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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魏有个约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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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密录,害了一条性命,如今交出密录,我再帮你救一条命,是帮你赎罪。”
“求求你了,你就交出来吧,救珠儿要紧”萧红娘哭泣着,等待洛长风点头。
看他还不肯松口,我又说道“你送珠儿进宫,无非也是想一人得宠,福泽全家。可眼下,珠儿做不到你期望的那样,但我可以。交出密录,我帮你平步青云”。我这样说,不过是权宜之计。
如果密录的秘密真的是一张富可敌国的宝藏地图,而洛长风和冯妙莲又有勾结,若密录落在他们手中,岂不是会威胁到拓跋宏的江山社稷。不管是为了拓跋,还是为了替颖儿拿回李家之物,我都应该趁机拿回密录。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洛长风反驳道。
是的,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相信的,此事全在他是否顾念与珠儿的父女之情。但如果他心心念念的是入朝得势,心心念念的是他所谓的任务,只怕珠儿的命对他而言,并不那么重要。
我迅速整理思路,说道“眼下,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后。宫嫔妃,人人都有家族势力。而我势单力薄,也需要外戚支持,你我合作,你便是我的外戚,我们是各取所需。”
他似乎有些动摇,又道“密录给你可以,但我想知道密录真正的秘密,就算是了我一桩心事”。
“上次告诉你的,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我答道。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他微微迟疑,最终还是把密录交给了我。所幸,珠儿还不算悲哀,他这个爹还算有些许人性。
“小鱼啊,一定帮我救出珠儿”萧红娘说道。
“那一切拜托你,珠儿有孕在身,不管用什么法子,千万不能伤了胎儿”洛长风交代。
萧红娘忽然化悲为喜,附和道“对,对,不能伤了胎儿,那可是我的小外孙”。
我也只能应了他们,回头再想万全之策。
离开牡丹园,我径直去了洛阳的面馆。
行至门口,回想起那日命悬一线的风波,还是有些后怕。
洛阳依旧给我煮了一碗面端上来,静静的看着我,不多说多问。
“刘泽成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淡淡问道。我虽心里已然认定,但还抱有一丝希望。我希望他不要死,也希望他给我个解释。
“我还想问你呢”洛阳惊诧道“那天,我从隔间出来,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头部,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你们全都不见了,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竟有这样的事情。如此刻意的安排,只能是为了掩饰。掩饰什么呢,掩饰陈泽成的死吗?或许他根本没有死?
如果死了,直接大大方方的出殡造墓,何须弄出个人间蒸发?他一定没死,一定在什么地方。拓跋宏的谎言或许只是为了断了我的念头。
第四十九章 君君臣臣
回到宫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处理各种事务,闲些的时候,琢磨着怎么救玉珠。
宁则上来道“姑姑,王福过来传话了,皇上召您过去”
还未进去,就看到拓跋拿着卷帛,正在细细品阅。我不敢扰乱他的思绪,静静候在一边。
他忽地抬头“鱼儿来了”,放下书卷,又道“朕已下旨下月设尊老宴请京师士族中的老者,行养老之礼,此事,朕想让你协助操办”
“我?”我有些担心自己不能胜任“我——”
“皇上,各位大人在殿外候着了”刘公公进来禀报。我话还未说完,只得先咽回去。
“请他们进来”拓跋道,又看着我“到偏堂等着朕”。
我立在偏堂门沿内,瞥见尚书仆射李冲、秘书令李彪、左侍郎韩显宗等几位大人步入殿内。
我退到里面,静候着拓跋。外堂种种,未有入耳。
忽然听到拓跋一下子拔高嗓门道“薛氏乃蜀人,岂能成一郡之大姓?”
我快步到门沿,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禁卫薛宗起手中持戟,从殿门走向拓跋,缓缓说道“我的先祖汉末在蜀地为官,两代后回河东,如今沿袭六代,已不该算作蜀人”,他看了看拓跋,又作揖道“末将斗胆问一句,陛下为黄帝后人,可受封于北方,难道能说陛下是胡人吗?如今我等不能为郡中大姓,还有何颜面立于世”,说着将戟摔在地上,面色通红,眼眶微润。
拓跋看着薛宗起,神情思量,最后浅浅浮笑,悠悠说道“如此说来,朕为甲,你为乙。你呀,不叫‘宗起’,该称‘宗起’了”'TXT小说下载:。。'
“多谢陛下”薛五体投地,叩谢皇恩。好歹为薛氏一族争了个贵族的身份。
古代这种以姓氏分尊卑的体制,将会一路风雨的沿袭多年。
忽又听拓跋问道“近世以来,出身高低贵贱,各有一定,这样安排如何?”
