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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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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并不是庞汉昌。只是,庞汉昌留给我的比他的光头还要印象深刻的,也正是石雕上表现的内容——一个几乎从里面被掏空的人。
  我瞪眼看着那个人刻画清晰的内部骨骼,从正面看到的脊柱和盆骨,黑色的石头渐渐和不久前看到的庞汉昌的死状重叠在一起,我打了个寒颤。
  “走,上去。”舒道说,一边毫不犹豫迈开步子顺着楼梯走上去。
  第二层和第一层的情况差不多,依旧是环绕的棺材,我效仿枪哥猥琐地扒了几个棺材,无一例外里面全都是陶俑。这次我们绕了个半圆到达另外一边,依旧是楼梯,以及旁边的石雕——这次石雕换了主角,变成了特里斯。
  雕刻上面,一个被绳子捆缚住的人悬吊在半空,他的皮肤皱缩表情凄厉,大张着嘴似乎在呼喊,只是那张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干枯的球体,没有一点人形。
  舒道站在台阶下面,微微抬起头看向上方。再向上两层就是那个方瞳的建筑,可是他好像没有上去的意思。
  “为什么……这些石雕和那两个死人一模一样?!”我难以置信地说,“在这玛雅人都成了坑爹神棍流的时代,难道我大天朝小月氏才是挽救世界的预言家吗?”
  “不,不是石雕和人一样。”舒道摇头,“是人,和石雕一样。”
  “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敲了敲头,“什么叫做人和石雕一样?难道说……黄宗他们下来之前,就知道会有人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避开啊!”
  枪哥忽然冷笑起来:“说得好,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避开呢?很好,现在我至少明白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黄宗要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因为他从开始就知道,这些人会在路上死去,然后成为他前进的铺路石。这个地方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到达,而是只有有人死去,才有活人能够踩着死人来这里!”
  枪哥眯眼看了看上方,说:“上面还有一层才会到达那个屋子。怎么样,有没有人愿意赌一赌,展莫辞或者地落会是怎么样的死法?”
  “赌你们的工资卡,我赌是被枪打死的。”我自信满满地说,“枪哥,你好像漏了什么,别忘了,黄宗他们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那个没出场就领了便当的约翰教授,你忘了吗?死的人数正好和这里的层数对应!”
  “不……还不一定。”舒道低声说,“走,我们上去看看。”
  从这里走上去,又是绕一个半圈才到达下一级楼梯。我迫不及待冲上去找石雕,匆匆瞄了一眼,然后指着雕刻骄傲地说:“看吧,果然没错!这个人就是被射死的!拿钱拿钱!就算你们这次每个人都拿九百块,我也能上四位数了!”
  三层的雕板上面,赫然是一个人,倒是没有死得面目全非,只是那人背后被一个三角形的东西刺穿。虽然不是被子弹打中的样子,但是考虑到小月氏人可能没见过枪和子弹,以及他们那糟糕的绘图能力,背后中了一箭什么的也是可以通用的嘛。
  然而最权威的舒道却没有开口赞同我的观点。他皱着眉打量着那个张嘴前扑的人,过了很久才说道:“好像并不是……我有一个推测,只是,我们必须要进去才能确定。”
  “要进去啊?那……先记下来也行。”我颇有点不舍地看了看那幅代表了我的胜利的石雕,“不过,如果要进去的话大家要小心一点了。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
  我把手放到耳朵后面,又仔细听了听:“人说话的声音……我能确定尼卡,黄宗还活着。展莫辞和地落就不知道了。放心,他们现在还听不到我们的动静。只是如果要进去的话……呃,不就是工资卡嘛!你们这些小气鬼等等我啊!”
  
        
Chapter 50
  天门的人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九叔那么冷酷无情霸气四射,可至少这个领导有一点对群众的影响是已经深入人心了,那就是吝啬。
  我忿忿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手里捏着一把刚才靠在棺材上写好的“XX欠任守玖佰圆正”的欠条,一张都没有发出去。就连张玄都呆着一张脸,用“这是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技能糊弄了过去。
  周围的气氛安静到压抑,就连我也要很费力才能听见回荡在高高石顶下的脚步声。从外面看,矗立在圆形小岛正中的那个方形建筑物并没有多大,可是进来之后我简直怀疑小月氏人用了压缩空间技术,一个又一个相连的房间简直有如迷宫,踏错一步就找不到出路了。
  方向感极差的我早就连左右也分不清楚了。只知道晕头晕脑跟在他们后面晃荡。这些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摆放,我甚至怀疑,建造这个建筑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小月氏人炫耀那些在外面不好意思亮出来的画技。
  是的,在这些房间的黑色墙壁上,和我们见过的那块巨石一样,刻满了壁画。只不过壁画数量虽然多,内容却单一得很,除了火柴棍小人,就是长了方形瞳孔的火柴棍小人……
  火柴棍小人被怪物追杀好危险嗷嗷嗷!
