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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有喜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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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在屋里犹豫了好一阵子,吃早饭时还是带了出来,想看看妹妹的反应也好。
  府里下人刚替他们换了盏茶,沈飞便瞅着机会拿出来了,递到妹妹手上说:“这是殿下要我给你的。”
  二哥的话虽说得不清不楚,但沈嘉却知道他嘴里的殿下应是荣亲王家的那位,寻思着纪宁殿下怎的忽然惦记起她来了,就瞅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这不瞅还好,一瞅沈嘉就打凳子上跳了起来,嘴里兴奋得直嚷嚷:“他打哪儿找来的这个?”
  沈嘉这会手里捏了一个羊脂玉的笔架,做工十分精巧,与自己屋里的不同,瞅着便象是给女子用的。笔架雕成了一枝寒梅的模样,煞是精致好看,顿时就让沈嘉喜欢上了,一时忍不住便嚷嚷了出来。
  沈飞瞅着妹妹那高兴劲儿,心里说不出的味儿,若是皇上指婚的对象是自己这至交多好?从前纪宁不说,他还没往这上面想,可自打知道了纪宁心里的那点儿事儿,他就觉着他俩才该是一对儿。之前他跟那儿一头热,私底下跟爹暗示妹妹好似瞅上了冯路饮的才华,那是因为没想到纪宁会喜欢妹妹。
  这一日在屋里反省,他倒是笑起了自己傻,就妹妹这出身,婚事儿只怕也是不由人。这么一寻思,便觉着更遗憾了,幽幽地说了句:“下雪那会儿,我们不是一道去赏过梅吗?你瞅着枝头上的梅花便说了句,要是做成笔架,指不定得多好看,就是可惜不耐放,没几天儿准得谢。回来我倒是将这事儿给忘了,可殿下记着呢!回去便着人找了块儿尚好的羊脂玉回来,让人做成了笔架子送来。”
  人家纪宁昨儿可是说了,他屋里还有好些玩意儿,都是这两年留心着妹妹的喜好,私底下张罗的。只是找不到什么名目送给她,所以一直搁屋里摆着。寻思着将来等她进了门儿,再一并送给这丫头。怎知……
  两人跟这儿说着话,压根儿没瞅见门房领了个人进来。
  纪策刚见到媳妇儿的背影,就瞅见了她那股子兴奋劲儿,也不知她为啥那么高兴,寻思着怎不见她对着自己这样?这会儿走得近了,才听见二舅子说的那番话。心里顿时便气了上来,忍他一次还不够,他还真搅和上了瘾不成?
  可这会儿他的身份不便发作,只得黑着脸等着媳妇儿回头来瞅他。
  那门房见着二少爷跟小姐正在说话,也没敢远远儿地打扰,将人带到厅外边儿才跟那儿报了声:“小姐,大夫来瞅病了。”
  沈飞听了门房的话,倒是一下紧张起来,心想难不成妹妹病了?起身拉住妹妹的手问:“你哪儿不舒服了?”
  这一来二去的,沈嘉怎会不知是纪策来了,担心二哥看出什么端倪,赶紧说:“也没什么病,不过就是那糊涂的老毛病。你没在家那会儿爹张了告示寻医,人家是瞅着告示上的门。这事儿娘知道,你就别瞎操心了。爹走的时候不是让你回园子里呆着吗?你要再不回去,爹回来可要生气了,有话咱回头再说,别耽搁了人家大夫看病。”
  沈飞一听原来是这样,松了口气,又瞧了大夫一眼,心想既是娘找的人,应该不会差,叮嘱了妹妹一声才回园子里去呆着了。
  沈嘉撵走二哥,一转身儿便见到纪策在外边儿黑着脸,也不知他今儿为了啥,看上去一脸的不高兴。赶紧叫来琪玉,领了他一道回园子去。
  刚踏进她书房的门儿,纪策便一把抓住了她,也不管人家琪玉在不在后边儿,低下头便说:“不准收他的礼,赶紧还回去。”
  沈嘉嘟起小嘴没理会他,要知道她可是瞅着那笔架子喜欢得紧,怎能为了他一句话就将这东西还回去。再说人家纪宁殿下送个礼碍着他什么了?打小时候起,每回生辰节庆,人家荣亲王也会送点儿小玩意儿来,中间自然也有纪宁殿下的一些心意,只不过这两年兴许生疏了些,纪宁殿下才没有时不时往她这儿塞东西。
  沈嘉不想与他胡搅蛮缠,记起昨儿故意折腾他的那事儿,便问:“你写的字呢?”
