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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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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问题就来了: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呢?

第三百九十三章 八荒

于是我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略微观察了一下身边的这数个“南皖子”。

眼下看来,南皖子所分出的,包括他本身在内,也不过是八个幻影而已,并且这些影子自一出现,便一直在以我为圆心不断地移动着,步法和身形在不断变幻,却并不贴近也不远离,如同螺旋阵一般,其轨迹正是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环形,正将我圈在当中。

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停下,因为其中有七人根本就是假的,假如停止动作,就没办法再利用这时间的间隙和我视觉的暂留来维持存在,真身的所在就会立刻暴露!

可是假如我出手去攻击他们的话,万一选中的只是一个假影,一击之后难免会有滞顿,那无疑就是给了真身攻击我最好的机会,没有分辨清楚的把握之前就行动,风险可是太大了!

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心地去看,他们也都和南皖子本人一样,身上完全看不到意识活动的痕迹,用这种方法来寻找真身,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南皖子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我看不出他意识的流动的呢?这么费尽心机,难道只是为了用这么几个影子来迷惑我?感觉与他的地位和实力非常不匹配啊!

但我也并没有黔驴技穷,幻影即是幻影,终究只会是用来迷惑我的一种手段罢了,既然我没办法主动识破他们,就让他们自己来暴露好了。

于是我身形一转,再次移动了位置,不过是半秒的工夫,已再度回到了梦中人集中的地方。那几个南皖子的幻影居然也丝毫不受我的干扰,几乎是与我同一时间移动到了这里,就连队形也仍然保持得相当完美,穿梭于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竟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个人露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马脚!

我不禁啧啧称奇,但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身子一站定已然迅速出手,嘣嘣嘣三声,便弹醒了离我最近的三人。

没错,我采取的对策就是,非暴力,不抵抗,做自己的事,让他去随便折腾吧!

南皖子显是受到了嬴政的指示,过来阻止我将更多的人唤醒的,我不理他可以,但他任由我妄为却是绝对不行,从这一点上来讲,我也算是占了上风!敌不动我不动,我尽管救人,等到他按捺不住出手,也就是最有可能发现他破绽的时机!

所以我虽然手上忙碌,注意力却不敢离开身遭围绕着的这数个敌人,暗暗观察着他们的举动,防备着可能来自于他们的攻击。

可是没等我出手去继续救醒更远处的几人,只听到“嗖”地一响,像是羽箭划破长空时的那种尖啸声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紧接着,六个南皖子突然停下,个个都是面对着我的方向,一手平端,一手直立,摆出了一个类似“十”字的造型,向着我就是一推!

然后……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所有的一切,身边的那些梦中人,化身为六人的南皖子,桑青、越璧、丛离殃和他那些兄弟,还有嬴政、孟姜、肇锡,甚至于幽冥神木所形成的巨大天宫,天上盘旋的火凤凰,远处蜿蜒的神龙,天边绚烂的红日,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这一霎那,齐齐消失了!

我自己呢?我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的躯体还在,举手投足仍然自如,说明此时并不是像当初火凤焚天时一样,独独将众人的意识分离出去了。

但除此而外,我身边再无一物,我自身倒是似乎散发着幽幽的光亮,其余的地方却都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出现这样的异景,还意识不到中了南皖子的道的话,我就实在是太笨了,当即怒喝道:“南皖子,有本事站出来跟我单挑,用这种手段暗算人算什么本事?!”

结果我的声音这样发出来,就像传进了海绵里一样,很快便消失殆尽,连半点回音都没有。

“还是说你终究怕了我,怕我会用师门秘技将你打得一败涂地?!”我再次说道。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耳边只能听到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如重锤一般的心跳。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么喊叫也是徒劳。南皖子岂是会因为我这样几句话就冲动得真和我来单挑的那种人呢?只不过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说真的,我是会感到莫名恐惧的,并不是怕死,是怕寂寞,怕这种没有回应的绝望。

于是我继续大声叫着,到了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口干舌燥,面红耳赤,脑子里开始嗡嗡作响,才不得不停了下来,弯下腰,无力地喘息着。

沉默了半晌,心里终于平静了一些。这么半天的工夫,除了我自己在瞎折腾之外,四周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看来南皖子将我困于此地,并不打算施展什么后招来将我击毙。他所做的,只是将我控制住而已。

我不禁苦笑。当年南皖子对付东离子,用的不是同样的办法吗?不取对方性命,只剪去对方的羽翼,相比于直接以利刃杀人,真是更加有效、也更加狠毒数倍啊!