  怪物被方瞳火柴棍小人打败了好厉害!
  方瞳火柴棍带领一群火柴棍小人打败了怪物嗷嗷!
  ……够了,这些假大空得堪比新闻联播的壁画,除了歌颂“火柴必将占领全世界”以外,还表达了其他的内容吗……
  “这里很像一个庙宇。”舒道边走边说着。
  “……庙宇?和尚念经的那个?”
  “……不,我是说,这里很像是供奉什么人的地方。”舒道指了指墙上的壁画,“强大、武器、胜利……这些都是在记录方瞳人的功绩,以及他给小月氏人带来的一切。这种记录近乎崇敬,好像庙宇一样,在宣扬一种近似狂热的信仰。这感觉……”
  “不怎么爽快……”枪哥皱着眉头接上,他咬牙切齿说着,“管他什么都好,正只要这里是供奉那个人的,他早晚是我的。”
  我们默契地对这极端类似强取豪夺的发言没做任何评论。
  “等等。”我停住了脚步,“那边,有声音。是黄宗他们,展莫辞也没有死!”
  九叔低头看了看地图:“没错了,看方向,那里正好是这个庙宇正中的位置。我们过去看看,不要发出声音。”
  九叔的担心其实完全没什么必要。因为从声音听起来,那帮人应该在吵架。而且靠得越近,吵架的声音就越大,恐怕这时候就算我们在这里唱歌那边的人都不一定会发现。
  我听见黄宗冷冷的声音:“所以,你是说真正的宝藏不在这里吗?”
  尼卡放得娇软的声音响起来:“这只是暂时的而已。黄宗,这么急可不像你,不是你说的吗?想得到丰厚的回报,其付出也必定是艰辛的。你看,我们已经用掉了三个,这里还需要一个,你可不是舍不得一个女人的人。”
  黄宗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必须是她吗?地落似乎还有点用处,不如……”
  “不如怎样?不然的话……你还想要我的命不成?!”展莫辞冷冷说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是冰凉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能听出来下面几乎爆发的怒火。
  “说得好,尼卡。既然对黄宗来说,一个女人不算什么,那么你为什么不做这最后一个?”展莫辞的声音充满了嘲弄。
  “我?我自然是还有用处的。”尼卡声线神秘地压低下去。
  很久那边没有动静。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几乎快要抵达庙宇的中心,那几个人的声音就从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九叔他们面沉如水地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行动的打算。我左右看了看,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摸了过去,靠在一根柱子后面,探出一只眼睛偷窥着那边的情况。只看了一眼,我就迅速捂上了嘴,才没有叫出声来。
  黄宗、尼卡、展莫辞和地落都在。他们所处的房间是这一路走过来,我们见到过的最大的空间。这间屋子并不是规整的方形,八边形的墙壁环绕四周,墙壁之上,依旧是壁画。只是和在外面见到的那些不同,这些壁画风格线条明显要精致得多。每幅画上面都是同一个人,青眼方瞳、身着长衫的青年男子从天而降、降伏雄兵、开山断石、整兵利武……直到最后,在一群人的跪拜之下乘云远去。
  而在最后一面,也是黄宗他们正对的墙壁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画。画中青年长眉俊目,鸦色发髻素色衣衫,轩疏隽朗的面孔上,一双青色眼睛湛然若神。青年的姿态是一手托着一卷书册,一手遥指远方。这幅画不知道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在水下呆了那么多年,依旧颜色鲜亮,栩栩如生。看得久了,竟然生出一种画里面的人将要走下来的错觉。
  我晃了晃脑袋,拼命把那个男版贞子从墙上爬出来跟我问好的场景晃出大脑。努力把精神集中到黄宗他们几个人身上——这几个人的状况好像有点奇怪,地落跪坐在地上,低头看着下面,一副失神的样子。而黄宗冷笑着站在一边,淡淡看着展莫辞和尼卡的对峙。这两只都拿着武器,展莫辞用枪指着尼卡的脑袋,尼卡提着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神隐了又反穿回来了的斩马刀,冷笑着横刀对着展莫辞。
  ——说马刀比不上子弹的请自重,卧槽尼卡那把刀绝逼开了神外挂好吗?!那把刀的厚度宽度直接可以提过去当超级防暴警盾了混蛋!真要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能赢呢!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展莫辞从牙缝里往外挤声音,“找我们来,只是为了当那该死的祭品对吗?其实每个人到最后都要死,只留下你们两个得到宝藏——多好的主意!尼卡,告诉你,就算老子这条命不值钱,也不会让你这种恶心的母狗拿走!”
