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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界之妖艳江湖-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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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天苦笑道:“我知不知道,又有何分别?”
阴姬:“你应该知道的。你这次失败,只因为你的心太软了。”
皓天:“你呢?你的心难道从来不软?”
阴姬沉默很久,忽然冷冷一笑:“我的心?你以为我还有心?”
皓天叹息一声,一颗心已沉了下去。他以为,自己这次已真的没有希望。
谁知阴姬却已黯然接着道:“就因为我已什么都没有,所以你的生死,对我也已无关紧要,我甚至已懒得杀你。”忽然反手一掌,拍开皓天的穴道。
皓天怔了半晌,缓缓道:“你……你难道已经想……”
阴姬忽又厉声道:“我怎么想,也与你无关。你快走,莫等我改变主意。”
皓天整了整衣衫,躬身道:“多谢宫主。”
第三章 大道
这时阴姬却已如老僧入定,仿佛永远再也不愿醒来。石门渐渐阖起,渐渐挡住皓天的视线,将水母阴姬隔绝在门里,非但隔绝了整个世界,也隔绝了她的生命。
这门,却是她自己造成的。皓天叹口气,已知道自己再也见不着她。
他若从来也没有见过阴姬,绝不会觉得有丝毫遗憾。
但现在,也不知怎的,他心里竟觉得有些伤感。
他叹息着转过身,缓缓走出去。此时,已没有人胆敢拦他,也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他!
封印着西门吹雪的冰心剑,就藏在那个开启喷泉的枢纽之下……
皓天搂抱着阴姬之时,已经悄悄复制她的记忆。那种奇特的吞噬能力,原本只有他的左掌可以使用,如今别的部位也可以,譬如嘴巴,或者……(儿童不宜)
西门吹雪,男,昔日居于万梅山庄中。
之前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约战于紫禁之巅,成为千古第一决战。
经此一役,西门吹雪却被叶孤城封印在冰心剑中,藏于神水宫多年。
其中是否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个叫游侠的才子,写过一本《古龙笔下一百零八将》,精彩的介绍过西门吹雪——
斜阳,踏着急匆匆的余辉,一条归家的路,在大部分人眼里,显得格外的亲切。
可那个细长的影子,丝毫没有升起过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字:剑。
落叶纷纷,在犀利的剑气下,原本生机盎然的花草树木,都失去该有的颜色。甚至,日月星辰都被这充满死意的剑气所笼罩,黯淡了下来。
两岁时,西门初识剑。三年后,初窥门径,剑光飞舞,滴水不漏。十岁时,略有小成,剑气如虹,直冲云霄。十八岁时,登峰造极,剑气漫天,随心所至。
其中练剑时的辛酸血泪困苦艰难无从得知,只是西门从不离剑,甚至吃饭、睡觉都不例外。
踏入江湖前,西门以痴迷入剑道。
斋戒,熏香,沐浴。
西门从千里之外,顶着烈日,骑马奔驰了三天,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斋戒三天,熏香沐浴,只是为一个陌生的人复仇,去杀一个陌生的人。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可在他眼里,这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
“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的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看着血花在你剑下绽开,你总能看得见那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西门吹雪一贯冷淡的眼神中,竟也露出奇特的光亮。
在他的眼里,杀人既不是一种罪恶的事,也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却是一件可以奉献全部的、神圣的、必须严肃而尊敬地对待的事。
剑,乃凶器也。处身于江湖中,求证剑道,不可避免双手血腥。西门能不为己杀人、不为钱财为人、不为仇恨杀人,只为得证剑道而杀人,已初窥得剑道门径。
踏入江湖后,西门以尊敬入剑道。
诚心正意,乃剑之精义所在。初西门练剑时,入忘我之境,诚于剑,乃有成。
心诚非一昔之力,斗转星移,十数年未曾改变,方为心诚。
后西门入江湖,杀人之前必斋戒沐浴,是为诚于剑;所杀之人皆该杀,决不滥杀无辜,是为诚于人。独诚于剑,不过能入剑道而已;诚于人,方能得证大道。
上官飞燕以剑偷袭阎铁珊,为西门所不耻:“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此举亦是诚于剑,而当时西门并未杀她,亦是诚于人。
苏少英虽不该杀,只因心浮气躁,急于出手。江湖中,先出剑者,杀之不为过也。公平决斗,争杀于一瞬间,本就无对错之分。
若能诚心正意,则入剑道易,只是若无引路之人、激发之事,终不得破茧,未有大成。
