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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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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公鸡虽然神志不清,但毕竟是个聪明人,见这事儿如此古怪,就多了几个心眼儿,众人簇拥着那女人和铁公鸡进洞房,老小子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却是扭扭捏捏,轻易不肯进去,那些人几次推搡不动,脸色就逐渐变得阴沉起来,满脸惨白,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狰狞,铁公鸡暗道不妙,正不知如何是好,那新娘子郁郁婷婷,走在前边,此时突然回头,悄悄把盖头掀起一角儿,看了铁公鸡一眼。

就这一眼,铁公鸡当时魂儿都没了,也不是害怕,关键是这女的太漂亮了,秋波流转,看一眼都能叫人神魂颠倒,铁公鸡接触的女人也不少,就没有这么俊俏的,乍看之下,比画儿上的仙女还要好看,铁公鸡也是个好色之徒,当时一看,立刻啥都忘了,人家家里这么有钱,女人有如此好看,还有啥琢磨头儿?就算是个骗局,和这女人风流一度,死也值了,自己也不算吃亏!

铁公鸡当时神魂飘荡,啥也不管了,嘴里流着哈喇子。在众人的推搡下晃晃荡荡,跟着那女人进了里面一间房,到了屋里,定睛一看,这地方布置得更加华丽,满屋子一股浓香,熏得人头晕脑胀。四周喜幔喜幛,华贵耀眼。只可惜都是白的,不像是新房,倒像是出殡!铁公鸡此时****高涨,也无暇顾及这些,回头一看那新娘,此刻正坐在凳子上,在惨白的烛光下低着头,虽然没看见模样,但就凭这个光景。也让人浮想联翩。

铁公鸡本来就是个登徒子,见了这场景,哪里按奈的住?扑过去就要上下其手,那新娘子也不说话,推推搡搡,颇有点儿半推半就的意思。惹的铁公鸡更加火大,动作也粗鲁起来。俩人这么一推搡,把桌子上摆放的各种吃食,花生、栗子、桂圆之类弄得满地都是,咕噜噜滚作一团,那新娘子本来还算矜持,一看满地食物。异香扑鼻,顿时看得眉开眼笑,边推搡边捡着满地乱滚的果脯、点心食用,咀嚼食物的样子十分古怪,两腮鼓动如同老猿猴,一嘬一嘬的。

铁公鸡当时就懵了,这女人吃相太过古怪。新娘子满地捡东西吃可是千古奇闻,这且放在一边儿,就她那个吃东西的样子,就像是没牙的老人在哪里囫囵吞枣,哪里有半点儿妙龄女郎的样子?铁公鸡心中一乱,慌忙退了一步,因为没怎么注意,把桌子上的茶杯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动作幅度不大,弄出的动静儿更是微乎其微,谁知就这么一动,那新娘子浑身一震,一颗风华绝代的脑袋也随之掉在了地上,脑袋掉下去了,身子却依旧挺直不倒,往脸上看,口中兀自咀嚼不休。就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铁公鸡纵然有些胆色,此时也吓得亡魂直冒,当时一个激灵,就感觉周围冷风如刀,立刻就清醒了,眼前本来有些迷蒙,一哆嗦之后,豁然开朗,当时就清醒了,定睛再一看,眼前那里是什么新房,分明是一座硕大的坟茔,坟头儿上白幡林立,花圈一个连着一个,似乎是座新坟,再看那新娘子,哪里是什么******,竟是一只硕大的老鼠,就是自己先前在红孩子哪里看到的那一只,地上倒是有些残羹剩饭,烂菜帮子馊窝头,那老鼠满地乱爬,吃的正香。