  昨儿她夜里已跟琪玉说了她与这混球的事儿,那丫头没敢跟着进来,估计已去乖乖张罗茶水了。这会儿屋里就他俩人,沈嘉才没顾及他的面子问出了声。
  纪策见她故意绕开话,心里很是气闷,不想真惹了她不开心,这才从怀里掏出那四篇字来,寻思着回头再跟她慢慢儿说,得让她认认真真地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出门,提前先发了。

☆、38

  沈嘉抿着嘴,跟纪策面前扮起教书先生来,装模作样地审查起了他写的字。可这一瞅,沈嘉的面色便淡了下来。
  原本她昨儿是故意折腾他,所以才要他每日写五篇,其实也没真巴望着他能写出五大篇来。见他真带来了,她方才倒是挺意外,可没想仔细一瞅,她便看出了端倪来。
  要说这前半段儿,字还透着一股子苍劲有力的劲儿,虽瞅上去形儿差了点儿,她却认得的确是纪策自己描的。但后面三篇写这字的人,明显有些浮躁,字形看上去也太轻浮了点儿。
  沈嘉什么人哪?她可是浸着墨汁儿长大的,虽不敢自命不凡地称一声才女,但就她那瞅字画的功力,一眼便知根本就是两人的手笔。
  纪策写不完,她不怨他,可偏偏他居然找个人来敷衍自己,顿时便跟那儿失望上了。
  放下那四篇字,沈嘉抬头说:“殿下若没心思写,不必为难自个儿。我不过也是说说而已。”
  沈嘉说的是真话,可偏偏纪策瞅见她那股子失落劲儿就越发气了上来,心想那人送个东西给她,就那么稀罕,他跟那儿用着心的折腾,倒让她瞅不出什么好来了?
  这一气,这位爷还真没什么好话说了,张口便道:“我字写得再差,你也是皇命难违。他就算送了你什么满意的玩意儿,也休想占什么便宜。不信咱回头试试!”
  沈嘉就没见过这么浑的人,自己说了谎,还一点儿惭愧没有,居然撒起野来了。这会儿纪策还真碰着了她棉球里的那根刺儿,沈嘉一咬唇,寻了个座儿一声不出。
  纪策在她面前哪能真那么硬气,说完那句狠话就悔上了,也不知怎的就控制不住发了脾气。赶紧走到媳妇儿跟前儿蹲下,握起她的小手哄了起来,“媳妇儿,我是真稀罕你。咱不想别人的好,我字是写得难看,回头我再练练,这回再认真点儿。”
  沈嘉想着他兴许又想要找人来敷衍,不想再失望一次,只说:“不必了。殿下喜欢做什么,就按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儿去做。”
  纪策听着这话心里那个气呀!可又不想跟媳妇儿闹别扭,就着哄了声:“我喜欢写字,真喜欢。咱不吵了。”
  沈嘉没出声。
  纪策实在弄不明白媳妇儿的心思,急得有些难受,蹭起身不觉语气有点儿慎人:“要真碍眼,我这就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琪玉端着茶水正巧赶上他黑着脸出来,吓得差点儿没将手里的茶给撒了。寻思着小姐这会儿指不定受了什么委屈,赶紧回了书房去瞧。
  一进门儿便见着小姐拿着几页纸,在那儿一声不出地瞅着,眼里盈盈的,好似挺难受。
  琪玉伺候了小姐这么些年,还没见过她这样的神情,一时慌了神儿,走到小姐身边儿,就着看了两眼,也瞅出端倪来,没敢说话,小心地在旁候着。
  琪玉就算再笨,跟了小姐这么些年,也学了些瞅字画的本事,哪能看不出小姐这会儿是为了什么在生闷气。不过也只有这位爷有这本事,竟惹得小姐生起气来。
  纪策出去那会儿秦宇正跟园子里操练护院儿的拳脚,也远远儿地瞅见了爷的那张黑脸。心里暗叫不好,可又一下子抽不出身来问。
  直到吃了午饭,他才寻着个空子,找了琪玉闲聊。
  先前儿沈嘉失踪那会儿,琪玉一个劲儿地哭,他瞅着倒是有些于心不忍,跟那儿安慰过这丫头一阵子,两人的交情也深了点儿。
  这会儿陪着她在柴房里坐着,便忍不住问了:“早上屋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琪玉心里也惦着小姐,知道这小子是个忠心的人,没做他想,应道:“估计是跟殿下写字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就爷那脾气,秦宇哪能不知道的,爷这些日子就跟那儿折腾沈小姐的这些事儿了,估计是一头扎进去了,一点儿没清醒过来,就跟当年血洗敌营那晚一般,入了魔。可瞅着两人还有两月多就要成婚了,总不能这时候闹起脾气来吧?再说秦宇可是知道,爷就那点儿脾气,等火头过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悔呢!