李冲驳道“上古以来,分管列位,是为了那些膏粱子弟呢,还是为了国家社稷?”
“当然是为了国家社稷”拓跋答道。
李冲顺势又道“既如此,陛下何以只注重门第出身,而不注重才能呢?”
拓跋摆摆手,说道“你这是误解,人若有才能,不怕不为人知。而君子门第出身,即便是才能欠缺,但德行还是纯洁笃实些”
拓跋这种门第选拔为用的观念,虽有他现实的形成因素,但作为现代人,我认为弊端十分明显。在这一点上,李冲显然是极端的反对者。他依旧不依不饶的反驳着拓跋的话“若单凭门第,傅说、吕望这等人只怕是难以为用的”。
“此等旷世人才,毕竟是少数,不能一概而论”拓跋说道。
左侍郎韩显宗出言道“不可让世袭贵者永远为贵,贱者永远为贱”,李彪也附和着。
拓跋听着各位言辞,面色镇定,说道“如果真有才识不凡,见识卓著的人,自然不必拘泥于制度。但绝不可清浊同流,混淆为一,以致名器不分,君子小人不辨,这断不可行”,他丝毫不被臣子的尖锐反驳压迫,他对自己认定的东西总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众人辩无可辩,只得消了气焰。
我在偏堂,心慌意乱,生怕一个没谈好,剑拔弩张之间,坏了君臣和气。好在,拓跋虽然固执己见,但深知理不辩不明,充分的释放言论自由。纵然偏执,但到底有明君的风范。
待内堂剩下拓跋一个人,我走出来,把茶水递给他“渴了吧”。
他一怔“既然都听见了,那你说说,朕说的对不对”
我可不敢妄加评论,只浅浅说道“皇上的眼界和认识,不是一般人能领悟的,你自觉的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他点点头道“朕虽明白贤才难得,但也不可为了少数贤才,就放弃典制。若真有那才识非凡的人,朕自当不拘一格录用。”
“对了,还是说说尊老宴吧”我说道,期望把刚才的话题掩过。
“朕觉得你见识才情都不一般,处事也稳重,本又身处内司”拓跋说道“此次尊老宴是交给彭城王元勰负责,你只是从旁协助。勰弟处事一向周全,你放心吧”
“既如此,奴婢领命”我笑道。
尊老宴在华林园举办。彭城王元勰果然是个心思周到的人,处事井井有条,合情合理。我说是协助,实际上听吩咐办差就行。
满园一片祥和之气。拓跋宏言道每每忆及祖母文明皇太后的养育和教诲之恩,总是愁苦不已,人说子欲养而亲不在,如今只能谨尊祖母教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以孝为德,以孝治国。更办令曰:贵族黄发高寿以上者,予以中散大夫、郡守的名誉职务;贵族年六十以上者,予以事中、县令的名誉职务;士中的老者,直接予以郡、县的虚职。
老者们戚戚然,潸然泪下,点头称好。
拓跋的悲情牌打得相当高明,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心存孝道的人。文明皇太后在世时,对拓跋宏情谊寡薄,每每冷待,即便是害死了拓跋的亲爹,但拓跋宏仍然记着她的养育和教诲之恩,在她薨逝的时候,拓跋绝食了好多天。这事我本也是在野史上读到的,一直不信,后来从皇后口中得知,才知道此事非虚。
“皇兄一向重情重义,这正是我最我敬佩的地方”元勰忽然说道。
“是,这样的人最容易受伤”我顺口答道,又觉得如此说话有些不妥,迅速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并未在意,我心下一松,不再随便说话。
“我一直以为皇兄遇到了知己,没想到,你却不能与他悲喜与共”他的话让我很有些意外。我和他素无来往,他竟还是能洞悉一切。
“不能悲喜与共者,未见得不能同心同德”我答道“皇上的悲喜不是常人的悲喜,无所谓与共。”
“第一次见到你,是初来洛阳时在澄鸾殿献舞;第二次见到你是远远看到你和冯昭仪为了一个御女对峙;第三次看到你是也是在澄鸾殿,你喝得酩町大醉”他悠悠说着,目光游离,仿佛并不是在说给我听,而是在给自己叙述陈年旧事。
我没有想到,我的一切原来早已落入在这位王爷眼里。而对于他的一席话,除了意外,我无法作出回应。更没有想到的是,那日和冯妙莲的对峙,竟然会被他撞见。
我只得淡淡说道“没想到王爷也会关心这些琐碎之事”。
“哈哈,碰巧而已”他说着走开,去忙别的事情。