铁公鸡猛然回头,眼见得周围一片繁华,转眼变成了荒芜,坟头森森,一眼看不到边儿,那些宾客也杳无踪影,只是坟头儿上绿光闪烁,老鼠、狐狸、大眼贼,黑压压站成一片,每个坟头儿都站着十几个,中间一座坟茔,高大如同楼阁,那红孩子端坐其上,众兽围坐一团,如同众星捧月,那孩子满脸怪笑,瞪着血红的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铁公鸡刚开始还是惊慌失措,看清眼前之后,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吼一声,不计后果,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拳头,左右开弓,打的那叫一个痛快,这小子本以为这么多野兽,自己轻易不能得手,谁知道那些老鼠一见他猛冲过来,立刻四散奔逃,倒把那孩子扔下不管。铁公鸡打的兴起,手上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劲儿,啪啪啪打的天旋地转,那红孩子也不反抗,直挺挺的挨着,没几下,耳朵里、鼻孔中鲜血横流,眼看就不行了。

铁公鸡一股子猛劲儿,打了足有半个钟头,那些老鼠有胆子大的,纷纷跳上铁公鸡肩头,猛啃猛咬,老小子大概也是气疯了,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噼里啪啦,打的更猛。这小子打得甚是解气,不过越往后,觉得越不对劲儿,眼前的情景,一定是那红孩子设计陷害自己,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挨自己一顿嘴巴?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天底最傻的人也不会自己找打呀!

铁公鸡心里存了疑惑,下手就慢了,手里的劲儿也轻了不少,一巴掌下去,那红孩子被打的脑袋一歪,恍恍惚惚,露出后脑勺儿上的头发,那头发上银丝片片,明显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因为头歪在一边儿,耳朵斜了过来,耳垂儿上露出老大一个耳眼,上边儿还挂着一个黄不黄,白不白,不银不铜的一个耳环,铁公鸡看了这东西,当时就是一哆嗦,这东西他可见过,正是自己老娘身上戴的!

铁公鸡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耳边叽叽嚓嚓,原本都是些老鼠、狐狸之类野兽的嚎叫声,此刻微风轻抚,渐渐变成了可以听懂的人话,只不过声音忽远忽近,模模糊糊,听不分明。铁公鸡抬头四望,眼前黑乎乎的,影子攒动,来去匆匆,看形状像是人影,不过今天这事儿实在太过奇怪,自己的视力好一阵坏一阵,刚开始模模糊糊,看清新娘子的真面目后,似乎好了一阵儿,可现在又不行了,灰蒙蒙的,像隔着一层轻纱。

铁公鸡既然当过土匪,还是威震一方的土匪头子,遇到的事儿自然比一般百姓要多,论起凶狠坚韧的程度,更比一般人强了不少,这小子忽然想到,老年间走夜路的时候,有时就会遇到鬼打墙,一个人迷迷糊糊,在原地转圈儿,就是找不到出路,自己眼下虽然不像是鬼打墙,不过看意思也差不多,不管是先前娶媳妇,还是如今胡乱打人,只怕都是幻觉,这事儿说难不难,只要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当时就能清醒过来。

这小子也够狠的,当时牙关一咬,把舌头放到后槽牙上,用力一咬,顿时一股剧痛传来,一股血腥味儿充斥在嘴里,虽然难受,可大脑经过痛觉的刺激,当时就清醒了,眼前那片轻纱也消失不见,抬眼一看,四周清清白白,看得分明。别说高屋阁楼,满座宾朋,就是大大小小的坟头儿,和那些攒动的老鼠也不见了,自己就站在自家门前,四万围满了人,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再看那被自己打的奄奄一息的红孩子,哪里是什么血棒槌,竟是自己的老娘,此刻七孔流血,眼见得活不成了!

周围人山人海,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人大概已经看见了全过程,刚开始没明白过来,都被眼前的惨剧惊呆了。等铁公鸡一停手,这些人忽然回过味儿来,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句:“铁公鸡打死亲娘,畜生不如,我们冲上去打死个****的,就算出了人命,一来法不责众,二来也是替天行道,官府也管不着!”