长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的雕塑一般。
多少年风风雨雨,孤独的眸子里,终于也掠过寂寞的影子。沉迷于剑道,就注定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只有与剑为伍。
起初,西门练剑废寝忘食,虽孤独一人,却没有深入骨髓的寂寞。
练剑有所成,是他惟一的目标。那份对剑的炽热的感情,能把人性中其他的情感都掩盖起来,寂寞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什么是寂寞?年轻的时候,没有人会去回答这个问题。
寂寞离他们很远,就算偶而涌出的一丝感叹,也逃不出意气的影子。可许多年后,就算不愿去想起这个问题,却已经没有办法摆脱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间把寂寞重新装扮。
时间把寂寞交给你的时候,寂寞就成了那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西门也寂寞。从他决定献身于剑道开始,寂寞的种子,就被深埋于他的心底。他初入剑道,略有小成时,寂寞的影子就更浓了。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泪有感情的人。
没有人可以容忍时间永远停顿在那一刻,一个没有人相伴、没有人倾听、没有人理解的时刻。
西门遇到对手时,露出了炽热的眼神,那是一种强烈的追求剑道的感情。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对手,他的心中只有剑。寂寞是一种很遥远的、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的事物。
可是,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有等,等待着那个神圣的时刻来临。这种惟一的等待,成了他深入骨髓的寂寞的源头。他只有等待,生命中再没有其他的事情。
他第一眼看见孙秀青的时候,寂寞的格局开始改变。说是第一眼并不恰当,说是孙秀青也不恰当。准确的说,他在陆小凤的第一个故事中,寂寞的格局开始改变。
他为一个女人治伤,然后彼此相爱。再到后来,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他不再孤单一人,有人陪他等,有人伴着他,有人倾听他,有人理解他。他不再孤单一人,在形式上,在感情上,他都有了一个依托。
很多人说,他已经开始‘人化’,已经开始有了感情。
可是剑本无情,求证剑道者,又岂能多情?他似乎离得剑道越来越远。
可是没有人知道,远,在很多时候,只是我们看待事物的角度而形成。
如果真的有人,能在人生的格局之外俯视,是可以看到,西门离剑道是越来越近。没有人可以从一出生,就没有人性中的各种情感。要想走出人性情感的局,首先就必须入局。
入局容易,出局难。人性中的情感,也如寂寞一般是附骨之蛆,沾染了,就别想轻易的摆脱。
只是人性中的情感,有悲有喜,有爱有憎。智慧的人都知道,如何去避免受到不好的情感的侵扰。所以,出不了局,也就没什么不好。
可花满楼已然出局。他有的只是对生命强烈的热爱,他是处在热爱生命情感的巅峰,看世间的人、世间的事,也就比别人透彻得多。他代表的,是一种境界的巅峰。
西门一生追求剑道,为证大道,不惜奉献生命。孤独一人的时候,他越来越寂寞。有人相伴的时候,他是不是不再那么寂寞呢?
月光如水,人依旧。求道之心不死,孤傲之心不死。西门吹雪,仍然是寂寞的。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九月十五,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于紫禁之巅。
此战惊动天下,是古往今来第一决战。
可是,为何心中有垢的叶孤城,竟然可以将西门吹雪封印在冰心剑中?而割鹿刀又在哪里?
其中,是不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今,寂寞的西门吹雪,终于快脱困!
第四章 忍者
神水宫的东南数里,有一高山,景物幽绝,天趣满眼。
这时正是清晨,满山浓阴,将白石清泉俱都映成一片苍碧。风吹木叶,间关鸟语,皓天踏在氤氲初升的晨雾上,宛如乘云。
只见一条窄路,蜿蜒通向山上,一边是峭壁万仞,一边是危崖百丈。
景物虽然幽绝,形势却也险极。
皓天已走近山巅,听得流水之声,远远传来,前面又有道断崖,崖下游流奔涌,飞珠溅玉,两边宽隔十余丈,只有一条石梁相连。
那宽不过两尺的石梁,此刻竟盘膝端坐着个人,山风振衣,他随时都像是要跌下去。—跌下去,就必定粉身碎骨,他却闭着眼睛,像是已睡着。
皓天走到近前,才瞧清这人。只见他面色蜡黄,浓眉鹰鼻,虽然闭着眼睛,已令人感觉到一种锋利的杀气。
他盘膝而坐,衣袂下露出一双赤足,却将一双高齿乌木的木屐,放在面前。木屐旁边,竟又放着柄样式奇特的乌鞘长剑。
山风吹得他衣袂猎猎飞舞,那件乌丝宽袍面上,竟以金丝织成八个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字:‘必杀之剑,挡者无赦。’
空山寂寂,凄迷的晨雾中,壁立之断崖上,竟坐着这么一个人,使得这空灵的山谷,却像是突然充满了诡异奇秘之感。
皓天倒吸一口凉气,抱拳笑了笑道:“前辈,借个路好么?”