我忽然有种四面受伏的错觉,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算小心沉稳,没想到,在这皇宫,总还是有你看不到的眼睛捕捉你的一言一行。
第五十章 红颜薄命
傍晚,各位老者陆续出宫。此时,本应是送珠儿出宫的好时机,但她的肚子太难办。
我在宫门内踌躇徘徊,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没有下次了。眼下,只能先去玉波苑看看珠儿。
“小鱼姑娘”一声轻浅的呼唤。我抬头,原来是高句丽太子殿下。我请了个福,不说话。
“我是来辞别的”他说道。
我看着他身后的车架,疑惑道“殿下现在就离开吗”
“明日一早”他说着,又顺着我的目光,看着满车的东西道“这些是皇帝陛下赏赐的东西”
我忽然灵光一闪。珠儿大概有救了。
但我该怎么跟他说呢,而他会否帮我呢?偷运皇上的嫔妃出宫,这是灭族的罪名。高句丽和北魏关系本就微妙,他表面上对北魏俯首称臣,实际上一直以国自治,北魏历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而高句丽暗地里还半只脚踏在南宋那边,挑拨是非。这些因素考虑起来,我有些不敢开口。
“小鱼姑娘,你在想什么”殿下忽问道“我说过的,你若不愿意呆在宫里,我会禀明皇上带你走”
“此事能如此简单就好了”我浅笑道。
“你如今只是个女官,既不是嫔妃,也不是皇戚,禀明皇帝陛下,他不会阻难的”他说道。
如若,我从来不曾和拓跋有过什么,或许可以走这条路。但以我对拓跋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会放我跟他走。当然,我此时并未想着离开,首要的是要把珠儿救出去。
想着这段时间对太子殿下的了解,我只能豁出去了“殿下能否帮我做一件事,只管答应或者不答应,不要问为什么,可以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悻悻点头。
我小声将请他救珠儿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大惊道“这是为何?”
“殿下,你只管答应或者不答应,不问为什么”我说道“请殿下见谅。”
他迟疑着,看看我,又看看满车的东西,缓缓踱步,说道“答应你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道,心中升起一线生机。
“我要你帮我找李氏密录”他铿锵道“我得到消息,密录出现在京师”
“李氏密录?”没想到高句丽也惦记这东西。可他怎么会想到要我帮忙呢,遂问道“我一个小小的宫内女官,怎么能做到呢,何况密录之事也只是民间相传,不见得真有啊”
他看了看我,有些诡异地浅笑道“据我所知,皇帝陛下一定也在找密录,甚至已然在手,你既然能在皇宫行走,又能接近皇上,此事由你去查,定当成事”
看着他的模样,听着他说的话,就像是看着一个人揭下一张面具,我意识到,他对我的种种有意无意的接近,或许只是为了密录。
“如果我答应你,你是不是能确保珠儿的安全”我问道,既然是做交易,我也不必卑躬屈膝了。
“这是你们的地盘,成功与否不在我,我只保证帮你把人带出去”他说着,朝我打量一番,继续道“此事,我担的风险太大,如若不成功,就是万劫不复,我们之间必须有所制约,否则我离开了这里,怎么能保证你能尽心尽力的帮我找密录”。他说着从袖套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瓶,递给我“这是通心草炼制的丹药,你服下他”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两颗丹药,我问道“此丹药有何用?”
他道:“服下红色的丹药,手臂会有黑线显现,每半年会发作一次,疼痛致死。半年期满,你到城外的古来破庙,自然有人会给你解药”
我看着手中的丹药问道“另一颗黑色的丹药做何用?”
他诡异一笑,“你且留着,如果命好,说不定这颗丹药可以救你,但这不是解药,你是不能吃的”
我被他的话弄得一天雾水,又有些犹豫,如果半年之后,我不把密录交给他,是不是就得等死?