  尼卡巧笑嫣然:“怎么会是每个人都要死呢?除了我们,不是还有你可以活着吗?”
  “所以,你就让这个渣滓用他妹妹做最后一个祭品吗?”展莫辞把子弹缓缓推上了膛,“实在不好意思,虽然我是个混蛋,可是还没到让一个小姑娘成为我欲/望的牺牲品的地步!尼卡,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啊……我什么都喜欢呢。”尼卡的眼角斜斜看向站在一边的黄宗,“我喜欢他心狠手辣,喜欢他阴险狡诈,喜欢他卑鄙无耻,喜欢他无恶不作,我最喜欢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欲望恣意妄为!原本我以为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看来……你还差了一点呢。”
  “我靠……这么无耻都可以?!”
  我本来是蹲在柱子旁边,一只手扶着墙的。看到震撼的地方,抓得玄武岩都变成了石粉。可是……我什么时候把内心里的话不小心说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那个……虽然我的确看得非常心情激荡,甚至扶着柱子的手抖啊抖的握了一把石粉,可是我貌似没有张嘴啊,什么时候我竟然练成了这等隔脑传音绝技了?
  我抬头望了一下,发现枪哥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我身后,一颗大头平行于柱子搁在我脑袋上,正咬牙切齿说着。
  “您闭嘴行吗……”我压低了声音说,“就算要愤青,也至少看完他们准备干什么吧!”
  枪哥腮帮子上的咬合肌鼓了又鼓,最后还是强忍下来,耐着性子和我一起充当酱油围观党。
  “时间差不多了。”尼卡忽然说道,“虽然挺想再留你一会儿的,可是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尼卡一点都没有反派的样子,人家好歹是放完了一串话之后才动手,她却在发第一个音的瞬间,已经横刀砸了过来。六十多斤的斩马刀在她手上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展莫辞的动作也不慢,他几乎是在同时也扣动了扳机。尼卡刀面斜撇过来,厚度足有两三厘米的刀身挡了一下子弹,顺势便朝他劈过去。
  如果单论近身格斗技,展莫辞比尼卡强的可能不止一点两点。可是很多游戏都告诉我们,门派技能再牛叉,没有秘武也白瞎。尼卡那把刀,简直是堪比天朝板砖一样的杀器。他有点狼狈地就地一滚,顺手拽住地落的胳膊,就准备向外面跑去。
  可是,被他抓住的那个人却并不合作。地落依旧怔怔看着黄宗,雾蒙蒙的大眼睛里面像是含了泪。
  “哥哥,”她低声说,“我不想死。”
  “地落,你忘了我从下面把你带上来的时候,你说过的话了吗?”
  “我没忘……一辈子为哥哥活着,受多重的伤,也要挡在哥哥前面,无论什么命令,都要遵守……”她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哀求,“可我不死行吗?我还能替哥哥做更多事,我还有用,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
  “你其实早就死了,”黄宗静静说着,那种腔调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抽他,“从你在下面呆了十四年开始,就已经不能算个活人了。鬼语者是很有用,可是也不过是个怪物。”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露齿一笑:“啊,天门里面不是有个和死人差不多的东西吗?你们两个还挺像的嘛。”
  “……任守!喂任守你冷静点!别抢我的枪!”枪哥拼命从我手里面拽着他的枪。
  “靠……别拦着我!那畜牲说啥?他才是东西!他全家都是东西!”