在刚才的情形下更是如此,他也许可以很轻易地杀了我,但那样无疑过于激烈,他想我做的,无非是“住手”而已。我不肯合作,他便这样困住我,足矣。只要我不出手干扰,这个世界就会无法避免地走向毁灭,换来一片无法预知的新天地,而那该是他和嬴政已经热望多年的结果了吧!

也许还有一个因素,使他不便于直接致我于死地。孟姜。孟姜的内心明显是在挣扎着的,她正在道义的天平上摇摆不定,假如此时当着她的面杀了我,她还会泰然自若地继续为万世永存的皇权效命吗?会……吗?

我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晃了晃头,将这些无聊的猜测甩了出去,然后,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虽然脚下也是一片混沌,但如此落足而下,却似乎是有所支撑,我于是很快便迈出了第二步,第三步,如同在寻常的平地一样开始慢慢地走动了起来。

只不过,无论走向哪个方向,都只见到一片沉沉的黑暗。话说,在这样一片虚无,没有任何外物存在的地方,又谈得上什么方向呢?

第三百九十四章 历史的车轮

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其实也无须执著什么方向吧。?我也就没有在意,随意地向前,随意地转弯,甚至随意地转身倒行,走走停停、忽快忽慢,这样胡乱走了好半天,仍然没有受到半点阻碍,也没有现周围有任何的变化,除了我自己之外,仍然看不到任何东西。

虽是如此,这样稍微活动一下,我内心的焦虑感却是减轻了不少,头脑也开始冷静了下来。

从现在的情况看,虽然我被困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但存活暂时是不成问题的,虽然走了这半天之后我略微有些疲劳,但呼吸无碍,五感无损,可见这个空间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实际上却有着可以保持我的生命存在下去的必要条件:空气!但是当我尝试着用唾液沾湿手指,伸在空中仔细感受时,却并觉察不到来自任何方向的风。这又说明周围的空气其实是静止着的,仍然无法排除我身处密闭空间的可能性。完全不流动的话,这空气是否有总量的限制呢?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用尽呢?这可就不清楚了,所以才说只是“暂时”不成问题而已。

与刚才那炎热的环境不同,这里给我的感觉也是非常舒适的,温度不高不低,湿度不大不小,让人浑身都非常的放松。我直立在那儿的时候是这样,走动起来之后也仍然是,所以我几乎也并没有怎么出汗。在大自然中是比较少能够遇到这样恰到好处的环境的,还能随体温调节,更是不可能,从这一点来看,这里与正常的外界又绝不相通。

我也曾蹲下身去,尝试着用手去触碰那所谓的“地面”,想通过它的材质和手感来获取有关这空间的信息。但从位置上看明明感觉应该碰到了,却又像是抓了一个空,并没有接触到任何实体。再向双足之下的空间去摸时,也是一片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所谓的支撑。这倒是奇了!

我一时较真起来,干脆将鞋袜脱了去,赤脚站了下去,却觉足底一下子停住,显是站住了,可是足心却没有感觉,不觉得凉,不觉得糙,什么都感觉不到,仅仅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我一时兴起,干脆大咧咧地向后一倒,想看看我会不会直接摔到那看不到的“地面”上去,结果心里一忽悠之下,身子已经停住,却同样只是觉得停在了那里,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这……我略略想了下,终于灵机一动,索性手一抬,将自己的鞋袜向前方丢了出去!

结果,只不过是半秒钟的工夫,它们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毫无过程,毫无声响,便与这茫茫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难道说…我竟然因此恍然大悟!其实这里原本也并没有什么支撑,我的足底会停住,无非是因为我的腿已经伸到了极限而已,我向后而倒并不会掉到什么地方去,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我所在的这个空间,不仅没有东西,也并没有我们原本认为无处不在的东西……重力!