一句话听醒了众人,大家早就义愤填膺,有了带头儿的,顿时心雄胆壮,呐喊一声,拿着棍棒、石头、农具之类,呼啦啦就往上闯,举起家伙就打!这要真打上了,铁公鸡本事再大,也得变成烂酸梨,更何况他办的不是人事儿,心里虚,更加不是对手。眼看着刀枪并举,铁公鸡就要命丧当场,西北角儿上忽然狂风大作,吹得天昏地暗,铁公鸡眼前一黑,就觉得脚下飘飘忽忽,也不知道被那狂风吹向了何处,等到狂风消散,众人一看,铁公鸡和她娘的尸体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地血污!

按下众人惊愕不提,单说铁公鸡,飘飘摇摇,就像没根的稻草一样,在半悬空飞舞,也不知飘了有多久,忽然就感觉脚下一股吸力传来,不由自主就坠了下去,等到落到实处,全身酸麻,一种沉重的感觉立刻传来,铁公鸡奋力睁眼一看,眼前一盏油灯,一个女人,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一百二十八、寒夜墓地

铁公鸡一愣,难道自己折腾了半天,仅仅是做了一场噩梦?这小子伸手一摸,额头上冷汗森森,再看身上,并没有血污,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时才感觉到口干舌燥,渴得要命,这小子翻身起来喝水,一眼看见炕底下躺着一个人,血呼呼的,一动不动,铁公鸡心头一缩,把那人翻过来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儿,这就是自己亲娘!

铁公鸡当时就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杀了亲娘老子?这也不对呀,要是行凶,自己身上怎么一点儿血都没有?更何况方才错综复杂,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这女人没心没肺,自己睡得昏天黑地,出了这么大事儿,居然还不知道,铁公鸡越想越气,伸手一扒拉那女人,想先把他叫醒,而后拳打脚踢,教训一顿再说!

铁公鸡想的挺好,可这么一伸手,那女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地之后,身子一震,那颗头颅就如同西瓜一般,咕噜噜滚到一边儿,到了此时血污狂喷,竟然已经死了!铁公鸡纵然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此时也受不了了,忽悠一下子从炕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就想逃出门外。0000。 可事已至此,再想跑就晚了,刚爬了几步,就听见身后咯咯一声怪笑,一股血腥气猛扑过来。

铁公鸡一回头,看见一片诡异的红光之中,那红孩子被一群老鼠簇拥而来,左右两边站着两个东西,分别是那猞猁和那白毛儿的老耗子。铁公鸡此时又惊又怕,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呆在原地,连动一下都不敢。那红孩子阴测测的到了铁公鸡面前,饶有兴致的绕了几圈儿,才慢慢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血棒槌之所以大费周章,就是想要铁公鸡把自己亲娘弄死。而后献出尸体,今天是三百六十五天里最阴的一天,所以选在这一天出手,效果更好。而且这养阴命的尸体,十分难得,自然不能轻易用掉,必须要他儿子亲自动手。死掉之后怨气更,是难得的养料。无奈这铁公鸡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想出了躲出去的方法,只可惜他身上有了虫瘿,躲到哪里,最终也逃不出血棒槌的手掌心。

只可惜棋差一招,这铁公鸡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躲进这女人家里,她这一行虽然下贱,却也在三百六十五行之中。有自己的祖师爷和规矩,据说这一行的祖师爷是管仲,流俗自春秋战国就有,还有一个业内的保护神,就是那孔夫子的死对头——盗跖,血棒槌纵然厉害,也比不得这两位。不能轻易进来捣乱。

好在这东西诡计多端,也有办法,先用吆喝声把那女人引出来,而后用了障眼法,把招魂的咒语涂在纸上,让女人带了进去。铁公鸡本来睡得极不踏实。一下子着了道,魂魄飘飘摇摇,被引了出来,血棒槌精心设局,故意弄出一片幻境,目的就是激怒铁公鸡,让他愤然出手。一旦事成,再用一阵狂风把他弄回来,到时候就不怕他不死心塌地了。