那人闭目端坐,动也不动,似是根本未听见他的话。
皓天大声道:“前辈,可否借路让晚辈过去?”语声高亢,四山回应不绝。
那人却还是不言不动。
皓天苦笑道:“这位朋友只差嘴里未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了。”故意说得很大声,正似要将那人激上一激。
那人的眼睛突然张开—线,瞧了皓天一眼。
皓天脸上竟有如被刀锋划过,心里竟又不觉一惊。
只听那人缓缓道:“世界之大,何处不可去,你何苦定要走这里?”他说得极慢,将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听起来却是说不出的生硬刺耳,有如刀锋磨擦,拗折竹竿。
皓天心念一动,脱口问:“前辈大名?”那人:“天枫十四郎。”
皓天:“前辈难道不是中土人士?”天枫十四郎:“某家来自东瀛州,伊贺谷。”
皓天骇然失色:“前辈莫非竟是伊贺之忍侠?”天枫十四郎闭起眼睛,不再说话。
皓天想起那天晚上,以秘雾迷了自己眼睛,跃入湖中消失的神秘怪人,心底不由得一寒:(莫非那人就是他?)
想了想,又道:“伊贺忍侠,神龙无敌,二十余年前,曾在闽浙一带偶现侠踪的,莫非便是前辈么?”天枫十四郎:“正是。”
皓天:“前辈二度重来,今我等末学后进,又能一睹伊贺秘技,晚辈实是不胜之喜,却不知前辈跨海重来,已有多久了?”
只听天枫十四郎缓缓道:“十日前弃舟登岸,五日前已至这里。”
皓天忍不住道:“奇怪,晚辈怎的好像在某个湖边见过前辈?”
天枫十四郎冷冷道:“你必是瞎了眼。”皓天:“晚辈本想多聆前辈教益,怎奈身有急事,但望前辈能借路一行,晚辈回途时必定再来请教。”
天枫十四郎双目突又睁开,厉声道:“你定要走这条路,可是要去寻那秋灵素?”
皓天皱了皱眉:“秋灵素……前辈说的,莫非是丐帮的任夫人?”
天枫十四郎:“哼!”皓天:“前辈也认得她?”
从阴姬的记忆中,皓天了解到,这座山上住着一位神秘人物,或许知道割鹿刀的下落,因此他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个怪人。
天枫十四郎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凄厉的笑声,震得远处的松针簌簌落下,青山也失却了颜色。
皓天微微一愣,也不知他笑的是什么。
只听天枫十四郎狂笑着道:“你问我认不认识她?我为她甘受任慈之辱,含恨重归东瀛,发誓在任慈有生之日,决不再来中土……我为了她的幸福,甘受任慈一掌,而不还手,我为她至今不娶!而此刻,你却问我认不认得她!”
皓天听得呆住了,实未想到这伊贺忍者与任慈夫妇之间,还有着这样一段情恨纠缠的往事,更未想到这看来比冰还冷的怪人,竟有如此痴情!其情之痴,竟不在札木合等人之下。
除了札木合、西门千、左又铮、灵鹫子之外,这已是第五位成名高手。这五人同样为情颠倒,甘愿终生受相思之苦。惟一不同的是,札木合等四人已死,而这人却活着。
(备注:欲知详情,请参考古龙大师的《楚留香传奇》之《血海飘香》)
狂笑之声终于停止,天枫十四郎厉声道:“如今任慈已死,秋灵素终于已完全属于我,除了我之外,普天之下谁也休想再见着她。”
皓天:“但任夫人……”天枫十四郎喝道:“她也不愿再见别人,你们走吧!”
皓天皱着双眉,沉吟道:“她是否真的不愿再见别人,我得听她亲口说出,才能相信。”
心道:(有他守在石梁上,怎么过得去?)
