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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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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道僵了一下,然后缓慢收回手去。他的表情,好像有人在千刀万剐他的命根子。
  ……喂!理解歪了的那些人请自重!
  那种绝望的表情看得我一阵不忍,一个没忍住,我就把那个憋了好久的问题问出口了。
  “舒道,你对红摇到底什么心思?要是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要是喜欢的话,为什么一直不答应她的追求?”
  顿了顿,我觉得有些生气,加重了语气:“你这样做,很过分啊!不答应,拒绝也是温柔的——别以为你人品好不乱搞我就不敢骂你渣男啊!”
  舒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面是苍凉的绝望,好像被狂风席卷过的荒原,冰冷而死寂。
  “喜欢……当然喜欢。红摇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他颤抖着声音说,“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我想用我的一辈子去呵护照顾她……可是你告诉我,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他看着我,白皙俊秀的面容上面是空洞的悲恸:“阿守,我是舒家的最后一个人——我们家族号称‘鬼眼’,世代从事古董鉴别和历史研究,在整个学术界都享有盛名。可是……舒家的人,世代都人丁稀薄。一种很罕见的遗传病在我们的血统里面流传,我的家人没有一个人活过三十岁的。”
  “我今年三十三岁,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可是你看,我的身体也在急速衰弱下去。这样的我,连背着她走出去的力气都没有,说不定我根本就不可能给她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我有什么资格对这么美好的女孩子说爱?她值得一个完美的男人,照顾她一辈子,而不是我这样的将死之人!”
  我呆了一呆,然后不假思索说道:“这理由太落后了!先不说会不会有奇迹发生,舒道,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别人再好再长命,红摇想要的人也只有你啊!”
  
        
Chapter 47
  每当看见我和枪哥打架斗殴的时候,红摇总是用难得充满母爱的目光看着我们,然后感慨一句“想我当年×××”,其中叉叉叉的内容包括了混迹黑社会鞭抽黑老大,拳□赌场脚踢黑客栈,整个黑色群体因为她闻风丧胆等种种极尽夸张嫌疑的弱智故事。对此我和枪哥一致表示——闪边去吧(滚你妈的)。
  然后红摇就会长叹一声,以一种“人家早就从良多年”的语气感慨,自从遇到了舒道,她就潘金莲变身西门庆……哦不,武大郎了。
  她为他洗净一身血色,重新染上九叔的黑色,守在这个和鬼屋差不多的组织里面;她为他左手持鞭右手拿手术刀,一边是獠牙怒张的侵略一边是锋芒隐隐的守护;她为他视万千浮华为烟云,甘心放下她风情万种的美丽守着他的死人书。
  他躲避,他懦弱,他甚至不能活得很久,不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给她保护和依靠。可是那又怎么样,能让她全心全意对待的人,能成为她心上那朵白莲花的人只有他一个。
  “你傻瓜吗?”我沉沉地说,“就算马上就要死了又怎么样。正是因为你们能活的日子不多,所以才要抓紧每一分一秒去相爱啊。一寸光阴一寸金,这年头房子都不保值了,你这种混账行为简直就是站在三峡大坝上面往下扔金条!浪费是可耻的!可耻!”
  我痛心疾首扯着袖子哀哀哭泣:“活得久又怎么样?劳资在墓里面对着一个棺材几十年也不知道几百上千年,每天受着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我靠就算是要我和粽子搞虐恋情深CP,哪有CP另外一半天天用棺材板对着我的啊混蛋!真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待死后空对棺。天长地久有时尽,千棺阅尽活不来……”
  “……”枪哥九叔舒道的表情像是很想用黑线集体刷屏。
  张玄默了一会儿,抬头恍然状:“你喜欢那个棺材里的人吗?”
  “绝对没有!”我抓狂,“比喻!比喻懂不懂?还有我的重点是……是……哎呀反正你抓或者不抓,重点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张玄一脸他懂了的表情点头,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你懂个毛线啊!
  “我们走吧。”九叔站了起来,“舒道,你拿的地图上没有显示出这条通道对吗?”