铁公鸡当着众人的面殴打母亲,已经惹了众怒,此时只好跟着血棒槌一条路走到底,再也没有了回头路了。这小子既然已经做了,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命要紧,到了此时也就只好认命。他娘当时还没咽气,还有一线生机,血棒槌把自己的血弄出来,给老太太喂了几口,权且吊着她的命,这倒不是他发了善心,而是想要利用好这养阴命的尸体,还要费一些啰嗦,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血棒槌见铁公鸡不敢再有反抗,倒也不算是亏待他,给了他不少银子开了一家当铺,人五人六,也算是有混出了模样,镇上人虽然鄙视他的为人,可是这小子用血棒槌给他的钱打通了官府,别人倒也拿他没有办法,在这小子重新招兵买马,手底下很快聚集了一帮人,俨然又成了地方上的一霸,不过这小子表面光鲜,暗地里却是有苦难言,因为血棒槌这些钱也不是白给的,花人家的钱,自然要给人家办事儿。

所谓的办事儿,就是偷尸体,血棒槌叫铁公鸡五天之内必须偷出一具尸体,如此循环,往复不断,这尸体也不是血棒槌独享,还要熬出尸油来,喂半死不活的铁公鸡老娘,老太太本来半死不活,魂魄处于离体的边缘,喂了一年左右的尸油,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逃出三界五行,在人世间永远受苦,血棒槌有了这东西,就相当于有了用不完的尸体,可以借助强大的怨气和尸气,达到快速复原的目的。

此时的铁公鸡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因为没了别的指望,胆子比以前大多了。以前当土匪的时候,就没少干过盗墓的事,如今公私两便,既交了差,又能趁机捞取好处,倒也是一举两得,这家伙白天坐在当铺里,撇着个嘴,愣充大尾巴鹰,到了晚上,就带了这几个歪毛淘气儿点着气风灯,拿着家伙,到附近坟地里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话说这一天,铁公鸡带着几个手下又去偷尸,因为这些天一直没闲着,附近的坟头儿都挖遍了,一行人只好远远赶路,到别的镇子上偷坟掘墓。这东三省地广人稀,像他们那一千多人的镇子,已经算是大镇甸了,余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小村落,既没几个人住,尸体也就不多,不值得兴师动众,铁公鸡几个人没辙,只好连夜走了几十里路,到邻近的镇子捣乱。

一行人溜溜走了半夜,好容易走到了地方一看,这镇子西头儿有一个乱葬岗子,坟头儿不下一百,到也值得动手,为了壮胆儿,几个人他喝了身上带的烧酒,然后仔细观察着这些坟墓。一样是动手,既然要费力气,就得选一个有油水儿的,挖到了值钱的东西,也能分他一笔,也省得白白忙活一晚上。

这天夜里,月冷星寒,阴风嗖嗖地刮着,坟堆里飘荡着一片片磷火,不时有几声叽叽吱吱的怪鸟叫声响起,众人虽然是干惯这种事儿的老手,也不由得有些心慌,手中的气风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铁公鸡这时候虽然刚喝了酒,还是被这鬼地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一百二十九、开棺

铁公鸡心里纳闷儿,这事儿他也没少干过,也算得上老手儿,就算是第一回,也没有这种感觉,今天如此情景,只怕是要出事儿!有心立刻回去,血棒槌哪里无法交代,只好咬了牙,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为了给自己壮胆儿,铁公鸡唱了几段二人转给自己壮胆,像他这种人,自然不会什么阳春白雪的段子,唱来唱去,无非是“小寡妇思夫”和“******”。。 。 虽然荒腔走调,听着就叫人脸红,好在扯着嗓子这一咋呼,那种阴森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众人也跟着唱了几句,果然也觉得胆气大增,不过众人正唱得高兴,路边草丛里忽然哗啦一响,黑影闪动,似乎有人,众人一惊,连忙过去寻找,果然看见两条人影晃动着跑下去,转眼不见了踪影。眼看到了半夜,回去路还长,既然有人已经有所察觉,只好抓紧时间动手。

铁公鸡领着众人,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到了这一大片坟地中央,这里坟头儿虽多,都是些无主的荒坟,有的就是小土堆,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油水,只有中间那一座无碑的孤坟,又高又大,虽然看着没什么名堂,不过铁公鸡也算是个行家,围着坟头儿一绕,发现坟地周围都是些散碎的石块儿,捡起来一看,竟都是汉白玉的。

