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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魏有个约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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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冯妙莲一声惨叫,我想出去看个究竟,刚准备出去,就听到拓跋的声音“怎么回事?”

原来是拓跋来了,我立在堂门边不敢动,微微朝外面探了探。

“皇上,我本想着来看看皇后,但她却怪我那日在宫门口揭露她的事情,还将我推到在地”冯妙莲娇声道“都怪臣妾当日思量不周,才让皇后如此误解”

拓跋扶着冯妙莲问道“你伤到没有?”,又说“看来皇后并没有思过,倒是越发的厉害了。”

“皇上,臣妾无话可说,只求一死。”皇后说着,又从桌案上取来一副卷帛,递给拓跋道“请皇上收下臣妾这最后的礼物”

拓跋接过卷帛看了一眼,丢在地上,怒道“朕说了多少次了,嫔妃必须从汉语,怎么还敢写鲜卑文,朕看你这皇后确实当腻了”,说完拉着故作娇弱状的冯妙莲离开。

我捡起地上的卷帛,基本上看不懂,问道“皇后这是写的什么?”

“这是鲜卑族的一首古诗,我知道自己许是再无翻身的机会,只盼着皇上能读懂我的一片心意”皇后哀怨道“也罢,决绝也未尝不是好事”,她看了看我,拉着我的手缓缓道“妹妹,皇上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心里有他,就请用生命去爱护他”

我不置可否。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了法子。我约莫看到历史的车轮正滚滚而来。

七月。拓跋下诏废黜冯皇后,送往瑶光寺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只是不曾想,皇后被废以及她孤寂的后半生竟是由我而起。

我明白,皇后是深爱拓跋的,只是,她一直固执地坚持着去维持一个人的爱情。只怕她这一生,都只能孤寂的守着这份只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想着皇后种种,我有些心酸。恍不自觉又看到了自己的手臂,时日不多了。

眼下,只有一条路,且见了高句丽人再说。他只是说半年毒发,并没有规定要半年就找到密录。至于说我是不是尽力去找密录了,那只有我知道。

半年之期眼看要到了。天下四处大旱,拓跋这几日在闭门求雨,我不愿打扰了他,寻了机会到城外的古来破庙找高句丽的接头人。

高句丽人已然在里面,他背对着我,我轻声道“你可是高句丽太子殿下安排来与我接头的?”

那人听我说话,身子一震,转过头来“子虞”。

啊!原来是陈泽成!这太意外了!

我无法言语,所有的悲痛、意外、惊喜、愤怒涌上心头。

他走过来,轻声说“子虞,是我,陈泽成”

我稍稍缓过神,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你去哪儿了?!”,说着,一股锥心的疼瞬间迸发,我双手抱拳,疼痛秒秒更甚,我一下跌倒在地,翻来覆去,难以忍受。

“子虞,子虞”陈泽成抱起我,说道“快把丹药拿出来”

我费劲的看着他“你没有解药?”

他焦急的说道“是的,此事往后再细说,你快把红色的通心草拿出来”。

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恍惚间,看到拓跋破门而入,一股刺骨之痛,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宫里。奇怪的是,此时竟无痛感。难道是。。。

而这些天发生在陈泽成身上的一切,我更是充满着好奇。

“姑姑”余香我起身,忙给我拿了一杯水“喝一点儿”。我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水,刚想开口,就听她说道“姑姑,皇上说你醒了的话,就请去式乾殿”

一路上,惴惴不安,我不知道是谁吃下了通心草。

一进式乾殿,看到陈泽成也在。我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没有死?”

拓跋看了一眼陈泽成“你让他自己说吧”

原来那天他被我救活之后,正好拓跋发现刺客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刺青。这是南门庄的标记。南门庄实际就是南朝萧氏的御用杀手机构。而拓跋认为北魏还有很多这样的杀手,所以派陈泽成暗地顺藤摸瓜,查出他们在北魏的窝点。

“那你怎么又和高句丽人搭上了呢”我问陈泽成。

他笑了起来,说道“当初,我只身去南朝暗访,后来无意间,发现高句丽和南朝有勾结,阴差阳错,又得高丽国太子的看重,召为亲信。他得知我在北魏多年,便将联络你以及助你寻找密录的事情交给我。”

噢,正是无巧不成书。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既如此,那你怎么没有解药呢?”