这石梁下临深壑,两岸宽达十余丈,任何人难以飞渡。若想从天枫十四郎头上掠过,成功的机会,更不过只有千百分之一。
目光四转,皓天微微笑道:“无论如何,我好歹也得试试。”
话犹未了,只听得‘呛’的一声,一道闪光,自天枫十四郎宽大的袍袖中飞出,套在山崖旁一株碗口粗细的树上。
骤眼望去,似乎是个银光闪闪的飞环。皓天还想瞧仔细些,又听得‘喀嚓’一声,一株树已折成两截,银环又呼啸着,飞回天枫十四郎袖中,不见了。
中原武林,各式各样的暗器,何止数百种,其中自也不乏绝顶高手。这天枫十四郎的手法,却与任何人绝不相同。
那银光闪闪的飞环,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奇秘,飞旋来去,看来竟似是活的。
皓天叹道:“伊贺手法,果然与众不同。”
天枫十四郎狞笑道:“这便是忍术九大秘功中的‘死卷术’,若非我手下留情,那株树若换作你的脖子,又如何?你还不快走!”
皓天微笑道:“死卷术?这名字倒真吓人,不过树是死的,人却是活的,难道我还会伸长了脖子,等你套么?”
天枫十四郎怒喝道:“你想试试?”喝声中,闪光已向皓天迎面飞来。
皓天但觉光芒耀眼,一道鹰钵般的银光,竟电击而来,来势竟比他想像中还要快得多。他身子一转,移开七尺。谁知那银光果然像是活的,如影随形,竟又跟着飞过来。
皓天身影闪动,连闪七次。
一眼望去,但觉满空俱是闪动着的银光,竟已令人不知该如何闪避。突然间,三点乌星自皓天掌中飞出,两点乌星横空飞去,却有一点‘叮’的击在那银光上。
只听得‘呛’的一声,满天银光突然消失。
鹰钵合起,变成个圆环,落在地上一弹,又飞回去。天枫十四郎变色怒喝道:“八格野鹿,竟敢破我‘死卷术’……好,再瞧我的‘丹心术’!!”
突然,一片紫雾如海浪般卷来,雾中似乎还夹着一点亮晶晶的紫星。
皓天飞身后退,突然冲天而起。
第五章 必杀
只听得‘轰’的一声大震,如电闪雷轰,紫雾轻烟袅娜四散。本在皓天身后的一株大树,竟被对方从中间劈成两半,两半边倒下,树心如遭雷击,已成焦炭。
一阵风吹过,树叶片片飞舞,一株生气勃勃的大树,转瞬间便已全部枯死。青绿的树叶,也大半变成枯黄颜色。
皓天瞧得也不免吃惊:“这忍术果然邪门得很。”身形一掠三丈,飘飘落在石梁上。
满身邪气、满身杀机的天枫十四郎,距离皓天已不过数尺。
皓天微笑道:“忍术我已领教过了,还想领教你的必杀之剑。”
天枫十四郎一字字道:“你想瞧瞧我的‘迎风一刀斩’?”
皓天笑道:“如今你就算放我过去,我也不过去了。我对你的兴趣,已比对任夫人的更大。领教过你的‘迎风一刀斩’,我还想跟你好好谈谈。”
天枫十四郎狞笑道:“这‘迎风一刀斩’,乃剑道之精华,剑出必杀,挡者无赦。你瞧过之后,再也休想和别人说话了。”他眨也不眨眼的凝视着皓天,眼中散发着一种妖异之光,缓慢的语气中,也似带着种妖异的催眠之力。
皓天面上虽仍在微笑着,但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已充满着警戒之意,只是盯着那柄刀。
刀长五尺开外,狭长如剑。这奇特的长刀,自然必定有奇特的招式。突见天枫十四郎一把攫起长刀,人已跃起,刀已出鞘!刀光如一泓秋水,碧绿森寒,刺入肌骨。
天枫十四郎左手反握刀鞘,右手正持长刀,左手垂在腰下,右手举刀齐眉,刀锋向外,随时都可能一刀斩下。
他的身子却石像般动也不动,妖异的目光,凝视着皓天,刀光与目光,已将皓天笼罩。
刀,虽仍未动,皓天却已觉得,自刀锋逼出的杀气,越来越重。
他站在那里,竟不敢移动半寸。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一动,便难免有空门露出,对方的‘必杀之剑’,就立刻要随之斩下。
这以静制动,正是东瀛剑道之精华。‘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不发则已,一发必中。’高手相争,岂非正是一招便可分出胜负。
阴云四合,木叶萧萧,大地间充满肃杀之意。那奔腾的流水声,也似越来越远,甚至听不见了,只听得天枫十四郎与皓天有节奏的呼吸,越来越重。
这‘静’的对峙,实比‘动’的争杀还要可怕。只因在这静态之中,充满了不可知的危机,不可知的凶险,谁也无法预测,天枫十四郎这一刀要从何处斩下。
皓天已能感觉到,汗珠一粒粒自他鼻端沁出。
天枫十四郎一张蜡黄的脸,却像是死人般毫无变化。