铁公鸡明白了,这是这座坟墓的墓碑,因为时间太久,或者自然风化,或者被什么人、野兽之类的东西给弄碎了,此时还是大清朝的天下,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墓碑,那都是有规矩的,你要是不遵从,那就叫做僭越,可是犯法的事儿,能用得上汉白玉墓碑的,一定是非富即贵。虽然国势衰微,不过发国难财的也不在少数,这些人生前显贵,死后也要享受,只怕这一次瞎猫碰死耗子,该着发一笔大财!

铁公鸡一片发财的心切,胆气更加旺盛。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指挥众伙计动手挖坟。古代那些贵人的墓穴,一般都十分讲究,封土坚固,墓穴宽阔,有些还弄了机关埋伏,当真是步步惊心,处处鬼蜮,铁公鸡心中也做了打持久战的的准备,满以为要大费周章。谁知众人一动手,那土层却松散得很,几锹下去,那棺材已经露了出来,众人中一喜,手上加紧,没有半个钟头。 ''那棺材已经整个儿露了出来。

棺材也露出来了,众人也愣了,这棺材太奇怪了,挖了这些日子的坟,这样的棺椁还是第一回看见,这座坟除了墓碑散碎之外。更奇怪的是这坟的棺材没在封土堆下面,而是立着插在坟丘上,在地平面上露出多半截子。棺材很新,锃明瓦亮地走了十八道朱漆,在残月的辉映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众人一时不敢动手,都看着铁公鸡。看他如何打算,铁公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有些嘀咕,这棺材怎么这样摆着?真他娘的怪了,怕是有什么名堂,他可是知道一点儿这里头的事儿,天下的棺材都是平放着的,像这种立棺,一般都是用来安葬罪大恶极,或者横死之人的,懂行的盗墓贼都不敢招惹,怕惹出一身麻烦。若是平时,铁公鸡也就罢了,不过来都来了,再找别的坟墓,只怕时间也来不及,不打开看看岂不是白走这一遭?

铁公鸡心中一横,今天就豁出去了,一条道走到黑,爱咋咋地吧。老家伙叫伙计们用绳子把棺材吊上来,亲自动手把棺材搬到平地上,搬动的过程中,铁公鸡手腕子用力,把棺材抖了几下,这也是盗墓贼的基本功之一,行内叫做“抖包袱”,有经验的贼头儿,就这么一抖,就知道棺材里头有没有干货,值不值得动手。铁公鸡抖了几下,听里面响声清脆,是金银碰撞的声音,当时心里就有底了,这里边儿有东西,而且为数不少。

铁公鸡心里有了底细,就不敢乱动了,怕里面有瓷器,那可是古董,一旦晃碎了,那可就亏大发了。众人七手八脚,把棺材放到平地上,歇了一口气,各自吸了一点儿福寿膏,大脑受到鸦片的刺激,神经也亢奋了,把那顾虑全部抛到脑后,一咬牙站起身,锛凿斧锯一应家伙拿在手里,费尽心机撬开了棺材盖子。众人原本以为这里头不定有什么腐烂的看不的尸骸,说不定连骨头都没了,谁知定睛往里一看,里面的尸体赫然是个美女,面目栩栩如生,只是脸上的粉擦得很厚,两边脸蛋子上用红胭脂抹了两大块,在白粉底子的衬托下显得像是贴了两帖红膏药,她身上凤冠霞帔,大红丝绸的吉祥袍,竟然是一身新娘子的装扮。

众人全都愣了,看这个模样,这具女尸是刚埋进去的,可棺材里的殉葬品,除了金银,果然还有些瓷器,有的还有落款儿,最早的居然是大明洪武年间的,算起来也有好几百年了,按说保存的再好,也早就该腐烂了,怎么如此面貌如新?难不成这是僵尸?这也不对呀,僵尸只是尸体不腐,因为年代久远,早就不成了模样,哪里还有这种楚楚动人的容貌?