陈泽成摇摇头道“高句丽太子根本就没有解药,而且我去高句丽打探过,制毒之人已经毙命,通心草实际上是没有解药的。唯一的解毒之法相信你们也知道了。他让我来这里,无非是要骗出密录,只不过,他不知道我和你的渊源”

我回忆着那天刺骨的疼痛,问道“谁救了我?”

“皇上”刘公公忽然上来禀报,轻声道“一切安排妥当,可以出发了”

我不解的看着拓跋,他说道“朕准备巡视嵩山,去一趟少林,你们一起去,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第五十三章 阴谋的序幕

一路上,拓跋宏坐在马车里,我和陈泽成骑马。

这样挺好,我有无数的疑问等待陈泽成解开。

“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我朝旁边的陈泽成看了看“谁救了我”

他浅浅一笑,说道“我和孝文帝约好,这是我和他的秘密,你要真想知道,迟早会知道的”

这两个男人,竟会有这等心思!

“第二个问题”我紧接着问道“查到南门庄的窝点没有?”

陈泽成忽然露出一种久别的微笑,那微笑中满是坦然和慵懒,他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喃喃答道“我的仇可以报了,这真是天意”,又转而看着我“洛长风就是南门庄的主人,加上这一次,他一共欠我两条命。尽管你我安好,但他杀人的事实是不能抹杀的。”

他的话既让人高兴,又令人担忧“可是,你会是他的对手吗?即便是拓跋宏也不会贸然去对付南门庄的,他们毕竟是南朝的第一杀手机构,杀手遍布天下,不是派兵就可以铲除的”

“我自然有办法要他的命”陈泽成说道。他的神情平静中带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杀气。不知为何,这次见到他,总觉得他和以前有所不同。他似乎不单单只是一个生意人,还是一个‘江湖人’。

“对了”我忽然想起密录“这个还给你”,我取出密录递给他“物归原主”

他接过去微微掀开包布,看了一眼,又收好“怎么在你这里”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我微微答道,总算放下一桩心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忙问道“既然在你手里,怎么当初不拿出来换解药”,转而又道“不过拿出来也没有,高句丽太子根本就没有解药”

听着他的话,我缓缓抚着自己的手臂,那毒线还在。到底是他还是拓跋,吃下了通心草呢?我掉过脸,示意他拉开胳膊。

“不用看了,红色通心草是没有毒线的,除非发作,否则根本觉察不出来”他缓缓解释道。忽又说道“那日你救活了我,我生怕你再也醒不了,拓跋皇帝答应我一定会尽全力救你。没想到兜兜转转,你的性命依旧堪虞”

听着他这番话,一股暖意又上心头,至少他还活着,至少我们还能在这样的蓝天白云下骑马。

少林寺。

一段时间不见,少林寺已经有不少弟子前来求佛问道,更受到不少名流巨贾、皇亲大臣青睐。

此时,我才渐渐意识到,由于佛教的兴起,寺庙作为一种特殊的供人瞻仰和释放信仰的机构,上至皇帝下至地主、商人,都十分虔诚,无不争相向寺庙施舍土地和财物,这种方式一方面是为了表达虔诚,一方面是为了彰显身份。久而久之,寺庙就轻易的拥有了土地和金银钱财,但是,寺庙是要受戒的,这些财富闲置着是巨大的浪费,这无形中和外界形成了一种供求关系,所以这些土地又可以转让或出租食利,金银钱币亦可放贷于民间。

寺庙实际上某种程度上形同一个信贷机构。而陈泽成就参与了这个信贷机构的运作。所以,他不仅是和拓跋合伙开采铜矿,更是借用少林寺的宝地,用作钱庄和当铺。

“你都变成暴发户了”我打趣的数落陈泽成。

“钱财不是根本,但是只有积累更多的钱财,才有资本去报仇,才能有更多的人替你卖命”他淡淡说道“我绝对不会再将自己置于任人鱼肉的境地”,他的手攥得紧紧的,手骨的棱角清晰可辨,仿佛还发出骨响的声音。我知道,那天发生在康乐堂的事情,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那是他作为男人和丈夫的耻辱。

“看来你们确实有很多话要说”拓跋说着话,和跋陀大师一并向我们走过来。我们上前请福。

“娘娘,一段时间不见,你越发安然自若了”跋陀大师缓缓说道。

我行了个礼“大师,如今我已不是娘娘了,你就叫我小鱼吧”。大师听闻,不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拓跋“难道是我贫僧错看了吗,陛下和娘娘心意相通,又怎么会。。。”