  舒道点了点头,担忧地说:“通过这里的道路只有一条,直达那个眼球的记号。这条没有显示的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没错。”九叔肯定地说,“之前还不太清楚,可是现在从地图上,我可以确定了——从我们下来的地方,一直到眼球标志的墓穴中心,地图上显示出的道路只有一条,即是黄宗他们走的,绕过了牙签鱼和巨型蜘蛛的道路——活人能走过的道路。”
  九叔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食指,从入口的地方,穿过很多石壁,画出一条线:“而我们走过的路,这里没有显示,是因为这是一条死者才能通过的道路。”
  他静静地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受的损伤不小,是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到达这里。所以向前走吧,天门的人是能从死亡头顶上跨过的人。走到最后,我们能看到的东西也必定是凌驾于死亡之上的。”
  他转过身,双手一翻把匕首隐入袖间。一个人向前走去。他的背影是浓重的黑色,和周围的洞穴黑暗融为一体,仿佛他天生就是属于这种地方的。
  在这里,他无所畏惧,无所顾忌,踏在死亡之上,冷眼看着活人之间的各种争斗,然后在最后,轻轻收网。
  即使我对九叔又恨又怕,可是在这一刻,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身上那种压迫性极强的气场,的确配得上这一群开了外挂的队员。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站起来,他们沉默地跟在九叔后面走出去。
  经过我的时候,舒道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我能活着走出去,我一定……”
  我瞪眼看着连最柔弱的舒道脸上都摆出来的坚定果决的神情,内心受到了无比的震撼,同时也下了一个坚定的决心——
  出去以后,无论如何,劳资都要换工作啊啊啊!!!
  
  九叔说,这条路是给死人走的路径,大概是没错的。因为沿着玄武岩石道一路走过去,一路竟然意外的干净,我们没有发现过任何人工存在的痕迹。似乎负责开发悬棺住宅区的无良开发商只负责挖了上面一个洞,剩下的地方都是毛坯,连墙都没有粉刷。
  “地图上完全没有显示这条路。”舒道凑近了仔细看着从壁画上誊下来的地图,“九叔说的没错,从我们下来开始,一直到这里。我们走的路线,都是地图上没有记录的。”
  他用铅笔在地图上浅浅一描,石墨线条穿过了石壁,穿过两个符号标志,抵达我们现在的位置,正好绕成了一个Ω的形状。
  “在活人走过的路的下方存在的,死者之路吗……”舒道沉思着,“从这条洞穴的延伸方向看过去,我们也正在接近那个眼球标志。生者之路,和死者之路通往同一个目标。那里究竟是什么?小月氏的宝藏究竟是什么?”
  枪哥望着前方,眼睛闪闪发光:“龙髓!眼球的标志,一定是龙髓!”
  我双手捧在胸前,憧憬地远眺:“金子!那匈奴耳环是黄金的,终点一定有很多金子!”
  九叔咳了一声:“不管是什么,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我们要找的不是宝藏,而是……”
  舒道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希望有解毒剂……”
  九叔:“……”
  我觉得他现在一定相当痛心疾首,因为最后一个不会打破他营造的紧张气氛的人也倒戈相向了。
  我们的道路在渐渐向上转去。这不仅体现在舒道爬坡的步子越发沉重,更体现在我渐渐听到了声音。人说话的声音。
  我们似乎总在黄宗他们的下面或者后面。这种总让我产生某种不愉快联想的体位实在是很令人糟心。我不确定尼卡知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条道路,只是我依然伸出手来,指了指上面。九叔他们停住了脚步,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顺便看我口型翻译。
  我把头发拧成泡面形状,示意说话的人是黄宗,摆口型:“就是这里吗?”
  然后我往胸前塞了两个馒头示意说话的是尼卡:“怎么,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枪哥无语地看着我手忙脚乱扔了馒头整头发摆造型:“呵,你——我自然是相信的(打kiss),只是尼卡,这里只是一片地下湖而已,难道宝藏在水底吗(舌吻)?”
  九叔,舒道,枪哥:“……”
  枪哥把上了膛的沙漠之鹰顶到我脑门上,用眼神警告我再乱摆动作就崩了我。
  哎,真是遗憾,难得我还准备了三无版的地落和僵尸吸血鬼版本的展莫辞没用上呢。
  上面那两只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旁边还有个未成年少女地落,花了好久两个人才喘息着分开。尼卡那从来高高在上的声音此刻软侬得像融了蜂蜜,她轻喘着娇嗔道:“你别急嘛,最好的东西,总要等到最后才对,不是吗?”
  黄宗笑起来。他似乎在问地落:“怎么样,有没有听到什么?”