此时再回想起来,我刚才觉得自己在往前走,说不定也只是在原地踏步,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向前移动了呢?而我想象中的“躺下”,其实也根本是无意义的,在这一片虚无的空间里,站和躺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失重的状态下人的头和衣襟会飞舞起来,人本身也会漂浮起来,如今我身上却并没有生这样的现象,我当然没有马上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很放松地浮在那里了!

一时之间,我心里着实有点虚。人类本来就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动物,所以才明了地图,明了经纬度,明了坐标,为的就是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哪儿,从中获得一种来源于确知的安心。如今我竟然被放逐到一个这样的地方来,如同神话中所描述的那片“混沌”一样,天地不分,四方皆无,怎么让人不感到惊慌哪?

但这种不安转瞬也就消失了。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什么未来,什么过去,本来就已经搅和成了一团,分不出个所以然了。我本人也早已将生死看得非常淡,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无知呢?爱在哪在哪,爱是谁是谁,都他娘的随便吧!

于是我就索性继续“躺”在了那里,闭上了眼睛,感觉心境渐渐变得平和,很快便陷入了一阵朦胧之中。

混沌,混沌,面对这样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虚无,神说,要有光,从此便有了光明和黑暗。而中国的老祖宗盘古则更为神勇,用一把神斧一下子劈开了它,轻而清的化为天,重而浊的化为地。那么我呢?我该如何应对这无从下手的困局呢?

本来该专心地思考这问题的,我却忽然走了神,想着我这半天不在,不知道世界变做怎样了呢?真的会像肇锡和嬴政所期待的那样,他们可以化作神一般的存在,从此可以任意操纵众生了吗?

可是我所知道的历史却绝对不是这样的啊!秦始皇嬴政虽然算得上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一生都在苦苦追求长生之道,但终究逃不过生死轮回,最终暴毙身亡,还被自己儿子毁掉了他亲手建立起的王朝基业。他留给后人的,只剩下了长城、秦始皇陵,以及无数神奇的传说。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兵马俑计划本就是为嬴政转世重生,再度君临天下所做的准备,假如孟姜的转生术失败了,这工程还有什么理由进行下去呢?

更何况现在走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旧世界几乎要走向全毁了,难道在新的世界里,嬴政成了神之后还是犯了糊涂,仍旧亲手书写了与过去同样的历史?

还是说,其实最终他们成神的大梦还是破灭了,世界的展得以按照我原本所知的剧本推进下去?

假如真的那样的话,我还费力地去阻止他们做什么?如果历史是不可更改不可违抗的,我还徒劳地挣扎个什么劲儿?说不定我不出手也自有他人出手,得以将它修回正道呢?…

我心里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忍不住叹息摇头,略有放弃之意的时候,忽然只觉脑后遭到了重重一击,痛得我“啊呀”就是一声大叫!8

第三百九十五章 归来兮

我连忙抬起手捂住后脑勺,下意识地就回头去看,结果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什么东西便直飞过来,直接蒙到了我脸上。随即还有一股非常刺激的味道扑鼻袭来,顿时令我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怎么,是南皖子终于沉不住气,打算要出手消灭我了么?这是跳进我脑海的第一个念头。

但当我条件反射一般地往脸上一抓,把飞来的那个东西抓在手里时,却是一愣,再定睛一看,更是疑惑,一时间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这东西以绢丝制成,大约一尺有余,形状像个袋子,袋口还缝有带子,可以在套上之后将其束住。这是个…袜子!

没错,就是袜子,而且我几乎无需再次确认,就知道它曾经的主人一定穿着它走过很远的路,出了一堆又一堆的脚汗,才使它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奇妙气味,杀伤力堪比化学武器!

若问我怎么有如此精准的判断,那是当然的,因为这只袜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公子我!

这袜子应该就是我刚才丢出去测试这空间的那只,明明已经消失于虚空中了,怎么会突然飞到我脸上来呢?