  “你这畜牲到底在说什么?喂,那个叫地落的,你脑子有毛病吗?!他都对你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替他做这些?!”展莫辞从地上爬起来,难以置信地吼道。
  尼卡只是冷笑着,看着面前好似闹剧的一幕,眼睛里面翻涌的不知道是什么。
  场面几乎已经达到最乱了。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忽然晃了一下,我一时没站稳,几乎摔到外面。那边响起了一阵隆隆的闷响,再抬头看过去,厅里已经变了模样。
  两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竖起来的石块立在青年男子壁画的两边,就在石块中央,有一张平坦的石台。展莫辞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深深洞口,他一只手抓住了边缘的石头,才没有掉下去。
  “时间到了。”尼卡肃了表情,“黄宗,把东西拿出来。献上祭品吧,小月氏的神灵会为我们指出通往黄金城的道路。”
  
        
Chapter 51
  尼卡现在的状态,用四个字形容就是——湿身露点,现场拍片(泥垢了)。
  她那件破破烂烂的黑袍子早就被张玄撕扯得不成样子,加上刚才可能也是从水里到达这个岛上的,窈窕诱人的曲线完全贴合在布料之下,露出来的肌肤上是横裂的伤口,看上去有种血腥的残酷美。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庄严整洁一些。然后她慢慢走到了那个青年男子的画像前面。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向黄宗伸出手,黄宗从身边拿出了那两只匈奴耳环递了过去。
  我条件反射伸出手,紧紧捏住身边张玄的胳膊,一会儿意识到这玩意儿不是柱子,连忙又尴尬地松开,安抚一样摸了摸不小心捏出来的手印。张玄沉默地扫我一眼,没说话,右手反手握住我的爪子,不顾我的瞬间僵硬,左手微微抬了刀。
  枪哥无声地举起了枪,瞄准尼卡,只等着需要的时候立刻开枪。
  这时候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展莫辞那边自顾不暇,就连黄宗也目不转睛看着尼卡的动作。
  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灿然发光,不是电池,正是这一路黄宗和我们抢夺的那一对金耳环。我第一次看到两个耳环放在一起。其中一个是被我塞到饭盒里的虎头人,目测菜汤已经擦干净了。另外一个看起来似乎相差不大,但是两张虎头的脸有些微妙的错位。
  其实这对耳环呆在天门的时间少得可怜。当年舒道从黑市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研究,黄宗就携物潜逃了。等到发现这东西不同寻常,我们手上已经只剩一个玩意儿了。舒道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尼卡的动作。这个时候比起夺回耳环,他可能更想看尼卡做下去,看那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尼卡两只手各拿着一只耳环,把两个钩子勾在一起,不知怎么扭了一下,黄金钩子弯成了一个奇怪的结。她又把两个虎头面对面放在一起,那两张脸偏移开的部分凑在一起,正好有些地方连接上去。并不是天衣无缝的接合,相合的点只有那么几个。尼卡在虎头背后每个接合点敲了几下,我的耳朵捕捉到几声轻微的卡卡响声,然后,那一对虎头耳坠表面的金子竟然一片片剥落下去,露出了里面的黑色的绝非金属的部分。
  我听到舒道惊讶地轻抽了一口气。这东西放在我们手上这么久,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它里面竟然不是金子。我看着那东西半天,也追随着舒道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露出来的两个黑色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它的质地和扭曲程度,都和我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石头眼珠子差不多!
  我还处于震撼中的时候,握着我的那只手已经抽了出去。随着他的动作,我手里迅速又被塞进了什么,长的扁的东西——又是长冥的刀鞘。而张玄本人,已经握着出鞘的刀,和枪哥的子弹一起,向那边大厅里的人啸杀出去。
  枪哥没有装消音器,开枪的声响已经惊动了那边的人。可是子弹却没有打中任何人,那东西穿过人群,径直射中了石顶上的玄武岩。
  满心等着枪哥一枪杀两个的我几乎没跌倒。我愤怒地回头看着不给力的枪哥,可他却完全不搭理我,一双眼睛灼灼发亮,毫不犹豫继续扣动扳机。在黄宗他们还没回神的时候连开三枪,没有一枪打中人的。
  就在我想把他手里的枪夺过来自己开的时候,那边张玄的身影已经借着黄宗他们注意力还没有集中的时候跳到了枪哥开枪打过的石顶之上。位于大厅正上方的屋顶是黑色的玄武岩,却并不是平整的,正悬于几人上方的,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质疏松,枪哥那一枪下去打了挺深的一个口子。张玄的刀不偏不倚插在了枪哥刚才的弹痕之上,他整个身子悬在上方,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瞅着下方还没回过神来的人群。
  “张玄……该死!你们什么时候跟到这里来的?!”