  地落的声音低哑懦弱:“有……很多人,声音很杂乱。我听不清楚……”
  黄宗似乎是斥责了她一句,展莫辞冷笑一声:“黄宗,你们这对狗男女亲热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她真的是你的亲妹妹吗?”
  我很容易想象出展莫辞的表情。这个男人属于那种只要看一眼就能给别人留下极深印象的,哪怕是极坏的印象,你也能轻易回忆起他那张轮廓深邃的苍白面孔,阴郁的黑眼圈和灰色冷漠的眼珠。扯着嘴角拉着眼睛,阴冷地笑着的样子。
  黄宗轻笑着:“自然,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呢?除了血浓于水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有谁愿意为了你,做到在尸洞之中呆了十二年,然后为了你出生入死毫无怨言呢?”
  展莫辞大笑起来:“毫无怨言?黄宗,你凭什么觉得她毫无怨言?因为她没有说吗?算了,你们兄妹的事情,我不想再管。只不过这单子生意接的亏了,下一次就算给我再多欧元,我也不想看见这么恶心的事情。”
  黄宗怪笑了一下:“恶心吗?哈,展莫辞,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会比一个被婊/子生下来的怪物更加恶心呢?特别是,这个父不详的孩子到最后还变成了一个在雇佣兵界都臭名昭著的混蛋……”
  我竖起耳朵听了好久,没听到其他的声音。想象中展莫辞痛殴黄宗的事情没有发生。
  舒道沉吟着:“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展莫辞的父亲是个法国没落贵族,而他的母亲却不太清楚。现在看来,可能他的母亲是被他的父亲强/暴之后才……这倒真的是……”
  舒道叹了一口气,枪哥爆了一句粗口:“靠!这都能忍下来不揍丫,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上面的人说了几句互相揭短的闲话,并没有透露什么重要信息。过了一会儿,尼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快要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透过声音就能看到那张嫣然明丽的笑脸。她说:“黄宗,你知道吗?小月氏的宝藏藏在这个洞窟里上千年。只有当地下的泉水淹没每一个入口,当所有的罪孽消失在水底,来自草原的光会告诉我们宝藏的方向——哦,好像那个时刻快要来了。”
  我一边听一边同声翻译,翻到最后一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我们都听到了从洞窟深处传来的低沉的隆隆声。
  张玄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脱下了自己的破外套,毫不犹豫把那本来就苟延残喘的衣服撕成两半,然后把我们两个再次捆在一起。
  枪哥从我背上把红摇抢过去,也迅速把昏迷的红摇固定住,一边低吼着:“不会游泳的人赶快做好准备……算了,做毛准备啊!这条路是死者才能通过的道路,弄不好的话,我们要全部漂着去参观小月氏的宝藏了!”
  
        
Chapter 48
  枪哥曾经屡次嘲笑我,身为一名盗墓团伙的员工,不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竟然连游泳这种基本逃生技能都不会。当时我还大声反驳,逃生干什么?我又不会死!
  枪哥这坏小子当时只是不出声地冷笑。那个猜不透的冷笑让我看不明白,可是直到现在……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身为一名不死的粽子,哪怕你连野外生火的技能都不会,也一定要学会游泳啊!不然就算你淹死在水里,复活,仍然是在水里,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被淹死的经历啊混蛋!
  我被张玄拖在后面,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小朋友手拉手一起走把我们俩的腕子扎在一起,而是把我整个人像个壳一样五花大绑在他背上。也亏得是我,要是换个体型稍微健康点的,张玄现在的样子就真的和忍者神龟差不多了。
  张玄的身体犹如一条鱼一样在黑乎乎的水中矫健穿行。他的动作比九叔和枪哥他们快得多,这种好像潜艇一样在水中破浪而行的感觉让身为最佳陆上生物的我很不适应,事先憋的一口气也几乎溃散。于是我拼命戳着张玄的后脖子。
  张玄:“?”
  我:“咕噜噜噜噜……”
  张玄:“??”
  我:“擦……咕噜噜……”
  喝了一肚子的水发现除了一个骂人语气词依旧什么都没说出来的我很识相地闭嘴,只是拼命朝他摆手。于是张玄认为自己已经领会了我的意思,脚一蹬旁边的石头更加迅猛地冲了出去。
  “……”
  直到我们破水而出的时候,张玄把因为他的速度而抽搐翻白眼一口气差点没喘不上来的我推到岸上,面瘫状说:“只能这么快了。”
  ……你委屈个毛线啊!谁怪你不够快了?你要是再快一点连大白鲨都要哭了好吗?!