而且,既然它出现在这儿,那刚才打我后脑勺的东西是什么,我也能猜个大概了。但我向身遭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它。想来在没有重力的情况下,它被我的后脑弹开,应该马上又遁入黑暗中去了吧,不会最后又飞回来打我吧?我心里还真的有点忐忑起来了。

但是为什么呢?我手拎着袜子,满脑子都是问号。

不知道怎么的,再次想起了田歌说过的那句什么“弱肉强食”的话来。

在这种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也没有重力的地方,我就是质量最大的东西的,我扔出去的鞋袜,和我相比微不足道,被我的质量所吸引,自然会向我的方向飞回来了。

这是不是说,眼下的我就像是宇宙中的恒星一样,我的鞋就是围绕我运转的大行星,而我的袜子就是不幸被我吸收了的小行星了?

我进而想到,往大了想我是拥有了卫星的一颗恒星的话,往小了说我就是拥有了电子的原子核,不管是哪个,我和原本的人类都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了,难道南皖子的那个法术,是将我送入了平行时空吗?!

晕,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神经了!

可要是不这么想,又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现象呢?

说到底这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有限的知识加上不上心的道听途说,想用来解释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过于勉强了,要是此时桑青或越璧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哪怕是那个不可靠的丛离殃也好啊!

“…我们几人所会的东西,总的来说都是在与自己相处,与他人无关的。但是你不一样,你关注人,愿意与人亲近,能够对人用心,你的能力不在于打败多少人,而在于影响很多人…”突然间,这样一番话跳进我脑海里。

随着这话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副绝代芳华的容颜,和永远令我怦然心动的温柔笑容。

就是这个笑容,让我因为压力而紧绷的神经再次放松了下来。的确,相比于识破术数,我的确更擅长分析人。察心术最大的威力始终不在于玩些瞬间移动的小把戏,而在于对意识本质的深切认知吧。

南皖子,他乍一与我交手就用了这样的招术,并且一击命中,想来应该不是一个偶然。作为一个对东离子的能力非常了解的人,好强的他这些年一定也考虑过对应甚至超越之策吧。虽然他本人也是集各类异术于大成者,但是只要他本人的意识无法避免被扰动的话,他那些招数几乎都是无效的。现在遇到这样一个历史转折点,任何冒险都是绝对要避免的,甚至于拖延都不可以,他所选择的,一定就会是他认为最有效的对策!

那么,假如我是他的话,会用什么方法从根本上对付察心术呢?

察心术的原理,是通过扰动人的意识来对时间的洪流产生影响,要将它限制住的话,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将施术者与其他人隔离了,普通的隔离还不行,因为察心术并不受任何障碍影响,必须是完完全全的隔离才可以…

这样看来,我刚才那番胡乱的猜测恐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现在所处的,八成就是一个异空间了,而且与丛离殃那种将空间扯出一个小小裂缝的结界之术不同,这是一种更为彻底的空间法术,南皖子这家伙,恐怕是用自己和众多分身的意识之力交汇,临时打开了一层新的空间,将我锁进去了!

也就是说,我所在的这个地方与现实世界的关系,可能就像洋葱皮一样,是层层包裹在一起的,层与层之间通过意识相连,我想回去的话,就要找到他送我进来时那个入口,那里将是与他施法的意识最接近的地方,扰乱他,就有可能破坏掉这重异空间!

想到这里我精神大振,但是转瞬又觉得有些懊恼:假如进来之后我不乱走就好了,现在再想找到刚开始那个点,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吧!

但转念又想到,假如这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在哪里,入口不就在哪里吗?还有什么可找的?

当即下定决心,顺手把袜子穿回脚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寻找到南皖子意识的气息。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无法捕捉到一点其他意识存在的痕迹,难道是我又想错了吗?

正在沮丧,只听到“嗖”的一声,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身子飞了过去,撩起了我的衣襟,飞在空中,飘飘忽忽半天才平静了下来。

我立刻想到那是什么了,是我那只鞋!它竟然还在我看不到的领域里无意义地乱飞!