“大师”我看到拓跋面露难色,只能截住大师的话“你刚才说了,小鱼如今安然自若,既如此,身份名位并不重要。”

大师浅笑道“身份不同,慧根依然,小鱼姑娘洞悉这世间的一切,仿若跳脱五行的世外之人”

我报以浅笑,大师果然是慧眼,竟能看出我是‘世外之人’。只可惜我这个世外之人,终是要和这里的俗世之人牵扯不清。

少林寺的后院花园,已然不如往日的繁花美景。我倒是更愿意骑马纵身在密林之中游荡。

这里清凉静谧。躺在马背上,闭上眼睛。仿佛回到很多年前,和那个男孩一起在马场里骑马,是他教会我骑马,是他曾经给了我充实的青春,也是他改变了我的一生。我还记得他最后跟我说的话“我们在一起并不快乐”。

我和谁在一起,又快乐过呢。是陈泽成?拓跋宏?仿佛都不是。我的脑海里浮现一张久违的面孔。只有他,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煮面汉。

不知道,我的小竹屋是不是还安在,不知道那一片风信子是不是正在风中摇曳。

我前脚刚刚回到庙堂,尚书陆琇后脚就进来,火急火燎,跪地揍报“十万火急”。

拓跋神色大变“递上来”。看完揍报,拓跋震怒道“这个逆子!——回宫!”

算日子,那件足以让整个北魏天空阴云密布的大事要来了。公元496年,太和二十年,一场以反对变革之名的策反阴谋拉开序幕。

拓跋舍弃马车,一路快马驰骋。我虽知道他此时的痛心疾首,却跟不上他的脚步,我不能安慰他,不能陪伴他。

就让他在快马奔驰中,在呼啸的风声中,暂时忘却痛苦吧,除了奔跑,什么都不要想。

在拓跋出巡嵩山期间,太子恂纠集随从密谋返回平城,此间还杀掉了忠心正直的太子师高道悦。

太子恂是拓跋的长子,上古以来,各国各邦都尤为重视长子地位。长子德行好,便是国之福运。

这次私自离京并杀高道悦事件,等待太子恂的是一顿疾风暴雨般的痛打。

我远远看到拓跋痛苦的身影,重重的一下一下,既是愤怒,也是心痛。一根板子打断,而后换上一根,又命咸阳王元禧继续杖打,足足打了一百多下。

冯妙莲忽然拉着皇子恪跪地求情道“请皇上饶恕太子吧”。

冯妙莲说道“皇上虽下令不许求情,但太子毕竟是恪儿的哥哥,恪儿岂能忍心袖手旁观”,皇子恪亦附和道“请父王饶恕太子吧,恪儿愿代太子受罚”

瑛儿也跑了出来,哭道“父皇饶了太子哥哥吧”。一众皇子公主跟着纷纷下跪求情。

这么一副情深意笃的场景,拓跋也便罢了。而此时,太子元恂已然昏厥。

拓跋下令将太子元恂送到城西别馆禁闭。而这只是开始。

一天的紧张气氛算是松懈下来。我只能远远看着他,我知道他此时只需要给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瑛儿跑到我身边“姑姑,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公主,不要再喊我姑姑了”我轻声说道“听你父皇的话”

“可是”她有些伤心的说“最近,我老是梦见母妃,我越来越想要个母妃了”

我微微环住她“公主,你父王说过让冯昭仪娘娘做你的母妃的”,我虽这么说,可心里是不情愿的。这么个可人儿,要是养在冯妙莲身边,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恪哥哥也跟我说过,让我认她做母妃,可是,我不喜欢她”元瑛小声说道“恪哥哥说,我就是不喜欢,也要装作喜欢,可我不会。”

我暗暗叹了口气。这么点孩子,就要让她陷入这些争斗。

自从高照容过世,公子恪就被冯妙莲拉拢亲近在她的战线上。拓跋是有意让公子恪认冯妙莲为母妃,但一直只是赞成她们亲近,但却没有下旨。从这一点上看,拓跋还是在防范皇子和后。宫斗争的裙带关系。

只是,可怜的瑛儿,该怎么办呢?