又想着半年还有些时日,眼下得尽快让珠儿脱离险境,遂答应了他“等珠儿安全了,我自然会当面服下丹药”
“这不行,必须立刻服下,这是我们行动的前提”他干脆的说道。
我左右为难,只得一口吞下。
正常情况下,侍卫是不会检查他的车架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冯昭仪突然跳出来。
我通知了洛长风安排人在宫外接应,眼看就要出宫门了,我如约取出丹药。
“早就看出你们郎情妾意,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是该送送”,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冯妙莲鬼影似的出现了。
我请福道“昭仪娘娘何以来此?”
她冷笑了一声,优雅的四周环视一圈,说道“本宫出来看看风景”。
我不在意她说什么,只要珠儿平安出宫就好。“太子殿下,且等等”冯妙莲说道“本宫有几件礼物想让你一并带给王妃”,说着吩咐人搬来两个大箱子,都是些帛绸和首饰。她又命人将车架上的东西卸下来,重新放置。
这下子,什么都该漏了。我和太子殿下欲要阻拦,却慌而失措。
就在此时,远远看到皇后也来了,后面还有人带着马车一并而来。她缓缓说道“本宫也有东西送给王妃,眼看一车也放不下,不如另作一车放”,说着命人将冯昭仪送的两大箱子搬到带来的马车上。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住手,按我说的做”冯昭仪高喊道,转到皇后面前道“你怎么来了?”
“你来得,本宫来不得?”皇后也不示弱。
冯妙莲不接皇后的话,一意孤行,让人搬马车上的东西。
就在此时,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喊,不好,是珠儿的声音。她接连又喊了起来,听起来痛苦异常,难道是胎儿有危险?
“快点,还不动手”冯妙莲喊道。
珠儿被抬了出来,裙带上已然见红。
“送玉贵嫔回去,快请太医”皇后吩咐道,又转身对高句丽太子道“太子殿下请快离宫”
他眼看这般景象,步至我侧边,小声道“你看看手臂,可别不拿你的命当一回事”,说完迅速离开。
玉波苑。
伴随着珠儿在内寝的惨叫。我们在外面被拓跋一一询审。
大致将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对了一遍,还未及追根溯源,太医忽然跑了出来,跪地禀报“陛下,娘娘失血过多,无力回天。”
“龙子呢?”拓跋喊道。
“已然胎死腹中”太医说着,匍匐在地上,不敢起身。
拓跋怒吼道“到底发什么事情了?你们给朕说清楚。”
我只能如实招了,跪地说道“皇上——”,“皇上”皇后忽然高声道“此事都是臣妾所为,请皇上责罚”
我惊异的看着皇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拓跋怒道
“臣妾无话可说”她淡淡说道。我心里纠结万分,该不该和盘托出呢?我怎么能让皇后当替罪羔羊。
我正想着开口,冯妙莲忽然说道“此事与高句丽太子殿下有莫大的关系,皇后必定是和他有所勾结”
“皇上”我说道“是珠儿求我帮她出宫,我——”
“小鱼因为没有法子,就告诉了臣妾”皇后抢着说道“臣妾便自作主张偷偷将珠儿藏在了马车上,此事,高句丽太子殿下并不知情。臣妾和他并无勾结。”
拓跋听到这一番说词,神情几度变幻,仿佛已然在内心作了千般的分析,而后问道“那玉嫔为何要出宫?”
关于这一点,只怕皇后是不知情的,即便是冯妙莲或许也不一定能肯定的知道珠儿出宫的原因。而我虽然知道,却无法启齿。
皇后漠然摇头道“臣妾并未问起个中原因。如今,玉嫔已去,只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你也不知吗?”他忽然看着我,眼色凌厉,犹如砺剑一般,瞬间就能夺人性命。我低头不敢看他,小声道“奴婢不知”。我确实有些怕,因为心虚。
“皇上,玉嫔已死,追究这个并无意义,可皇后偷运嫔妃出宫,又累及龙子不保,不能不办。”冯妙莲说道“她虽然是臣妾的妹妹,但臣妾断不敢包庇,如让此等事情在宫中效仿,那就是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文明皇太后的错爱”
皇后抬头,看着自己曾经的姐姐,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悲哀。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劝拓跋将冯妙莲接回宫,没想到,冯妙莲从无感激之心,如今又这般落井下石。她心中的悲愤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良久,拓跋说道“你且回去思过,不许出寝宫半步;如何处置,朕再行定夺”。
皇后眼中的悲愤,忽而化作一汪清澈而安详的湖水,她没有哭,轻轻说道“臣妾谢恩”。
此事,就这样结束了。珠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皇后被禁足,而我虽然安好,却永远也无法安心。
第五十一章 通心草
宫门口发生的事情,洛长风的人应该是看到了,此事洛长风也该知道了。关于救珠儿出去,我已经是尽力了,希望她和孩子在天堂能够原谅我。
皇后已经被禁足十日了。这两天,风声没有那么严,我去到皇后的宣光殿,想看看她。
“皇后娘娘万福”我给她请了个标准的福,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表达此事的心情。她的所作所为,就像谜一样让人难解,而她替我担下的罪,我更是无从为报。
“你也不必这副模样,我本就不是为了你”皇后婉婉说道“如果高句丽的太子偷运北魏的嫔妃,像这样的事情流传出去,势必引起北魏和高句丽的战事,若南宋再插上一脚,先祖辛辛苦苦建立的北魏就会岌岌可危,到时候,皇上怎么办,天下百姓怎么办?”