  我说不出话来,硬直在石头上装尸体。一边吐肚子里的水一边锲而不舍竖着一根颤抖的中指。
  我吐水张玄发呆得都差不多的时候,枪哥他们也纷纷从水里浮了上来。红摇的情况比我还要糟糕很多,看上去差不多只吊着一口气了。枪哥一边指挥舒道给她做人工呼吸,一边问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知道我们被冲到哪里了,我没有看见黄宗他们。”我摇了摇头,小声说。
  “……这种地方,能看到才很困难吧。”枪哥在敲了我一记之后喃喃自语着。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在地下也会有这么广阔的空间。我们刚刚下来的时候,那个号称可以并排放两个足球场的溶洞水道,到了这里,也不过就是这个地方的一个小花园。周围的石壁张牙舞爪盘根错节,从山洞里奔流而出的水全部汇集到这里,却好像对这里的水位没有任何影响。极目望去,四周全都是黑漆漆的水面,我们在这里,甚至看不到那一边的水岸线。洞顶和那个蜘蛛洞穴一样,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几线微弱的阳光透进来,照射在水面上,可光线的力量只能起到微小的装饰作用,在水面一个浮动就被黑沉的水色吞噬了。
  我们静静浮在这个伟岸空间的一隅,每个人都陷在震撼之中不能自拔。在这样无边的广阔面前,任是多么悍勇的人也缩小成了一个点,翻天覆地的力量被空旷的网锁住,动不了,挣不脱。
  “……那帮画图的小月氏人到底怎么调的比例尺啊……”我呆滞地看着上面说,“这一块地方……它能比得上我们刚才经过的所有地方的总和了好吗!”
  枪哥咳了一声:“这说明古代少数民族的智慧毕竟还是有限的嘛……呃,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这种地方有宝藏?有黄宗?我擦地图上在这里有标记和没标有什么差别啊混蛋!”
  事实上是——没有任何差别。要知道,藏宝图的精度和藏宝图的存在性一样重要,如果给你一张天朝地图,然后告诉你“就在这块地方上面有宝藏哦去找吧!”你的感想大概是很想一巴掌抽死那个给你藏宝图的人……
  我站起来,撸袖子:“组队去打死小月氏……哦不,鞭尸小月氏,去的点我进团!”
  “歇歇吧你。”枪哥瞪我,“你能找到他们的尸体吗?尼卡说当一切被水淹没的时候,光线会指引宝藏的方向……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XXX时候会出现……要是当时的游牧民族有这种精确定时能力,怎么还会被匈奴打得死去活来甚至南迁?”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能坐下来给他讲那过去的事情的人,说不定早就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了。
  九叔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现在是三月二十日下午三点十七分。”
  我默默算了算日期,问九叔:“叔,咱们是准备在五一之后更改下午上班时间吗?不过现在说是不是早了点?”
  九叔没有搭理我,他看着洞顶漏下来的几缕光线,若有所思地说:“那句话的重点,可能在于‘光线’上。从现在光线的位置看来,这个洞顶的朝向是南偏西方向。随着太阳的移动,洞顶照射下来的光线会有不同程度的移动。最多再过几个小时,它们会汇集到一起。枪兵,安静一点。如果尼卡对这里真的了如指掌的话,那么这些光线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我震撼地看着九叔,想从他脸上找到“我其实在瞎掰”的痕迹,可我发现那张脸上没有半点不确定。而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抬头看看天,再低头看看水,没发现除了丁达尔现象以外的科学知识。然后我发现要想当好一个盗墓团伙头头,不仅需要心狠手辣,还要物理地理样样精通。看来我这辈子升职是没希望了。
  四周很安静,我们好像处于大海之上,极目是无边水面,所不同的是这里是极端的安静。我拧了拧身上的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们刚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如果被牙签鱼侵入了,那岂不是要一起完蛋?