突然,两只木屐落入绝崖,久久才听得‘扑通’两响。木屐落入水中,只因天枫十四郎移动的脚步将之踢下。天枫十四郎已一步步的逼了过来。
皓天已不能不动,却又不知该如何动。
天枫十四郎赤luo的脚板,磨擦粗糙的石梁,一步步向前移动,脚底已被擦破,石梁上留下了血丝。但他像是毫无感觉。
他的全副心神,都已放在这柄刀上,对身外万事万物,都已浑然不觉。他身形移动,刀锋却仍挺立着。甚至连刀尖都没有一丝颤动。
但就在此时,突然一缕锐风,直袭皓天腰胁。
天枫十四郎掌中刀虽未动,刀鞘却直刺而出。
皓天全身都贯注在他的刀上,竟未想到他会以刀鞘先击,一惊之下,身形不觉向后闪避。
也就在这时,天枫十四郎暴喝一声,掌中长剑已急斩而下。他算准了皓天的退路,算准了皓天实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一刀实是‘必杀之剑’。
这一刀看来平平无奇,但剑道中之精华,临敌时之智慧,世上所能容纳之武功极限,实已全都包涵在这一刀之中。
天枫十四郎目光尽赤,满身衣服也被他身体发出的真力鼓动得飘飞而起。
这一刀必杀,他已不必再留余力。这‘迎风一刀斩’,岂是真能无敌于天下?
刀风过处,皓天已倒下……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竟自石梁上纵身跃下去。他虽然避开这必杀无赦的一刀,却难免要葬身在百丈绝壑之中!
忽然,皓天突又弹起。原来他虽倒下,脚尖却仍勾在石梁上,刀锋一过,他脚尖借力,立刻又弹起四丈,凌空翻了个身,如飞鹰攫兔,向天枫十四郎直扑而下。
他故意走上石梁,看来虽冒险,却不知他竟早已算好石梁下的退路。
远在还未动手之前,他已算出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这翻身一倒,凌空一跃,不但正是轻功中登峰造极的身法,也包含着他临敌时之应变机智。
两人交手虽只是一招,这—招却是武功与智慧的结晶。
天枫十四郎一刀击出,已无余力。皓天应变之速,轻功之高,委实远出他意料之外。
这石梁形势绝险,天枫十四郎本想扼险制胜,淮知有利必有弊,此刻情势一变,他反而自食其果。皓天身形扑下,他已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只听得‘铮’的一声,刀锋砍在石梁上,火星四激。
皓天却已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长笑道:“前辈还想往哪里……”笑声方起,突又顿住!
——皓天抓着的,竟只不过是一堆假发,以及一张附在假发上的蜡黄面具而已。
只见天枫十四郎已翻滚着直落而下,突然又是‘铮’的一响,一根丝线,自他手中飞出,钉入石壁。他随着丝线荡了几荡,飘飘落了下去,竟是毫发无伤。
只见他在奔泉旁涉水而行,纵声大笑:“你瞧这伊贺的‘空蝉术’,是否妙绝天下?”
皓天突然一笑:“你有‘空蝉术’,我有瞬间移动……”话音未落,已飘至天枫十四郎的身边,左手扣向他的脉门。
天枫十四郎舞动长刀,飞身闪过一边。
皓天大叫:“无花,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天枫十四郎’似是怔住,缓缓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竟然承认了。
皓天:“自然是水母阴姬告诉我的。我还知道,天枫十四郎是你的父亲。”
无花:“就算水母阴姬知道我的秘密,也不可能告诉你……”
皓天微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开口。你假扮成天枫十四郎,用意何在?”
无花冷笑道:“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的么?”
皓天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实在没有自己所想像中那么聪明,否则我早就该想到,到了必要时,你必定会将南宫灵杀死灭口的。”
从阴姬的记忆中,皓天知道,无花竟已将丐帮的新任帮主南宫灵杀死。
无花叹道:“我又何尝有自己所想像的那么聪明?我以为,只要南宫灵一死,你的线索就全断了,再也不会牵连到我身上,否则我又怎忍杀他?”