“皇后”我实在不知道她竟有这样的心性“你不愧为一国之母”,忽又想起一些事情,说道“皇后当日是怎么知道珠儿在马车里”
她笑了笑,说道“你跟珠儿商量好计划之后,我就知道了,只是来不及阻止你们”。我回想那天的点点滴滴,思前想后,不知道哪里透出了风,此事除了高句丽太子、我、珠儿、洛长风;还有。。。噢,我明白了“是妹儿,对不对?”
她点点头“你不要误会,妹儿一直都是忠心的,她只是把这事儿告诉了我而已。”
原来妹儿是皇后的人。
可是,冯妙莲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知道,你本想把这事儿揽上身的”她说道“但我已经在宫门口出现了,那般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抽身,既然如此,何必又搭上你的命呢”
除了感激和愧疚,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四月的西游园,摇曳的风景牵扯着我的心生生的疼,不过是两月的光景,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我的手臂上的黑线越来越明显了,这表示毒性越来越重。密录我是不会交出去的,这么多身份非凡的人都在争抢,更说明他的重要性,横竖不能落到敌国的手中。
“小鱼儿”是拓跋的声音,我不想回头。这些日子很少见到他,只听余香说起,冯妙莲越发的跋扈,对各位娘娘丝毫不留情面,一个不高兴更是妄加指责。前几日说是还打了崔嫔一个耳光,竟投诉无门。不是冯妙莲在拓跋面前戏演得好,就是拓跋有意视而不见。
他走过来“怎么不理朕了”,似乎看到我半露着的手臂,一把抓起来,惊道“手怎么了?”
我抽出来说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这分明是呈现中毒的症状”他说着,拉着我往外走“找太医看看”
我摆开他的手“我不用你管”。
“不用朕管?”拓跋冷声说道“你且看朕管不管得了”,说着一把抱起我,往园外走。
显阳殿。
太医诊治了半天,微惊问道“此毒为通心草,只有高句丽境内才有,姑娘何以会中此毒?”
我看了看拓跋惊诧的脸,转而向太医问道“可有解法?”
他捋了捋胡须,说道“一则是找下毒之人要解药,二则,找一个情意相通的男子服下此毒。”
我忽然明白,高句丽太子给我的药瓶里怎么会有两颗药。我问道“那何以得到此毒呢?”
太医说道“这种毒往往都有黑红两种,你是否都服下了?”
我摇摇头。虽然知道了那药丸的用途,却知道这世间已经没有哪个男人会与我同生共死。
拓跋忽问道“若有那情意相通的男子服下此毒,又会如何?”
太医微微思量,说道“情意相通者,此毒不会发作;情意不通,则双双发作”
太医告退,殿内就剩下我和拓跋宏。他怔怔看着我,说道“你到底怎么中毒的?”
这说起来就话长了,我不知从何说起,又如何说圆。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又道“这既是高句丽的毒药,那就和高句丽太子有莫大关系,你若不说实话,我也就只能去找他问个清楚了”,他说着似要出去。
“皇上”我喊住他。想着与其这样遮遮掩掩,不如把一切说清楚,要杀要刮,就听天由命。
他细细听着我的讲述,说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朝他点点头。他又道“即便皇后顾全大局,可她险些酿成大错。你可知都朕的龙子若落到他人手中,会是什么后果?只怕被有心人利用,作为威胁我北魏的筹码!”