  “不用担心,”听了我的话,舒道说,“这里的水是与外界隔绝的死水。它的水质和外面的水道差异很大,水中硫的含量超出平常数十倍,几乎没有生物能在这样的水中生存。”
  我伸手在水里捞了捞,又壮着胆子用绳子拴住腰下去游了一圈,发现果然是连一只壁虎都没有。
  如果地图没有错的话,那么黄宗他们也一定在这个空间里。只是在这个堪比小型地中海的地方,连我也很难发现他们在哪里。我们坐在那里等待着,看着落在水面上的几束光线缓慢移动。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几个光点是时间的脚,它在这个地方一次次踏水无痕行走,终于在某个时候,在水面上留下了一点足迹。
  光线以一种很奇怪的轨迹移动着,只是它们确实在靠拢。我屏住了呼吸,四点四分的时候,那几个光点竟然真的在水面上聚成了一处。
  我的心提得高高的,屏气凝神等着发生奇迹。比如忽然摩西分开了地中海,或者光线里面出现了阿修罗城召唤出了Saber之类……可是奇怪的是,直到光线都分开了,还是没有发生任何事。
  “呃……”我瞅了瞅九叔,小心翼翼问着,“九叔啊,你确定召唤的祭品没摆错吗?这看起来好像传送失败了……吧?”
  九叔依旧静静看着水面,我对他这种自己判断失误依然能强装冷艳高贵的厚脸皮很是佩服。无聊地再次看了看水面,我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地下湖的水不知道有多深,加上几乎没有光,所以水面以下是漆黑一片。所以即使水下有什么动静,也很难发现。我死死盯着眼睛所能看到的水面中央,耳朵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动静。原本安静得连波涛声都很少的洞穴里,好像逐渐回荡起一种声音,沉闷的水声,从下面缓缓滚动着升起来。
  枪哥忽然跳了起来,他叫道:“水……这里的水在升高!”
  这样的说法其实并不确切。因为升高的并不是水面。在漆黑的地下湖中央,有一块地方,正在以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速度缓缓凸起。起初只是好像乌龟背顶壳大小的一点点,渐渐地,我发现这只乌龟好像是史前巨型乌龟,它庞大且离奇的程度让我差点把两只眼珠子抠出来扔出去看。
  就连张玄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眼看上去,现在的这个地下湖就像一个地下秘密军事基地,上面停泊了一艘幽灵航空母舰。
  一个黑色的岛屿静静浮在不久前还空无一物的水面上,如果不是它上面还在淋漓向下淌着水,我根本无法想象这家伙是从水底下钻出来的。从下向上,岛屿呈现出一种很整齐的阶梯状。不太像天然形成的,黑色的石头上钻了洞,楔了石块,在石块之上,整齐码放着一排又一排……棺木。
  ——没错!是棺木!长得各种各样的棺材,好像麻将一样一层又一层叠放着。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木头几乎都快烂完了。却依然坚强地卡在石块之上。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位置空着,等差数列向上递减。一直到最上方,用同样黑色的石块砌着一个建筑物。根据大小和规模判断,应该不是个单间。
  “不用找了……”舒道凝望着那个黑色岛屿说,“那个眼球标志代表的,就是这个空间——你们看,圆形的岛屿,中央方形的建筑,还有那些辐射状排列的棺木……这个岛屿代表的,就是那个方瞳之目!”
  
        
Chapter 49
  其实我现在最想吐槽的不是舒道眼睛的航拍功能,也不是天门这帮明明知道那岛上全是棺材还非要去亵渎死者的行为,这篇充满坑爹气息的文行至这里,最不能让我忍受的就是……
  “那帮小月氏的人其实是六千年前就已经有了高度文明的火星人吧?!”我摔,“他们是怎么在这座山里修建了这么庞大的工程,能让一个堪比罗马斗兽场的岛漂在水面上?我去太贪你靠都哭得一脸血了好不好!”