铁公鸡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时,天色更深,老东西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棺中女尸身上的首饰,这些金银宝石在风灯的光线下诱人地闪烁着,还有放在她身旁陪葬的那些用红纸包成一筒一筒的银元,并有许多的金条,简直数都数不清。铁公鸡这回可发了大财了,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撸女尸手上配戴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刚把手伸出去,就听见四周一片大喊,人声鼎沸,如同闹市!

铁公鸡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儿?扭头往四周一看,荒草密林之中,四面八方,灯球火把,亮子油松,亮起了一片,照耀如同白昼。灯影下人影攒动,不说有一百,也有好几十,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扎枪、大刀,蜂拥围拢过来,嘴里高喊着:“有盗墓贼!哥哥兄弟,咱祖坟被刨了,赶紧过来抓住贼人!”

铁公鸡啐了一口,好不倒霉,原想着这地方荒废已久,不会有人知道,谁知道竟然惹了众怒,把这些人给招了出来,看来自己壮胆唱了几句二人转,已经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只不过当时自己人多,对方没有发作,当时往回跑,并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到村子里找人,也是无巧不成书,铁公鸡刚把棺材打开,要动手揩油,人家就赶过来了。

贼人胆虚,按照常理,铁公鸡就应该领着众人夺路而逃,可这小子做土匪做惯了,不是巧取,而是豪夺,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见对方虽然人多,却都是庄稼汉,手里没有应手的家伙,一来棺材里财宝众多,丢掉了实在可惜,二来天色不早,过了这个村儿就没了这个店儿,实在不肯就此罢手,当下一咬牙,吩咐手下赶紧把棺材里的东西掏出来,包作几包带走,叫那胆子大的背起尸体,一路往回跑,自己掏出手枪,带了几个胆子大,心细的,在后边儿边打边退。

铁公鸡做土匪头子的人,不但心狠手辣,也有点儿真本事,拳脚功夫还在其次,关键是枪法奇准,半夜里在百步之外,打香火头儿从来都不失手,如今见众人气势汹汹,知道不露一手儿,就镇不住,自己也就甭想跑了,当下里一抬右手,一串火舌吐了出去,当真是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众村民当时就栽倒了好几个,连哼都没哼一声,双腿一蹬,登时了账,众村民虽然人多,毕竟都是老百姓,见同伴一死,顿时没了勇气,当时就散了大半儿,有一些胆子大的,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跟在后面。

铁公鸡众人趁这个机会,夺路而逃,脚下飞快,不一时便把村民甩在身后。铁公鸡边打边退,眼见得村民已经没了踪影,顿时松了一口气,叫众人停下歇气,养好精神好一鼓作气返回当铺,谁知道歇了屁大一会儿,铁公鸡环顾四周,顿时脸色就变了,但见自己身处的这地方荒草凄凄,杳无人烟,既不是来时的路,也不在那乱葬岗子附近,原来众人逃的匆忙,没有辨别方向,竟然就这么迷路了!

铁公鸡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倒霉催的吗?等一会儿天一亮,自己这伙人大包小裹,装的都是金银,又背着一具尸体,哪里能够说清?保不齐当时就有人报官!铁公鸡心急如焚,吩咐手下赶紧寻找来路,自己找了一块地势高的地方,爬上去四下一看,这地方虽然荒芜,却是个通衢大道,因为天色逐渐发白,远远的已经有人影晃动,周围空旷无比,只有路边一座山神庙可以暂时躲避。

铁公鸡一咬牙,领着众人,抬腿就进了庙宇,这座山神庙荒废已久,早就没人住了,众人七手八脚收拾了一块干净地方,伺候铁公鸡坐下,老小子屁股没坐稳,立刻叫众人把财宝拿过来,他要过过数儿。众人慑于淫威,不敢违拗,纷纷拿过包裹,一一打开,不看则可,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这里头翡翠猫眼儿,真金白银,应有尽有,少说也有个几万两的价格,铁公鸡心满意足,扯着嗓子喊道:“那死鬼在哪儿,赶紧拿过来瞧瞧,那玩意儿细皮嫩肉的,大爷看着心里就痒痒!”。