立时这样一个场面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站在那里,周围有一只臭鞋,在不断地围着我无规律地乱飞着,假如我们真的形成了一个星系的话,这样的星系该是多么清新脱俗啊……

哎?不对!我刚才以为这空间中只有我一个点,当然我本人就是入口,但是现在这鞋子飞在四周,无形之中就将这空间扩大了,而且形状是何等的不规则,入口根本就是在不断变换着的,我又怎么可能捕捉得到?!

那就是说,我需要把我的鞋拿回来,再次回归到一个点,才有机会突破出去!

天啊,意思是我要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与我的鞋来一场追逐赛吗?

抑或是,我可以原地不动,等它再飞过来时把它抓住?

这时代有个名士曾歌曰:长铗归来兮,食无鱼;长铗归来兮,出无车;长铗归来兮,无以为家…到了我这里,怎么就变成“臭鞋归来兮,我要回家”了呢?真是悲剧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 回转

接下来的场景,我只能用“狼狈”一词来形容。对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来袭的目标,想要准确地捕捉到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它的速度似乎越快,力道也在逐渐变大,最后被我当胸抱在怀里的时候,撞得我肋骨隐隐作痛,几乎一口气没倒上来!

怪只怪我手太贱啊,乱丢垃圾这件事,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果然如我所料,这场风波刚刚告一段落,我再去尝试寻找意识的迹象时,真的给我找到了!它果然存在着,只是处在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下,像是油灯一般忽强忽弱,忽明忽灭。

南皖小儿,看我一气将你这鬼法术打破!

然而紧接着我便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墨晏,劝你不要这么做。”

是南皖子!我马上冷笑反驳道:“当然,如果我是你的话,也会对被自己暗算的人这么说的!”

“眼下的局面,已经不是你一人,甚至不是我能够改变得了的了。天命如此,会在此时换了天地,你又何必一意孤行呢?你不是有着舍命也要保护的人吗?你再逆天而行,只会伤害到他们!”南皖子道。

我尝试清空大脑,集中精力破阵,但那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继续传来:“……好吧,就让我告诉你一些事吧,之后你再决定到底怎么做。”

我不理他,仍旧默默地调动着精神之力。

“虽然这些年我们一直就对赫彻的永恒之世感兴趣,但即使是皇上也一直在寻找转圜的余地,不到迫不得已并不想如此犯险。你也是知道的吧?孟姜早先在研判转生术的事,她的道术天资之高,为古来罕见,那个法式的设想更是冠绝古今,可是还是失败了,你道是为什么?”南皖子仍然不放弃,絮絮叨叨地说着,“因为天道有云,生死有序,假以牺牲。即使是聪慧如孟姜,也没办法违反这一天道。”

“生死有序,假以牺牲。”尽管我一再努力不去听他说什么,但这句话还是令我心里一动,与早先我一再见到的那句“牺牲者,得永生”是何等相似,但他如此弯弯绕绕,到底是想说什么?还是仅仅为了拖延时间?

我心思稍动的工夫,南皖子又说:“……听闻你们在郦山几乎已经完成了第一具转生人偶,但如今七日大限已过,人偶仍然没能够苏醒,这意味着什么,你该明白了吧?”

他讲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而且像是正好印证我内心早已有之的那个不祥的预感!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再也无法专心施法了。

果然,他终于还是一字一字地说道:“要完成这转生术,孟姜必须死!”

“你胡说,这生死轮转的道理,孟姜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条件如此苛刻的话……”我大声地争辩道,但却马上被南皖子打断了,“是,也许不一定非要孟姜用性命来换,但你又打算拿谁的性命来换呢?”

是啊,假如要死者往生必须要另一个以自己性命来作为代价的话,那这转生术岂不是成了最危险的邪术?得了掌握生死的秘技,却失了最起码的人性,孟姜又岂会做这样的妥协?

一霎那,我明白孟姜那样失魂落魄的原因了,这已不是负天下还是负君王的问题,而是无论她如何选择,都会负了天下,成为千古的罪人!

我的双拳下意识地紧握,心中充满了愤懑,强忍着情绪的潮水,哑声说道:“所以你希望我就此放弃,让你们成就永恒之世,那样孟姜就不会再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了吗?”