太子被禁闭已经半个月了。几次看到拓跋,他都阴沉着脸。每每,我都是避而远之。

陈泽成依然是宫里宫外的行走。想起他,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得找他问个清楚。

第五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正想着找陈泽成,他倒先来内侍司找我。

“有一件事,我本不打算和你说,可思前想后,我还是得和你说一声”他一见到我便开门见山的说着。看他那样子,得有好长的故事要说,我帮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慢慢说吧”

他喝了口茶,微微思量了片刻,说道“要抓洛长风,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抓洛阳”

他的主意确实让我惊的不小。没想到他动了洛阳的心思。办法固然是好,可怎么能让洛阳陷入危险呢。

“你准备怎么做”我定定问他“是拿洛阳威胁他吗”

“能威胁到是最好的,威胁不到,也只有牺牲洛阳了”他说道,神色淡然,仿佛洛阳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是他的仇人。

我越发对他感到陌生了“你不可以这样,好歹算起来,洛阳还是你的朋友,即便称不上朋友,他总也是个好人吧”

陈泽成放下茶杯,悠悠说道“是的,所以,第一次我并没有打算牵扯进洛阳,可是,第二次,他第二次要了我们的命,我不能再退让了。”

我不想洛阳有什么危险,反驳道“那只箭本来就不是要杀我们的,他们的目标是拓跋,再者,幕后黑手是南朝萧氏,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不管什么原因,结果事实上是伤害到了你我”他平静而又理直气壮的说道“何况,我总算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要杀一个人,并不是要取他的性命,而是毁掉他所在意的一切,爱人,亲人,家业。既然他杀了我的妻子,那我毁掉他的儿子,这很合理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到一年的光景,他竟也变得这般偏执,我试探道“你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泽成摇摇头“一切安好,没有发生什么”,又道“我告诉你,也是顾念你们的情谊,但你记住,赶紧断了和他的情谊,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心里波澜起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阻止他的行为,他确实有报仇的权利。可是,洛阳怎么可以白白牺牲。

他不多言,起身道“好好照顾自己吧,我先走了”

忽想起还有事要问,便喊住他“等等,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我从柜子里取出他送我的香囊,递到他手中“这是什么?”

他看到香囊,脸上瞬间惊变,缓缓接过去,说道“你都知道了”

他竟这般平淡就承认了,我的心里凉了一大截“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狠心。

“是被冯妙莲收买了吗?”我哭着问道“冯妙莲也有这样的东西,你们是串通起来害我吗?”

他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如果你有了孝文帝的孩子,这一生,还出的去,离得开吗?”

我再也不想看他这张暗地里翻天覆地,外表上波澜不惊的脸“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不等他起身,飞快的朝外面奔去,忽觉一阵刺骨的疼痛,而身后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我忍住疼痛回头,看到陈泽成竟双手抱拳,满脸痛苦之色。

他吃了通心草!

这就是所谓的情意相通无事,情意不通则发作?原来竟是,心痛相连。

“你们到底要怎样?!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为什么?要这般纠缠不清!为什么要让我爱,又要让我恨,让我恨,又要让我放不下!”,我丢下陈泽成,头也不回的狂奔,我不想管那么多,只要我还有力气,我就要逃开。

我的小竹屋,我的风信子,我来了!

“姑姑”余香追了上来“皇上请你过去”。

“你去回禀皇上,我现在有事儿,去不了”我费力的说着。

余香惊喊道“姑姑,你怎么了?额头上都是汗”,她说着用衣袖帮我擦拭“我先扶您回去歇息,皇上那边我去禀报”

这样子,我是轻易出不去的。她扶着我缓缓往屋里走,疼痛稍稍减轻。

我约莫明白了通心草的药效。只要服下丹药的两个人,无爱无痛,便不会发作。所谓情意相通,说的是两颗平常心,平淡安静;所谓情谊不通,说的是两颗彷徨心,爱恨纠缠。事实上,与其称作通心草,不如称作忘情草。

我交代宁则把诸事打理好。这两日,我想休息一下。

傍晚,拓跋过来看我。问起白天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了”我缓缓的说道,努力压制自己的心绪,我不敢再去想,我怕在他面前露脸痕迹。

拓跋喃喃说道“你得好好照顾自己的”

想起他这些日子的坏心情,我安慰道“你要保重龙体才对”

“这段时间,太子的事情,确实让我费神”拓跋缓缓道“不过眼下,有一件事,我必须尽快办”

我不知道他眼下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漠然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微思道“刘泽成查出了南门庄和牡丹园有牵连。所以,这宫里但凡是在牡丹园里呆过的人,都必须死。”

他的话让我心惊肉跳,我起身,缓缓走向门边,细细思量。牡丹园里呆过的人太多了,她们未必知道洛长风的身份,如果一并牵连,太无辜了。转念一想,若说要除掉这牡丹园的人,头一个,可不就是我吗?