皓天:“这其中最大的关键,就因为他在临死前,说出你们是兄弟。若不是这点线索,水母阴姬也不会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无花沉默许久。山腰的雾更浓。
皓天叹道:“我始终不能了解的是,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要报仇,还是为了要争夺权力?这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令尊未死前已留下遗言,要你这样做的?”
无花眉梢扬了扬:“你怎会想到先父有遗言留给我?”
皓天:“你既来到中原,你的忍术与剑法,自然是自令尊学到的。但他死时,你还小,绝对学不会如此高深的功夫,这自然就是他将武功秘籍留给了你。你秘密的收藏起来,连天峰大师都不知道。”无花:“嗯!”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六章 输赢
皓天:“天枫十四郎不惜牺牲生命,也要你和南宫灵投入少林和丐帮的门下,说不定是要你们长大后,先接天下第一大派和第一大帮的门户,进而君临天下。这也许正是他一心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所以才要你们代他来完成。否则他又怎会甘心情愿的死去?”
无花又沉默许久,微微一笑:“你很像那个人。”皓天:“楚留香?”
无花:“不错。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欣赏他?就因为他有头脑。我常说,只要认识楚留香,无论为友为敌,都是人生一大快事。”
皓天:“如此说来,我猜对了?”
无花微笑道:“你猜的也许对,也许错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皓天:“无论如何,现在你已揭穿这个秘密,想要怎么样呢?”
皓天凝视着他,良久良久,长叹道:“楚留香从不愿杀人,我也不愿杀你!”
无花笑道:“你该知道,现在你不杀我,我却要杀你的!”皓天苦笑道:“不错。你只要杀了我,便可逍遥法外。只因目前能完全知道这秘密的,只有我一个。”
无花缓缓道:“你是在等我出手?”
皓天黯然道:“我虽不愿如此,但这只怕已别无选择的余地!”
两人不再说话。他们知道,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了。
山风更猛烈,吹得他们的衣衫头发俱都飞起。
他们的神情仍然安静而从容,但彼此间已充满杀机。
突然一声霹雳击下,山雨欲来,大地更见萧瑟。
无花的双掌,已在这一声霹雳中,直击出去!这正是名震天下的少林神拳。他第一着用的,是本门拳法,隐浑拳势,再衬上霹雳之威,当真有惊天动地之力!
若非亲眼所见,只怕谁也难以相信,这文雅温柔如无花,竟也能发得出如此刚猛的招式。
皓天身形一转,左掌斜斩无花脉门。他这一掌看来平平无奇,与无花那一拳的声威简直无法相比。但这平平无奇的一掌,偏偏能将无花的拳势化解。
无花身法展动,一声霹雳还未停歇,他已击出四拳。降龙伏虎,无一拳不是少林神拳的精华。皓天却又逐一化开,而且连消带打,犹有反击之力。
无花十八拳击出,竟然仍未抢得先机,右拳突然一缩,等到击出时,只听得‘嗤’的一声,竟已变拳为指。这一指弹出,却是内家的‘弹指神通’,一缕锐风,急划皓天右胛下的‘期门’、‘将台’诸穴。
皓天不必被他这一指点中,只要被指风扫及,半边身子也将动弹不得,只怕立刻要毙于无花左掌之下。
但皓天身子一斜——只不过轻轻斜了斜,强锐的指风,便堪堪只能扫着他的衣服过去。
他的左掌,已跟着到了无花胁下。无花的攻势,只好立刻变为守势,右手缩回,左手拍出时,已变为掌,掌缘立切皓天的‘曲池’穴。
皓天横跨一步,左肘撞出。无花只得撤招变招,刹那间但见掌影飘飞,如狂风中漫天飞舞,正是少林外家的绝技‘风萍掌’。
顾名思义,这掌力已非以力见长,而是以巧取胜,掌势诡异飘忽,云谲变幻,竟是虚多于实。但只要他一着实招击出,立刻就被皓天的招式封死。
一刻之间,无花便已换了‘少林神拳’、‘弹指神通’、‘风萍掌’三种功夫。
这三种功夫,或刚猛,或尖锐,或诡变,走的路子绝不相同,却都是当今武林中最负盛名、最具威力的武功。
而皓天所用的招式,却是江湖中最普通,最平凡的。江湖中也不知有几千几万人,能施展这种招式。但明明是同样的招式,到了皓天手里,就不同了。
每一个动作使出,准确得分毫不差,要比任何人都快上三倍!这些动作单独看来,也许平淡无奇,但到了两人交手时,每一个动作都发挥了它不可思议的威力!
无花有时简直想不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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