  于是赶紧问:“可知道为了啥?”寻思着要不回头帮着劝劝爷?
  琪玉嘟着嘴说:“还能为啥?昨儿小姐跟我说了,瞅着殿下那股热乎劲儿,就想耍耍他。谁让他之前……总之咱小姐可不是个狠心的人。让他每日交五篇字来才准进这园子的门,那是在说着玩儿呢!可他倒好,居然让人替他写,估计浑了起来不想认,便跟那儿闹上了。”
  秦宇这会儿才想明白,敢情爷昨儿不与他一道喝酒,就是为了折腾这事儿?这么一想也就通了,爷那是一门心思地想讨好屋里那位啊!难怪这么火了。可他身份不便,也不敢说爷啥好话,只得一声不出地想法子。这事儿得让爷消消气儿先!
  两人安静这会儿,琪玉倒是琢磨出一件事儿来。这小叫花儿干嘛着紧人家世子的事儿?顺着这么一想,又想起两人之前跟她面前的那顿马虎眼儿来。前几天儿老担心小姐的事儿,还没缓过来,倒是没留心到。
  琪玉拿着火钳子站起身,指着秦宇问:“你跟端亲王世子什么关系?说。”
  秦宇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露了馅儿,可爷还没召他回身边儿呢!只得说:“人家救我那会儿就这模样,我哪儿知道他是谁呀?”
  琪玉压根儿不信他这话,撂了句狠的说:“别以为你能敷衍过去,回头我就告诉小姐和老爷去。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秦宇那是真被她给唬住了,赶紧夺下她手里的火钳子,“姑奶奶,别去告我成不?我也是领着命在做事儿。我家爷那可是安的好心,你家小姐不是招了麻烦吗?他派了我来,不过是想护着你家小姐的安全。难不成你真狠心撵我出去啊?万一你家小姐出个什么事儿,你安心吗?”
  琪玉见他认了,才发现自个儿的手在他手心里捏着,顿时便红了脸,可依旧嘴硬,“我家小姐可不是什么招惹人的主。要说恨她最深的人,除了安熙郡主府那位,还真没别的人。别想跟这儿忽悠,只怕不是单单为了小姐的安危吧?我就说之前二少爷的事儿怎么就传了出去嘛!合着是你在这儿当细作呢!你最好乖乖回你爷身边儿去,否则我明儿就告诉老爷去。”
  秦宇那是拿她真没辙了,猜不透这丫头心思,咬咬牙说:“好!回去就回去。你还真以为你们太师府是个金窝窝啊?”
  他秦宇什么人哪?在这儿呆着不全为了爷吗?还真以为他呆上瘾了啊?