  黄宗大叫起来,他从怀里掏出手枪,就准备把张玄打下来。可张玄的身体灵活得好像没有界限,他单手握刀柄一个上翻,两条腿勾住石边上的坑洼转瞬就移到了枪哥打的下一个弹痕处,黄宗刚开完一枪,枪口移过去以前,他又绕到了那块石头背后。两个人就好像隔空捉迷藏一样,不同的是张玄的表情始终要冷静得多。
  忽然,尼卡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她冲黄宗叫起来:“躲开!他们的目标是上面的石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玄已经一刀戳进了刚才枪哥打的最后一个弹孔中。他一只手握住刀,缓缓拧动了一下,目光从高处斜斜看下来,那个机械冰冷的眼神竟然有了些许睥睨的姿态。
  下一秒,我根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张玄已经和屋顶上方正悬的那块石头一起,直坠下去,轰然巨响声中,腾起了一片烟尘。
  “走!”耳边枪哥低吼一声,一枪戳到马屁股……哦错了,我背上。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推了出去。
  “你干啥?靠!让我进去啊!”
  “不行!你是近战队伍!别跟我抢位置!”
  “别推我……别……枪哥你这个不算男人的家伙!”
  枪哥的身体死死堵在石头柱子前面,把我拒绝在安全区外。而这个时候,张玄在那边制造的混乱已然结束,我和枪哥推搡着僵在原地,和那边一群用“怎么又是你们两个怂货”眼神看着我们的人对峙着,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争抢位置。
  “黄宗!拦住他!”尼卡尖叫起来。
  张玄的身影从随着石头落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下过。他犹如一道夜色里的影子,永远穿梭在光线之外,转身处引着悄然无息的风线,长冥在他手中因为过快的动作微微颤抖着,像是黑暗中的狩猎者压抑着激动的鸣叫。他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借着未散的烟尘腾挪跳跃,和尼卡兜着圈子,终于在最后一秒挥刀逼她出手,顺便夺走了她手里的耳环和石头。
  “拦住他!拦住他!”尼卡愤怒地叫着,“不能让他把东西带走!”
  然而这个时候,黄宗那边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展莫辞还一只手挂在通往不知什么地方的洞口处,其他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能拦住开了金手指的张玄的人几乎不存在。我清楚地看着他的每个动作,左手斜握着长冥,右手指间夹着两块石头,依旧呆滞半垂的眼帘,浑身的每一根线条都在这样的动作中舒展开来。张玄身上很少有这样全体活动起来的时候,所以我几乎看得呆了。
  在跑过展莫辞吊着的那个洞口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一下,明明看着他跳了过去,忽然之间他又退回去小半步,不偏不倚踩在展莫辞紧紧扒着洞口的手上,还用力碾了碾。
  “……”
  跑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停,只是抬起手来,两块石头轻飘飘砸到我手心里。张玄简短地说了一句:“过去等着。”随后脚跟一个蹬地,猛地一个转身,又一次持刀对着已经追过来的尼卡他们。
  我扭头看了看九叔,他并没有下达带着东西马上跑的指令。犹豫了一下,我拿起手上的石头,对着光看起来。
  和我挂在脖子上的石头眼珠子真的是完全一样的质地,非金非玉的材料,里面不均的密度和材质分布,一块一块透着光。然而我把石头转了个遍,也没发现哪个角度能拼成图案的。顿了一下,我看了看两块形状不同然而同样扭曲的石头,慢慢试探着,把它们向一起楔过去。
  咔哒。
  当两块石头完美贴合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完全屏住了呼吸。我迫不及待地把眼睛凑上去看了看,可意外的是,依然没有发现什么。
  “拿来!”舒道几乎是急切地从我手中把石头夺了过去,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说:“阿守,把你脖子上的……也一起给我!”
  我愣了一下,连忙把脖子上的绳子扯开,递给他。舒道手指颤抖着,慢慢把两块形状奇特的扭曲鱼骨状石头对到一起,旋转着缓慢接合。过程是困难的。这三块石头不知道分开多久了,要拼凑上去很是艰涩。可是到最后,居然真的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一个完整的球体出现在舒道掌心上,无论从哪个地方都能看到其中的图案。球体靠近中央的地方是鲜艳的绿色,再向里,一个方形的深色块状物。从表面的细丝,到绿色部分的放射状纹路,每一点,都和一个真实的眼球相似到了极致。
  “这才是全部……这三个东西,本来就是一体的!”