一百三十、杂毛儿老道

铁公鸡喊了一嗓子,竟然没人答应,老小子还以为众人没听见,提高嗓音又说了一句,竟然还是没人说话。' 超多好看'…… 铁公鸡顿时勃然大怒,这家伙虽然落魄,可还有些余威,他手下这些噶咋子琉璃球儿,就没有不怕他的,别说不搭理他,说话声音大了都不行,像今天如此大胆,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遭,老东西一个高儿蹦起来,破口大骂:“你们******怎么不说话?谁背的尸体,赶紧给我滚出来!”

这小子也骂出去了,一看周围,也就愣了,今天一共出来八个人,有一个自己派出去找路,算上自己应该还有七个,七个人之中,必然有一个背尸体的,可如今这几个人站在原地,不言不语,虽说天黑看不大清楚,不过大致轮廓还差不了,打眼一看,一个个形单影只,就没有一个像是背着什么的。

莫非慌忙之中,背尸体的一个不注意,把尸体给弄丢了?铁公鸡脑袋里嗡了一声,这可完了,金银财宝丢了也就丢了,可这尸体没了,自己回去如何和血棒槌交代?老小子想起血棒槌通红的一张脸,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发虚,当下把金银财宝抛到一边,忙不迭抓住一个手下询问,刚开始的时候,到底是谁背的尸体。

也是倒霉,因为走得匆忙,谁也没工夫看别人,那人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这倒霉活儿。铁公鸡一连问了五个人,都说不知道。铁公鸡心头火起,因为没有凭证,也不好随便发作,指着最后一个人说:“既然不是别人,这里有没别人,想必背尸体的就是你了,到底怎么回事儿,赶紧给铁爷说明白,你要是想打马虎眼。老子一枪毙了你,连埋都不用埋!”

这小子也是说到做到,话音未落眼露凶光,手枪已经抬了起来,剩下五个人不寒而栗,都替那人捏了一把汗,谁知道他本人却毫无反应。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铁公鸡火儿更大了,倒是没有开枪,也不是不敢,而是怕打死了他得不出实话,这小子上前一步,大巴掌抡起来,打了一个满脸花:“大爷问你话呢,你他妈倒是放一个屁呀!”

铁公鸡也骂完了,立刻也感觉不对了。自己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全力,可对方不但身子不动,就连脖子也没晃动一下,自已打了过去,却是震得手掌生疼,就好像这人的脸皮如同生铁,打都打不动。而且手感也不对,偷坟掘墓的汉子,风吹日晒,脸皮粗糙无比,可刚才伸手一打,对方脸皮虽硬。却是溜光水滑,如同锦缎一般,这种皮肤绝对不是男人的,只怕只有女人才有!

铁公鸡当时就懵了,自己这回可没带女人,这一行跟许多行业一样,也有许多禁忌。比如头一条儿就是不能带女人,女人阴气重,到了坟墓里那还得了?铁公鸡心下狐疑,急忙晃亮火折子一看,悠悠光线之下,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来,杏眼桃腮,流云入鬓,眉目妩媚如画,只是一双眼睛紧闭着,正是那棺材里女尸的脸!

铁公鸡一下子脸都绿了,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跑了半天,竟是和一具尸体为伍?那背着他跑的那个伙计呢?难道从一开始就遭遇了不测,然后这尸体就被人当作了那伙计,跟着大伙儿跑了半天?这可糟了,都说起尸起尸,自己还不信,今天可算是遇上了!铁公鸡纵然胆子大,此时也是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还没等站稳,那女尸猛地窜出来,一口气喷了出来,铁公鸡手里的火折子扑的灭了。

火光一灭,众人有看清的,有没看清的,顿时慌作一团,此时铁公鸡威慑力再大,也没有自己小命要紧,当时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老小子一个人,那尸体吹灭了火折子,直着腿跳过来,奔着铁公鸡就扑,还没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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