  这么一闹,秦宇还真走了,一回端亲王府,便急着去找爷说事儿。可偏偏管家跟他说,爷跟什么人出去了,秦宇只得在府里呆着等爷回来。
  纪策是真火大发了,却又不知自个儿火的到底是什么,未免再跟媳妇儿那儿发脾气,就想着出去散散心。
  没想一回府又见着潘若若和她那大哥来了。他在京里也没几个熟识的人,既然遇上了,三人便一道出了门。
  今儿这么一闹,他还真没心思写字了,于是与这兄妹二人一起,在京都城里闲逛了起来。
  玩儿了一整天,纪策心里想着的都是媳妇儿,倒没玩出什么乐子来,就偶尔跟潘若若问起媳妇儿的事儿,想多了解下沈嘉。只是潘家这两兄妹瞅着他乐意跟他们出来,心里却乐开了花儿,一路那是将这位爷伺候得说不出的周到,就怕他没玩儿得尽兴。
  直到纪策觉着饿了,三人才在东凌河边儿找了间食肆,喝起酒来。
  这东凌河一入夜,便有不少才子跟这儿流连,河上飘着的画舫里丝竹声绵绵不绝。纪策端着酒杯望出窗外就见到了这番景象,忽就记起那晚初遇媳妇儿,她便是在这长街上糊糊涂涂地拖了他的手。一想到媳妇儿当时的鹌鹑样,纪策不觉弯起了嘴角。
  生了一整天儿的气,也够了,想着早上说的那些话,他又悔了上来。
  从前没在意过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原来瞅着心里的人惦着别人的好,会这般难受。即使小时候,他家老东西在他跟前儿说他兄长怎么好,让他学着点儿,他都没这样嫉妒过。
  正想着,他便瞅见窗外河边儿来了一群人,打头的便是那挑事儿的罪魁祸首。
  纪策喝了好一阵子闷酒了,这会儿酒劲儿上头,瞅见人家忽地站了起来,也没跟身边两人交代什么,就这样忿忿地冲了出去。
  媳妇儿的气他可以不生,但别的什么人,他就没这肚量了。
  纪宁今儿约了几位才子到东凌河边儿来饮酒解愁。
  平日里与他一道的沈飞不是还被他爹关在府里思过吗?身边儿也没个能真正谈心的人。心里正不怎么舒坦,就见着一人忽地到了他跟前儿。还没瞅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呢!脸上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那力道差点儿就让他跌到地上去。
  纪宁捂着脸抬头,终是瞅清楚了对方何人,不觉气得笑了起来,“人家都说你浑,连二皇子都敢出手打。我还不信,今儿可是长见识了。怎么着?你那疯病又犯了?打算象这十年一般,带兵灭了我荣亲王府不成?”
  声儿是越说越大,最终是将他满腔怒火跟那儿吼了出来,憋了这么些天儿,他还真想找人发泄一顿。
  方才陪着纪宁的那帮才子见到世子被人打了,都声讨起这打人的恶徒来。
  纪策握着拳头,跟那儿比了比说:“这一拳当是警告,别说我没支会你。最好别费那么多心思,我纪策这拳头可认不得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陪妈妈过节回来晚了。
  包涵包涵。

☆、39

  那帮才子回过神来,也不知二人究竟有什么过节,但听了纪策的名儿,没一个不心惊胆战的。毕竟都是些读书的斯文人,哪能真跟这位杀人当吃饭的爷比呀。
  纪宁揉了揉脸,呵呵两声笑,瞅见他身后跟出来的两个人,不觉笑声冷了些,“支会?你有多了解小嘉?合着她最厌烦的人一道来外边儿消遣,还真看不出你有多紧张她。你要真在乎,一早就该弄明白,就这两人都跟那儿折腾她多少年了?”
  纪策倒是被他这话说愣了,只听后边儿跟着他出来的潘建豪连声说着:“那都是误会,误会。”
  纪宁一声冷笑,“误会?打小那丫头便跟那儿忍着你们。若是误会,能误会这么些年?我一声不出地瞅着,就是因为她没出什么大事儿。今儿既然挑明了,别说我没撂话。你们跟着人家后头,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若要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使坏,别说我这殿下翻脸不认人。”
  潘建豪这会儿是真怕了,要知道身前这位本就不好惹,他跟着折腾已是如履薄冰。没想荣亲王家那位爷也插了只脚进来,这两家哪是他们招惹得起的呀!