  舒道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阿守……这才是小月氏人做出来的东西。壁画上男人手托的东西……这是开启小月氏宝藏的钥匙!张玄不是说,让你过去等他吗?快点!趁张玄和枪兵还能拦住他们,我们要提前找到宝藏!”
  舒道望着那边大厅的目光充满了焦急与渴望:“牙签鱼……蜘蛛……方瞳仙人……还有红摇解毒的办法,我们想知道的一切,也许都在那里!”
  
        
Chapter 52
  尼卡此人的存在,大概就是为了圆各种暗黑系玛丽苏爱好者的梦想。她漂亮得一回头能震塌一座城,强悍得能横扫十刃,黑暗得能去毁灭世界,简直完美到了极致对吧?
  ……呃,谁说我在嫉妒玛丽苏了?!绝对没有!身为一名少女纯爱小说主角,我只不过在她难得被压制的时候心里暗爽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我神清气爽地从尼卡身边跑过去,张玄正在用刀抵着她,尼卡没工夫搭理我。
  我站到壁画旁边,扭头看了看,始终心里痒痒,于是又一次蹦跶着从她旁边跳过去,尼卡依然没功夫顾及我。
  九叔:“……”
  然后我用螃蟹爬行的姿态慢悠悠又一次从尼卡旁边绕过,这次离得很近,我还故意伸出手来在两个人中间晃了晃,再晃了晃……
  “砰!”一发子弹差点打穿我的爪子。我吓得捂着手跳得老远,回头一看,枪哥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枪,警告地看着我。
  “……”这看不得别人轻松的坏心家伙。
  我缩了缩脑袋,最终还是迫于枪哥的威慑,老老实实走到舒道旁边,开始和他一起研究壁画。
  说实话,说这里的壁画是小月氏的作品,我有点不太能相信。因为这个大厅里的作画风格和水平,与外面那些火柴棍的世界比起来,差距简直就像是达芬奇与我。不说别的画上那些手挥风弦、怒指千军、独破万甲是多么的令人震撼,仅仅这幅人物肖像,其细腻和写实的风格就不像那帮套马的汉子的威武雄壮手笔。
  画上的青年穿着样式繁复的淡色长衫,连衣服上悬挂的丝络都能看的清楚。他一只手平托着一卷竹简,另一只手微微伸展指向前方。青年的样貌很是英俊,这种英俊绝非枪哥那种野兽派,而是斯文秀丽的模样,只是比起舒道那种苍白,这个青年明显多了几分骄傲与意气风发的神色。他的表情是平静的,但这种平静并不能掩饰那份骨子里透出的倨傲。
  他的长相和我们没什么区别——我是说,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青面獠牙的远古游牧民族,很明显是中原地区的人的长相。除了那双碧青的眼睛,在一片温煦之中就像电影院里的电灯泡一样,充满了让人怨念的不和谐。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像是在看着什么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执着而哀伤。
  我看着画上的帅哥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有些眩晕,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在看着远方什么,而是就从画上在盯着我看。
  “很正常,画上和照片上的人是二维平面图案,没有纵深,所以无论他在看向哪个方向,给人的感觉都是在注视着你。”舒道向我解释着。
  我又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这时候他正一只手扶着红摇,忙着研究那石头眼珠和周围的石台,没什么功夫搭理我。站了一会儿,发现我的存在与否,对他根本没什么差别之后,我决定去其他地方晃悠一圈。
  所谓的其他地方,自然不是那边刀光剑影一看就不适合我等少女的战场。我慢悠悠晃到屋子中间那个坑旁边,故意从上面趾高气昂地瞥了下去。
  展莫辞一只手抓着坑的边缘,艰难地把身子悬挂在上面没有掉下去。感觉到我的靠近,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吭声。
  “你狂傲啊!你邪魅狷狂啊!”我索性蹲到他旁边,很是幸灾乐祸地说,“让你用我当人质!让你在我背上划拉刀口!”
  展莫辞冷笑一声,不说话。
  被这样无视,我有些微微的不爽:“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摆架子?这年头,除了我这种硕果仅存的以外,长得漂亮的女人没几个好东西!看你被耍了吧?还有,闷哥踩得你有没有很爽?需不需要我再帮你体验一下M的快感?”
  “你懂什么?”展莫辞终于说话了,只是内容依然让人不快。
  “哎哟哦,我的确是不懂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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