“皇上,依我看,牡丹园里的人并不知道和南门庄的牵连,如果贸然处死,只怕过于草菅人命”我缓缓道“请皇上三思”

“不算死去的玉嫔,还有三个御女,四个宫女”他说道“我不敢保证他们不是南朝的探子”,他顿了顿,又看了我一眼,说道“还有一个叫竹春的,你可认识?”

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他忽然走过来抱住我“你的心是向着我的对不对?”

他这算什么意思?怀疑我?

我一把推开他“皇上如果怀疑,将我一并处死就是了”

“鱼儿”拓跋喊道

“朕只是要你一句实话”

“这就是实话,皇上如果怀疑,将我一并处死就是了”我有些愤怒的重复了这句话。

拓跋摔门而去。

又要死人了。一群无辜的人。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还有洛阳,我得救他。对了,皇上怎么会提到竹春呢?牡丹园又怎么了?

在正清点着各宫宫人名单,余香进来通传“姑姑,宫女春吉求见”

春吉?这丫头怎么来了。

春吉进来,给我行了个礼。好久没见她了,看起来倒没什么变化。

“春吉,你来是找我有事?”我缓缓问道。

她看了看余香,又看了看门口的宫人。我估摸她是有什么私事要说,便让她们都下去了。

“春吉,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真的是由难言之隐。

她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地上,啜泣道“姑姑,请你救救我姐姐吧”

“你姐姐?”我倒真是不知道她还有个姐姐“谁是你姐姐?”

她用衣袖拭了拭梨花带雨的面庞,说道“竹春——她现在被皇上关在天牢里”

竹春竟是春吉的姐姐?!竟还被拓跋关押了起来?

“你且把前因后果讲给我听”我说道“不然,我根本帮不了你”

春吉说道“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只知道我姐姐被关了。我思来想去,只怕只有你可以救她。”

听她这么说,我一时间也没有主意,只能安慰道“我会找机会去牢里看看竹春,之后再说”

春吉收拾了一下情绪,离开了。

我总算知道拓跋那天问我可认识竹春,原来是已经关押了她。不管怎样,得找她弄清楚前因后果。

第五十五章 迷局

由于我是内司官,找机会去见竹春还是可以办到的。

可眼下是个敏感的时期,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去见她,肯定会传到拓跋耳朵里。到时候,拓跋对我的怀疑会更甚。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毕竟牵扯南朝,我现在还是靠着拓跋仅存的信任和维护才得以安好,如果有心人挑拨,只怕就万劫不复了。

思前想后,下不了决心。

想着一路走过来的种种,我还是觉得跟拓跋坦然面对。要去见竹春就光明正大的去。打定主意,我就往式乾殿去,请拓跋允许我探监。

拓跋不在式乾殿,宫人说是在清徽堂议事。

我只能去清徽堂外面等候。

王福在堂外守着,看我来了,忙示意我到一边说话。

“姐姐,你若找皇上的话,今日不是时候”他堂门口探了探又道“皇上正在商议废太子的事情”

原来是今天。今天的一个决定,牵引着中国一千多年的历史。

我确实来的不是时候。这件事情只怕现在也不能拿出来烦他的心了。

我回到内侍司。愁肠百结。一个是竹春,一个是洛阳。我该怎么做,才能救他们呢?

考虑了两日,决定再去找拓跋。

“姐姐,皇上去了小平津讲武,估摸得好几日才能回来呢”王福说道,仿佛是知晓我的心意,暗示我可以有所动作。

去了小平津了。这算不算个机会?一并逃走,一了百了。拓跋虽不在宫里,但没有人帮忙,只怕还是逃不过禁卫军的围堵。

先去天牢,搞清楚情况。

竹春已经被上了刑,浑身是伤,素白的衣服上满是血迹。看到我来了,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竹春,你还好吗”看着她如此凄惨的模样,有些心疼。古代的刑罚太残忍了,竟对一个女子这般不留情。

“小鱼,眼下,我是逃不出去了”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可是,请你一定要救救洛阳少爷”

“洛阳怎么?”我惊问“也被抓了吗?”