  别看荣亲王平日里一脸和气,背后阴着呢!这些年也不知在后头办了多少人,连皇亲都没情面讲。没出啥事儿,他还能给张笑脸儿,若真闹出点儿事儿来,栽在他手头,你才知道人家头上那亲王两个字不是皇上白给的。
  见着纪策也转了身,正冷眼盯着他跟妹妹,一时心虚,赶紧抓起妹妹的手说:“忽然想起府里有事儿,殿下慢慢玩儿,我们这就告辞了。”
  说着拉了妹妹的手便跑,那是连头也不敢回。
  纪策这会儿脑子里乱得很,咬了下牙,转身便问:“打疼了吗?”
  纪宁只道他是猫哭耗子,冷冷说了句:“不用你劳心。”
  纪策还真没劳心他的伤势,冷着扯了下嘴:“媳妇儿的事儿,自有我替她操心。记着这疼最好。往后你不必费这么多心思替她张罗。今儿就算我没长眼,瞅错了人。但也由不得任何人跟她面前献殷勤。”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纪宁这会儿才又捂住了脸,这家伙的拳头还真硬,忍了那么一阵子的痛,他就差点儿没忍住。可怎么着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要不还真让他以为自己怕了他不成。
  纪策一路回到端亲王府,心里都在暗笑自己蠢。
  一进门儿,瞅见秦宇在等他,也没多说话,坐下便寻思起今儿做错的事儿来。
  秦宇瞅着爷这模样就知道,他定是悔上了,见他心情不好,暗暗吩咐了管家去取酒菜来。
  陪着爷喝了几杯,才听他叹了声:“这京都城里还真是热闹。忽然惦记起从前边塞那会儿打仗的事儿来。你说那帮南蛮怎的就这么不经打呢?”
  纪策这会儿气没处发,还真是想拿起那柄银枪,好好地打上一场仗,指不定心里就会好过点儿。
  秦宇寻思着难不成爷这是怀念从前了?该不会真是跟那儿一闹,心便灰了吧?要说他跟了爷这么些年,还真没见他这么在乎一个人。兴许越是认了真,心里越没谱儿?
  可秦宇知道爷是个什么人,这会儿要他放下,哪再有可能?只怕就算王爷回来,指着他鼻子骂,他也再放不下这人了。
  又陪爷喝了几杯酒,纪策终于放下了酒杯来问:“你在人家府里呆了这么久,可知道安熙郡主府那档子事儿?”
  秦宇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爷的心思,他哪真能放得下呀?只要这人往他心里一扎,那是要拔出来,根本不可能,除非跟世子似的走了,可爷不也惦记了那么些年吗?
  赶紧将自个儿听来的那些事儿给说了:“具体为个啥,末将也不清楚。但听太师府里的人说过,那安熙郡主家的小郡主,三不五时地便会约了沈小姐出去。听说都是比试来着,总之每回一大早的送来帖子,要折腾到午时过了才放人。上回在国子监不是出事儿了吗?沈太师就担心着他们明的不敢找上门,暗里不知会不会使坏。所以才找了末将跟进跟出,看上去还真担心。听说潘家那两小子,在京里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仗着与二殿下交好,娘又是先帝赐封的郡主,就没少欺负人,上回沈小姐遇险的事儿指不定……”
  纪策听了这话,眼里闪过一抹森寒,自己居然差点儿着了他们的道儿。看不出还是个人物!连他的主意都敢打,倒是忘了他是谁了。
  这会儿是真的冷静了下来,才知道媳妇儿身边的人都不简单,看来日后还得留心着点儿。这么一想,他倒记起了早上的事儿来,也不知中间儿出了什么错,转头问秦宇:“你小子怎的没我命令自己跑回来了?”
  秦宇嘿嘿两声笑,抓了抓后脑勺说:“被琪玉那小丫头瞅出毛病来了。爷,恐怕末将这细作该到头了吧?”