  没错,就是“漂”,在被张玄捆到腰上一路拖过来的过程中,我拼命控制着往肚子里的进水量的时候,偶然往下面瞥了一眼,然后我发现这个岛和下方竟然是没有丝毫连接的。
  “这不是不可能的。”我囧囧有神地向舒道提出这一点的时候,他解释着,“你们看,这个岛屿的全部都由玄武岩构成。火山喷发地区常能看到这种石块,这种石块内部呈蜂窝状,多孔而疏松,是火山喷发后气体充斥其中形成的。少数石头有一半以上都是空的,因此在水的密度比较大的时候,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
  说到这里,舒道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停顿了一下,他却没有说下去。
  直到我们终于登上小岛,站在下面向上仰望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做史前巨龟。
  这座小岛从下到上,加上最上方的建筑物,一共也只有四层,可是每一层都至少有五六米米高,以最中央的玄武岩建筑为中心,放射状摆满了棺木。如果这时候能从空中看下来,这些棺木应该正好能构成眼睛虹膜中的纹路。整个岛的边缘能看出人工磨刻的痕迹,好像是特意打磨成的圆形,加上中央的方瞳,赫然便是一只大眼珠子。
  枪哥轻轻敲了敲旁边的一具棺木,忽然“咦”了一声,直接用手推开棺盖。听尼卡的话,这小岛在水里沉了百年,那棺木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居然没有泡烂完,只是棺盖上长满了滑腻腻的水草。棺材打开时我向后缩了一下,却听见枪哥叫道:“这里面……没有尸体!”
  自从上次下地之后,我对没有尸体的棺材已经比较敏感了,听了枪哥的话,立刻条件反射看了看脚下的土——然后我发现这座小岛上面竟然是没有土的。黑色的坚硬玄武岩覆盖了所有地面,没有植物,没有生命。
  枪哥毫不停歇,一口气推开了旁边七八具棺木,每打开一个,他就“啧”一声,到最后,枪哥把胳膊往棺材板上面一支,说:“奇怪了,这些棺材全都没有尸体。只有这些玩意儿……舒道,你看这是什么?”
  ……喂等等,什么叫做“这些玩意儿”?这些还不是空棺吗?!
  在得知这些里面没有尸体之后,我已经把脑袋凑到了棺材口,骤然听见枪哥说里面是有东西的,我几乎没闪着脖子。不过这时候,那里面的东西也都已经映入我眼帘了。
  在棺材里面没有尸体。只是却放着一个又一个真人大小的陶俑。这些陶俑的制作很粗糙,连五官都没有刻画,身上描绘了简陋的铠甲,以平躺的姿态置于棺中。和棺木一样,陶俑身上也都是绿色的水草。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披挂了伪装物的真正士兵。
  我抬起手壮着胆子敲了敲那陶俑的脑袋,清脆的当当声,并不是人头骨头的声音。
  “这些陶俑……看上去有些像那些壁画里的士兵。”看了半天之后,舒道说道。
  我和枪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些火柴棍一样的简笔画小人。我默默比了比陶俑的膀子粗细,再次深刻体会到这搞技术鉴定的人想象力都不是一般的丰富……
  “铠甲的样式,无面的脸孔。还有雕刻的风格……和那幅壁画都很相似。而且看水草的累积程度,和壁画的最后一层也是同一时代的。”舒道说,“看样子,这些陶俑和棺木是整个悬棺山洞最后的成品。在完成了这些陶俑和壁画上的地图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东西添上去了。”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这是什么啊。”我按捺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舒道没有回答我,他站起来,沿着放棺木的石道向前走着,无奈之下,我也只有跟了上去。
  绕着岛的下面走其实是一件挺艰难的事情。石道虽然很宽,可大部分地方都被棺木占据着。我一边走一边数,从我们上岛的地方,数到第七十四个棺材,前面的路一下子凹陷下去,一条从水中伸出来的楼梯在这里断了棺材石道,一直延伸到最上方的建筑。
  而舒道就站在楼梯的边缘,怔怔看着前面的东西。不发一言。
  “什、什么啊?”我踮起脚尖越过张玄的肩膀想看清楚,可这家伙丝毫没有配合队友观摩的意识。无奈之下,我扒着他的肩膀,踩着他的背一下子翻了过去,正好跳到了舒道身后。
  舒道看着的是一副石雕版。就在楼梯的旁边刻着,雕刻的手法和壁画上的火柴棍小人一样粗糙。如果不是舒道站在这里挺显眼一个路标,我会直接把它当成玄武岩面给忽略掉。
  我站在舒道身后摸下巴假装沉思的柯南。煞有介事一边看一边点头。事实上是过了一分钟我才真正看明白那幅画是什么内容。
  “我……我去!庞……庞汉昌!”我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的话据说大半是从脊髓发出的命令。除非小月氏人其实有个别名叫做玛雅人,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有个光头叫庞汉昌。那石雕上的人并不是庞汉昌。只是,庞汉昌留给我的比他的光头还要印象深刻的,也正是石雕上表现的内容——一个几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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