“不,还没有,可皇上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她说道

我不能多留,必须尽快搞清楚前因后果,便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会被抓的?”

“牡丹园实际上就是南门庄,这一点相信你已经是知道了”她说道“牡丹园和洛府已经被查封,洛老爷和洛阳少爷现在都在逃亡,我担心他们逃不出北魏的天罗地网”

“你们是南朝的人,犯的是死罪,我又怎么帮得上忙”我虽然想帮她,可实在找不到理由。

“小鱼,洛阳少爷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任何的事情”她拉过我的手说道“念在你们的情分,救救他吧”

洛阳什么都不知道,这本在我意料之中,他那样一个单纯的人,心里是不会有阴谋诡计的。我问道“他们在一起吗”

“应该不在一起,可朝廷怎么会放过他?”竹春又道“看在你我姐妹一场,请你一定要找到他,救他脱困”,说着还跪倒地上,给我磕了个头。

她说起姐妹一场,我倒真想搞清楚竹春的身份“你原本说是放出宫的宫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真在北魏做过宫女?”

“是的,我本是赛林堂选送的秀女,落选后就做了宫女。不过,我原本就是洛老爷的棋子”她婉婉说起自己的事情“我原本的任务是刺杀拓跋皇帝,可是做了他几年的侍女,一直下不了手”

说起这个,我倒觉得竹春还有一线生机“我记得你说过,你和皇上有些感情的,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念着过去的感情,我毕竟只是个宫女,又事隔多年,现在还是南朝的探子,只怕不容易。”她似乎并不抱任何希望。

她说起赛林堂,我仿佛觉得自己的性命也难保了,两个地方我都呆过。

我不能多呆了,带着更多的思绪准备离开。

“等等”竹春喊住我,从身上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我“一定要将这个交给洛阳少爷”,她说着握着我的手,轻轻拍打了两下,仿佛交托着千斤重担。

刚刚从天牢出来,不想冯妙莲竟在外面。不等我开口说话,便说道“内司官鱼氏勾结反贼,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左右将我擒住。

她竟没有将我关入牢房之内,而是带我到一处暗室。约莫是玉熙殿里的一处隐秘之所。

莫非她要趁着拓跋离宫,来个先斩后奏,私自审讯,屈打成招?若真如此,谁可以救我?

说起她,我忽然想起他那个男宠,以及和洛长风的一番勾结。冯妙莲会知道南朝的事情吗?或者说她是不是已经被南朝收买?而此次,她是会置身事外吗?或者说她能够置身事外吗?还有那个夺去我孩儿的陈泽成,他此时又有何动作?这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以冯妙莲的手段,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她上已经背了几条人命了,何况对我一直耿耿于怀。我必须想办法逃走。

但是,能逃得了吗?即便是能逃走,是不是就坐实了我的罪名呢?

夜晚,有黑衣人破门而入,说道“我是来救你的”。根本来不及多考虑,多询问,我只管跟着他往外逃。

一路顺畅,眼看快要到千秋门,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如此顺利,竟连打斗都没有。

我正疑虑着,忽然有士兵四面而来,围住我们。

看来是中计。

“皇上,臣妾早就说过,她和那帮人有勾结,果然就要畏罪潜逃”冯妙莲一脸得意的随在拓跋侧面悠然而来。

“小鱼儿,冯昭仪所言可是真的?”拓跋压低声音问道,仿佛是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他不是去小平津了吗,怎么会在宫里?事以至此,多说无益,我说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对不起北魏的事情”。

“没有?”冯妙莲胸有成竹道“那你何以会有这玉佩?”

看着她手上的玉佩,我不自觉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竹春给我的玉佩不见了,一定是被她抓的时候丢掉的。

冯妙莲继续说道“这可是南朝萧氏皇家的东西,你脱得了干系吗?”

南朝皇家?难道洛阳和南朝皇室有牵连?

“来人,拿下内司女官小鱼,明日与牡丹园一干人等一同处决”拓跋决绝道。

看着他这般坚持的认定我的罪行,我并不恨他。他是一国之君,绝不容社稷有危,我可以理解。只是,我接受不了自己的人生就要在这里停止,更是背着莫须有的罪名。千百年以后,我是否能以清白之身立于浩瀚苍穹?

第五十六章 杀戮

法场。

我请求将我的双眼蒙住。我不想看到如此血腥近乎屠杀的场面,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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