  纪策敲着他脑袋骂了声没用,端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秦宇见着爷这会儿心情好些了,才赶紧将自己探来的事儿给说了:“爷,您今儿做的这事儿可不高明。沈家小姐什么人哪?您竟然找人来忽悠她。您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见字如见人吗?说的就是什么样的人写什么样的字儿。她可是京都第一才女,行家呀!只怕是瞧出您那伎俩来了。您说她能不生气吗?爷这可是说了个谎啊!要您遇上这事儿,指不定早把人给削了。”
  纪策差点儿就拍桌子了,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呢?合着在人家府上呆了几天儿,回来就说教起来了?他今儿说什么谎了?那丫头不是没问吗?要真问出了声儿,他能遮着掩着?还不立马照实了讲啊?
  可一寻思,他乐了,敢情那丫头是在失望这事儿?不是为了他的字写得比人家丑,不够人家会哄人?那他还真冤枉了她。想起媳妇儿那生闷气的小模样,纪策又心疼上了。这都是给自己气的呀!回头还得瞅瞅去。
  这么一琢磨,纪策算明白了,就说自个儿怎的这么没底气嘛!看来自个儿还真遇上对手了。先前儿那是在嫉妒人家纪宁比自己早认识媳妇儿,还比自己更了解她,连送个东西都那么合媳妇儿心意。想明白了这点儿,纪策又来了兴致,酒也不打算喝了,起身就对管家说:“去拿纸笔来。爷这会儿要练字。”
  今儿跟外边儿瞎逛了一整天儿,一个字没写,加上昨儿忽悠媳妇儿的三大篇儿,他这得写八篇出来才能拿着去哄媳妇儿。瞅着这会儿都入夜了,他能再耽搁下去吗?还不赶紧地补齐了数,明儿就瞅媳妇儿去。他纪策不怕遇上真跟自己叫劲的人,怕就怕对手太弱,没两回合就败下阵来。
  秦宇是真乐了,爷这是又活过来了?这些年就没见他这么勤奋过。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那就陪爷折腾会儿?
  两人刚命人来收了酒菜,纪策摊出一张白纸,却听见院子外头来了人。
  二人心想这大半夜的,还有谁来造访不成?正琢磨着呢!值夜的门房便领了个穿着身儿戎装的人进来。
  来人走到二人跟前儿,咚地一声便半跪了下去,恭敬地拱手禀道:“爷,秦将军,王爷车驾已到城外十里,明儿一大早进城。命属下先一步来传话,让爷明儿……乖乖在府里候着他回来。”
  这话传得有些以下犯上,可传话的人也没辙,王爷吩咐了,就得照着原话说,一个字儿都不许改。
  纪策听了这话,只觉得头有点儿疼,脸一黑便问:“怎走得这么快?”
  秦宇听着这话捂了下头,看来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得了,明儿就等着领罚吧!
  那进来的将军低着头,抽了下嘴,还是恭敬地应道:“王爷路上收到皇上的旨意,知道爷已早一步回了京,于是吩咐下来,让我等加紧赶路。”就怕您闲着没事儿惹出什么乱子来呀!再说这不是急着赶回来瞅清楚爷都看上了什么人吗?
  纪策黑着脸咬咬牙,问:“那我娘呢?经得起这般折腾吗?”
