼠曾’,以商船十节的航速,明日下午末时(14点)就可以到达大同江口,然后招商局的商船自行进入大同江,逆流而上去平壤,他当即就可以动身返航,后天清晨之前就可以返回旅顺。”
丁汝昌气的直想拍桌子:“这一来一回,左右不过是两天出头的时间,真是被东洋人吓破了胆子,哪有其兄半丝的风采!”
“报”
黄金山炮台的一个炮长急冲冲的走进衙署大堂。
“什么事?”
只是想一想‘老鼠曾’那白白胖胖的模样,丁汝昌就有了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启禀军门,‘镇远’舰打出旗语,舰队改变航向,朝着鸭绿江口的大东沟方向去了。”
“砰!”
丁汝昌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面,嘴里大吼道:“好你个林泰曾,真拿军法当儿戏,以为就斩不了你的狗头是不是?来人,去电报房,我要给中堂弹劾他林泰曾。”
混编船队一路沿着无际的海岸线上行,不久就来到了后世有着北方明珠之称的海滨大连。
何长缨在上大一的时候来过一次大连,当时他心中怀着对洛瑶的无限渴望,大寒假的不回自己的家乡,大冷天的冻成狗的天天在磨盘山一带的大街小巷闲逛,想遇见自己心中的女神。
那个时候,层层叠叠的建筑已经堆满了漫长的海岸线,到处都是一片高楼大厦的繁荣,整个海面上船舶来往如织。
不过此时却全是葱郁茂密的山林,十年前清政府才开始在大连湾北岸建造海港栈桥、筑炮台、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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