“正是。”南皖子回答得很爽快,“而且事到如今,就连你恐怕也做不了什么了。”

“那你还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我问道。

“……你让我想起了你师父,想起了他的才华,也想起了他的倔强。也许你说得对,我大概是有点艳羡他的吧,假如这世间真的允许人们保持那般直率无碍,该有多好……”南皖子的声音突然模糊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世间到底要人怎样,”我却缓缓说道,“我只知道要去做我认为对的事,在任何时候当我扪心自问的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呵呵。”南皖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我已经准确捕捉到了那虽细如丝线,对我来说却清晰无比的意识之流,我自身则化作与它相似的形态,沿着它那独特的轨迹轻轻一绕,转瞬之间,已换了时空。

“哗”地一声,我的耳朵从极度安静的环境中突然进入了一个无比嘈杂的空间,像是受不了这突然的负担,一瞬间只觉得一阵“嗡嗡”的响声如同利箭一般从我左耳直穿到右耳,耳膜和脑中都是一阵剧痛,之后片刻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即使听不到声音,眼前的场景也仍然令我印象深刻了!

曾经我们所在的那处平地,已然变作了空中的浮岛,不止如此,它早已不是刚刚我所见过的那样完整的一块,而是碎裂成了数个小块!曾经森森如盖的幽冥神木也已断裂开来,分散在数座小岛上,在其掩映之下,可以看到岛上面人头攒动,虽已化作蝼蚁一般大小,却因尚存的生机而清晰可辨。

似乎又不止如此,在并不算遥远的各方,分明可以看到更多浮在空中的土地碎片,如同星辰一般不可胜数,布满了天空,上面竟也隐约可以感受到生人的气息,那是华夏九州之上其余的幸存者吗?是在懵懂之中被召唤向未知之世,从此化为行尸走肉的人们吗?

答案是很明显的,因为不管是哪座破碎的浮岛,都在统一向一个方向飞去,目标是一个高挂在空的巨大火球,它已然变作这一片灰暗的天空中唯一的光源,除了它之外,空中还飞舞着另外两个浑身泛着金光,灵动地飞舞着的生物,分明是一龙一凤,像是在互相追逐,又像是在互相争辉,与那红色的火球交相映衬,画面奇异,如入幻境。

再环顾了一下我所在的这处浮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南皖子其人,他刚才的那些分身此时已经消失了,他本人正以手捂着胸口,站在那里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身子略微有些摇晃,气息不稳,像是元气大伤,但纵是如此,他仍然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叹道:“没想到你真的能出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懒得再与他费口舌,目光已落在他身后的数十个梦境人身上。他们神不在此,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恐惧或是惊讶之类的情绪,只是泥胎一样,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而离我不过十数步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人,正抬起头,有些发怔地望着天空。孟姜,其实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但承诺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做到,假如真的有什么严重后果的话,就让我来一力承担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云舒云卷

当我再度望向天空时,便能够充分理解南皖子所说的“事到如今什么也做不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

早先经历那极阴极阳时,虽然想要力挽狂澜非常困难,但并非完全不可能,我之所以唤醒那些梦中人,也并不只是用他们来调节肇锡和嬴政之间力量的平衡,更主要的是,面对这旧世界走向完全毁灭的汹涌潮水,我试图用众人的意识乱流,来对它进行干扰。以在场的人数之众,假如足够顺利的话,在这洪流中制造一道足够长的堤坝,改变它的流向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然而被南皖子这样一阻之下,我已然明白大势已去了。天空中出现的那龙凤并不是偶然,龙主阳,凤主阴,两股力量交缠着,所形成的正是一个完整的阴阳两合的格局,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会与那红日无限接近,待到三者相融之时,便是日月替,天地分,星辰重布,山川新生之时,新的世界就将随之诞生!虽然新者未必为优,但新者那蓬勃的生之力是势不可挡的,哪怕我现在有能力唤醒天下所有的人,也已没办法再扭转这个局势了!

说实话,此时竟然连我都有一丝好奇:到底真的换了新天地的话,人类的未来到底会怎么样呢?仍旧会按我所知的那样去展吗?还是说其实自我回到这历史之中时开始,它已经悄悄变了模样?

正想着,心中一动: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这里怎么好像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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