  心想这老东西自个儿身子好的很,就不瞅瞅自己媳妇儿受不受得住?万一真要将他那宝贝娘折腾出什么事儿来,回头才跟他慢慢儿算。
  那将军听了这声问,又赶紧应了:“王妃最近身子骨不错,也跟那儿惦记着爷呢。三不五时地还催促着大家加紧点儿。”
  纪策这才挥了挥手,让人家下去歇着,这人一走,他又拿起笔来。
  秦宇见着他这举动赶紧问:“爷,您就不赶紧收拾下去歇着?明儿王爷要真回来了,你还有闲功夫往太师府那边儿跑啊?末将看这字还是改天再写吧。”
  纪策敲着他脑袋便跟那儿骂道:“你小子是被老东西的话给吓傻了吧?他让你呆府里,你还真呆呀?明儿大清早,早早地给爷候着去。他要见不到咱俩的人影儿,指不定能跳八丈高呢。再说了,这字儿还得真写,而且还不能胡乱画。你懂个屁!明儿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说完也不理秦宇啥表情,自个儿跟那儿认认真真地写起字来,心里想着媳妇儿,嘴唇边儿那抹笑意就没淡过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40

  话说端亲王班师回朝可是件天大的事儿。
  皇上一早收到消息,便命了朝里文武百官出皇城外等。
  纪策昨儿晚上写了一宿字,眼睛旁吊着两抹淡淡的黑圈儿。同行的百官看了,都跟那儿纳闷,世子一早回到京城的消息早已人尽皆知,可见过他的人还真没几个。
  若不是他今儿一大早穿了身宗室的战甲在身,估计没几个人能想到传说中的端亲王世子殿下居然是这模样,瞅上去也不怎么骇人嘛。
  估计纪策自己这会儿都觉着,他这样子与那日皇奶奶宫里见着的纪宁没啥两样。
  自然,也有人在纳闷另外一件事儿,今儿大清早的瞧见荣亲王家的世子也挺奇怪。
  纪宁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谦谦待人,怎的今儿眼角就有那么一处淤青呢?若不是知道他平素的为人,估计好大一部分人都会跟那儿猜,他昨晚是不是出去风流惹事儿了。
  这会儿荣亲王自然也在,瞅着对面的侄儿,那是哭笑不得。
  这小子回来就没见着人,今儿一大早,倒是发现自个儿儿子脸上淤了,哪能不问?谁知纪宁竟说了句,是被这小子给揍的。他与大哥感情甚笃,怎的到了他们儿子这辈儿就看大家不顺眼了呢?可纪宁不肯说明原委,他到现在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怕这事儿还得等到大哥回来再说,总不能见着他俩堂兄弟跟那儿瞅着对方不顺眼吧?
  正琢磨这事儿,就听见长街上响起了雄壮的凯旋之声。
  荣亲王整整自己的衣衫,转过头去,见到远处随风飘起两幅战旗,那个大大的纪字,依旧如皇兄出征边塞那会儿一般醒目、气派。心中便感叹了起来,这要换他去,恐怕一早便在边塞那边儿把自己给交代了。
  马蹄声渐渐传了过来,领头的人威武地骑坐在一匹战马之上。就那身形儿,荣亲王瞅着便摇了下头,大哥哪能真这时候告老啊?明明还壮健得很,指不定心里就为的纪策这小子。
  见着近了,他赶紧迎了过去,端亲王也停住了马匹,打马上跳了下来,身手稳健,一点儿不显老态,一见着三弟,洪亮地笑了三声,张口便说:“老三,你大哥我回来了。”
  出迎的百官个个脸上神情怪异,唯独听见噗地一声笑,众人还不立马转头将这人“交代”了出来。
  端亲王纪吟风一听到这古怪的声音便瞅见了人堆儿里扎着的两人。这声自然不是别人发的,纪吟风狠狠瞪了儿子的副将一眼,这才扬声吼道:“纪策。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纪策没想这老东西一回来便跟这么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心里不爽快,走到跟前儿便黑了脸。
  荣亲王瞅着这父子俩,那是一句话没敢说,就听他大哥又跟那儿问了句:“你小子回来折腾了这么些天,怎的越来越没个人样儿了?”
  纪策蔑了他家老东西一眼,跟着便无奈般说:“没法子,打小就有人说我随您。”
  后头的百官听了,没一个人不以为端亲王就要跟这儿家法伺候了,有这么跟自己老子说话的吗?没料纪吟风却哈哈大笑了上来,还真是人没入皇城,声已经先进去了。
  笑完才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说:“他奶奶的,夜里你就跑啊?也不等等老子。瞅着老子几十岁人了,还得跟着你后边儿一路追。回头再好好收拾你,走!陪老子进去见见你皇叔。”
  纪策极不耐烦地拂开他的手,也不等俩老的迈步,自个儿便朝里面进去了。
  纪吟风这会儿才跟三弟攀谈起来,只是朝里与他不太熟的人,都皱起了眉。原来传说中的端亲王是这样啊!三句不带粗都不成,哪有点儿王爷样,难怪会教出这样的儿子来。
  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一整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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