拓跋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般,我从来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一心想着保护珠儿和她的孩子,可从未意识到,这也是拓跋的孩子,北魏的孩子,如若被当作人质,只怕祸事更大。我浅浅说道“都是奴婢考虑不周”
他摆摆手道“过去的暂且不提了,可你还是没有讲清楚玉嫔为什么要出宫”
我想了想,说道“珠儿是担心子贵母死的祖制,她想要孩子平安,可也不愿意死去。”
他微微点头道“谁说过玉嫔的儿子会做太子吗”
“这宫里,还有谁会说这种话,皇上是如何宠幸珠儿的,皇上心里是清楚的”我说道。这番话,且算是小小的打击了冯昭仪一下。
他思量着说道“不管理由是什么,勾结高句丽太子偷运嫔妃,这是事实,事实就需要有人担罪。”,他忽而拉起我的胳膊看了看“药呢”
“什么药?”我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通心草,红色的”他铿锵道。
我有些迟疑,难道他是要服下通心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说道“太医说了,情意相通才能有效”
“眼下,我没有密录,你拿什么去换解药?”他柔柔道。
“皇上,你就要不要管我了”我说道。我知道;我即便把密录拿出来,他一样不会交给高句丽。同时,在我内心,我还是期望着陈泽成没有死,我要将密录物归原主。
“朕让你拿,你就拿”拓跋说道,神色有些恼怒。
“皇上,请你三思,你真的清楚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吗?”我问道。实际上,我从来不认为他真心的爱过我,他的怜悯和关爱,可以给很多女人,可那不是爱。
“这个问题,等朕吃了通心草,就知道了,也不用你这么费心思去想”他打趣道“何况,朕也想知道,你在朕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再等些时日吧,我们去找密录,若能找到,就不必冒险了”
“密录绝不能为他国所用”拓跋神色凛然地说道“莫说朕没有,即便是有,又怎么可能交出去呢”。
拓跋宏就是这样,过于偏执。他宁可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也绝不让社稷处于危难。
再等等吧,毕竟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或者这期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数也说不定。我固执的留着那颗药,因为我没有把握,对于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始终没有把握。也许,也许这一生,真的只有吃下通心草,才能给彼此一个答案。
第五十二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活多久。这些天,特意多吩咐宁则一些事情,希望她能多分担一些事务。
我找了个不扎眼的时间,想再去看看皇后。
她清瘦了些,但情绪还算平和。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寒暄几句。
来了一会儿了,我欲起身告退,翠茵进来禀报说是冯昭仪来了。我不想多生事端,就藏在内堂。刚到堂门边,就看到冯妙莲进来趾高气扬地步入殿内,四周环视了一圈,说道“看起来,你过的挺好”,说着冷笑了两声,又道“也好不了几天了,实话告诉你,你的罪该定了。”
我的心里一惊,该定罪了?怎么定呢?
只听皇后说道“我始终不明白,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如此恨我”
“哈哈,哈哈”冯昭仪一阵大笑,笑声中似又透着几分悲怆,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顿了顿,又道“论美貌,你不及我,论聪慧,我远胜于你。可父亲却从来不曾像疼爱你那般对待我,就因为我是庶出吗?这我也认了。长大后,进宫了,凭什么你比我晚进宫,你却做皇后,我就要被送去当尼姑。”
她说着,怒气中夹杂着一股悲愤。说起来,她也是个悲哀的人。从小就得不到关爱,在一个本该快乐单纯的年纪,却早早在心中埋下孤独的种子。这一点和年少时的拓跋宏极其相似,或许正是他们当初能一见倾心的原因吧,两个孤独的人,互相取暖。
只可惜,孤独过后,一个狠辣,一个偏执。我曾经试图用自己的心去改变拓跋,去温暖他在心灵上的那一丝寒冷,可我一直都没有成功。
“可我从未对不起你啊”皇后的声音惊诧中带着愤怒,最后无奈的说道“所以,你把这些不平都发泄在我身上?!”
冯昭仪说道“你不要怪我,怪就怪老天让你我做了姐妹,怪就怪你是嫡,我是庶”。
“你也太狠了!”皇后怒吼道。
忽然听到冯妙莲一声惨叫,我想出去看个究竟,刚准备出去,就听到拓跋的声音“怎么回事?”
原来是拓跋来了,我立在堂门边不敢动,微微朝外面探了探。
“皇上,我本想着来看看皇后,但她却怪我那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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